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完结版陆巧颜霍金枝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完结版陆巧颜霍金枝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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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砂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巧颜霍金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完结版陆巧颜霍金枝》,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了赌坊,冷风一吹,陆癞子全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他明明在赢,为什么成了欠债的那一个。这么多,这么多的银子呢,这明明是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他到底是怎么输出去的?这,这怎么可能?陆癞子越想越怕,冷汗淋淋。他两宿没睡,好不容易又熬到见面的日子,一见面,陆巧颜迫不及待问结果。陆癞子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她一问,陆癞子才想了起来。然后陆癞子忙道:“我为了这事儿,细细打听了几天,又要找厉害人,又不怕暴露了身份,怕到时候死了人找上咱,转了好几个弯,托人情贩面子,才终于打听到一个厉害的,人家那人,张口就要两千两!”他满心只记着那两千多两的赌债,一张嘴就秃噜出来了,说完了他心虚的不敢看陆巧颜,低下了头。陆巧颜一皱眉:“这么多?”...

章节试读


出了赌坊,冷风一吹,陆癞子全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他明明在赢,为什么成了欠债的那一个。

这么多,这么多的银子呢,这明明是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他到底是怎么输出去的?

这,这怎么可能?

陆癞子越想越怕,冷汗淋淋。

他两宿没睡,好不容易又熬到见面的日子,一见面,陆巧颜迫不及待问结果。

陆癞子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她一问,陆癞子才想了起来。

然后陆癞子忙道:“我为了这事儿,细细打听了几天,又要找厉害人,又不怕暴露了身份,怕到时候死了人找上咱,转了好几个弯,托人情贩面子,才终于打听到一个厉害的,人家那人,张口就要两千两!”

他满心只记着那两千多两的赌债,一张嘴就秃噜出来了,说完了他心虚的不敢看陆巧颜,低下了头。

陆巧颜一皱眉:“这么多?”

但其实,她并不觉得离谱,毕竟她前世人在青楼,经常见大笔银钱进出,一来二去的,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很富有一样。

陆癞子一看女儿这个神情,心一下子就稳了,于是道:“据说那人厉害的很,从来没失过手!我寻思着杀个孩子用不着这么厉害的人,可偏偏那家庄子,外头护卫的都是高手,普通人进都进不去……”

陆巧颜边听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低声道:“就得找个厉害人,必须得杀了陆呦呦,我心里才会舒服。”

“可是银子不够啊!”陆癞子偷瞧着她脸色,道:“上回那些不值钱,才当了几百两,怎么都是不够用的!”

陆巧颜直皱眉:“不可能吧?你换一家当铺,那些东西,怎么也能当个两千两。”

陆癞子没想到她这么门儿清,不由得咽了咽唾沫,道:“可能当铺欺负咱外地人,我回头换一家。”

陆巧颜又去首饰盒,给他拿了好几样首饰,道:“这几样,也能当个两千两,省着点儿用,再拿就太明显了。”

陆癞子连声答应着,把首饰藏好了。

出了门,立马又当了两千多两,把债给清了。

清完了,听着那边吆喝,陆癞子心痒痒地,也不敢多看,别着脸就朝外头走。

早有人“凑巧”过来,撞到了他,醉醺醺地笑道:“是陆大官人啊,怎么就走了,也不玩几把?”

陆癞子并不知道这人是赌场的人,只当是朋友,讪笑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那人笑着搭上他肩:“不是我吹,我在这开封府,也算是地头蛇,处处门儿清,你要干嘛?”

陆癞子一听,顿时眼睛贼亮:“真的?陈老哥,那你认识干脏活儿的人不?要身手好的。”

一听这话,老陈就朝赌场那边打了个眼色,笑道:“当然,当然,咱出去聊。”

这样的门路,赌场当然多得是。

这世上之人,进了赌场,不扒三层皮,哪里出得来,手里有把柄捏着,更好辖制。

于是出了赌场,陆癞子跟他说了,老陈缓缓点头。

在那个位置的庄子,不会是多重要的人,但他还是问:“你跟个三岁孩子有啥深仇大恨?还得特意花银子杀她?”

“不瞒你说,”陆癞子摸着下巴道:“这孩子害死了我浑家,虽说是无意的,但我心里恨得慌,说什么也要杀了她出出气。”

“嘿!”老陈一看他的神情,就懂了:“什么浑家,是相好的吧?”

