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七月谭三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by谭七月谭三元》,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
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
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
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
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
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
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
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
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
“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老爹气得不行,急冲冲要动手。
谭大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拦了下来,扭头朝谭一两唤道:“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带进屋。”
“是,娘!”谭一两高声应道后,带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快步走。
知道自己闯祸的刘氏转过身,打算偷偷溜走。
谭大妈二话不说,转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
别看她体型不大,但力气不小。
这一拽,直接把刘氏疼的呜呜叫。
“放开,快放开!”
谭大妈却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嘴里还凶道:“平日里让着你,那是我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今个你竟敢欺负到我女儿上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氏是个欺软怕硬的,一边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喊:“来人啊!老谭家的要打人了!救命啊!”
然而,今个也是奇怪,明明才大早上,黑泥路上竟一个村民也见不着。
就连隔壁的陈大妈好似也不在家。
只能说她这个婆娘比较背时。
谭大妈早年可要比刘氏要泼辣,打起人来,又狠又准,直接两耳光上去。
打得她脸颊红肿,头脑发胀。
刘氏不再叫了,怔怔看着谭大妈。
谭大妈抬脚朝着她的屁股一踹,“给我滚!滚!”
刘氏本就底盘宽,这一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她虽然心底不服气,但一个人也打不过两个,直接连滚带爬跑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谭大妈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砸了过去。
刘氏脚一跳,石头落了空。
谭老爹本还想追上去,又被谭大妈拦下,“不必去,这种人,自有天收。”
谭老爹虽然还很不服气,但是不敢不听自个媳妇儿的话,咬着牙忍了下来。
谭大妈拉着他进屋,“走,今天三元回来了,别冷落了他。”
“好。”谭老爹脸色一下好了许多。
两夫妻搀扶着进屋。
刘氏离开老谭家,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早就把谭大妈骂了个一遍。
今个她是寡不敌众,若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
她走着走着,一时没注意脚绊到了一块大石头,脸朝下摔了下去。
地上正巧有一块尖尖的石头,随着刘氏扑来,那石头直接戳进了她的眼睛。
“啊!”
一声痛呼响彻天际。
刘氏眼睛鲜血直涌,触目惊心。
许是太痛,没过多久,她便晕死过去。
老谭家那边还一无所知,早就扫去了刚才的不悦,都沉浸在老三病好的喜事中。
“三元,李大夫当真说你的病好了?”
谭老爹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说道。
“是的,李大夫说我已经不必用药了,所以不需爹再去送铜钱。”谭三元十分知礼地将夹来的菜吃掉,细嚼慢咽的,完全不像是农家孩子,甚至还带了一丝贵气。
谭老爹欣喜不已,扒了几口饭,“好好,真好,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不仅你二哥不傻了,连你的病也好了。”
谭一两在一旁笑道:“是啊,爹,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来了?”
谭老爹喝了一口白水汤,笑道:“什么来不来的,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是,爹!”谭一两应着,看向谭三元,“三弟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家里?”
谭三元点头,“嗯,没错。”
谭一两欣喜不已,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哥几个又可以住一起了!”
翌日。
老谭家生了双胞胎的事情在封平村传得沸沸扬扬。
有说他家福气好,也有说他们这是自讨苦吃,活受罪。
谭家人素来听闲话听惯了,也懒得理会这些。
谭一两和谭二钱一大清早就去了县城卖鸡蛋,两个村里孩子卖鸡蛋,哪有那么容易,守了一上午也没见着几个人买。
待到响午的时候,碰着两位官爷,这官爷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一口气把他们手里的鸡蛋都给买了,足足给了两百文。
两小孩也不是什么贪心之人,只要了四十文,买了半斤红糖就回村了。
红糖可是稀罕物,谭一两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朝家里赶着。
在路上时,同村的几个男孩瞧见他们还不忘打趣。
“谭二傻子!你娘生了两,不得了咯!”
“老蚌生珠,一生生两,有这本事,咋不去猪圈转转!”
