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小说君向潇湘我向秦(边月高祁昱)
小说君向潇湘我向秦(边月高祁昱)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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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囧爷

    男女主角分别是边月高祁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君向潇湘我向秦(边月高祁昱)》,由网络作家“我是囧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4高祁昱的创业之路出奇的顺利。虽然他已经被高家踢出家门,但到底是高氏唯一的少爷,生意场上的人多少是要给他些面子。三个月以后,他的公司资金开始周转,生意也是风生水起。人人都称,沉寂了很久的高祁昱突然“诈尸”了,说不定还真能东山再起。有人说,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活过来了?听说是前妻回来了,正追的紧呢。又有人说,人家前妻早已嫁作他人妇,他这样有什么意思哦?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就传到了姜思梦的耳朵里。这几年来,姜思梦那幢卖不出去的别墅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大家都知道那别墅是高家出的钱,没人敢动。她连租都租不出去。况且她被全行业拉入黑名单以后,就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实在走投无路,只能住着最豪华的宅子,做着最低贱的工作——她成了一名“专业”小三...

章节试读

24高祁昱的创业之路出奇的顺利。

虽然他已经被高家踢出家门,但到底是高氏唯一的少爷,生意场上的人多少是要给他些面子。

三个月以后,他的公司资金开始周转,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人人都称,沉寂了很久的高祁昱突然“诈尸”了,说不定还真能东山再起。

有人说,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活过来了?

听说是前妻回来了,正追的紧呢。

又有人说,人家前妻早已嫁作他人妇,他这样有什么意思哦?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就传到了姜思梦的耳朵里。

这几年来,姜思梦那幢卖不出去的别墅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

大家都知道那别墅是高家出的钱,没人敢动。

她连租都租不出去。

况且她被全行业拉入黑名单以后,就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

实在走投无路,只能住着最豪华的宅子,做着最低贱的工作——她成了一名“专业”小三。

今天被这个包养,明天被那个包养,虽然朝不保夕,但好歹有钱花,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只是那些有钱人玩儿的都比较花,免不了吃些苦头。

原配夫人们也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发现了自己老公在外面包养别的女人,便找上来一顿收拾。

姜思梦挨了不少打。

第一次被揍的时候,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到了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她自己都轻车熟路起来。

从床上迅速爬起来,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然后抱头鼠窜。

后来,她还会直接顶嘴。

她说你们管不住自己老公,关我什么事儿?

有本事你去揍你老公啊!

有问题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至于名声,姜思梦自然是早就不在乎了。

反正也已经坏透了,反正也已经沦为了富人的玩物,有钱花就行,名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以为自己就只能这样度过乱七八糟而又令人恶心的一生时,却听到了有关高祁昱的消息。

从前她只知道他彻底放弃了自己,过得跟个丧尸似的。

没想到他突然冒了出来,竟然还能靠着自己的能力东山再起?

而且,这一切还都是为了边月?

边月?

她不是不要他了吗?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她无论是死是活,都要让她不痛快呢?

姜思梦心里突然酸的要命。

她不平衡。

她被高祁昱玩弄,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又被边月爆出了有关他们的所有黑料,让她走投无路。

凭什么到头来,边月还能再嫁个好老公,听说还是个条件不错的海归。

高祁昱还能继续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

只有她,只有她彻底玩儿完了!

夜晚,姜思梦伺候完一个秃头老总后,彻底失眠了。

她辗转反侧,恨得牙痒痒。

高祁昱,边月,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绝对不会!

而高祁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遇到姜思梦。

他们在公司楼下相遇的时候,姜思绵正穿着超短裙,踩着高跟鞋。

她问他:“祁昱,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高祁昱笑了。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烂货,赶紧滚,别脏了我的门面。”


23第二天,边月送走孟川以后,就看到高祁昱和高序南水灵灵的出现在她面前。

高序南一看见她,就直接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大喊着“妈妈”。

边月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这对父子演戏。

“妈妈,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妈妈,我和爸爸真的都好想你……我们每晚都梦到你,妈妈!”

高祁昱也走进来。

“老婆,回来吧,你看南南多可爱啊,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们吗?”

边月无语。

“有什么不忍心的呢?

