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东北抬棺匠全局
东北抬棺匠全局 连载
东北抬棺匠全局 乐乐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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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神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雨欣张欣雨的女频言情小说《东北抬棺匠全局》,由网络作家“乐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掏出手机打通爷爷的电话,把于大宝的遭遇讲述一遍。“天色放黑后,你让于大宝带着纸钱,元宝,蜡烛,香去山神庙门口祭拜一下。祭拜完后,赶紧回家,不准回头看。”爷爷在电话里对我嘱咐一番。挂断电话,我把爷爷说的话对于大宝讲述一遍。“初一,纸钱,元宝,蜡烛,香,你帮我买吧,我现在兜里就剩十块钱。”“前天晚上,不是给了你一百块吗?”“昨天都花掉了。”我望着于大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再来找你!”见于大宝离开,我对着他喊了一声“你今天注意安全。”于大宝走后,我骑着车子到镇子上买纸钱,元宝,蜡烛,香,还有一瓶白酒,三个杯子。下午一点多钟,于大宝给我打来电话,他被车子撞了,人在医院做检查。赶到医院,我看到于大宝的半张脸蹭破了...

章节试读

我掏出手机打通爷爷的电话,把于大宝的遭遇讲述一遍。
“天色放黑后,你让于大宝带着纸钱,元宝,蜡烛,香去山神庙门口祭拜一下。祭拜完后,赶紧回家,不准回头看。”爷爷在电话里对我嘱咐一番。
挂断电话,我把爷爷说的话对于大宝讲述一遍。
“初一,纸钱,元宝,蜡烛,香,你帮我买吧,我现在兜里就剩十块钱。”
“前天晚上,不是给了你一百块吗?”
“昨天都花掉了。”
我望着于大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再来找你!”
见于大宝离开,我对着他喊了一声“你今天注意安全。”
于大宝走后,我骑着车子到镇子上买纸钱,元宝,蜡烛,香,还有一瓶白酒,三个杯子。
下午一点多钟,于大宝给我打来电话,他被车子撞了,人在医院做检查。
赶到医院,我看到于大宝的半张脸蹭破了皮,身上的衣服不仅破了,还布满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于大宝,你没事吧?”
于大宝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地回了一句“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接下来于大宝详细地对我讲述自己撞车的经过,他在大修厂的院子里帮忙给一辆车补胎。
一个女司机开着车进入到大修厂的院子,错把油门当刹车,把于大宝给撞倒了。
于大宝出事,在我意料之中。因为人被鬼缠身后,不仅身体健康会出现问题,运势也会出现问题。会丢失财物,走霉运,出现横祸等等。
就在这时,女司机露出一脸惭愧的表情走到于大宝面前,谈起赔偿的事。
这个女司机三十岁刚出头,身高一米六七八,长得算是漂亮,穿金戴银,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大姐,我这衣服也破了,脸也毁容了,要你一万块钱不多吧!”于大宝对着女司机竖起一根手指。
“不多,不多,我现在就给你!”
女司机说完这话,就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现金递给于大宝。
于大宝接过一万块钱,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失策了,看来我还是要少了。”
修车厂的老板是于大宝的小舅,不是亲小舅,就是沾了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老板给于大宝放了三天假,让于大宝回家好好休息。
于大宝属于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那种人,他得到一万块钱的赔偿,拉着我在镇子上大肆挥霍。
于大宝先是换了一部手机,他将淘汰下来的手机大方地送给了我。于大宝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并请我在镇子上吃了一顿烤串。
一万块钱,不到一下午时间,就剩下三千块钱。
“我欠你一百五十块钱,我加倍补偿你。”于大宝说完这话,就掏出五百给我。
“这钱你自己留着吧!”我没有接于大宝手中的钱,毕竟人家今天没少给我花钱,我不好意思接这钱。
于大宝见我不要,将五百块钱硬塞到我的兜里面。
天色放黑后,我带着于大宝拿着纸钱,元宝,蜡烛,香,白酒来到山神庙。
我先是将蜡烛点燃,然后又点燃三根香插在地上,接下来我打开白酒,倒出三杯摆好,最后一步将纸钱和元宝点燃。
“于大宝,你说两句好话。”
“我说什么好话?”
