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沈绰沈碧池的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绰求生欲极强地往边儿上退了一步,看着白凤宸瞪着的那双凤眼,眼圈都是红的,妩媚妖艳,可真好看。好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雪越来越大,从漏了的屋顶飘落进来,落在白凤宸黑色的丝袍上,却也不会化掉。他立在雪花飞扬之间,一身凛冽,衣袍银发无风而动,是生了大气了。沈绰知道今晚必定没好果子吃,索性嘴上再占一句便宜。“你来干什么?我三姐她伺候地不好?嗷——!”她话音未落,就被白凤宸伸手,隔空给硬抓进掌中!咔嗤——!直接撕衣裳!“白凤宸!你干什么!”“你放手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她的那点力气,打在白凤宸身上,就像挠痒痒。双手双脚碍事,就被人直接扣趴在地上,压住两条腿,撕裤子!“救命啊——!”“白凤宸!你个王八蛋!”...
沈绰求生欲极强地往边儿上退了一步,看着白凤宸瞪着的那双凤眼,眼圈都是红的,妩媚妖艳,可真好看。
好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
雪越来越大,从漏了的屋顶飘落进来,落在白凤宸黑色的丝袍上,却也不会化掉。
他立在雪花飞扬之间,一身凛冽,衣袍银发无风而动,是生了大气了。
沈绰知道今晚必定没好果子吃,索性嘴上再占一句便宜。
“你来干什么?我三姐她伺候地不好?嗷——!”
她话音未落,就被白凤宸伸手,隔空给硬抓进掌中!
咔嗤——!
直接撕衣裳!
“白凤宸!你干什么!”
“你放手啊!”
“救命啊——!”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啊——!”
她的那点力气,打在白凤宸身上,就像挠痒痒。
双手双脚碍事,就被人直接扣趴在地上,压住两条腿,撕裤子!
“救命啊——!”
“白凤宸!你个王八蛋!”
“你是畜生!你不是人!”
沈绰又哭又叫,却被摁着挣扎不动,终于,身上挂着的最后一点衣裳,也被身后那只大手扯掉了。
“呜呜呜……”她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趴在地上哭。
凌乱的青丝,半掩着莹白的温香软玉,如一尾搁浅的人鱼扑倒在沙滩上,哭得声音不大,却是委屈极了。
身后,单膝压着她的白凤宸,盯着那尾椎,少女的肌肤,到了此处,就白得有些浅青。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那里没有和他一样的凰山之火。
她没有……
白凤宸颓然,整个人一身的暴脾气,瞬间全都卸了去。
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
昆明宫里,她脖子上的手印子,真的只是巧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心里空落落地,就像那里刚刚长出一株树,结满了花骨朵,如今却突然被人连根拔起。
“裳儿……”白凤宸怆然起身。
他被沈碧池恶心疯了,就又闯过来,吓着了她。
“裳儿……”抱歉的话,终究在喉间滚了一下,又落了回去。
终究还是不会哄女人,也不会说什么软话。
“你滚!”沈绰哭得捶地。
“好,现在就走。”白凤宸想了想,站在她身边,向屋里张望了一下,便迈步离开。
沈绰把地捶地更狠。
畜生!禽兽!王八蛋!
她恨他,她恨死他……呃?
一只大棉被,被丢在她身上,一片黑。
然后,两只手,麻利将她用被子裹了。
黑蒙蒙中,一阵天旋地转。
被扛走了!
“喂!白凤宸!你疯了啊!”
“你疯了啊!你放我下来!”
“你带我去哪儿!”
“你要干什么!”
“你放我下来……!”
沈绰在被子里挣扎,使劲地捶,两只露在外面的白脚丫,拼命地乱踹,却什么都踹不到。
“虽然那晚的女子不是你,但是今晚孤看光你的身子了,便要对你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你把我放下来!白凤宸!你是禽兽——!”
门外,偷偷来看热闹的,哗啦啦如鸟兽散。
白凤宸就穿着一层单薄的丝绸衣袍,扛着个棉被里哇哇叫的人,满载而归,凯旋!
可能陈宝宝就是因为这种身材,在大园子里一看就没前途,所以才遭人孤立排挤,独自一人住在角落里的屋子里。
“你可以叫我裳儿。”她在硬板床上坐下,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心机的姑娘,倒是挺舒服,“听说太虞人,擅养战象,曾为史上列位先祖白帝立下赫赫战功?”
