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赵玄祐的其他类型小说《玉萦赵玄祐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由网络作家“归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奴婢说,这回周妈妈出事,也是玉萦的错。”宝钏不服气地继续说,“夫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巧夫人前脚出门,玉萦后脚就去了泓晖堂。周妈妈是也是担心这贱人对世子下功夫,这才追过去。”见崔夷初不为所动,宝钏续道:“若是夫人在府里,定会拦住世子,不让世子送周妈妈去官府。”那倒是。若只是撵出府去,大不了周妈妈再回公府做事,何至于闹到丢了性命。夜风拨动着窗边竹帘轻响,透进来的月光格外朦胧。崔夷初不辨喜怒,缓缓开口:“是这个理。”宝钏忙劝道:“夫人既有了决断,不如速战速决,这会儿趁夜让人把玉萦捆了,打上二十个板子扔到窑子里去,她那张脸还值点钱。”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的崔夷初眼眸冷了些,意识到自己失言。玉萦与崔夷初有几分相似,踩玉萦的脸等于...
“要奴婢说,这回周妈妈出事,也是玉萦的错。”宝钏不服气地继续说,“夫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巧夫人前脚出门,玉萦后脚就去了泓晖堂。周妈妈是也是担心这贱人对世子下功夫,这才追过去。”
见崔夷初不为所动,宝钏续道:“若是夫人在府里,定会拦住世子,不让世子送周妈妈去官府。”
那倒是。
若只是撵出府去,大不了周妈妈再回公府做事,何至于闹到丢了性命。
夜风拨动着窗边竹帘轻响,透进来的月光格外朦胧。
崔夷初不辨喜怒,缓缓开口:“是这个理。”
宝钏忙劝道:“夫人既有了决断,不如速战速决,这会儿趁夜让人把玉萦捆了,打上二十个板子扔到窑子里去,她那张脸还值点钱。”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的崔夷初眼眸冷了些,意识到自己失言。
玉萦与崔夷初有几分相似,踩玉萦的脸等于骂崔夷初。
“急不得。”宝珠却不赞成,“如今世子的举动有些摸不清楚,玉萦在世子跟前露脸了,还在泓晖堂领着差事,倘若贸然杀了,定然会惊动世子。”
“杀玉萦的事,不急,我自有安排。”
今日崔荣从公府带回了娘的主意,也是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赵玄祐在军中有职务,不会在京城久留,且由着玉萦这小蹄子蹦跶几日,等赵玄祐一离京立即处置。
赵玄祐不在,老太君根本管不了她。
“我先睡了,宝珠。”
“奴婢在。”
“明儿一早去泓晖堂请世子过来用早膳。”
“是。”
“宝钏,你早些去厨房吩咐,务必要丰盛一些,添几道西北风味。”
“是。”
流芳馆很快灭了灯烛,耳房里的玉萦也跟着躺下了。
她想过崔夷初今晚不会让她再靠近赵玄祐,却没想到赵玄祐今晚没来流芳馆。
对玉萦而言,这倒是个好消息,说明赵玄祐对崔夷初的态度有所松动。
她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天明。
翌日清楚,玉萦梳妆停当便往花房去,刚走到院门便见宝珠沉着脸进来。
“宝珠姐姐。”
宝珠瞥她一眼,径直朝正屋走去,看起来是有急事要禀告崔夷初。
玉萦快步到了花房,挑了一盆开得好的茉莉,抱起花便往泓晖堂去了。
接连来了好几日,守门的护卫都认熟了她,因她娇俏动人,都乐得与她寒暄几句。
玉萦进了院子,见厨房的人拿着空托盘从里头出来,显然赵玄祐正在传早膳。
之前他是在流芳馆用膳的,宝珠脸色那么差,怕是在赵玄祐这边碰了钉子。
玉萦没往屋里去,认真在院子里打理起花草,把横生的枝叶全都剪了去,又拿帕子轻轻擦拭着沾染尘土的叶片。
正忙活着,身后突然传来元青的声音。
“怎么这么早来了?”