“是啊,哈哈哈!”
谭一两听着气得不行,脚一踩,就要开骂。
被谭老二拽了回来,高声道:“大哥,别理他们,我们快些回去告诉娘,前方半里地有野果子吃!”
谭一两听得云里雾里,见着自家二弟眼珠子转悠,立马又明白了,“对,对,没错!”
说罢,忙跟着谭二钱往回赶。
那几个男孩一听有野果子吃,还没等他们走远,就一窝蜂地朝前方半里地冲。
争着抢着,还没找到野果子,就都掉进了泥坑里。
泥坑里都是积攒的干牛粪,臭气熏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
原是晴朗的天,突然倾盆大雨筐瓢而下。
牛粪被泡得稀稀拉拉,把这几人给淹了。
咕噜咕噜。
一群人在牛粪里吐泡泡,狼狈至极。
没过多久,一起嚎嚎大哭。
哭声响彻了半边天。
老谭家那边。
谭一两和谭老二正巧在下雨之前赶回到了家中,抱着红糖进门,喊道:“爹!娘!买回来了!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这么快?”谭老爹正抱着小女娃娃哄着。
谭老二跟着进门,“没错,今个运气好,卖了四十文。”
说罢,将剩余的二十文铜钱放在桌上。
谭老爹看了铜钱,松了口气,“这下,你三弟的药钱总归是有了。”
谭一两进屋,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喝下,抬头道:“爹,啥时候去把三弟接回来?”
谭老爹将睡着的女娃娃小心翼翼放在榻上,“不急,如今我们有钱了,去,你们把铜板拿给李大夫,让你三弟在李大夫那里再多养些时日。”
谭一两顿时失落不已,又重新拿起铜钱,应道:“是,爹。”
谭家的老三是谭家兄弟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皮肤白得像破壳鸡蛋,眼睛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
虽出生苦农,但却是一股子贵气。
放眼看去,别说封平村,就连平阳县也没几个比得上这谭家老三的。
只可惜谭家运气不好,这孩子前几年身染重病,如今在李大夫那里用药吊着命。
还好李大夫是个好人,就当行善,一年也就只收一两银子不到。
谭大妈一想到这三儿子面带愁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两个小娃娃,朝谭老爹问道:“他爹,话说我们要给这两孩子取啥名?”
谭老爹用稻草点燃灶台,卧了三个蛋到锅里,“还能叫啥,就跟着几个哥哥排着号,叫谭六斤吧!”
“也行。”谭大妈给女娃娃拉了拉被子,“那我们姑娘呢?姑娘总不能也弄个七斤八斤八?”
谭老爹顿了一下,往锅里放了一勺红糖,“你说的是,那叫啥名?”
他俩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却都是识字的。
思前想后,谭老爹勺子一轮,笑道:“他娘,现在正是七月,姑娘又排行老七,不如就叫谭七月吧!”
“谭七月?”谭大妈小声嘀咕着,眉头由皱到松,“也行,暂且就叫这个名。”
说罢,伸出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嘟嘟脸,“七月,我们的小七月。”
谭大妈和谭老爹想着家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谭老爹推开门,进屋说着:“一两。”
谭一两抱着谭六斤走来笑道:“爹, 娘,你们回来了?”
谭大妈将小七月放回床上,朝谭一两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谭一两将谭六斤抱过来说道:“六弟弟好似饿了。”
谭大妈接过谭六斤,“那好,你去看看你四弟,五弟,让他们早些睡。”
“是,娘。”谭一两笑着转身离开。
谭大妈撩起衣服,给谭六斤喂奶,双眸看着前方出神,半响后说道:“这个万老四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嫁人了还不安份,真希望他们一家能有多远滚多远!”
