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梦醒时分情难续贺檀英简鸣小说完结版
梦醒时分情难续贺檀英简鸣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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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檀英简鸣的女频言情小说《梦醒时分情难续贺檀英简鸣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落,门口最后的身影也消失,贺檀英伸出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半晌无力地垂落。直到此刻,她才认识到。他的心里,池欢比她重要。贺檀英咧开嘴想大笑,可浓烟呛得她咳嗽不断,脸上的泪无声地流了一脸。心底的某特个角落彻底塌了,痛得她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头痛欲裂,脑海里全是简鸣十年来照顾她的细节,在这生死的一瞬蓦地全淡了下去。临晕厥前她想到,不能死,我不能这么窝囊地死。再次睁开眼,贺檀英看着病房雪白的屋顶发呆。身旁的简鸣一见她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激动得眼底泛红:「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幸亏没有烧伤,只是被呛晕了,咱们明天就能出院。」贺檀英眼珠一转,牢牢盯着眼前血丝密布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男人是谁?她闭了闭眼,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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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门口最后的身影也消失,贺檀英伸出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半晌无力地垂落。

直到此刻,她才认识到。

他的心里,池欢比她重要。

贺檀英咧开嘴想大笑,可浓烟呛得她咳嗽不断,脸上的泪无声地流了一脸。

心底的某特个角落彻底塌了,痛得她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头痛欲裂,脑海里全是简鸣十年来照顾她的细节,在这生死的一瞬蓦地全淡了下去。

临晕厥前她想到,不能死,我不能这么窝囊地死。

再次睁开眼,贺檀英看着病房雪白的屋顶发呆。

身旁的简鸣一见她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激动得眼底泛红:

「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

「幸亏没有烧伤,只是被呛晕了,咱们明天就能出院。」

贺檀英眼珠一转,牢牢盯着眼前血丝密布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男人是谁?

她闭了闭眼,片刻后才想起他是简鸣,爱了她十年却又在婚前背叛了她的男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现在却分外的陌生。

贺檀英的嘴角微弯,扬起一个不算笑的弧度。

简鸣见贺檀英没什么反应,脸上反而挂着古怪的笑,他顿时慌了,嘴里忙不迭地重复着:「英英,是我,我是简鸣。」

他声调破碎,带着满腔的爱意一声声唤着,好像对面前的女人深爱入骨。

就连一旁挂水的护士都红着脸悄声说了一句:

「你男友,真是难见的有情人。」

可听在贺檀英的耳里,只觉得讽刺和荒唐,实在不想看他表演深情,她只能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我知道。」

昏迷前,她想如果这次不死,一定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丢下她?

可这一刻,她突然不想问了。

反正这个男人她马上就要忘了,还问什么呢?

简鸣见她面上冷淡,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一把攥紧她的手,口不择言地解释:

「英英,那晚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是......」

「程向东的孩子还小,他不能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我懂,我知道的,我不怪你。」

贺檀英打断简鸣的话,一字一句替他解释着。

嗓音沙哑,语气真挚得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简鸣闻言身影一僵,眼底闪过难过,纠结,复杂的情绪,可转瞬又恢复了如常。

「英英,你真好,能遇上你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眼里闪动着感动的泪花,一双大手攥得死紧生怕她跑了似的。

贺檀英闻言心底五味陈杂。

惨白的脸上挂着浅笑,一根根掰开简鸣的手指。

低低回了一句:「也是我的福气。」

可贺檀英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简鸣,这样的福气我再也不想要了」。

她自虐般翻起了和池欢的聊天框。

一开始她收到池欢和简鸣的结婚证还有质疑,反驳,可到现在两人的聊天只剩池欢单方面的曝光。

又有两条新的消息:

「昨晚大火,他最先拉的人可是我,你也不过如此。你有的我肯定也会有!」

「今晚来缘渡,你会有惊喜。」

贺檀英明明不想理这个女人,可真的到了晚上八点,她还是没有抵住内心的躁动,换了身衣物戴了口罩起身去了缘渡俱乐部。

他们的卡座在靠窗的拐角,七八个大男人很好认。

贺檀英装作等朋友的模样,坐在了对面的卡座将他们的情况尽收眼底,今晚组的好像是单纯的兄弟局,里面并没有昨晚的几位女同事。

简鸣和池欢赫然在列,霓虹的彩灯下,两人的脸上带着酒意的绯红,两具身体当众紧密贴在了一起。

只听周彭说了一句:「幸亏她今天不在,昨晚真把我憋死了,我差一点没忍住。」

简鸣闻言面色一沉,立即推开池欢,满脸严肃道:

「管好你的嘴,她要是知道了,我跟你们都没完。」

周彭眼见他要变脸,赶紧打了一声哈哈:「放心吧,简鸣哥,你和欢子姐的事除了那几个姑娘,咱们队里谁不知道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帮腔:「就是,就是,咱们一直都守口如瓶,放心吧!」

一旁的池欢眼珠一转,笑着娇嗔道:「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严肃,来喝酒,喝酒。」




「我们最近挺忙的,你们全权做主吧。」贺檀英嗓音很淡。

池欢不是想要这个男人吗?

全给她好了,包括这个婚礼仪式。

等简鸣回来接贺檀英时,她已经换好了衣物,一见黑色修身长裙多了几分秀丽,只脸色有些苍白。

没等贺檀英开口,他抢先开口:

「昨晚值班的小吴临时拉肚子,我下半夜替他值班去了,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他嗓音是一贯的轻柔,关切无比。

贺檀英掀了掀眼皮:「一夜好梦。」

简鸣偷偷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可他总觉得最近的贺檀英有点奇怪。

这几天对他冷冰冰的,不发信息也不给他打电话。

就在两人要出门时,简鸣无意间扫了客厅一眼,疑惑地出口问:

「咱们家怎么感觉少了什么?客厅空荡荡的。」

「有一些不要的垃圾丢掉了,婚后再买新的。」

贺檀英音色如常,她用一上午的时间将简鸣这十年来送她的礼物,日记本,小玩偶全丢了垃圾桶。

就像那十年两个人朝夕相处的记忆一样,她要彻底遗忘,消失在他的世界。

等简鸣和贺檀英到包厢时,消防大队的同事们早到了,池欢坐在里侧一见到简鸣,眼神大亮。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众人把简鸣直接推在池欢的旁边坐下,嘴里嬉皮笑脸道:

「我们队里就简哥心细会照顾人,你辛苦点,两位嫂子你多看顾点。」

有同事笑着起哄:「就你啰嗦,简哥照顾两位嫂子的经验丰富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简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见我没什么反应,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贺檀英敛下眸子,脸上挂起嘲讽般的笑意,嘴里如常地和女队员说着悄悄话。

服务员鱼贯而入地上菜。

不过片刻,菜齐了酒开封,一众男人吆喝着要喝酒。

贺檀英机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可她并不想扫大家的兴,只能按下烦闷坐在原地。

爱作妖的池欢并没有消停,又发来几条消息。

贺檀英打开一看,呼吸一窒。

照片里池欢的内衣已经退到了膝盖处,简鸣的大手伸进了池欢的半裙里......

「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他对你有过这样的热情吗?」

昏暗的灯光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映衬着红色的内衣和白皙的大腿肉,撩人意味十足。

贺檀英没有说话,两只眼死死盯着照片差不多有一刻钟。

简鸣见她脸色不对,惨白一片,侧过头声音发紧:

「英英,你不舒服?」

贺檀英抬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半晌动了动唇,她想装作无所谓地笑一下,可眼角的余光扫到简鸣的手并没有收回。

贺檀英呼吸一窒,用尽力气才压下心底的反胃。

良久,才突兀一笑,笑里带着点悲凉的味道。

「没,只刚刚看见一对男女在玩游戏。」

简鸣将桌前的红酒往前推了推:「林医生说,你喝少量的酒有助于血液循环,对身体有好处,你来点?」

他眼底的柔情印着头顶的灯光,一览无余。

一桌同事顿时齐齐打趣道:

「我简哥对嫂子的爱真是羡煞旁人,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的有情人啊。」

「你们赶紧办婚礼,让我们也沾沾喜气,没准我们这些单身狗马上就能脱单。」

「就是就是!我要简哥同款男朋友。」

简鸣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才笑着朝众人打招呼:

「后天婚礼,我和你们嫂子等你们来。」

贺檀英敛眸,没有吱声。

简鸣,为了感谢你,临走前你的愿望我会满足。

饭吃到一半,贺檀英鼻尖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烟味,包厢外吵闹声越发地大。

周彭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变了脸色:

「店里出现火灾,咱们赶紧撤。」

随着他话落,呛人的烟味顺着打开的门直往人鼻腔里钻,一桌人纷纷站了起来。

此时,头顶的灯泡突然炸裂,包厢中一片昏暗。

在周彭的疏导下,一桌人走得干净,只剩贺檀英腿脚不利索被挤在了角落。

「简鸣!」

熏人的烟已呛得她说不出话来,贺檀英忍着憋闷大喊了一声。

门口最后一道身影顿了顿,他刚想往回跑时却被另一道身影拉住:「简鸣,我头晕,你送我出去,我快撑不住了。」

简鸣犹豫了几秒,朝里喊了一声:「英英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救你。」




那天,简鸣妈回屋后,池欢再不提认干妈的事,脸上一直笑个不停。

老太太问了几句见没什么收获,也不再多问。

贺檀英当看不见,给以前的同学,老师,朋友们挨个发信息,让他们明天一定要来参加婚礼。

顺便还提醒记者闺蜜王灵:「明天记得多带点人。」

「好!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她做这一切时,简鸣就在边上,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英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檀英闻言一顿,抬眸看他:「怎么了?」

简鸣拢起眉,脸上泛起莫名的焦躁:「说不好,总觉得你怪怪的,兴奋得有些不正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贺檀英的手捧在掌心轻吻,那模样说爱如珍宝也不为过。

可他私下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贺檀英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浅笑一句:「明天是我们的大喜日,我只是有些高兴罢了。」

简鸣想想也是,便没再多问。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赫然是一枚红宝石项链。

「这个专门是为你明天的秀禾服买的,你戴上一定好看。」

贺檀英接过项链,脸上扬起一抹笑。

如果简鸣看得再仔细点,会发现这个笑容含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池欢的昨天的消息还躺在聊天框里:

「那红宝石项链别以为他是专门送你的,只不过是我挑剩下的而已。」

还真是要感谢这对渣男贱女。

原来,她贺檀英只配捡别人不要的。

贺檀英敛去眼底的寒凉。

婚礼定在市区的半山腰,医院距离酒店较远。

次日一早,贺檀英很早就从医院出发。

梳妆做造型一直忙到了下午,当新娘戴着全遮面婚纱出现在了酒店大堂时。

简鸣的手心紧张的冒汗,心底隐隐有不安传来。

可他看了看满堂宾客,站在台下笑得欣慰的父母,面前柔美的新娘,明明是那么美满,他不禁嘲笑自己过于紧张了。

司仪拿着话筒,按照流程说着祝福的话语。

霓虹灯下,简鸣面对的每一张都是笑脸,现场循环播放着甜蜜的婚礼进行曲,印着全场的鲜花气球,宛如一个幸福的海洋。

在司仪的示意下,仪式来到了重要的环节。

在新娘说出,我愿意时,消防队的同事们突然笑着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简鸣嗤笑一声,一把掀起头纱正要亲吻时。

头纱下的那张脸却让他如遭雷劈,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着。

那人不是贺檀英,正是他的情人,池欢。

「为什么是你?英英呢?」他掐着池欢的双肩,声色俱厉地问。

池欢被他眼底的狠厉吓懵了,面上一阵惊慌,支支吾吾也说不清。

简鸣双手收紧,眼底渐红,连声音都高了八度:「贺檀英人呢!」

池欢挣扎了半晌,还是吃不住痛,最终大吼一声:「没有贺檀英,一直都是我。」

新娘弄错了人,这种事故实在新鲜,司仪也蒙在了原地。

简鸣爸妈一见新娘是池欢,大惊失色,失声连问道:「怎么换人了?」

台上的动静不小,早引来了台下宾客的注意。

「怎么没事,新郎把新娘换了?不对啊,请帖上是贺檀英的名字啊。」

「就是,这怎么回事?」

此时,背景屏上出现几个鲜红大字:「和情人结婚,让深爱十年的女友做小三,简鸣我成全你,贺檀英留。」

随后大屏上画面一转,呈现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而贺檀英此时,已经躺在了国外的无菌手术室里,头顶的白炽灯刺得晃眼,床边围满了医生护士。

「贺小姐,你会好的。」林医生带着关切的目光,笑着祝福她。

「林医生,谢谢你。」

道谢完后,贺檀英闭上了眼睛。




贺檀英结婚的前一周,突然发现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去了民政局。

她不信,非要当面问个清楚。

简鸣满脸的挣扎与痛苦:

「程向东出火勤时为救我牺牲了,我只是为了给他孩子一个名分,我和池欢是假领证,咱们才是真结婚。」

贺檀英信了,可在婚前的单身派对上,她又听到简鸣漫不经心的话:

「和情人结婚,让深爱十年的女友做小三,这样的快乐你们不懂。」

贺檀英当晚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林医生,我同意做神经手术,你安排吧。」

......