玉萦转过身,冲他一笑:“泓晖堂的事自然是头等大事,管事妈妈没让我做别的活儿,我早些过来,能把活儿做细一些。”
这当然只是说辞,茉莉原不是娇贵的花,根本用不着如此精心打理。
一早来泓晖堂,只是担心赵玄祐又要出门,见不着面罢了。
元青道:“只问你一句,你倒说出这么多话来。”
玉萦的话的确多了点,好在元青并非心眼多的人,不曾想过玉萦在掩饰自己的目的。
“既嫌我话多,我不说就是。”玉萦转身继续擦叶片。
“别生气啊,我是有好事找你。”
“什么好事?”玉萦不以为然。
因此,直到崔夷初踏进流芳馆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周妈妈被送进官府的事。
饶是她向来镇定,在这一刻亦刹那间变了脸色,五官扭曲了起来。
“进了官府?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仔细些!”
崔夷初刹那间双目通红,再无半分公府嫡女侯府主母的风度,一把揪住了丫鬟的领口。
“夫人,是……”
“夫人,老奴有事禀告。”
被揪住的丫鬟还没开口,宋管家从后头赶来,站在流芳馆外朝崔夷初拱手行礼。
“夫人。”宝珠看着崔夷初这般失态,虽则心中慌乱,到底上前扶了她一把,低声劝道,“这些丫鬟都是蠢货,听听宋管家是怎么说的。”
崔夷初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心绪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那可是周妈妈。
她所有的底牌、所有的计划周妈妈都知道,赵玄祐为什么会把周妈妈送进官府?他察觉了什么?又想知道什么?
官府刑讯逼供的手段她有所耳闻,周妈妈能扛得住吗?
她会把自己所有的事全都吐露出来,完了,全完了,不仅赵玄祐会知道自己用玉萦偷梁换柱的事,被官府审出来,全京城都会知道的。
感觉到崔夷初的身子在止不住的发抖,宝珠紧紧扶着她,回头对宋管家道:“夫人坐了许久的马车累着了,宋管家是要禀告周妈妈的事吗?”
宋管家自然也看出崔夷初的脸色极差,以为她是跟周妈妈感情太深,一时接受不了此事,忙道:“是来回周妈妈的事,既然夫人身子不舒服,老奴明日再来回。”
“不,你说。”崔夷初这会儿稍稍镇定了些。
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兴国公府作为后盾,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好应对。
宋管家道:“世子回京之后,老奴一直督着账房那边把这一年的账本对清楚了好给世子瞧瞧,这一查就看出了些问题,追溯起来竟然是周妈妈私吞了上千两的银子,周妈妈是夫人院里的人,事情又牵扯到了她在外头做生意的儿子,世子担心夫人为难,便让老奴去报了官,这会儿周妈妈在牢里了,她那儿子也缉拿归案了。”
原来是私吞银两的事……
崔夷初的心情稍安。
“我竟不知周妈妈私底下做了这样的事,当真可恨。”
“世子说,夫人着实不必被此等贼人伤心,若是人手不足,可再去采买一些。”
崔夷初道:“知道了,世子今晚来流芳馆用膳吗?”
刚才见崔夷初神情那般激动,这会儿突然平静下来,宋管家也觉得有些古怪,只是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
“世子不知道夫人几时回府,便应了安宁侯府莫晗少爷的邀约过府一叙了,出门前特意交代了让夫人先用晚膳,他晚些时候来流芳馆。”
又是那个叶莫琀。
崔夷初有些烦躁,却没有表露,颔首道:“今日的事有劳管家了,既是账房在查账,索性彻查清楚,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周妈妈这样的蛀虫。”
“夫人放心,全都查过了,只有周妈妈有问题。”
崔夷初带过来的陪房大多做了管事,哪有不吃钱的,不过旁人没得周妈妈那么大的权力,吃些小钱无伤大雅。
况且赵玄祐只交代了查办周妈妈一人,宋管家当然不会做多余的事。
“夫人刚刚回府,老奴不打搅夫人歇息了。”
崔夷初微微颔首,转身往正屋走去。
待宋管家一离开,宝珠即刻便让婆子关了院门,点了两个机灵些的丫鬟进屋回话。
崔荣是周妈妈派来监视玉萦的,自是不肯。
玉萦无奈,对着崔荣一顿吹捧,又往他手里塞钱,崔荣见钱眼开,收钱将她送去码头,反过来叮嘱她千万不能说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在崔夷初那里多拿钱是对的。
码头是京城里最繁忙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商船停留于此,云集了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
玉萦下了马车,独自张望,多番打听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从前在村里,有个叫陈大牛的放牛娃时常受到玉萦娘亲的接济,后来陈大牛父母过世,他被村里同族长辈带来京城谋生,听说就是码头替人搬运货物。
见到玉萦,陈大牛很是惊讶,毕竟已经四五年没见过了。
来不及寒暄,玉萦开门见山的告诉陈大牛,娘亲病得很重,在云水庵养伤。
陈大牛在码头搬一天重物挣二十个铜板,玉萦给了他一串钱,请他去云水庵帮忙照顾娘亲。
有玉萦娘亲的恩情,又不必在码头做苦力,陈大牛自是乐意,约定好五日后去侯府找她。
玉萦速战速决,没有逗留,回到侯府时辰尚早,连周妈妈也没有起疑。
只是宝钏见她回来,径直把她带到后院的耳房:“院里花草不必费什么心,白日里只管歇着,夜里好好服侍世子。且不要乱跑,随时听差。”
果然,她们有意不让玉萦跟其他人接触。
“今晚也得服侍世子?”
