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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沈斯君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家别墅里。餐桌上,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唯独阮晓棠始终低着头,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诶我昨天碰到邓程渝和陈舒,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阮晓棠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动作一顿。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阮晓棠忿哀地想,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席间,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女儿。“晓棠啊,你现在还住在邓程渝那里?”阮晓棠一愣,抬起头,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她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只点了点头:“是。”话音刚落,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呦这怎么好啦!”她冲着阮晓棠神色正经地说:“晓棠啊,你毕竟跟邓程渝非亲非故的,现在也这么大了,他也要结婚,你住在太平...

章节试读




阮家别墅里。

餐桌上,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唯独阮晓棠始终低着头,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

“诶我昨天碰到邓程渝和陈舒,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

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阮晓棠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动作一顿。

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

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

阮晓棠忿哀地想,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

席间,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女儿。

“晓棠啊,你现在还住在邓程渝那里?”

阮晓棠一愣,抬起头,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

她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只点了点头:“是。”

话音刚落,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呦这怎么好啦!”

她冲着阮晓棠神色正经地说:

“晓棠啊,你毕竟跟邓程渝非亲非故的,现在也这么大了,他也要结婚,你住在太平山那,总归不合适的。”

当年阮晓棠被邓程渝接走后,阮家来过几次,假模假样地要带她回家。

她应付了几次就躲在楼上不肯见,抓着栏杆蹲在地上看邓程渝。

男人一派闲适,面对比自己大的长辈也不卑不亢。

“阮太太,也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亲人团聚,只是她怕受委屈,你们又没准备好,阮老爷子之前对我那么好,我答应了他的,他临终还挂着的没见到的亲孙女,我得好好帮衬不是。”

“可是,可是晓棠是我女儿......”

“您不是有知画了吗,”他噙着笑,对眼泪无动于衷:

“不用担心,她在我这会很好长大的。”

邓程渝将十三岁的阮晓棠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天降神兵一般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不怀好意的流言四起,也统统被他平息。

她在那座宅子里无忧虑地长大,太平山已然是家。

阮晓棠发着怔,阮母温和地说:“你姑姑说的对,晓棠,你不合适住那了。”

“你看要不你,回家住好不好?跟家里人亲一亲......”

“妈咪!”有个不满的声音唤道,正是阮知画。

阮母连忙揽过她,小声安慰道:

“哎呦宝贝,你是最亲的,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话语虽小,但阮晓棠耳尖,清晰地听到,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阮知画嘟着嘴被哄,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女人,倏尔笑了一下。

“我看姐姐肯定不愿意走的,”她挂着甜美的笑,叫的亲亲热热,

“邓程渝那个身份长相,又对她那么好,说不定姐姐......”

“阮知画。”

女人冷硬地叫住她的名字,打断话,放在桌下的指尖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阮知画也不恼,促狭地撇了撇嘴,

然而其他人却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起什么来,

脸上似是有轻蔑和耻笑。

阮母假模假样地批评了几句女儿的乱说话。

她笑盈盈地转而提及另一件事:

“对了晓棠,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啊,爸爸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好几家,你看看来。”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阮母就自顾自地和其他人一块说起来。

这家的产业遍布多少,那家的要员出了几个,无论哪一个,都能助阮家更近一步。

“这些人怎么好,”阮晓棠强撑着冷静插入他们,“你怎么不让阮知画结婚?”

阮知画捂着嘴,做戏一样眼泪唰的掉下,凄凄地说:

“姐姐你才是阮家名正言顺的亲女儿啊,联姻人家怎么会要我,没人喜欢我......”

她好不委屈地呜呜咽咽哭出来,让阮晓棠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

“晓棠,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女儿,”阮父撑着手,严肃地说,

“合该要为家族着想的,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阮晓棠荒唐地笑了,却又克制不住地心口发疼。

“我不懂啊,我现在又是唯一的女儿了。这么多年......”

她哽了一下,看着席间的众人,又说不下去了。

她克制住情绪,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不会结的,爱谁结谁结。”

啪!

