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
等下了飞机才发现他发的一连串消息。
「符晓，胆子大了，晾你老公这么久。」
「别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
「老婆，想你了。」
以前听到冯凯亦说情话，我能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回味一整天，现在看到只剩嗤笑了。
也不知道男人们是不是都喜欢玩这种深情的把戏。
发现自己心境变了后，应付起冯凯亦来就变得趁手多了。
「今晚和很久没见的姐妹聚餐，回不来了。」
冯凯亦秒回，「你老公现在特别想你。」
「又不是非我不可。」
「你敢不敢现在立刻马上回来，看我是不是非你不可。」
看着冯凯亦带着调情的消息，突然间很倒胃口，我连装下去的心情都没了，熄灭手机屏幕，放进了兜里。
4
我就想躲个清净，可温洁不放过我。
温洁的消息和冯凯亦的只隔了半个小时。
她在十点二十左右，拍了一张冯凯亦的侧脸照给我。
地点我很熟悉，我们常去的那个会所。
人我也很熟悉，前不久还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根据照片的角度可以看出，他们坐的很近。
我没有回复，还是温洁忍不住了。
「咦，这是谁家男人，今晚不回家啊。」
十分钟后。
「你猜我和他有没有过。」
二十分钟后。
「我发现你还是很能忍的。」
三十分钟后。
「你还在家等他的话，我早点放他离开罗？」
没完没了了还。
不管我以前多么爱冯凯亦，在找到温洁私密照时，他就不值得了。
「你既然这么爱，那给你好了。」
发完消息，我把温洁所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都给拉黑了。
5
我不回家的第一天，我骗冯凯亦说头天玩太晚了，今天要补眠，你别来吵我。
我不回家的第二天，我骗冯凯亦说要和朋友回高中母校看看。
我不回家的第三天，不管我用什么借口再也骗不到冯凯亦了。
既然骗不到了，索性我也就不回消息不接电话了。
在当天晚上，他朋友给我打了电话。
「嫂子，是不是冯哥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啊，您给个明示，咱做
兄弟的好让他改啊。」
「你看他这两天，天天缠着我们这群哥们陪他喝酒，实话讲我看见他，胃里就烧得疼。」
在冯凯亦这几个兄弟中，我和打电话这位关系算是最好的，他性取向和我一样，平时都是姐妹相称的，所以他说的话我能听进去几分。
我也不想我和冯凯亦的分开闹得很难看。
反正我国外的签证也马上办好了，想着那就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了吧。
我刚起了个头，只说了温洁的名字，就被打断了。
「啊，嫂子，原来是因为她啊，你说的是冯哥回来的那天晚上对吧，你误会了，当天他两个压根就没说上几句话，你要是不信，我把会所的监控翻出来给你看，那天我冯哥离开得可早了。」
冯凯亦喝多了酒，先是对他兄弟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你犯得着和她解释吗。」
随后抢过手机对我说。
「符晓，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过了吗，是不是我这两年太宠你了，你找不到北了？」
「这样一声不吭闹离家出走，有意思吗。」
「我最烦的就是你长了一张嘴，当摆设的样子，你知道吗？」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酒后吐真言嘛，我一直都是相信的。
我承认自己性子有点拧，不曾想被冯凯亦说得这么不堪。
「的确没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样没意思的感情，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冯总您觉得呢。」
手机里传来酒杯摔碎在地的声音。
6
回想，其实我和冯凯亦开始的场合就不对。
角色也不对。
他是刷钱的大哥。
而我是需要大哥们上票的主播。
我和他认识得蛮早，在我还是新人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时我刚入主播圈，每天能见到一辆跑车就谢天谢地了。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闯进来一大款，刷了个嘉年华也不说话，留下一句主播加油就走了。
要说心里没半点触动，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装。
下播后，我找到了冯凯亦的账号私聊他，表示了感谢，也留了自己的微信。
毕竟人给你刷钱了。
该给的排面要给到位。
人家加不加是人家的事。
他加上后，我迅速再次表达
吞了苍蝇一样差点吐了出来。
2
温洁的话跟颗钉子一样，凿进我心中。
「别不信，不要告诉我你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在结婚之际，温洁和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我和冯凯亦的婚事告吹而已。
可要是她说的是真的，我要掩着耳朵，过完后半辈子吗。
我给阿姨放了半天的假。
走进了那个我以前不感兴趣也甚少踏入的书房。
冯凯亦笔记本的密码很好猜。
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然后我翻遍了C盘、D盘，终于找到了那个命名为WJ的文件夹。