“你还不乐意?”宝钏没好气道。
见宝钏眼中尽是嫉恨,玉萦道:“寻常高门抬举通房,不都是从夫人的陪房里挑么?要我说,姐姐这么好看,又是夫人信得过的人,才应该去服侍世子。”
宝钏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可世子慧眼如炬,夫人不敢对他下药,必须找跟自己模样相似的,怎么会要她呢?
“主子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丢下这句话,宝钏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玉萦心中好笑,又琢磨起眼下的事来。
崔夷初让宝钏关照自己在屋里歇着,是要盯着自己。
有这样的“精心照顾”,别说勾引赵玄祐,连见都见不到他。
她想接近赵玄祐,除非有崔夷初安排。
前世每一晚,她都要喝了崔夷初给的安神汤药才能进屋服侍。
那些药并非催情之物,只是服药后会令她意识模糊,除了那事,旁的正经事一件都做不了。
-
暮色四合,靖远侯府各处各院渐次亮了灯笼。
崔夷初坐在屋里心神不宁,想提笔抄一卷经书,却始终静不下心。
“夫人何必如此担心?”宝珠自幼服侍在她身边,最知道她的心事,捧了茶过来低声劝慰道,“最难的第一晚都顺畅过去了,往后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世子是武将,却并非粗人,他比我想象的更难应付。”崔夷初始终愁眉不展,“玉萦一日没有身孕,我一日无法安宁。”
宝钏端着一碟芝麻酥饼进来,正巧听到了这句话,眸光一闪,上前道:“夫人不必过虑,玉萦已经顶替夫人过了洞房这一关,若是她几个月都不能有孕,夫人再抬其他人服侍世子就是,总归能有怀上的。”
崔夷初的眸光瞥向宝钏,若有所思。
宝珠却明白宝钏这话触了崔夷初的逆鳞,便道:“院子里那几盆凌霄恹恹的都不精神了,你打发人去花房挑几盆好的过来。”
“是。”
看着宝钏出门,崔夷初脸上露出一抹讥讽:“这丫头长大了,心思也活泛了,真该给她配个男人打发了去。”
“夫人不必在意,她就是不喜欢玉萦,又不知道夫人的深谋远虑,奴婢会敲打她的。”宝珠素来跟宝钏交好,忙替宝钏说了几句好话。
都是打小儿服侍她的贴身丫鬟,崔夷初虽然不高兴,也不会如何。
“得亏没告诉她,她素来沉不住气,指不定啥时候说漏嘴。平常也就罢了,如今世子回了府,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崔夷初厌烦地翻了翻眼睛,“捅出篓子我绝饶不了她。”
“夫人明鉴。”宝珠见她是真动怒了,岔开话头道,“早上公府派人来传话了。”
“爹娘说什么了?”
“公爷还是叮嘱让夫人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世子瞧出破绽。”
崔夷初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吗?若是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当初出嫁的时候,公爷就千叮咛万嘱咐,说赵元祐武功深不可测,十几岁就在朝廷站稳脚跟,绝非京城里那些斗鸡走狗好糊弄的王孙公子。
所以才想出这个完全的计划,找来面貌相似的玉萦,在屋里焚烧助兴香料,在他的饮食里添一些男人的补品。
“厨房每天都熬着鹿茸汤吧?”