我白了于大宝一眼,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叨“我兄弟不懂事,跑到这里赢了你们的钱。这次我们过来,一是要还钱,二是给你们烧点钱和元宝,希望你们别跟我这兄弟计较。”
我的话音刚落下,周围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和于大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看到摆放在地上的三杯白酒冒起泡,红色的烛光变成幽绿色。
“咱们回去吧!”我对于大宝招呼一声,就带着他走出山神庙。
我对坐在后车座上的于大宝提醒一句“一定不要往后看。”
我不说这话还好,我说完这话就引起于大宝的好奇心,于大宝偷偷地转过头向山神庙看去。
我们走的时候,纸钱和元宝还在燃烧,此时于大宝看到那三个鬼魂蹲在火堆旁。
三个鬼魂转过头看向于大宝,嘴角上扬,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于大宝吓得浑身发抖,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并不知道于大宝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庙。
回到村子里,于大宝不敢回家住,而是要留在我家。
晚上十一点半,于大宝突发高烧,意识变得模糊,表情痛苦,并说着胡话。
“于大宝,你这是怎么了?”我用手拍着于大宝的脸问道。
我不拍还好,我用手这么一拍,于大宝眼睛翻白,身子抽搐起来。
“卧槽,你可别死在我家!”我念叨一句,就把于大宝扶起来,背在身上向镇子医院跑去。
来到医院,医生给于大宝打了退烧的点滴。虽然高烧退下来了,但意识还是模糊。
我认为于大宝不是实病,应该是虚病。
所谓的虚病,是由冤亲债主,阴魂等影响自己的身体所导致的病痛感觉。虚病在医院是查不出问题的,吃药也不能解决,甚至越吃越严重。
我望着躺在床上的于大宝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我再次掏出手机,给爷爷打去电话。
“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爷爷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
“爷爷,我也不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于大宝出事了。”
“这小子又出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于大宝在咱们家睡觉,突然高烧.......。”我对爷爷说起于大宝的情况。
“你今天晚上带着于大宝去山神庙烧纸钱了吗?”
“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有没有回头。”
“当时我骑自行车,他坐在后面,我提醒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看。”
“我觉得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回头看了,并且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吓掉了魂。”
“爷爷,这事怎么处理?”
“你回家拿一个受精的笨鸡蛋,用朱砂在上面写出于大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你带着这枚笨鸡蛋,去山神庙收魂。到了山神庙,念三遍收魂咒语,若是收了于大宝的魂魄,鸡蛋会闪出淡淡的黄光。你在于大宝的头顶上将笨鸡蛋打破,丢失的那一魂就会进入到于大宝的身体里。”
挂断爷爷的电话,我迈着大步向自己家返回。
我拿出一枚笨鸡蛋,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鸡蛋上面写出于大宝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我揣着鸡蛋,骑着自行车快速地向山神庙赶去。
赶到山神庙,我看到庙里面闪着幽绿色烛光。
走进山神庙,我看到三个男人正在打扑克,确切地说是三个孤魂野鬼在打扑克。
三个孤魂野鬼死时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一个孤魂野鬼身穿老式旧军装,头戴绿色八角帽,脚穿解放鞋。
一个孤魂野鬼身穿黑色四兜老干部服,脚上穿着一双圆头系带的黑皮鞋。
另一个孤魂野鬼穿着一套黑色印有白鹤图案的寿衣,脚上穿着一双黑布白底板鞋。
三个孤魂野鬼转过头一同向我看过来,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鬼,但看到这三个孤魂野鬼,我心里面还是有点害怕。
“要不要一起玩?”穿着旧军装的孤魂野鬼对我招呼一声。
“我,我,我不会,你们玩吧!”我支支吾吾地对他们说了一句。
看到三个孤魂野鬼又推起牌九,我将揣在兜里写着于大宝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鸡蛋拿出来。
“荡荡游魂, 何住留存,三魂早将, 七魄来临,河边路野, 庙宇庄村,宫廷牢狱, 坟墓山林,虚惊怪异, 失落真魂,今请五道, 游路将军......。”
我站在山神庙里面,念了三遍收魂咒语,我手中的鸡蛋先是震动了一下,然后闪出淡淡黄光。
我将鸡蛋放回到兜里面,对着三个孤魂野鬼客气地说了一句“我走了,你们继续玩。”
三个孤魂野鬼露出阴笑的表情,对我说了一句“有空常来。”
我在心里面回复一句“这个地方,鬼才来。”
我骑着自行车返回到医院,于大宝已经打完点滴了。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棚顶发呆。
“于大宝,于大宝!”