电话里林医生的声音有一刻的停顿,半晌才恢复正常:

「贺小姐,你想好了吗?」

「一旦你开始手术,不管术后什么情况都会出现失忆的状况,你大部分的记忆都会丢失,简先生不会同意......」

贺檀英的视线定定落在抽屉里那红灿灿的小红本上,艰涩的开口:

「林医生,我这个先天性神经脊髓炎再拖下去,下半生也只能是个瘫子,我想好了要做手术。」

贺檀英平静地做了决定。

头顶的灯光打下来,落在池欢和简鸣的结婚照上,照片亮得有些刺眼。

明明还有五天他们就要结婚了,可简鸣却和池欢领了证。

她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说服自己相信他,他还是那个最爱自己的简鸣。

可他和好哥们亲口说的话,彻底将贺檀英的逃避撕了个粉碎。

像是给她闷头抽了几鞭子,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泪水一颗一颗滴在红本本上,透过泪水朦胧的视线,贺檀英的神情有些恍惚。

「英英,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不管生老病死,咱们白头到老,你愿意嫁给我吗?」

耳边是简鸣精心策划了很久的求婚仪式。

甚至跪地求婚套上戒指的视频还在网络上传播,他那一帮消防队的同事纷纷发信息打趣她要喜糖吃。

谁能想到他简鸣竟然背着她勾搭起了好兄弟的遗孀,将人照顾到了床上。

简鸣大学一毕业就入了消防队,和程向东是队里的骨干员工。

上一次,市里的特大火灾,程向东为了救简鸣一命,在火场牺牲了。

那时,他的孩子从母亲池欢得肚里才刚出来。

从那以后,照顾池欢母子成了简鸣生活里另一项重要的内容,直到他们领证。

「和情人结婚,让深爱十年的女友做小三......」简鸣的这句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耳边。

说的不就是她吗?

简鸣拿她当猴子耍!

贺檀英的思绪被简鸣略带关切的声音打断:

「英英?英英?」

他穿着浴袍端来一盆热水开始每日的功课,林医生说过,常按摩有助于她血脉通畅不至于那么早瘫痪,所以简鸣日复一日地帮她按摩。

「这个力度重不重?」

简鸣浅褐色的瞳孔里印着她清晰的倒影,眼神火热,笑容温暖。

那眼里的关切和爱意分明不假,他又为什么变了呢?

贺檀英摇了摇头。

像是在回答简鸣的问题,又像是要甩开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

她一动不动,任凭简鸣带着茧子的大手在瘦得像竹竿似的小腿上揉捏。

几天前,她还感动得泪盈于睫,傻傻地问了一句:

「你的手法怎么越来越好?在哪学的?」

当时的简鸣面上划过一丝惊慌,随即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可如今她再也不想问了。

因为,简鸣给池欢按摩腰部大腿的视频,正静静地躺在她们的聊天框里,池欢的白皙的肉体在他的揉捏下变换成不同的肉浪,刺得人睁不开眼。

贺檀英死死地盯着画面,双手紧捏成一团。

池欢还甚至故意问了句:

「你以为,他是你的专属按摩工?」

「别天真了,你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想不到吧?他这一手按摩技术都是在我身上练的。」

「他尤其喜欢我那对大白兔。」

一想到简鸣的手,没缝隙地碰过其他女人赤裸的酮体,贺檀英的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简鸣见状还以为她冷,随即取来羊毛披肩贴心地给她整个裹上。

嘴里关切道:

「英英,别受凉了,万一感冒,我又要心疼了。」

贺檀英抬起眸静静地打量他,随即又垂眸掩下眼底的自嘲。

在整个消防大队中,简鸣是公认的情圣。

所有人都认定了简鸣的最爱是贺檀英,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她,哪怕她因为疾病后半身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简鸣对她的爱一如既往,两人婚期不变。

可他们想不到,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悄悄地变了。

看着男人因为按摩额上泛起的细密汗珠,思绪恍惚,她不禁想起和简鸣一起走过的十年光阴。

他从大学开始,每个生理期都为她准备的红姜茶,不厌其烦地给她装暖手袋。

父母抛下她去国外定居时,是他搂着她一字一句说:「别怕,还有我,我会爱你一辈子。」

那些誓言言犹在耳,可简鸣还是背叛了她。

可明明不过十年,他的一辈子,可真短啊。

「明天记得去医院检查,我来接你。」

「好。」贺檀英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次日下午,贺檀英一开门,副驾驶上正坐着程向东的遗孀,池欢。