阮晓棠偏过脸,

怔楞了片刻,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辣的疼。

她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眼眶里因为痛,不受控制地蓄满了泪水。

阮父指着她,疾言厉色地用粤语批评:

“你发神金啊!这么跟家里人说话,还有没有教养!”

“我告诉你!就定顾家那个大儿子是最好的!一天到晚不知道死皮赖脸在太平山做什么,别等着人赶你,过半个月就给我滚回结婚听到没有!”

铺天盖地的指责砸下来,连带着一口决定了她的余生,

阮晓棠眼珠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

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漠不关心的。

我为什么在这?

小叔,你能不能来救我。

我好想你。




邮轮又办活动,这次弄了个假面舞会。

宴会厅里,众人穿着不那么正式的礼裙西服,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

阮晓棠和纪舟一块入场。

他一向穿着简单随性,少见地穿着正装,令刚见到的阮晓棠愣了一下。

面具都遮不住他脸上的得瑟,笑眯眯地凑近:“怎么样我帅吧?”

阮晓棠耳后红了,嘴硬地小声说:“你少臭美了。”

“实话怎么了,”纪舟的声音忽然低了些,感觉几乎贴着阮晓棠的耳朵,“反正你特别漂亮。”

耳后的温度蔓延到脸侧,阮晓棠没理,逃也似的进场。

主持人在台上讲着规则。

“各位可以邀请在场的一位作你的舞伴,舞曲结束,我们将会全场熄灯,然后!大家可以决定要不要继续和眼前的人共舞,一片漆黑,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留下还是离开,是不是很刺激!”

“并且我们还有一个惊喜小环节设置,请大家期待!”

“祝各位今晚玩得开心,能够找到自己命定的舞伴!”

纪舟听着,若有所思地样子悄悄瞥了眼身侧的人。

“咳......”他清了清嗓,“那......”

阮晓棠的右手腕忽然被一股力攥住,然后扯过去。

她被吓到,瞳孔微微瞪大。

眼前高大的男人垂眸看她,简约的黑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

“能做我的舞伴吗?”他低声开口。

被攥着的手腕有些难受,阮晓棠挣了挣。

邓程渝松了些力道,但还是牢牢地圈着不放开。

“别拒绝我,”他的眉眼压低,语气里带着恳切,“求你了。”

阮晓棠为难地侧头,看向纪舟。

男人顶了顶腮,显而易见地有些不爽,但冷着的眸对上阮晓棠的目光时又柔和了下来。

哎,他耸了耸肩,表示不用在意他,自己决定。

邓程渝没等到回答,声音更戚:“一支舞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阮晓棠抿着唇想了很久,还是心软。

她被牵到池中,听到身后有一位外国女人向纪舟发出邀请。

男人似乎笑着摇了摇头,礼貌地用英文回复:“抱歉,我心有所属。”

她的心空了一瞬,直到摆好动作还有些心不在焉。

管弦乐队开始上班,音乐声响。

“你的礼仪舞是我教着跳的,还记得吗?”邓程渝轻声说。

阮晓棠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刚刚情窦初开,在庭院里被邓程渝揽着教,紧张得浑身僵硬,一向灵活的四肢怎么动都有些不自在。

她踩了邓程渝好多脚,他也始终没生气,宽容地调侃她开玩笑。

邓程渝应该也回想起来,嘴角带着笑意:“你那时候总是踩我。”

“很久以前的事了,”阮晓棠笑了笑,“我现在也不会踩了。”

“我最近,总是想以前的很多事,想我做错了很多。”

“没必要想,都是过去了。”

“你不想吗?”

“嗯。”

阮晓棠轻描淡写地说,落在邓程渝的耳朵里却仿佛一块重石,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的喉咙哽住,沉默下来。

叮!

音乐声戛然而止,全场陷入一片漆黑。

主持人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好的朋友们!时间到了,现在大家可以闭上眼睛做出选择!”

