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珩沐青婼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美人,一夜之间沦为笑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云珩沐青婼》,由网络作家“文心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沐青婼以为自己要被男子活活掐死之际,他竟然忽地松开了大手,将她的身子重重推到了乱草之上。沐青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只不过,男子这一下力度不小,她只觉得肩上又是一阵剧痛,殷红的血,顺着她白玉的肩上涌了下来。男子扫了一眼她的伤口,低低咒骂了一声,但还是强压怒火,再度弯下腰去,从沐青婼的中衣上撕下一片内里,强行扳住她的身子,将那片布紧紧地缠绕在她那流血的肩头,为她包扎,以免她失血过多而死。直到这时,沐青婼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衣衫半解,就这么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中,不由得气血翻涌,还想发飙。可男子似乎意识到她还会撂爪子,手劲奇大,死死压制着她的身子,动转不灵。半刻之后,男子已然给她包扎完毕,眼神中却依旧透着难以...
就在沐青婼以为自己要被男子活活掐死之际,他竟然忽地松开了大手,将她的身子重重推到了乱草之上。
沐青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只不过,男子这一下力度不小,她只觉得肩上又是一阵剧痛,殷红的血,顺着她白玉的肩上涌了下来。
男子扫了一眼她的伤口,低低咒骂了一声,但还是强压怒火,再度弯下腰去,从沐青婼的中衣上撕下一片内里,强行扳住她的身子,将那片布紧紧地缠绕在她那流血的肩头,为她包扎,以免她失血过多而死。
直到这时,沐青婼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衣衫半解,就这么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中,不由得气血翻涌,还想发飙。
可男子似乎意识到她还会撂爪子,手劲奇大,死死压制着她的身子,动转不灵。
半刻之后,男子已然给她包扎完毕,眼神中却依旧透着难以消散的寒意,但手下却也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沐青婼借此机会,忍着剧痛,将衣衫胡乱地套在身上,身子依旧虚软无力。
她咬牙将后背抵在墙壁上,寻找一个支撑的借力点,不让自己倒下。
可是,她依然一脸警惕地盯着男子。
那面具男子已然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中划过一丝冰冷:
“女人,你便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谁让你救我了!”
哪怕,沐青婼的心中已经明白,是这个男子救了她,可是,想到方才那一幕,她仍有些脸红心跳,说出的话来,让男人再度火起。
男子撇了撇嘴,语带讥诮:“想不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魅宫宫主,竟然是一个翻脸不认账的泼辣女人!”
沐青婼身子猛的一震,她没想到眼前这个面具男子,居然知晓自己的身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倔强所取代:
“是泼妇又如何?也比你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登徒浪子胜强万倍!”
“沐青婼!”
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中压抑着的愤怒,让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沐青婼心里一颤,没想到眼前这个面具男子,对自己的底细竟然摸的这么清楚,他到底何许人也?
男子似是气极,眸中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忽地,他俯下身子,大手猛地扣住沐青婼的双肩,将她拉向自己。
沐青婼惊恐地瞪大双眼,未受伤的右手迅速抬起,刚想出招,却被那男子一把钳住她纤细的手腕,力度之大,让她瞬间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身子却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男子低下头,伏到她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小巧的耳垂:
“既然你这般说了,我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登徒浪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是刻意隐藏着自己真实的嗓音,带着丝丝蛊惑,却莫名地有些熟悉感。
突然的靠近,令沐青婼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男子那带着炽热气息的双唇,便如汹涌的海浪般袭来……
沐青婼的怒火瞬间升腾至顶点,她忽地化被动为主动,反咬一口。
男子吃痛,闷哼一声,双眸中逐渐浮起一丝清明。
他倒退两步,微微地抬起手,长指轻轻拭去唇边的血渍,看着指尖那一抹鲜艳的红,他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片刻之后,叶长风急忙从殿外进来,一脸疑惑:
“怎么了这是?”
他实在不明白,主子明明想-,怎么一会的功夫,就把人赶出去了?
难不成,业务不熟练?
“把她处理掉!以后,本王的寝宫之内,不想再见到女人!”