她虽然是气鼓鼓说的,但是并非是气话。
三姐妹嫁到一个村,时常会碰着,糟心的事不少,能少见自然是最好。
许是她的声音比较大,小七月又听到了,小眼皮眨了眨,肉肉小手抓了抓。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谭三元正巧瞧见了,不知不觉停下来看着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都是那肉嘟嘟的小手,
他一下出神,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那小小的手掌。
谭三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上看着安静老成,是老谭家里这几个中最细心的一个。
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
他握着小七月的手,轻轻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边柔声缓缓道:“小七月,乖,睡觉。”
小七月听到这舒心的声音,双眼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位白净的小男孩,握紧了手,用力拽,若不是她身子小,感觉就要把他拽上来了。
谭大妈回头看到了,笑道:“三元啊,你七妹妹可喜欢你了。”
谭三元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来了,“小七月哪个哥哥都喜欢。”
小七月好似很赞同一般,挥了挥手臂。
谭大妈将谭六斤放在小七月一旁,笑着朝谭三元道:“三元,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谭三元点头,“嗯,是,娘。”
他晚上喝了谭二钱煮的灵芝汤,估计是气血补得太旺,所以睡不着。
谭老爹走来道:“三元,这几日你跟着四弟五弟他们去学堂如何?”
谭三元和老四老五才去了几天,所以也说不上好坏,里面先生教得东西,李大夫都已经教过他了,算是又重读了一次。
不过他不想让谭老爹失落,所以故意笑道:“回爹的话,很好,学堂的先生都不错。”
谭老爹欣慰地笑了,“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去后院了,他要把鸡笼子都收拾好。
谭三元转身进屋也准备睡。
他们老谭家的屋子不大,一共也才三间。
一间就是谭老爹和谭大妈带着小七月他们睡的,这间屋连着灶台,所以平日里吃饭也在这里。
另外一间放着两张床谭一两,谭二钱和谭三元都睡这里。
还有一间非常小,谭四文和谭五贯勉强挤着能住。
谭家一家人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了,虽然房子小,破旧,但是谭老爹十分勤快,三天小修,十天大修,所以即便老旧的房子,也从未漏过雨。
就像他说过,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什么本事可以,但是必须要能给妻儿遮风挡雨,你说是不是?
夜色渐深。
谭老爹忙到最晚,回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许久没睡。
他想了想院子里的鸡,想了想烂地里的菜,想了想池子里的鱼,想了想山上的杉树。
想了很多,把以后的事都默默想了一遍。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人嘛,就是要有一股劲,不服输,不信命,敢做敢闯,才有机会。
他想罢,翻身沉沉睡去。
待谭老爹回来之后,何家便来人了,派了一个长工。
长工其实也就是何家老二的大舅子,为了攀上这门所谓的好亲事,就任由他们当长工使唤
不过这位大舅子人还不错,跟谭老爹其实是熟识了。
姓五,一二三四五的五。
这姓氏在封平村还算是少见,所以谭老爹对他记忆尤为深刻。
“老五啊,你来我家里找我有何事?”谭老爹刚刚才回家,放下背篓擦了一把汗。
老五笑眯眯道:“老谭啊,何家的老爷子想请你们两口子去一趟他们府上。”
“请我们去府上?”谭老爹诧异道,“我们平日里很少走动,怎好端端的唤我们过去?”
老五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笑道:“老谭,你们本就是亲戚,说不定就是唤你们去走动走动。”
谭老爹摇头,“要走动早就走动了,现在突然唤我们去,绝对没有好事,不去,不去。”
谭大妈在屋里听到声音了,走出来说道:“去哪里?”