于大宝没有理会我,依然盯着棚顶发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我觉得这小伙子是精神出了问题,你还是带着他去三院做个检查吧。”
医生嘴中所说的三院,是东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我们称之为精神病院。
我从兜里掏出鸡蛋,对着于大宝的脑门拍过去。
鸡蛋碎裂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束黄光钻进于大宝的印堂,进入到于大宝的身体里。
“卧槽,你在干嘛呢?” 站在一旁的医生问我这话时,两个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在给他治病。”
“就用这鸡蛋,“啪”地一下拍在病人脑袋上,你告诉我这能治病?”
“没错,这能治他的病!”

跟黄艳争吵的这个男子叫刘凯,年龄五十岁左右。
刘凯身高一米八,身体略瘦,还有点驼背。额头狭窄,眉毛稀少,小眼睛,鼻孔外翻,嘴大,上下嘴唇较薄。
从刘凯的面相上,能看出他人际关系不好,缺乏上进心,与亲人聚多离少。
鼻子在面相学中代表财运,像他这种鼻子外翻的人,财运不佳。借钱的时候一副好嘴脸,还不上钱的时候,就像别人亏欠他一般。
这个人没有远大的志向,做事拖拉,薄情寡义。典型的无赖性格,这种人应该避而远之。
我还发现刘凯的脸呈死灰色,这个人身体应该有顽疾。
我将于大宝拉到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别跟他要钱了,让他赶紧离开你家。”
“可他欺负我妈?”于大宝气不过地回道。
“于大宝,这个人面色发灰,有疾病缠身,过不了多久就会死,这也算是他的因果报应了。再这么闹下去,丢的是你和你妈的脸面,你们还要在这个村子生活。”
于大宝听了我的话,认为是这么个道理。
“你走吧,以后再也别来我家了!”于大宝对刘凯下了逐客令。
黄艳见于大宝放走刘凯,自然是不乐意,黄艳哭闹着向刘凯身边冲过去,结果被于大宝给拦住了。
“这事我们不追究了,你赶紧走吧!”于大宝对刘凯没好气地大喊一声。
刘凯如同一个胜利者,大摇大摆地从于大宝家离开。
“这日子不能过了!”黄艳说完这话,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则是对着大门口看热闹的人说了一句“好了,都散了吧。”
大家听了我的话,原地散开,有的人回了家,大部分人去了村子小卖店。
我们村小卖店,就是情报站,平日聊着一些八卦。谁家老爷们出轨了,谁家老娘们养汗了,谁家儿媳妇不孝顺公婆了......。
于大宝的母亲,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于大宝母亲的名声,早就在大家的嘴里面身败名裂了
刘凯还没走出村子,“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众人们看到刘凯倒在地上,上前查看一眼。刘凯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布满汗水。
此时没有人敢上前触碰刘凯,大家立即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还没等急救车赶到我们村,刘凯就断了气。
刘凯的死相有点难看,面色苍白,眼睛微微睁开,嘴唇发紫。
黄艳得知刘凯死在村子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骂道“这个挨千刀的,骗我这个寡妇钱,他就不该好死。”
“初一,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我疑惑地问于大宝。
“谢谢你当时提议放他离开,若是我不放他走,他死在我们家,这事就说不清了。”
刘凯死在村里面,大家认为这事不吉利,私底下埋怨黄艳。
大家说黄艳命中克夫,克死了这个叫刘凯的男子。
救护车赶到村子里,跳下来一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医生对刘凯进行初步检查,发现刘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就让村子里的人联系110。