楚云珩一脸不耐,盯着叶长风的脸,就像看一只扰人的苍蝇。
似乎,今晚这些不愉快,皆是叶长风为他招来的一般。
叶长风嘶了一声,心中郁闷至极,忍不住小声嘀咕:
“不是你让我找的么?”
“看来你很闲,再去马厩待上三天罢!”
身后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幽幽传来。
“……”
!!!
轰走了碍眼的叶长风,楚云珩心中的烦躁并未随之消减多少。
这时,顾兰舟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施了一礼:
“殿下,唤兰舟何事?”
楚云珩半眯着眸子,眼中划过一丝锐利:
“魅宫似乎有个叫蓝砚的家伙,查查他的底细!记住,从十五年前紫金山百丈崖查起!”
“是,殿下!”
顾兰舟领命,刚要转身,楚云珩再度开口:
“你安排人,盯住沐家二小姐,她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于本王!”
顾兰舟眸光一黯,低低道了一声:“是!”
遂转身离开。
这会,楚云珩突然想起,方才那女人曾触摸了他的身体,不由得浮起一阵厌恶:
“来人,把水全部倒掉,换新!”
时光如梭,大半个月匆匆过去。
这几日,沐青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地在府内养伤。
她的伤势逐渐好转,但身体仍有些虚弱。
沐府上下,倒是一片忙碌景象,人人皆喜气洋洋。
只因,再有几日,二小姐与瑞王府的大婚将近。
大红的绸缎,挂满了庭院。
瑞王府也送来不少的礼品,一箱箱,一件件,皆是精挑细选之物,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后院,每一件都彰显着皇家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四皇子命工匠精心打造的一支金钗。
那是一支双凤纹点翠銮金钗,钗身雕刻着吉祥如意的双凤图案,还有寓意着花开富贵的牡丹雕花,尽显奢华与尊贵。
沐青婼盯着手中的金钗,那璀璨夺目的无价之宝,在她眼中却仿佛只是一件俗物。
她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她扔进梳妆匣内,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楚云璃,就算你送出金山银山,我沐青婼也决不嫁你!十日后的大婚,定会叫你空欢喜一场!”
……
沐夫人梁紫茵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她轻抿了一口热茶,将贴身婢女小月唤至跟前:
“你且仔细说说,这几日,二小姐都在做些什么?”
小月不敢有丝毫怠慢,如实回禀:
“回夫人的话,这几日二小姐一直呆在房中,鲜少外出。只不过……”
小月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沐夫人眉心一皱:“但说无妨,莫要吞吞吐吐!”
“夫人,这几日奴婢见二姐,似乎每隔两日便飞鸽传书,不知道是与何人互通消息。”
沐夫人听闻,眸中划过一丝狠戾:
“就知道这个小贱人,不会安分!那日李贵密告,他说明明见到一个男人进了她的卧房,并未再见他出来!怎么会搜不到!那妧儿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为她辩解!她和她那狐媚娘亲一般,只会下作的勾引男人!”
小月眼珠转了转,言语再三斟酌:
“夫人,前些日子,奴婢在后花园曾偷听到白芷和汀兰她们二人聊天,原来二小姐并不喜欢四皇子。不过,如果不嫁四皇子,日后就做不成太子妃。所以,就算二小姐有心上人,也是有缘无份!”
“殿下,汀兰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可以将此字条与之前她传送的字条,进行对比分析,便可知今夜这张字条,是否出自她手!臣女坚信,这定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阴谋,想让臣女身败名裂,更是想让瑞王殿下出丑!”
楚云璃见汀兰言之凿凿,心中暗自思索,这丫头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他不信沐青婼,但他还是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他楚云璃倒想要知道,这件事的背后,究竟是谁搞的鬼?
随即,他连夜召来朝中几名饱读诗书的大学士来沐府,一起辨认字迹。
在这期间,丞相沐时安也匆匆赶回沐府。
因着明日女儿青婼大婚,他今夜在沐府前宅设下宴席,款待亲朋。
高朋满座,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众人都在期待着明日那场盛大的婚礼,没有人会想到,沐府的后院,今夜竟会发生这样的惊变。
直到有人详细禀报于沐时安,他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杯都险些掉落。
他找了个借口解散了宴席,便匆匆来到了后院。
此刻,沐时安询问之下,已经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恭恭敬敬地站在楚云璃的面前,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殿下,老臣也没想到会在大婚前夜,发生此等有辱门风的事情!老臣,老臣难辞其咎!”
