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完结版小说沈泠安乔成洲》,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什么?沈泠安脸色一白,乔成洲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手掐着她一路拖拽到浴室,冰凉的花洒在头顶打开。顿时,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顺着头发,流过脸颊、锁骨,最后深入肌肤。骤然的失温和窒息让沈泠安脸色青白泛紫。乔成洲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手上力气依旧在加大,阴鸷的眼神刮过因湿透而贴在女人身上的衣物时,原本的盛怒,不知为何却夹杂出一股燥热。他心底越发厌恶。这女人真是天生的贱货!就在沈泠安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突然,被狠狠甩到地上,与此同时,呲啦一声——衬衫的扣子颗颗迸裂,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冷水之下。本就深冬的天气,再加上冷水,沈泠安几乎没了知觉,身体本能的打颤咳嗽。可比身体更难受的,却是心,不用想,沈泠安就知道乔成洲接下来要做什么!结婚七年...
什、什么?
沈泠安脸色一白,乔成洲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大手掐着她一路拖拽到浴室,冰凉的花洒在头顶打开。
顿时,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顺着头发,流过脸颊、锁骨,最后深入肌肤。
骤然的失温和窒息让沈泠安脸色青白泛紫。
乔成洲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手上力气依旧在加大,阴鸷的眼神刮过因湿透而贴在女人身上的衣物时,原本的盛怒,不知为何却夹杂出一股燥热。
他心底越发厌恶。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贱货!
就在沈泠安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突然,被狠狠甩到地上,与此同时,呲啦一声——
衬衫的扣子颗颗迸裂,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冷水之下。
本就深冬的天气,再加上冷水,沈泠安几乎没了知觉,身体本能的打颤咳嗽。
可比身体更难受的,却是心,不用想,沈泠安就知道乔成洲接下来要做什么!
结婚七年,乔成洲很少回来,可每次回来,
他说外头的女人都没有你下贱,他说乔太太真是个放荡不要脸的交际花。
以前她心痛,却从不反抗,因为她爱他。
可是今天……她不要!
她不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嶙峋枯瘦的身体!
“不要!”沈泠安咳嗽着后退,双手慌张地护住自己。
乔成洲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反抗。
这还是第一次,沈泠安居然在他面前说不,呵,还真是新鲜呀!
怎么,这是什么新学的欲擒故纵的花样吗?
男人越发有了兴趣,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粗暴撕开残存的衣裳,更多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男人眼眸深暗,幽深处有火焰在剧烈升腾。
沈泠安的背部贴在冰凉湿滑的地板上。
她想反抗,想躲开,可她的力气太弱了,自从生病以来,不到一个月,她瘦了二十多斤,随着体重流失的还有力气。
可这样不轻不重的推搡,落在男人眼里更似勾引。
男人一把将她翻身趴在地上,,引得沈泠安一阵颤粟疼痛,小腿开始不听使唤的痉挛,骨头缝生出隐蔽的阵痛。
凉水哗啦啦迸溅在脸上,一股没来由的委屈突然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眼底酸涩异常。
为什么?
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泪水砸在地上,,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
“哭什么?”他语气嘲弄又不耐。
“我没哭。”沈泠安下意识否认,然而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她,哭了?
沈泠安连忙慌张的想用手擦掉脸上的泪。
乔成洲说过,她哭的时候很丑,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够丑了,再哭,只会让他更厌恶自己。
沈泠安手忙脚乱的,泪眼看不清楚乔成洲的神情。
只是也不必看清,很快,男人突然的松手、抽身,让失去支撑的她跌倒在地。
“怎么,开始改变人设了?沈泠安,沈叔和余姨死的第二天你都能笑出来,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表演?”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沈泠安心底狠狠一颤。
乔成洲口中的沈叔和余姨,是她的父母。
十年前,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空难,也是在那时候,少年的乔成洲微微侧身站在她面前,朝她递出一只干净的手帕,他说:“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那一句,她记了十年。
所以她不再哭,再难的事笑笑也总能挺过去。可现在,沈泠安眼睫颤动,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松开,反复碾压着,让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过,浪荡的乔太太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挺有新鲜感的。”男人说着,欺身而上。
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从前单纯好骗的少年。
这个女人的恶毒和演技藏在精致漂亮的皮囊下头,哭起来越是让人心疼,她的心,就越是脏得让人想吐!不过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纯熟了,用这样的方式勾引自己,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勾引别人吗?
一想到今天宴会上秦牧居然冲到自己面前质问,一股无名之火就从心底窜上来。
他以什么资格?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既然她这么不知廉耻,自己怎么能不满足?
粗暴的将沈泠安提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攥住她的腰身,只是攥住的那一刻,手下硌人的触感让乔成洲略微不满的皱眉。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瞬,
再如何,她也是他的!
他让她哭她就得哭,他不让她哭,再痛苦,也得笑着!谁让这是她欠他和夕柔的!
什么?