巡捕赶到村子里,得知男子是心梗猝死,就开始调查男子的身份,最终查到黄艳身上。
巡捕先是让灵车过来把刘凯的尸体带走,然后通知刘凯的家人去殡仪馆认尸。
黄艳被巡捕带回巡捕所,吓得浑身发抖。
我和于大宝也去了巡捕所,巡捕们向黄艳了解情况,黄艳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你们有没有对刘凯动手。”
“没有,我们没动手,我当时就抓着他的衣服,让他还钱。后来我儿子怕丢人,让他离开了。结果他没有走出村子,就死在路上。”
巡捕了解情况后,认为死者是突发心梗去世的,这事与黄艳没有关系,就把黄艳放走了。
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结果当天晚上,刘凯的儿子,媳妇,父母,一同来到黄艳家,提出让黄艳赔钱。
“刘凯借了我两千块钱没给我,还白睡了我三天。他突发心梗去世,他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跟我要什么钱。”黄艳气不打一处来地对刘凯家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刘凯家人认为刘凯的死与黄艳有很大的关系,黄艳见这一家人赖着不走,就打电话报警。
巡捕上门进行调解,巡捕认为刘凯突发心梗去世,刘凯的死与黄艳没有任何关系。
刘凯家人则是认为刘凯的死就是与黄艳有很大的关系,让黄艳赔偿六十万。
“六十万,你们把我给卖了吧。再说了,刘凯是心梗死的,不是我弄死的,你们找我要什么钱。”
“我丈夫来这村子里找你搞破鞋去世的,你就应该对我丈夫的死负责。”刘凯妻子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黄艳大喊大叫。
这事闹到晚上十二点,也没有闹出个结果,最终刘凯一家人离开了村子。
凌晨三点多一点,老刘家人悄悄地将装着刘凯尸体的黑棺材放在黄艳家门口,随后老刘家人开着车子离开了。
早上五点,黄艳起床上厕所,她走到院子里,看到大门口放着一口黑棺材,吓得发出“嗷”的一声尖叫。
因为早上比较安静,熟睡的村民听到黄艳的叫声,吓得从炕上蹦起来,纷纷从家里面跑出来。
众人们得知黄艳家的门口放着一口棺材,全都跑过去看热闹。
这一次大家不敢靠近棺材,而是距离棺材十多米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于大宝跑到我家,将他家门口出现一口棺材的事告诉我,并拉着我去他们家。
到了于大宝家门口,众人们议论着放在于大宝家的棺材可能是空的,是刘凯的家人故意吓唬于大宝。
“于大宝,咱们俩把棺材盖子打开看一眼!”我走到棺材旁,对于大宝说了一声。
于大宝听了我的话,向后倒退一步,并说了一句“我,我,我害怕!”
“这是你家的事,就算你害怕,也要硬着头皮上。”
我心里有预感,认为这棺材里面可能会装着死人,我感受到这棺材带有一丝死气。
于大宝走到棺材旁,我们俩伸出双手将棺材盖子向左侧挪了一下。
棺材盖子向左挪了一半,我向棺材里面望去,看到刘凯穿着一套黑色寿衣躺在棺材中,眼睛还是微微睁开的。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于大宝发出一声惊呼“卧槽”,吓得向后到一步,他没有站稳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奇心极重的村民们一同围过来,向棺材里面望去,大家看到躺在棺材里的刘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并感觉头皮发麻。
大家万万没想到刘家人能将刘凯的尸体连同棺材抬到黄艳家门口。
此时村子里的人炸开了锅,没有一个人不谴责黄艳。
“黄艳,你隔三差五就带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现在闹出这事,咱们村子的脸面让你丢尽了。”
说这话的人是我们村的村长。
我们村长名叫李福军,今年五十七岁,是我们村最有钱的。李福军家里养了四条渔船,每年都能赚个四五百万。
李福军不仅有钱,在村子里威望很高,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我也不知道会成为这个样子。”黄艳流着眼泪很委屈地对村长回道。
