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彼时夜黑风高,山中寂静,只听得见蝉声一片。或许是多年来并未有不自量力之人潜进来,所以守卫的格外松懈。青石路上,裴岑之脚步轻盈,朝灯火通明的主寨潜行。主寨内,喧嚣声震耳欲聋,寨主程德荣,胸前大红花耀眼,左拥右抱,豪迈饮酒,仿佛不知明日愁。“恭喜寨主,又掳来个美娇娘,等您玩腻了,可别忘了兄弟们!”一声声恭维,带着几分谄媚,几分期待。程德荣大笑。“我院里的其他女人,你们随意。但这个,可是要当我压寨夫人的,谁也别想打主意,听明白了吗?”众人哄笑,却无人当真。毕竟,每抢来个漂亮女人,寨主都这么说。但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腻烦,赏给他们轮番上阵,还有亲自看着的癖好。裴岑之隐匿于暗处,凤眸微眯,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在现场并未看到苏云浅,想来要喝...
或许是多年来并未有不自量力之人潜进来,所以守卫的格外松懈。
青石路上,裴岑之脚步轻盈,朝灯火通明的主寨潜行。
主寨内,喧嚣声震耳欲聋,寨主程德荣,胸前大红花耀眼,左拥右抱,豪迈饮酒,仿佛不知明日愁。
“恭喜寨主,又掳来个美娇娘,等您玩腻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一声声恭维,带着几分谄媚,几分期待。
程德荣大笑。
“我院里的其他女人,你们随意。但这个,可是要当我压寨夫人的,谁也别想打主意,听明白了吗?”
众人哄笑,却无人当真。
毕竟,每抢来个漂亮女人,寨主都这么说。
但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腻烦,赏给他们轮番上阵,还有亲自看着的癖好。
裴岑之隐匿于暗处,凤眸微眯,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在现场并未看到苏云浅,想来要喝完酒才去洞房。
苏云浅还没被染指,也算对皇帝和工部尚书有个交代。
不多时,程德荣便摩拳擦掌准备离席,“今晚是本寨主大喜日子,可不敢让夫人久等,你们继续喝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要去伺候夫人了,哈哈哈!”
他大笑着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离席。
裴岑之眯起凤眸,快步跟了上去。
程德荣迫不及待地冲进后院那间挂着大红喜字的房间,一脸淫笑地扑向苏云浅。
“美人儿,等急了吧,夫君这就来服侍你!”
苏云浅被迫换上了被无数个女人穿过的大红嫁衣,双手反绑,无助地挣扎着。她拼尽全力大声斥责。
“滚开!我是工部尚书府的嫡女,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爹明天就带人灭了你们!”
程德荣却只是轻蔑一笑。
“灭了我?在这金岩山寨,老子才是王法,别说是一介官员之女,就是皇帝的女人落到我手上,那也得被我睡!”
“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今夜过后,老子把你丢给兄弟们尝个遍! ”
“你们世家女子不是最在意贞洁吗?老子偏偏让你做万人枕的贱货!”
说完,程德荣就把苏云浅压在了身下。这时,一只飞镖带着凌厉的劲风,瞬间穿透他的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剧痛传来,他满是横肉的脸浸满了冷汗。
“谁?谁暗算老子!”
他赤红着双眼起身四处查看,但无人回应,又朝门口大吼。
“程一程二!你们死哪里去了!”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打开门踢到昏迷倒地的程一程二,顿时怒吼,“草,谁他娘的干的!给老子出来!”
裴岑之缓步从暗处走出,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冷冽如霜。
程德荣看清来人后,满脸不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人人可欺的卑贱庶子,怎么,你的丞相之位无人信服,迫切想立功,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了?”
裴岑之淡然一笑:“你猜对了。今夜过后,金岩山再无匪寇。”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让程德荣瞬间暴起,“哼,不自量力!先把老子打赢再说!”
