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全章节小说

本书作者

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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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兰氏手握内宅权柄,不是睁眼瞎。

今儿一大早,便听到宴辞半夜离开婚房,在越瑶门前对着皎月守了半宿的闲话。

她知道,这是长子想要给越瑶造势。

只是,他如此行事将新婚妻子置于何地?

“是儿媳做得不够好,这才惹了夫君的厌烦,儿媳并不觉得委屈。”

傅倾禾将自己的姿态压得极低。

不管宴辞是对是错。

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兰氏面前诉苦告状,否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毕竟,她是宴辞的娘亲,而不是自己的。

兰氏瞅着她这温婉内敛的模样,心下闪过些许满意,虽是庶出倒也还算拎得清。

既然是一个聪明的,那么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顺手将镯子摘下来,套在傅倾禾的手上。

“这是我出嫁时,你外祖母给的,今儿便送给你了,希望你能传给未来的儿媳妇。”

兰氏看似在开玩笑,可傅倾禾却不会将这话当作玩笑。

——新婚第一天,她便被长辈催生了!

虽然心里毫无波澜,可面上还是要表现的羞涩难当,一张小脸被她勾勒的娇艳欲滴。

像是白里透红的大桃子。

兰氏知晓新妇面薄脸嫩,倒也没有继续多说,而是同她说起了镇南侯府的诸多事情。

傅倾禾全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因着有人捧场,兰氏越说越兴奋,直至丫鬟兴冲冲地跑进来,她这才止了话头,看向小丫头。

“怎么了?”

闻言,那丫鬟先是暗搓搓瞄了傅倾禾一眼,然后踱着小步子靠近兰氏耳语。

兰氏的眉眼,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只见,她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几案上,空谷幽兰的性格愣是被逼得口不择言。

“孽障,他是不是想让镇南侯府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瞧着她戾气甚重的模样,傅倾禾便知道宴辞那边整出了幺蛾子,倒也不好装聋作哑。

“母亲,可是夫君惹您生气了?”

兰氏不想当着傅倾禾的面埋汰宴辞,稍稍收敛了怒火,随意应付了两句,便打发她离开。

等傅倾禾的背影淡出视线。

兰氏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案几上的茶盏被她狠狠扫出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人将那逆子绑回来,我要打断他的腿。”

一旁立着的老嬷嬷知道兰氏的脾气,也知道宴辞的脾气,唯恐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恶化。

“夫人,世子爷的脾气您也知道,可不能和他硬着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大婚第二天,陪着通房丫鬟回家探亲,这孽障打谁的脸呢?真当文昌伯府是泥捏的?”

兰氏越说越气,双手狠狠捶着案几。

“你去找那逆子,他若是继续这般横行无忌,我便将那小蹄子发卖了,以免害得家宅不宁。”

兰氏顾及侯府的颜面,本想秘密将他带回来,可宴辞却不是一个低调的主。

——折返侯府时。

不仅带着越瑶走了正门,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自己陪她回家探亲一事。

傅倾禾听闻此事,莞尔一笑。

她并未将这闹剧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股邪风,最终还是刮到了她面前。

——因为,事主负气而来。

宴辞进门时拉着一张驴脸,阴鸷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杀气。

“傅倾禾,你是不是背后告状了?”

“……没有。”

“你没告状,母亲会发那么大的火?”

闻言,傅倾禾终于抬起头来。

当她看清宴辞身上被竹鞭‘眷顾’的痕迹,原本紧抿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来。

——怪不得,脾气这么坏!

宴辞打小习武,感官胜于常人,自是捕捉到了她蜻蜓点水的轻笑,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笑什么?”

傅倾禾并未理会他暴躁的狗脾气,而是重新坐好,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瞧着她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宴辞的鬓角直突突,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虚伪做作的女人。

文昌伯府好歹也是诗书传家,怎么就养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来?

爬客人的床,她算哪门子世家贵女?

背后告黑状,她算什么大家闺秀?

想到越瑶最近几日郁郁寡欢的模样,宴辞终于露出了獠牙:“傅倾禾,我要纳瑶儿为妾。”

“哦!”

轻描淡写又夹杂着凉薄的回话,让宴辞的眉头紧绷。

他怀疑傅倾禾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再次重复强调:“我是说,我要纳越瑶为妾。”

“嗯,我还没聋。”

傅倾禾当然知道宴辞的心意,甚至比他更清楚,他为了越瑶有多么决绝与狠辣。

上一世,傅倾棠不愿意他纳妾,可结果呢?

