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结局+番外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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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荣亲王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婉清,见她气质不俗,举止得体。却忽然故意做出淫笑了两声:“姓苏?小姑娘,你没听说过本王的名声吗?”苏婉清本来还有一丝警惕的心,被他这两声淫笑彻底打消了。她定了定神,神色从容道:“回荣亲王,赵大家的画纯真质朴,意境高远。小女子以为能欣赏赵大家画作之人,定有着不俗的品味与心境。”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那白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随即从容不迫地在主位坐下:“行!既然如此,那你们赶紧把画拿出来吧,让本王好生品鉴一下。”苏婉清微微颔首,动作轻柔而沉稳地从身旁取出一幅画卷。缓缓地在众人面前打开。画卷上,一个少年坐在驴车边缘...

章节试读

荣亲王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婉清,见她气质不俗,举止得体。
却忽然故意做出淫笑了两声:“姓苏?小姑娘,你没听说过本王的名声吗?”
苏婉清本来还有一丝警惕的心,被他这两声淫笑彻底打消了。
她定了定神,神色从容道:“回荣亲王,赵大家的画纯真质朴,意境高远。小女子以为能欣赏赵大家画作之人,定有着不俗的品味与心境。”
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那白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随即从容不迫地在主位坐下:“行!既然如此,那你们赶紧把画拿出来吧,让本王好生品鉴一下。”
苏婉清微微颔首,动作轻柔而沉稳地从身旁取出一幅画卷。
缓缓地在众人面前打开。
画卷上,一个少年坐在驴车边缘,眼神清澈而明亮,满眼憧憬望向前方。
身后是连绵大山,云雾缭绕,山上树木葱郁。驴车行于蜿蜒小路,两旁野花盛开。远处天空湛蓝,白云飘荡。
荣亲王凝视着画卷,目光中满是惊叹。
他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道:“妙哉!此画确为赵大家之作。”
惠和郡主诧异:“王叔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荣亲王白了她一眼:“你看着少年的眼睛,目光澄澈,憧憬满溢,那神韵跃然纸上。”
“赵大家之画风,独具匠心,笔走龙蛇,实乃画中翘楚。其后续几幅画之所以声名远扬,正因他画人眼神活灵活现,可谓神来之笔。”
“只是...”荣亲王目光落在画作下方。
“为何这画的落款,却是文博川,怎么连赵大家的私章都没有了?”
魏延辉有些紧张地看了眼苏婉清,心中暗自怀疑是不是苏婉清找人模仿赵大家的画来骗荣亲王。
惠和郡主显然也是如此作想,她柳眉微蹙,立马要把画卷收起来。
“反正王叔您也鉴定过了,这画就是赵大家作的,您可不能反悔。”
荣亲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还想再看一下画,可惠和郡主骄横地不准。
最后还是苏婉清将画接过,朝着惠和郡主微微摇摇头,再次展开画卷在荣亲王面前。
“王爷,此画的确是一名叫做文博川的人所作的。”
荣亲王面色一沉,有些不悦地看向魏延辉,语气中带着质问:“这就是你说的赵大家的第十一幅画?”
魏延辉心头一颤,赶忙赔笑。
“王爷息怒,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王爷莫怪魏大人,他并不知这些。”
苏婉清却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而且这画与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确实是同一人所作!”
荣亲王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苏婉清,满脸怒色:“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说本王手中的画是赝品?”
惠和郡主察觉到荣亲王的怒气,连忙打圆场。
“荣王叔,您别生气,阿清只是...只是不知道而已。”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边安抚着荣亲王,一边向苏婉清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苏婉清却仿若未觉荣亲王的愤怒一般,继续目光灼灼地看着荣亲王。
“又或者说,赵大家出名的那十幅画,全是一个叫文博川的人画的。”
此言一出,莫说包厢里的人,就是一直在隔壁竖着耳朵听的主仆三人也不由得诧异。
荣亲王闻言,浑身的气势一收:“你什么意思?”
苏婉清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少年,怀着对绘画的满腔热忱,拜在当年一位极负盛名的画家门下。
本以为能在恩师的指引下追逐艺术的梦想,却未料,这位老师竟看中了他的惊世才华,欲将其据为己有。
于是,狠心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庄子里,每日逼迫他作画。
那少年,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心中的希望之火却从未熄灭。
七年前,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凭着最后一口气画了最后两幅图,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才是真正的赵大家。
惠和郡主听完这个故事,气得柳眉倒竖,俏脸涨得通红,怒声道:“天底下竟有这等恶人!那赵大家怎能如此不要脸!”
