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全文小说希衡玉昭霁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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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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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一方面不停止吸收上古贪魔,另一方面睁开眼,看着和自己面对面打坐的希衡。

希衡此时已经不再使用幻术,白衣若雪,墨发似云锦堆叠,柔顺垂在身后,身姿窈窕,眉眼间都萦绕着清冷绝色、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这真是一个月宫上不染纤尘的仙人。

玉昭霁的贪欲是什么?

他想要仙人成魔,染上魔的颜色。

希衡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希衡睁开眼:“玉昭……”

焚寂魔刀从地面飞起,斩向希衡的颈侧,听得铛一声!刀剑相撞,希衡的云剑自动护主,连在剑府中温养的天湛剑也清鸣。

玉昭霁瞳孔完全变成美丽、异兽般的竖瞳,他好像很兴奋,又好像在茫然着什么。

玉昭霁清夜般的眸子此刻因战意好似潋滟着夺目桃花,血管里每一滴血液都在战栗:“希衡,来战。”

希衡为防止玉昭霁破坏净化上古贪魔,不得不和他战在一起。

刀风剑意,将整个佛经楼几欲摧垮。

玉昭霁一边挥刀挡剑,一边按捺着胸腔里肆虐做乱的凶兽。

不够、不够。

他的贪欲不只是和希衡比斗,还应该有别的迫切想做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玉昭霁根本不知道,他满腔的火和燥热,找不到出口,寻不到来由。

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烟海阁外忽而传来一声巨响。

“诸天神佛,乾坤阴阳,邪不胜正!”在萧瑜风的通知下,玄清宗的守阁人、长老以及弟子们全部赶来。

他们组成诛魔大阵,道光俨然。

玉昭霁眉眼中划过一抹戾气,却不得不中断弄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贪欲。

他始终心有不甘,在和希衡交错分开的刹那,握住希衡的手臂,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他贪婪盯着希衡,在她耳边深深道:“希衡,你一次次来坏孤的好事,孤真是恨不得……”

“弄、死、你。”

希衡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拂开玉昭霁的手:“现在你做不到,未来静候佳音。”

玉昭霁:……

很好,希望到时候她也这么说。

今日,玉昭霁吸收了一半上古贪魔,希衡则净化了一半。

二人都不算亏。

玉昭霁见其余人赶来,不再恋战,他摧毁整个烟海阁南楼,趁乱离开:“希衡,三月后再见。”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好好治你身上的毒。”

南楼垮塌,可此时南楼内还有柳芸儿等活着的人。

希衡的神念早就找到了柳芸儿,确认她活着,希衡才有时间和玉昭霁打斗。

现在希衡顺着神念寻找柳芸儿,南楼垮塌的木屑纷纷,抱天木柱倾倒下来,墙壁上的油灯随之摇晃,灯油泼洒在地,大火把地板泡得油亮生光,瞬间席卷至整个南楼。

火光冲天而起。

柳芸儿被滚滚烟尘呛醒,她穿着身嫩粉色的衣服,鞋履也是同色,被烟尘呛得眼泪直流

她想施法自救,可用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

柳芸儿眼角含泪,几乎绝望:“萧师兄、萧师兄……”她多希望萧师兄能从天而降,救下她呀。

“捂住口鼻,屏息。”一道冷静的女声响起,好像有某种力量,安抚了柳芸儿不安的内心。

希衡凭空出现在柳芸儿身后,在她身上罩了一个结界,隔绝烟尘。

然后,她抓着柳芸儿的肩膀飞向外边,离开火光纷纷的南楼,在她们离开的瞬间,南楼猛地彻底坍塌,地陷三尺。

人群中的萧瑜风一直看着烟海阁南楼。


嗡嗡嗡的像是有苍蝇在她耳朵边上飞。

如果她有罪,她宁愿活着被玉昭霁连砍十八刀,甚至宁愿死后被玉昭霁挖出尸骨煮骨头汤。

但她实在懒得听宜云真君奇怪的吵嚷。

希衡抬手,按了按眉心松缓疲乏:“出去。”

声音泠泠如玉,玉指凝寒轻点额头:“离鸿云宫远些,谁再打扰本君授课,本君一律以门规处置。”

说完,见宜云真君好似不甘心,希衡不再给她多说的机会。

她一拂袖,万物如剑!