场内逐渐响起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人们憋不住的轻笑声。

邓程渝闭着眼,全身精力都集中在听力上,试图在周围人纷杂的声音里辨认出眼前人的去留。

他的心一突一突,紧张得几乎快要从胸腔跳出来,额头渗出汗。

留下吧,好吗?他在心里哀求着,祈祷着,不要离开。

倒计时结束,“时间到!开灯!”

全场复归明亮,人们睁开眼,发出或失望或害羞的声音

邓程渝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欣喜声中,缓缓睁开眼。

他的身前空无一人。

阮晓棠没有留下。

这是属于他的判决。




经纪人许姐打来电话,女人的语速飞快:

“晓棠你看新闻了没有?你被狗仔拍了!”

阮晓棠波澜不惊地点开社交媒体,夸张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影后阮晓棠深夜酒店夜会大佬邓程渝!疑似爱而不得介入婚姻!”

模糊的配图正是那晚的酒店,角度刁钻地拍下了她和邓程渝亲昵和争执的画面。

新闻里有理有据地剖析二人的关系,

煞有其事地爆料出阮晓棠是阮家女儿,却从小在邓程渝身边长大。

暧昧模糊半真半假的笔法引人遐想,评论早已炸开锅。

眼珠上下滑动,阮晓棠内心没有任何情绪。

“我已经在联系人撤稿了,但是舆论发酵的有点快。”

电话里的人还在说,“这感觉不是普通狗仔,你的身份这么些年低调的紧,只有圈里人知道,他是怎么写的头头是道的。”

许姐自顾自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头半晌没声音,迟疑地问:

“晓棠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她甚至笑了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许姐,”阮晓棠平静地叫道,“我跟你说个事。”

“我想退圈了。”

“什么!!!”

......

台下坐满了人,闪光灯一刻不停地闪着,快门声不绝于耳。

阮晓棠穿着简服,沉静地上台坐下。

她扶了扶桌上的话筒,轻拍了一下。

嘈杂交流的声音低了一些,阮晓棠平淡地扫过台下无数像窥视的眼睛一样对着她的摄影机,

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阮晓棠,今天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是有两件事。”

她语调平直地开口。

“第一件事,是想回应一下最近的新闻。”

“我是阮家实质上的女儿,邓程渝是我名义上的小叔。他受我爷爷临终嘱托照顾我。除此之外我们不存在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是我的长辈,我很尊敬他,也很感激他,也没有怀着不好的心思要破坏他的婚姻。”

她停了一会儿,台下的记者举着话筒七嘴八舌地质问。

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刺目的闪光灯一刻不停地打在女人平静的脸上,

她自若地眨着眼,腰背挺得笔直。

等这又一喧哗过去,阮晓棠再次轻轻扶上话筒。

“第二件事,是想宣布一件事。”

“即日起,我将退出荧幕息影,不再出演任何作品,也不再公开露面。”

“谢谢一路喜欢我支持我的影迷朋友们,也感谢合作过的导演同行们。”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

快门声响得更加频繁,噼里啪啦地打键盘撰稿声此起彼伏。

阮晓棠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一点停顿卡壳地说着。

“最后,我想在这里送一句祝福。”

她的目光对准镜头。

那双曾经被誉为最会讲故事的眼睛里,此刻装着外人看不懂的释然和放下。

“小叔,”她的嘴角挂着浅笑,用练了很多遍的流利粤语轻缓地说,

“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也愿大家,有情人成眷属。”

.....

阮晓棠回到后台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她抬起头,发现是陈舒。

愣了一下,她站起身,心情有些复杂。

“......舒舒姐,你怎么来了?”

陈舒的柳眉轻蹙着,有些担忧地牵住她的手:“我看到新闻了,就想来看看你。”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要退圈呀?”