乔成洲一愣。
电话已经挂断。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不等他开口就急匆匆进来。
“乔少,您……您快看网上的消息。”
乔成洲愣了愣,还未从刚才的电话里理出头绪,又木木地打开电脑,网页。
旋即,一则消息弹到他眼前。
沈泠安无偿捐赠资产……股权……
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助理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沈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将沈……沈总监名下所属的沈氏集团股权,以及个人资产全部无偿捐赠……”
乔成洲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门外,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方明翰。
“你先出去,”方明翰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点点头走出去。
乔成洲的目光依旧定格在屏幕上。
方明翰嘴角扯了扯,这样的局面,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可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稳下成洲。
从这几天乔成洲的举动里,他已经看出来,或许,乔成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厌恶沈泠安,甚至……
事已至此,方明翰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故作轻松地嗤笑道:
“成洲,看来你说的没错,沈泠安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她连沈叔留下的沈氏都不要了,算了,这样的人,走就走了,你何必跟她纠缠?”
“何况,她走了不是刚刚好,你正好可以跟林夕柔在一起了,这几天,网上的风向已经开始逆转了,好些人都说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合适的婚姻。”
“至于沈泠安,不要也罢,不懂浪漫,还是个女强人,不够温柔。”他绞尽脑汁,去‘诋毁’沈泠安。
乔成洲终于从屏幕上移开目光。
他站起身,神情并没有如方明翰想象中那样失魂落魄,反而很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淡漠。
“你说的没错,”他点点头:“沈泠安连沈氏都能不要,真是个虚伪无情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她连小柔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方明翰的笑容有些僵硬。
乔成洲又道:“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跟她离婚,和小柔在一起,走。”他揽住方明翰的肩膀。
“去哪?”方明翰一愣。
“去酒吧,庆祝庆祝,我终于要跟那个女人划开界限了。”
“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沉闷,然而一进入酒吧,却是震耳欲聋的喧嚣。
灯光十色,乔成洲自顾自走去吧台,点酒,一杯杯灌下肚。
“帅哥,就你们两位吗?”两个性,感妖娆的美女凑到身边。
方明翰没心情,乔成洲却一把搂住对方的腰:“对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俊美的长相,非富即贵的穿戴,美女咯咯娇笑着回搂住他:“哎呀,什么好日子呀这么高兴?”
“我要离婚了,跟我那个恶毒又做作的老婆彻底划开界限,你说,是不是个好日子?”
“……那倒是……”美女愣了愣,又笑起来:“帅哥看看我怎么样啊?”
“你?”乔成洲嗤笑一声:“你想被lunJian?告诉你,我那个老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要是敢跟我在一起,信不信,她明天就能找人LunJian了你?”
“神经病啊!”美女闻言脸上的娇笑顿时变成愤怒。
拿起一杯酒直接朝乔成洲头上浇下去,动作快的,方明翰拦都拦不住。
乔成洲却不生气,反而呵呵笑了两声。
“别喝了,你醉了……”方明翰有些无语,把一杯酒从乔成洲手里夺过来,拖着他就往外头去。
乔成洲整个人死沉死沉的。
拖到外头,就趴在路边垃圾桶上吐起来。
方明翰被熏的距离他八米远:“早知道不跟你来喝酒了,作孽。”
乔成洲自己吐了一会,仰倒在地上。
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乔成洲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冷到了,整个人躺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忽然,转头看向蹲在旁边刷手机的方明翰:“秦牧说,沈泠安死了,你信吗?”
方明翰的手猛地顿住。
他想到保洁从别墅找到的药瓶,想到老专家的惋惜,想到沈氏的捐赠……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沈泠安会放弃沈氏,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乔成洲吗?所以……他知道答案,可是……
“怎么可能呢?沈泠安年纪轻轻身体又好,连轴转三天都精神抖擞。秦牧跟她什么关系?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更何况,”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秦牧说他把沈泠安的离婚协议寄过来了,你都要跟她划清关系了,她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
再管下去,他真怕……乔成洲会后悔终生。
如果后悔还有机会弥补也就罢了……可……
方明翰心里叹了口气。
乔成洲转过头,目光盯着纷纷落下的雪花,良久,终于扯出一抹冷笑:“你说的对,沈泠安那样的女人,铁石心肠,遗臭万年,她怎么可能死?她要是死了,我这就去锣鼓欢送,万炮齐鸣,可惜,她怎么会死,呵呵。”
他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送我去半山别苑,我欠小柔的,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
她哈哈笑了笑:“她啊?她当然不欠我,可她凭什么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她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她有那么多,我拿走一些怎么了?可她呢?居然说我偷!”
“还有你!她沈泠安什么都有了,家世、钱财,居然还能有一个从小护着他的未婚夫!”
“你多好啊,我第一眼见就喜欢上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可你却只对她好,那我能怎么办?我想要,就只能靠着自己争,我喜欢你啊成洲哥哥,我喜欢你,才会想要得到你……”
“可你的目光却只落到她身上,我多难过,你都看不到!”