你带着儿子出轨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时,妙妙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面前两个不认识的人,问道:“妈妈,他们是谁啊?”

边月轻轻摸了摸妙妙的脑袋。

“他们走错了,妈妈也不认识的。”

话音刚落,高序南破防了。

一瞬间,眼泪就蒙上他的双眼。

“妈妈,为什么你会要别人叫你妈妈?

那我呢?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边月低头。

“你忘了吗,南南,是你先不要妈妈的。”

边月叹了一声,“我早就不是你妈妈了,在你把姜思梦叫小梦妈妈的时候,你就已经不要我了。

现在,我有了另一个孩子,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边月抬头看了一眼高祁昱,“所以,还是不要再来了吧,我相信你们一家三口很圆满幸福,也别来打扰我,行吗?”

“不不不,月月,你真的……都是误会,你相信我,姜思梦她是个贱人,她——那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高祁昱。”

边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复下来,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

她勾了唇角,笑着说道,“请你们出去,我的家不欢迎你们。”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最后以高祁昱被赶出去而告终。

妙妙还心有余悸。

吃早餐的时候,她还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妈妈,你真的不会丢下我,对吗。

边月心痛无比,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说道:“放心吧,妈妈会永远永远都陪着你。”

而高祁昱却并不想轻易放弃,在知道边月还活着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都来劲儿了。

他拉黑了所有女伴的联系方式,以一种新的姿态来到高氏集团,请求高老爷子再给他一次机会。

而叱咤风云几十年的高氏董事长,怎么可能就此放手让他去干。

消沉了好几年的儿子突然来了兴致,这其中原因一定不简单。

一查才知道,这小子果然是恋爱了。

只不过是单方面的。

恋爱对象还是他的前妻,边月。

他无奈的很,直接拒绝了高祁昱的请求。

“你为了女人对公司的事不管不顾,丢下儿子一个人跑了,现在又为了她要回来,我们高氏在你眼里算什么?

儿戏吗?”

“我不同意,也不可能同意,你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两边都吃了闭门羹,高祁昱失落的要命,他决定自己单干。

他就不信了,凭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不是轻而易举么。


25姜思梦被羞辱的满脸通红。

高祁昱却并没有因此闭嘴,他又道:“你伺候了多少个男人自己心里都没数了吧?

怎么?

又被打了?

又被甩了?

所以现在又跑来恶心我?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跑来叽叽歪歪,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说罢,高祁昱转身就要走。

“祁昱!”

姜思梦又喊了一声。

见高祁昱回了头,她问道,“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你真的,爱过我吗?”

高祁昱白了她一眼。

“没有。

从来没有。”

“你一直都是个玩物,是我的玩物,也是其他男人的玩物。”

看着高祁昱的脚步越来越远了,姜思梦突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飞快的上车,然后猛一踩油门,直接朝高祁昱的方向疾驰而去!

高祁昱根本没有反应时间,来不及躲闪,就直接被车撞的飞出好几米远。

姜思梦还不解恨,又一踩油门,直接把车开进了高祁昱的公司里。

门和墙壁全部被损毁,前台的工作人员跑的跑,伤的伤。

姜思梦却疯了似的大笑起来。

“叫你看不起我!

叫你欺负我,羞辱我!

我让你东山再起!

你做梦!”

“去死吧!

高祁昱!”

与此同时,外面警车声与救护车的声音同时响起。

姜思梦却迅速从车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高祁昱浑身是血,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借来医务人员的手机,让他的朋友们马上去找边月,告诉她务必要小心姜思梦。

做完这些以后,高祁昱陷入了昏迷。

当边月和孟川得知姜思梦已经近乎疯狂时,孟川决定请几天假,陪在边月身边好好保护她。

而警方也通知他们,在找到姜思梦之前,他们也会安排警员在小区对他们进行重点保护。

那晚,边月心有余悸,怎么也不敢入睡。

她对孟川说,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弄得全家都人心惶惶。

孟川将他圈进坚实的臂弯,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以后,也不要说道歉的话,要怪,就怪我没有早早找到你,让你经历了一段不怎么健康的感情,你受苦了,老婆。”

边月没有吭声。

她感觉自己喉咙堵的要命。

她一边内疚一边感动,后来,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来。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孟川早已起身,为边月做好了早餐。

而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高祁昱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手术和抢救,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不过,他的命虽然保住了,可他的腰椎几乎被撞的粉碎,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的公司也损失惨重,本已有了起色的生意,又一次跌入低谷。

听完这些以后,边月十分冷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孟川却开了口。

“月月,等到高祁昱出了ICU,我们去看一看他。”

边月被他这番言论惊呆了。

不禁问道:“你是圣父是吗?”

