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口。
以前我是以姐姐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又没有犯什么错，他当然舍不得打我。
程煜睨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对不起我啊。”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尽管不是自愿的，但我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
程煜没有再逼问，而是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把程煜带回了家。
谁知道外婆今天还没有睡觉，看到我带了个男人回来，惊讶地瞪大了眼。
“皎皎啊，这是谁呀？”
我还没开口，程煜就上前握住了外婆的手，表情真诚。
“奶奶你好，我是皎皎的男朋友。”
我：“……这是我外婆。”
程煜改口：“外婆。”
我羞愤地推了他一下，声音忍不住加大。
“这是我外婆。”
程煜顺势握住我的手。
“你外婆就是我外婆。”
我从来没见过程煜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一时间目瞪口呆。
外婆似乎也被吓到了。
“皎皎，皎皎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了呀？”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程煜扯谎扯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皎皎不好意思告诉您，我因为国内的工作一直没时间来看皎皎，最近才挤出时间。”
我压着声音，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够了……”
外婆被程煜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轻易就信了他的话。
我看得出来外婆对程煜很满意。
不过也确实，程煜的外在条件极其优越，气质又很正派。
外婆乐呵呵的，让我跟程煜好好相处，她回房间不打扰我们。
外婆一走，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我鼓足勇气问程煜。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7
程煜没有回答，反而问我：“你的名字是哪个皎？”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明月何皎皎的皎。”
“何皎皎……”程煜将这三个字含

哪怕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我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程煜挑眉看向我，“又害羞了？”
我嘴硬地说没有。
我想把他扶进浴缸里，程煜按着我的手，坚持要自己进去。
“我太重了，会累着你。”
我眼眶发热。
外人都以为程煜冷漠无情，却没有人知道，他私底下是个多么温柔的人。
他以为我喜欢钢琴，就托人专门从德国运回来一架钢琴。
我夸过一次的菜肴，他专门去请教了厨师，回来做给我吃。
除了外婆，没有人像他对我这么好。
但他对我这么好，却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姐姐。
……
程煜的双腿每隔两天就要去做一次复健，每次去都是我陪着他。
复健的过程很辛苦，即使完美如程煜，也不免露出几分狼狈。
我心疼的跟在他身后，克制着帮他的想法。
程煜停了下来，汗珠从他下巴上滑落，他扭过头来看我，双眸水润。
“我是不是很丑？”
我上前用手帕擦掉他脸上的汗水。
眼睛有些酸，我终于忍不住跳脱了何凝雪的身份，用我自己的想法说道：“一点都不丑，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帅的。”
程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毕竟我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袒露过自己的想法。
我推着程煜离开，手机突然响起。
我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按掉电话。
回到家，程煜去洗澡。
我躲在楼梯口，回拨了那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谩骂。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你是不是看上你姐姐的男人了？我告诉你那是你姐姐的男人，你别痴心妄想！”
3
我不明白，明明我也是她跟爸爸的女儿，为什么他们却只爱姐姐，不舍得对我施舍半分亲情。
只是这话问了也不会有结果，我说：“刚才程煜在我旁边，我不方便。”

在唇齿之间，带着一种莫名的暧昧感，“是个好名字。”
程煜扫了我一眼。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什么？
我想了想，试探似的说：“……对不起？”
程煜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说：“只有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他。
程煜像是泄了气，抓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就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我吧。”
听他说出这件事，我心虚的劲儿又上来了，不敢看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不然怎么会气到跟姐姐解除婚约。
程煜说：“我想听你说的。”
我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缓缓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程煜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直到我说完，他才开口：“这么说，你是被你的家人骗来的？”
“也不算骗吧……”我小声说，“毕竟事情我都知道。”
程煜瞪了我一眼。
“你知道什么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闭上嘴没有说话。
程煜重重地喘了两口气。
“你外婆的病是你父母的责任，为什么要让你来承担？还是用这种方式，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一怒之下真的要报复你，你能怎么办吗？”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我能怎么办？
爸妈的不孝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我拒绝了，他们真的不给外婆看病，那该怎么办？
我能拿外婆的命去赌吗？
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同意。
“他们为何凝雪考虑了一切，却没为你想过一分一毫。”
这话一出，我的眼眶顿时红了，热气涌了上来，那些被我压在心里的委屈争先恐后的从心底爬出来。
程煜抬起我的脸，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和从前一样轻柔，像是怕伤到我。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
“何皎皎，你怎
好转，外婆的病好了许多，我也可以去找个工作了。
妈妈给的那些钱看病花了不少，后续的治疗还要花不少的费用，再不找工作我就要坐吃山空了。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我的英语也流利了不少，我没什么本事，就在唐人街的中餐厅找了服务生的工作，晚上的时候接点翻译的外快。
中餐厅的老板是个年轻的中国男人，年纪与程煜相仿，看着他，我总会想起程煜来。
与程煜分别这么长时间，过去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并没有减淡，反而清晰了不少。
我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程煜时的画面。
爸妈带着我去程家别墅商量订婚的事，程煜身体不好没有出面，我嫌客厅里憋闷，就跑了出去。
程家别墅的后花园里养了不少花，但是没有人打理，凋败了不少。
我跟外婆学了不少种花种菜的本事，忍不住动起手来。
给那些花除草、浇水，把折断的花枝绑起来，当时日头很大，忙完热得我满脸大汗。
我抬起头，就看到程煜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我。
皮肤白皙，眼眸漆黑深邃，那么精致，连每根发丝都修剪的恰到好处，好像城堡里的王子。
一点也不像我妈说的那样因为生病而阴郁。
照得满手泥浆的我自惭形秽。
5
想来当时没有露出破绽还真是侥幸。
我赶紧洗了手脸回到客厅，终于感到了一丝拘谨。
程煜从电梯上下来，我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无力的双腿，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心疼的情绪。
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吧。
我躲过老板隐隐地示好，给下一个客人上菜。
餐厅的中央电视上在播报国内的新闻。
程煜脱离了轮椅，身材颀长地站在那里，表情冷淡地宣布与他的妻子何凝雪解除婚约。
我手里的餐盘没拿稳掉到了地上，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姐姐解除婚约呢？
正牌爱人回到
我再三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喜欢上程煜，我妈这才放心下来。
“我们都知道程煜的腿快好了，你姐姐过几天也要从国外回来了，等你姐姐回来你们就把身份换回来。”
我妈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底，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让我久久不能回神。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的话？喂？喂！”
我回过神来，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发紧，连嗓子都打了结，我咽了好几下口水才说：“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回答不够诚恳，让我妈感到了不安，她再次警告：“我告诉你，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别忘了你外婆的病还得我们掏钱！”
外婆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爸妈一点都不孝顺，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不能弃她不顾。
程煜洗完了澡，在喊我的名字。
我连忙调整好状态，带着何凝雪式的笑容回到房间。
程煜坐在轮椅上，光着上半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皱眉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眼睛悄悄红了。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困了。”
程煜没有说话，而是回抱住我，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今天累着你了吧，我们去睡觉。”
程煜连睡觉都要抱着我，卧室的灯关了，我无声地睁开眼，借着窗外的微弱光线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脸。
这样的机会看一眼少一眼，等我换回了我自己的身份，就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程煜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应该不可能吧，毕竟我装的这么像，连何家的邻居都以为我是何凝雪。
我一直被养在乡下外婆那里，很少有人见到我。
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经扮演了自己的姐姐。
最后的几天，我有点过分的依赖程煜，他很受用，却带着担忧。
“老婆，你真的没事吗？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他解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