荣亲王却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喜怒:“苏丫头,你所言之事,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魏延辉大约也是出于习惯:“苏四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
苏婉清垂眸看着桌上的画:“这画,便是最好的证据!”
她抬头看向荣亲王:“荣亲王如此喜欢赵大家的作品,难道从未发现他前后的画风不一样吗?”
荣亲王抿着唇一言不发,拿着扇子摇慢悠悠地摇着。
“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赵大家之前是不是说,那是他重阳登高时看到的景色,便随手记录了下来。”
“但若王爷仔细看,就会发现画中左上角那片花草叫紫云英,那是每年春日才会长的。”
荣亲王摇扇子的手逐渐慢了下来。
“而这一副,”苏婉清指着桌上的画道,“便是文博川来京中拜师学艺路上的情形。他那时少年得意,受良师青睐,从未想过,这一去,竟然是条暗无天日的不归路。”
荣亲王听着苏婉清的话语,缓缓地把扇子收了起来。
“你之前说,这画还有第三幅?”
苏婉清点头:“文先生将他的一生用三幅画画了出来。”
“也在你手里?”荣亲王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是!”
荣亲王:“可否借本王一看?”
见荣亲王转而对苏婉清有些请求,惠和郡主立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王叔,有些事你也做得太过分了?”
荣亲王一脸懵,“本王做了什么?”
惠和郡主语气中带着不满:“您都多大年纪了,居然为了一幅画,想逼着阿清做您的侧妃!”
荣亲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肉都微微抖动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何人说了这种谣言?!”
那声音如惊雷一般,在整个房间炸响,让人心中一颤。

正值午时,骄阳似火,那炽热的光芒如利剑般直直刺下,街道上似被热浪层层包裹。
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小贩的叫卖声在这酷热中也显得有气无力。
一辆马车慢慢驶来,杨恩昱凝视着苏婉清,眼眸中似有一泓温柔的清泉,轻声道:“清儿妹妹,不日便是七巧佳节,不知妹妹可愿出门一游?”
大周朝原本对女子的约束较多,女子不能够随意抛头露面,规矩森严。
然而当今圣上即位后,大力提高女子地位,设立女官,兴办女学。
如今,女子不仅能够读书识字、学习各类才艺,偶尔京中一些诗会、文会,也会听到一两个女子的才名。
因此,像他们这样,订了娃娃亲的未婚男女,在一些节日一起出游,也并非多出格的事情。
苏婉清微微垂首,“应是会与家中姐妹一同出门的。”
杨恩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便甚好,七巧节我在城西望月湖边静候妹妹。”
言罢,他又满含眷恋地深深望了苏婉清一眼,直至她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离,他方才转身。
马车内,布置简约却不失精致。柔软的坐垫似云朵般,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木质车厢内壁上的精美雕花,车窗处,淡色纱帘如薄雾般轻轻摇曳。
椅秋望向苏婉清,眼眸中含着一抹笑意,道:“小姐,杨世子对您当真是一片真心呢。”
苏婉清前世今生首次陷入爱恋,闻得此言,玉面微红,轻轻“嗯”了一声。
恰在此时,一身男装坐在马车外的忍冬掀开马车帘,神色凝重地走进来,沉声道:“小姐,有人跟踪咱们。”
苏婉清脸色骤变,秀眉紧蹙,寒声道:“何时发现的?”
忍冬回道:“今日出门之际,便觉有些异样。刚刚奴婢看到了两人的脸。瞧着甚是眼熟,像是二老爷身边之人。”
苏婉清眼神一冷。
她这个父亲啊!
...
醉香楼二楼,一位红衣少年慵懒地倚在窗户边。少年那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眼波流转之际,仿若藏着万千旖旎风情。
他手中不徐不疾地轻摇着一把折扇,姿态潇洒到了极致,不羁之态如泼墨般肆意挥洒。
郑经看着楼下正依依惜别的两人,“这杨世子和苏四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郎才?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红衣少年嘴角微微一撇,神色中满是不屑。
郑经小声反驳道:“怎会如此?年初之时,圣上可是对杨世子赞誉有加,赞其‘才情斐然,诗韵天成’呢。”
红衣少年抬眼看他:“这些你倒记得清楚。”
郑经骄傲:“这京城还有属下不知道的事!”