孟川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他解释道:“他是我们最恨的人啊,可是他也在最后,替你传递了消息,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跟他做个彻底的了断吗?

去谢谢他,你们从此以后,再不向欠。”

“对了,项目可能会提前结束,一个月以后,我们就可以启程回米国了。”


9新闻上说,这架飞机起飞不久就出了问题,本来打算在国内迫降,但是失败了。

飞机彻底坠毁,飞机上的数百位乘客全部遇难。

高祁昱轻声道:“哎,真是世事无常,人啊,还是要好好珍惜身边人,否则哪一天人突然没了,真是后悔也来不及呢。”

话音刚落了,身边的姜思梦猫儿一样的钻进高祁昱怀里。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还需要好好再珍惜我一下?”

正说着,唇就凑了上来。

高祁昱却将她推开了。

也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新闻时,他突然有些心慌。

这段时间,他与边月的关系有些微妙。

虽说上次他嘴硬否认了与姜思梦的关系,但其实从心里面,他还是很心虚的。

对于边月,要说没有一点点内疚心也是不可能的。

他也想过,这一次如果边月愿意再不计较,他就彻底与姜思梦分开,把她辞退掉,招个男助理来。

毕竟,在他看来,姜思梦只是新鲜感,而他的家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高祁昱给边月打了个电话。

关机。

高祁昱皱了眉头,又给家里的电话打过去。

无人接听。

高祁昱有些慌了。

姜思梦继续不知收敛的凑上来,却被高祁昱不耐烦的又一次推开。

“怎么了啊,老公?

你今天怎么回事?”

高祁昱慌乱的穿上衣服,去套间里叫醒还在熟睡的高序南。

“走吧,回家。”

高序南睡眼朦胧,一睁眼就嗷嗷大哭。

“爸爸,你不是说今天可以不用回家,不用去幼儿园吗?”

这时,姜思门也披上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走过来说道:“是啊老公,你不是说这两天就只陪我吗?”

高祁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手机也不停的在拨打着边月的电话。

可仍然是关机状态。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

他努力保持平静说道:“我联系不到月月了,有些着急,南南,快起来,叫小梦阿姨给你穿衣服,咱们回去看看妈妈在不在。”

高序南瞪着眼睛发泄着起床气,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联系不到就联系不到呗,她一个人没钱也没房,她能去哪里?”

高祁序突然怔住,然后看着高序南,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谁教你的?”

高序南突然住了嘴。

扭头看了一眼姜思梦,又迅速低下头去。

高祁昱意会的白了姜思梦一眼,把高序南一把从床上拽下来。

“再胡说八道我打烂你的嘴,回家!”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好了冲出度假村,高祁昱又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说他是医院的医生,病人已经过了复查时间,如果再不来,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高祁昱一开口就给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才得脑瘤,你全家都得脑瘤,你们这些骗子的手段也太低级了吧?

再打过来你信不信我报警?”

对方显然也是不甘示弱。

“我再说一遍,我的病人边月需要复查,我是打不通电话才打到紧急联系人手机上的,我希望你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催促她尽快来医院复查!”

高祁昱一怔,车子险些撞上了旁边的护栏。

他猛的刹车,问道:“哪家医院?”


14“你个混账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的恶劣行为给集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你老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是让你这样祸害的吗?

你还有钱给小三买别墅?

我看你是一点脸也不要!”

“咱们全家的口碑都被你给毁了!

你也好意思叫我爸?

从今天起,我将收回你手上的所有权利,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高祁昱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又打了过去,才说了一句“爸,我一定想办法把漏洞补上”,就听到一声气势汹汹的“滚”字。

然后又没了下文。

高祁昱把手机丢到一边,垂头丧气的拽着自己的头发。

他脑袋乱的要命。

偏偏儿子高序南又跑过来大喊大叫。

“爸爸,你为什么一天都不给我做饭吃?