村长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报警,让巡捕过来处理这事。
巡捕来到我们村,联系刘凯家人,刘凯家人答应一个小时后过来。
下午六点钟,刘凯的家人们才来,对方的态度很坚决,黄艳要是不赔钱,就把棺材还有死人放在大门口。
“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也不会赔。”
刘凯的家人见黄艳拿出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棺材在于大宝家门口放了一天,因为黑色棺材比较吸热,我们靠近棺材时,明显能闻到棺材里面有一股臭味散发出来。
我和于大宝再次打开棺材,发现尸体有些发黑,身上布满暗紫色的尸斑。
李村长再次打电话找巡捕过来协商此事,要把这棺材连同尸体运送到殡仪馆,巡捕们也做不了这个主。
天色变黑后,黄艳吓得不敢在自己家睡,就和于大宝来到我家。
于大宝面对自己的母亲,是欲哭无泪。
“妈,你以后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了。”
“小王八犊子,连你都嫌弃我了,我不找男人养着我,我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黄艳气愤地对自己的儿子数落一番,她认为自己在外面找男人是理所应当之事。

孝子堂前起灵棺,护法玄坛列两边。
先请黑虎赵元帅,提鞭斩关保平安。
门神护卫分左右,二十八宿护宝棺。
此处不是停灵地,亡人西方走一番。
早上八点我在家看着祖上传下的一本《葬经》,上面一段是介绍抬棺匠的,而我们家就是祖传的抬棺世家。
就在这时,隔壁村牛老二骑着破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我们家。
牛老二骑的自行车前后没有瓦盖,还没有刹车。
牛老二将车子骑到院子里,因为没有刹车一下子就撞到我们家门上,车屁股抬了一下。“哐啷”一声,牛老二的脑袋把我们家的门玻璃撞碎了。
听到响声,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就从炕上蹦起来,向外屋跑去。
“王大爷,王大爷,不好了......。”牛老二头破血流地走进来,喊了一声。
“你大爷出门看风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牛二听了我这番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初一,我们村李云飞媳妇昨天晚上服毒自杀了,今天早上出殡。棺材抬不起来,老龙杆都断了两根。你赶紧联系你爷爷,过去看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牛老二的话,我心想死者是服毒自杀,那一定是心有怨念,不愿意离开,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我爷爷早就金盆洗手不抬棺了。”
“那,那,怎么办呀,总不能李云飞媳妇臭在家里吧?”
我想接这个活,赚点钱给自己换一个智能手机,我现在用的还是爷爷淘汰下来的老年机,只能接打电话。
“杀鸡焉用宰牛刀,用不着我爷爷出马,我就能处理这事,我跟你走一趟。”
牛老二质疑地问我“初一,你能行吗?”
“我已经继承了爷爷的衣钵,这等小事,可难不到我。”
牛老二见我自信满满。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的名字叫王初一,今年二十一岁,出生于东北一个农村。因为是大年初一出生,爷爷就给我起名王初一。
我爷爷叫王明阳,今年七十五岁。从爷爷这辈算起,我们家祖上四代做过抬棺匠,爷爷的爷爷还给民国大总统袁世凯抬过棺材。
爷爷六十岁就金盆洗手不再做抬棺匠了,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再就是长年与死人打交道,比较晦气,会对自身运势有影响。
自从不做抬棺匠后,爷爷靠着曾经积累的声望还有人脉,给人家算命,看风水,赚点小钱养家糊口,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
