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文清无的现代都市小说《萧文清无的小说大乾暴君,从圈养敌军开始》,由网络作家“萧文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34萧文清闻言,却是不解道:“爱妃何出此言?”陈若雪却是给她分析道:“眼下这朝廷上下,一半的官员是站在左相那边,另一半有忠臣,也有中立的。”“大乾如今内忧外患,其根本就是基础不稳,皇上若是想真正地掌握整个朝廷,此时就必须要稳住中央不能乱。”“而中央众臣则以左相为首要,皇上若是拔掉了,那下面的人该怎么想?”萧文清顿时明白了过来。“朕若是一意孤行,则下面文武百官则会疑心重重,只会整天担心掉脑袋的事情。”陈若雪点头道:“正是如此,若变成这样,陛下想要再修筑水利一事,自然是难上加难。”萧文清想了想。却是问道:“依爱妃所见,这刺客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陈若雪笑道:“自然是不能就此算了。”“皇上只要把这刺客交给左相去处置就行了,若是他睁一只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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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清闻言,却是不解道:
“爱妃何出此言?”
陈若雪却是给她分析道:“眼下这朝廷上下,一半的官员是站在左相那边,另一半有忠臣,也有中立的。”
“大乾如今内忧外患,其根本就是基础不稳,皇上若是想真正地掌握整个朝廷,此时就必须要稳住中央不能乱。”
“而中央众臣则以左相为首要,皇上若是拔掉了,那下面的人该怎么想?”
萧文清顿时明白了过来。
“朕若是一意孤行,则下面文武百官则会疑心重重,只会整天担心掉脑袋的事情。”
陈若雪点头道:“正是如此,若变成这样,陛下想要再修筑水利一事,自然是难上加难。”
萧文清想了想。
却是问道:“依爱妃所见,这刺客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陈若雪笑道:“自然是不能就此算了。”
“皇上只要把这刺客交给左相去处置就行了,若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那届时自然就会落下了把柄。”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愿如此的。”
萧文清好奇道:“那你觉得左相会如何做?”
“送回匈奴。”
这下萧文清更是不明白了。
“送回匈奴?”
“这是为什么?”
陈若雪解释道:“这刺客虽是东瀛浪人,可据左青大人的调查,此人曾在匈奴王帐下当过几年的近身护卫,深受那匈奴王的喜爱。”
“眼下他的事情已经败露,左相若是真的将他杀掉的话,必然会招来匈奴人的怀疑,这对于他与匈奴王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左相自然不会愚蠢到将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说到这里,陈若雪却是很确定地说道:“眼下左相必会派人偷偷将此人引渡出城,再找个替死鬼。这样一来,既可以给皇上一个交代,也不会交恶于匈奴那边。”
萧文清却道:“那朕就这样不管了?”
陈若雪摇头道:“皇上别着急,这个刺客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自然是不能如此轻易地就放他走掉。”
她拿出了一份密信。
解释道:“这份信臣妾已经另外又写了一份交给了左青大人,只要这左相敢那么做,那我们再抓他一次就行了。”
……
另一边,城门口。
左青按照陈若雪的事先准备,提前就埋伏在了城墙之上的一处隐蔽角落。
果然,管道上出现了一辆打着左相府旗子的马车。
左青眼前一亮。
心中却是对雪妃娘娘的料事在先佩服不已。
见那马车慢慢地靠近。
左青忙对身边的几个锦衣卫使了使眼色。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纷纷地悄无声息的散开了。
左青却是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慢着!”
他突然喊道。
守卫城门的士兵一见到他,立马站直了身子。
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怠慢之处。
要知道,这可是受皇上直接指挥的锦衣卫指挥使,那可是红人中的红人。
左青轻声地问道:“这辆马车是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说到这里,他还故弄玄虚道:“张大人前些日子被刺客追杀,那刺客至今都没有被搜查到,各位把守城门要职,可要仔细点才行。”
几个士兵顿时唯唯若若地点了点头。
而马车上的那个马夫却是立马跳了下来。
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左相大人叫小的出城一趟,去城外的酒庄买一些上等的好酒来。”
左青皱眉道:“左相这是要开宴席?”
