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全局
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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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希灵

    男女主角分别是陶露菲萧晋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全局》,由网络作家“纪希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嘞,露菲妹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蔡婶子说完,快步转身朝食堂走去。食堂的大师傅们听到消息,也都忙起来,有的赶紧切肉洗菜准备炒菜,有的拿干货准备炖汤,都想让邵昱承和工人们吃上美味的热饭。陶露菲望着婶子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工厂大门走去。考虑到从火车站到工厂还有段距离,而且着急把出差的成果带回工厂和大家分享,邵昱承选择骑摩托车回来。在大家的盼望中,邵昱承骑着一辆黑色的嘉陵摩托车出现在街口。摩托车擦得干干净净,在白雪的映照下特别显眼。邵昱承戴着一顶红色头盔,穿着深蓝色的军大衣,脚蹬黑色皮靴,整个人英姿飒爽。他熟练地骑着摩托车,身后扬起一片雪花。三年前,邵昱承开始准备引进新技术的事,他组织厂里一批技术骨干和负责的工人,成立新技术...

章节试读

“好嘞,露菲妹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蔡婶子说完,快步转身朝食堂走去。
食堂的大师傅们听到消息,也都忙起来,有的赶紧切肉洗菜准备炒菜,有的拿干货准备炖汤,都想让邵昱承和工人们吃上美味的热饭。
陶露菲望着婶子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工厂大门走去。
考虑到从火车站到工厂还有段距离,而且着急把出差的成果带回工厂和大家分享,邵昱承选择骑摩托车回来。
在大家的盼望中,邵昱承骑着一辆黑色的嘉陵摩托车出现在街口。摩托车擦得干干净净,在白雪的映照下特别显眼。
邵昱承戴着一顶红色头盔,穿着深蓝色的军大衣,脚蹬黑色皮靴,整个人英姿飒爽。
他熟练地骑着摩托车,身后扬起一片雪花。
三年前,邵昱承开始准备引进新技术的事,他组织厂里一批技术骨干和负责的工人,成立新技术引进小组去大城市。
经过三年的艰苦考察和学习,邵昱承和他的团队终于有了大收获,成功和多家企业签了技术合作协议,引进一系列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设备。
厂里的职工们知道邵昱承今天回来,都特别兴奋,尽管大雪漫天,路不好走,很多工人还是自发走很远到街口接他。
工厂领导和干部们更是早早等着,当邵昱承的摩托车出现在大家眼前,人群里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副厂长激动地走上前,挥着手中的帽子,大声喊:“邵主任,欢迎回来!”
邵昱承慢慢停下摩托车,摘下头盔,向大家挥手,说:“同志们,我回来了!”
“哟呵,邵昱承不愧是任教授的外孙,远远这么一瞅,那精气神跟任教授当年简直一个样!”副厂长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感慨地说道,“那挺直的腰杆,那自信的眼神,真真是如出一辙!”
只可惜呀,任家因为一些事儿分崩离析,除了邵昱承,其他后辈都没了踪迹。这实在是令人叹息不止。这话让厂长儿子王泽宇转过头看向副厂长,随后微微皱起眉头,一脸凝重地说道:“要是任爷爷还在世,看到邵哥如今这么有成就,指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不知得多骄傲呢。”
“嗯,泽宇说得没错!”另一位领导赶忙点头应和,脸上同样显露出赞赏的神情,“邵昱承这孩子不仅有本事,还能吃苦,实在是难得啊。”
两人话音刚落,周围的工厂领导也都纷纷夸赞起来,而旁边的许大叔却冷哼一声,撇着嘴小声嘟囔道:“有啥了不起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此刻邵昱承风头正盛,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摩托车把邵昱承他们带到了工厂大门前。
邵昱承从车上下来,后面的几个工友也跟着一道,一起走进了工厂。
工友们纷纷围上来打招呼。
“大伙都辛苦了。”邵昱承微笑着,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声音温和而有力。
“不辛苦,邵哥。”工友们齐声回应,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能跟着邵哥干,那是咱们的福气!”