空中无形的风排列成剑阵,卡在宜云真君臂膀处,胁迫着她往万道峰下退去。

宜云真君离开后,整个鸿云宫清净不少。

希衡再望向鸿云宫门口跪着的江离厌:“你要自己走,还是本君送你一程?”

他跪在这里,希衡怎么授课?别的弟子也总有道心不够沉静的,容易被影响。

江离厌:……

江离厌不想走,可他之前才被希衡“送”到凌剑峰下过,他只能道:“弟子自己走,弟子会跪在万道峰下,乞求师尊垂怜。”

说完,江离厌就走了,他怕听到希衡决绝的拒绝。

江离厌背影萧瑟,在万道峰的冷风中显得有些孤独。

但希衡毫不动容,她曾亲眼看着自己如何白骨含冤,躺在地底,这些徒弟如何为萧瑜风辩护。

纵然他们之后后悔,可又有什么用?

她的坟上长满青草、又开满鲜花,鲜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春风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可已经凋零的真心却没有再开的机会。

越是真挚、不掺杂利益计算的真心,越只有一次机会。

一旦真心破裂,便再无可转圜机会。

江离厌,她对他的爱护到头了,此生希衡救他出死城、教他成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天骄。

情分足够,早不欠他什么。

希衡朝扁无真君点了点头,继续授课,一讲,就是一整天。

等授课完,希衡才能和扁无真君一起回紫毒峰商讨炼丹之事。

而此时,跪在万道峰峰下的江离厌脊背挺直,面前却忽然出现一双属于男人的玄靴。

他抬头,和来人对视。

万道峰多绵绵阴雨。

空中不知从什么时候飘起了雨,萧瑜风撑着一柄碧绿的竹骨雨伞,伞面用桐油浸泡过,画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伞上的花朵一簇又一簇,空中的细雨一丝又一丝。

萧瑜风看向地上跪着的江离厌。

江离厌发间飘满白糖似的雨点,青色的肩上已被细雨浸湿,他如腿上扎根般跪在泥土湿润的万道峰下,仿佛要跪出一个新春。

萧瑜风道:“四师弟,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他只是随意一问,萧瑜风憎恨希衡,从他得知希衡居然处心积虑想豢养他作为炉鼎时,他心里就不认希衡这个师尊了。

自然,这些师弟、师妹,萧瑜风也不甚在意。

他甚至想从没遇见过希衡,从没去过凌剑峰。

世上比一无所有更残忍的是,他本来已经被光明拥抱,事后却得知,光明是假的,一切都是骗局。

萧瑜风好恨。

所以,他察觉江离厌这些人,平时对希衡有不敬时,萧瑜风放任了事情发展,并从中得到一种畸形的快感。

可是,江离厌现在看着真狼狈,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江离厌抬起眸,两眼充斥血丝:“师兄。”

他好像饥渴已久的旅人忽然看见甘霖:“师兄,你能否帮我转告师尊,弟子知错、知错了。”


希衡之剑,名唤天湛。

如宇天之高远,似长风之清湛,这柄剑随希衡一起荡魔诛邪,护修真界一方太平。

她死后,天湛剑自污剑锋,不愿择新主,被请入剑冢。

随着希衡剑意乍起,灵体裙身无风而动,她手心汇聚丝丝缕缕剑气,似要凝结出天湛剑。

玉昭霁的寝宫渐盈满危险的风,他本在池水中,同希衡的尸骨共浴。

如今池水迭荡起伏,玉昭霁手捧希衡尸骨,冷然垂眸看着一池温水。

他很静,静到这位魔功大成的魔族太子,仿佛感受不到寝宫里的危机一样。

希衡猜他在想什么坏主意,玉昭霁没那么迟钝。

玉昭霁如云的墨发半垂入水,半贴在蜜色的胸膛,终于,他冷冷抬眸,薄唇一启,声音无限涩哑。

凝滞、怀念。

“希衡,是你。”

“你来了。”