楚云璃冷哼一声:“沐相养出了天楚第一美人,何罪之有?”他的话语如冰刀般锋利,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一双眸子,冷冷地射向沐时安。
沐时安脸上满是自责之色:“殿下,小女青婼自幼温顺乖巧,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请殿下明察!”
沐夫人梁紫茵在一旁垂首而立,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若是一会那几位大学士前来对比字迹,查出今夜那张字条系伪造,楚云璃一定会深究此事,一旦真相被揭开,就算四皇子放过她,相爷也一定饶不了她!
不多时,四名文兴阁大学士被连夜请进沐府。
楚云璃授意他们将汀兰写给沐青婼的那几张字条,与今夜的这张字条对照,让他们鉴定真伪。
这几位大学士平时里钻研古籍经典,对字迹鉴定有着极高的造诣。事关重大,他们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一番仔细的甄别之后,他们结果一致:
”最后一张字条,虽然字迹与其它相像,但系伪造,并非一人书写。”
那么,这也就代表着,沐青婼确是遭人陷害。
沐青婼再度哭倒在白芷的怀里:
“殿下,您,您要为婼儿作主啊!原本,原本你我的大婚之喜,却这般收场。您一定要查明,究竟是谁这么阴毒,陷婼儿于不贞!”
楚云璃眉头微微一挑,眼中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他一双锐利的眸子,在每个人的脸上,缓缓扫去:
“想来,能知道你与汀兰那个丫头飞鸽传书的,必是这府上的人。那么,便从府上的人查起吧!”
说着,他转脸望向追风:
“把沐府的所有奴才,都召集到一起,挨个打,直到有人招了为止!本王今日就在这里等结果!”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无情的杀意。
追风领命!
随即,楚云璃淡淡瞥了一眼沐时安:
“沐相,你觉得本王这样做,是否有越礼之嫌?本应是你相府上的事,只不过么,这关乎着皇家的名节和你沐府的声誉,你怎么看?”
沐时安心中一凛,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如履薄冰,这位四皇子一向心狠手辣,他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心意:
“殿下,事已至此,老臣并无异议,但凭您全权做主!只盼着,尽量不要伤害到更多无辜的人。”
楚云璃微微勾唇:“沐相放心,本王自会分辩。但愿有人能主动站出来承认,也能减少不必要的牵连!”
沐夫人在一旁听着,她的脸色惨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越发慌乱。她在担忧,如果真的对所有奴才严刑拷打,难保有人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拼命地想着应对之策,可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
狡猾如楚云璃,他虽然在和沐时安讲话,可是眼睛一直瞄着周围所有人的神色。沐夫人仅一刹那间的慌乱,亦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楚云璃薄唇微微一勾,冲着逐浪使了个眼色,逐浪追随他多年,自然对他的心之所想,有所了解,转身退了出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追风过来禀报:
“回殿下,有人招了!”
不多时,有两名瑞王府的侍卫,提进来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
但见她的衣衫破碎,血迹斑斑,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因痛苦变得扭曲,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被侍卫像拖死狗一般,抛到了楚云璃和沐时安的面前。
沐夫人一见这名女子,吓得真魂出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禀殿下,这名贱婢名唤小月,是沐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
沐时安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他一双锐利的眼眸,狠狠剜了一眼身侧的沐夫人,心中已如明镜一般:这件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楚云璃眯着眸子,唇边忽地浮起一丝玩味的笑:
“哦?沐夫人身边的婢女?此事,和她有何干系?”