大城市的繁华与忙碌让大家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王泽宇满心欢喜,笑着走过来拍拍邵昱承的肩膀说道:“邵哥,咱爸在工厂大食堂摆了庆功宴,走,一块儿去热闹热闹,这次的任务能完成得这么出色,邵哥你功不可没啊!”
“多谢厂长。”邵昱承客气地回应,“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接着邵昱承对身后的人说道:“几个工友随我去大食堂,其余的回宿舍休息,别到处乱跑,记住,要遵守纪律!”
“是!”工友们响亮地回应,声音震耳,“邵哥放心,我们一定听话!”
邵昱承十五岁就在工厂干活,是劳动模范,也是技术能手,所以他说话大家都乖乖听从。
从工厂大门到大食堂的这一路上,工人们和家属们都在热烈欢迎。
王泽宇没有坐来时的摩托车,而是和邵昱承并肩走着。
看着大家欢天喜地地庆祝,那些姑娘们一个个花痴模样,还有不少姑娘拿着手帕使劲挥舞,像是在故意吸引谁的注意,王泽宇忍不住打趣道:“昱承哥,你瞧瞧这些姑娘,明知道你有媳妇了还这么热情,你这魅力可真是没法挡啊,我看呐,她们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邵昱承回了一句:“别胡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王泽宇便不再吭声。
“你可是任教授家的孙子,啥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怕这点小场面?”王泽宇自言自语道,似乎在为邵昱承的淡定找个解释,“邵哥就是邵哥,定力非凡。”
五年前的时候,邵家在不知道为何陷入了一片倒霉的氛围之中。
那个时候邵昱承要说亲,原本,以他的条件和能力,在厂里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对象,然而,不知为何每当有人提起要给邵昱承介绍对象时,总是会出现各种状况。
先是有热心的大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到了那一天,姑娘却突然生病来不了了。
接着,又有同事介绍了自己的亲戚,照片看着也挺顺眼,双方都有点期待这次相亲,可临到见面的前一天,姑娘却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相亲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邵家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
邵昱承的父母唉声叹气,为儿子的婚姻大事发愁,他们不明白,以前那么多人抢着要给邵昱承介绍对象,怎么现在突然就没人愿意了呢。
直到后来,才在种种机缘巧合下娶了陶露菲。
邵昱承不想谈论私事,沉默不语。
一路上王泽宇不停地说着,邵昱承则一脸平静。

六点?瞧着他昨天那忙碌的样子,陶露菲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还在睡呢。
没想到,这人倒是勤快得很,反倒显得她这个“无所事事”的陶露菲懒散惯了。
“既然这样,那就派人去跟他说一声吧......”陶露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脚步声,接着听到一个有些低沉但透着干净利落的声音问道:“派人找我干啥?”
只见邵昱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一身蓝色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把他衬得身形修长,格外精神,看样子似乎已经洗漱过了,原本唇边的胡渣已经刮得干净,只是淡淡的透着些青色,那深邃的眼睛看向了陶露菲,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而陶露菲才刚起身,自然是素面朝天,但却透着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丽之美,只是比起昨晚,多了几分没睡饱的疲倦之色。
陶露菲见邵昱承走了进来,也不拿捏,立刻从床上下来,“邵......昱承,许主任身边的孙大姐来传话了,说是大院里所有人都等着要见你,让咱们过去呢。”
听到这里,邵昱承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陶露菲注意到,他在听到许主任的时候,眼眸中的墨色似乎又深了几分。
安静了片刻之后,邵昱承说道:“既然来请了,那就过去看看,你先洗漱吧。”说完,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能坐下的地方。
昨天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是哪儿方便就坐哪儿,如今事情忙完了,他才发现一个问题,对于这个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家属院,他竟然多了几分陌生感。
三年了,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蓝色的窗帘换成了碎花的,从前床边的那张旧桌子,也换成了新的木头桌子。
尤其是做隔挡的布帘,他记得从前只是用了旧布,如今却变成了新的花布,上面还细细地绣着一些图案,看起来确实挺好看。
果然是姑娘家!看样子陶家给她准备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转而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陶露菲,然后开口问道:“你很喜欢这种花布?”