他远赴边境,硬生生拼出一条封妻荫子的血路,让一个丫鬟跻身平妻,得了诰命。

——反观嫡姐傅倾棠。

纵使顶着文昌伯嫡女的身份,也无法避免世人的闲言碎语,最后枯死在内宅之中。

身为嫡女尚且那般结局。

她这爹不疼娘不爱,嫁妆等于无的小庶女,若是失去了镇南侯府生存的根基,结局会是什么?

想到日后大厦将倾的文昌伯府,傅倾禾不敢去赌。

“等回门之后,我会着手此事。”

傅倾禾话里话外不乏交换之意,而宴辞得了想要的承诺,倒也乐意卖她一个面子。

“回门那日,我会与你同去。”

双方三言两语,便达成了短暂的共识,而兰氏那边则梗着脖子,像是蒸熟的大虾。

“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冤孽。”兰氏单手顺着气,“你瞅一瞅京城的世家子弟,哪一个比他更混账?”

为她捏肩的老嬷嬷,一时不好接话。

她家世子爷允文允武,任谁都要夸赞一句麒麟子,奈何在情爱上却是一个拎不清的。

这满京城的世家贵女任其挑选,可他却偏偏对比他大六岁的贴身丫鬟上了心,白白让人笑话。

“您也莫要过于忧心,如今世子爷已经娶妻,世子夫人瞧着是温婉恬静的性子,应当能让世子爷收心。”

老嬷嬷的话并不能给兰氏解忧。

傅倾禾虽然表现得温婉贤良,可她爬床的事迹历历在目,她很难将其视作纯良之辈。

指不定,又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黑泥鳅。

不过——

良善无脑的人,若是入了镇南侯府后宅,怕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越瑶那小蹄子又在装可怜?”


可制止的声音尚未发出,那花瓣已经从天而落。

一旁的兰氏也微微有些傻眼,只是她情绪收敛的极快,倒是言不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郡主赤子之心,怪不得陛下偏宠。”

宁王妃尴尬的脚趾扣地,可碍于场合也只能抿唇轻笑,状似轻松地嗔怪了一句。

“这丫头,就喜欢搞这些乱七八杂的花样,不过陛下倒是喜欢的紧。”

不管兰氏还是宁王妃,都提及到了圣人。

在座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场面异常的和谐。

安宁郡主瞧着这么多人夸奖,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

她就知道。

凭着自己打遍后宫无敌手的美貌,再加上如此高调的出场方式,定然能将那庶女踩在脚下。

京城第一美人,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不管内心多么开心,面上却始终克制,好似将优雅内敛刻在骨子里面一般。

宁王妃生怕她继续作妖,忙忙让人给她举办及笄礼。

等她两个小啾啾被打散梳在一起,宁王妃才松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叮嘱。

“今晚过后,你就是大姑娘了,日后要谨言慎行。”

“皇伯父说了,李家的闺女没有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

宁王妃很想怼她一句,有能耐去皇宫行及笄礼,可帝王金口玉言的话,她也不敢辩驳。

只当是没有听到!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日后要学着如何管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贪玩了。”

“王兄说,她会送给我很多管账的婆子,我只管人就好,不需要管账!”

宁王妃的笑容,逐渐龟裂。

若不是场合不对劲,她都想拎着这丫头的耳朵教训,平时疯便罢了,今天怎么还这么疯?

“母妃,结束了吗?”

“结束了!”

她觉得继续叮嘱下去,她有可能会被气死,所以还是私下给她耳提面命为好。

“那么,我可以带着姐姐妹妹们,去看我后院的花圃吗?我可是准备了好久。”

“去吧去吧!”

宁王妃眼不尽心不烦,挥手让小辈们自便,不必留下来陪她们这些长辈唠嗑。

“对了,王兄在外院还准备了好多节目,我可以带着她们过去凑热闹吧!”

“嗯!”

这本就是今晚的另一个目的——给京中未婚男女们一个相看的机会。

宁王妃自然不会拒绝。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小祖宗会顺利退场时,她忽然跑到了兰氏身边,抱住了后者的胳膊。

“兰姨,我还不认识宴辞哥哥的新夫人呢!您,不给我介绍介绍?”