“余婶子是咱们从公府带来的,做事周全,除了鹿茸汤,还备了虎骨酒,都拿来做菜了。”
听到这些,崔夷初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府那边又把世子叫去了,怕是回来得晚,派人去府门前守着,他一进府就来禀告。”
“今晚要让玉萦侍奉世子吗?”
“见机行事吧,兴许他喝得酩酊大醉。”
-
宝钏受了训斥,心里憋闷的慌。
其实玉萦说得没错,别家主母都是抬自己的陪房丫鬟做通房,自己夫人却非要弄得这么麻烦。
失身的事已经瞒过去了,何必非要玉萦来生孩子?
抬举她做通房不成吗?
看着院墙边那一排萎靡的凌霄花,宝钏不禁叹了口气,夫人看着温柔,却是个心冷的,她决定的事,连公爷都干涉不了,自己这辈子怕是只能做丫鬟了。
正想指派婆子去花房,转头见玉萦穿过洞门从后院出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歇着吗?”
玉萦道:“茶壶里没热水了,我出来接一壶。”
宝珠心中愈发嫉妒,都是丫鬟,她忙前忙后,玉萦躺在屋里喝热水!
“院里的花快谢了,你去花房挑些好的过来。”
起先还说她不必做事,这会儿立马就安排上活儿了?
看宝钏脸色不好,想是在崔夷初那边吃瘪了。
“是。”
玉萦自去花房要了推车,将流芳馆里十几盆过了花期的凌霄送回花房,又认真挑了鲜花送去流芳馆。
宝珠打正屋出来,撞见玉萦忙进忙出,看向宝钏的目光颇为无奈:“折腾她做什么,让她多在屋里呆着,省得被世子撞见。”
宝钏不以为然:“有人在府门前守着,世子回府我就让玉萦进屋去。”
花房位置偏僻,主子根本不会路过那边,听起来不会出什么篓子,宝钏没再说话,自去张罗世子夫人的晚膳了。
玉萦独自忙活着,来回奔波一个时辰了才算布置妥当。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看着满满当当的花墙,玉萦发现自己漏掉了一盆紫薇,折身赶去花房,将那开得最好的紫薇抱在怀中,快步往流芳馆赶去。
正急行着,忽而有人挡在面前。
中书省参军是正四品,这是不但留在京城,还给他升官了。
赵玄祐推辞道:“臣从未做过文官,能领郎中的差事已是天恩浩荡。”
皇帝笑了笑,“你是没做过文官,可你不比朝中任何一个文官差,行了,谢恩退下吧。”
“臣领旨谢恩。”
赵玄祐恭敬退下,既有皇帝口谕,小太监领着他便去内务府领赏赐。
到了内务府,因着皇帝说了让赵玄祐自己挑,管事太监奉诏行事,全都拿出来让赵玄祐自己挑。
赵玄祐对衣饰一向不太注意,先拿了两匹稳重的颜色留给祖母,剩下三匹都选的鲜艳夺目的,正欲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犀利傲慢的声音。
“妆花缎总共才来了二十匹,你是什么人?居然取走这么多?”
“奴才参见宜安殿下。”内务府的太监们齐齐跪地行礼。
原来是宜安公主来了。
赵玄祐转过身,拱手施礼:“臣赵玄祐拜见宜安殿下。”
“赵玄祐?”宜安公主听着他自报家门,秀眉微蹙。
她上月刚满十七,鹅蛋脸面,柳叶弯眉,原是生得娇俏可人。只她天生尊贵,又得帝后喜爱,生性骄纵,时常横目视人,看着并不和气。
“是。”赵玄祐不疾不徐道。
“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见她想不出来,旁边小太监适时提醒道:“这位是靖远侯府世子,陛下今日钦点的中书省参军赵大人。”
“靖远侯府?”宜安公主眸中忽然有了亮光,“哦,你是崔夷初的……如意郎君吧?”
“夷初正是微臣的夫人。”
宜安公主刹那间对他起了浓浓的兴致,抬眼细细打量起来。
见他身姿颀长,风仪俊整,俊目幽深泓邃,又兼具几分清举气度,宜安公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你可知道崔夷初从前是我的伴读?”