“嫂子好。”老五忙打了招呼,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谭大妈却不以为然道:“去,当然去,我们若是不去,他们定会觉得我们是不敢去,到时候还给我们扣上不知礼的帽子。”
谭老爹一听觉得有些道理。
谭大妈又继续道:“他爹,咱们也不怕,光天化日的,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没错!”谭老爹连连点头,媳妇儿就是会说话。
“那好,我先把孩子们的晚饭备上,再跟你一起去。”
谭大妈转身进屋,将早就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来,朝谭一两说道:“一两,爹娘有事出去一趟,你带着弟弟们把饭吃了。”
“是,娘。”谭一两忙应道。
谭大妈随后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谭六斤和小七月,犹豫半响后,还是将小七月抱起,这孩子正是喝奶的时候,不能离开娘。
至于谭六斤,能吃能睡到存在感都没有,完全不用担心。
谭一两正巧看到了,忙走来说道:“娘,你放心,六弟可乖了,我们兄弟几个帮忙看着。”
谭大妈犹豫再三后,点头应道:“那好,爹娘一定早点回来。”
“是,娘。”
谭一两又乖巧应着。
谭大妈这才放心跟着谭老爹和老五离开。
何家住的是一个老宅子,远远瞧着还当真像那个员外家,跟这穷乡僻野的村子格格不入。
不过估计是许久没有修缮,老宅子已经破烂不堪了。
老五将他们带来了后门。
谭老爹不开心了,“怎么,我们要从后门进?”
老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来者是客,的确是不能走后门的,但是何老爷子交代的必须让他们从后门进。
所以他有些为难。
谭大妈瞧出来了,这何家是来找茬的。
她脸一沉,“老五,你去给你家老爷子直说,若是想要走动这门亲戚,那就开大门,让我们进去,若是不愿意,就让我们回去,我们老谭家都要忙着种菜没工夫跟他在这儿瞎扯!”
老五皱着眉头,难为情道:“嫂子,这话我哪敢跟老爷子说,要不就先将就一下,走后门进来?”
谭大妈还没回话,谭老爹厉色道:“不行,不行,我家婆娘说不行,就是不行。”
谭大妈点头附和。
谭大妈放下吃了一半的稀米饭,抱起小七月,疑惑道:“这不是刚刚才吃吗?难不成又饿了?”
谭老爹回头道:“许是吃多了,肚子胀气不舒服,一两你替你娘抱抱,让你娘吃饭。”
谭一两瞧着那肉嘟嘟的小娃娃,喜欢得紧,连忙从谭大妈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小七月乖,小七月乖,哥哥给你买糖吃,给你买糖吃。”
小七月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安静地睡了下来。
一旁的谭二钱瞧着眼红了,鱼都没有心思吃了,朝他们走来说道:“大哥,来,让我也抱抱。”
谭一两不想撒手,“不行,不行,我才刚抱着。”
谭二钱有些不服气,“二哥,你都抱了,换我也抱抱。”
谭一两抱着小七月侧头,“不行,就不行。”
谭二钱垂着头,眼睛转悠了几下,抬头说道:“大哥,大哥,小七月尿了,尿了。”
谭一两连忙低头看去,孩子挡着瞧不见,以为小七月当真尿了,便将手里的小娃娃递给谭二钱,低头朝自己的衣服看去,只见自己衣服上除了今个溅的一些泥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啊!二弟啊,你骗我!”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谭二钱已经抱着小七月跑了一边去了。
他瞪了谭二钱一眼,没有再计较,谁让他是哥哥呢?回头坐下来继续吃饭。“不与你争了,我吃饭,吃饭。”
他拿起筷子本要夹桌上的一块鱼,想来想去,还是将自个碗里的鱼肉块分了三分,分别放在了几个弟弟的碗里。
谭家老四老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夹起鱼肉细细品尝着。
晚饭过后,谭老爹收拾灶台时,看了看米缸里的米,又快见底了。
他们封平村在山疙瘩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梯田种稻子为生。
谭家的那块地是烂地,稻子种了好几年都活不了,只能勉强可以收一些煮煮稀米饭吃。
谭老爹是个硬气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家里人饿死,所以过去常常去里长家做苦工。
帮忙插插秧,收收稻子。
里长是个读书人,人倒是正直,就是倒霉,娶了一个小肚鸡肠的泼辣婆娘,生了两个混账儿子。
谭老爹本就是卖苦力的,里长瞧他勤快打算给他十五文钱一天,后来被那婆娘克扣得只剩下十文钱一天。
气得他不行,但也没办法,为了家人不饿死,只能忍着。
前年他家两个儿子把二钱打伤了,他一怒之下拿着斧头冲进了里长家,讨了一只瘦鸡回来,但也失去了十文一天的活。
即便这样谭老爹也是个不服输的,沿着村头到村尾,哪家要人他就去哪家,别说十文,就算是五文也去。
也就是这样拿命干着,才保证了这一家七口人能活到现在。
他将米缸盖上,粗糙黝黑的脸上带着倦意,明个又要出去找活了。
这时,原本去后院喂鸡的谭一两气喘吁吁跑来说道:“爹,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谭老爹连忙抹去倦容,回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谭一两笑道:“爹,鸡又生蛋了!”