马夫忙笑道:“这个小的倒是不知道,只是左相这么吩咐下来了,小的自然不敢违背。”
说完,他笑着道:“还望大人见谅。”
左青看了看他。
又围着那马车转了一圈。
“这里面可没有藏着什么人吧?”
马夫忙解释道:“大人可不能如此冤枉小的,小的真的是什么都不知情啊,大人若是不相信,倒是可以进去看看?”
说到这里,他却是有意无意地顿了一下。
“只是到时候怕左相怪罪下来,小的不好交代,毕竟这可是左相经常出门乘坐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马车是左相平常出行用的?”
马夫点了点头。
但眉宇之间却是慢慢地透露出了一种戏谑的眼神。
这意思就是摆明了这是左相大人的东西,就算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要检查的话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那个份量。
左青却是丝毫不给面子地一跃而上。
一下子就掀开了马车帘子。
不过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什么东西也没有。
见状,身后的马夫忙道:“这下大人可是相信小的说的话了?”
左青跳下马车,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向那几个士兵挥了挥手。
“让他出城。”
马夫一听,立马拉着马车往外走去。
左青站在原地,却是盯着那马车底下。
却是笑道:“就算是你再能藏,也终究逃不过被我抓住的命运。”
很快,马车驶出了城。
马夫按照左相李兼出门时对他的指示。
他驾着马车来到了离京城大约二十里地的一处破庙。
待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他俯下身子,敲了敲马车底下的木板。
随后,一个人影从底下溜了出来。
正是那个浪人。
马夫拿出一封信。
对他交代道:“这是左相大人给你写的信,你看完之后自会明白怎么做。”
浪人点了点头。
接过了信封。
“我还能回来吗?”
他问了一句。
马夫却是摇了摇头。
“恐怕要等过了这段风声才行,眼下你的事情已经让陛下对左相产生了怀疑,你若再出现的话,必然就会成为把柄。”
“所以,左相嘱托我告诉你,离开了之后就不要再回头了。”
浪人闻言,却是点了点头。
然而,这时。
他突然转过头去。
十分警惕地看着破庙四周。
一旁的马夫还没反应过来。
却看到了左青从那管道上走了过来。
马夫顿时惊骇道:“锦衣卫!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下脸色大变。
这要是被他们抓住了,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快跑!”
他连忙对身旁的浪人喊道。
此言落下,李兼眉头狠狠皱起。
却于此时,萧文清已经开始认真看起册子上的内容。
少时后。
“砰!”
骤然一声重响,惊得满朝官员心狠狠一跳,大殿再度安静下来。
萧文清重重将册子拍在桌案上,满面怒色。
“好。当真好得很!户部当朕是死的不成!”
萧文清声音骤然拔高,像是气得不轻。
目光落向李兼,语调有些发冷。
“李爱卿,户部一向由你掌管,对于户部,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李兼见状,心底微沉。
萧文清此言所能囊括的东西太多。
他一心帝位,又怎会让户部一直闲置不动?
但于此时,他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册子上具体有什么证据他还不清楚,现在多言,便是多错。
沉默一瞬,李兼垂首回应。
“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明白?”
萧文清一声嗤笑,缓缓点了点头。
“好,但愿你之后还能说你不明白!”
“退朝!方平留下!”
萧文清的目光穿过群臣落在方平身上。
其中厉色,惹得方平一阵心颤。
声音落下,百官齐齐向李兼看了过去。
直到李兼动身,百官才三三两两地起了身。
萧文清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微沉。
李兼对百官的号召力,还当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不多时,大殿中仅剩下了方平和萧文清两人。
殿中安静得有些诡异,气氛莫名压人。
萧文清目光落在了方平身上。
“方平,你可知罪?”
方平心下微紧,垂首回应。
“臣不知何罪之有。”
萧文清闻言,面上却是一片沉静。
抬手将方才扔向桌面的册子拿起,语调冰冷。
“贩卖霉米,私自屯粮......方平,你可知,屯粮不报,乃是死罪!”
萧文清说着,手上册子狠狠向方成面前砸了过去!
听着萧文清的话,方平瞳孔骤然一缩。
“你所有罪行各粮铺掌柜皆已如实呈上,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方平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册子,眸底划过一抹不安。
抬头看了萧文清一眼,终是伸手,将那册子拿起,翻看了起来。
然越看,方平就越心惊。
册子上,竟是清楚地写明了他明令哪些粮铺放卖霉米,又于哪年哪月私自屯粮。
可上面记载的一切,却又皆与事实不符。
有人诬陷他!