“是啊是啊!”陈宝宝一听对方对自己的母国有兴趣,就立刻跳了过来,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该是多久没有人好好说话了?
从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一张嘴就滔滔不绝。
沈绰靠在床边,努力认真听,可昨晚一宿没睡,此时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她说的那些,也就是哄哄没见过世面的人,对她这种统摄白帝洲十年的人来说,早就不稀奇了。
只是,陈宝宝最后几句,让她有点惊讶。
“原来你是太虞国的小公主?”
“是呀!”陈宝宝比划了一下,“我原来这么胖,能装下四个你,可好看了,但是现在……”
“……,呵呵,现在也不错,我很喜欢。”沈绰想了想,又问:“那你身为公主,来这种地方,不觉得委屈吗?”
陈宝宝低了低头,应该是也没有办法,之后,又扬起脸笑,“这里条件又苦,冷姑姑又凶,我又怎么都学不会她们那种细脚伶仃的歌舞,一开始也觉得很委屈,可后来啊,我听说,这园子里,五百舞乐女史,光是各国进贡的公主就有七八十个,自己不过是他们其中之一,也就看开了,随遇而安吧。”
沈绰就是脸色一沉,幸亏白凤宸死得早,他要是活个百八十年,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
陈宝宝见她脸色不好了,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又赶紧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主上仁慈,这里的女孩子但凡过了十八岁,就会被送回原籍婚配,虽然年纪稍大一点,却都是清清白白的,不会耽误终身。”
“所以,这大园子里的舞乐女史,都只是修习歌舞?”
“是啊!”陈宝宝眨眨眼,用力点头,“不学鼓乐歌舞,还做什么?”
沈绰:“……”
是你知道的太少,还是别人想得太多?
她好困,揉着脑仁儿,见她这么兴高采烈,也不忍心打断。
陈宝宝却完全领会不到其中的复杂,还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我跟你说啊,主上真的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他亲自主持的歌舞,我可是远远见过,那场面,那气势,那……”
呼呼……
沈绰实在太困了,她已经没有脑筋想更多,就这么被唠叨着,倚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一早,沈绰是被陈宝宝晃醒的。
大园子里的舞乐女史,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拉伸,练身段。
冰天雪地里,五百少女,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的练功服,薄薄的一件,阔袖收腿,迎风鼓动,在湖边横平竖直的几排,齐刷刷摊开手臂,抬腿,下腰,转身,场面蔚为壮观,是不夜京一道风景,有过许多不要命的纨绔子,曾爬墙来偷看。
到了练习竖叉一字马时,沈绰抬腿,将小腿贴在脸侧,张开双臂,站在晨风中,如一只展翼的仙鹤,一动不动。
对于别人来说十分艰难辛苦,需要全神贯注之事,对她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她静静闭了眼,让自己整个沉浸在冷风中,只有这些身体上的痛苦,才能觉得心神安宁。
一个如此高难的动作,她居然一个人静静立了一盏茶的时光,一动不动。
比起周围那一个个渐渐支撑不住,放下腿来的,就太过显眼了。
于是,就有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她就是余大人昨晚专门送过来的那个?”
“听说刚一进门,就惹怒了主上,被扔出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绰却如入定了一般,对周围不闻不问,单足而立,纤长优美,如一座凝固了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冷环也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能撑多久。
这时,人群骚动了一下,被分开一条路,一个身材修长,眉眼辛辣的女子,身边跟着沈碧池,在一群女孩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她就是那个沈天妩?”那女子的手,极是好看,抱在胸.前,气势之高,并未将在场的冷环放在眼里。
沈碧池就道:“是啊,虽然都是一个爹爹生的,心性却是千差万别。她来时就在车上叫嚣,说只要她来了不夜京,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将黯然失色,无人能及。”
那女子冷艳的嘴角一挑,瞥了眼冷环,不动声色,转身又在簇拥下离开了。
沈绰缓缓掀起眼帘,慢慢放下腿,目光将四周围观的人扫视一圈,皆无善意。
只有陈宝宝欢天喜地地拍着手跑过来,“裳儿,你劈腿的功夫真是天下无敌了!”