林夕柔跪着要爬到乔成洲面前。
从前的乔成洲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乔成洲是真的会怪她。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乔成洲一脚踹在她心口。
从前的愧疚、无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全部化为乌有,除了恨,还是恨!
“把她,给我送进精神病院。”乔成洲冷漠地站起身。
一个男人顿时过来拉扯林夕柔,林夕柔尖叫着:“不!不能!你不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不是病人!”
“你是!”乔成洲冷声:“你忘了,这些年的精神证明,你做的简直完美无缺!”
林夕柔一愣,继而挣扎,她是真的怕了:“不不不!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是我买通人做的!算不得数!”
乔成洲猛地一顿。
“你还做了什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我……我,”林夕柔眼神乱转,乔成洲冷道:“你说清楚,我给你一个不去精神病院的机会。”
“真的?你说话算话!”林夕柔是知道乔成洲为人的。
狠戾归狠戾,可说过的话,向来作数。
“我买通了精神医生,还有,还有家里的那个……上次的安眠药,也是我自己找他要的……”林夕柔说的干干净净,末了,一脸希冀地看向乔成洲:“成洲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呵,”乔成洲无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原来,他错的居然这么离谱。
“你想不去精神病院?也可以,”他目光看向张雪枝:“去打她,什么时候打的我满意了,我就不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真的?”
“当然。”
林夕柔的目光看向张雪枝,下一瞬,朝她扑过去。
张雪枝惊恐地大叫:“小柔,我是妈妈啊!小柔,小柔你别这样!……”
乔成洲背过身,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和痛呼。
直到一声尖叫传来,林夕柔怔怔地看着瞪大眼仰躺在地上的亲生母亲:“死、死了!成洲哥哥,她死了!啊!”
乔成洲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林夕柔的确如她所求,没有进精神病院,而是因为弑母被送进了监狱。
因为有了乔成洲的特殊关照,将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加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余生……
至于那些陪她一起做过恶的,在接下来,也都受到了来自乔成洲的惩罚。
……
沈泠安下葬的那天。
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停了,阳光洒在琳琳的白雪上,显得分外好看。
方明翰一早就来到乔成洲的别墅,自从处理完林夕柔后,乔成洲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
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可是今天,他总该不会再躲着吧。
方明翰让人打开门进去,房间内居然没有酒气,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还有……方明翰错愕地看着房间内重新出现的家具、装饰,以及院子外的那一棵柿子树。
之前被乔成洲丢掉的,现在,全部物归原处。
可是……乔成洲呢?
方明翰眼皮跳了跳,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冲上二楼,卧室。
推开门——蓦地,顿住。
乔成洲似乎睡着了,有很长时间,没再看到他这么平静。
他睡在从前和沈泠安一起躺着的那张床上,侧卧着,似乎在等待谁,又似乎,在跟谁告别。
“成洲……”方明翰声音颤了颤。
乔成洲毫无回应。
只有桌上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方明翰打开,上头,只有一张合照。
那是少时的沈泠安和乔成洲,沈泠安开怀大笑,举着奖杯,似乎在为谁庆祝,而乔成洲的目光,隔着许多人,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只可惜……当时年少。
草坪上,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得窃窃私语,乔成洲只觉得耳膜嗡嗡的,像是有无数把尖针刺入。
他眸光定定落在那黑布盖着的东西上。
忽地,唇角勾起,下一瞬,竟露出一个鄙夷又不屑的神情:“秦牧,沈泠安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她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和小柔的婚礼?还有你,居然连这种谎都能配合她撒得出来?沈泠安那贱人到底是在床上怎么伺候你、收买你的?”
话一出口,秦牧的脸色陡然一变。
身后一间房门也在这时候,“砰”地一声打开。
方明翰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够了!成洲!”
“秦牧,她……真的……”
“是不是,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秦牧抬起眸,嘲讽地目光却落在乔成洲身上。
乔成洲嘴唇翕动。
继而,他指指楼下,又指指秦牧,忽然,轻笑出声:“哈哈明翰你居然信他?他对沈泠安比狗还忠心。”
“就算那女人真的死了,那也是她活该,她该死!她毁了小柔的一辈子,就算她死了,也是为小柔赎罪,怎么,难道,还要我可怜她吗?”
“哈!”他声音笃定:“不可能!她真死了,我立刻去庆祝!”
方明翰抿嘴无言。
秦牧听到这话却又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满脸都是泪。
他想起最后那天,自己问过沈泠安的话:“既然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真相?”
这么爱他,为什么最后了还要带着他的误解和恨离开?
他心疼,又不解。
可沈泠安啊,那个傻姑娘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我都要死了,干嘛还让他挂念,心有不安?他啊……只负责幸福就好了。”
呵……
他看着眼前的乔成洲。
冷漠薄情、刚愎自大,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沈泠安你偏偏要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死了,还要想着让他心安呢?