陆癞子嘿嘿直笑。

他一想起霍金枝那样儿,就觉得下头烧得难受。

这么个尤物儿,在家里待了三年,居然愣是没捞着睡一回……


陆巧颜猛然一顿,向后一退,小脸上除了畏惧,更多的竟是愤恨。

沈方仪快步进来,就把她这个神情看在了眼里,心里一阵无力。

这孩子,太不好教了,太不识教了。

之前国公爷出征在外,留在她家,家里五个孩子,全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虽然各有各的性子,但她从来没遇到过陆巧颜这样的孩子,才这么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识教,软着硬着哄着全都不行,不管说什么,她都低着头唯唯应是,但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

她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是好,可又不能不教。

好半天,沈方仪才叹道:“颜儿……”

她放缓声音:“方才那些话,全都是不好的,以后万万不要出口,也不能这么想……外婆并不求你温婉贤淑,但,但凡是人,必得善良正直,不可口出恶言……”

陆巧颜低头听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她当然知道了,在外头她又不会说,可是在自己屋子里,她是主子,训斥个丫头,那不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要她们的命都行!

难道跟个几个烂贱的下人还得顾及着礼数不成!

那她这个主子当得也太憋屈了!

自从来了国公府,确实富贵,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从来没有过的精致。

可是别的事情,却处处不顺当。

她想让爹娘进府来住,做一些事情方便,听说富贵人家的后宅事情很多,也可以让他们与下人结交结交,探听探听。

但外婆说她们心术不正,又说爹爹住进来不方便,诸多理由,怎么都不肯答应。

她只是撒个娇儿,随手把珠花扫到了地上……外婆就十分生气,虽然没发脾气,却叨叨叨说了很久。

东西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她想扔着玩儿还要管头管脚,她头一眼看她就不像个富贵老夫人,果然小气得很!处处斤斤计较!

而且外婆天天跟她待在一起,她坐着要说,走路要说,说话还要说,她都把楼里学的本事拿出来了,外婆还是不满意,说她仪态不庄重。

不庄重怎么了,好看不就行了?

而且死老太婆居然还说要她念书!还说要教她看帐!

看什么帐!她又不去做买卖!

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学这些的!

不就是欺负她不懂?她又不是没听说过!

富贵人家的女子根本不用学这么些,只需要漂漂亮亮的长大,钓个金龟婿嫁人就行了,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反正有下人伺候!

国公爷待她倒是不错,说什么都答应,她撒娇说不想念书,他也满口答应,可死老太婆居然不听他的,还是要叨叨!

三个舅舅倒是待她不错,但舅舅们都是爷们,忙得很,很少过来。

三个舅娘又一个个都是狐媚子样,就会装模作样,嘴上说的好听,从来不来点实际的。

至于几个表哥……

大表哥至今也没露过面,架子比天大,二表哥要上一整天课,只晚上偶尔见一回。

长得倒真是俊俏,谈吐也文雅,她本来十分喜欢。

可惜人有些蠢,净送她一些花里呼哨的东西,什么机巧木头塔,什么端砚徽墨,没一样她喜欢的。

不是说十三四岁的小衙内,都有暖床丫头了吗?

居然一点人事儿都不懂,送女孩儿要送什么,送头面啊,衣服啊,首饰啊!

再不济你送点脂粉香膏也好啊!!

她真是憋了一肚子话没法说!

但,如果说对二表哥她只是有一点不满,对三表哥和四表哥,就完全是厌恶了。

那天那个死孩子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什么烟是谁,但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

而且他们过来找她玩总是不情不愿的,还偷偷嘟囔这个妹妹不如呦呦好……

一听到呦呦俩字儿,陆巧颜就是一肚子火,忍了一回见他们还这样,立马闹开来,哭了一场,看着二舅舅把两人揍了一顿。

二舅舅揍得挺重,两个孩子疼得大呼小叫,她还寻思他们能服软,结果他们索性不装了。

她特意叫人把他们叫过来陪她玩,他们离她远远的,没人的时候,还朝她翻白眼儿,骂她是告状精。

她还就跟他们杠上了,他们一骂她,她就哭着去告状,外翁外婆也各自教训了他们一回。

她倒要看看他们学不学得乖!