沈绰:“……,只是基本功夫而已。”
她可以就这样站着,一直站到天黑都没问题。
墨重雪教过她,若是站不住了,就想着自己是一株树,就好了。
做人也是一样,若是撑不下去了,就想象自己是一棵树,无论如何的雪雨风霜,都要坚强面对,因为你无路可逃。
他是有大智慧的人,总是知道怎么教导她的。
等人群散了,三三两两去饭堂,陈宝宝才拉了拉沈绰衣袖,“裳儿,刚才过来的那个人,叫玉琳琅,你离她远点。”
“她怎么了?”沈绰不以为意。
“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深得主上欣赏,甚至还曾被躬亲指点过一二,身份十分与众不同。”
“那又如何?”
“那就不得了呗!”陈宝宝耐心解释,“你可知道,这满园里,能真正在主上座前献艺的本就不多,若是能演奏主上谱的曲子,参加主上主持的舞乐,那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而玉琳琅,不但可以为主上奏乐,还得过亲自点拨,那简直就是上天了!”
“亲自?手把手的?”沈绰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冒出这么一句。
王府深处的暖阁,是摄政王冬天的住处。
此时烧足了地龙,摆了许多银丝炭盆,落了重重暖帐,燃了带着甜味的鹅梨帐中香。
白凤宸沐浴过后,只穿了件墨色的薄薄丝袍,领口微敞,半露蜜色的胸膛,慵懒倚在榻上。
他单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搭在微屈的膝头,让身影透过最后一重纱帐看去,正如一道起伏的青山水墨。
这房中的温度,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太热了。
可裳儿是女子,应该是怕冷的。
待会儿,该怎样才能不吓着她,又不会把她气哭?
白凤宸对此不甚精通,就专门传柳残阳来问过。
柳残阳是此道高手,张嘴就道:“色诱啊!”
于是,白凤宸就把自己摆成现在这种姿势了。
等外面红娘子兴奋禀报,“主上,找到了!”
他就在里面道:“让她进来,你退下吧。”
“可是……”红娘子想解释一下,这个屁.股着火的,并不是您想要的那个。
里面,白凤宸不耐烦,“退下!”
下面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长眼。
红娘子没办法,就把娇娇怯怯的沈碧池给推了进去。
你死不死我不管,反正我暂时活下来了。
沈碧池就两手互相攥紧指尖,咬着牙,小步走进了暖阁。
她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一口咬定那晚的女人就是自己,料想摄政王也拿她没办法!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房中暖融,气息幽甜。
重重暖帐之后,一个神祗样的身影,正等着她。
沈碧池心头狂跳。
如果她能将这一切据为己有该多好!
她一定要将这一切,包括里面那个男人,据为己有!
她尽力让自己身姿更加窈窕,更加婀娜,才配得上那个男人,之后盈盈下拜。
“主上。”
甜甜糯糯一声,竭尽所能。
里面的白凤宸准备了无数次的第一句台词还没出口,嘴角就是一沉!
不是她!
轰!
暖阁中,重重帐子,飞扬而起,露出里面骤然起身,怒目而视的修罗!
“谁让你进来的?滚!”
沈碧池的头发和衣裙,都被那股劲风吹的飞扬,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可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将命拼上,故作镇定道:“是主上命人召妾身前来。”
妾身……
白凤宸听了这俩字就一阵恶心。
“人呢,滚进来!”
他连亲手将这女人清理出去都怕脏了手!
没多久,余青檀就滚了进来。
“把这东西弄走!”白凤宸今晚没有束发,银白的长发任由飞泻,此时震怒,发丝与衣袍无风而动,仿佛下一秒,那身上的暴怒,就能将整座王府夷为平地!
余青檀见了沈碧池就发愁了,“哎哟,这位沈小姐,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就要拎人。
沈碧池见状,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叩地!
“主上,您不可以这样!您是嫌弃碧池不如裳儿生得貌美,就不承认与碧池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吗?”
她将事先想好的话,一口气怼了出来。
如果白凤宸动手杀他,那他堂堂白帝洲第一摄政,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浪荡狂徒,毁了女儿家清白身子,不但弃之不顾,反而还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不过,她算错了一件事。
白凤宸的确是个毁了别人清白身子后,就曾经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人。
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然而,沈绰哪里知道白凤宸会这么多怪癖?
只因这支舞是前世里墨重雪的最爱,她后来许多年,每每独自起舞,都全情为之,只是为了不负心中神明的再造之恩。
于是,她扬起脸来,坦然答道:“回主上,此舞名唤‘天仙舞’。”
余青檀:“……”
名字都一样!