小月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
她深知自己如今陷入绝境,一旦说出真相,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就连夫人也会受到牵连。可若不说,眼前这如修罗般的四皇子,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张了张嘴,怯弱地看了一眼沐夫人,想要说些什么, 却因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沐夫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月,强装镇定:
“小月,你素来胆小怕事,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如今不过是遭了这无妄之灾,殿下欲查出元凶,只得一视成仁,挨个毒打,并非针对你一人。你切勿因为胆怯,便屈打成招。与你无关的事,莫要承认,否则,你若出些什么事,你那年迈多病的老母亲,怕是无人照料了!”
沐夫人这番话,半是威胁半是哄骗,那话语中的深意,小月又怎会听不明白。
她心中清楚,夫人这是在警告自己:兵不厌诈,切勿中计。否则,若敢吐露半句不该说的,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家中老母也会跟着遭殃。
原本她被打得想要吐露实情,可是此刻却因着害怕,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四皇子冷冷一笑,他看向追风,语气森冷:
“追风,你方才不是说她招了吗?现在怎么回事?既然她不招,那便烙刑伺候吧!”
追风得令,冲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走了进来,那烙铁在烛光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来自地狱的火焰。
追风接过来,在小月眼前一晃:“烙在你身上哪里好呢?前心,后背?还是脸上?”
随着这道靓丽的身影盈盈立在大殿之中,整个宴会仿佛因她而止,霎时间鸦雀无声。
半晌过后,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好美!”
就连皇帝楚天阔,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眸中那抹欣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其实,沐青婼对于今日登台,毫无准备。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可是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她可没有天楚四大美人那些才艺。
她虽然也通琴律,但技法一般,仅限自娱;对于棋类半点兴趣皆无,更写不得花纤影那首漂亮的梅花篆字。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舞技了!
毕竟,舞与武相通!
只不过,方才江雪舞的凌波独舞艳惊四座,她自然要别出心裁。
既然已经登场,总不能出丑罢!
想到此处,她莲步轻移,来到乐师们近前,低声向乐师们交待几句。乐师们眸子微怔,划过一丝难以置信,但还是点头应允,开始调整乐器。
随后,沐青婼走到器物架近前,在琴、箫、琵琶一众器物上一扫而过,视线最终落在一柄长剑之上。
那长剑在烛光的映照下,剑身泛着寒光,似有一股凌冽之气。她随手取下,手持长剑,再次回转到大殿中央。
众人的视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尤其,那几位天楚皇子,似也是被佳人的举动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柔弱无骨、貌若天仙的可人儿,却手持一把利剑,甚是违和。
楚云珩一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整晚无聊透顶的表演,早已将他那点可怜的耐性消磨殆尽,昏昏欲睡之际,沐青婼的登场,倒让他提起了几分精神。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东西,意欲何为?
就在这时,一阵鼓声由远及近般,骤然响起,低沉而有力地在大殿中回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门之上。
随着鼓声节奏的韵律,胡琴、琵琶之声紧接着交织在一起,似山间潺潺溪流中,裹挟着坚韧的磐石,柔中带刚。
便在这时,女子的身影,似是随风而起,如一只在云中穿梭的蓝色凤凰,几个回旋过后,踏着乐曲的韵律,纤腰轻摆,弱柳扶风般却又带着一丝坚韧,手中长剑,随着她那身浅水蓝衫翩翩飞舞,在空中朵朵盛开,肆意舒展,剑影翻飞,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每一次波动,都荡漾出空灵的美感。
入关意气喜生风,年少胸吞云梦。
金阙日高露泫,东华尘软香红。
争看荀氏第三龙,春暖桃花浪涌。
沐青婼,表演的是剑舞《西江月》。
美人身姿婀娜,让人心生怜惜。可她手中的剑刃,寒光凛凛,宛如冬日里最锋利的冰棱,似要将这世间万物斩于其下。
但见她:时而轻盈地旋转,长剑如影随形,剑的凌厉与她的柔弱交织,宛如一朵盛开在荆棘丛中的玫瑰,娇艳却又带着几分危险;时而,她腰肢软的如一汪春水,恰似暴风雨中飘摇的柳枝,看似柔弱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这种美到极致的反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烟火,在人们的眼中,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绚烂。
在无数次舞步的回旋之间,一双春水般的眼眸,却是愈发妩媚动人,似有千般情思、万种风情蕴含其中,那是一种能勾人心魄的魅惑;可是,身形一转,剑花飞舞,媚态又被极致的冷艳所代替。