凭什么?
他凭什么心安?
秦牧收住笑,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到乔成洲面前:“你的小柔,你的心肝肉,好好看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她!”
纷纷扬扬的照片,洒得乔成洲满身满脸。
尖锐的照片,刺破脸颊。
乔成洲却恍然未觉,下意识低头,目光扫到地上的照片。
倏然,瞳孔颤了颤!
“这是……”方明翰也愣了,下意识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夕柔,几年前的林夕柔,赤,身,裸,体在不同男人的身下,面容娇媚,笑容勾人,而其中一个人,乔成洲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
乔成洲手指颤抖。
当初他费尽心思找到的“凶手之一”,被他打断双腿依然死咬沈泠安才是幕后指使的人,怎么会……和林夕柔认识?!
“这个人,眼熟吗?哈哈,乔成洲,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坏,毁了你的小柔,那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在你的小柔没有被找到之前,砸锅卖血,供她上学?”
“哈哈!多可笑啊,乔成洲。”
秦牧俯下身,居高临下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乔成洲。
“你自以为是的愧疚,在你的小柔眼里,傻透了!蠢透了!”秦牧一字一句:“她可以为了一个包,卖一次身,你以为她喜欢你?哈!你要是没有钱,她凭什么喜欢你?”
“乔成洲,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你一无所有也会继续爱你的人,是沈泠安!”
“是那个你厌恶的、鄙夷的、骂得再难听也从不放手的沈泠安!!”
“而你……”
秦牧抓住乔成洲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他一字一句:“而你,亲口,害死了她!”
半山别苑。
乔成洲正陪着林夕柔。
医院回来之后,林夕柔的病情就有了反复的征兆,甚至变得比那时候还要抗拒外界,畏惧与人交谈,甚至就连张雪枝都不能靠近。
只有乔成洲,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愿意吃饭,说话。
方明翰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端着粥碗亲自喂饭。
林夕柔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吓,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猫又缩了回去。
乔成洲掐断电话,安抚了几句。
没想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且,锲而不舍,挂断一次又一次。
直到第三遍,乔成洲才蹙眉,安抚了林夕柔后走出房间,接通电话。
“喂!你最好有正事!”乔成洲声音冷冷的。
方明翰却根本没在乎,只急切地开口:“你现在在哪?”
“半山别苑,有什么事?”
方明翰闭了闭眼,半山别苑,又是半山别苑。乔成洲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他连沈泠安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方明翰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深吸口气:“你现在回来,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乔成洲蹙眉。
“到底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很忙。”
忙?在半山别苑能忙什么?
左不过是林夕柔罢了。
方明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是沈泠安,你之前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她……”
“方明翰!”
可能病了几字还未出口,就被乔成洲不耐的声音打断:“你要是真看上那女人了就自己去。不要在我这里用她的名字恶心我!”
说罢,嘟嘟嘟的挂断声传来。
方明翰捏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半晌,突然没忍住苦笑一声。
是了,他怎么忘了,乔成洲怎么会在意沈泠安,结婚七年,乔成洲对沈泠安可是从头到尾的厌恶!
“成洲哥哥……”乔成洲挂断电话,看到房门已经打开了,林夕柔苍白着一张小脸,紧张又委屈地看着他:“你……你要走了吗?”
乔成洲叹口气,心里头愧疚和无力杂糅在一起:“我不走,我陪着你吃饭。”
“真的吗?”林夕柔脸上迸发出笑容。
“那……那我想喝虾仁粥,不想喝青菜粥了,成洲哥哥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
“要喝虾仁粥啊?有的有的,我这就端过去。”楼下,张雪枝听到乔成洲的话眼神闪了闪,不过只是一瞬,她脸上又露出感激歉疚的笑意:“那孩子就是要求多,少爷,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现在就去盛粥,麻烦您再陪她一会。”
“好,不用着急。”
乔成洲点头上楼。
张雪枝回到厨房内,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
虾仁粥是林夕柔和她对好的暗号。
只要林夕柔说要喝虾仁粥,那就是她觉得下手的机会到了,所以……
张雪枝将药粉倒入锅内,鲜虾和蔬菜的香味很快将那一点点味道遮掩过去。
很快,张雪枝端着两碗粥到了门外。
“少爷,您也饿了吧?我记得您小时候也很喜欢我熬的虾仁粥,所以特意多盛了一碗。”
“嗯。”乔成洲点头,将粥端过来。
林夕柔怕生,所以卧室内的东西一应俱全。
乔成洲将粥放到桌子上,林夕柔乖乖和他坐在一起,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看到乔成洲不动,便咬唇委屈地看向他:“成洲哥哥不喝吗?那小柔也不想喝了……”
“喝,我们一起喝。”乔成洲笑了笑,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看着他将加料的粥喝下去,林夕柔唇角微微翘了翘。
灯光朦胧中,女人的身体越靠越近,乔成洲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只觉得小腹处似乎有热意涌动。
“成洲哥哥,你怎么了?”林夕柔担忧地看向他,“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洲哥哥?成洲哥哥?”