妈妈呢?

小梦阿姨呢?”

“是不是你们把我妈妈气走了?”

高祁昱看了一眼高序南,懒得跟他扯。

高序南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妈妈都是早晨七点多就起来给我做早餐,然后送我去幼儿园的,为什么爸爸不会给我做饭,爸爸你好笨!

我好饿,我真的好饿……”高祁昱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猪吗?

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的,饿了去吃方便面,跟我吵吵什么!

我也饿着呢!”

高序南被高祁昱吓得一激灵。

转而,又大张了嘴哭起来。

高祁昱实在烦,去厨房给高序南胡乱弄了一碗泡面丢到他面前。

“只有这个,凑合吃吧。”

高序南抽抽搭搭的吃了一口,又问:“那小梦阿姨哪里去了?”

高祁昱没好气道:“死了。”

他心烦意乱的点开手机,看着给边月发出去的一大堆信息,又写道:亲爱的,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别闹了,回来好不好?

那么多消息,却没有一条回复。

高祁昱的心凉透了。

过了两分钟,消息提示音传过来。

高祁昱激动的双手颤抖点开信息界面,却看到了房产中介发来的消息。

“高总,您的夫人姜思梦已经决定把星之园的别墅挂出来售卖了,您这边确认一下,如果确定卖的话,我就挂出来。”

高祁昱感觉胸中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腾”一下站起来,冲出家门,直奔中介中心。

高序南在他身后追着大喊“爸爸”,哭的无比委屈难过。

高祁昱根本没心思管他。

他就跟没听见似的,只顾着大踏步往前跑。

高序南一个人坐在家里掉了好久的眼泪。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他有爱他的妈妈,总是带着他玩的爸爸,还有个对他还不错的小梦妈妈,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呢。

妈妈不见了,爸爸也不理他,他饿了一天,爸爸就给他吃泡面,泡面还是硬的,水也是凉的,他爸爸是白痴吗?

他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等回来爸爸。

于是也像爸爸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给妈妈打电话。

全部,都是,关机。

小小的高序南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他以后,没有妈妈了。


26一听说很快就可以回去,边月简直太开心。

忙跑过去,给孟川一个大大的抱抱。

又过了几天,姜思梦顺利被捕。

听说她是跑到边月所居住的小区里面到处晃悠踩点,结果被便衣们给抓了个正着。

被抓的时候,姜思梦仍然不打算就范,她跟疯了一样辱骂诅咒边月,最后被警方强制带走。

姜思梦到了警局,还在不停的发疯叫喊,直到有人把枪抵在她脑门上,她才怂包似的闭了嘴。

而高祁昱,则在出了ICU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边月。

他说,想见她。

边月跟孟川面面相觑,然后双双前往医院。

病房里,高祁昱很憔悴。

他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

接着,他说道:“谢谢你们,还愿意来见我。”

“月月,我这样子,是再也配不上你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这些年来,我也想了很多,是我伤透了你,这一切,也都是我咎由自取。”

“月月,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希望你好。”

“我知道你快离开江城了,你……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高祁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一阵啜泣。

边月抿了抿唇,然后道:“嗯,不会再回来了。”

高祁昱眼里闪过最后一丝失落。

“应该的,你应该有更美好的生活,你配得上所有的幸福。”

“对了,我叫你来,除了想见你最后一面,也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指了指孟川包上的钥匙扣,“他就是你说的,在孤儿院里认识的好朋友吧?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戴着的钥匙扣,跟你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月月,你走了以后,我去了飞机失事的现场,发现了你丢掉的那枚钥匙扣。

我以为你死了,所以便把钥匙扣带了回来,放进骨灰盒里,葬入了公墓,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就去找一找,还在的。”

边月的眼里突然有了光。

“真……真的?”

“嗯。”

高祁昱应了一声。

在边月离开的时候,高祁昱突然又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

“月月,谢谢你,谢谢你给过我的所有美好。”

他的声音很小,边月似乎没有听见。

她与孟川紧紧握着手,推开病房的大门。

他听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高祁昱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真的成了一个废人。

他配不上任何人,更不配活着。

于是,高祁昱努力伸出手,正在他想要拔掉氧气管的时候,病房的门又一次被人给推开了。

“你这个臭小子,才这么点挫折就活不下去了?

