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生命倒计时,高冷总裁妻子疯狂报复我宋雅菲莎莎全文
生命倒计时,高冷总裁妻子疯狂报复我宋雅菲莎莎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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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云茫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雅菲莎莎的女频言情小说《生命倒计时,高冷总裁妻子疯狂报复我宋雅菲莎莎全文》,由网络作家“天苍云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是葬礼。实际上,到我到时,莎莎已经成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的骨灰。被装在一个更大的盒子里,葬进了一个公益墓园里。这里葬着很多无人祭奠的孤儿。葬礼结束,院长已经站都站不稳,还要一个个关心起我们这群远道赶来的孩子。尤其是我。她特意把我叫到一边,把一张卡递给我,还有一个小红本子,和一叠的医院缴费清单。“我听徐虎说,你要转钱过来,我就想,让你别转了,虽然当时说要两百万手术费,可是,人的命就是这样,得认,我当时,就是想试试,结果,还是这样。”我摇头:“当时不是说了,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吗,只是需要多做几次化疗,就只差点钱而已。”院长妈妈强硬的打断我的话:“张天,你和宋雅菲,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的心,猛然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院长妈妈。我侧头,...

章节试读

说是葬礼。
实际上,到我到时,莎莎已经成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的骨灰。
被装在一个更大的盒子里,葬进了一个公益墓园里。
这里葬着很多无人祭奠的孤儿。
葬礼结束,院长已经站都站不稳,还要一个个关心起我们这群远道赶来的孩子。
尤其是我。
她特意把我叫到一边,把一张卡递给我,还有一个小红本子,和一叠的医院缴费清单。
“我听徐虎说,你要转钱过来,我就想,让你别转了,虽然当时说要两百万手术费,可是,人的命就是这样,得认,我当时,就是想试试,结果,还是这样。”
我摇头:“当时不是说了,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吗,只是需要多做几次化疗,就只差点钱而已。”
院长妈妈强硬的打断我的话:“张天,你和宋雅菲,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的心,猛然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院长妈妈。
我侧头,想要躲过她的探查。
院长妈妈却强硬的把卡和账单小本子一股脑塞进我的手里。
“从你很久不来孤儿院,我就有些怀疑了。”
所以,园长妈妈宁愿顶着巨大的压力四处筹钱,也不想要让我为难。
莎莎的事情,也是直到后来没有办法了,才会找我。
“院长妈妈。”我无声哽咽。
院长妈妈摇摇头,继续戳穿我所有遮掩。
“前两天,我提了手术费的事情,一是想给莎莎一个机会,二来,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我将头重重的低下,双手紧握住账单和小本子。
我明白院长妈妈的意思。
如果我没出事,自然会有宋雅菲为莎莎的病全程负责。
否则。
就是像现在,我连继续伪装我们很恩爱都办不到。
院长妈妈见我这样,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能叹口气。
“你不要怪我就好,拿莎莎的病试探你。”
我鼻尖忽然酸涩,一下子感觉,所有的精神支柱都塌了。
“院长妈妈,对不起,我......”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院长妈妈也没有安慰我,只是紧紧握了我的手一下。
“莎莎走的这一路,挺顺畅的。”
我知道,她说的不是莎莎的病,是莎莎最后治疗到安葬的这一系列流程。
更确切的说,是我最后打过去的50万。
她指着刚才递过来的三样东西,一一给我介绍。
“这张卡,是那五十万交完所有费用剩下来的,不多,也就十来万。”
“医院缴费清单,是用你那份钱的费用明细。”
“小红本,是你们这几个孩子,在莎莎住院期间所有人出的钱数账目。”
院长妈妈安慰我:“你院长妈妈我是没有本事,一一还给你们了,或许等他们这群孩子再长大些了,就可以报答你们了。”
我的眼睛酸的厉害。
胃里的抽痛已经到了顶端。
心和身体,都悲痛极了。
院长妈妈说完那些话就走。
我望着她沧桑佝偻的身影,很久无法平息情绪。
暴雨突如其来。
我被浇了个透心凉。
可我也不想回家,就走回到莎莎的墓碑旁,就这么一直守着她。
意识朦胧间,我还能看见她对我灿烂的笑,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身体不痛了,还有很多姐姐和哥哥关心她。
等我再次醒来,身边全是白色。
两三个医生全在给我做检查。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抬眼看见宋雅菲,我就明白了。
也是,也只有她,能这么大手笔的,一下子让我住进高等病房,好几个医生一起扎堆看病,丝毫没有人敢说她浪费公共资源。
我看了她一眼,就又闭上眼睛了。
宋雅菲也等到医生护士全出去了,才搬着椅子,坐在我的床边。
“我不知道会这样。”她道歉的声音低沉难受。
我能轻易的感受到她的后悔和羞愧,
但,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走吧。”我回她。
宋雅菲难以置信的抬头:“你赶我走,就因为莎莎?”