陶露菲微微有些惊讶,果然是在外面学成归来的技术员,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观察得如此仔细。
进屋这才没多久,就看出了她的喜好,确实厉害。
陶露菲并不觉得这事需要隐瞒,于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都不说话了,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就好像昨天下的那场雪,带着几分透心的凉意。
咳嗽了两声,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邵昱承,陶露菲还以为这位技术员要长篇大论一番,却没想到,他再次开口说的却是别的。
“我去车间再瞅瞅资料,你收拾好了,让人来叫我一声就行。”
“我知道了。”
等邵昱承走了之后,陶露菲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她这位丈夫的气势真够慑人的。
长年累月做惯了发号施令的车间主任,就算是再温和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好像是一道命令,让人不得不听从。
陶露菲走到水房,打了点水,开始洗漱。
陈晓萱心里清楚,今天是自家姐妹和邵主任头一回参加工厂大院的议事活动,所以就跟新婚后第二天帮忙搬煤球时一样,得加倍重视才行。
琢磨了一番刚刚邵昱承的穿着,她捧来一套蓝色的的确良衬衫搭配卡其布裤子,这样一搭配,显得整个人既精神又利落。
陶露菲瞧了瞧,接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穿上身之后,效果确实不错。
尤其是这衣裳把肤色衬得极好,陶露菲本来就生得白嫩娇柔,此刻更是显得出众。
“露菲姐,我给您梳个大辫子吧,再别几朵好看的头花咋样?”
说话的是陈晓薇,她手巧得很,很多时髦的发式都会弄。
陶露菲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经过这番精心打扮,比以往更加漂亮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陶露菲说道,“我们去找邵昱承吧。”
陈晓薇笑眯眯的点点头,“好的。”
临出门前,陶露菲想了想,又转身回到柜子前,打开挑了四五块上海牌手表。
虽说款式老旧了些,但也相当值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陈晓萱见了觉得很奇怪,立马开口问道。
“露菲姐,拿这么多手表干啥?”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院里的老王和老孙那可真是极品邻居,老王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整天眯着一双小眼睛,看似和善,可一有机会就想从别人那里捞点好处。
老孙呢,眼神里总是透着精明。
这两人常常打着各种幌子来原主家串门。
想到这里,陶露菲冷笑了一声。
“你忘了隔壁那几家爱占小便宜的啦?”
陈晓萱这才恍然大悟,到底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把这茬给忘了。这工厂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大集体。
里头有勤勤恳恳的劳动模范,自然也有混日子的人。
几十年前,国家经济困难,到处都在搞建设。
如今的领导上任没几年,都是从困难时期一步步熬过来的,也就短短数年时间。
所以,这个工厂里的领导干部中,有不少是从基层工人干起来的大老粗,这工厂的邵大爷就是其中一位工程师。
他曾经和工友们一起吃苦受累,随着国家建设的浪潮,把这个小工厂一点点发展壮大。
原本只是想着能有份稳定工作,挣点工资养活家人,谁知道赶上了好时候。
不但成了给国家建设做贡献的有功之人,还当上了工程师。
邵大爷在工厂大院里有好几个结拜的兄弟,除了老陈一家去了外地,其他几家都带着家人投奔了邵大爷所在的工厂。
老李家比起其他几家还算好点,很多年前,在邵大爷的主张下,老李的女儿嫁给了同厂的一个工人。
如今老李家媳妇带着丈夫和孩子来到工厂,虽说想着能得到些照顾,但归根结底,还是想靠自己。
所以在邵大爷的帮助下,老李媳妇和丈夫在工厂附近租了个小店面,做点小买卖。
再加上夫妻勤快,孩子们也大多懂事,这些年日子过得挺红火。
倒是那干啥啥不行的老王家和老孙家,成了邵大爷甩不掉的包袱,只能在这工厂里安了家。
这一住,就是好几十年,哪怕邵大爷早就退休多年,去世前也给他们分了些东西,可这老王家和老孙家的人,还是装糊涂,就是要靠着邵大爷家,死活不愿意离开工厂。
因此,两家人挤在工厂家属院的那两间小房子里,如今孙子都有了,还挤着不肯搬出去单过。
毕竟,老王和老孙还在世,能蹭一点是一点,要是他们都没了,那他们的后人再想留在工厂,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是不是外面的人吵着露菲姐啦?我这就叫她们停下。”
陶露菲摆了摆手。
她那白白净净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脸上没啥不高兴的神色,因为刚才撑着睡了会儿,这会儿胳膊有点麻,她微微皱着眉头,甩了甩手腕。
陈晓萱一看这情形,赶忙走上前,帮她轻轻揉着胳膊,也许是刚睡了一小会儿,陶露菲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光滑细腻。
陶露菲就跟那水嫩的蜜桃似的,让人瞅着就觉得亲切可爱,她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清澈明亮得很,仔细瞧还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她模样长得特别好,眼睛亮晶晶的,牙齿整齐洁白,身材苗条纤细,头发又黑又亮,一看就是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单纯得很,可来到这工厂家属院后,却莫名多了些愁绪。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没一会儿地面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整个家属院都被白雪覆盖着,就像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这雪下得可真大呀。”陶露菲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说完,就指了指窗外,有点好奇地接着问道。
“外面咋回事?咋来这么多人?”