于是今天早上,她一起了床,又叫人去把他们叫了过来。

看他们不情不愿,还不得不过来,她就很高兴,还让他们带着她去花园逛逛。

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啊啊的哑叫,陆巧颜抬头一看是只老鸹,心里觉得晦气,那老鸹还一直追着她叫。

霍星湖在旁边,一脸幸灾乐祸道:“陆巧颜,你干啥亏心事了,为啥乌鸦冲你叫?”

陆巧颜回嘴:“你才干亏心事!”

霍星湖立马动作很大地退开几步,离她远远的,指着道:“你看,这乌鸦可不是冲我叫的!明明就是追着你叫!肯定是你干亏心事了!”

陆巧颜被他说得心里发虚,骂黑老鸹:“晦气东西,滚开!”

黑老鸹叫得声音更大了,陆巧颜气急败坏,叫人拿杆子来打,下一刻,黑老鸹就一掀翅膀飞了起来,照着她头上拉了一泡鸟屎。

她被拉了一头一脸,眼睛都被杀得疼,耳边是霍星湖兄弟俩的疯狂大笑。

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弄死他们。

于是她往沈方仪膝上一偎,眼泪说来就来,哭着道:“外婆,三表哥和四表哥,今天又欺负我了,我都这么惨了,他们还要笑我……”

沈方仪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正掰开揉碎地跟她讲道理,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明显是连听都没听,光想自己的去了。

沈方仪胸口憋着一股气,又酸又痛,眼前就开始发花,整个人朝后头一歪。

婢女们惊叫着扶着她,沈方仪借着她们的搀扶,缓过来那个劲儿,一张眼,就见陆巧颜双眼大睁,脸上居然有几分……惊喜?

惊喜于逃过了她的管教,甚至没有一分在意她的命?

沈方仪只觉头嗡得一声,这一下子才是真的昏了过去。

此时,远卓院中。

直到午时,舅舅都没有回来。

呦呦担心得不得了,大乌鸦立刻自告奋勇,让智慧的呱呱去帮你找找!

呦呦也学会了,忙道:“智慧的呦呦,在家里等你。”

大乌鸦立马摇头:只有智慧的才能叫智慧,你是一只笨乌鸦,不能叫智慧的!

呦呦似懂非懂,苦恼地歪头头:“那呦呦是什么呀?”

大乌鸦冥思苦想了半天,严肃道:你没有翅膀,你是没有翅膀的呦呦!

呦呦恍然点头:“哦!”


她这一次,一定能送走陆呦呦!

把人送出府,再让爹爹找人弄死她,她才能真的放心!

陆巧颜打好了主意,表现得更加乖巧。

等霍行之回来,沈方仪就吩咐了他,霍行之极其不乐意,但也不敢不去,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带着陆癞子去了。

陆巧颜留下了刘氏。

刘氏是妇人,在这边留久一点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等吃过饭,陆巧颜就说要带着姨母,在府里走走,见识一下富贵。

她今天出奇听话,沈方仪颇觉欣慰,就答应了。

于是堂堂国公夫人,就亲自带着她们,在院中转了转。

这会儿,霍星湖兄弟俩都在远卓院。

霍行之中午回来了一趟,见呦呦还在睡,就把她从条案下头抱到了榻上。

而霍星湖两小只傻乎乎的,也不会脸色,见妹妹还在睡,就把她给叫醒了。

小呦呦没有起床气,被硬叫起来,就强打精神陪着他们玩。

三小只最乐此不疲的游戏,就是带着狗狗跳舞,三个人嘻嘻哈哈,满屋子乱蹿,下人叫了好几声,三个人全都没有听到。

下一刻,陆巧颜冲了进来。

一见室内的情形,陆巧颜就气得呼呼直喘。

这两个死孩子,在她面前就知道翻白眼,不情不愿的,现在跟陆呦呦在一起,就笑成这样。

到底谁才是他妹妹啊!!

陆巧颜尖声道:“陆呦呦!!”

陆呦呦一听这声音,猛然回头,再一看刘氏也在,吓得当场蜷缩到了地上,抱住了头,跑都不敢跑。

霍星湖兄弟俩也吓坏了,猛然往一起冲,两人冲到一起,合抱住了呦呦。

陆巧颜当场撒泼,尖叫起来:“外婆!为什么陆呦呦还在这里!!”