红衣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折扇轻轻晃动,道:“那你说说,魏少卿刚刚说的那个案子,凶手是谁?”
郑经面露难色,道:“主子,这...这大理寺都还没查出来呢!”
红衣少年忽然间收起手中的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郑经瞬间会意,立刻正色道:“属下这就去查!”说罢,便匆匆离去。
郑经走后,红衣少年再次倚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的面色凝重,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
......
当天下午,苏玉秀拎着一些东西,袅袅婷婷地来到了苏婉清的院子。
“妹妹,二姐姐今日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苏婉清看着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苏玉秀。
说来也奇怪,明明还是几日前的那个人、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曾经的她,喜怒哀乐全然写于脸上,让人一眼便能看穿。
可如今,面对自己这个她最为憎恶之人,她竟还能笑得这般灿烂。
只是,无论她的笑容多么真诚,眼底的那一抹精明与算计,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掩去。
苏婉清忽然间想起高中时,沉迷看小说的同桌吐槽的一句:这也太假了吧,女主前世这么蠢,怎么可能一重生就跟换了个脑子一样。
苏婉清嘴角上扬,一脸疑惑:“二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何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苏玉秀脸上笑意更浓,上前一步,亲昵地拉住苏婉清的手,“我就知道四妹妹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从前都是姐姐我不懂事,今日特意给妹妹送些东西来。”
苏婉清的目光落在苏玉秀身后丫鬟手上拿着的东西上。只见那丫鬟手中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的雕花精美绝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苏玉秀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二姐姐请坐。”
椅秋熟练地煮茶,随后将泡好的茶端给两人。
以往苏婉清与苏玉秀相遇,不是沉默不语,就是不欢而散,像今日这般平心静气地坐下来的情况极为少见。
故而气氛稍显尴尬,苏玉秀便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椅秋身上。
“早就听闻以秋茶艺一绝,今日姐姐可是有口福了。”
不想,话刚说完,便瞧见苏婉清直直地看着自己。
苏玉秀心中一紧,警惕道:“四妹妹,怎么了?姐姐脸上可有东西?”
苏婉清面露好奇之色,问道:“二姐姐,以秋最近才开始学茶艺,您是在哪里听说她茶艺好的?”
苏玉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干笑两声,道:“嗯..许是在哪里听下人说了一嘴。”
见苏婉清没有追究,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还好苏婉清是个好糊弄的,看来自己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一些,切不可再如此冒失。
可她到底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没坐多久她放下茶盏,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回味般说道:“香气馥郁,韵味悠长,好茶!”
夸赞一番后,她话锋一转,“哦,对了,四妹妹,你近来有没有听说岭南那边有一种毒物,实际上却又是可以吃的?”
苏玉秀一张嘴,苏婉清便猜到她想知道的是什么呢。
自三月之前,岭南便滴雨未降,虽然圣上早在一月前就派人去赈灾,可灾情严峻,听闻众多灾民纷纷朝着两湖之地涌去。

“不好!”
姜氏看到三人瞬间变了的脸色,忽然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出了声。
等面前的三人脸上又青又白的时候,她才缓缓道:“妾身想了想,老夫人和老爷说的对。毕竟那是秀儿的嫁妆,我一个妾室如何能要?不如还是就让清丫头去荣亲王府,毕竟也是侧妃啊。”
苏明锐怒指着姜氏骂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攀龙附凤之人,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老夫人闻言,气得重重地杵着拐杖,那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忽然,苏明锐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姜氏道:“你是不是吃准了我和母亲疼清丫头,所以这般有恃无恐。姜氏,我告诉你,既然你舍得让清丫头去做妾,那我这个当相公的就成全你们。”
说完一甩袖子就往外走。
老夫人狠狠啐了一口,也要离开,苏玉秀悄悄提醒:“祖母,玉佩。”
老夫人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氏,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将清丫头送到荣亲王府去,忠勤伯府这门婚事清丫头也用不上了,你把他们的玉佩交出来吧。”
姜氏看着自己曾经尊敬的婆母:“这皇家的玉牒还没下来呢,老夫人此时就要玉佩,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姜氏凭一己之力将这祖孙三人给气走了,苏婉清刚想夸赞母亲两句。不想姜氏整个人忽然身形一晃,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苏婉清赶忙把她扶住,只见姜氏面色苍白,眼睛里哗哗地流这泪:“清儿,娘是不是很可笑啊!”