贺檀英还没发问,简鸣抢先解释:「池欢小腹痛,我顺带着一起送你们到医院检查看看。」

贺檀英神情如常地点点头。

池欢转过头来,对着坐进后座的贺檀英,扬起略带歉意的笑容道:

「不好意思,我有些晕车就坐了副驾驶,英英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看着池欢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模样,贺檀英说了一句后,就不再搭理她,闭眼假寐。

简鸣尴尬的打着圆场:「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不爱说话......」

车内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不过片刻,贺檀英就听到一阵死死压抑着闷哼声,间杂着男人一两声压不住溢出口的呻吟。

贺檀英睁开了一只眼,正看到池欢一只纤细的胳膊,在简鸣的身上上下晃动着。

简鸣的耳朵涨得通红,即便贺檀英再傻,也知道这前座两人正在干什么。

池欢甚至还刻意问了句:「这种难得的刺激,你喜不喜欢?」

简鸣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压抑的声音:「嗯......」

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池欢侧过头,笑得张狂且得意。

贺檀英坐在后座,难耐地捂着胸口,胃里翻江倒海隐隐作呕。

她像是自虐似的咬紧唇,直到嘴里传来一阵阵血腥气,她也毫无所觉。

一下车,贺檀英捂着嘴对着垃圾桶就狂吐了起来,简鸣慌不择路地跟过来,一手拍着她的背,一边担忧地问:

「昨晚受凉了?怎么吐得这样厉害?」

贺檀英吐了几下刚要用纸巾擦嘴,视线不经意间又扫过简鸣没来及地拉上的裤链。

只扫了一眼,又呕吐不止,连胃里的黄水也一并全吐了出来。

池欢冷眼旁观,假模假样道: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英英晕车,刚才副驾驶应该让你坐。」

简鸣见状,连忙笑着安慰:

「她平时不晕车,可能受凉了,你别在意。」

眼见两人当着她的面,还没事人似的眉眼传情,贺檀英心里像吞了一千只苍蝇似的,恶心个没完,借口找水簌口率先去找了林医生。

此时,她两条腿已经略带蹒跚,简鸣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英英,你慢点!小心摔跤!」

可贺檀英像是赌气似的,走得越来越快。

心里的闷痛并没有缓解,反而像是被一把大铁锤连续地敲击,一下更甚一下,侵入骨髓。

急走几步,她额上冒出一阵阵细密的冷汗,风一吹从头顶凉到脚心。

她想不通男人的心为什么能分成两半。

一半照旧地关心她的病情和日常细心地爱护她,另一半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理直气壮地出轨找感官上的刺激。

趁简鸣还没跟上来,贺檀英找到林医生,提前走手术的流程完成签字的环节。

林医生看着眼前憔悴瘦削的女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怜悯。

「贺小姐,简先生那么爱你,如果你因为手术失忆记不起他,他应该会痛不欲生......」

贺檀英无声笑了笑。

半晌才说了句:

「林医生,正是因为他爱我,我才要努力一下给他个惊喜,你要帮我保密啊。」

林医生看着贺檀英坚决的神情,知道劝不动她,无奈轻叹了一声:「好」。

随后,拿出一叠文件给贺檀英签字。

「这次情况特殊,我们一起去B国无菌手术室手术,三天后我们一起走。」

「好。」

贺檀英走完所有的流程后,无意间走到相邻的妇产科,一抬眸就看到简鸣正当着众人面拿着热水袋,紧紧贴在池欢的小腹上,嘴里还连忙问着:

「怎么样,还疼不疼?」

那眼里的关切和柔情惹得周围的小妇人一个个眼热得很,嘴里纷纷说着:

「你家男人可真会疼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噢。」

「就是,这样温柔体贴的男人现在可不好找......小媳妇你可得抓紧了。」

池欢闻言和简鸣甜蜜地对视一眼,嘴角挂起甜甜的笑。

贺檀英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被人撞了一下才回过神。

她一手捂住脸一手扶住墙,狼狈地转了身,生怕叫对面的两人看见。明明出轨的是他们,为什么她偷偷摸摸倒像个小偷?

