第四十二章 破了先例
卷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湛戈再看了看卷里,眼神中带了些不怀好意还是压了下来。
一直到江毅在众人面前翻身上马,哒哒的骑着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刑风才再度开口,“属下放了信让影月堂的人下山,清理江家残堡以及密道,看看夫人是否在密道内,尊主可要寻上剑宗追江衾?”
湛戈眯了眯眼,剑宗是隐士之宗,复杂无比,山门在何地尚且不知。
刚要点头,就听卷素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看在你是我未来妹夫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江衾去不了剑宗。”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他鸟事。
“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二人对视,一个狡黠桃眼,一个暗幽深眸,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鄙人不才,前些日子刚去剑宗溜达了一圈,听到了些许东西,从三十年前,祁林闭关开始,从剑宗脱离的人,就不允许再回剑宗,一旦踏入剑宗地界,就被当做外来奸细。”
卷素说完,还朝着湛戈得意一笑。
“你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方才为何不说。”
刑风激动上前,浪费了蚀骨虫,换来一个假消息。
卷素说的正义凛然,“我只是想不到传说中的魔教还会如此言而有信的做派,不过,世道就是这样,今儿个我若不带我妹妹过来,你们也不会知道是吧。
湛戈,你是卷里喜欢的人,也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十年前他还是十三岁的小孩,整天跟在老素手身后屁颠屁颠儿的看着他四处采花,跟他学着那些偷香窃玉的本事,谁知道这魔教如何,如今看这做派倒像是正派了,只是他跟他们又没啥关系,他随心惯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湛戈深深的看了卷素一眼后,未带任何情绪,立马下令,“上俩人,跟着他。”
得令后有俩人立马追了上去。
转过身,却是眸子幽深的看着卷里,“明天我会把江欺雪先送回神医谷,你若是不想跟我去,我就让井豹带你回血楼。”
卷里笑了,带着湛戈也是忍不住跟着她翘起嘴角,答案呼之欲出,她当然要跟着湛戈,亲眼看见湛戈把江欺雪送走。
正要开口,手就被卷素一拉,自己被结实的臂膀护着推到了身后,两个大男人直直而立,一个貌如妖孽,一个俊美无俦,画面真是极为和谐。
“我妹妹回血楼,我不放心。”
卷素眼尾上挑。
湛戈眼皮儿跳了跳,叫哥哥,叫不出口。
“那你要如何。”
想了想还是道,这么开口,他就觉得他被温吞的誉风给上了身。
“我要随我妹妹去血楼。”
卷素扮演着一个看护妹妹的好哥哥形象,忠贞不二的跟在妹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让采花大盗去我血楼?
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湛戈眉头一挑。
卷素干干一笑,这名声果真不太好,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小舅哥啊,去了都是自家兄妹,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这下湛戈面上彻底抽抽,小舅哥,这亲戚关系什么的,他多少年没理过了。
饶是十年前,家里也不过只有爹和娘。
这么一想,湛戈愣了,家?
低下头看着卷里却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发现了自己视线连忙慌张解释。
“湛戈,我哥哥清白还在!
他没有真的采过谁。”
她说的是事实。
湛戈有些好笑,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卷素,到底还是点头。
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落到江欺雪眼里就是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湛戈将她无视个彻底,虽然过了十年,可是当年湛戈的热情由在眼前,只要她出现,湛戈眼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现在...“湛戈,你真要送我回神医谷?”
轻声开口,目光却是看着卷里,那精致的五官如她当年,却比她年轻十岁,皮肤好的令人妒忌,眸光流转潋滟的水色宛若装下了整个夜里星辰,这是一个不同与当年的她,饶是她自己看着,眼神儿也移不开。
卷里的回望着江欺雪,笑的极为友好,但落在江欺雪眼里更像是一种炫耀,刺的她目光生疼,侧过头不再看。
没想到卷里却是对她开口,“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你男人。”
江欺雪惊愕,“我男人?”
她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
卷素的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到了那个将他打个半晕的人,湛戈皱眉,想了想,最终想起来一个人,誉风。
“你见到了誉风?
在哪儿。”
湛戈开口,卷里才知道他叫誉风,点了点头。
“是出了血山下的树林,有很多小石山的地方。”
卷里边说边回想。
湛戈就知道了,那是从神医谷的方向过来血楼的最近渠道。
江欺雪则是咬了咬唇,誉风,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受。
卷里说完的时候湛戈就做了决定,明天回血楼,到了岔道再让人送江欺雪回神医谷,作下吩咐让几人轮流守夜,明日天亮便出发。
唤来井豹,让它再匍匐在地,卷里正是疑惑,她方才就看到了这只大白虎,结果手中传来温暖的触感,却是被湛戈牵着,将纤细的手腕放到井豹黑不溜秋的鼻子下。
井豹轻嗅,大头轻点,虎眸半阖,胡须微微上翘,模样可爱的不得了,卷里不明其意,知道井豹伸出了舌头舔舐卷里的手心,湛戈才将手从卷里腕上拿开,井豹对着卷里依旧亲昵,低声哼哼,如同一只大猫。
卷里笑了,突然就知道湛戈是做什么了。
“它闻了你的味道,以后就不会攻击你,今晚我们会在外面住一夜,你可以躺在它的背上。”
井豹的皮毛尤其暖和,他不在的日子里,它依旧把自己打理的很好,说完这番话,却是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江欺雪,却见她只是看着卷里,并未看向自己。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是被她自己推出门外。
眸光投向卷里,简单的发髻,长发及腰,摸在手中极为柔软。
恰好卷里转过头,看到湛戈低垂的深意,嘴角弧度上扬,好看的耀人,在江欺雪的惊愕下,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一吻,轻柔的,执着的,为湛戈在江欺雪面前的崩塌持砖铸墙,像是在告诉湛戈。
江欺雪让他自毁堡垒,现在让她为他再起城墙,所有在江欺雪面前丢下的自尊,让她为他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