话音未落,二人已交手数招。程德荣惊愕地发现,裴岑之的内力浑厚,招招致命。
他面色剧变:“紫霞神功?你......你就是空也大师后来收的徒弟?”
“那老东西居然把毕生的修为都给了你?老子跟你拼了!把秘籍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便扼住程德荣的脖子,眼底凝着凌厉的杀意,“师父是你害死的?!”
程德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狠狠啐了一口。
程德荣一愣,随即啐了一口:“哼!若非那老东西骗我,我也不会找他麻烦。他该死!”
裴岑之闻言,眼底瞬间染上猩红之色。他出手如电,瞬间将程德荣击飞。程德荣口吐鲜血,满脸惊恐地看着裴岑之。
“今日本相便新仇旧恨一起算,将你的头颅取下到师父墓前谢罪!”裴岑之冷冷地说道。
眼看着裴岑之满含杀意朝自己袭来,程德荣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住、住手!我可是金岩山寨主,你敢杀我,你也会被追杀!更何况我还是你师兄!”
裴岑之不屑一顾:“就凭你,也配?”
或许是很清楚空也大师毕生修为渡给了眼前的裴岑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程德荣立马跪下求饶。
“裴相!你饶我一命!我把金岩山寨主之位给你!挣到的银子三七分,我三你七,这可是块肥肉,连朝中不少高官都与我有合作。”
男人冷峻的面容果然有些松动,他收敛杀气,将程德荣拽进隔壁的房间。
“想活命,就将与你狼狈为奸的那朝廷官员,一个个全写下来。”
程德荣心中愤懑,却无奈自己这些年沉迷于歪门邪道,又贪恋女色,修为早已大不如前,面对裴岑之,他毫无胜算。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裴岑之,你可知这背后牵扯了多少势力?即便是你,身为丞相,也难以与这些世家大族抗衡!何不......”
裴岑之淡声打断,“程寨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见说服无望,程德荣心中一横,决定先保命要紧。
他颤抖着手,本想胡乱写一通,但裴岑之如鹰般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纸上内容。
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如实招供。
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割在他心头的肉,待写完最后一个名字,裴岑之强迫他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程德荣汗如雨下,讨好的问道:“裴相,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裴岑之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那些名单上,凤眸微眯。
就在这时,程德荣瞅准时机,猛地冲向门口,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信号。
寨子里千余户灯陆续点亮,大批人往山顶寨主居所涌来。
见此情形,程德荣狂笑不止。
“裴岑之,你死定了!饶是你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我金岩山的四大金刚!你,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丫鬟嬷嬷跪了一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相爷饶命啊!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
然而,裴岑之不为所动,严颂立刻命人将她们拖了下去,哀嚎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
郑氏见状,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逆子!逆子!你竟然为了这么个瘫子跟我作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裴岑之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若你再将受到的不公施加到无辜者身上,便去江南老宅养老罢!”