见陶露菲没生气,陈晓萱这才开口说道。
“是许师傅派人送东西过来了,说是再有两天,邵先生就能到家了,所以好些该添的、该换的都要一块儿弄。”
“她倒是会打算。”
工厂家属院是一排排整齐的红砖平房,院子里有几棵大树,树下摆着一些自己做的小板凳。
墙上刷着鼓励大家一起努力奋斗的标语,院子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废旧的自行车零件和煤球。
大门是两扇生锈的大铁门,门口挂着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齐心协力,共创美好”。
院子里有一个公用的水龙头,每天早上大家都在这儿排队接水,还有一个公共的煤棚,大家把煤球放一块儿,冬天用来取暖。
自从好消息传来以后,整个工厂家属院就开始热闹起来,如今别说是家属院的人了,就是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邵家要出一个有本事的当家人了。
跟其他家竞争了三年,拿下了不少重要的项目,带着工厂的人,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最后还得到了上级的表扬,保证工厂每年都赚钱,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这么好的成绩,在当地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自然,这工厂家属院得好好庆祝一番。
按理来说,作为邵先生的老婆,这事她来操办最合适。
可惜,自从三年前,邵先生连家都没回,接了任务就匆匆走了以后,她在这工厂家属院里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毕竟没人知道他这一去,能不能平安回来,要么陶露菲是刚结婚就分开的家属,要么她就是整个家属院都羡慕的邵家媳妇。
可惜,这两样她啥都没占上。
只因为,能有这么一门不般配的亲事,全是意外。
陶露菲来自灵溪村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关系好,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长大,家里还有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姐姐,原本是打算招个上门女婿来传宗接代的。
她出生的时候有个奇怪的天象,原本大晴天突然出现五彩的云彩,亮得很,这奇景让村里的人都惊叹不已,都觉得这个女娃不一般。
从小,陶露菲的运气就特别好,小时候,她跟着小伙伴去山里玩,不小心迷路了,大家正着急的时候,一只从来没在村里出现过的漂亮蝴蝶飞来了,在她面前飞来飞去,然后慢慢飞走。
陶露菲好像被指引着一样,跟着蝴蝶走,竟然顺利走出了山林,一点事儿都没有。
随着陶露菲长大,她的好运气更明显了,家里的母鸡平时下蛋不多,可只要陶露菲帮忙喂,母鸡就像中了魔法,下蛋特别勤,蛋还特别大。
村里搞抽奖活动,奖品是一些不好买的生活用品,陶露菲就是去凑个热闹,随便抽了一张,没想到就中了头奖,赢得了全家一年都用不完的东西,让全家人高兴了好久。
因为她的好福气被隔壁村供销社的主任看上了,亲自上门提亲,把整个灵溪村都闹得热热闹闹的。
这在谁看来不是天大的好事?