希衡心道,是,来阻止你吃我骨灰来了。

玉昭霁看向寝宫,看不到希衡的踪影。

寝宫华美冷清,独独没有那个让他难以忘怀的剑修。

玉昭霁的眼茫然一瞬,片刻之后,他的眼就精准锁定希衡的方向。

这里,剑意最浓。

他本在池水之中,却顷刻缩地成寸。

池水飞溅,玉昭霁身体还挂着温热的水珠、带着灼热的湿气,淅淅沥沥往下滑落。

魔族太子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袍,露出光滑健硕的胸膛。

俊美清冷,华贵危险。

紧接着,玉昭霁漆黑、充满杀意的焚寂魔刀出现在他手中,于空中挥刀斩向希衡。

他想再像曾经那般,同希衡刀剑相撞,一浊一清,一魔一正,他们势均力敌,一次次探寻对方的极限。

然而,玉昭霁的希望落空了。

他的焚寂魔刀只斩到空气,地板随之碎裂,却没有他想象的剑气迎来。

“希衡?”玉昭霁落地,凝眉轻问。

他声音很轻,罕见地没有生怒,希衡的剑气呢?

希衡也看向自己的手,汇聚了一半的天湛剑没有汇聚完成。

冥冥中,世间法则在制约她。

人一死,则尘归尘,土归土。

她非鬼修,怎能以死亡魂体朝活着的魔挥出一剑?

希衡忽然想开了,她一生护修真界秩序,死后,她自然也该遵循生死规则。

世上无不死之人,哪怕真仙,也会有天人衰落的一天。

死亡、消散、彻底沉睡才是她应该选的路。

至于玉昭霁吃她骨头的事情?

算了,她也阻止不了,祝他荤素搭配,早得嘌呤。

随着希衡想完,她的剑意彻底消失。

玉昭霁心知若剑意消散,他便无法再感受到希衡。

焚寂魔刀一声嗡鸣,玉昭霁紧握住魔刀的手因过于用力而鲜血长流。

焚寂魔刀饮魔族太子之血,更加魔气深重、煞气缠绕。

六道魔令飞至空中。

一道魔令封绝四方生气,二道魔令断神鬼后路……

希衡挑眉,玉昭霁这是转瞬就用魔族至宝封住寝宫,怎么,炸了她的坟后,还要防她逃跑?

她如今无法挥剑,正是心灰意冷之际。

暗暗想着,玉昭霁光吃骨头不够吗?还要来个油炸魂体当下饭点心?

她不记得玉昭霁有吃人的爱好。

随意吧,希衡敛眸。

反正她如今死得不能更透了。

她不再看玉昭霁,玉昭霁却感应到希衡越来越淡,他倏忽上前,以六道魔令之一作为法器。

这道魔令的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能够阻拦希衡。

靠着魔令,玉昭霁判断出希衡的大概位置。

他银雪色的发带夹杂在墨发之间,对希衡欺身而上。

玉昭霁看不到希衡,只能凭感觉,也就导致他赤着的胸膛都快贴到希衡身上。

希衡不着痕迹后退一步,望他自重。

她在暗,并不想无形中占他的便宜。

玉昭霁却以魔令封住希衡的退路,活活再度上前几步,以手臂撑住墙。

希衡被封在他的臂膀之中,胸怀之内。

她盯着自己透明的魂体,都穿透了一点进入玉昭霁胸膛内,仿若骨血相融,怎么看怎么奇怪。

玉昭霁垂眸,“看”着怀内的希衡。

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希衡,孤不知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是被你刨了坟、炸了墓、差点骨头都被你煮了吃的倒霉状态。

负面buff已叠满。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你稍微有个人样。

希衡在心底回答他。

玉昭霁眸中涌动着晦涩、压抑至极、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忽然低低笑了。

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总之,绝非愉悦之笑。

玉昭霁道:“你能回来,说明你还未彻底消弭。希衡,孤在之前就想,你被你一手教导的徒弟所杀,你难道没有一点怨恨?”

“你堂堂出窍期剑君,元婴之后尚且能夺舍他人复生,你却没有,你死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希衡在心中回应他,生死为世间法则,若人人只眷恋生,无人去死,这世界早就过荷。

她生时问心无愧,不负一切,又何惧区区死亡?

难道人只能不择手段求生,而不能坦然不惧赴死?