“她已经死了。”我嘶吼。
宋雅菲被我吓了一跳,刚要准备给我削苹果的手不稳,苹果掉在地上,刀也在床脚发出咣当一声。
“人死为大是吧。”宋雅菲咬着牙,蓦地笑了,她一把甩开椅子,将它砸在地上。
我想,她此刻更想把椅子直接摔在我的脸上。
“她死了,你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就像她之前病了,你跟疯了一样,从来不会说一句软话的你,竟然都学会低头弯腰了。”
“张天,我真的怀疑,要是莎莎就这么大上几岁,你是不是要把她捧在手心,给她戴上戒指,和她领证结婚去啊。”
我猛然咳嗽起来。
喉咙里吐出一滩血。
我没有心思去顾忌。
指着门口,狠狠喘气让宋雅菲离开。
“宋雅菲,你走,求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我绝望的发出呐喊。
身子在床上,颤抖得厉害。
房间里的检测仪因为我的剧烈反应,一台连着一台的发出滴滴滴的警报。
显示屏上,也出现了各种红色。
连接主控台的自动呼叫器响个不停。
医生护士很快赶来,着急忙慌的稳定我的情绪。
“宋总,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和宋雅菲说得上话的医生问。
宋雅菲好像此刻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站在医生们身后,就这么一直盯着他们忙活。
我忽视掉她炽热复杂的眼神,请求尽职尽责的医生。
“能请她先出去吗?”
“或者,我不治了,你们给我开出院证明吧。”
医生们面面相觑。
然后,集体的转头看向宋雅菲。
我再度绝望起来。
我现在,连自己出院住院都已经不能做主了。
“宋雅菲,我没钱了,我住在这里,连医药费都会出不起的。”
我最后向宋雅菲祈求。
宋雅菲却在听见这句话后,忽然落荒而逃。
医生护士都愣怔了好久。
几分钟后,才确定完我的身体状况稳定后,离开。
自然,我的出院证明,也是没有的。
宋雅菲的权利又大。
她不发话,我连病房的门都出不去。
一露个头,走廊上的护士就紧张的看向这边。
过了两天,看着我的护士,变成了两个健壮保镖。
早中晚饭有人伺候。
医生们开的药,是最好的最贵的。
之前怎么也都收不到的转账信息也到了。
不是三百万,是翻了倍,六百万。
我把手机扔到床头,请了保镖,带给我一台电脑。
宋雅菲的钱不好拿。
我还欠着林秋然的五十万,就算去掉院长妈妈给我那张卡上剩余的十三万,也还得三十多万。
徐虎他们几个这段时间肯定也很缺钱。
孤儿院里巨大的窟窿,我需要补上。
我也担忧,我和宋雅菲彻底闹翻的事,会影响到孤儿院日后的资助问题。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让我很是焦躁。
我想,我必须要在彻底无法动弹之前,把这些事处理完。
但我的想法刚刚持续了一天,就被娱乐圈的一场火爆事件给牵连。
余承亮会成为圈内炙手可热的明星,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
他身后有宋雅菲,资本都会为他铺路。
他的热搜下面,时不时会带着我的名字,这我也知道。
毕竟一个小三,一个正牌老公。
双方对决的世纪大战,一直是圈内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牵连,会直接影响我所有接下来的打算。

我是在医院里待的第五天,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
当时我正在帮一个刚联系上的外包公司设计一款礼盒。
如果设计出来,客户满意,有五千到账。
数额不小不大,对于现在的我已经足够。
我也对这项来之不易的工作极为珍惜。
只是在第一套方案快好时,外包公司联系了我。让我先不要做了,为此耽误的时间,他们还特意补偿我了一千块钱。
我惊讶的很。
不止因为工作的忽然取消。
还因为这一千块钱的补偿。
无论哪一行,该做的项目没有做完,或是做的甲方不满意,都是可以完全不用付任何责任的。
大项目如此。
我这小小一个礼盒设计,竟然破天荒得到特殊待遇。
我不得不起了疑。
问了好几次,对方才让我看下娱乐圈的信息。
我不明所以。
五分钟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关于我的容貌,履历,和联络方式,我陷入了沉思。