这世上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主上面前如此作死!
不敢看了,不管刚才睡了王爷的到底是不是你,总之你完了!
果然,白凤宸通身气息唰地,一沉到底!
震怒!
胆敢窥探他是一回事。
但是窥探他之后,还敢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炫耀,就是另一回事了!
哗啦!
他伸手扯断沈绰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璎珞,无数细碎的珠翠,璀璨缤纷,哗啦啦,在两人脚边洒了一地!
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赫然一只青紫的大手印,叫嚣地昭然示众!
白凤宸的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攥了沈绰的脖子,既能叫她动也不能动,却也一时半会死不了。
那白净修长的五指,刚好与那手印契合地严丝合缝。
果然这才是正主!
他像是刚刚抓住了只偷嘴的猫儿,还没想好怎么弄死,眼角微眯,将头轻轻一偏,“南皇,你说今晚的事儿,到底哪个该对孤负责?”
“这……”南月笙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被沈家的人气得,还是被白凤宸吓得。
现在天下第一摄政要找他们沈家的女人负责了!
这……,到底要怎么负责?
国师沈若行也只能匍匐在地,明哲保身,见机行事,不敢多言半句。
殿内,死一样的寂静。
沈绰被迫仰着脸,踮着脚尖,被那只大手硬生生拎直了身子,只能死死盯着白凤宸,体内悲愤的气血翻腾。
他毁了她两辈子,如今还要这样当众揭穿她,羞辱她!
她一定要让他尝尝永世不得安宁是什么滋味!
她要记住这张脸,早晚有一天,要将他脸上的肉咬下来吃了!
她要用钝刀,将他一点一点阉……
那些恨毒了的话,还没在脑子里走完,便是一口气上不来,两眼发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劲儿用大了?
掐死了?
小脖子捏断了?
摄政王真的当着整个南诏国的面,把一个自己刚刚强行宠幸过的正经官家小姐给活活掐死了?
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白凤宸也是意外,手指放开,沈绰软软的人,就跌进怀里。
若是换了平时,他本该退后一步,免得脏了衣襟,这次,却鬼使神差,僵着手臂,将人给接住了。
余青檀慌忙上前,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
说罢生怕主子在气头上,再补一刀,赶紧劝着,“您千万息怒。”
白凤宸怀里还倚着个人,扭脸瞪他,咬牙切齿,“孤没有!是她自己……”
完了,说不清了。
他索性将人打横抱起,“今晚所有相关人等,三日后全部带回不夜京,审!”
满殿:……
九王爷亲自抱走的,这得是多大的恩宠?
——
噩梦。
沈绰梦见,自己已经死了,墨重雪抱着她的尸体,跪地仰天痛苦狂嚎,等到咆哮得再也没有力气,便弓着身子,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间,低声呜咽。
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和她的尸体一同埋葬。
他的脸上,没有像以往那样戴着面具,银白的发,沾满了她的血,又被白雪染的更白。
可她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想要安慰师父,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很快就会去找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可那手一旦触到他的银发,就如碰到了水中泡影,一切都消散了。
如此反反复复,始终无济于事。
她只能痛苦地虚浮在他肩头,听着他心碎欲绝的声音,陪着他哭。
不知是梦得深了,还是等得久了。
她终于重又感受到他肩头的温暖,感受到他均匀沉稳的呼吸。
她便也慢慢安稳下来,渐渐睡得香甜。
他那样好,他是她的神明,给了她一切,也是她的一切……
沈绰再醒来时,望着头顶上眼熟的床帐便知,是回了自己在沈家的闺房。
这张从小用到大的千工拔步床,有三进三出,也是她娘留下的。
偌大的床,占了半间房,取材自一整株千年黄花梨,造价昂贵,超乎寻常人家的想象。
就算是宫里的娘娘,怕也是一辈子见都没见识过的。
可是在上辈子,昨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床也被沈胭脂占了,当成嫁妆,带进宫去,时时炫耀。
后来,沈绰当了白帝洲国师,重返南诏,处置沈家一干人等,第一件事就是用铁链将沈胭脂绑在床上,以温火烧了三天三夜,烧得连人带床全都成了炭,再砸成灰!
她的东西,若是脏了,不如就彻底毁掉,图个干净。
可若是身子脏了呢?