玉昭霁却越说越双眸异变,魔皇一脉,据说流淌着上古凶神之血。

上古凶神所造杀孽过多,被消散前的众神诅咒。

当他们情绪过于激动、痛苦之时,就会出现异兽状态。

异兽状态时的魔皇一脉,会更为强大,却也无时不在忍受痛楚。

玉昭霁瞳孔变成兽类淡色的竖瞳,手臂已经有鳞片出现,他却没露出一点难忍痛楚之色。

玉昭霁道:“出窍期强者,被区区金丹圆满修士偷袭所杀,希衡,孤曾用尽一切,以七十二魔煞尚且无法破你剑意,你却死得这么可笑。”

希衡默默道,是。

这的确是场乌龙。

“是你太信任他所致?”玉昭霁的兽瞳倏然变得更细,有种残忍的美。

他的手也异化,彻底成为粗糙强大、布满鳞片的异兽之爪,凌空搭在希衡肩畔。

玉昭霁生得清冷矜贵,绝俗似天上月,但全是表象。

这样的半异兽化状态倒是将他身为魔族太子、一界魔君的凶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希衡瞟了肩畔的爪,倒是想再看几眼。

看看玉昭霁的魔化状态是不是吃人的凶兽,是哪种凶兽?

可惜,玉昭霁的魔爪猛然收紧,一抬手,握住希衡的尸骨。

魔气从他手掌中升腾而起。

希衡暗道不好,他状态不对,又要开始进入疯魔犯病状态了。

果不其然,玉昭霁的魔爪轻轻抚摸过希衡的尸骨,在上面流连辗转。

一点一滴,像要把细腻的触感都刻入心底。

他近乎残忍地呢喃:“希衡,你既死得如此轻率、又放弃复生得如此利落,就别怪孤了。”

希衡心中警铃大作。

玉昭霁冷声:“哪怕为魔,你也得给孤活过来!”

魔族太子霸道、碾压一切的魔气朝希衡尸骨而去。


江离厌低着头,颓唐地站在原地,被灵力墙撞击的身体隐隐作痛。

那道灵力墙,是师尊所设下,非元婴以上不得突破,师尊是专用来拦他的……

她竟丝毫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

江离厌一时想起以前希衡救他的场景,一时又想起她如今的冷漠决绝,两种迥异的情感交织在他心中,恨不得将他劈成两半。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在凌剑峰说错了一些话,犯了会儿倔,一切就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江离厌伤心时,其余玄清宗弟子可不敢多问他为何这么快就出师,担心触及凌剑峰隐秘。

一名碧丹峰的女弟子低声道:“刚才华湛剑君接连出战,手腕上受了些伤,飞雪,一会儿我们去拿地蒲黄、降香等灵药,送至凌剑峰。”

名唤飞雪的女弟子一点头,二人带着碧丹峰的人回去,其余各峰弟子也渐渐散去。

江离厌陡然想起,师尊的身上也有伤和毒,还是最难缠的上古情魔毒,可他刚才看着师尊迎战敖业真君、迎战天空中的魔族,却忘了表露丝毫关心。

连碧丹峰的女弟子都记得为希衡送去地蒲黄、降香,受希衡多年庇佑、传授功法的江离厌却忘记了。

希衡太强大,她是当世剑君,能在满城尸山血堆中诛杀瘟魔,将江离厌带到修真界。

她救人无数,也诛邪无数。

她好像无所不能,江离厌这些被她保护、知道她有多么强大的人,有时候就会忘记,她也会伤、会痛。

江离厌心中蔓延开恐慌,不敢想刚才他口口声声宜云师叔受了伤,别去犯险时,师尊是什么心情。

那时她的眼很冷,那会是让师尊对他失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江离厌猛然抬头,就想强行突破希衡留下拦他的屏障。

宜云真君看他不要命般撞那个结界,心中不快,伸手揪住江离厌的衣服领口:“你傻啊,你不知道换条路走?”