“就是累了。”阮晓棠扯着嘴角扬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提起,“你的婚纱,真的不是我剪的。”

陈舒温和的目光看着她,蓦地,她笑了,柔柔地开口。

“我知吖晓棠,因为我做嘅。”

对方的表情依旧和煦如春风,说出的话落进耳朵里却让人如坠冰窖。

阮晓棠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陈舒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没办法啊,谁让你挡在我和阿渝中间呢。”

阮晓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难受。

陈舒不气不恼地垂下手,悠悠地说:“晓棠,邓程渝不爱我,我们都知道对吧?”

“我本来不在意的,反正他会跟我结婚过日子。我认识他蛮久了,他这个人没心,没情意的。”

“但是,”她清婉的表情倏尔阴暗了一瞬,像是面具的裂痕,“你在他身边,你在他眼睛里。”

“邓程渝居然会有在乎的人,有捧在手心的人,”她笑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发凉,“好可笑,好让人......不爽。”

阮晓棠僵站在原地,瞳孔紧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恐得仿佛白日见鬼。

柔荑轻轻摸上她的侧脸,陈舒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烧那天,嘴里一直含含糊糊说梦话,叫着谁的名字?”

她靠近她的耳朵,“邓程渝邓程渝,你一直喊邓程渝,真是情真意切啊......”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陈舒弯着眼睛对上阮晓棠的瞳孔,“真想掐死你。”




邓程渝意外推迟了归期,回到港岛时,正好赶上婚期。

而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舆论也如一阵风般吹过,逐渐平息。

被人遗忘的速度就是这么快。

阮晓棠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

她没有带上任何和邓程渝有关的东西,独有一张照片,承载了过去十年的光阴。

只当是见证,绝不是留恋。

去码头的路上,她接到了阮家的电话。

阮父劈头盖脸的质问声从听筒炸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拿远了些。

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阮母柔和的声音传过来。

“晓棠啊,你人呢?大家都在等你呀,顾家看着都不太高兴了。”

她平静地说:“我不去了。我说过的,我不会联姻。”

“那怎么行!”女人的音量拔高些,“宝贝你是我们阮家的人,懂点事好吗?”

阮晓棠轻笑了一下:“是吗,我从来没感受到。”

“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再去阮家,不会再见你们。”

百好公馆里,婚礼事宜有条不紊地置办着。

邓程渝扫视着场内,一个重要的位置始终显眼地空着。

强压住内心升腾的不安,他站在台上心不在焉地念完誓词,交换戒指。

看着眼前人柔情蜜意的脸,邓程渝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无数次阮晓棠噙满泪的眼睛。

晚宴开始,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晓棠怎么没来啊,”身边的陈舒轻声说,遗憾地晃了下手里的捧花,“我还想把手捧花送给她呢。”

邓程渝皱着眉,紧盯着门口没说话。

“啊对了,阿渝你看过晓棠的发布会吗?”女人轻描淡写地提起。

心脏重重一跳,他拿来手机搜索出视频。

邓程渝怔然地看着画面中泰然自若的女人,听着她无波无澜的声音。

那双眼睛忽然看向了镜头,像是直直地看着屏幕外的他。

随后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了,来自她的婚礼祝词。

手蓦地发抖,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他拨通那人的号码,嘟声像凌迟一般。

“喂。”

电话接通,伴随着清淡的女声传来的,还有呼呼的风声。

邓程渝心空了一下,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句子:“你人呢?”

而此时的阮晓棠站在维港的码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船票。

“我再问一遍,你人呢?”他勉强维持着语气,咬着牙问。

阮晓棠仰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她呼出一口气,笑了:“小叔,婚礼祝福我送过了,就不到场了。”

“你什么意思?你......”

话音猛地顿住,因为他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轮渡的汽笛声。

“你,你在维港?你在那做什么!”

“我现在过来找你,你给我待在原地听到没有!”

“说话!”

邓程渝转过身,抛下一众非富即贵的宾客。

生平第一次,他被莫大的恐慌包裹住,额头的青筋凸起。

“我想通了,小叔。”阮晓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晚风中。

“你想通个屁!”邓程渝没忍住爆了粗口,攥着方向盘吼道,“阮晓棠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待在原地!”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声音又低下来:“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汽笛声又响了,要发船了。

阮晓棠眨了下眼,声音几乎听起来有些轻快:“邓程渝......”