那你想想当初,边月被你和儿子同时背叛,又一个人面临随时会死的风险时,她有多绝望,有多无助?”

进来的,是高老爷子。

“既然没有死,那就给我活着!

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一味的逃避算什么英雄好汉!”


医生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报出医院名称后就挂断了电话。

高祁昱却浑身颤抖,根本没有办法再集中精力开车了。

见高祁昱慌得要命,姜思梦忙道:“别担心了,说不定边月姐就是在故意气你呢,她故意玩失踪,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看你急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正中圈套吗?”

高祁昱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心思回应她。

姜思梦拿出纸巾小心翼翼的为高祁昱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哎哟哟,有什么好怕的,你儿子都说了,她什么都没有,能去哪里?

还不是最后巴巴的跟回来啊?”

纸巾刚刚挨在高祁昱额角处,就被高祁昱一把拂开了。

“闭嘴吧你!

话这么多要死吗?”

姜思梦被吼的一个激灵不吭声了。

高序南也被吓得大哭。

“呜呜呜……都怪妈妈,妈妈没什么要惹爸爸生气……”高祁昱心烦的要命,继续开了车,还是先往家的方向驶去。

他宁愿希望,边月是在故意吓唬他呢。

说不定一回家,她还好端端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路风驰电掣。

刚下车到院里,高祁昱就看到了正在清理垃圾桶的清洁工。

他听到清洁工正在念叨。

“这些小年轻啊,这么好的东西也扔,明明都还能用!”

高祁昱扭头,看到清洁工正打开一个礼盒,将里面的围巾拿出来,围在自己脖子上。

“真好看,他们不要,那我要。”

高祁昱先是发觉这围巾似乎有些眼熟,接着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将那围巾从清洁工脖子上扯下来。

再低头一看,盒子里还有一枚小小的戒指。

“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围巾!

你这个小偷!”

那清洁工直接惊呆了。

当场就跟高祁昱吵了起来。

“你说谁小偷呢?

这围巾你们丢在垃圾桶里,我捡到了不就是我的吗?

自己浪费东西还说我小偷?

你这是污蔑你懂不懂?”

高祁昱还想再吵两句,姜思梦一把把他拽走了。

走的时候,高祁昱还不忘再翻一翻垃圾桶,看看还丢了什么。

他的心也一瞬间狠狠坠了下去。

那条围巾,是边月给他亲手织的。

他还记得她说,宿舍断电以后她还舍不得停手,于是悄悄打开小夜灯,织到凌晨五点才停手的。

那条围巾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现在,她把围巾扔了。

就说明,她不要他了。

按指纹锁的时候,高祁昱的手是颤抖着的。

由于手指上出了太多的汗,按了好几次都没有按开。

最后他气急败坏的输入了密码,门才开了。

高祁昱连鞋也顾不得换,冲进去喊了好几声“老婆”,仍然没有回应。

他这才发现,家里属于边月的痕迹,已经全部没有了。

门口的监控显示,边月是12点左右,拉着行李箱离开的。

他还记得昨晚,边月叫他注意安全。

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走了吗?

这时,高序南从卧室里拿出来一张检查单。

“爸爸,这上面有。”


19边月的鼻子酸酸的。

她再没有说话,也再没有拒绝。

后来,孟川只要一有时间,就来看她。

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些小礼物。

虽说都是些小玩意,但是边月却似乎能看到他的心。

又过了几个月,孟川趁着年休假来找她,问她愿不愿意与她一起回趟家。

他说,我爸妈想见你。

边月有些犹豫。

这时,小姨将她叫进卧室,拉着她的手说道:“月月,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顾忌,也有很多担忧,可是月月,一个人在这世上本身就要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不要因为曾经受过爱情的伤害,就彻底失去爱的能力。”

“小川说的对,你们已经错过很多年了,就不要再错过了。”

“你要相信,这是老天在给你机会呢。

这些天他对你如何用心,小姨都看在眼里呢,他很好,你放心。”

边月咬咬下唇。

她在心里,是同意小姨的话的。

纠结再三,她才对孟川说:“那能不能,下次?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需要点时间。”