“陛下!这证据是假的!臣从未囤积过如此数量的粮食啊!”
方平声音有些发颤。
他是按照李兼的指示暗中屯粮不假。
但行动向来小心,囤积数量也不多。
在那册子上,他最近一个月囤积的粮食,竟有亿吨!
南槐一带最近正是大旱,他还借此机会大肆屯粮而不发,其中心思,足以让他脑袋落地!
这罪坚决不能认!
“哦?那你倒说说,如何证明你不曾囤积这些粮食?”
“陛下可派人前去粮仓查探。”
方平回的果决。
萧文清看了他少时,忽地一声冷笑,扬声开口。
“来人!派人前往各地粮仓核对粮食数量。另外......”
说到此,萧文清话音一顿,冷冷瞥了方成一眼,继续开口。
“派三百精兵前去方家村,给朕仔细查!”
“若是三日内日不能将各处粮食数据传于朕手,尔等提头来见!”
方平听着萧文清下旨,本是心中坦然。
然在听萧文清提及方家村,方平心却猛然一跳,呼吸都滞了一瞬。
“陛下!”
眼见侍卫要退下,方平连忙开口。
“方家村乃是微臣故地,并未有国之粮仓设立,陛下为何派人前去方家村......”
方平面上神色有些僵硬,额头汗渍都隐隐冒了出来。
方家村因其地处偏僻,极易被人忽略,正是李兼命他囤积私粮之地。
他怎么会知道?
如果萧文清查到那里,他岂不是完了?
“若要屯粮,方家村可是个不错的地方。朕想派人去那里查,还要经你同意不成?”
萧文清语调沉沉。
侍卫很快退下大殿。
方平跪在原地,心中惧意滔天,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办!
去给李兼报信?
可现下情形,萧文清就在上面盯着。
他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萧文清的关注。
难道当真要让自己给李兼顶罪不可?
方平心下有些沉重。
大殿中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方平,朕记得,你当年科举,乃是状元?”
正当此时,萧文清忽地淡淡开口,打破了大殿的平静。
方平身子微微一抖,不明白萧文清问此是为何意,低声回应。
“是。”
“正好。最近朕幡然醒悟,忽觉自身学识着实浅薄。”
“现在,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萧文清说着,目光定然了落在了方平身上。
“兔死狗烹一词,你可知何意?”
话音一落,方平浑身一震。
“臣......”
方平张了张嘴,却半晌没说出话。
狡兔死,走狗烹。
他当然知道!
此一词虽同现在他的境地不大相符,但走狗的危机感他此时却能体会得真切。
若是方家村屯粮一事暴露,他可不就得面临被李兼推出去当替罪羔羊的结局?
萧文清绝对知道些什么!
方平心下暗暗肯定,却又有些惊异。
萧文清到底是何时注意到这些事情的?
“其实朕一直不解,猎狗于其他动物乃是凶猛的捕杀者,可在人面前,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烹了呢?”
萧文清缓缓说着,面上神色似是真的有些疑惑。
“方爱卿,你以为呢?”
“臣......臣才疏学浅......”
“才疏学浅?”
萧文清轻笑一声,缓缓站起了身。
“方爱卿谦虚了。既然方爱卿不愿说,那朕便说说朕的想法,由你来点评一番,如何?”
萧文清说着,人已然到了方平身边,抬手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
不待方平多说什么,径自开口。
“走狗烹,朕以为,原因有二。”
“其一,猎狗过于愚忠,且忠错了人。倘若他换得良善之主,必然不会落得此等下场。”
“其二,过于蠢笨。一心为其主提供价值,却不曾想过,自己于其主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54
谁都没有想到左青会出现!
萧文清和陈旬皆是一脸吃惊。
纷纷看向陈若雪。
不解地问道:“这是……”
陈若雪解释道:“这就是臣妾所想到的激将之法。”
“哦?”
“激将法?”