谁?
是谁在叫他?
乔成洲抬了抬眼,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伸出手:“成洲哥哥~”
“安……安安?”一瞬间的失神,男人的笑褪去了冷漠。
却无端听的满脸潮红的林夕柔浑身僵硬,一股愤怒和嫉妒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安安?
沈泠安?
这时候了,乔成洲心里想着的人,居然是沈泠安?
怎么能是沈泠安?
明明他以为救了他的人是自己,明明在她的设计下,沈泠安是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他不是该厌恶、憎恨沈泠安吗?为什么在这时候、这个时候,居然喊出的是沈泠安的名字?
还……是安安,那样缱绻、温情!
凭什么?
林夕柔嫉妒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可面前的男人却似乎无所觉,只是呢喃着闭上眼:“安安……别哭啊……”
林夕柔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精心布局,步步设计,就是为了从沈泠安手中夺走所有,她的家世,财富,她喜欢的男人,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
可是现在!
恨意混杂着不甘,林夕柔上前一步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将自己倒进男人怀里。
那又如何?
就算乔成洲真正喜欢的人是沈泠安,可她有把握,将这个男人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他愧疚,总有一天,她能让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
这样好的男人,钱权样貌,什么都好,凭什么是沈泠安的?
现在,将来,他将属于自己……
林夕柔闭上眼,将唇凑近乔成洲的唇瓣。
可就在这时,一阵嘈杂从楼下传来——
“方先生,您不能上去,方先生!”张雪枝又急又气跟在后头。
可方明翰却毫不理会,直接绕开她大步冲上楼。
“乔成洲!乔成洲你出来!”方明翰大声叫着,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只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脚步猛地僵在原地。
他先是走进院子,指着一个角落:“那里,是我们结婚那天沈泠安亲手栽的柿子树……”
他说着,又猛地一怔。
指着的地方空空荡荡,他怎么忘了?早在沈泠安“离家出走”后,他就让人清理了这里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他抿起唇,颓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开门,走进房间内。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要看到沈泠安的身影,从前的每一天,他进来,总是能看到她,就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等待。
“沈泠安!”他突然大步朝着某一处走去。
方明翰一惊。
乔成洲伸出的手落在虚空上,眼前的幻影消散。
乔成洲这时候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以前这个家里,一直等着他的那个人……这次……真的,没了……
他笑了。
忽然,他指着原本放餐桌的地方:“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她的最后一个生日……她说,要我陪她,她还做了蛋糕,我没吃,还给她打翻了,我说,她不配过生日,哦对了,”
乔成洲忽然想起什么,大踏步往外头走,方明翰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紧接着,就看到乔成洲举起手臂狠狠朝着花园一角撞去。
“你!”方明翰急了。
乔成洲却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对着方明翰笑:“原来……石头,也能撞的这么疼,那天,我就是这样,把沈泠安推到这的,她流血了……你看,”他扒开枯黄的树叶,点点血迹在上头。
“我还跟她说啊,既然要死了,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哈……哈哈。”乔成洲又哭又笑。
方明翰也不说话了。
到现在,再傻,他也知道沈泠安为什么会自杀了。
双亲去世,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身患绝症,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却因为乔成洲的一句话,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秦牧说的没错,是乔成洲亲口害死了她。
可……他是乔成洲的兄弟,纵然生气,也不能一直看着他消极下去。
他得为他找一个发泄口:“你为什么会恨她?成洲,你被林夕柔耍了。”
……
酒店。
张雪枝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林夕柔的面色也很难看,一切转变的太突然了,前一刻,她还在欣喜地期待即将成为乔太太,下一刻,就被粗鲁地关了进来。
乔成洲不见人影,那个秦牧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夕柔心里烦躁又不安,正要拍门再问问情况,“嘭”地一声,酒店房门被踹开。
乔成洲一身狼狈走了进来。
“成洲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林夕柔吓了一跳,目光扫到他的胳膊,顿时尖叫:“这是怎么回事?成洲哥哥,是不是秦牧他……”
“闭嘴!”乔成洲一声大喝。
林夕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跟在乔成洲身后被提进来的男人,嗓子猛地像是被谁掐住,她脸色唰地一下煞白下来。
看到林夕柔,男人的神情也很复杂,嘴唇嗫嚅了两下。
“成洲哥哥……为、为什么要带他来,我害怕,你让他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他!”林夕柔可怜兮兮朝着乔成洲靠近。
乔成洲却一脚将她踢开:“滚!”