郑氏被气得病倒,从此连雅院都没再踏出半步。而夏禾挨了板子后,连下床都难,整天躺着咒骂黎昭。
黎昭倒是无所谓,用一巴掌换来如今的宁静,让下人不敢轻易怠慢她,郑氏在找她麻烦之前还得想想后果。这一切,值了。
绿萝看着黎昭,满心敬仰。
自家小姐既能上阵杀敌,又能轻易对付后宅妇人,能屈能伸,这才是成大事者必备的品质。
“大小姐,相爷连着几日不见人,他是不是把给您治腿这事忘了?”绿萝忍不住问道。
黎昭抿唇,她很清楚裴岑之是故意的。
世人无利不起早。
她既没钱又没势,单凭她一个人,谁会把她的要求放在心上?除非她有价值,能对他有所帮助。
“你方才说工部尚书的千金被山贼掳走可是真的?”黎昭突然问道。
绿萝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听说皇上知道后震怒,命相爷带兵去围剿呢。”
“一百里外的拢山附近?”黎昭皱眉追问。
“对!距离您拜师学艺的拢山就相隔几里。他们为非作歹数年,除了山中地势险峻、团结凝聚之外,有很大原因是靠拢山宗门狐假虎威。”
黎昭拧眉沉默,绿萝说的正是离师门不远的金岩山。
倒也不完全是靠着宗门的威名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听说寨主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他一开始进山只是为了避世,后来却逐渐壮大队伍,野心膨胀,开始自立为王。
黎昭知道,裴岑之此次围剿金岩山定会遇到不少麻烦。
世人对他偏见颇深,不论他立下多少军功,为朝廷付出多少努力,他们都不服他。
眼下,肯定有无数人等着看笑话,说不定还会借机设计,让他有去无回。
金岩山的地形就是个谜,更别说里头机关重重,层层防守。
幸好,她在拢山习武找大师兄请教内力时,大师兄就给她出了个难题,只身前往金岩山把寨主的金牙偷出来,就教她轻功。
那时她为了完成任务,特意找师姐拿到了金岩山地形图,上去后又把内部结构了解得一清二楚。
思及此,黎昭立刻让绿萝研磨,在宣纸上将地形图画了出来。
“等相爷回府,你将此图亲自交到他手上,他会懂我的意思。”
绿萝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相爷松口请神医治好大小姐的腿。
只要大小姐恢复正常,就能有用武之地,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黎昭安静下来时,总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但她也知道,将军府若没有她,荣光早在十年前就已不复存在。
因为黎缮武功平平、不善用兵,也志不在此。将军府的基业都是黎昭的祖父黎宗棠打下来的。
黎昭自幼便被祖父寄予厚望,被送上拢山宗门拜师学艺。十年来,她收复失地、平息战乱、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最后却成了东陵的罪人,背负着几千条枉死的亡魂。
她多希望自己也死在那场大战里,但她不能。她要找出叛国的真凶,报仇雪恨!
此时,裴岑之正在书房内处理政务。
严颂匆匆步入,禀报道:“相爷,绿萝求见。”
裴岑之眉头微皱,正欲拒绝,却转念一想,挥手示意严颂让她进来。
绿萝小心翼翼地踏入书房,膝盖一曲,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相爷。”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与在黎昭面前时的那份从容截然不同,显得异常胆怯。裴岑之眯了眯眸子,“何事?”
绿萝颤抖着手,将手中的地形图递上前:“这是......大小姐让奴婢转交给相爷的,她说相爷一看便知。”
严颂迅速接过地形图,恭敬地呈到裴岑之面前。
裴岑之缓缓展开图纸,目光在图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颔首:“本相知道了,你退下吧。”
绿萝见他面色平静如水,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难道大小姐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相爷根本看不上眼?
那大小姐的腿......她不敢再想下去。
正当她犹豫着想要再多问点什么的时候,严颂撵人的声音已经在她头上炸响。
“还杵着做什么,要我把你扔出去?”
绿萝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
待她离去后,严颂上前一步,低声禀报道:
“主子,金岩山的地势属下已经让严青去勘查了,但这伙人盘踞此地二十年之久,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剿灭。”
裴岑之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上的地形图。
擒贼先擒王。
这是黎昭给出的法子。
他轻轻一笑,将图纸轻轻放在案桌上。
“让严青撤回来,别打草惊蛇。”
严颂顺着裴岑之指节敲击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露出喜色。
“方才那丫头给主子拿来的,是山防图?这是黎......是夫人画的?”