“生蛋就生蛋,哪还把你惊成这样?”谭老爹不以为然道。
谭一两拉着谭老爹的手往后拽,“爹,你随我来看看,”
谭老爹任由他拽着,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并不大,破草堆子围起来的。
可就是那块地里全是鸡蛋。
放眼看去,数都数不过来。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
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
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
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
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
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
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
谭老四一躲,跑开了。
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得很。
他连忙回头笑道:“娘,起风了,起风了。”
随后数道风朝谭大妈这边吹来。
道道风凉酸,一下解了所有暑意。
谭大娘不禁笑道:“瞧瞧,瞧瞧,没想到我这嘴说起话来还挺准的。”
“谁让你是我娘呢?!”谭老四嬉笑说着,许是听到了谭老爹的脚步声,朝村门口跑去。
“爹!爹!爹!”
谭老爹连忙上前抱起乖巧懂事的儿子,笑道:“怎么,你惦记爹给你带来的好吃的?”
谭四文朝谭老爹身后瞅了瞅,“哪有,我不过是想爹了。”
谭老爹刮了一下谭四文的小鼻梁,笑道:“好好,好,爹这就拿给你,来来。”
他说罢,将谭老爹放下,从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
油纸里包着几块杏干。
这杏干虽然没有糕点那般贵,但是生津止渴,甜甜酸酸,味道也不错。
谭四文顿时一喜,笑道:“是杏干,是杏干!”
听到声音的谭五贯也跑了出来,“四哥,四哥,什么杏干?”
谭四文指着谭老爹手上的油纸,笑道:“就是这个,这个。”
谭五贯连忙抬头看去,想着杏干,口水都要流下来。
谭老爹朝屋里走,“走吧,叫大哥他们一同来吃。”
“是,爹。”两个小家伙虽然贪吃,但是却都十分懂规矩。
长幼有序,谭老爹还是教得很好的。
老四和老五牵着手一同跑到里屋,唤道:“大哥,二哥,三哥,吃杏干了。”
谭一两抬头,他正在跟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学认字,还在兴头上,笑道:“好,你们先吃,我们这就过去。”
“是,大哥。”
两个孩子,又光着脚跑出去了。
谭三元缓缓合上书说道:“今个,就到这里了。”
谭一两还有些没学够,“这就不学了。”
谭二钱瞅过来,笑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做大将军吗?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念书?”
谭一两正色说道:“你傻啊,这世道上,哪个将军不能不识字,这不识字怎么能学兵法?”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早知道以前就好好念书了。
“也对。”谭二钱笑着点头。
谭大妈在一旁,笑道:“一两啊,你能这般想,今后一定能成为大将军!”
说着,逗了逗怀里的小七月,笑道:“小七月,你说对不对?你大哥啊,今后一定会成为风光齐月的大将军,到时候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们回家。”
小七月眨着圆圆的小眼睛,十分认同的模样。
她的哥哥,当然不会差。
这时,谭老爹进门道:“他娘,你又胡说了,别天天给儿子画饼。”
“爹。”谭四文抱着杏干,跟在后面,“娘没有胡说,娘说话可准了,今个说有风就有风。”
谭老爹当他是童言无忌,“好了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把杏干吃完了,帮你娘一起做酱菜!”