她那一席蓝衫,紧紧贴合她的身姿,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宛若从瑶池仙境中走来的仙子。随着鼓乐声越来越急促,她旋转的步数也愈发加快,空气中弥漫的,皆是女子身上淡淡的紫苏花香,浸人心脾。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高堂满地红氍毹,剑舞一曲天下无。
胡旋剑舞,将沐青婼的美、媚、柔、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今日一舞,艳惊天下。
伴随着舞乐声戛然而止,翩若惊鸿的美人,舞步渐歇,身姿飘落于地,宛如玉树临风前……
此刻,乐声的余韵,仍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整个大殿,竟然诡异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戌时,这场热闹的皇家盛宴,方才结束。
因着清风别苑距离锦云殿,只有两里之遥,并不算远,沐时安便携夫人及女儿们步行回去。
月色如水,洒在行宫的小径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沐氏夫妻在前面相携而行,一边欣赏着行宫夜晚的春色,一边低声地聊着今日的盛宴种种情形,几名随从两边侍候。
沐氏姐妹,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谁也没有说话。
姐妹二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对于这个姐姐的冷漠,沐青婼向来也习惯了。从小到大,沐青妧虽不欺负她,但也甚少同她讲话,两人就像是同住在一个廊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知道这个姐姐的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沐青婼深谙此道。这些年,她们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许久,沐青妧放缓脚步,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你今日,也算出尽风头。这剑舞,何时学得?”
沐青婼微微一愣,眸间划过一抹诧异,转瞬即逝:
“平日里闲着无聊,便找来了一本舞曲谱,觉得很有意思,练着玩玩。”
沐青妧淡淡地“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剑舞,名中虽有剑,但此剑没有攻防的技巧,仅用作舞技的表达,来展现独特的韵律与美感,并不需要有武术根基,所以,她也并未有所怀疑。
不过,她此刻抬起头,侧目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妹妹,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审视这个妹妹。
但见月光之下,沐青婼一张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与她的清冷端庄不同,妹妹的美是明艳照人,光芒四射,天生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你跳得很好!”
沐青妧打量她片刻,冷声敷衍一句,便别过脸去,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前行。
沐青婼倒觉得这个姐姐,今晚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她此刻的心思,也不在沐青妧的身上。
自那盛宴结束,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如藤蔓般在她的心底缠绕。
事情,还是要从宴席结束时说起。
方才,她跟在沐氏夫妻和姐姐的身后,想要离席。
途经那四皇子楚云璃身边之时,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他竟突地探出大手,在她的腰间,拧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差点惊呼出声。
而那始作俑者,此刻神色如常,唇角微微勾起,眸子中燃烧着一股子炽热的光芒,似要将她融化一般。
就算沐青婼未经人事,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若非此刻乃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不敢想象,这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不定会做出什么样更过分的事情。
她紧紧咬着下唇,死死捏紧拳头,拼命忍住想要一掌击毙他的冲动。
眼下场合,容不得她发作。不过,她沐青婼有仇必报!
看来,待回荆都之后,该让蓝砚去他的瑞王府上放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八窝!
她强忍着不快,转身想要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
可是,转脸之际,却又瞥见那个三皇子楚云珩,被几个男人如众星捧月般拥着,在眼前飘过……
但见他今日衣冠楚楚,一袭华服更显尊贵不凡,人模狗样的,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让她更为郁闷的是,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楚云珩竟是好死不死的冲她勾唇一笑,眸中带着一丝戏谑。
随即,头也不回,潇洒远去。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暗自骂道:这个狗东西,莫非,他认出她不成?