江离厌直直盯着前方:“没用的,哪怕我换条路走,到了师尊身边,她仍然会用结界拦住我,我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知道我想回头。”

宜云真君更是不快,她像曾经那样,在江离厌耳边毫不避讳地诋毁希衡:

“你至于吗?她让你出师,这难道不是好事一桩?我早给你说过了,你这师尊虚伪做作,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在修真界的声名。”

说着,宜云真君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希衡的踪迹后继续说:

“你和你师兄师姐他们,可都是不世奇才,若她少做些沽名钓誉的事,别这么忙,悉心教导你们,你们早都一飞冲天。”

宜云真君这挑拨离间的话不算高明,但有用,凡是人,谁不喜欢被夸赞?

她先夸江离厌等人,又指责希衡对他们不好,耽误他们的发展,再加上宜云真君一副大大咧咧、有话直说的模样,很容易挑拨成功。

尤其是,以往希衡一直为诛魔除邪而忙碌,就更让宜云真君有可乘之机。

以往,江离厌疯狂想变强,摆脱少时的阴影,每每听到宜云真君此话,都会明显流露出对希衡的怨怼,这样的怨怼让他到了希衡面前,也忍不住出言讽刺。

可这次,宜云真君失算了。

江离厌去冲撞结界的动作一顿:“师叔,不得侮辱我师尊。”

宜云真君那副大大咧咧点评的模样一滞,江离厌怎么变得这样了?

江离厌现在也没法太过责怪宜云真君,毕竟以往放任宜云真君点评希衡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江离厌如今只是被逐出凌剑峰后,脑袋清醒了不少,他苦笑:“师尊虽不和我们亲近,也少有空闲,但作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她都做得很好。师叔,这次你被敖业真君所伤,也是师尊及时出现替你解围,你怎可再反过来攻讦她?”

这话说得,就好似宜云真君是个白眼狼一般。

系统立即提醒:【江离厌对宿主好感下降,结合名望下降惩罚,宿主用剑心得下降。】

短短一日,宜云真君就损失了这么多奖励,她比掉了钱还难受。

她连忙在心里问:“现在江离厌不再是希衡的徒弟,我提升他的好感还能得到丰厚的奖励吗?”

【能。】系统言简意赅。

宜云真君这就放下心来,她赶紧道:“江小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师尊这次帮我,我承她这个情,我这么说话还不是为你考虑。”

她歪头:“喏,这次她让你出师,估计是生气你和我走太近了?唉,一些女人修成真君也免不了嫉妒心,要不……”

宜云真君古灵精怪地凑到江离厌面前,腰悬酒壶都快杵到江离厌身上,她摘下酒壶,饮了一口:“要不你干脆假装拜我为师,让你那师尊急一急,等她急了,事情就好办了。”

宜云真君赤着足坐在地上,嫩嫩的足底全是泥,一副为江离厌考虑的模样。

江离厌短暂思考一下,师尊的嫉妒心……

他实在想不出来,希衡清冷端方,在过去的时光里,江离厌最常见她做的事是除邪、诛魔、修炼。

她连和人打交道都不多,如隔着云端俯瞰世间。

江离厌犹豫:“师尊恐怕不吃这套。”

宜云真君把自己的酒壶塞给他:“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哼,江小厌,有我帮你,你就偷着乐吧。这段时间呢,你就先随我去云渺峰,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江离厌正色道:“可我们只是假装,我此生的师尊,只会有我师尊一个。”

宜云真君气得在心里问候了希衡全家,面上还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样:“行。”

宜云真君说完便带着江离厌回云渺峰。

那位内事堂的弟子安排好江离厌的住处后,紧赶慢赶跑来,一来便见到此景。

他不太懂,但大为震撼。

华湛剑君的嫉妒心?华湛剑君只好剑,剑道卓绝,指望她有这种嫉妒心,不如指望她立刻原地飞升。

他只能说,江离厌当局者迷,而宜云真君的想法更是诡异到不正常的地步。

这位弟子摇了摇头,默默离去了。

玄清宗烟海阁。

烟海阁即是玄清宗藏书之地,取书籍浩如烟海之意。

一位守阁人坐在角落,低着头眯着眼捧着本书看,腿间还卧了只三花黑尾的猫儿,呼噜噜睡得正香。

清烟徐徐,这位守阁人毫无存在感,乍眼望去,他就像天地间最微小的尘埃,可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就再也无法忽视。

希衡走入烟海阁,守阁人盯着书,下一瞬就好似察觉一柄剑进入烟海阁,从书内抬起头。

“华湛剑君?”守阁人不确定地说。

希衡很少有自己的时间,更不常来烟海阁,守阁人没见过她,只从一身剑意隐约判断出她的身份。

希衡颔首,将峰主玉牌放至守阁人面前:“请问,天下异火榜典籍在哪一层?”