“是,爹!”
几个孩子,大的小的一人拿着一块杏干,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有的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不需大富大贵,只需一块小小的杏干,孩子们也能开心得笑成花儿。
谭老爹从来不吝啬这个,有能力给,就一定给。
所以,即便他们以前过得穷苦,几个孩子也养得开朗豁达,不自卑,不顽劣。
谭大妈起身,将小七月放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背背,笑道:“小七月啊,你先一个人玩一会儿,娘要去做酱菜了,到时候娘一定会给我们小七月做出全天下最好吃的酱菜。”
谭老爹探出头笑道:“他娘,在我心中,你做的酱菜一直都是最好吃的。”
小七月在一旁挥动着莲藕小手臂,表示她心中无数个赞同。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别贫。”
谭老爹笑眯眯起身,去洗菜的时候,不忘把白掌柜说要收谭二钱做学徒的事情说出来了。
谭大妈又喜又忧,喜是,这对于谭二钱来说的确是好事,今后若是干得不错,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忧呢,是毕竟孩子还小,一个人去县里,她当真舍不得。
谭老爹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啥子看!还不快去院子把那只母鸡给宰了,煮汤给你娘下奶!”
“好勒,爹!”谭一两摸着头,正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爹,我们家可就只有那一只老母鸡了,当真要宰了它吗?我们可还要指望着它下蛋啊!”
谭老爹摆摆手道:“宰了,宰了,这鸡一年上头,也没见它下几个蛋!煮了汤,你娘喝了妹妹好喝奶!”
“是哦,妹妹要喝奶,那好我这就去。”谭一两去灶台拿了刀出门。
这老谭家,父慈子孝,老子儿子一个比一个勤快,可就是穷得没米下锅,是这封平村数一数二的穷苦户,就连三岁小孩都瞧不起这户人家。
他们老谭家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倒霉。
到底有多倒霉?
种田,要不烂地里什么都种不出,要不种出了被水淹得一干二净。
种菜,菜被虫吃所剩无几。
养猪,猪跑了,还得赔猪钱。
养鸡,不是飞走了,就是不下蛋。
就连去池塘抓个鱼,都能掉水里,成落汤鸡。
所以他们一家就算是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也穷得吃不上饭。
谭一两举着刀推开后院门,找到那只瘦弱的老母鸡,准备抓住给宰了。
老母鸡远远瞧着谭一两来了,眨着眼睛跺了几下脚蹲下来,咯咯咯咯叫了起来。
谭一两连忙探头去看,只见老母鸡屁股下多了一枚圆滚滚的鸡蛋。
他一喜,伸手去掏那热乎的蛋。
谁知,老母鸡又咯咯叫了几声,屁股一翘,一个蛋扑通滚了出来。
谭一两惊呆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只见老母鸡昂着头,摆了摆尾巴,屁股底下好几个鸡蛋。
谭一两吓到了,双腿打着摆子朝屋里大声嚎嚎,“我的娘啊,这鸡成精了!”
屋子里的谭老爹听到了,劈头朝他骂来,“娘什么娘?没见你娘还在等着吃鸡啊!你鸡呢?”
谭一两扶着门,喘着气说道:“爹啊,那鸡成精了,见着我要宰它,一股劲把这辈子的蛋,一骨碌都给生下来了!”
“啥?”谭老爹竖起耳朵听着,“臭小子,你不会也跟你那二弟一样傻了吧?”
谭一两的脸顿时黑了,“爹,我是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说罢,一把拽着谭老爹往后院拖。
谭老爹一进院子,就看到老母鸡脚下二三十个鸡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滴个娘啊,这是要发啊!”
“这么多鸡蛋够我们一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谭一两躲在谭老爹身后,“爹,这母鸡一下生这么多,是不是成精了?”