安宁郡主软糯的声音,散开的那一瞬。

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尤为精彩,目光或明或暗地飘向傅倾禾,想要瞅一瞅她的神色变化。

却见其像是庙里的塑像,脸上不见丁点波澜。

兰氏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傅倾禾身上,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也颇为满意。

——也算是稳重自持。

“禾儿,这是安宁郡主,我一直将其视作半个女儿,你日后也要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

听到兰氏的介绍,傅倾禾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站起身子朝着她行了一礼。

“母亲放心,儿媳定然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

兰氏亲自站队,傅倾禾应对得体,众人看戏的神色瞬间淡了一些。

真是一场无聊的宴会。

安宁郡主也没想到,兰氏会如此回护傅倾禾,一点添油加醋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不自然地瘪了瘪唇角,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兰氏的胳膊,声音甜美而又软糯。


——等待着鱼儿咬饵。

越瑶听到消息时,并未第一时间赶去粮铺,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了宴辞的去向。

傅倾禾看到宴辞进来的时候,眉头蹙了几蹙,翻阅账簿的手指紧紧摩挲在一起。

这鱼儿似乎太肥了,不太好对付!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顺天府尹的衙役,还没来得及冲进来,便被宴辞三言两语打发掉。

瞧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衙役,傅倾禾暗叹了一声可惜。

他们若是赶在宴辞前面来,越焘这牢饭怕是躲不过,可如今希望颇为渺茫。

就在她感慨时。

越瑶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越焘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翼,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傅倾禾像是没有看到越瑶一般,注意力全部都在宴辞身上。

“哪一股风,将世子刮来了?”

宴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仍旧躺尸不醒的越焘,音调颇为冷硬。

“若不是你作妖,我能来这里?”

“我作妖?”傅倾禾笑了起来,“您老眼昏花,怕是看不见别人如何作妖吧!”

“镇南侯府的名声,成了越焘敛财的工具,您老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言?”

宴辞来得路上,已经从越瑶嘴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虽然,抬价卖物是权贵之间默认的潜规则,可镇南侯府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获利。

镇南侯府的富贵,是宴家人用命换来的,用血浇灌的。

他看在越瑶的脸面,可以允诺越焘蝇头小利,可他不应该挑战自己的容忍度。

“此事,我会处理。”

“你准备怎么处理?”傅倾禾的眼神好似出鞘的宝剑,“坐牢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瞧着她咄咄逼人,不愿意息事宁人的姿态,宴辞的火气噌噌的飙升。

“傅倾禾,这粮铺是我的。”

若是别的事情,他也懒得和她斤斤计较。

只是越焘的行径,已经涉及到了镇南侯府的名声,绝对不能送到顺天府尹,让人看了笑话。

“……”

傅倾禾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与宴辞没有共患难的情分,自然也没有共富贵的基础,他说得是事实。

所以,女人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小金库。

见她沉着一张脸不言语,宴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

他本想解释两句,却见越瑶满是祈求地望着自己。

“世子爷,不管兄长犯了什么错,奴婢愿意替他受罚,求您请先请大夫过来一趟。”

宴辞瞧着越焘后脑勺的砸伤,也不好继续视若无睹,免得闹出人命来。

“罗遇,先去寻大夫过来。”

大夫赶过来后,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将越焘的脑袋绑得里三层、外三层。

那模样,倒是异常的滑稽。

越瑶的眼泪珠子,自打进了店铺之后便没有消停过,看到越焘这模样,脸色更是惨白。

“世子爷,我这兄长或许有大错,可也不应该遭此劫难。”

“他若是醒不过来……我……我该如何向娘亲交代,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了。”

越家早些年遭了大难,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越五爷作为越家唯一的男丁,自然备受长辈们的偏爱,所以也养成了他跋扈的性子。

“我不敢让世子夫人给一个交代,可动手的人,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大白天,你做梦呢?”

傅倾禾淡淡地扫了越瑶一眼,紧眯的眼眸散发着迫人的凉意。

暂且不提春华是因为自己动的手,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也不是阿猫阿狗能动的。


兰氏谈及宴辞,眉眼尚有余温。

可但凡提及越瑶,便像是炸毛的老虎,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失了侯夫人的气度。

“我当年只是让她去照顾辞哥儿,她倒是不要脸的紧,直接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老嬷嬷眼看她要继续发飙,一边为她斟茶倒水一边劝慰。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您与世子爷的母子情分。”

“母子情分?”