“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
“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
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
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
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
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
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
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
“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千余个黑衣人如潮水般向裴岑之涌去,金坤带着几个兄弟奋勇杀敌,誓死保卫裴岑之的安全。
眼看着敌众我寡,金坤急声道:
“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去请援军!待会儿严颂他们带兵下山,那些俘虏看到朝廷的人自相残杀,定会奋起反抗,届时恐怕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话更让顾擎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裴岑之漆黑的凤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顾擎,神色越发阴沉。
“别废话,活捉这父子俩。”
顾擎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见裴岑之的招式逐渐凌乱,他暗道时机成熟。
他拉满弯弓,对准裴岑之猛地射去。
不料裴岑之身形矫健,轻松躲过,并在躲避之际将锋利的飞镖朝顾擎掷去,顾擎躲避不及,从马上摔了下来。
裴岑之身形如电,突出重围将顾擎擒获,滴血的长剑直指顾擎的脖子。
“谁还敢上前,本相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阴鸷,黑衣人见侯爷被擒,顿时停止了打斗。
顾今宇却在一旁叫嚣。
“都愣着干什么,别管我爹,赶紧杀了他!他今晚要是活着离开拢山,明日定会灭我侯府满门!”
一个世子,一个被擒的侯爷,暗卫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面带犹豫,踌躇不前。
顾擎气得脸色铁青,“混账!都给本候退下!”
翌日清晨。
绿萝兴奋得快要跳起来,连忙将听到的好消息告诉黎昭。
“大小姐,相爷成功围剿山贼,救出了苏家小姐,还活捉了试图谋杀相爷的永定侯父子,皇上龙颜大悦,赏了相爷不少金银财宝呢,人还没回来,赏赐就先到了。”
“相爷果然是人中龙凤,简直太厉害了!”
绿萝说得眉飞色舞,但黎昭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沉默之际,下人来禀,府中来了贵客,让她前去招呼。
黎昭被绿萝推到了主厅,只见郑氏正和对方聊得火热。
见到她,郑氏瞬间收敛喜色,端起婆母架子。
“来了,这是工部尚书的夫人,特地带女儿来感谢岑之救命之恩的。”
一身深紫色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含笑打量着黎昭。
“没想到黎小姐风姿还是不减当年,我家小女仰慕你已久,云浅,还不见过黎姐姐。”
苏云浅站了起来,嗓音清丽的见礼,“见过黎姐姐。”
她一身烟粉色拖地长裙,精致的鹅蛋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颗诱人的红苹果。
浑身都透着活泼开朗的气息。
一看就被爹娘娇养得很好。
母女二人都叫她黎小姐,显然她们根本不想承认她丞相夫人的身份。
按理说,苏云浅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
这么着急带着她母亲前来道谢,恐怕是别有用心。
果然,下一秒苏云浅就歪着头朝郑氏发问,“对了老夫人,裴哥哥为我受了伤,我十分担心,他还没回来吗?”
郑氏对有裴岑之这个能耐非凡身居高位的儿子十分自豪,“定是小伤,云浅不必担忧,他回城时天已微亮,直接进宫面圣去了,此刻正在回府的路上。”
苏云浅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那太好了!我要亲自感谢裴哥哥的救命之恩。”
“您不知道,昨夜有多凶险,裴哥哥见那寨主想欺负我,直接把他脖子拧断了!”
“下山后,顾家世子带兵在那里埋伏,他把其他女子全都杀了,裴哥哥又从天而降保护我,可惜我太害怕晕了过去,不然还能给你们讲讲他的英勇神姿。”
这一脸小迷妹的样子,任谁都看出了端倪。
郑氏看了黎昭一眼,但黎昭却是端起一旁的热茶啜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只有黎昭自己清楚,她心里有多愤怒。
顾今宇竟然残杀无辜女子,简直丧心病狂!
她们本来被山贼抢去折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了。
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
而裴岑之为了保护苏云浅,真是不遗余力。
他也是从底层爬上高位的人,就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吗?