萧文清听得有些糊涂。
陈若雪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转头看向了左青那边。
众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虽然经过了那么一场恶战,但好在对方并没有下死手,左青身上的伤势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现在经过了几日的调理。
精神状态已然恢复了过来。
“皇上,那夜遇刺,末将能够侥幸活下来,实属意外。”
他缓缓道:“那刺客身法一流,简直可以称得上神鬼莫测,当晚他若想杀掉我,实在是绰绰有余。”
能让如此自负的左青都自叹不如。
看来那刺客的武功的确是非常之高了。
陈旬道:“那他为何不杀你?”
左青忙道:“末将猜测可能有两种理由。”
“第一点,那刺客恐怕就没有想到后面会有御林军的出现,所以他并不着急动手。”
“第二点,只怕是末将的抵抗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越是武功高强之人,内心就愈发的自负。”
闻言,陈旬点了点头。
“所以他没有杀你,是因为他要慢慢地折磨你。”
左青赞同道:“正是如此,如果让这刺客知道末将没有死,而且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届时他一定会感到十分的气愤。”
陈旬却是笑道:“这何止是气愤,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陈若雪接话道:“所以我们要找个机会,去见见兰妃。而左青大人可以作为臣妾的贴身侍卫长。”
听到这,就连萧文清也不禁笑道:“爱妃这一招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陈旬却是担心道:“不过,要是那刺客就在兰妃殿内,他一时起了杀心怎么办?”
陈若雪却是摇了摇头。
胸有成竹道:“他是决不可能在兰妃面前动手的。”
陈旬仍是有些不放心。
“可你们离开了之后,路上呢?”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萧文清。
他忙道:“要不然就让朕陪你去。”
陈若雪却是回道:“陛下若是陪着臣妾去,那就会让兰妃怀疑了。”
“哦?此话怎讲?”
陈若雪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平日里光是打理朝廷之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可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却是抽出时间来陪臣妾一同看望兰妃,这显然就有点别有深意了。”
萧文清不以为然道:“朕多日不曾见到兰妃,去看看也是正常的嘛。”
陈若雪却道:“陛下平日里都不曾去看看,如今冒然前去,而且还是带着臣妾和左青大人一起。”
“到时候兰妃定会有所怀疑。”
陈旬也是附和道:“陛下,老臣也认为雪妃所言甚是。”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切勿打草惊蛇。”
萧文清却看向陈若雪。
问道:“那你打算带几个人过去?”
陈若雪道:“五人足矣。”
“五人?”
萧文清闻言一怔。
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方那刺客莫说五人,就算是五十人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能够拿下。
就带五人过去,那万一刺客真对他们下手,那不是必死无疑?
“五人万万不行!要去至少十人!”
萧文清丝毫不给她回话的机会。
陈若雪见他如此坚决,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萧文清又接着问道:“那你们要在哪里动手?”
陈若雪却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午时用膳之后,臣妾都会小歇一会,兰妃必然知道,而且这个时候守卫最是薄弱,正是动手的绝佳之际。”
说到这里,陈若雪却是顿了顿。
萧文清不禁问道:“爱妃可有什么疑虑?”
陈若雪忙道:“这本是臣妾最先设想的办法,可这几日再三考虑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哦?有何不妥?”
陈若雪道:“若这刺客当真如左青大人所说是那般自负之人,如果他看到了左青大人还活着,那他会不会对左青大人下手?”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左青站了出来。
“皇上,娘娘,末将愿以身试法。”
“倘若那刺客一时改变了心意,想对末将下手,臣愿意跟他赌一赌。”
这时,陈若雪却道:“左青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刺客此次前来,目的只有我。”
“在没动手之前,他是绝不会打草惊蛇。”
“那刚才娘娘的意思?”
陈若雪却是看向了皇上。
问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日打猎之时兰妃差点就被那野猪所伤?”
萧文清当然还记得此事。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是为何?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忙看向陈若雪,问道:“难道爱妃是想引蛇出洞?”
一旁的陈旬等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陈若雪解释道:“臣妾怀疑这刺客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
“还有一个目的?”
三人皆是一脸不解的神情。
“上次打猎之事,兰妃肯定怀疑有人在背后对她虎视眈眈,这几日她回来了之后,也是深入浅出,想必正是担心这个。”
“所以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前去引诱,造成对兰妃下手的假象,必会逼出那名刺客来。”
“这样一来,总比我们这么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出现更好把握。”
只是,话是这样说。
这么危险的事情,又能派谁去呢?