谭老爹将儿子拽出来,“管它成精不成精,咱们有蛋吃不就行了。快!快把这些蛋都捡起来!”
“是……爹……”谭一两还是有些怕这一脸傲气的母鸡,但是他更怕他的老父亲,蹑手蹑脚拿起篮子开始捡鸡蛋。
在整个大成国,鸡蛋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在穷人家还是很稀奇的,大多舍不得吃。
他们平时穷得饭都吃不上,这只老母鸡还是村头里长家赔的,一年前他们的儿子打伤了谭老二才赔的,还叮嘱他们再饿也不能宰了这鸡。
这时,谭家老四,老五也被惊醒了。
他们纷纷朝院子里看去,见着满地的鸡蛋,笑道:“爹,我们有鸡蛋吃咯!”
谭家父子三人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们趁着大家都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将买的东西运进了屋。
谭老爹赶紧煮了十个蛋,放了几大勺红糖,给谭大妈端来,“他娘,今天一天辛苦你了。”
谭大妈看着那些东西,还有些发懵,“他爹,这鸡蛋真的卖了?”
谭老爹笑得合不拢嘴,“卖了,足足卖了五两银子。”
谭大妈大喜,端过红糖鸡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谭老爹在一旁细细地给她说今日发生的事
一旁的谭家老四和老五瞧着新买的东西,纷纷光着脚跑来凑热闹:“大哥,二哥!我们要看看,要看看。”
“别急,别急,等我们把东西都放好了,再来看。”
谭一两放下一袋米,汗如雨下。
谭老四乖巧地扭着袖口踮起脚给他擦汗,“嗯,好。”
这边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引来了隔壁陈大婶的注意,她一把拉着正在抽旱烟的陈大爷说道:“你觉得不觉得那老谭家最近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竟瞎想!”
陈大爷吐了一口烟,不再理她。
陈大妈拧着眉头,“不对,不对,我总感觉有些奇怪,我得去看看。”
她说罢,丢开陈大爷起身往外走。
“你这婆娘,就知道多管闲事!”陈大爷瞥了她一眼,自个又抽了一口旱烟。
陈大妈懒得理他,自个来到了老谭家的院门口,蹲在窗台下,悄悄朝里瞅着。
由于烛光昏暗,她看不太清,只得竖起耳朵听。
老谭家孩子多,闹腾一番之后,就都老老实实躺下来,准备休息。
所以她听来听去,也只听到了什么鸡啊,蛋啊,微有些泄气。
她脑子一转悠,转身偷偷溜到了老谭家的后院。
老谭家的后院是用石头块垒起来的围墙,大概一人高。
陈大妈找了一块石头踩上去,踮起脚朝里看。
只见月光之下,一只老母鸡昂首挺胸,屁股下面一堆圆鼓鼓的蛋。
她惊得捂住嘴,连忙跑回了家。
陈大爷听着她慌慌张张回来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这婆娘,还当真去听了墙角?”
陈大妈一把抓着陈大爷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道:“老爷子,我滴娘啊,那老谭家的鸡成神了!”
“什么跟什么,好好说话!”陈大爷累厉色道。
陈大妈连忙道:“老谭家那只不下蛋的鸡,一下生了一窝的蛋!”
陈大爷将她推开,一脸嫌恶道:“胡说八道,鸡一天顶多生两,哪里能直接生一窝,好了,天色不早了洗洗睡。”
他说罢,朝里屋走去。
陈大妈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神,终于想明白了,难怪老谭家这几天经常欢声笑语,原来是有只会生蛋的鸡。
她心里是又稀奇,又嫉妒。
这些年,她没少给老谭家脸色看,若是他们家突然发了,那还得了,那岂不是要打她的脸?
陈大妈越想,越气,起身在门口转悠几圈,朝陈大爷问道:“老爷子,我记得老谭家的那只母鸡是里长给的?”
陈大爷洗了脚上榻,“好像是的。”
陈大妈顿时一喜,手一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谭家啊,老谭家,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