能落到陶家,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了,于是,她就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开开心心地嫁到了邵家。
原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没想到,梦这么快就醒了。
邵昱承走了以后,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一开始还会被叔伯婶娘和妯娌刁难,后来,她们连刁难的心思都没了。
所以,大家都说家属院北边的平房冷冷清清的,没人管,也是正常的。
陶露菲住的是一间两居室的平房,房子的墙是白色的石灰墙,地面是水泥地。
房间里摆着简单的家具,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窗户上挂着普通的窗帘,给房间添了点温馨。
而她这个做儿媳的,除了初一十五要去长辈那里问个好,基本上跟庞大的邵家人没啥来往。
就连平时的家族聚会,也说不上几句话。
陶露菲脸色淡淡的,好像这事跟她没关系似的,合上了手边的工作笔记,就对陈晓萱说。
“弄就弄吧,但是库房看好了,还有正屋和书房,别让她们乱动。”
“露菲姐放心,窦大娘和蔡婶子都仔细盯着呢,一点都不让她们乱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来的人是陈晓萱的妹妹陈晓薇,比陈晓萱小一些,模样也挺清秀好看的。
“露菲姐,喝点热麦乳精吧,冬天喝这个暖和,还能补补。”
陈晓薇笑着说:“这是陶大叔送来的麦乳精,我加了点进去,调调味正好。
“还是爸爸有心。”陶露菲的情绪突然有点低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这时候都跟着爸爸去地里忙秋收呢,那时候可比现在自在多了,自从进了这工厂家属院,我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真是无聊透了。”
陶露菲小嘴嘟囔着心里的不痛快,陈晓萱安慰道:“别这么想呀,现在的日子也有好的地方呢。”
陶露菲心里不痛快,觉得在这工厂家属院特别孤单,老是想以前的日子,想家里人,想那些朋友。

华灯初上,城市的天际线被璀璨的灯火勾勒出迷人的轮廓,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陶露菲戴着时尚的墨镜,优雅地站在自家豪华别墅的宽敞阳台上,精心整理着刚从进口超市购置回来的有机蔬菜。
她的双手戴着精致的丝质手套,动作娴熟却略显疲惫。那一把把青菜被她从环保袋里取出,仔细地摘掉枯黄的叶子,清理根部的泥土。
汗水微微渗出,她轻轻用纸巾擦拭,嘴里嘟囔着:“这可真麻烦。”
忙碌了一会儿,陶露菲把蔬菜整理好,直起腰,优雅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走进屋内。
坐在那张简约时尚的白色书桌前,陶露菲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离婚协议。
她等着萧晋下班回来,打算跟他提离婚,若是他同意,自己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待上一阵子,让彼此都能从这段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好好冷静冷静。
“夫人,有人传话来,说萧总今天下班早,马上就回来了。”保姆推门进来,站到陶露菲身旁说道。
陶露菲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
保姆挠了挠头,心里犯着嘀咕。周围人都说陶露菲和萧晋夫妻感情好,可她却觉得这都是乱传。
她来萧总家没多长时间,却也能瞧出来,夫人对萧总没啥特别的感情,就像在外面,大家都喊陶露菲“夫人”,可没人叫萧总喊她“老婆”。
方才听说萧晋要回来,陶露菲脸上也没半点儿高兴的模样,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她一个外人可管不着。
来之前,公司就叮嘱过,别人家的事少打听,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
保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陶露菲没别的吩咐,便转身离开了。
陶露菲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脑海中浮现出萧晋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不禁撇了撇嘴。
萧晋去外地出差已经六个多月了,这期间一个电话都没有,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可能早就担心自家男人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可陶露菲心里却毫无波澜,反正他俩一直都是各过各的。
他俩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是因为家族联姻,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才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陶露菲在B市长大,十六岁那年,偶然间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当年,B市遭遇了一场特大洪水灾害,陶露菲的父母带着她匆忙逃荒,然而在混乱的途中不幸走散。
幸运的是,陶露菲被现在的养父母收留,陶露菲来到养父母家,在这里她努力学习各种生活技能,养父母是农科大的教授。
仅仅两年时间,她便从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迅速成长为一位优雅能干的农业技术员。
没多久,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了萧晋,成了大家眼里般配的一对。
萧晋是跨国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踏实肯吃苦,在公司业绩一直不错,还得到了董事会的赏识。