自己不答应他的时候,他说自己跋扈。
自己听他的话了,他说自己攀龙附凤。
多可笑啊!
她真的,
都快要笑死了。
......
“她没松口?”苏锐明率先发问。
老夫人面色阴沉,狠狠道:“定然是那贱丫头给她出了招!”
苏锐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是跟我比上心狠了!”
苏玉秀面露焦灼:“祖母、爹,咱们现在怎么办?”
她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没等到苏婉清给自己磕头道歉不说。
难不成,还要白白把画交出去?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老夫人和苏锐明,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苏锐明眸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既然她们自己不要脸,那我成全她们母女俩!”
苏锐明怒气冲冲出了门,颓颓废废回了家。
老夫人和苏玉秀一直等到华灯初上,苏锐明才归来。
瞧着他那神色萎靡的模样,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呢?”苏锐明只是摇头。
他在王府等了一个多时辰,荣亲王才抽空见他。
甫一露面,便挑眉问道:“空手而来?”苏锐明心中一慌,赶忙赔笑解释。
可荣亲王却微微皱眉,沉声道:“不是来还画的吗?”
苏锐明连忙狠狠拍了一通马屁,而后委婉地提出将嫡女送入王府。
在他想来,这出了名好色的王爷定然会欣喜不已。毕竟清丫头在京城也是有几分美名的。
岂料,荣亲王却好似瞬间变了个人一般,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自己不当人、不配为人父。
最后还气呼呼地道:“本来你损坏本王的一幅画,只需赔一幅本王就行了。但今天你惹得本王不高兴了,两日内不送两幅赵大家的画,此事本王决不罢休。”
“实在不行,你把你的嫡长女送来本王府上也行。送个没长开的丫头算个什么事!”
苏锐明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府的人直接请了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荣亲王盯着他的背影,肥胖的脸嘿嘿笑了两声。
那小丫头,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用得可真是妙极。
妙极啊!!
苏玉秀听了吓得小脸煞白,荣亲王也太不要脸了,居然看上了自己。
他都能当自己的爹了!!
老夫人也吓得捂住胸口,满脸愁容道:“这算怎么回事,就弄坏他一幅画,咋要赔这些,他就算是亲王,也不能不讲理啊!”
“总不能真把秀儿推入那火坑吧!”
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苏玉秀惊恐万分,泪落不止,紧紧拉着老夫人衣袖:“祖母,我不要去王府,我害怕。”
老夫人抱着她:“秀儿,你放心,祖母不会让你去那狼窝的!”
苏锐明心烦意乱,懊悔不已,看了一眼那祖孙俩,心中暗忖。
要不是秀儿这丫头绝食,自己如何能想出这么个婚招!
一想到荣亲王看自己的眼神,满是鄙夷与不耐,好似自己真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苏锐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老夫人沉思后说:“先别急,再想想办法,看有无能在荣亲王面前说上话的人。”
说到要找人,老夫人又忍不住抱怨道:“你大哥也真是,一天到晚只会在道馆里瞎混,关键时候人都找不到。”
苏锐明阴沉着脸,心中暗想:大哥在家也没什么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儿子只能明日去找李尚书了。”
......
苏玉秀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沁芳居,一言不发。
丫鬟书华连忙端来一杯热茶,轻声安抚道:“小姐,放心吧,老夫人和二老爷一定不会让您去那狼窝的。”
苏玉秀轻哼一声,“不会?若真不会七年前他们就不会逼着我给那对母女道歉,不会送我去庄子上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老夫人和苏锐明疼她,但是在他们心目当中,最重要的依旧是苏锐明的前程。
当这两者有冲突的时候,被放弃的一定是自己。
想到这些事情,苏玉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与不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昨夜她还在兴奋地等着苏婉清母女俩来求自己。
她连自己到时候要让她们做什么,自己要说什么样的话都想好了。
怎么刚一日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拿起面前的茶盏,狠狠往地上砸去。“砰”的一声,茶盏四分五裂。
她双眼通红,面容狰狞,接着又抓起旁边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丫鬟吓得浑身颤抖,想要躲避。苏玉秀却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怕什么?怕我?你这条贱命都我的,有什么资格怕我?”