一个字,让林夕柔认清现在的局势。
乔成洲看向被人按着肩膀的男人:“说,当初你和林夕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准说!”林夕柔尖叫。
乔成洲却看也不看她:“别忘了你老婆孩子,现在的你,你可不是七年前的你孤家寡人一个。”
“我……”男人身体僵硬,哪怕面对林夕柔恶狠狠的目光,还是一咬牙,将事情说了出来:“当初是小……小柔找我,让我配合她做个局陷害沈泠安,她,还给了我三十万,说是,报答我辍学供她上学的恩情。”
帝豪会所。
京都顶级的销金窟,男人的天堂。
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想得到,就没有买不到的乐子。
而乔成洲作为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其中翘楚,自然更是这里的常客,大把的名模美女哪怕知道他从不碰这里的女人,就冲着他的大方和俊美,也乐意往上冲。
再说,万一呢?
就算做不成乔太太,当个能被包在外头的金丝雀也不错。
“乔少~喝嘛~”暧昧包间内,娇嗲嗲的性,感女郎将殷红的酒杯递到乔成洲面前。
胸前的波浪顺便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乔成洲却似乎毫无察觉,面无表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女郎没被拒绝,动作在暧昧的灯光遮掩下越发大胆起来。
对面,方明翰翘着腿享受美女嘴对嘴投喂的葡萄,扫到这一幕,想到要是被沈泠安看见,那还不得被气疯了?
他作为哥们,总该提点着点,想到这忍不住开口:“哎哎哎干嘛呢?咱乔大少爷可跟我不一样啊,人家有家有室的……”
女郎一顿。
乔成洲神色不虞地瞥了方明翰一眼,一把将女郎搂入怀里,站起身:“我的事可轮不到别人管,今晚上,伺候好我。”
女郎面色一赧,继而大喜。
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居然真的能落到她头上!
“乔大少!乔成洲……你来真的?”方明翰愣住了。
可乔成洲看也没看他,砰地一声,将他的声音落到门后。
这一夜,乔成洲夜宿帝豪。
翌日,又是被一阵接着一阵的手机铃声催醒。
“喂,你最好有事。”乔成洲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人名。
方明翰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那头传来:“卧槽!乔大少爷,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赶紧的,快打开围脖,你上热搜了……”
“嗯。”乔成洲唇角勾了勾,意料之中。
打开围博,果然热搜第一是他昨夜搂着美女夜宿帝豪的事,而且有图有真相,拍照的人显然将时机拿捏的很好,恰巧是他搂着人走进房间的那一刻。
乔成洲挑眉:“照片拍的不错。”
“……你就一点不在乎沈泠安?你可是结了婚的。”方明翰无语。
“在乎她?也配。”
其实自从跟沈泠安结婚后他一直是帝豪的常客,甚至在其中有自己的包房,从前之所以不见报,是因为有沈泠安在背后拿钱打点。
那女人过于虚伪,明明跟他之间连怨偶都不如,却硬要在外人面前装出夫妻和睦的作态。
欣赏着手机上的报道,乔成洲一点不生气,甚至心底还有些不知来由的畅快,挂了方明翰的电话,简单收拾后直接开车到公司。
至于那位所谓和他春宵一夜的女郎,早在昨晚就被他打发了。
乔成洲没把这回事放到心上,回到办公室,桌子上依旧空荡荡的。
乔成洲毫不在意。
没有沈泠安的存在和打扰,就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自由起来,乔成洲感觉这两天自己过得前所未有的好。
不止是他,就连乔氏,乍然失去了沈泠安这个销售部总监,也并如预想中一样受到任何影响,顶替她的安娜工作能力非常突出,哪怕临危受命,也将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乔成洲决定明天早上就将安娜正式提拔为销售部总监。
至于沈泠安,呵!
百无聊赖,乔成洲用鼠标下滑着看网友的评论,一整天了,关于他的那条热搜依然居高不下。总有些生活平淡无趣的人,喜欢在网上指点江山,用公众人物的爆料来满足自己内心的匮乏。
管中窥豹,或谩骂或支持或羡慕。
乔成洲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目光却不受控制,时不时扫向旁边毫无动静的手机。
都快下班了,沈泠安那女人居然依旧坐得住!
乔成洲关上网页,闭眼小憩。
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打开,信号满格的,账单也不可能欠费。
所以,那女人这次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乔成洲将手机扔到一边,站起身,目光落到窗外,天色阴沉沉的,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嗡嗡-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乔成洲下意识地快速接起。
嘴角上露出嘲讽的弧度,呵,终究是坐不住了吧,怎么?想要对他说什么?
乔成洲好整以暇,已经在脑海中想好通话接通后应该怎么嘲讽对方。
不,应该直接挂断。
就是这样,她不是硬气吗?