我给那家外包公司联络人发了消息:“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没事没事,我要是知道您就是宋总的丈夫,也不敢让您亲自给我们这小小的小作坊设计东西,我们也出不起那价不是。”
他的话卑微谦恭,拒绝意思却明显得很。
“那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好的张先生,我们会努力加油,争取以后做的方案能入您的眼。”
我又和外包公司联系人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失去了一项工资来源,可能在之后还会失去所有的工作机会。
我的心情自然低沉到了极点。
我关上电脑,想要闭眼休息会。
房间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一个护士推着治疗车推门进来。
我没当回事。
对于治疗,我现在的态度是可有可无。
医生来检查,我配合,护士帮忙输液给药,我也配合。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我正闭眼养神,思绪混乱的我在护士进来时也只是看了一眼。
她在治疗车上翻找时,我也以为她是在找针或药。
一把刀闪着光,要插进我的胸口,我才反应过来。
瞪大了眼睛,以最快的身体反应,躲过那把刀刺向心脏位置,又极快的举起了床边放着的笔记本电脑,狠狠砸向她。
护士被电脑砸中,却依旧不甘心的拿刀扑向我。
我的心脏骤停,慌忙从病床上下来,随手想捞过手边一切可用的物品。
可惜,病房被收拾得太干净,床上,柜上,什么都没有。
我心如死灰,想质问什么,却在看到护士的一张脸时,蓦然停了动静。
“你是,余承亮的前女友?”
假护士被拆穿身份,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凶猛了。
她愤恨之极,出口的话也恶毒的很。
“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余承亮就会得偿所愿,宋雅菲那个贱人就会放过我。”
我感到很荒唐。
“宋雅菲放不放过你,跟我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死了,余承亮就真能得逞所愿?”
别搞笑了。
就余承亮那样的,在商场上兜不了一圈,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人们给他面子,是看在宋雅菲小情人的份上。
一旦上升到名正言顺的配偶,一大半的商界人,都会把他嘲讽得抬不起头。
明面上光鲜。
私下里恶意遍布。
过不了多久,余承亮就会受不了,然后,走上法律的违禁边缘。
假护士却不明白:“不,你死了,他们就能结婚,我这个前女友就会彻底成为过去式,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不会再打扰我。”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冲向我的动作,也变得不正常。
门外的保镖匆忙进来制住了她,把她带出病房。
其中一个保镖关门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正对上我看向他淡漠的眼神。
我清晰的看见保镖的身子颤了颤。
我没在意。
也没心思去在意。
他们这些保镖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清楚得很。
只是,真的不在意了。
我心有余悸的重新躺回床上。
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耳边却吵吵嚷嚷,一直是那个假护士最后的那句话。
“不会再有人打扰我。”
几分钟后,我忍无可忍,还是打开门,让两个保镖,去调查假护士的事。
至少,帮她联系个精神医生,或是,把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保镖诧异的看着我。
良久,才问:“你,不恨吗?”
“恨?”我摇头,“恨一只可怜虫吗?”