“臣知道。”
去年赵玄祐和崔夷初成婚的时候,宜安公主遣人送了贺礼,底下人来给赵玄祐回过。
不过,他以为,夫人给公主做伴读,想来两人关系密切,但听公主的口气,似乎并不喜欢夫人,甚至,还有些敌意。
他想起了叶莫琀对他说宫中有不利于夫人的流言。
心里想了这么多,面上却是平淡无波,只恭敬回道:“是。”
“回公主殿下,”内务府太监道,“陛下重赏了世子,正在领赏呢。”
“我说谁那么大手笔,一次拿那么多妆花缎走,原来是父皇,”宜安公主终于收回了目光,说话间走上前翻看起赵玄祐挑的那五匹妆花缎。
先是给叶老太君挑的莲青和秋香,再是给崔夷初挑的水绿、鹅黄和杏红。
宜安公主笑道:“这三匹都是给崔夷初的?”
“是。”
“难得父皇赏赐,世子竟然自己一匹都不留,当真是心疼媳妇的。”
赵玄祐神情淡淡:“公主谬赞了。”
宜安公主自是看出他的情绪,却不以为然,依旧说道:“母后今日也赐了我一匹,我原想着拿一匹鹅黄色的,可这最后一匹竟被你拿走了。”
“公主请便。”
听着赵玄祐清冷果断的语声,宜安公主眸中的玩味更浓:“多谢世子承让,我瞧着正好那匹石青的缎子也不错,世子拿回去给自己做一身新衣。”
“多谢公主,微臣告退。”
赵玄祐话语简短,行礼告退后,旁边的太监忙把他挑的五匹缎子抱起来,送他出宫。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宜安公主撇了撇嘴,轻轻“嗤”了一声。
旁边宫女忙把她要的那一匹鹅黄色缎子抱起来,小声道:“公主,可以回宫了。”
话说到这份上,玉萦岂能退缩,只能勾住他的脖子。
帐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待到云散雨收,玉萦有气无力道:“世子可要说话算话。”
“还想着这些事呢?”赵玄祐沉沉打了个哈欠,“明早再说吧。”
辛苦了半宿,谈不上累,睡意却浓了。
原想着抱着怀中娇躯就此睡去,谁知她还要说事情。
“世子反悔了?”
当然了。
玉萦腹诽,要不是为了说这事,她犯得着这么累吗?
想归想,态度却是乖巧娇俏的。
“夫人想怎么发落她?”
总算把话茬到这里,玉萦松了口气,缓声把自己的真心话讲了出来:“人都来了侯府,不如抬为姨娘。”
“没那个必要。”
听出赵玄祐对那舞姬真没什么兴致,玉萦不意外,依旧孜孜不倦地劝道:“若是之前听说要添这么个人,我自是不乐意,只是世子都应下了,何苦让王爷心里不悦呢?”
她这话说得妥当,既表明了身为正室的介意,又打着为夫君考虑的招牌,的确令赵玄祐难以拒绝。
“真要抬姨娘?”
“当然了,不过世子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这会儿安静下来,能听见屋外雨势又缠绵了起来,红纱软帐里,赵玄祐食髓知味地抱着美人,此情此景,她说什么都会应下。
“好。”
“我还没说呢,”玉萦没想到他应得这般痛快,忍不住起身往上窜了点,亲了他一口,“到世子离京之前,都不许碰她。”
原来是说这个,赵玄祐“嗯”了一声,“随你。”
玉萦正暗自得意,谁知赵玄祐竟坐了起来。
不等她问,赵玄祐已命人打水。
也是,这一夜过分荒唐,别说两人身上腻得慌,便是床褥也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怕被拆穿,玉萦拿出主子的派头补了一句:“点个蜡烛放在角落里就是,省得晃眼睛。”
宝珠原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听到玉萦这话才算镇定下来,一边唤小丫鬟帮忙端水,一边点了支白蜡烛放在角落里。
烛光昏黄暗淡,能够行动,却又看得不分明。
“下去。”待温水呈上来,赵玄祐便将人都撵了出去。
玉萦知道他想做什么,索性自个儿舀水冲洗起来。
每晚被崔夷初送进来之前,玉萦早就洗刷干净了,夜里无须洗得那么仔细。
侧室里那烛光微弱得很,玉萦背对着赵玄祐站着,昏黄的微光照在她身上,身姿线条愈发柔和绰约,赵玄祐起先淡了的兴致又窜了起来。
“洗那么急作甚?”赵玄祐从身后将她搂住。
玉萦手中的葫芦瓢落到浴桶里,双手扶着浴桶边站着。
服侍了他两世,还是头回遇到这种场面。
“世子不是困了吗?今晚早些歇着吧。”
玉萦反手去推,他那身板如一堵墙似的,哪里推得动?