爷爷年轻的时候当过道士,算命和看风水的本事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还俗做了普通人,他从来不愿意跟提及自己当道士的那段往事。
爷爷闲暇的时候,将毕生所学的本事都教给了我。
跟着牛老二去隔壁村的路上,牛老二跟我说起李云飞媳妇为什么要服毒自杀。
李云飞的媳妇叫张欣雨,今年三十二岁,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以前李云飞家条件不是很好,当初张欣雨嫁给李云飞,主要是因为李云飞人帅嘴甜。
两个人结婚后,张雨欣在娘家东凑西借,在村子里建了一座草莓大棚。
自从李云飞家里有了草莓大棚后,他们家日子一点一点好过起来。
李云飞这个人不务正业,就喜欢打麻将,私底下还跟别人家媳妇偷情。这一切张雨欣都知道,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前天李云飞在外面跟人家推牌九,不仅将家里所有积蓄输光,还将家里的草莓大棚输了。昨天债主找上门要钱,张欣雨才知道自己男人所做之事。
当天晚上,张欣雨一气之下服毒自杀了。
牛老二在对我讲述这件事时,气得直骂娘,我心里面也很气愤。
我们两个人赶到李云飞家中,院子外站满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院内有两伙人厮打在一起,打得头破血流。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是娘家人跟婆家人打起来了。
李云飞家门口搭建一个灵棚,在灵棚里面放着一口红漆棺材。
爷爷跟我说起过,八十岁以上老人去世为喜丧,才会用到大红棺材。因为红色棺材代表着寿终正寝,认为是“善终”。
这家女主人是少亡,而且是服毒自杀,应该使用黑色棺材。因为黑色棺材是给自杀,早丧或死于战争的人使用的。
就是说死于非命之人用黑色棺材,一般讲究点的人家都是不会用红色棺材给非正常去世的人使用。横死之人用红棺,容易犯邪。
灵棚里面站着八个抬棺匠和一个白事先生。
职业抬棺匠必须是男人,而且八字硬。
八字硬是指一个人八字五行中较全,阴阳平衡,不含凶煞,虽然内部有小的冲克,但能够互相协调。八字硬的人一般生命力都比较顽强,有什么灾难都能扛过去。
白事先我认识,她姓吴,叫吴秋波,今年五十八岁,他和我爷爷还是老相识。
“初一,你爷爷呢?”吴先生看到我自己过来,他露出一脸焦急地表情问我。
“爷爷一大早就出去给人家看阴宅风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吴大爷,听闻女主人三十岁刚出头,是服毒自杀的。这横死之人配红棺,这家人就不怕冲了煞吗?”
吴先生叹了一口粗气对我说道“这棺材是死者娘家给买的,他们说死者生前喜欢红色,连寿衣和寿鞋都是选的红色,我也没办法。”
“吴先生,你干了白事先生二十多年,死者家人不懂,你还不懂吗。横死之人身上怨气重,穿上红色寿衣,再用红棺封尸,会加重她身上的怨气。死者的三魂七魄离体,一定会变成厉鬼,让他们家不得安生。”
“我跟死者父母说了,人家执意要用红寿衣,红棺材下葬。若是女儿变成厉鬼,就让她缠着婆家人。今天早上出殡,八仙来抬棺,棺材突然重若千斤,根本抬不起来。老龙杆都断了两根,绳索也断了三根。”
吴先生在对我讲述这件事时,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脸上表情变得紧张。
我招呼八个抬棺匠,将一根新的老龙杆绑在棺材上,然后又用四根木杠穿过老龙杆。
我找来一根红腰带系在腰上,抬棺匠系红腰带,是为了挡死人的白煞,横死之人身上的煞气更重。每个抬棺匠在抬棺的时候都要系上一条红腰带,这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
我顶替一个抬棺匠,弯下腰将一根木杠放在肩膀上,此时我的脑海里回想起爷爷曾经对我的嘱咐。
爷爷说我是初一生人,有句老话叫“男不得初一,女不得十五”,在《易经》中男孩属阳,初一也是阳日,就有两阳命大的说法。我身上阳气重,死人属阴,阴阳相克,所以我不适合做抬棺匠。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吴先生问了一句“初一,可以起棺了吗?”
“给多少钱?”