她训练有素,眼泪说来就来,大哭道:“她害死了我娘啊!我讨厌她,我恨她啊!杀人偿命,难道她不该死吗?我知道小舅舅护着她,你们全都向着小舅舅,我没有办法,可我又没要你们杀了她,只是不想见到她,这也不行吗?你们把她送走不行吗?为啥一定要留着她碍我的眼!”

沈方仪急道:“颜儿莫气,我当真不知道此事,我以为行之已经把人送走了。”

“你骗人!!”陆巧颜大哭道:“你就会骗人,你根本不是真心要把她送走!你是小舅舅的娘,你要是真心想把人送走,早就送走了,你们分明就是糊弄我!!你们根本不是真的疼爱我,也没有人疼爱我娘,这世上只有我和姨母,是真心对我娘好的,你们全都是虚情假意!我呸!”

她开始撕扯头发衣裳,满地转圈,歇斯底里,大哭大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活了,我陪我娘去了算了……”

刘氏也立马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哎哟哟,我苦命的金枝妹子啊!我的心肝肉颜儿啊,你们接了她来,不把她当人看啊……

大夫人妯娌几个,得了报急匆匆过来。

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当场目瞪口呆。

刘氏本就是一个乡下妇人,怎么闹都不奇怪,可陆巧颜那个作派,风尘气实在是太重了。

正常的妇人,哪怕再哭闹,都绝对不可能摆出这副双手扯开衣襟,坦胸露肉的样子,更别提还满场乱转,披头散发,寻死觅活,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这做派,甚至连旁边的刘氏都不如。

这哪里像好人家的姑娘,只有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破罐破摔了,疯癫着,才会如此。

沈方仪闭了闭眼。


一团一鸟对这个名字都非常满意。

然后呦呦把小门门推开了一条缝,大乌鸦斜着身子挤出去,一拍翅膀就飞了。

这会儿,一家人都挤在兰蕙院。

沈方仪已经好几年不犯晕眩之症,这一犯就来势汹汹。

下人们也不敢移动她,只能把她抬到榻上,请了府医过来,一扶脉,便说是受了气。

沈方仪为人豁达,并不是小性儿爱生气的人,再说了,这个家里,哪有人敢让她受气。

国公爷少年就在军中,成亲的时候已经二十好几了,沈方仪足足比他小十几岁,老夫少妻,爱妻如命,那样火爆霹雳的性子,在爱妻面前却从不敢大声说话。

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大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必定是陆巧颜的锅。

连最沉得住气的霍二爷都黑了脸,揪着陆巧颜问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心里又慌又气,忙哭道:“颜儿也不知道啊,今天颜儿跟三表哥四表哥一起在花园里玩,碰到一只老鸹,对着颜儿就叫,三表哥四表哥都在笑颜儿,颜儿弄脏了头发衣服,回来洗,外婆就来了,问了问就生气了……呜呜,颜儿好怕啊!”

霍二爷眉头都要拧成一个疙瘩。

他两个儿子虽然性子活泼,但真不是那等不听话的熊孩子。

他们跟陆巧颜处得不好,可她来叫,他们就会过去陪她玩,再不乐意也去。

她不喜欢他们提陆呦呦,他跟孩子讲清楚道理之后,他们再没有提过一次。

他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就可以了,毕竟还只是孩子……再说了,处不来,不处便是,又不是没旁人陪她玩。

可陆巧颜却揪着不放,每天都来叫他们,叫到了,再出言挑衅,等两个孩子气不过骂她了,她再哭着去告状。

两个打小没挨过打的孩子,自打她回来,三天打了四回了,如今连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往他们身上推。

霍二爷正色道:“颜儿,你好好跟舅舅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急了,“颜儿说的就是实话啊,二舅舅,你怎么能不相信颜儿……呜呜,人家讨厌二舅舅,再也不理二舅舅了……”

她一跺脚就跑了,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哭叫:“外婆,你醒醒啊,二舅舅欺负颜儿……”

霍二爷猛得一惊,怕她没轻没重,真把病人给吵醒了,连忙起身。

就见外头风一般卷进来一个人影,直接一手提住陆巧颜,捂住她嘴就往外拖。

霍家兄弟几个,连着媳妇,同声喝止,一边赶紧追上去。

霍行之一直跑到院子外头,才松开手,随手把她扔到地上,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把外婆气成这样!!”