保镖看我的目光很复杂:“我们会联系宋总的。”
“不用。”我阻止他,“随便联系联系你认识的朋友或者同事,让他们去看一眼。”
我望向窗外,意识飘远:“全当,为自己下辈子,行善积德了。”
我关上病房门,阻隔保镖探究的视线。
也不管他究竟会不会按我说的,去偶尔抽空去余承亮前女友家看看。
经过一番折腾,我的身体和精神也支撑不住。
就当我再想睡,医生护士,还有医院里面的安保全部都聚集进来。
经过了一连串的警察,盘问,调监控,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他们才放弃对余承亮前女友的控诉。
医生们很是不解。
我也懒得解释,只敷衍的堵了两句:“你们医院里,不是最不喜欢出这种事?”
医生被堵的哑口无言。
“那多谢张先生。”医院里面的副院长都急匆匆赶来,亲自弯身道谢。
我感觉受宠若惊。
副院长却因我这一句话,大口的舒了一口气:“张先生,实不相瞒,您和宋总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可......”
我打断他的话:“我明白,我尽量。”
尽量不将我和宋雅菲之间的家庭恩怨,牵扯进医院这样的地方。
一旦医院处理不好,宋雅菲伸伸手指,都能让医院元气大伤。
副院长感激的对我再三道谢。
他却不知道,我在这中间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与其在这里毫无用处的讨好我,还不如去多和宋雅菲套套近乎。
副院长压根不在意这些。
对待我的态度,依旧恭敬。
他离开后,我才终于有空,得以休息。
浑浑噩噩间,我恍惚看到莎莎笑着跑向我和宋雅菲。
我站在宋雅菲旁边。
宋雅菲则坐在沙发上,笑得比莎莎都灿烂。
我被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抬眼,正瞧见宋雅菲憔悴关切的脸。

“张哥,这套衣服很不错,我和雅菲姐都觉得很合身,雅菲姐让我亲自感谢你,我觉得也是。”
“不然,张哥,我请你吃饭?”
余承亮的声音很欠揍。
“你究竟想说什么事?”我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能蹲在地上,稍微缓和一下。
余承亮笑了:“张哥,还是你通透。”
得意张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张哥,我昨天才知道,这套衣服居然是著名的设计大师设计的,有价无市,咱们这个国家总共都只有三套呢!”
“雅菲姐对你真好!”
我握手机的手微颤,还是强忍着,没有接他的话,当然,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茬。
我很清楚。
余承亮能够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肯定是受到了宋雅菲的指示。
上位了将近三年的小情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瞒着宋雅菲做出特别出格的事。
这个电话,大概率是要和我商议钱的事。
果然,余承亮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那我就不跟张哥兜圈子了,雅菲姐说,她对你昨天的识相很满意,想要让你继续保持。”
我的手机骤然掉在地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会给我打钱吗?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这是宋雅菲会做出来的事儿。
电话那头,余承亮畅快的嗓音,如附了咒。
“张哥,你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帮我的新剧搞搞后期和宣发吧。我听雅菲姐说,你以前,挺擅长这个。”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我曾为宋雅菲画过画,做过海报,设计过衣服首饰,承包过她的点点滴滴。
可我没有想到过,会有那么一天。
将这些所有为她学会的技能,都付诸于我们之间的第三者第四者身上。
我不知道怎么到余承亮工作室门口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答应的。
我只知道,我要救莎莎,只要能救莎莎,我做什么都行!
下车时,我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的咳了下。
我捂着嘴,想要压制掉这种不合时宜的动静。
抽回手,我看到手指尖,若隐若现的血丝。
我的脚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张哥,这里。”
一个小年轻招手向我走来。
他应该是余承亮的助理。
我在宋雅菲那里,见过他几次。
还是宋雅菲亲自为余承亮找的。
他倒是对我没什么偏见。
主要,我到底是个正室,他的老板终究是不光彩的小情人。
又或者,处于最底层,才能看到我瘦骨嶙嶙的样子,好像不正常。
“张哥,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
“没事。”我把手插进口袋里,用力在布料上擦了擦。
小陈应该是没看到,又或是看到了,也假装没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他们这一行都懂得的规矩。
他笑呵呵的领我进到余承亮的办公室。
余承亮正坐在一张红木会议桌的正位上。
两侧,是这个工作室内,完全服务于他的工作人员。
上至包装宣传,下至日常打点,有近二十号人。
我看着满当当的会议室,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余承亮则摆摆手,示意我走到他面前。
他这随意招呼的样子,不像是见到堂堂正正的金主伴侣,倒像是招呼一只小猫小狗。
我皱了下眉,走了过去。
余承亮见到我如此听话,笑得更张扬肆意:“张哥,你看,时也命也,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我低声下气,甚至微微弯腰,附和他的高度:“余先生。”
余先生三个字一出,余承亮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乐得嘴角都溢出得意。
“还是张哥上道。”
他转向办公室里其他人,扬手指点江山般:“你们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力。”
他拍着我的肩。
好似还不够惬意,反手就拍了拍我的脸颊。
我忍了。
为了两百万。
忍了。
我低下眉,努力的想掩盖掉脸上的羞辱。
办公室坐着的近二十号人,也都低下了头。
小陈在余角处,手脚都开始不知道放到哪里。
“亮哥,张先生毕竟是......”