“再见。”

电话挂断了。

邓程渝猛地踩住刹车,车灯前的小狗惊恐地跑走。

他抖着手重拨回去,却再没有人接起。

维港的码头,阮晓棠掰断了电话卡。

她随着人流登上邮轮,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港岛。

太平山笼在雾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带着咸腥的海风吹过,她逃离了那座山,留下了所有的爱恨嗔念。




阮晓棠拿下年度最佳女演员的那个晚上,掌声雷动,聚光璀璨。

然而港媒的头版头条却不是庆祝她的获奖,而是邓家、陈家喜结连理,强强联合。

太子爷邓程渝不日将与大小姐陈舒完婚,俊男靓女,旗鼓相当,好生般配。

阮晓棠穿着晚礼服坐在车后座,面无表情地看着各方评论。

“哇!他们两个人居然要联姻!好般配啊!”

“对啊对啊,邓总年纪轻轻就接手整个家族,一路做到现在这个地位。”

“陈舒又出身书香门第,是港大最年轻的文学教授之一。”

“资本大佬配旗袍美人,这个cp我先嗑了!”

“你们看这个视频里!陈小姐不小心崴了一下,邓总立刻抱住她的腰!氛围感性张力好强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之前听说邓程渝其实有个养了很多年的小情人儿啊......”

阮晓棠关掉屏幕,静静地目视前方。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司机恭敬地为她开门。

阮晓棠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那座荣誉的奖杯,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

港城太平山顶寸土寸金,想在这有一块地,千金不够,还得有权。

而这座豪宅,仅仅不过是那个男人众多住所之一而已。

邓程渝当年二十三岁留洋回来,接手主家,住了进来。

没过多久,十三岁的阮晓棠也住了进来。

此时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两排菲佣站在门口弯腰。

“阮小姐回来了。”管事的张姨站在最前面,温和地说。

阮晓棠避过了她要接手里奖杯的动作,

上挑的眼眸没有往房子里看,只是盯了两秒妇人的脸。

邓程渝还没有回来。

遣走所有的下人后,阮晓棠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直至夜深,庭院里传来了车声,紧接着是男人大步走进来。

“怎么还没睡?”

低醇的嗓音响起,阮晓棠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她起身扭头,冲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小叔,你回来了呀。”

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男人的脖颈附近,

不知是在寻找口红印还是吻痕。

都没有。

邓程渝扯着领带走近,微哑的声音说:“等我?”

距离缩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陌生的、不曾闻过的木质调香。

像是满身书卷气的人身上的味道。

阮晓棠嘴角僵了一瞬,心脏刹那抽痛。

她踮了踮脚,伸出手臂轻柔地搭在男人的肩上。

而那股香味越发清晰,和男人身上的乌木沉香混在一起,

令阮晓棠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段媒体视频里的暧昧画面。

邓程渝微挑了下眉,大手揽住女人的后腰,轻笑着:“多大了,还撒娇。”

他的余光瞥到了茶几上的物件,想起了什么:“那是你的奖杯?”

阮晓棠搂脖搂得更紧,随口应了一句,贴近撒娇:“你没有来颁奖礼,没有来看我。”

全港城的人都知道邓程渝今晚在哪,和谁在一起。

可偏偏阮晓棠装傻,拐着弯地抱怨。

“小姑娘不高兴了,”邓程渝低低笑了几声,

“想我怎么补偿你?过几天拍卖行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阮晓棠轻轻摇了摇头,天然媚态的眸子落在男人的薄唇。

“吻我吧,你吻我......”她喃喃地说。

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全城热议,人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编排一场浪漫爱情。

男主人公却在太平山顶的宅厅里抱着今晚刚诞生的年轻影后缠绵厮磨。

阮晓棠闭着眼,压下泪意和情绪。

整个身心都不受控制地被三个字占据。

邓程渝,邓程渝......

她的情人,她的挚爱,她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