书华连忙惊恐地摇头,话都说不利索。
苏玉秀却丝毫不理会,随后随手操起一样东西就往她身上砸去,“贱人,都是贱人!”
也不知是在骂丫鬟,还是在骂谁。

最终,老夫人放话,不管苏婉清母女同不同意。
荣亲王三日后就会向皇上呈上折子,等皇上准许后。
苏婉清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看着苏婉清扶着姜氏离开的背影。
望着苏婉清扶着姜氏离去的背影,老夫人满脸不悦地看向苏锐明,埋怨道:“你怎么就让她们走了?刚刚为何不让我提及秀儿的嫁妆里有一幅赵大家的作品?”
原来,今日苏锐明去荣亲王府赏画之时,是李尚书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画作之上。
知晓小张氏在去世前给大女儿准备的嫁妆里,其中正好有一幅赵大家的画作的苏锐明,为了巴结上司。
当场揽下了荣亲王那幅画的赔偿之事。
可他大女儿自小就没了娘亲,自己一个做父亲的如何能让她在这件事上吃亏。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
苏锐明对姜氏的脾性太了解了,她身为大家闺秀,一直对当年自己从侧门被抬进侯府的事耿耿于怀。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再去给人做妾的,哪怕是侧妃。
加上荣亲王府本来名声就狼藉不堪。
等到她六神无主之际,只要自己透露说秀儿那里有赵大家的画作,姜氏为了不让女儿嫁出去为妾,便只能同意将婚事还给秀儿。
如此,还能让姜氏和小女儿欠秀儿一个人情。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但苏锐明对姜氏刚刚的反应太过不满了。
“母亲,先缓缓吧!”
老夫人妆容精致,却难掩脸上的刻薄之色:“怎么?你心疼了?”
苏锐明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实在是姜氏太过拎不清了!”
“之前让她把亲事还给秀儿她就推三阻四的,如今事关一家人的兴衰荣辱,她居然还只盯着她那个宝贝女儿,到底是儿子这些年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谁才是这家里真正的主子!”
苏锐明对今天的姜氏很不满意,居然还想去荣亲王府闹事。
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当相公的前程放在心上。
她以为她是谁,还当户部尚书是她外祖父不成?
她的父亲只是个工部的小小郎中。
还以为能有谁为她做主?
老夫人听了他的话,心中那股郁气这才消散了不少。
“你与娘一条心就好!以后娘要罚她的时候,你可莫要再站出来求情了,也该让她好好明白明白这侯府的规矩,别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苏锐明:“母亲说得有理。”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画作的事,咱们何时开口?总不能真将那丫头送到荣亲王府吧。”
虽然她也确实有些想巴结荣亲王府,但...
她也是要脸的。
更何况刚刚四丫头临走时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毛,若这丫头真在荣亲王府得了宠,到时候回来报复侯府,那可就不知是福是祸了。
苏锐明慢悠悠地说道:“一会再让大嫂去劝劝,先让姜氏着急一两天,等她四处打听后,求到儿子面前的时候再说。”
说着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正好借这次机会,让姜氏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相公和婆母说话,也该让她和清儿知道知道违抗我们的后果。”
“可那四丫头万一求到长公主哪里?”
苏锐明勾起一抹笑意:“母亲放心,长公主三日前就跟驸马一起下江南了,如今府中只有个惠和郡主,虽说郡主受宠,但毕竟是个孩子,以荣亲王的性子,便是那郡主求见,他都懒得相见。”
老夫人听完更满意了,“好!这下秀儿该高兴了!”
...
在慈安居的时候,姜氏本打算为了女儿豁出去了。
不想苏婉清却拦住了她,“罢了,母亲,既然已成定局,咱们先回去吧。”
姜氏一出门,刚要抱着女儿流泪。
苏婉清连忙拦着:“娘,我知道您想哭,但您先别哭。”
于是,姜氏还未来得及去感伤相公和婆母对自己态度的骤然转变,还未来得及去悲愤他们那翻脸无情的丑恶嘴脸。
便硬生生地将那些情绪咽了回去,瞬间切换到了战斗模式,急切地问。
“清儿,难道你有办法?”