“是什么?”余承亮不屑,“是个连两百万都拿不出来,卑躬屈膝讨好老婆才能解燃眉之急的废物?”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余承亮的张扬,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在跟着宋雅菲三个月后,才光明正大的挤掉大批的人,成功成为宋雅菲那栋别墅里的常客之一,也成功入住到我和宋雅菲的家。
我初次见他,就知道他的狂妄和贪心。
我当时在意过。
后来,就不在意了。
现在,更不在意。
只要能够给莎莎治病,再多的羞辱,也不过是吵吵耳朵清净罢了。
我忽视掉旁边人的难堪,也忽略掉余承亮刺耳的话。
“余先生,我都需要做什么?”
余承亮听见我的声音,看了我良久,才确定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他眉角微扬:“就为了那点钱,至于吗?”
“要不,像我之前说的,给你两百万,你成全我和雅菲姐,不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宋雅菲摆明了要跟我耗到底。
我真如余承亮所说的那么做,我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你尽管吩咐,我尽力完成。”
“尽力可不行。”
余承亮不满意,“这是我第一部剧,我还要靠着它去拿奖呢。”

就在我疑心他会不会因几年前的事不再理我时,电话接通了。
“哪位?”
“冯叔。”我忐忑的叫了一声对面的人,“是我,张天。”
电话里一阵寂静,只听到抽烟的吞吐声。
没有被立即挂断电话,我焦躁忐忑的心叶随之放下,不停摩挲被角的手也平静下来。
“张天,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吗?我鼻子一酸。
不好,很不好。
破碎的婚姻,病恹恹的身体,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了。
我吸了吸鼻子,这才对着电话那头开始说话。
“冯叔,我后悔了!当初要是听您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事了。”
冯叔在电话里轻叹一声,“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拜余承亮所赐,我这个圈外人成了娱乐新闻的头条,就是冯叔这种不关心娱乐的人也难免会看到一些。
见我没回复,冯叔也没紧追不放,只是提议道:“你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见面谈吧!”
“好!”
我和冯叔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想不到,我终于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挂了电话以后,我打给了林秋然,让他帮忙准备些体面的衣服。
第二天一早,林秋然便提了个包,带着墨镜和帽子出现在我的病房。
他摘了帽子和墨镜扔在沙发上,“真要出去?”
我点了点头。
林秋然在床边矮凳坐下,拿起水果刀削着苹果,小声来了句,“被宋总发现怕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我轻笑一声,明知结果还愿意帮忙,就如他曾经毫无条件的相信,让人温暖。
八点半,“林秋然”离开病房。
九点刚过,我穿着林秋然的衣服在茶坊门口看到等在里面的冯叔。
“冯叔。”
冯叔起身拥抱了我,长辈温暖的怀抱,我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因为这个拥抱,我差点泪目。
在冯叔对面沙发坐下后,我才取下墨镜摘下帽子。
看我这样,冯叔笑着打趣,“这是被老婆看牢了?”
我不禁苦笑道:“一言难尽!今天来见您,是希望冯叔您能帮我个忙。”
这时服务员正好送茶上来打断谈话,隐约间除了茶味,我还嗅到了一丝药味。
难道?