左青连忙站了出来。
道:“皇上,末将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萧文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忙道:“左爱卿快快请讲。”
“末将手下倒是有一个轻功了得的人,如果单论身法来说,与那刺客应该是不相上下。”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由左指挥使来安排。”
“末将遵旨。”
萧文清又道:“另外,陪同娘娘的那十人人选也一并由左指挥使去挑选。”
“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行陈爱卿那里借点人手过来。”
“切忌,此事不能容许任何的失误。”
左青忙点了点头。
陈若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去看看兰妃,试一试那刺客的深浅。”
萧文清能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信他一次,也无不可。
外面。
张颂之的一切举动和反应皆被专人禀报给了萧文清。
而萧文清,除面上潮红之外,一举一动,皆不见醉态。
听完下属的禀告,萧文清唇角勾了勾。
“回宫。”
当萧文清刚迈步进入寝殿时,外面便传来了侍卫的禀报。
“陛下,朱乡丞求见。”
萧文清眉头一蹙。
“跟他说朕歇下了,让他明日再来。”
“可陛下,陈都督也在。”
萧文清闻言,顿了顿。
“让他也明日再来。”
思索几瞬,萧文清再度开口。
“召兰妃过来。”
“是。”
翌日。
下了早朝,陈旬和朱生便齐齐找上了萧文清。
“陛下,当年张颂之贪赃一事实在太过久远,有些证据也已经消失。”
“若想仔细察,怕是有些艰难。”
朱生试探地看着萧文清。
“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臣想请示陛下,若想替张颂之翻案,可需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
此言,倒是别有深意。
张颂之本是因贪赃入狱,此时若是动用其他手段将他放出来,不仅不能替张颂之翻案,反而容易将其陷入不义境地。
同样,他也会有滥用私权的把柄落在李兼一党手上。
而朱生如此问,也能试探清楚他对张颂之的态度。
萧文清面上神色未变,语调沉沉传出。
“既是要替张爱卿翻案,自然要光明正大。”
“朕要的就是一个真实,为何要动用手段?”
“当年张颂之一案漏洞百出,就算些许证据已然失踪,也不该影响你查探此事才对。”
“难不成朱爱卿堂堂三品乡丞,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说着,萧文清危险地看了朱生一眼。
朱生心头一跳,连忙回应。
“臣明白。”
“既如此,臣先告退。”
陈旬看着朱生离开的背影,不由暗笑。
“陛下此举,可是生生将朱乡丞推上火坑了。”
当年张颂之贪污一事涉及得到的东西可不少。
现在萧文清又命令让其严查。
于李兼和萧文清之间,朱生可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火坑本是构不成威胁,但若不会灭火,就另当别论了。”
萧文清淡淡开口。
说罢,看向陈旬。
“陈爱卿如此急着见朕,可是匈奴那边又有动静了?”
“匈奴那些将士早就被此番境地气得半死,但如今周边有我大乾两万精兵震着,那些匈奴人也不敢胡来。”
“倒是匈奴使者多番进城,想来是去寻李兼了。”
陈旬语气很是愉快。
“不过要说这匈奴使者也是铁了心,都已到了这番境地,他们还不准备回匈奴。”
这方陛下设法应付老对头,另一方匈奴使者还时不时的进府闹一场。
仅是想想,陈旬都觉心中解气。
“另外,臣还有一事要奏。”
闻言,萧文清脚步一停,转头看着他。
“爱卿请讲。”
“近些时日,来臣府上替匈奴求情的,有一人极为频繁。”
萧文清眉梢一扬。
陈旬继续开口。
“大理寺丞,杨百鹤。”
“大理寺丞?”
萧文清重复一句,思索半晌,才想起杨百鹤这号人物。
算上杨百鹤父亲,杨家两代为官。
杨百鹤科举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朝堂,才华是有,但为人素来低调刻板。
也因此,在朝堂为官十余年,杨百鹤至今还只是一个五品官员。
“杨百鹤此人虽为人古板,但其才华却是不可否认。”
“且其至今不曾战队,若陛下有意,臣以为,此人可用。”
萧文清沉默几瞬,点了点头。
“他寻你求情为何?”