“南方主火,天下异火榜放在南楼第九层,剑君可免贡献点翻阅。”

希衡道了句多谢,往南楼而去。

守阁人正要垂头继续看书,又一下合上书。

华湛剑君怎么在这时来了烟海阁?难道她是来找萧少主?

守阁人想一想,又摇摇头,萧瑜风是华湛剑君的二弟子,华湛剑君直来直往,她要是来找他,直言便是,不会如此绕圈子。


宜云真君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想起希衡的弟子跑了,以此佐证希衡德行有亏。

可惜,江离厌就在宜云真君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他长睫颤动,有些着急,他并不是自己要出师离开,而是犯了错,被师尊惩罚。

宜云师叔这么说,万一师尊误会自己现在对她还有怨言可怎么办?

江离厌瞬间慌乱地看向希衡,可是,希衡一眼都没朝他望来,仿佛宜云真君口中的“弟子出师跑了”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江离厌忽然想起,师尊希衡是一个格外坚定、忠于己心的人。

之前,人人都说江离厌中了瘟魔之疫,哪怕勉强救回来,也灵根受损,无缘大道。

所有人都建议希衡把江离厌送回凡尘界,可希衡却道:“他如今孑然一身,且已见过修真界的风貌,哪怕送他回去,他也会在凡尘界求仙问道,寄情丹药,难以安心留在凡尘界。”

“本君会为他修补灵根,诸位无需再提此事。”

就这样,希衡坚定地选择了江离厌。

她决定的事情,从不回头,也不会中途动摇。

江离厌曾经有多为希衡坚定选择他而高兴,现在就有多惧怕……希衡对他的放弃也永不回头。

江离厌不敢看希衡冷淡的神色,他顾不上和宜云真君的计划,声音苦涩地解释:“我出师,并非是师尊的原因,而是我自己之故。”

宜云真君:……

江离厌这话一出,她还怎么让别人以为是希衡不好,才导致徒弟离开?

宜云真君气不打一处来,凑近江离厌,故意捶了一下他的腰,小声道:“傻子,我帮你你看不出来呢?这样说,她才会慌,想把你重新认为弟子呀。”

江离厌确实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

是这样吗?

希衡则懒得理会这二人奇怪的互动,她直接进入主题,冷声问宜云真君:“你教你的弟子快意恩仇,可有教他们明辨是非?”

她示意宜云真君看向那名被郑元捅了十多剑的女弟子,女弟子如今被几个剑修搀扶着。

希衡道:“她仅因为胜过你的弟子,便惨遭用暗器偷袭、追杀,本君问你,你所谓的快意恩仇,是只要对方得罪了你们,你们便要致对方于死地?”

宜云真君怎么可能说是。

但一些消息灵通的弟子,想到宜云真君以前的所作所为,心中便对宜云真君的真实性格有了计较。

宜云真君硬着头皮道:“我虽是郑元的师尊,可也不能完全能教好他,这等事,难道能怪我?”

“是吗?那本君再问你。”希衡面冷如霜,“本君听闻,你常说别人欺你一丝一毫,你便要灭别人满门?”

她身上倏然有冷锐的剑气透出:“此事是真是假?”

满门人命,由不得希衡不在意。

在希衡的威压下,宜云真君面如白纸,她有种感觉,仿佛她说一句是真,希衡就要杀了她除害一般。

这样大的威压下,她难以说谎,只能挣扎着运起灵力抵挡威压,同时道:“……没有。”

她是杀过人,但没有灭别人满门。

希衡从她的神情中也猜到几分,既然没有动辄灭门,今日,希衡便不会杀宜云真君。

为了确保真实,希衡扣住宜云真君的手腕:“既然没有,为何以此言语教导你的弟子、也败坏玄清宗的风气?”

别人欺她一丝一毫,她便要灭别人满门?

这样的话,听着很风光吗?

一些弟子死死低下头,不敢涉及剑君和真君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