尚书夫人秦氏见状,连忙拍了拍她女儿的手背,“你这孩子,都说了出门在外要矜持,谁家女儿像你似的,受了这么大惊吓还能侃侃而谈。”
郑氏对外人却温和得很,“玉舒,别为难孩子,她这性子我甚是喜欢,不像有的人,三棍子闷不出一句话,看着都让人晦气。”
这话当然是在指黎昭了。
可黎昭就是当作听不懂,也不说话,跟个透明人似的。
想必郑氏叫她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这个残废和苏家千金的区别吧。
毕竟,她的夫君冒死去救了其他女人。
秦氏又说话了,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她被掳到金岩山的事人尽皆知,郑姐姐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想来今后这孩子更难找夫家了。”
苏云浅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要找夫家了!我这辈子只想嫁给裴哥哥一人!否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
若裴岑之还未议亲,两家夫人会在一起,苏云浅这么说,或许还会认为她坦荡真实。
可裴岑之如今新婚燕尔,还当着新进门的夫人这么说,就值得细品了。
秦氏假意责备道:“你这孩子,当着少夫人的面,怎能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向夫人道歉。”
苏云浅瞥了黎昭一眼,那眼神尽是轻蔑不服之色。
好像在说,一个瘫子也值得我道歉?
但碍于裴老夫人在场,她只能不情愿地开口,“抱歉黎小姐,是我口无遮拦了。”
宾客们瞬间沸腾,议论声四起。
“天呐,将军府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可是皇上赐婚!”
“难道是裴相不愿娶这瘫子,昨晚就暗中下手,将黎昭给......”
有人压低声音,却难掩话语中的震惊与猜测。
“否则,将军府怎可能出此下策,让新娘失踪!”
郑箐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眼中满是慌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相爷呢,他去哪儿去了?“
”吉时眼看就要到了,新娘不在轿子里,他自己也不见人影,这么多朝廷重臣在此,难道真想给他们抓住把柄不成!”
“回老夫人,相爷大清早就离了府,奴婢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可怎么是好!”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永定侯府的世子顾今宇高声质问道:“裴老夫人!吉时已到,怎不见裴相与将军府的嫡女现身?”
“莫非裴相为了拒婚,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谋害了?”
顾今宇与裴岑之素有嫌隙,此次前来便是想看笑话。他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
“一个妾室生的庶子,杀兄弑父,你能指望他多循规蹈矩?不过是皇命难违,他这般傲慢迟早会落个诛九族的下场!”
“我数三个数,要是裴相和黎大小姐还不出现,我就只有上报圣听了!”
众人都清楚,皇帝此举意在敲打裴岑之,让他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然而,也有真正见识过裴岑之手段的官员选择沉默,不愿得罪这位权臣。
正当顾今宇带头要离席去跟皇帝告状时,裴岑之身着大红婚服,推着同样身着嫁衣的黎昭缓缓出现。
他凤眸如鹰,寒光四射,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本相倒是不知,诸位对本相如此不满,以致于在大喜之日也敢毫无顾忌地出言不逊。”
裴岑之站在黎昭身旁,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傲视众人。
彼时众人噤若寒蝉,生怕被裴岑之揪出来当作杀鸡儆猴的典范。
唯有顾今宇捧腹大笑,挑衅道:“大家快瞧瞧,裴相真把这瘫子看上了!果然,低贱的庶子和断腿的废物才是绝配!”
然而,在场却无人敢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裴岑之虽出身卑微,但他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丞相的高位,其手段之狠辣、心思之深沉,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可此刻,他并未因此暴怒,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今宇。
“顾世子爹娘健在却如此没有教养,看来跟你爹曾经也是庶子有关。你回去得好好跟你爹学学,怎么管教儿子。或者,让他把你打死重新投个胎也行。”
此话一出,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顾今宇的脸唰的红了,“裴岑之!你得意什么?娶个废物还有脸在这里跟本世子叫嚣!”
“别以为你现在当了丞相就能让人忘记你卑贱的出身!”
随后他又把矛头直指黎昭。
“黎大小姐,这么沉得住气呢?往日若是谁犯到你头上,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现在怎么跳不起来了?”
“拿出你当年路见不平的气势来啊!哦,本世子忘了,你腿断了,恐怕今夜连洞房都不行吧!”