他家里条件优越,娶陶露菲这样能干又时尚的姑娘,一来能帮着操持家务,二来也能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为家族增添光彩。
而陶露菲嫁给萧晋,也算是有了个依靠。
陶露菲和萧晋结婚后,很快就发现彼此合不来,性格、生活习惯都相差太大,结婚第二天,陶露菲就搬到了另外的房间,和萧晋分床睡。
除了逢年过节,按照习俗一起走亲戚,陶露菲平时很少和萧晋单独相处。
陶露菲仔细回想了一下和萧晋结婚三年的点点滴滴,发现和萧晋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他工作悠着点,别累着。
萧晋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家里的事很少关心,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盘算着怎么让公司发展得更好。
两人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在外人面前却是和和美美的夫妻,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让大家觉得他们感情好,才能在这个城市的豪门圈子里过得安稳。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三年前萧晋在公司还没啥威望,自然需要陶露菲这个老婆给他撑场面,可现在他工作出色,公司也有了名气,有没有陶露菲这个老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陶露菲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牵挂的了,他们这段婚姻变得可有可无,陶露菲仔细想过,与其这样将就着过日子,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各自想想清楚。
装了三年的恩爱夫妻,陶露菲装累了,她和萧晋这段被迫绑在一起的婚姻,实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是时候该分开冷静冷静了。
陶露菲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思绪飘回到五年前。
那时她刚到这个城市,背着一个名牌包包,穿着时尚的衣服,站在机场望着城市的景象。
有辆豪华跑车从她身边开过,车上坐着个年轻男人,长得精神,周围的人都叫他“萧总”。
那是陶露菲第一次见到萧晋。
他穿着定制的西装,坐在豪华跑车上,让人觉得很有气场。
那时候陶露菲就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不是一路人,事实证明,陶露菲的感觉没错,他俩确实合不来。
正想着,陶露菲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出去一看,原来是别墅的管家正指挥着几个佣人,搬着一个大箱子往家里走。
“这是搬的什么呀?”陶露菲好奇地问道。
管家一抬头,看到是陶露菲,连忙回答:“是许家送来的,说是给您和萧总的好东西。”
给她和萧晋的好东西?
陶露菲心中满是好奇,走上前打开箱子,
里面露出一套性感的情趣内衣。
这套情趣内衣设计精美,材质上乘,一看就是希望他们能增进夫妻感情的意思,闹矛盾前收到这么个东西,陶露菲的心情有点复杂。
前几天她去参加公司的聚会。
聚会上大家都在闲聊,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了夫妻关系上,有人提到陶露菲和萧晋,觉得他们夫妻之间似乎有些冷淡,甚至有人暗示他们的夫妻生活可能不和谐。

尤其是刚满十五岁的邵玉珍。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对厂里有大功劳,父亲又是邵东阳的亲儿子。
可邵玉珍父亲并非邵家原配所生,她是继子生的,却眼比天高。
邵玉珍特别瞧不上那些为了点奖励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总觉得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出身和骄傲。
韩秀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
老公去世都十三年了,娘家也没个有本事的能给自己撑腰壮胆。
要想在大院把儿子养大,只能低三下四地做人。
好在老公去世前,把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她,厂里也奖励了不少好东西,不然,在这大院里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她能吃苦受累,就怕儿子和邵雪兰受半分委屈,所以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没一会儿,送人的邵昱承回来了。
老王头赶紧往前凑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使劲瞅,笑得满脸褶子像朵盛开的老菊花,心急火燎地问道:
“昱承,咋不见有人抬箱子进来?”
他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大家都心知肚明,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
邵昱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气他说道:
“咱们这房子这么小,露菲的嫁妆都快堆不下了,更别说这些奖励了,我让小李把东西送到新房去了,那儿地方宽敞阔绰得很,就算我再得点奖励,也放得下。”
一句话,让等着占便宜的人都瞠目结舌,傻了眼。
自行车和缝纫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现在却没他们的份儿了,能不气吗?
“你!”
老孙头那圆滚滚的身子从后面挤了出来。
差点把老王头给撞倒了,扯着嗓子喊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搬家啊?咱们大院这么多人,你不管啦?”