那就该硬气到底。
乔成洲冷笑着,目光落到手机上,只是看到来电显示,眉心微微蹙了蹙,心里的畅快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烦躁。
“喂,张姨。”
电话接通,那头张雪枝的声音慌张又无措的传来:
“少爷,刚刚……刚刚外头突然来了好多记者堵在门口,他们、他们说我的小柔是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是情妇!喊着要小柔出去,小柔她……她快受不了刺激了……”
张雪枝呜呜哭起来。
乔成洲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面色难看:“我马上过去。”
“好好……”
挂断电话,乔成洲一边打开围脖一边往外走。
果然,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关于他在半山别苑金屋藏娇的爆料已经火速压过了昨晚会所夜宿那条。
爆料者将时间线和配图结合,时间跨度近七年,其中有他购买豪奢礼物后开车进出别苑的照片,以及他和林夕柔站在一起的侧影、背影照,甚至,还有他亲自揽着林夕柔喂饭的偷拍图!
“乔氏总裁一夜,情后更大绯闻爆料,豪门深宅藏真爱!”
指尖滑动,乔成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想到什么,眼底一闪而过,满是狠戾。
这样的偷拍照要不是近距离不可能拍得到,可为了让林夕柔好好修养,半山别苑保密措施向来注意,知道的也就寥寥几人……
而针对林夕柔的,乔成洲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沈泠安!
想到这,他阴沉着脸拨通方明翰手机。
“喂,乔……”
“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半山别苑的照片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签字?
离婚?!
呵,乔成洲冷眸一沉,将文件扔在桌上。
罪孽没有赎清,小柔的病没有治好之前,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离婚逍遥?!
更何况,就在昨天,她还做了那些要伤害小柔的事,离婚?她凭什么离婚?
有什么资格离婚?!
“沈泠安最近的花招倒是不少,其他的玩够了,现在学会用离婚威胁我了?要离婚,至少也要让她亲自来跟我谈吧。”
乔成洲冷笑,语气轻佻鄙夷。
秦牧没力气跟他争吵:“是不是威胁,你翻开看看就知道了。乔大少爷这么聪明,应该能辨别出真心和威胁的区别。”
最后一句话,秦牧说的格外重。
泠安,真想让你亲眼看看这一切,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真心。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个永远笑容明艳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她憧憬的梦想。
这一瞬,秦牧的心脏突然酸涩疼痛,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将那股痛楚压下去。
乔成洲轻佻的神色并未有分毫退却,修长的指节拿起桌上的文件,一举一动,都带着满满的轻慢。
他将文件翻开,凝眸扫了一眼,在看清协议书上的条款之后,面目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固。
根据条款内容,沈泠安要求净身出户,夫妻所有共同财产均归乔成洲所有。甚至在结婚前,沈鸿信还活着的时候为女儿准备的多处地产,就连沈氏股份,竟也悉数归于乔成洲。
最下面的签名处,赫然签着沈泠安的名字。
字体隽雅秀丽,是那女人亲手书写无疑。
只要乔成洲也在协议书下面签字,这份协议,就具有法律效力。
乔成洲眉心微蹙,这一瞬,嘴唇竟然有些干涩。
他将离婚协议往桌面上一甩,身子靠在座椅上,呼出一口浊气。
“秦牧,你告诉那女人,她这种把戏搞得我很厌烦,我没有时间陪她玩。”
真正没有时间的人是泠安!
秦牧差点冲口而出,双手紧攥,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
不重要了。
让面前的男人签字,还泠安自由,在最后的时刻,还给泠安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乔少应该看得出,这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只要你签了字,上面所有说明的一切都会实现,泠安……与你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乔成洲眸色微凛。
七年了,那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不肯放手,如今怎么却要说“不再有关系”,想逃脱是吗?还是……想与面前的男人有关系?!
“我说过,她想离婚,绝无可能!”
秦牧的面色终于再也绷不住,一掌拍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啪!——”
声音之大,将旁侧路过的侍应生吓的一抖。
“乔成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厌恶泠安吗?你不是最为后悔娶了泠安吗?!你不是时时刻刻不想离开泠安,跟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吗?七年了!七年来你无时无刻不是这样想,如今,泠安终于要成全你了,你凭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凭什么?!
乔成洲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凭什么?!就凭她是我乔成洲的女人,就凭她欠小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秦牧,你告诉那个女人,这辈子,只有我抛弃她的份,她想逃,绝无可能!这辈子,她的罪都没办法还清!”
说完,他拉开椅子,转身离去。
“乔成洲!你简直就是个人渣!”
秦牧紧盯着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眸底一片通红。
他还记得沈泠安临走前跟他说过最后的话:“秦牧,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是看他笑会开心,看他痛会难过,很多事,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拼命惦记,明明知道会痛苦,却还死心想要靠近,乔成洲啊,他要我痛才能解恨,那又如何呢……”
“他就是我这辈子的牢,我给自己画了个圈,走不出去了,也不想走出去。”
“不过现在好了,我就要死了,他再恨我,不爱我……我也感觉不到了……”
沈泠安,值吗?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丢掉自己的一辈子,值吗?
窗外突然开始飘雪,鹅毛大雪,落地无痕。
秦牧一点点捂住自己通红的眼,向来矜持得体的男人,如今却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哭的无法自已……
是因为梦吗?