她一瘸一拐扶着墙下了楼梯,脸上的泪早已稀里哗啦全流了个满脸。

心里的疼像是无尽蔓延的藤蔓,顺着浑身的血管裹紧了全身。

贺檀英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可她依然像喘不过气一般,胸腔都憋着疼。

晚上八点,简鸣才回到家,一见到贺檀英,便不赞同地瞪她一眼:

「你腿脚不好,怎么先走了?我找了你半天。」




说着举起一杯和周彭碰了碰一口干完。

有人小声说道:

「还是欢子姐是个爽快人,能玩能闹还好生养,简鸣哥还是你有福气啊,哈哈。」

池欢轻斥一声,笑着说:「别瞎说,今晚叫你们来是做个见证。」

「我和简鸣虽说领了证,但还缺个求婚仪式......」

她话音未落,周彭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哄笑道:「我懂了,她有的,你也必须要有。」

池欢笑笑没说话,可眼神里写满了势在必得。

下一秒,简鸣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一个首饰盒,露出一只弯月型的钻戒。

灯光的照耀下,戒指熠熠生辉。

此时,坐在对面的贺檀英恨死了自己2.0的好视力,将简鸣这一刻眼底的柔情看得一清二楚。

「池欢,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不管生老病死,咱们白头到老,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满场的吵闹里依然清晰入耳。

那一刻,贺檀英如遭雷劈,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上冷汗直冒。

同样的戒指,同样的誓言,同样的一群人,只是求婚的对象不同。

贺檀英有的,果然池欢一样样都拿到了。

简鸣!你真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真是好的很!

贺檀英眼角的泪扑簌簌直往下落,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她看见池欢惊喜地瞅了无名指上的钻戒一眼,转瞬就搂着简鸣的脖子热吻起来。

众人嘘声不断,但也不能打断两人的甜蜜。

贺檀英怔怔地看着,掌心的传来尖锐的刺疼,十指的指甲尽数掰断。

最终,她闭了闭眼,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那二十几个台阶好像格外漫长,本就蹒跚不灵便的腿脚突然脱力,贺檀英腿心一软直直滚了下去。

浑身的剧痛传来,可她像感受不到似的,耳前依然是那句「你愿意嫁给我?」的誓言。

腿上一汩汩渗出冰凉的血迹,贺檀英浑身抖着,一个劲地想重复爬起来。

可无力的腿脚,就像她痛得麻木的心一样,都不听使唤。

贺檀英狼狈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着。

下一秒,一道陌生的香味钻进鼻腔:「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贺檀英抬眸撞进一双漆黑的眸里,半晌,她破罐子破摔地回了句:

「市里三院,谢谢。」

那人风度很好地将她扶上了后座,贴心地递上了一包纸巾,便再没说话一路开往三院。

简鸣几秒前发来的信息还在通知栏:

「英英,你吃完饭早点睡,熬夜了我心疼,明早带你爱吃的小笼包。」

贺檀英按灭了手机,再没看一眼。

简鸣次日清晨回医院的,一见贺檀英满腿的伤,面色就变了:「怎么搞的?怎么摔得全是伤?」

贺檀英本以为今天再见到这个人,一定恨不得掐死他。

可事实上,她除了疲倦还是疲倦,昨晚的那一切彻底让她心死。

「我的病恶化了。」




贺檀英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我也在医院找了你半天,没见到人,先回家了。」

简鸣闻言一哽,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随口道:「可能是错过了。」

贺檀英点点头,没吱声。

此时,池欢的信息又发了过来,一连九张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里池欢抱着孩子穿着婚纱礼服,另一个穿着礼服的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简鸣。

三个人像一家三口似的,或笑或闹,眉宇间的喜气溢出了屏幕。

如果那人不是自己的男人,贺檀英也要忍不住夸一句,金童玉女真是天作之合。

池欢甚至理直气壮地问了句:

「英英,我们和简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们领了证拍了全家福,你和他有什么?」

「识相的,你就把他让给我。」

贺檀英简直要为池欢的无耻拍掌了。

不过仔细想想,她说得也对,毕竟简鸣和她连结婚照都没拍。

上次简鸣好不容易在大队请了一天假,带着贺檀英去了婚纱工作室,可等她化完妆出来问他好不好看时,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她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直到最后一个电话终于接通。

接电话的女人正是池欢,她甜蜜的语气透过话筒传了过来:「简鸣啊?正在浴室洗澡呢......白天嘛时间长总能运动个好几次,大汗淋漓的......你懂吧?」

贺檀英一把掐断了电话,差点连手机壳都要一并捏碎。

还是摄影师的连连催问才让她猛然回神:

「贺小姐,今天这片子还拍吗?」

贺檀英摇摇头,一边取下头纱嘴里一边喃喃道:「不拍了,永远都不拍了。」

那晚,简鸣没事儿似的回到家,没有丝毫的愧疚,一见到她就红口白牙地扯谎:

「今天队里出了勤,我下午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叫回了,好英英别生气,下次再也不会了。」

「我发誓,下次回队一定和你说。」

灯光下,简鸣背着光的脸,满目真诚。

贺檀英抽回思绪,视线重新落在池欢和简鸣的全家福照片上,敲出一个字:

「好。」

三个人的感情太挤,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渣男,那就成全你。

贺檀英暗自想着。

明明说要放弃,可心底的酸涩还是压不住,密密麻麻又泛了上来。

她以为做了决定,心里就会习惯会麻木。

可难以自抑的痛又重新爬了上来,席卷全身。

她强迫自己关上手机,不要再看。

窗外的大雨淅淅沥沥个不停,洗簌完,简鸣躺上了床,下意识想搂着她,却被贺檀英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简鸣望着空荡荡的怀抱,愣了愣,才幽怨地说道:

「英英,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对我特别冷淡......」

贺檀英翘起一侧的嘴角。

「怎么会?是你太累,产生的错觉。」可如果简鸣仔细看下,就会发现对面的女人,笑意未达眼底,脸上全是苦涩。

可他一双眼睛只紧紧粘在手机上,眼底欲望尽显,目光晦涩晦暗不明。

他喉结滚了几滚,才粗着嗓子,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明天副队周彭请客,晚一点我回来接你过去。」

「好。」贺檀英闭目假寐。

睡到半夜,贺檀英是被一阵雷声惊醒,她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寻找那个滚热的怀抱,可旁边只剩一片冰凉。

没有人。

雷声滚滚,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贺檀英被吓得蜷缩在被窝里颤颤抖着,脑海里是简鸣十年来陪伴的誓言:

「别怕,英英,有我陪着你,我一直都在。」

她顺着脑海里的声音,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又在那处摸了摸。

还是没人。

这时,她想到什么似的打开手机,池欢又发来几张照片,全是简鸣抱着小孩和池欢睡在

床头的照片。

贺檀英默默抽回了那只手,片刻后,漆黑的夜中响起一阵压抑的呜咽声。

像是一只受伤濒死的小兽。

贺檀英哭了一整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她没有给简鸣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质问。

第二天一早,两只眼睛肿得像一个鸡蛋。

想着晚上还要出门,她冰敷了双眼吃了早饭后,才着手收拾行李。

爸妈去了国外后,每年都会给她打过来一笔钱,足够她进行这次的手术和下半生的生活。

眼看着就要离开这里,这个家的一切,包括简鸣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手机信号灯亮起,婚庆公司电话打来:

「贺小姐,婚礼的仪式出来了,您和简先生什么时候来看看?」




贺檀英只淡淡说了一句,其他没再说。

简鸣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阵心虚,半晌才调整好表情安慰道:「怪我,昨晚我不应该回队里的,从现在开始我寸步不离你身边。」

贺檀英闻言,突兀地笑了一下。

虽然消防大队出火勤多,但本市也不是一天到外有火灾,何况他今年已经晋升为副队,根本不需要再值夜班。

这还是上次他的女同事亲口说给她听的。

简鸣这是拿她当傻子蒙,就连想个借口都这么的敷衍。

她突然想到,撒谎可能是男人的本性,尤其是对劈腿的男人。

当天,贺檀英还是没能出院,简鸣甚至将他的妈妈找了过来照顾她。

可简鸣妈一直不怎么喜欢贺檀英,总觉得这么个病歪歪的姑娘拖累了自家的儿子。

言语间说话总是不阴不阳:

「你这个病要是看不好,以后怎么搞呦?」

「简鸣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人?」

贺檀英并不想在走前和她再吵一架,只能闷声不吭地装睡,好在林医生打电话告诉她。

「B国那边的无菌手术室准备好了,只等你一过去咱们就开始手术。」

「好,那明天就走。」

这时,简鸣正好从门外进来,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贺檀英掐断电话,随口应付:「以前的同学跨省出差」。

简鸣虽然狐疑,但也没有多问,这时门口传来简鸣妈惊喜的声音:「欢欢啊,你怎么抱着孩子在这?」

简鸣用余光扫了贺檀英一眼,发现她闭眼睡了过去,才悄悄带上门走了出去。

贺檀英睁开眼尾随其后,扒在门缝边看着三人围拢在一起,正小声地说着什么。

「哎呦,我的小孙孙怎么烧成这样?这一脸通红的嘞。」

简鸣妈心疼地抱着孩子,一双眉皱在一起,不停地问着池欢:

「孩子怎么烧成这样,怎么照顾娃的,你到底会不会当妈?」

池欢小心翼翼地偷觑了一眼简鸣妈,憋着一张嘴,一副要哭的委屈模样道:

「我一个人带孩子,总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她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瞅着简鸣,像在等着他表态似的。

贺檀英微微皱起眉,她不理解,为什么程向东的儿子,简鸣妈那么在意?