那耍赖的样子,几十年都没变过。
邵昱承长得高大壮实。
这会儿低头看着老孙头,那气势就像厂里领导批评员工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怵。
“笑话,这邵家现在还是我爸当家,他还在呢,看在你是爷爷兄弟的份上,轮得到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这几个字一出口,老王和老孙的几个老人脸都涨得通红。
显然对邵昱承这不客气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们不敢和邵昱承正面刚,就把矛头指向了耳根子软的邵东阳,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邵大哥啊,你睁开眼看看,你不在,我们哥俩可要被欺负惨了,东子,你到底管不管啊!”
陶露菲对“东子”这个称呼没觉得意外,邵东阳却脸红了。
这是他跟着父亲进了工厂后用的大名。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小名,后来进了工厂改了名,可邵老头在世的时候,总叫他小名,以至于老王和老孙也习惯这么叫了。
一到撒泼耍赖的时候,就“东子东子”地叫。
不就是想让邵东阳念着过去的情分,逼着他同意嘛。
陶露菲静静地看着。
这些人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
在原主嫁进来三年,时不时能听到关于爷爷结拜兄弟的那些事儿。
但听一百次不如亲眼见一次,今天可算是有热闹看了。
果然,很快老孙头接着哭骂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来,都这把年纪了,还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呢,谁知道......你看看你这不孝顺的儿子,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老孙头不停地嚎着,老王头也不甘示弱。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这是咒我们死呢!”
眼看就要来个被气“一命呜呼”的架势。
再加上两个不管不顾的老王婆和老孙婆,披头散发地又哭又闹。
他们四个人,把在工厂争福利的那股子劲头全都使出来了,不知情的人远远瞧着,还以为他们吃了天大的亏呢!
这几个老人躺在地上哭闹个没完没了,他们的子孙儿媳们也没闲着,嘴里不停地嚷嚷着:“邵家这是压根瞧不起咱们这些穷邻居啊!”
“把咱们都当成要救济的,随便打发打发就算完事儿啦?”
“好歹也是一个大院的,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哟!”
那语气和架势,比厂里文艺汇演的演员表演得还要夸张几分。
眼看着哭的哭,嚎的嚎,这场面乱得就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邵东阳到底是心善,实在不忍心看着几位邻居这么闹腾,着急地瞧着他们,赶忙宽慰道:“昱承这孩子就是嘴快了些,邻居们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啊。”
可惜,就他这么轻飘飘、软绵绵的一句话,这几个倚老卖老多年的人,哪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停下来呀。
陶露菲嫁过来都三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阵仗的闹腾呢,原本以为自己家里那些不省心的亲戚就够让人头疼了,没想到这工厂大院里,邻居们闹起来更是厉害,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有趣,真有趣。
她眼中那看热闹的神情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来呢,就被一旁的妇人劈头盖脸地呵斥了一顿。
“我说邵家媳妇,你可真是会当人家的媳妇,自家男人顶撞了长辈,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见你劝劝也就罢了,还在这儿看笑话呢?也不说去扶一把。”
说话的是个方脸、一脸苦相的妇人,是在大院里面出了名的爱嚼舌根的婶子。
工厂大院中,钟卫国的媳妇谢大嫂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钟卫国在厂中技术平平不说,还懒散得很,爱打牌喝酒,谢大嫂则在车间从事繁重的装配工作,收入少得可怜。
谢大嫂的娘家本就是普通职工家庭,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她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全家就靠着那点微薄工资勉强度日,生活的压力那叫一个大。
当初,钟家和谢家经厂里人介绍走到一起,那时候钟家在厂里风评还算不错,谢家就盼着女儿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婚后钟卫国竟然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的债。
谢大嫂的嫁妆都被拿去填窟窿了,还得经常回娘家要钱来补贴婆家,两家的关系变得极差。
这是其一。
其二呢,在这院里,她最嫉妒的就是陶露菲,都是普通农村家庭的女儿,凭啥自己只能嫁给普普通通的钟卫国,还天天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而陶露菲却能嫁给厂里的最能干的邵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