“杨百鹤妻子是匈奴的,想来是来替妻求情。”
陈旬回的果断。
“臣此次也是想问问陛下的意思。”
他是有意将杨百鹤收于手下,但此事到底还得问问萧文清的意思。
萧文清默了默。
“忠良终归是要给些特权的,爱卿想怎么做,直接做便是。”
声音落下,陈旬面上一喜。
“是!”
陈旬得了萧文清应允,当即向宫外而去。
然刚至宫门口,陈旬却碰上了正巧进宫的李兼。
李兼见到陈旬,眸底神色一冷,下一瞬,面上却覆上了笑意。
“武都督近来心情不错啊。”
陈旬看着李兼,面上神色敛了些许,唇角冷然勾了勾。
“君王明德,国事顺遂,我等一心效忠大乾者,心情自是愉悦。”
“难道李左相不是如此?”
李兼眸子眯了眯。
陈旬此言,倒是欲打他七寸。
他近些时日心情如何,陈旬怎会不知晓?
“为国者,自会以国兴为己兴,以国忧为己忧。”
“近来南槐大旱,朝廷上下皆苦恼万分,武都督能有如此心态,本相佩服。”
换言之,陈旬不上心国事。
听懂李兼弦外之音,陈旬却不恼。
“南槐一事,自有良臣献策,陛下决断。
在下如今不过一五品小官,成日围着军队转圈,这等文事,在下实在不便参与。”
换言之,在下有分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此言面上谦虚,暗地里却是暗暗讽刺李兼。
整个大乾,最没有分寸之人,当属他李兼!
但最为刺痛李兼的,还得是他围着军队一事。
匈奴两万精兵如此惨淡,明面上可不就是拜他所赐?
“武都督如此良厚,实在令我等佩服。”
“本相还有事要寻陛下,便先告辞了。”
李兼说罢,未理会陈旬是何反应,抬脚便向宫内而去。
他倒要看看,陈旬还能嚣张到几时!
陈旬瞥了他一眼,不由冷笑一声,抬脚继续向宫外而去。
翌日。
下过早朝,一名面相沉稳的中年男子便寻上了陈旬。
“武都督留步!”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陈旬脚步一顿,向后看去。
见到男子向自己这方跑来,面上故作诧异。
“杨大人?”
“难得啊,今日怎得没回去陪夫人?”
听着陈旬打趣,杨百鹤笑了笑。
“实不相瞒,陈都督,家妻现在就在百仙楼。”
“若都督有空,能否赏脸,前去一聚?”
却在下一秒被身旁之人拦下了动作。
“先忍忍。”
“早晚有他好受的!”
......
皇宫御书房。
萧文清正翻阅着奏折,忽地一道声音传来。
“陛下,兰妃求见!”
闻言,萧文清眸光动了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向门外开口。
“让她去彩原殿等朕。”
“是!”
门外侍卫应声,转而看向兰妃。
“兰妃娘娘,您也听见了,实在不是属下故意阻拦。娘娘,请吧。”
侍卫向兰妃打了个手势。
兰妃看着侍卫,眸子眯了眯。
以往御书房她向来是想进就进,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萧文清果真是变了。
萧文清脚步刚一迈进彩原殿,一道柔软的身躯便向他怀里扑了过来。
萧文清下意识搂住扑来之人的腰身,嗅着鼻间传来的香气,眸中暗光一闪而逝。
“陛下~”
兰妃瘫软在萧文清怀里,娇媚的面上满是哀怨。
“陛下,你都好些日子没来看臣妾了……”
萧文清听着兰妃几乎滴出水的声音,暗暗吸了口气,像是不经意般将兰妃身躯推离自己。
“近些时日事情比较多,确实冷落了你。可是怪朕了?”
萧文清的手自兰妃侧脸划过,面上带着淡淡笑意。
“怪倒不是……”
兰妃抬手,将萧文清的手轻握住,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臣妾就是心疼陛下。”
“下面那些臣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竟让陛下如此伤神劳力!”
萧文清目光深了深,将手自兰妃手中抽了回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携其向殿内而去。
“爱妃莫要如此说,诸位爱卿已经做得很好了。”
“惹得陛下如此烦劳,就是他们的不是!”
兰妃声音落下,萧文清一时间却没在出声。
看了兰妃少时,萧文清手指忽地向其下巴挑了过去。
“爱妃说的是……”
兰妃面上一喜。
“那不如,朕将这些主力大臣,都拖出去斩了如何?”