沈绰两眼有些空茫,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这世上,只有师父心疼她,从来不嫌弃她。
他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也教她如何杀人,如何复仇,更教她如何掌控人心。
他耐心陪着她,护着她,让她有勇气重新站起来,活下去。
去找师父!
沈绰两眼一亮。
“小薰,我饿了,吃饭。”
“哎!小姐醒了!我这就去!”小薰立刻在外面欣喜应了。
三进的拔步床,是个极其私密的小小闺房,除了里面一张床,掀开第一层帐子,两边便是两只小橱,放些小姐的私房物件。
而再掀开第二层帐子,便是小妆台,图的是用着方便。
等掀了第三层锦帐,才是外面的闺阁了。
沈绰坐在里面小妆台前,看着镜中残妆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听着外面小薰忙碌摆布碗碟,“昨天后来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都没事儿了,”小薰听起来,心情不错,还有点紧张,“大夫也连夜来瞧过,说您就是身子单薄,累过了头,又饿过了头,只要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就好了。”
“哦……”沈绰对什么白凤宸,什么沈碧池后来如何了,根本不感兴趣,等顺好了头发,随便挽了挽,簪了根银钗,就穿着寝衣出来,见小桌上摆的,都是小时候爱吃的,便眼圈有些红。
她实在是饿坏了,一个人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也不顾什么文雅,什么斯文。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如流浪狗一样,衣衫不整地一个人缩在荒郊野外,全身滚烫,病痛交加。
饥寒交迫之中,她听天由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死就死了,死也不回这个落井下石,将她往绝路上推的家!
那时候,是师父慈悲,像捡流浪猫一样将她捡回竹林小院,不嫌弃她脏,亲手替她治病,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想到墨重雪,沈绰喉间哽咽,硬邦邦地如堵了一大块东西。
于是,就更加用力地吃,想将不争气的眼泪都随着饭菜咽下去。
房间里,有些氤氲的温热,还散着淡淡花香。
该是小薰知道她醒来后要沐浴,特意早早叫人烧了水,在浴斛里备着。
的确要洗一洗,将这一身的污秽,全部洗去,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沈绰吃饱,便起身解衣,绕去屏风后,“小薰,我沐浴,你去帮我挑件素净的衣裳。”
“啊,啊?可是小姐……”小薰想拦着,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绰拉开腰间衣带,褪.去寝衣,随手丢了,只剩了里面的杏红诃子,接着低头去解裤带。
“沈绰,你确定?”浴斛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
沈绰的手,吓得一抖,炸了毛的惊声尖叫。
沈绰远远地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许久,哪里敢睡,又哪里睡得着?
她等确定白凤宸真的入定了,才悄悄披着被子往外爬了两步,掀起床帐一角,往外张望。
要是能找到件衣裳就好了。
房间很大,与其说是卧房,不如说是一处寝宫。
房中的家具摆设不多,但是都极是厚重的低调奢华,大多与书房里的那张桌案一样,用了昂贵的金丝黑檀。
一般富贵人家,若是得了一小块,或许找个上好的工匠,雕个精致的匣子,再嵌些名贵的宝石,供在密室里,装些传家宝什么的。
可白凤宸,却用金丝黑檀做桌子,做柜子,做床!
这房间,巨大,雍容,沉冷,没有半点属于女人的温软痕迹。
沈绰盯着厚重绵软的地毯中央,那只被扎成刺猬的枕头,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冒险下床了。
虽然墨重雪教过她许多种破除机关的法门,但是让她光着屁.股,披着一只大被,从一间机关重重的大房子里逃出去。
再东躲西藏,避开摄政王府的围捕……
算了,太狼狈了。
本座,有本座的骄傲。
她悄悄放下床帐,又缩了回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向白凤宸身边挪了挪,探头瞧他。
他此时入定,身上就多了一层圆融的光,该是武功修为至臻至纯之人所说的那种先天罡气。
沈绰前世见过一些七八十岁所谓的高手,也曾有这样的光晕,但是,都稀薄而浑浊不堪。
没有谁像白凤宸的这样,如此浑厚纯净。
她暗自庆幸,那日在澡盆子里第一次遭遇,她抵在他脖颈上的银钗没有扎下去。
否则,罡气反攻之下,震碎一身骨头是轻的,说不定,当场就化作一股血雾了。
不过,我不碰你,看你总行了吧?