苏婉清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坦诚:“女儿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现在咱们还是先回去听听情况再说。”
母女俩回到清音苑,没一会来兴就带回了惠和郡主的回信。
苏婉清看完信后,久久沉默不语。
姜氏焦急地问道:“清儿,郡主说什么?”
苏婉清默默地把信递给了她。
姜氏展开信,目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只见她的脸色先是一阵苍白,随后涨得通红。
惠和郡主虽然没有成功见到荣亲王,但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打听了出来。
“不行,我要去找你父亲,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知晓这画是李尚书弄污的姜氏,起身就欲往外冲,却被苏婉清一把拉住。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这一世的母亲还是没有看透自己的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娘,您去了又有何用,今日祖母和父亲的态度您看得还不清楚吗?”
姜氏难过地抱住苏婉清,哽咽着哀嚎:“他怎么能这样啊,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苏婉清听到亲生父亲这几个字,心中只觉得讽刺。
姜氏拉着苏婉清的衣袖说道:“不如我们去求求你外祖父。”
苏婉清摇摇头,叹息道:“外祖父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荣亲王怕是见都不会见。”
姜氏又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那火坑?”
苏婉清沉默,母女俩一时相对无言。
而此时,罪魁祸首苏玉秀正悠然地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喝着燕窝。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姑娘,不好了!小姐,老夫人来了!”
瞬间,房中一阵骚乱。
苏玉秀急忙躺到榻上,侍女快速为她擦粉,使其脸色更显苍白,其他侍女则手忙脚乱收拾桌上物品。
老夫人踏入房中,瞧见苏玉秀卧于榻上,那满脸的悲伤之色,如同被寒霜侵袭的花朵,惹人怜惜。
老夫人心中一紧,疼惜道:“我的乖孙儿,你这是何苦?怎的就这般折磨自己。”
苏玉秀眸中泪光闪烁,哀怨道:“祖母,孙女命苦,处处被那妹妹欺压,活着有什么用。”
老夫人忙道:“你放心,忠勤伯府这门婚事只能是我们家秀儿的。”
苏玉秀猛地从床上坐起:“祖母,您说真的?”
老夫人慈爱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接着,老夫人将今日之事告知苏玉秀,苏玉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眼神明亮,嘴角微微上扬。
“那祖母,为何不直接让四妹妹到荣亲王府做侧妃?”
如此,那赵大家的画她都不用拿出来了。
见老夫人一愣,苏玉秀忙道:“妹妹到底是继室所生,能进荣亲王府应当也是高攀了,这门亲事不好吗?”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那荣亲王名声不佳,我们只需吓一吓他,让他交出婚事即可。以后我们府里的姑娘还要正常婚嫁,你可明白?”
苏玉秀垂下眼眸,心中暗恨又让苏婉清那个贱人逃过了,面上却乖巧道:“祖母说的极是,只是万一日后四妹妹她还是比我嫁得好...”
老夫人将她拥入怀中,“放心,有老身在,她越不过你!”

眼看自己今日硬刚不成,苏婉清迅速调整战术,开始扮柔弱、诉委屈。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将这几日老夫人如何逼迫自己和姜氏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什么当着姜氏的面,说她本就是侧门进府。
什么老夫人让那姜氏立规矩。
什么苏锐明让姜氏回去给自己准备嫁妆。
苏玉秀看懵了,这是苏婉清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一哭二闹的、勾引男人的腌臜手段。
简直,简直上不了台面!
朱氏听得心疼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抱着姜氏对着苏锐明怒道:“当年分明是你们求着她嫁到你们家的!这些年,她上孝顺婆母,从未有过一丝懈怠;下善待孩子,尽心尽力。到底是哪里不如您的意了?你们竟如此欺负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苏婉清还觉得不够,用帕子抹着泪,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这些也就罢了,可外祖母,老夫人居然还让母亲在二姐姐院子门口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老夫人一听这事就知不好,想出言阻止却晚了一步。
朱氏听了这话,气得跳脚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天底下,哪有让做母亲的去给当女儿的跪在女儿院子门前的道理!走,咱们去京兆府去,老身定要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你们侯府是如何对待我的女儿的!”
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亲家母,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我们绝无欺负她们之意。”
苏锐明也急了,这事要真闹出去了,御史一个弹劾自己治家不严。
这户部侍郎的位置,他怕也就要坐到头了。
“岳母,您消消气,这事全怪下人传错了话,小婿一定会给素心一个交代的。”
见朱氏不为所动又转头冲着姜氏,柔情蜜意:“素心,你们夫妻多年,母亲最是嘴硬心软,你知道的啊!”