萧文清语调有些发凉。
兰妃面上神色一僵。
“陛下……”
当今朝廷的主力大臣,不就是她父亲他们?
她本意是想贬低陈旬,如能让萧文清自此再度远离朝廷政事,自然更好。
却没想到萧文清会如此说。
“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朕自然知晓。”
“这是朕的意思。”
萧文清语调缓缓,却让兰妃心头发凉。
见兰妃面上神色有了异样,萧文清眸底暗光一动,轻声笑了笑。
“逗你的。”
“主力大臣皆是朕之左膀右臂,朕又怎会轻易将他们斩了呢?”
“怎么脸色都白了?这般,就不比之前好看了……”
萧文清说着,指尖自兰妃侧脸游移,惹得兰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兰妃却半晌说不出话。
这样的萧文清,让她陌生,也让她畏惧。
仿佛现在的他,当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朕近些时日住在御书房,爱妃无需在找朕。”
“陛下可是为了南槐大旱一事?”
兰妃小心开口。
萧文清转眸瞥了她一眼,声音含笑。
“爱妃想干政?”
话音落下,兰妃心猛然一跳,当即跪下。
“臣妾不敢!”
“不敢便好,不然朕,恐怕就要痛失爱妃了。”
萧文清说罢,没在留恋,迈步离开了彩原殿。
兰妃有些惶恐地跪在地面,半晌,才有些缓过神的站起了身。
“萧文清不对劲……”
兰妃低声呢喃,快步跑出殿内,向门口守着的丫鬟开口。
“快,唤我父亲来见我!”
离开彩原殿,萧文清却并未返回御书房。
而是由人领着,前往了地牢。
昏暗的死囚牢房内,时不时传出几声老鼠的叫声。
萧文清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
牢房内,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依靠墙壁坐立。
“张颂之。”
淡淡的声音传出,男子动了动,向牢房外望了过去。
见到萧文清,张颂之嗤笑一声,将头转了回去。
萧文清见此,垂了垂眸,向一旁跟随来的人示意了一下。
一名狱卒上前打开牢房。
萧文清则是接过另一名狱卒手中的食盒,走到张颂之面前坐了下来。
目光在张颂之手腕脚腕的镣铐上扫过,沉声开口。
“打开。”
张颂之闻言,忍不住抬头向萧文清看了一眼。
狱卒不敢忤逆萧文清,依言松了张颂之的手脚。
“昏君,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张颂之眉头皱了皱。
萧文清将食盒中的酒菜拿出,摆在了一旁的一旁的石桌上。
“朕此次前来,是来给你赔罪的。”
萧文清给自己倒了杯酒,向萧文清举了举。
“之前是朕糊涂,差点错杀忠良。”
“如今朕已醒悟,必然不会在做错事。”
“于你,于你父亲,朕有愧。”
“这一杯,朕自罚。”
说罢,萧文清向张颂之弯了弯腰,举杯一饮而尽。
姿态可谓放的足够低。
张颂之蹙眉看着,没有出声。
“这一杯,乃是朕之前糊涂,沉溺奸臣之言,不顾忠良,朕在罚一杯。”
“这一杯......”
萧文清一杯接一杯酒下肚,不多时,便已面色潮红。
待到萧文清喝下第五杯,张颂之终是忍不住,起身拦住了他倒酒的动作。
“陛下,够了。”
萧文清手上动作被止住,有些迷离的看向张颂之,认真开口。
“朕有愧,请爱卿原谅......”
其实早在萧文清喝下第三杯酒的时候,张颂之心头火气便消了下去。
此时见萧文清喝醉还如此,对他的戒备不由又放下了大半。
顿了顿,张颂之扶住身体有些摇晃的萧文清,向旁边狱卒示意了一下。
“臣惶恐,陛下为君,臣如何谈的原谅。”
“若君心坦荡,做臣子的,心下自是不会有怨言。”
“陛下醉了,送他回去。”
“张颂之,你放心,朕一定放你出去......”
“不许锁忠良之后!”
牢房热闹了少时。
不多时,萧文清被狱卒搀扶着送出了地牢,坐上了轿辇。
张颂之看了看眼前摆着的酒菜,犹豫半晌,终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等了片刻,见身体无恙,张颂之面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