她从来没仔细认真地看过白凤宸,每次见面都在被恐吓和发疯中反复切换。
世人都说,他是天下女子的闺中妄想。
言下之意,女人们春闺之中,不管寂寞不寂寞,都喜欢想象着枕边的人是他。
床帐里,暗沉的光线中,他闭上眼睛,没有凶她,没有发飙,其实,真的是……生得太好了。
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盛极的容颜,半是神祗的庄严,半是妖魔的魅惑。
那双眼睛若是睁开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就霎时间都失了颜色。
白帝一族,无论是直系还是旁支,她前世见过许多,一个个庸庸碌碌,烂泥扶不上墙,欺软怕硬,只会摇尾乞怜,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模样的。
姓白,仿佛都是辱没了他。
他不该是这世间的凡人。
沈绰再往前凑了一点,这个天下无俦的美人,现在成了她的闺中噩梦。
但是,他一定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吐血?
前世里,好像就是在三个月后千秋宴上,白凤宸宣布还政于白氏小皇帝,之后便从此深居简出,没多久,不夜京就传出噩耗,九王爷薨逝。
所有的一切,令整个白帝洲上下诸国,猝不及防。
幼帝年仅七岁,身边也无顾命大臣辅佐,朝野上下,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身披金蓝大氅,头戴黄金面具的沈绰,在墨重雪的暗中扶持下,横空出世,很快就因为一系列惊为天人之举,被拜为国师,从此轻而易举地权倾天下,登峰造极,将整个白帝洲掌握在手中。
想到墨重雪,沈绰微微卷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遮住了眼中的黯淡。
师父疼她,将整个白帝洲都给了她,却并不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折腾,想引他多看她一眼。
可他却以为,她在讨厌他,恨他,也恨他给的一切,所以才肆意作践这江山。
可她为什么要恨墨重雪呢?
她明明……那么依赖他,那么仰慕他,情愿每天只跪在他的膝前,如仰望神祗一样,一直仰望他……
帐中静谧,散逸着白凤宸身上极品龙涎香芳润的气息,混合了沈绰身上少女的清新甜香。
沈绰渐渐有了倦意,就裹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在白凤宸身后,望着他脊背上的银发,有些迷糊。
师父也是这样的长发,雪白雪白的,冰川天水一样。
她替他梳头时,一把犀角篦子,可以从头顶直落到发梢,不会半点滞留。
白凤宸也有这样的头发,她……
有点喜欢……
沈绰想着想着,就再也抵不住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
沈绰不知睡了多久,越睡越热。
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居然梦见了陈宝宝。
准确的说,是梦到她床上那只扫床掸子。
陈宝宝床上,有一只掸子,是她离开太虞国时,母妃给她的,说是将来夜里一个人睡,如果害怕了,可以拿来辟邪。
她就每天都抱着。
那掸子,大概因为是太虞国王室之物,看起来十分金贵,一头是孔雀毛扎成,另一头的掸子把儿,则是质地上乘的美玉,雕工圆润,大概跟沈绰的小手腕子差不多粗。
梦里,沈绰摆弄那把孔雀毛掸子,还跟陈宝宝说,“你这把儿摸着手感还挺好。”
陈宝宝就使劲点头,还特憨厚跟她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玩啊。”
“那多不好意思。”沈绰还客气了一下。
陈宝宝就笑,“客气什么,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还乐颠颠来抱她。
她原本胖乎乎的,应该是软绵绵的才对,可这一抱,却是好硬,沈绰像是被一堵墙给压在了下面,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就给憋闷醒了。
睁眼。
面前是白凤宸近在咫尺的脸。
他重重压在她身上,银发从耳畔落下,就像两道白色的纱帐,将两个人再一次隔绝在一起。
“啊——!”沈绰尖叫,拼命想要挣脱,却哪里逃得掉!
白凤宸被她吵得脑仁疼,又是只闭眼,人却不挪开。
沈绰怒骂:“白凤宸,你无耻!你下流!我都没有趁你病,要你命,你却乘人之危!”
“沈天妩!”他趴在她身上,不知为何,满脸都是隐忍的恨,“你先给孤放手!”
“我放什么手……!”
手?
她一只手,正推在白凤宸蜜色的胸膛上。
另一只呢?
另一只……
正抓着……
一只陈宝宝母妃给她的孔雀毛扫床掸子——!
“啊——!啊——!啊——!”
一连串无限惊声尖叫,响彻整个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