我心存疑惑,冯叔亲自给我斟了杯茶,“这是药茶,对你的病有好处,我都让人打包好,待会儿带回去喝。”
说这话时,冯叔的脸上也不免挂上忧愁。
“好。”我牵强的扯了扯唇角,食指摸着滚烫的茶杯竟不觉得烫,“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冯叔,亏我出门时还特意提前吃了两片止疼片。”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是晕得很。
“傻小子!”
冯叔对着我笑,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原本我也不知情,不过你肯主动打电话给我,肯定是遇着难处了,这才让人查了。”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联系外国的大拿,跟叔叔出国治疗去,现在还不晚。”
说的急了,冯叔的脸都有些红了。
我对自己的病没抱什么希望,却也不想说出来惹老人家伤心。
“冯叔,我找您,主要是为了孤儿院的资助,希望您能伸出援助之手。”
冯叔顿了顿。
他没有立即回应我,而是指了指我面前的茶杯,“喝茶。”
说着他拿起茶杯啜饮一口,这么大的事儿,冯叔需要考虑也实属正常,我也跟着喝了口,瞬间一股清淡的药味直冲颅顶。
放下茶杯,我便直接询问冯叔,“冯叔,您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冯叔叹了口气。
“小天,你很善良,资助你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冯叔理应义不容辞!但我希望你和宋雅菲离婚。”
“这是为了你好!”
离婚?
又是离婚。
虽然我已经和宋雅菲提了离婚,但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俩字,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不是冯叔第一次提出让我和雅菲分开。
第一次是在和宋雅菲结婚前,冯叔突然出现。
他自称是爸爸的旧友,讲了许多和爸爸的点滴,也有不少照片为证。
冯叔提出让我和雅菲分开,和他一起出国深造,在他的眼中,我的艺术天分很高。
但最后,我拒绝了。
也许是我的选择令冯叔失望了,在我和宋雅菲结婚后,他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
要不是这次,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
可冯叔到底对宋雅菲有什么偏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希望我和宋雅菲分开?
见我犹豫,冯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摆在我面前。
“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
翻开扉页,“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明晃晃在眼前,里面的内容更是令我为之一震。
这是五年前,我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胸口突然钝痛,疼痛漫延至全身,疼的我弓着身子直不起来,眼睛却不舍得从上面移开。
“小天。”冯叔担心地叫了我一声就要站起身来。
我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冯叔,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记得当年自己确实考上了,但一直没收到通知书,宋雅菲还劝我,说也许人家招满了。
可是,我的通知书,怎么会在冯叔这儿?
这中间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
冯叔气很生气,“我就知道你还被蒙在鼓里。”
冯叔抽了一口烟,这才眯着眼睛,跟我讲录取通知书的事儿。
“当年你就被学校录取了,是宋雅菲瞒着你偷偷扔了录取通知书。那段时间我正好让人调查你的周围,见到了便拿了回来。”
“我之所以让你们分手,就是因为见不得她对你的欺骗。”
“可你对他情根深种,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呀,千万别再走你爸爸的老路,一股脑的栽在女人身上。眼下你的身体最重要,还有孤儿院,你回去好好考虑。”
“好!”
......
和冯叔分开后,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叫了车,直奔宋雅菲的公司。
难道我的梦想在他面前一文不值吗?
如果当时她告诉我,通知书已经到了,希望我不要走,我肯定不会走。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交代!
我握紧通知书,眼眶红了又红。
很快,我就到了宋雅菲的办公室门口。
她还在办公桌前埋头办公,看到我不悦的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将通知书扔到她的办公桌上,“宋雅菲,解释。”

她手上发力,痛感让我龇牙咧嘴。
看着我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宋雅菲愉悦的笑了起来:“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好聚好散的!”
“除非你死!”
听见这四个字,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当初我一往无前,甘愿付出一切守护的爱情,多年后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刺入我的心脏!
我从雅菲的房间失神落魄的走了出来,却看到余承亮就静静的坐在门口。
看见我走出来,余承亮一把把花瓶中的鲜花甩进了垃圾桶里面,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张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为什么就不肯放放过雅菲姐?”