否则,若是身份暴露,得不偿失。
想罢,她也不答话,抽身便走。
然后,就在她身形闪动的瞬间,楚云璃手中的茶杯,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出手,带着一股凌厉的破风之势,朝着沐青婼的藏身之处,呼啸而去。
沐青婼大惊,她深知一旦被击中,既便不死也会重伤,猛地往旁边一闪,那茶杯擦着她的衣角飞过,掉落在青石砖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躲开这致命一击,沐青婼不敢有丝毫停留,施展轻功,身形轻飘飘地跃上屋脊。
可是,廊檐下,传来楚云璃那冰冷的声音:“听了这么多机密之事,还想活着走么?”那声仿佛是九幽地狱传来的催命符,让沐青婼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深知,一旦落入楚云璃的手中,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冷哼一声,也不回头,听声辨位,反手便是两只毒针!
那毒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寒光,一看便是淬了剧毒,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楚云璃的方向射去!
楚云璃似是没料到,沐青婼竟然并未转身,便能如此精准地反击,眼神一凛,身形一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只毒针,心头之火更甚:
“好啊!竟敢行刺本王!弓箭手,放箭!”
沐青婼也不答话,她加快速度,在屋脊上飞驰。
然而,瑞王府的侍卫训练有素,他们迅速分成数队,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
侍卫们手持弓弩,在地面朝着屋顶上的沐青婼瞄准,紧接着,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嗖嗖”的破空声向她射来。
沐青婼手中的长剑出鞘,化作一道银光,在箭雨中辗转腾挪,将射向自己的羽箭纷纷挡下。
楚云璃并未出手,而是依旧站在廊檐下,盯着不远处那个正在拨打箭羽的娇小身影,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是在享受这场追逐猎物的游戏:
“看样子,是个女人么?武功不弱啊!有趣,真是有趣!只许射伤,不准射死,本王要活的!”
侍卫们得令,手中的弓弩拉得更满,涌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调整着角度,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朝着沐青婼娇小的身子,倾泻而去。
此刻,沐青婼的额上,已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仅仅半炷香的时间,过度地催发内力,已经唤醒了体内的寒毒,她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自丹田处隐隐升起,沿着经脉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手中长剑拨打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楚云璃一见,忍不住一声兴奋的低呼,他一个箭步,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弓弩,熟练地拉开弓弦。
随着“嗖”的一声,利箭如一道闪电般射出,朝着沐青婼的左肩疾射而去。
沐青婼未防楚云璃的暗算,那支利箭狠狠地刺入她的左肩,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形猛地一晃,险些从屋脊上跌落下去,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可是,她深知此刻绝不能倒下,硬生生地咬紧牙关,扬手便是一把毒针,对着一众侍卫疾射而去。
便是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很快稳住身形,继续向前奔逃。
楚云璃哈哈大笑:“女人,你跑不掉的!”
果然,没跑几步,沐青婼只觉得中箭的地方越来越酸麻,连同半边身子都无法动弹,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箭上有毒!
沐青婼偷瞄了一眼,心中暗叹:蓝砚那包药剂,效果真是奇好!
在场众人见状,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用衣衫掩住口鼻,眼中满是忌惮。
倒是沐青婼和白芷见到她,一脸惊喜地唤了声:“汀兰!”
汀兰看到沐青婼,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嘶哑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姐……”
沐青婼心疼地看向汀兰,刚要上前,却被楚云璃一记凌厉的眼神制止。
楚云璃倒退了几步,与汀兰拉开距离,从怀中掏出帕子掩住了口鼻,一脸嫌恶地问道:
“你就是汀兰?二小姐身边的丫头?”
白芷小声提醒:“汀兰,问你话的便是瑞王殿下!还不赶紧磕头!”
汀兰本就一脸惊慌,一听眼前的人便是四皇子,她起忙跪倒在地,瑟缩着身子,怯生生地应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正是汀兰,专门服侍二小姐的!”
“本王且问你,你是如何被关在那禅房的衣柜之中?细细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本王剐了你!”
汀兰的身子又是一抖,她咽了口唾沫,似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详细讲述:
“奴婢这几日在静云庵养病,今日傍晚时分,奴婢正在庵堂的院子里晾晒衣物,忽然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奴婢挣扎不得,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奴婢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那禅房的衣柜里,嘴巴也被堵上了,呜呜……”
说着说着,汀兰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楚云璃盯着汀兰:“可见贼人的相貌?”
汀兰摇了摇头:“并未看到,他出手太快,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晕了过去!”