在双击这个以温洁名字缩写命名的文件夹时，我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可真等我打开看清里面的内容时，脖子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快呼吸不过来了，心跳都慢了几拍。
等我缓过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温洁这套写真拍得的确不错。
又媚又傲。
只是不知道，冯凯亦用我和他的纪念日密码锁着温洁的私密照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样比较刺激吗。
我看得入神，手机在桌面上亮了好几次我才拿起点开微信。
里面是冯凯亦的消息，「怎么给阿姨放假了，晚上你能自己搞定晚饭吗。」
间隔两分钟另一条消息发来。
「你就搁家里别动，老公给你带你最喜欢的那家椰子鸡回来。」
看我一直没回复，五分钟过去后，冯凯亦又追发了一句。
「乖宝儿，等我，大约十点我就能到家。」
很难想象对我关怀备至的男人，也有一个人在夜晚看着别的女人照片入迷的样子。
3
关掉电脑后，我回了主卧。
总不能真的像那句歌词说的一样，擦掉眼泪继续陪他睡吧。
我的第一战场是衣柜，可打开看着满柜子各式各样的睡衣，我突然愣住了。
吊带式的、缎面的、蕾丝的，它们无一例外具有的特征都是性感的。
还记得好几年前的我，睡衣不是库洛米就是美乐蒂图案的。
如今不知不觉中都被调教成了另一个人的喜好。
心中一丝屈辱感升起。
冯凯亦说他十点左右到，实际我九点四十就收到他的消息了。
他简单两个字问我，「人呢。」
那时我正在飞机上
做网红直播的那几年，我钓到了一个有钱人。
如果没有温洁，故事的走向应该是我和榜一大哥不得不说的故事之happy ending的结局。
忘了说温洁是我直播生涯中最讨厌的女主播。
在我和榜一大哥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时，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那场我和她的盛大直播pk中，我的榜一并没有缺席。
他只是换了个小号去给对面上票了而已。
温洁笑嘻嘻地问我知道为什么吗？
见我冷脸不理睬她，她整理了表情自顾自演完了这场戏。
她凑我耳边嗲声嗲气道，「我用私房照拉他过来给我上票的哦，你知道的嘛，男人都好这一口儿。」
1
和温洁的那一场pk流水达到了几百万，虽然不能和头部主播比，但也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这种pk都是提前和大哥们说好了上票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几分钟时，对面突然冒出了个大哥，华子不要命地上，最后当然是我毫无意外地输掉了比赛。
彼时，我走的是清纯搞笑路线。
温洁给的惩罚是，在脱脂机上念撒娇八连。
网上我PK失败做惩罚的视频被用来颜色恶搞。
这种黄谣最是毁人，传播速度也快。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
反正从那以后，我的口碑急速下降。
清纯玉女被调侃成清纯欲女。
脱粉回踩的不在少数。
「我粉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粉丝滤镜碎了一地，撤了撤了，我承认之前眼瞎了。」
「粉丝们清醒点吧，直播圈子里乱成什么样儿，你们不会觉得自己的正主出淤泥而不染吧，不过都是营造的人设罢了。」
谩骂声层出不穷。
而温洁呢，反而涨了不少粉。
很多人觉得像她那样明面上的妖艳贱货型比我来得真实。
后来是冯凯亦替我摆平的。
他找人下架了所有关于我不好的视频。
安慰我，给我道歉。
说他来晚了，如果他在就好了。
这些话我记了很久，每次他惹我生气，我一想起这些，就会原谅他。
不怪古代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的情节数不胜数。
这比暧昧更上头。
以至于我后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跟
了感谢。
「十分感谢大哥的礼物。」
「大哥真不是手抖吗，不过就算是手抖也退不了哈。」
「没有，就是给你刷的。」
前期不熟的时候，冯凯亦都是偶尔来直播间冒个泡，然后甩一个华子就走。
我有次没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家里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他却笑了。
「你长得像我初恋。」
「给美女上点票子咋了。」
后来，我和他聊天多了，变熟悉了。
播间里的情况也和他讲。
譬如如何维护大哥啊之类的。
他也不吝啬，真教了我许多东西。
再后来嘛，我把时间分了一部分给其他大哥，播间里的条件也是好起来了。
冯凯亦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娘的，我为什么要教你如何去讨别的男人欢心呢，你看你榜十的票还不如我的零头，你搞定我一人不就可以了吗，要不我当你的爱情吧，库库给你上票。」
我那时还是清醒的，敷衍着婉拒了。
「拜托大哥，我何德何能，你别开玩笑了。」
他微信上追得并不紧。
但在播间里花的钱却越来越多。
渐渐地也就动心了。
默认了两人间的不清白。
和温洁打pk后，他帮我处理网上那些个破事，让我彻底沦陷。
可哪一段恋情刚开始的时候不是美好的啊。
但又有几段恋情结束的时候是体面的呢。
尤其是我和他这种参杂了金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