兰氏喃喃自语,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遍布。

“只要那小蹄子还在侯府晃荡,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会越来越寡淡。”

她不喜欢越瑶。

当初看她可怜,这才将她从牙市买回来;看她聪慧,才让她去照顾自己的长子。

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直接钻进了辞哥儿的被子。

“让人留意傅倾禾,若是一个聪明的,我不介意扶她一把,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傅倾禾尚且不知,自己被兰氏盯上。

目送宴辞离开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陪嫁身上。

平心而论,她的嫡母对她不坏。

从未让她缺衣少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准备的嫁妆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唯一不好的,便是给了她一些各怀鬼胎的陪嫁。

“新婚第二天,我本不该在这里给你们立规矩。”

她说话的时候。

眸光,不紧不慢地落在陪嫁身上,瞧众人神色各异,这才继续开口:

“只是,你们既然成了我的陪嫁,那么就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闻弦音而知雅意。

对上傅倾禾的敲打,众人倒也没有装傻充愣,反而甚是积极的表态。

傅倾禾自是不信这些说辞,只是她身边尚无可用之人,倒也没有较真。

“杜嬷嬷跟随母亲多年,深谙内宅琐事,昨晚可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

她既然已经堕入镇南侯府这泥坑,就得丈量泥坑的深度与宽度,免得被人算计。

杜嬷嬷年近五十,瞧上去极其精明。

因着傅倾禾的问话,她耷拉的眼皮忍不住乱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二姑娘,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二姑娘,侯府盘根错节,一个晚上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哦……杜嬷嬷若是觉得侯府庙小,我也可以将你送回文昌伯府,毕竟你的身契还在母亲手里。”

听着她寡淡的声音,杜嬷嬷心头微沉。

——按理说。

她们这些人的身契,应该直接给二姑娘,可夫人显然有别的考量,这才将众人的身契紧攥不放。

如今,倒是成了二姑娘发难的借口。

——只是,她不能被赶回文昌伯府。

“二姑娘,我们刚到侯府,不宜肆无忌惮的行事,打探消息的事情还需延缓……”

杜嬷嬷还想解释事情的困难,却被傅倾禾挥手打断,声音不紧不慢。

“三朝回门前,我要知道镇南侯府的情况,否则嬷嬷便留在文昌伯府替我尽孝吧!”

其实。

傅倾禾本不需要派人去打探消息,毕竟很多事情她了如指掌。

只是,她想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她身边不养闲人!

事实证明,压力才是最好的动力,或许是她夹枪带棒的话起了作用。

第二天,刚入夜。

杜嬷嬷便将镇南侯府的情况一一告知,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小道消息。

镇南侯府枝繁叶茂,人口甚多。

老侯爷虽然不惑之年便血洒疆场,却是一个克妻的主,先后迎娶两任妻子都先他而去。

侯府如今的老夫人,是他第三任妻子。

三任妻子,身份虽有侧重,可都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所以子嗣们都占着一个‘嫡’字。

更致命的是,老侯爷庶出子女更多。

这一代镇南侯,写入族谱序齿的兄弟便有八个。

八房子女熙熙攘攘,性情也各有不同——人口庞杂,纷争极大。

傅倾禾听闻此事,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上一世。

她还曾私下抱怨时家情况复杂,可和镇南侯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别的暂且不提,世子爷那位通房的消息可打探到了?”

其实,她上一世也从旁人口中听闻不少,可道听途说终究比不得亲眼所见。

只是,现在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

“侯府的人都唤她越姑娘,因为世子爷尤为看重,所以平时住在世子的青雅轩,老奴也打探不到。”

或许是沉默来得过于突然,杜嬷嬷忍不住为自己找补:“据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

听到‘老实本分’四个字,傅倾禾的眼皮子掀了几掀。

越瑶若是老实本分的主,那傅倾棠便不会被其逼其得毫无还手之力,枯萎至死。

只是,现在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最紧迫的是三朝回门,查一查自己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探一探傅倾棠的底儿。

——否则,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回门那一日,天晴气朗。

宴辞来寻她的时候兴致不高,从始至终都臭着一张脸,可傅倾禾却不以为意。

甚至,还极其贴心地叮嘱身边的杜嬷嬷。

“世子爷最近肝火旺盛,劳烦你给伯府传个信儿,准备吃食时清淡一些。”

宴辞一张英挺的脸颊,好似僵在了当场,憋了好久才狠狠扔下四个字。

“狐假虎威!”