沐青婼也抹了一把眼泪,开始神助攻:
“殿下,您看,汀兰她也是受害者呀,她便可以作证,臣女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还望殿下明察!”
楚云璃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目如一道寒光般,射向汀兰:
“你好大的狗胆,二小姐明日将要大婚,你是知晓的!却为何今夜还要给她飞鸽传书,引她前来看你!”
汀兰一惊,眼中满是惊恐与无辜,她连连摇头:
“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怎会那般不知分寸,今夜断不会为小姐飞鸽传书。三日前,奴婢确是传过书信,原本今日到了白芷为奴婢送药的日子,但后来考虑到小姐的婚期,我们便临时取消了这次见面。奴婢特意又传给白芷一张字条,让她不要来庵堂!”
楚云璃再度扫了一眼方才白芷给他的那张字条,与汀兰所说一字不差。
楚云璃眉心微蹙:
“汀兰,你确定,今夜并未飞鸽传书?”
“回禀王爷,奴婢傍晚时分,便被人锁到了衣柜之中!”
楚云璃冷哼一声:“还敢狡辩?有书信为证!”
说罢,他将沐青婼先前给他的那张,让她今晚务必赴约的字条,猛地摔向汀兰。
字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汀兰的面前。她颤着双手捡起字条,细细地端详,却渐渐地瞪大了眼睛:
“啊!殿下,这并非是奴婢的字迹!”
楚云璃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笔迹?”
“殿下,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奴婢的笔迹,想要陷害奴婢和小姐。”汀兰说着,目光转向沐青婼,眼中满是委屈:
“小姐,若非是汀兰生这该死的疹子,也不会连累您被那……”她似是不忍再说去,小声地抽泣。
沐青婼见楚云璃半信半疑,急忙哭诉:
沐青婼虚弱地一笑:“阿砚,你武功虽然比我高,但我毕竟是魅宫之主,也不想处处让你为我冒险!”
蓝砚一脸不悦:“蓝砚早就和师父许下誓言,这一生追随你左右,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无能!”
沐青婼一脸动容:“阿砚,这不怪你。这几次行动,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张!”
蓝砚将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
“你打小,便是特立独行的性子,做什么都不和我打招呼。去之前,说好了我进瑞王府探听虚实,你在府外接应。结果,我去放火的功夫,你便消失不见!幸好,我及时找到这里,否则那恶贼……”
沐青婼耳根一红:“他,他也没拿我怎么样!只是,这个人深不可测,他既知道我是魅宫宫主,也知道我是沐府次女,看来,已经有人暗中在调查我!怕是以后我若行事,需更加谨慎才是!”
蓝砚剑眉深锁,一脸凝重:
“我倒想起一人,难道是他?”
“谁?”沐青婼急切追问。
蓝砚冷冷吐出几字:“幽冥阁主,冷夜初!”
“他?”
沐青若有些惊讶:“你见过他么?我只和他手下魑魅魍魉四大护法有过交手,但对这个冷夜初,从未有过正面交锋。”
蓝砚摇了摇头:“我未曾与他谋面,倒是听手下人提到过,确是今夜此人这般模样。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原本魅宫与幽冥阁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自从你接手魅阁这两年彻查当年之事,便开始偶有较量。他们好像是保皇一党,为朝廷效力的!”
“嗯!只要我想查些什么,就必定有人想要阻碍我,每每事情刚有一些眉目,便会莫名其妙的胎死腹中。我总觉得,暗中有一股势力,不想让我们查出当年之事!或许,不仅仅这一股势力!尤其,那冷夜初竟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真是可恶!”
蓝砚眼中透着一丝担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对于皇上赐婚一事,你有何打算?”
沐青婼眸子一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在瑞王府中所见的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那楚云璃好色凶残,万万不能嫁!”
蓝砚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你打算怎么办?毕竟是皇帝难违。必要时,你离开沐府罢,同我回魅宫!”