在他眼中姜氏素来是个识大体的,不管府中如何,如今在岳父岳母面前必然不会与自己为难。
却不想,姜氏一抬头看向他,那眼睛里面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缱绻和温柔,只剩下打量和探究,以及深深的陌生。
苏锐明心中一凛,难道姜氏也知道真相了?
苏玉秀心中也焦急得很,都怪自己重生得太晚了,若早些,定然不会祖母出这昏招,这不是把把柄送给人家拿嘛!
母子俩同心协力拦着要带着姜氏出门的朱氏,场面一片混乱。
直到姜启贤狠狠拍了下桌子,够了!”
他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他冷冷地看着苏锐明,沉声道。
“老夫曾经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却如此糊涂。你们侯府上下对老夫的女儿如此不满,今日我就将她和清儿一起带回。从此不必你们忧心。明日我们就去府衙里和你断个干净。”
苏玉秀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都拦下了那两人,怎么还要和离?!
姜启贤说着就让姜氏收拾东西跟他走。
苏锐明见他们来真的,心中大急,猛地跪在了姜启贤面前。“岳父大人,此事小婿当真不知啊!”
苏锐明好歹是永宁侯府的二老爷,又是朝中四品大员。
他这一跪,姜启贤不得不停下脚步,“苏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锐明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诚。“岳父大人,还请您给小婿一个机会赎罪。小婿定会好好对待素心和清儿,绝不再让她们受委屈。”
朱氏怒目而视,言辞决绝道:“别了,你母亲如此不待见我的女儿,每日不是立规矩就是要跪晚辈的,这侯府我们是万万呆不下去。你若不想侯府这些腌臜事闹得满城风雨,明日就痛快一些和离了吧。”
朱氏心疼女儿的遭遇,她绝不能容忍女儿继续在这侯府受委屈。
苏锐明心一横,急忙说道:“岳父岳母,实在不瞒,我母亲这几日身子不适,本就脑子不大清楚,昨日还与我说要去静心庵清修呢!定是她一时糊涂才做出这些不当之事,还请岳父岳母看在小婿的面上,再给母亲一个机会,也给小婿一个弥补的机会。”
老夫人听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要将自己送到庵堂清修,气得脸色铁青。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自己?自己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而且当初,不是他说要好生教训教训姜氏的嘛!
偏偏朱氏还故意问道:“哦?此话当真。”
话虽问的是苏锐明,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半晌挤不出话,一方面,她不想离开侯府,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儿子为难。苏锐明跪在地上祈求地看着她:“娘亲~”
就连她一直放在手掌心捧着的孙女,也不知何时拉上了自己的衣袖:“祖母,为了侯府的名声...”
老夫人眼神黯淡下来,最终,不甘地点点头,“是,老身是要去清修了。”
姜启贤和朱氏也不好再抓着此事不放,毕竟老夫人已做出让步。
若他们继续纠缠,反而变成了他们得理不饶人。
这年头和离是大事,特别是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
都是能遮的遮,能忍的忍,真到了忍不了的时候,哪怕一碗毒药灌下去也不会允许和离污了一大家子的名声。
但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苏婉清的心中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不过能让老夫人去静心庵清修一年,苏婉清也很满意,娘亲这一年能轻松不少了。
至于一年之后,她再徐徐图之。
老夫人心中怒气难消,看着姜启贤道:“亲家公,这赵大家的画作...清儿和秀儿都是二郎的女儿,全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姜启贤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毕竟这画不是他的,该怎么办,还得听清儿的。
苏锐明刚想让姜氏帮忙帮帮腔,想到她之前的眼神,和刚刚一直一言不发的样子。
眼神阴鸷,转头看着苏婉清:“清丫头,你怎么说?”
苏婉清盯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怯生生地开口:“女儿觉得祖母说得甚是有理,只是,这话到底是我外祖家的,张嘴就要把东西拿走,是不是应该拿出些相应的东西呢?”
苏锐明好像突然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婿绝不会让岳父吃亏。”
老夫人面色在这一瞬间僵硬得无以复加,这什么意思,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结果婚事没抢到,自己出了血,还要去庵堂清修一年。
一旁的苏玉秀,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甘,这结果,好似也没比前世好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