“你是不是想要钱?你想要多少跟我说啊,我给你钱!你离开雅菲姐好不好?”
“我和雅菲姐才是真爱,求求你成全我们!”
他刚刚就在门口,难道没听到宋雅菲说了什么?
纠缠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宋雅菲!是她不肯放过我。
我并不想和余承亮多说,只是来到垃圾桶旁边,麻木的把鲜花捡了起来,重新插进了花瓶里面。
余承亮见我无视他,再次愤怒的把鲜花从花瓶里面抽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你别天天摆动着你这些破花了!你以为这样姐姐就会看你一眼吗?”
“她爱的是我!”
垃圾桶里的花,和我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这次,我没有再把那束花拿出来,而是任凭他在背后阴阳怪气,自己回了房间。
隔天早上,宋雅菲和余承亮很早就离开了家,整个家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宋雅菲不怎么回家,平常她都住在另一栋别墅。
那栋别墅是她专门为了她的小情人们准备的,在那栋别墅内,她们天天厮混在一起,就像刚热恋的小情侣一样甜蜜。
那样的日子,我也曾经拥有过。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做早餐。
可就在这时,身体再次传来痛感。
钻心的痛让我几乎蜷缩在一起,好像在提醒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颤抖着一步步挪到床头,打开抽屉,吃了两颗止痛药,过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慢慢消散。
最后这段时间,就让我自己为自己活着吧。
空荡的房子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孤儿院的院长打过来的,他那边也收到了医院发来的报告单。
院长告诉我积极配合治疗,我听了院长的话之后,满口答应。
等挂断了电话,我却听到了脚步声。
宋雅菲居然回家了。
她打开房门,看到了我桌子上的止痛药,眼中露出不解:“你身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急忙的把止痛药揣进了兜里面,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最近胃有点不舒服。”
“你回来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看我如此敷衍她,宋雅菲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进门开始翻动我的衣柜。
“今天有个慈善拍卖会,我准备叫小亮跟我一起过去,他还没有一套合身的西服,我拿你的给他穿穿。”
余承亮这么大一个网红,居然连一套像样的西装都没有?撒谎之前,他们都不会动脑子想一想吗?
宋雅菲找了许久,依然没有在我的衣柜里面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抬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天,你把西服藏起来了?时间来不及了,赶快拿出来!”
看来她自己都忘了,前几天她喝醉了酒吐了那件西服上,拿去干洗店还没拿回来。
“丢了。”
听见我轻描淡写的话,宋雅菲突然失控,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扯住了我的衣领。
“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当初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居然丢了?”
因为刚刚吃了止痛药的原因,我的身体却莫名感觉到一阵兴奋,我没有感觉到窒息,反而兴奋的大笑起来。
“不行吗?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那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吧!”
“好!”
“张天,你好得很!”
宋雅菲双目赤红,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在她走后,我买了一点牛奶和水果去了孤儿院。
院长见我,急忙走了过来,语气有些担心:“张天,不是让你积极配合治疗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把水果和牛奶放下之后,扯了个话题:“院长妈妈,莎莎怎么样了?”
“怎么今天没有见到这个小家伙啊?平常我来的时候,她可是最兴奋的那一个。”
院长听见我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院长却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张报告书,上面显示,莎莎是白血病晚期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直不打电话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给我说!”
我看着院长,语气非常急。
我和莎莎感情很好,她从小一直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
当初我从孤儿院离开,她抱着我哭的喘不上气来。
于是,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找莎莎玩,而莎莎也总会兴奋的听着我给她讲述外面的故事。
我和宋雅菲结婚时,就是莎莎当的小花童。
我也想过把莎莎接出孤儿院来和我们一起住,但是莎莎拒绝了,她说她舍不得孤儿院的伙伴们和院长。
没想到,再次听到莎莎的消息,居然是她得了白血病!
院长见我这副模样,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国内知名的医院已经全部来看过了,可是那天价的治疗费根本不是我们承受得起的!”
“你也知道我们孤儿院到现在都是依靠着外界的救助才能开下去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哪怕还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院长,治疗莎莎的病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去准备,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一定要把莎莎救活!”
院长看着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还需要二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