孟川答应的很干脆。

“我都行,都依你,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

这一次,送孟川离开的时候,边月情不自禁的拥抱了孟川。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小鹿乱撞般的快。

她知道,她就这样对孟川动了心。

她也感觉到,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活过来了。

以前边月总以为,她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了高祁昱,那她也便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可是现在,她真的失去了高祁昱,却发现,活着的意义,并不该那么肤浅。

在休养的几个月里,她跟着小姨做了很多以前她不敢做,或者说没有时间做的事情。

她也开始重新憧憬未来。

她突然发觉,原来没有高祁昱,她也可以很快乐,很幸福。

于是到了年底的时候,边月真的跟着孟川回了家。

她以为只是吃一次普通的家常便饭,却不想孟川的养父养母连夜把家里布置的漂漂亮亮,他们一起站在别墅外面,迎接着边月的到来。

“我知道,今天是你们国家最隆重的节日,是春节。”

边月的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走吧月月,我爸妈知道咱们过年的习俗,他们特意为你布置的。”

家里的墙上挂着“新年好”的一样,桌子上也摆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

他们说,要一起庆祝边月重获新生,一起庆祝他们的第一个春节。

边月又惊又喜,险些哭出来。

这是她长这么大,过得第一个如此隆重和放松的春节。

以前跟高祁昱在一起,每年过节他不是抓紧去联系客户,就是趁着过节各种投放广告做活动,忙的根本顾不上她。

而她呢,跟儿子在家孤独的很,回了高家老宅,面对一大堆她根本融不进去的条条框框,她更是孤独。

而后来的这两年里,高祁昱干脆带着儿子与姜思梦过节去了。

就像没她这个人一样。

边月揉揉眼睛。

“谢谢你们为我做这么多。”

孟川父母为她切了最大的一块蛋糕。

“我们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带给孟川幸福,也希望你们……怎么说来着?

白头偕老对吗?”


22孟川拉着她上车以后才道:“我猜到了。”

接着,他送送肩膀,“相比你的安全问题,我并不在乎这个。”

车缓缓开到大马路上,孟川又道,“对不起,今天我不该叫你跟我一起来参加这什么破聚会的,将你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孟川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心疼,“这样吧,明天你就别出门了,在家好好歇歇……或者……或者回米国吧,你跟妙妙去我家住,我爸妈也好照顾你们——不了。”

还没等孟川说完,边月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好了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再说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就算我逃到国外,他也一样会找过来,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嘛。”

“再说了,我跟他虽然已经离婚了,但也确实该有个明确的了断,如果他再找到我,也请你相信,我会稳妥的解决的。”

边月轻轻握住孟川的手,说的斩钉截铁。

孟川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而另一边,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的高祁昱,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餐厅的监控。

虽说他醉的不轻,但确实依稀记得,昨天他看到了一个与边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说她不认识他,身边还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叫她老婆。

这怎么能忍?

高祁昱跟无赖似的坐在餐厅的监控室里,一帧一帧的盯着监控录像看。

就在怀疑自己记忆的时候,突然,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监控图像中。

高祁昱猛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激动的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这个地方给我放大,再放大再放大!”

他清晰的看到了。

看到了边月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

她……她真的还活着!

高祁昱差点直接跳起来。

他立刻找了些狐朋狗友帮忙去调查。

这才了解到,边月是这几天才从米国回的江城。

而那个男人,也是她从米国带回来的,合法的老公,叫孟川。

高祁昱咒骂。

“妈的,老子还没离婚呢!

他们这是干什么?”

另一边的酒肉朋友打趣:“你们分居两年以上已经自动判离婚了,人家是单身,”

“你闭嘴吧!”

高祁昱气急败坏。

他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生气,浑身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

从口袋里掏出跟烟,手指抖到好半天也点不着。

他骂了一句,将烟扔到一边。

他的朋友又给他补了个刀。

“给,你看看,这照片上是不是他俩?”

他拿出手机,翻出了好久前的一张照片,“当初国内有过报道的,留学生的集体婚礼,照片里面就有这位孟川和你所谓的老婆,边月。”

高祁昱把手机拿过来,盯着那张照片,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

他咬牙切齿道:“就是他们。”

高祁昱后悔死了,他怎么就只顾着放纵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呢?