傅倾禾并不在乎他的嘲讽,脸色甚至没有丁点变化。

这让宴辞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棉花上。

或许是心里不痛快的缘故,他上了马车便开始假寐。

瞧着他这爱搭不理的架势,傅倾禾掀开帘子,自顾自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多少年了,她似乎又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只是马车刚拐了一条街,便被追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拦住去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世子爷,越姑娘被烫伤了!”

原本假寐的宴辞猛地掀开帘子,二话不说跳下马车,麻溜地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

他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正好瞥到傅倾禾的眼神。

——无喜无悲,好似佛陀一般不含丁点情绪。

可不知为何,宴辞却感觉到骨子里的冰凉。

手中没有沾过血的人,绝对做不到如此的淡漠,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闺阁女子身上。

一瞬间,他像是被钉在了马背上,甚至不自主地解释:

“瑶儿被热水烫伤,我先回府一趟;她若是没有大碍,我便赶去文昌伯府!”


“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乞丐窝长大的?

“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

傅倾禾:“……”

她算是瞧出来了,宴辞对镇南侯府有执念,她以后还是莫要碰触他的逆鳞了。

她也不贪多,边角料就可以!

事实证明,宴辞的行动能力极强,第二天一早便将丹青坊的房契换成了傅倾禾的名字。

她刚欢欢喜喜地送走宴辞。

便看到年氏朝着她走来,后面的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补品。

“三弟妹,身子可有大碍?”

昨晚回府之后,年氏才听闻了宴清漓落水,也知道傅倾禾救人的事情。

“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堂嫂挂念。”

她一边迎着年氏进屋,一边让春华去准备茶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瞧着屋内只有二人,年氏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若不是七妹妹受罚,我还不知这里面的内情。”

昨晚上,除了那位足不出户的老封君之外,侯府的人怕是没有能睡安稳的。

她那身娇体软的七堂妹,这会儿还哭得和泪人似的。

“这事情和七妹妹应该没有关系。”

年氏见她较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情确实和七妹妹没有干系,可大伯母心里不痛快,那么便有了干系。

“七妹和七弟的事情,你日后莫要在大伯母面前提及,免得恶了你们的婆媳关系。”

“这里,可是有内情?”见年氏犯难,傅倾禾亲自为她斟了茶水,“还请大堂嫂细说,免得我犯了忌讳。”

虽然,春华从奴仆们嘴中打探了不少消息,可终归不如年氏知根知底。

年氏有意亲近傅倾禾,略微思忖后倒也爽快。

“十四年前,大伯父从边境带回一房怀有身孕的妾室,怀着六妹妹的大伯母受了气,险些滑胎。”

“可不管大伯母是否愿意承认,那位妾室终归是凭着一对龙凤胎坐稳了姨娘之位。”

年氏说到此处,心中亦是唏嘘。

镇南侯府的男儿,离了这京城的软玉温香,自然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女人靠上来。

大伯母的今日,何尝不是她的明日?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坠湖,虽然越瑶第一时间救人,可他还是昏迷了五天五夜。”

“听说,坠湖之后的三弟变得沉默寡言,身边侍候的奴仆除了越瑶之外全部被更换。”

傅倾禾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动,眸中露出几分沉思。

怪不得,宴辞将越瑶放在了心坎上,合着还有救命之恩。

这样的恩情傍身,傅倾棠也算输的不冤!

“又过了两年,三弟忽然跑进了柳姨娘的院落,亲手砸断了七弟的腿。”

傅倾禾:“……”

她一直以为,宴辞已经足够精神失常了,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他更加凶残。

亲兄弟的腿,说断便断?

“同一年,柳姨娘病逝。”

年氏说到这里稍稍停顿,而傅倾禾亦是双眸微眯,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她们的姓氏换着写。

“再后来,七弟被送出京城,七妹妹虽然一直待在侯府,却像幽魂一般。”

“倒是六妹妹心善,对她颇为照顾;至于大伯父,大事上倒也一直护着。”

若不是大伯父暗中留手,这位尚未及笄的七妹妹,怕是一早便被大伯母许给旁人为妾。

要知道,这位瞧着空谷幽兰的大伯母可是杀伐果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