—
宝钏重新铺了床,正欲出门,听到侧室那边又传来玉萦的低呼声。
世子可真是好精力。
这么没完没了的,也难怪夫人吃味,宝钏撇了撇嘴,退出去关上门,却见崔夷初站在身后。
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只在外头搭了件披风。
“夫人。”她低呼一声,关切道,“外头风大雨大的,当心着凉。”
“无妨。”
“正屋这边无事,夫人安心去睡,”宝珠上前扶崔夷初回厢房,回头给了小丫鬟一个眼色,示意她在这边服侍着。
流芳馆里里外外都是从公府带来的人,全是靠得住的自己人。
进了厢房,宝珠问:“世子回府后夫人就一直满面愁云,到底是烦心什么?”
崔夷初没有说话。
“为着王府送的那个舞姬吗?”
崔夷初摇了摇头:“区区一个舞姬,还能爬到我的头上去?”
“那夫人在担心玉萦这边?”宝珠轻轻替她揉着肩膀,低声劝道,“那舞姬或许靠着平王殿下的面子能有立足之地,玉萦一个毫无根基的丫鬟,哪里能对夫人构成威胁?夫人实在无需多虑。”
“玉萦她是对我做不了什么,可我的一切计划都太依赖玉萦了。若是世子这趟回府,她没能怀孕,难道就这么由着她一宿一宿的伺候下去?”
“夫人是怕夜长梦多,玉萦替代夫人的事迟早穿帮?”
“当然。”
宝珠道:“奴婢瞧着玉萦挺机灵的,刚才世子突然起意要冲洗沐浴,还是她反应快,让奴婢在角落里点一支蜡烛。”
“他们在沐浴?”崔夷初眸意渐冷,难怪刚才站在廊下的时候听到了水声。
只是一转念她便想到了什么。
“不是给玉萦喝了安神药吗?她怎地如此清醒?”
“世子才从外头回来,想是急的,他们俩这大半宿都没睡。”
崔夷初还是觉得不对劲:“给她服药不就是为了怎么都能睡着吗?”
“若是夫人担心,明儿我再加重药量。”
崔夷初微微颔首,眸色一沉:“去廊下守着,早些叫她出来。”
玉萦今晚没吃催情药,喝了安神药却一直没睡着,意味着她是头脑清醒地陪在赵玄祐身边。
危险,实在太危险了。
“奴婢知道了。”
宝珠正要退下,崔夷初忽而又出了声:“等等。”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叫崔荣这会儿回一趟兴国公府,跟娘说我等天亮了我要回家一趟,叫她别外出。”
“是。”
宝珠见她神情凝重,不敢耽搁,即刻出去传话了。
天还没亮时,宝珠把玉萦扶了出来,径直带到了崔夷初的厢房。
看着玉萦眼皮子打架的模样,崔夷初稍稍安心。
“很困?”
玉萦点头,“今晚都没怎么睡。”
“世子可跟你说什么了?”
玉萦被她一问,仿佛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世子说王爷赐了一个舞姬。”
哼,这么重要的事,果然是对这贱人说了。
崔夷初的脸色阴晴不定:“你怎么答的?”
“奴婢困得厉害,眼皮子一直打架,世子说什么就应了什么。”玉萦服了几回药,虽都吐出来,却分得清楚催眠药和催情药的味道,知道昨晚宝珠给的是催眠药,推说自己很困。
想到崔夷初后面还可能跟赵玄祐提及此事,便朝崔夷初跪了下去,“奴婢有罪,请夫人恕罪。”
“你何罪之有?”
看着崔夷初和宝珠都紧紧盯着自己,玉萦垂下眼眸。
“世子说那舞姬想王爷赐的,不能拂了王爷的面子,有意抬为姨娘,问奴婢怎么想。”玉萦越说越结巴,“奴婢想着夫人一向宽厚,也说要给世子添人,那舞姬既是王爷赐的,世子又收了,若是拒绝恐怕会惹世子不喜。那会儿世子一直问,奴婢不敢不说话,只好应了下来,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