陆巧颜害怕极了:“我没有!我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明明就是三表哥和四表哥……”

眼看着几人出来,她飞也似地爬了几步,躲到了霍大爷身后,哭道:“你们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我回来,我在家哪怕日子苦些,也从没有人这么冤枉我,还打我……呜呜,我好想我娘,我想我娘啊,我娘要是在,绝不会这么对我的,娘啊!!娘啊!!你救救颜儿吧!”

她嚎啕大哭,连声叫着娘,声音尖厉。

霍家几人,无不神情复杂。

这样的话,听在人耳中,本该让人伤心难受、感同身受,更加心疼她的。

可……这番话说的时机太恰当了,太合适了,衬着她小小身量,童稚面孔,反倒让人生出一种巨大的违合感。

这种古怪的感觉,甚至压过了心疼。

霍行之脾气急,不会吵架,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你,还能有谁,星湖星海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只有你,一肚子坏心眼儿,心思歹毒……”

“四郎!”

霍大爷听他这话不好听了,不得不上前喝止,转头示意大夫人。

大夫人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竽,心里暗暗叫苦,可还是不得不上前,把陆巧颜抱走,一边哄着她:“颜儿不哭了,大舅娘带你去洗把脸……”

一边抱着人就走了。

霍二爷转头进屋,把伺候的下人叫出来,细细一问。

听完了,兄弟几人半晌无言。

霍行之低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接她……”

霍大爷迅速喝斥:“闭嘴!”

霍行之不敢再说,却仍是忿忿。

霍大爷低声道:“我让锦绣带她几日?”

霍二爷摇头:“娘的脾气你还不知吗?娘不会答应的。”

他想了想,转头跟妻子道:“你多备些女孩儿家用的精巧饰物……不,要大一些,奢华些,富贵些的,我回头私下与她聊聊,再叫娘用这些东西勾着,好生教导便是。”

几人无不叹气。

里头,三个小的,连着国公爷,都守在沈方仪床前。

霍星河是个操心的小大人儿,听着也直皱眉头。

他想起刚才他进来时,看到他送的机巧小塔和上好的端砚徽墨,全都被扔在她的杂物箱中。

那塔,看着只是一个六角木塔,其实是一个极精致的漏刻,各面窗子开合能看出时辰,真真巧夺天工,他珍视不已,平时都不舍得摆出来用。

是因为想到妹妹从乡下接回来,大约没有玩这样精致的东西,才忍痛割爱送出来的……

而端砚徽墨,虽然她如今还用不着,可这是身为兄长的良好祝愿。

本朝重文抑武,端砚徽墨是必送的礼,他周岁时就收到了,他同样是想着,她只怕打小没收过这样的礼,才为她补上的。

花尽心思的几样东西,却被她弃如敝履。

如今再听听二叔的话,原来,她并不在乎心意,只喜欢那些能披挂上身的富贵浮华之物吗?

十三岁的少年人,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失望。

总觉得那些盼妹妹回家的期待,和见到妹妹的欣喜,全都被浇上了一瓢凉水,让他忽然就很没劲头,甚至生出了一种幼稚的冲动。

想偷偷把他的东西全拿回去,不送给她了!

外头,大乌鸦藏身在枝叶之间,伸长脖子,鸟脑袋侧来侧去,让每一边的鸟眼都看足了这场热闹,这才展翅回去,迅速跟呦呦说了。

呦呦听得小眉头都皱了起来,认真道:“漂亮婆婆生病,舅舅一定很难受!以前漂亮姨母生病,呦呦介里,就酸酸的……”

她小手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眼睛:“介里也老是想掉眼泪,呦呦每天都想,要是呦呦能替姨母疼疼就好了,唉!”

大乌鸦站在架子上,脑袋拐下去,看了看她的神情,然后学着她样子,也叹了口气。

但大乌鸦虽然聪明,也并不能对呦呦的心情感同身受。

有样学样地表演完了,立马兴致勃勃说别的:呱呱还看到一只小狗!好像是三小孩和四小孩养的!三小孩和四小孩去看婆婆了,小狗没人喂,在那儿咬尾巴吃呢!