比起裴岑之,顾今宇最恨的是黎昭。
五年前,顾今宇当街强抢民女,被黎昭碰见,被她当场割掉一只耳朵。
虽然后来永定侯四处奔走找神医给他接上了,但这份仇恨他至今铭记在心。
黎昭看着他,冷冽的嗓音清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顾世子不举的事还是被传出来了吗?难怪整个东陵世家小姐都对你敬而远之。有那嘲笑别人的功夫,先把隐疾治好更为稳妥。”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王炸。
在场众人看顾今宇的表情都充满了耐人寻味。
隐私被大庭广众说出来,顾今宇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恶狠狠的朝黎昭说道:“你这个瘫子竟然污蔑本世子!哼,看在你如今是个可怜虫的份上,本世子不跟你计较。我们走!”
说完就带着随从要离开,再留下,恐怕被爆料得底裤都不剩。
谁曾想,身后的裴岑之却冷下嗓音:“本相让你走了吗?”
下一秒,严颂就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顾今宇吓得脸色发白,但强装镇定。
“裴岑之,你想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杀了本世子不成?”
裴岑之薄唇轻启,“皇上赐婚也敢到此污言秽语。给本相撕烂他的嘴,挂上“我不举”的牌子游街示众。”
“顺便告诉永定候,他管教不了的孽障,自有人替他管教。不用谢我!”
顾今宇还想说什么,整个人已被控制住。嘴角被撕扯得鲜血淋漓,随后被挂上牌子游街示众去了。
这场闹剧以顾今宇不举全城皆知、脸面尽失而结束。
此举也算是跟侯府彻底结下了梁子。
吉时已过,裴岑之简单与黎昭行了拜堂之礼,便让人将她安置在新房。
裴老夫人本想拿捏黎昭的心思也没了,反正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机会整治这个瘫子。
宾客散尽后,相府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此时已经夜深,黎昭根本没打算等裴岑之来洞房。
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于是她掀开喜帕,兀自吃起东西填饱肚子。她现在离开狼穴又入虎口,心思该放在如何谋划取得裴岑之的信任上。
扶清神医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他治的所有人,都得裴岑之点头才行。
绿萝却对这个姑爷十分满意,“大小姐,相爷对您可真好,帮您收拾姨娘,又教训出言不逊的顾世子。您终于苦尽甘来了!”
黎昭眯了眯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所有人误以为她被裴岑之看上,才是他的目的。
他是个利己主义,从不做无用功。
在他的计划里,必定要将她物尽其用。
“绿萝,你记住,不要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相府比起将军府更危机四伏,敌人都在暗处,不会有人帮助我们。”
“往后,我们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明白吗?”
黎昭薄唇微抿,眼帘低垂,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回老夫人,是这丫鬟言语无状,自己摔了还怪到妾身头上,更在相爷面前颠倒黑白,幸而相爷明察秋毫......”
郑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
“还在狡辩!夏禾乃老身的表侄女,可不是你这个瘫子能随意指摘的。岑之,你一向聪慧,怎会被这等女子迷惑?”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郑氏的话语中满是威胁。
黎昭心中明了,这是郑氏欲借夏禾之事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裴岑之为了一个丫鬟惩处她这个夫人,从今往后,她在这相府恐怕谁都能踩上一脚。
然而,裴岑之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这女子逐出相府,便是我给你们的答复。”
此话一出,老夫人与夏禾脸上均露出喜色。
“相爷,您早该这么做了。她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废物,怎配得上您?这东陵上下,唯有尊贵的阳华公主才堪与您匹配!”
夏禾趁机进言,语气中满是谄媚。
“更何况,她不敬婆母,苛待下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就算您休了她,皇上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相爷的话吗?快把这女人和她的丫鬟扔出去!”
夏禾仗着有郑氏撑腰,再次恢复了嚣张气焰。
嬷嬷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老夫人。就在这时,裴岑之长袖一挥,夏禾再次跌倒在地。
“本相说的是你!如此愚钝不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严颂,把她丢出去!”裴岑之的声音冷冽如冰。
夏禾闻言,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跪爬在郑箐的脚边,双手紧紧拽着郑箐的衣角。
“姨母,我不要离开相府!求姨母让岑之哥哥网开一面,饶了我吧!”