还是因为之前秦牧说的那些话?
乔成洲打开灯,房间内空荡荡的,一点沈泠安留下的影子都没有。
窗外沉沉的夜色笼罩而下,乔成洲罕见地拿出烟,一支接着一支。
直到天将明未明,他才猛地捻灭手中的烟头。
打电话给方明翰:“你知道秦牧住哪儿吗?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的地址发来。”
“什么?”方明翰迷迷糊糊的,听到乔成洲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理解,那头就已经挂断。
秦牧的地址?
他俩不是一向不和吗?他要秦牧的地址干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再问乔成洲的这些破事,撑着眼皮把地址发过去,就又迷迷糊糊睡了。
而乔成洲,看到地址,第一时间便直接赶了过去。
沈泠安能去哪?
整个京都,乔成洲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秦牧!作为沈泠安重视的拥趸者,哪怕她已嫁作人妇,依旧不要脸的在后头跟着。
而沈泠安这些年忙着沈氏,又担任乔氏的市场部总监,除了工作,根本没有其他朋友。
所以她不回去,唯一可能的,便是和秦牧在一起!
乔成洲越想越觉得如此,一路上车速飞快。
入冬的京都格外寒冷,尤其是现在,早晨还未正式到来,路上的车少之又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打扫的环卫工人,看到一辆豪车呼啸着带着寒意从身边擦过,不免多看几眼。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钱就不惜命……”
乔成洲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他现在满脑子的怀疑和纠结,折磨得自己快要疯了。
方明翰发来的地址是乔氏前几年开发的一处高档小区。
乔成洲的车一停下,物业经理就得到了消息。
迎过来说了好几句话,乔成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直奔其中一栋就按下电梯。
经理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这一下也察觉到了不对,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乔少这样……不会是有什么人惹到他了吧?
正想着,电梯门“叮咚”一下开了。
乔成洲大步走出去,直奔着顶层唯一的住房。
门铃疯狂响了好几分钟。
经理看着乔成洲的脸色,战战兢兢道:“这……乔少,您是要找人?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在不在家?万一,万一不在呢对吧?”
不在?
乔成洲眯了眯眼,“你们物业有开锁的吧?找一个过来。”
“这……这不行,不合规矩啊乔少。”经理擦汗。
“少废话!”乔成洲冷斥,还要说什么,面前的门居然咔嚓一下打开。
不过看清外面的人是谁,下一瞬,“砰”一声。
又关了!
“这、这……”经理愣住了,实在搞不清楚情况。
乔成洲却咬牙切齿,果然,果然是这样!要不是沈泠安在这,秦牧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不阴阳怪气几句?
哪一次两人不是针锋相对,可是今天,他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怕什么?
还不是怕那女人藏在这的事被他发现?!
乔成洲攥紧拳头,双眸中盛满狠戾:“去,找个开锁的过来,实在不行,找个拆门的也行。”
那女人不是想躲吗?
那他今天就把她揪出来!
一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梦到沈泠安而纠结怀疑,乔成洲就恨的牙痒痒。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冒死跳下海救他?
怎么可能!
太可笑了,自己居然会怀疑……
乔成洲越想越气,脸色黑沉如墨。
经理这时候也不敢拒绝了,飞快打了个电话,不过五分钟,便有人提着工具赶到了。
再精密的指纹锁,也挡不住专业人士。
很快,面前的大门就被打开。
乔成洲满脸寒霜走进去,四目相对,秦牧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她呢?”乔成洲声音阴鸷。
秦牧笑了笑:“谁?”
“别给我装,沈泠安呢?那女人在哪?让她给我滚出来!”
“呵,”秦牧轻笑一声,继而似乎忍不住了,他开始大笑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悲凉,直到最后,他笑的眼睛都红了,才抬起头:
“你觉得,她在我这?”
乔成洲阴沉着眉,“不在你这能在哪?”
“哈……那你去找吧。”秦牧身体往后一仰,目光看向头顶,才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去:“去找吧……”
他声音喃喃,状态有些怪异。
但现在乔成洲已顾不上这些了,既然秦牧让他找,那他就找。
一间间房门推开,甚至柜子,壁橱都没落下。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
一丝一毫,沈泠安的影子都没有!
乔成洲大步走到秦牧面前,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直到这时,他才闻到秦牧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
秦牧睁开眼,赤红的血丝将他的眼睛填满。
“乔成洲啊……”他说:“你可真幸福啊……”
乔成洲一愣。
又听他喃喃的,“可你也真混蛋啊……”
什么?
乔成洲蹙眉,还没等他问,秦牧又哈哈笑起来,他指着乔成洲的鼻子:“是你害了泠安,是你,你要她去死,她多听你的话啊,你说要她死她就去死了……你现在来找她,你找她,干什么呢?”
眼泪糊了一脸。
就在昨天,他接到一通电话,最后的一丝奇迹都没有!那个他一直想追却追不上的女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