呦呦一听,连忙转身,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那你喂狗狗吃吧,饿饿很难受的!”

大乌鸦点了点头,叨起点心就走了……

二房养的狗儿是一只白色的狮子狗,正悠闲地转圈咬尾巴玩儿,就见大乌鸦飞了过来,丢了一块点心在地上,声音怜悯:吃吧,傻狗。

狮子狗:???

牠脚下蓄力,往上一扑。

大乌鸦惊声尖叫,翅膀一扇就飞了,一边跑一边大叫:你这个不吃泰山的傻狗!居然敢冒犯智慧的呱呱!啊啊啊救命啊!!


小团子乖乖点头,霍行之这才带着两小只往外走,一边答他刚才的话:“你不知道吗?说是有只猞猁狲,一到晚上就出来,到处跑,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谁家了,就在我们家附近!三哥说带着人满府里巡一巡,别叫伤了人。我们也去帮帮忙,你好生看着呦呦啊!”

霍星河只能应下。

看三个人风风火火跑了,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了拉,霍星河低头,就见小团子正仰着小脸,两只小手手抓着他的袖子。

这几天熟起来,小团子才敢说话了,奶声奶气叫了一声二哥,就拉着他往里走,进了木屋,小心地把门关好,然后继续往里走。

霍星河本来还顺着她,结果她居然要拉着他钻到条案下头。

霍星河笑道:“不用躲,我们在屋子里没事的。”

小团子道:“介里,安全啊!”

她指了指外头:“外头有一道门门,两道门门,三道门门,介里又有桌桌,很安全,不会被老猫猴子抓走。”

霍星河笑着,道,“没事儿,二哥把门关好就不怕了。”

这个木屋,本来就是他小时候跟工匠一起做起来的,很多机巧还记得,于是就扳动机括,不一会儿,屋子里好多家俱就换了一个方向,连条案的样子也变了。

呦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二哥,你,你是神仙吗?”

“二哥不是神仙,”霍星河失笑道:“只是这个屋子,本来就是会变的。”

他随说着,忽然看到了一个碗。

这个碗,本来应该在条案下头的,但这会儿条案变了形,就露了出来。

碗里放着一些琐碎的小东西,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最早给她绑头发用的流苏。

他当时只是临时用一用,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被小团子收在她最安全的地方,明显是珍视也是喜欢的。

再想想被陆巧颜扔掉的小木塔,心情忽然就很复杂。

怪不得霍星湖天天嚷嚷,要是呦呦才是真妹妹就好了。

现在他也忍不住要这样想了,要是呦呦才是姑姑的孩子,呦呦这乖巧软糯又识教的性子,祖母肯定喜欢得不得了,哪会生这么大的气,还气病了。

可惜,唉!

他盘膝坐下,双手把小呦呦搂在怀里,下巴压着她的小脑袋,含笑道:“看,二哥给呦呦买了什么?”

他就把小长命锁拿出来给她看。

他眼光很好,但零花钱不多,买不到太贵重的,只是小小玩物,谈不上多精致。

但小呦呦已经瞪大了眼儿,双手捧住:“哇!”

她看向他,惊喜得不敢相信:“给呦呦吗?”

小呦呦向来话少,但大眼睛会说话,每次一看到她这神情,真恨不得把外头所有的好东西都搬来给她。

霍星河帮她戴上,一边笑着道:“对啊,当然是给呦呦的了。这叫长命锁,上头是一个福字,这是祈福的锁锁,会有好运的。”

呦呦问:“齐福是什么意思呀?”

霍星河笑着解释了,呦呦听得眼儿都亮了:“戴上这个锁锁,呦呦就不是扫把星了,对不对?”

霍星河不由得一皱眉。

但随即笑着道:“呦呦本来就不是扫把星,是小福宝,戴上就更是福宝宝了。”

呦呦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娇憨憨的,看他的眼中满是感激。

霍星河实在是心疼这个小团子,柔声道:“等明日,二哥月考拿了第一,就能拿到银子,到时候二哥给呦呦买漂亮的银镯镯。”

他功课好,但为人低调,而且他想得周全,入国子监是为了交际的,小叔不擅长,他就要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