如果他早些看到这张照片,不是就能早些找到边月?

或许还可以直接冲到米国去,把她给带回来!

高祁昱气的捶了好几下脑门。

不行,他要去找她。

他看着照片上穿着礼服的两个人,说道:“再帮我查查,他们住哪里?”


3阿姨做好了晚饭,边月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着跳跳闹闹不肯乖乖吃饭的高序南,边月也没有心情哄他。

她自顾自的离开。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黄黄的床头灯。

边月想了又想,最终咬咬牙,拨通了那个已经几乎陌生的号码。

“喂?

月月,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边月一听,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

“小姨……”我呜咽着道,“我……我想你了,小姨。”

边月自幼父母双亡,是小姨给了她温暖。

可是,小姨终究是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的。

成年以后,她们的联系就少了很多。

而且,小姨现在远在米国,想见一面也非常难。

“月月,是高祁昱给你委屈受了吗?”

警惕如小姨,一下子就听出了边月的小心思。

边月哭的抽抽搭搭的。

小姨继续道,“明天你就去办签证,办好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定最近的机票。”

边月“嗯”了一声。

抽噎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挂断了电话以后,边月还沉浸在悲伤还委屈中走不出来。

卧室外面,一遍又一遍喊着“妈妈”的孩子是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啊。

她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有活过来。

月子里,她拖着还没有恢复好的身体,熬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出月子以后,高祁昱坚持要继续让月嫂待着,可边月拒绝了。

她不放心。

只有她亲力亲为,心里才是安稳的。

可是,就是这样拼尽了全力带大的孩子,居然会叫另一个女人“妈妈”。

边月想不到,也想不通。

她的心像被针扎着似的痛,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她才努力稳住情绪,擦干了眼泪。

她把卧室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高序南。

“妈妈,我困了,想睡觉。”

“妈妈哄你。”

边月轻声道,将小小的孩子抱入怀里,念着他的小名,又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到高序南睡着了,边月还是忍不住的,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记吻。

“这大概是妈妈最后一次抱你了。”

“以后啊,你就有了新的妈妈了。”

当亲眼见证真相的那一刻,边月就知道了,她的人生,再也不需要围着高家父子转了。

他们两个人,她都不要了。

到了翌日早晨,高祁昱才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一看到已经起床坐在沙发上的我,立刻开始了他的满嘴胡扯。

“老婆,我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没舍得叫醒你,对了,这是我刚刚出去买的早餐,是你最喜欢的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呢。”

高祁昱说罢,将一大袋早餐放在餐桌上,“对不起,老婆,以后我一定早些回来。”

边月看着那些让人毫无胃口的早餐,冷声道:“那你大概不知道,我在这里坐了一整晚,都没有睡呢。”

高祁昱的脸僵了又僵。

转而又立刻转移了话题。

“头还痛不痛?

过两天,我陪你去医院。”

边月的心猛的一揪。

“不痛了。”

正说着,高序南拿了个飞机模型跑过来:“妈妈,帮我组装一下嘛。”

边月道:“妈妈不太舒服,你让爸爸帮你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

她看到高序南一脸的失望和懊恼。

“妈妈越来越娇气了。”

他不高兴的抱怨,“爸爸,那我们去找小梦——”高序南的声音戛然而止。

高祁昱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乱说话。

边月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她懒得再跟这对父子多费一句口舌。

明明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可边月好像并不困似的。

她打包了一些东西,听到外面父子俩出了门,于是也悄悄跟了出去。

果然,这父子俩一路直奔医院。

看来,他们是真的关心姜思梦呢。

边月一直跟到病房外面,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她看到高祁昱正跟姜思梦有说有笑。

“是南南,一直吵着要见你。”

话音刚落,高序南便扑了上去:“小梦妈妈,你怎么生病了呀?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姜思梦笑着捏了捏高序南的脸蛋:“好多啦,我们说好的,等到小梦妈妈出院了,就陪你去游乐场!”

“好!

小梦妈妈,我们拉钩钩!”

高序南伸出小手指,对姜思梦说道。

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没有人发现,站在门外,心凉透了的边月。

而这一切,也被她全部拍了下来。

正准备离开时,边月听到有人议论病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