“暂且不必!我想,我知道楚云璃在意什么了!只不过,还要从长计议,最好,不借我们的手!我想,有人更不想看到我嫁进瑞王府!”沐青婼望着沐府的方向,勾唇一笑。
蓝砚点了点头:“我知你向来足智多谋,但你毕竟是女子,还生得这般倾城绝色,那日剑舞惊天下,多少男子对你趋之若鹜。所以,你还是要行事缜密,切勿像今日这般我行我素,否则,一朝棋错,便会把自己搭进去!如今身份暴露,你在明敌在暗,日后更如履薄冰,小心为上!”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手却愈发拥紧了她:
“你虽接替师父成为魅宫宫主,可毕竟年少,且整日呆在沐府言行受限。魅宫的事务一向由我处理,我也不能时刻在你的身边保护于你,一切,还是要你自己思量好,再做决定!”
沐青婼的心中,一直把蓝砚当作兄长一般,对他的怀抱从来不觉得反感,她微微一笑:
”阿砚,你怎么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般的嘱咐!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蓝砚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他碰你了?”
沐青婼俏脸一红:“蓝砚,幸好你来的及时!现在,我命令你,杀了他!”
面具男子原本想要逗弄一下沐青婼,可没想到,竟然有人突然出现在殿内。
他目光中原本的戏谑渐渐褪去,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只因,他发现,陡然出现的那个男人,竟将沐青毁娇小的身子拥在怀里,状若亲昵。
他那藏在面具后的眸子微微眯起,原本上扬的嘴角,此刻紧紧抿成一道直线。
蓝砚低低安慰沐青婼几句,随即,缓缓转过身来,走近了面具男子,握紧手中长剑,面目阴冷:
“你敢碰她,那便是活到头了!”
此刻,火堆在一旁熊熊燃烧,跳跃的火焰,将整个大殿映得忽明忽暗,光影在蓝砚的脸上交错变幻,每一处轮廓都被勾勒得清晰分明。
借着火光,面具男子终于看清了蓝砚冷峻的脸庞,他的眸子蓦地一颤,脱口而出:
“是你?”
蓝砚微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
面具男子先是震惊,随即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冷一笑:
“好!很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蓝砚不知他所言何意,但一心想要将他斩杀,以解心头之恨。他也不再废话,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面具男子的咽喉。
面具男子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随即,他也从腰间撤出利刃,向上一挑,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
蓝砚紧接着一个横扫千军,剑身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对方的腰部砍去。
面具男子却不慌不忙,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向后跃起,轻松避开这凌厉的一击。
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如鹰隼般直冲而下,手中的剑尖直点蓝砚的头顶。
蓝砚感受到头颅上方的压迫感,撤步收身,用剑身去抵挡这自上而下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手十几招。
蓝砚的攻势猛烈,每一剑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而那面具男子身形多变,快若闪电,二人似乎势均力敌。
沐青婼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
若说武功,蓝砚自小便跟在舅父的身边,深得他的真传。
而她,因为学习时间有限,又怕被沐府的人发现,只得深夜之际,偷偷练功,武功自然比不得蓝砚。
她可知道蓝砚武功的厉害,却没想到,那个面具男子,竟然不遑多让。
此刻,沐青婼除了恼恨,对他的身份,也多了一丝好奇。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过,那面具男子似乎不想恋战,几记凌厉的攻势之后,他飞身跳至庙门边,冲着蓝砚和沐青婼微微一笑:
“今日于此,咱们改日再会!这场游戏么,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身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冲破庙门,瞬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蓝砚持剑刚想追上去,被沐青婼喊住:
“蓝砚莫追,谨防有诈!”
蓝砚的眸中,杀意未减,但宫主有令,他也不得不听。
沐青婼之所以没有让蓝砚去追杀面具男子,只因,此刻她的身子,像是一片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摇摇欲坠,也已经虚弱到极限。
蓝砚脸上划过一丝心痛,他急忙收剑入鞘,纵身跳到沐青婼的身边,一把将她虚软的身子拥在心里,脸上有一丝薄怒:
“和你说了,你也不听!让你把一切交由我去处理,你偏偏要只身犯险。你看你,险些……”
蓝砚暗暗咬牙,那个人,竟然欺辱他的婼婼,他一定不会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