她攥紧手心,心里隐隐传来一阵不安。

这时,简鸣扫了房门一眼,见没人才放了心,小声回了一句:「要不请个保姆吧,英英这边我也走不开。」

池欢不乐意了,嘟着嘴反驳一句:

「保姆和孩子又没血缘关系,怎么会用心带孩子?」

简鸣妈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剜了房门一眼,才没好气地呛声道:

「请什么保姆!我亲自带!」

「简鸣,别忘了,他可不是那什么程向东的儿子,他可是你嫡亲的儿子!」




孩子是简鸣的?

他们,有孩子了?

贺檀英失魂落魄地坐回床铺,两眼空洞无神,她忽然浅浅笑了一下,笑着笑着,她双手捂住了脸,泪顺着指缝掉落。

也是,简鸣外面装着深情人设私下里却意在劈腿,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的兄弟团,他的爸妈都知道。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她紧紧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贺檀英再次醒来时,简鸣妈正抱着孩子和池欢在房间里聊天。

池欢眼尖,当即扑上床前嘘声问暖,好像两人关系多好一样。

「英英,你好点没?浑身痛不痛?」

她嘴上问着关切的话,眼里却笑得分外得意,一副斗胜了的将军模样。

贺檀英并不愿陪她唱大戏,索性敛着眸子不吱声。

简鸣妈见她形容冷淡,不赞同地瞪她一眼:「贺檀英,你怎么回事?欢欢在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真是没家教。」

贺檀英扯了扯唇角。

从简鸣妈的称呼上就能看得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个贺檀英一个欢欢,谁更得她的欢心显而易见。

又说没礼貌,又说她没家教......

以前,为了简鸣不夹在中间难做人,很多委屈她都偷偷忍了。

可如今,她突然不想忍了。

连简鸣那个人渣她都不忍了,为什么还要忍受人渣妈?

想到此,她讥笑出声:「有家教的不也偷人男人,偷生孩子吗?」

「再说,我干了什么缺德事要被你说没家教,我不想说话,犯法吗!」

这话一出,房间里两人迅速变了脸,简鸣妈眼神犀利特意审视了贺檀英两眼,见她神色如常,才偷偷松了口气。

池欢眼神一转,笑着打圆场:「别生气,刚才话赶话的,伯母没其他意思。」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英英,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贺檀英没有搭话,一旁的简鸣妈忙接话:「欢欢,你说。」

「这孩子和你们夫妻有缘,我想请你做孩子干妈!」

贺檀英露出一丝冷笑,断然决拒绝:「不可能。」

池欢委屈地憋了憋嘴,扫了一眼简鸣妈,突然重重一跪,嘴求道:

「英英,看在程向东救了简鸣的份上,我求你了......」说着,便低声抽噎起来。

贺檀英放床单上的两只手,指关节发红,捏的几乎变了形。

池欢啊池欢,你真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既如此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她唇角微翘,视线落在简鸣妈身上,送客之意明显。

老太太气得嘟囔几句出去后,贺檀英只问了一句:

「告诉我,你和简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欢一骨碌站起,装模作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近前几步,得意道:「我和程向东结婚时,我们就勾搭上了。」

池欢恨恨瞪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说着她和简鸣相识相爱直到生下孩子的过程。

她本以为,贺檀英听到这一切一定会气得发疯。

可面前的女人,除了满脸的倦意,那张平静的脸上再看不出其他。

在池欢看不见的角落,手机上的红点正冒着猩红的光。

夕阳的光,落在窗棱上暖洋洋的。

可贺檀英却浑身发冷,脚底心里直冒着凉气。

良久,她视线定在池欢身上:「如你所愿,我成全你们。」

池欢眯了眯眼,有些不可置信,呼吸顿了顿,才问:「你舍得?」

贺檀英低垂的眼露出讽意:

「这样的人渣,只有你当宝,我却不会。」

「因为,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