“当初姨母走投无路,是我爹娘出手救济。如今岑之哥哥位极人臣,我只求能在相府侍奉姨母,难道这也成了奢望吗?”
黎昭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夏禾也就是个挟恩图报的东西。
她看了看裴岑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夏禾这话有出入。
但郑箐可不管那么多,她从一介通房成为如今的诰命夫人,还是裴岑之的生母。
若连侄女都不能留在相府,让那些如今只能仰望她的亲戚,如何看待?
她端着架子板着脸,“岑之,如今你位高权重,连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吗?”
“禾儿可是你的表妹,你竟这般不近人情吗!”
裴岑之凤眸微眯,看向夏禾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他冷冷地开口:“本相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出相府,要么领五十大板。”
“三,二......”裴岑之开始倒数。
夏禾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选第二个!相爷,我知道错了!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相府的!”
裴岑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郑氏一眼。
黎昭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按理说,裴岑之成了盛京最有权势的权臣,苦尽甘来,应该对母亲更加敬重才是。
难道他也看不惯郑箐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郑氏气得够呛,她转头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黎昭身上。
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厉色,“别以为我儿子维护你,你就能在这相府翻天!新妇入门连早茶都不给婆母敬,无德无孝,简直枉为人媳!”
“来人!将这瘫子架出来跪三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她起来!”郑氏大声命令道。
她身边的嬷嬷们个个凶神恶煞,撸着袖子就要上前。黎昭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们。
“老夫人罚跪我不要紧,但若因此使得相爷与您更生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郑氏面色微变,但强装镇定。
“你用我儿子威胁我?笑话!我生他养他,难不成他还会为了你个瘫子,与我反目不成?”
“黎昭,你刚进门第一天就害得禾儿丢了半条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郑氏再次催促道。
黎昭知道,这老妖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朝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趁机跑开。而她自己则从轮椅上被人架了下来,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深秋的天气格外寒冷,但黎昭却挺直了脊背,一身傲骨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郑氏见她如此倔强,更是气得发抖。她想起当初自己在府里被主母慕氏折辱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黎昭,你可知错!”郑氏怒吼道。
黎昭冷笑。
知错?她何错之有?
想用这种方式折断她的傲骨,会不会太低级了。
“我敬你是裴岑之的母亲,本不想与你交恶,但如今看来,你恃强凌弱,心肠狠毒,和当初的慕氏又有什么区别?”
黎昭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果然,提起慕氏,郑箐立刻暴跳如雷。
她脸色铁青的怒吼,“给我掌她这张臭嘴!打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良嬷嬷蓄了十成力气,巴掌刚要落下,黎昭却突然往侧边倒去。她顺势捂着脸颊,眼泪汪汪地控诉起来。
“妾身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要被老夫人如此折辱?连奴婢忤逆犯上被相爷惩处也要算到妾身头上。”
“若接下来的日子都如此难熬,妾身宁愿一头撞死,也要保全最后的尊严!”
郑箐见她根本没被打到,还在这里演了起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你个黎昭!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想死,门都没有!我偏要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折磨。”
“良嬷嬷,若连一个瘫子都整治不了的话,就直接收拾包袱滚出相府!”
良嬷嬷心思一狠,示意两个丫鬟把黎昭的手控制住,好更精准地掌嘴。
这次黎昭却没有挣扎,任由巴掌落在脸上。
一耳光下去,她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刚要继续,一道凌厉的嗓音骤然响起,“住手!”
话音刚落,打人的良嬷嬷直接被踹出几米远,倒地口吐鲜血。
裴岑之凤眸凝着让人胆寒的杀意,“既然本相的话不管用,那便全部割掉耳朵,让人牙子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