“这些抬棺匠五百,你可以再加五百。
最终金钱的诱惑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将爷爷对我嘱咐的话抛在脑后。
“现在可以起棺了。”我对吴先生点点头。
吴先生念起那一段《葬经》中抬棺的号子后,我们八个抬棺匠一同直起腰,将棺材抬了起来。
八个抬棺匠往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棺材突然重若千斤,我们感觉自己像是抬了一座大山,被压得直不起腰。
就在这时,周围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感受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进入到我的身体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咔嚓”一声响,老龙杆瞬间断成两截,接下来又是“轰”的一声响,棺材重重地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惊呼了一声“坏了”。
抬棺的一些禁忌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们家出了四代抬棺匠,从小就耳目濡染。
出殡过程中,棺材不能落地。一旦送葬途中,棺材落地,灵魂就会以为落地的地方就是它的坟墓,而迷失方向,得不到安息,只能沦为孤魂野鬼。
我对吴先生说了四个字“开棺,验尸。”
“这个我说得不算,我要去征求死者家属的意见。”
吴先生苦闷地对我说了一句,就去找死者家属商议开棺之事,我一直盯着灵棚里的红棺看。

此时女孩的模样发生变化,双眼布满红血丝,面色苍白,眼圈发黑,嘴唇发紫,脸上表情变得愤怒,此时女孩的身子已经不再抽搐。
黄毛男子伸出右手要摸女孩胸,女孩伸出右手抓住黄毛男子的右手腕。
黄毛男子想要将右手收回来,女孩的双手如同虎钳一般紧紧地抓着黄毛男子的右手不松开。
接下来女孩张开大嘴对着黄毛男子的小拇指咬过去。
“啊”黄毛男子疼得发出一声惨叫。
女孩将黄毛男子的小拇手指咬掉,在嘴里面嚼了起来,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看到女孩生吃手指这一幕,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女孩松开黄毛男子,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看到女孩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容,他们吓得转过身就向网吧外跑去。
女孩伸出右手拽住红毛男子的后衣襟,直接将红毛男子摔倒在地上。
女孩扑在红毛男子身上,张开大嘴咬在对方的耳朵上,将红毛男子的耳朵撕了下来,并在嘴里面嚼起来。
上网的人,还有老板看到这一幕,吓得跑出网吧,并打电话报了警。
红毛男子推开女子,右手捂着耳朵跑出网吧。
满脸是血的女子蹲在地上,望着跑出去的三个男子,两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邪笑的表情。
没等巡捕赶过来,一团黑色阴气从年轻女子的嘴里面窜出来,飞离网吧,消失不见了。
女孩双眼翻白,倒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巡捕赶到现场,先是将黄毛男子和红毛男子送去医院。
巡捕们走进网吧,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孩,他们小心翼翼靠近,掏出手铐将女孩的双手铐住。
一共来了七个巡捕,他们对老板,还有我进行了询问。
“小伙子,你能把整个过程跟我们说一下吗?”
我对巡捕点点头,就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我和我朋友在网吧上网,那三个年轻人走进来就跟我们要钱。我们不给,他们就掏出匕首吓唬我们。后来这三个年轻人盯上了那年轻女孩,摸人家胸,屁股,脸蛋。女孩要离开,他们不仅不让离开,还变本加厉欺负女孩。女孩自卫,对三个年轻男子进行反击,咬断黄毛的手指,还咬断红毛的耳朵。”
我如实地对巡捕讲述之前所发生的事。
接下来巡捕调取了网吧的监控,视频内容与我讲述的一样。
巡捕在视频中发现年轻女孩有些不对劲,刚开始软弱得像小绵羊一般,后来突然发飙,如同地狱的恶魔。
站在一旁的我,指着监控视频说了一句“她当时失控,是被鬼附身了。”
巡捕们听了我的话,露出一脸质疑的表情向我看过来。
我看得出来,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
“人被鬼附身,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她醒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带头巡捕看向我询问道。
这个带头巡捕姓马,四十多岁,是我们镇巡捕所的副所长。
“我住在管家堡子,你们应该认识我爷爷,我爷爷叫王明阳。”
当我报出爷爷的名字,马副所长对我点点头回道“我知道王老爷子,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算卦很准,还会看风水。”
没等救护车赶过来,女孩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女孩感觉身子没有力气,胸口发闷,头还有点昏沉,被鬼缠身和被鬼附身的症状都差不多,但被鬼附身症状会严重一些。
女鬼醒过来,看到身边围着巡捕,双手戴着手铐,她有些迷茫和害怕。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为什么要铐着我。”
两个巡捕走上前,将女孩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马副所长问女孩“你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
“刚刚有三个人骚扰我,我想离开,他们不让我离开。”年轻女孩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忍不住地哭起来。
马副所长继续问道“后面发生的事呢?”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女孩疑惑地问马副所长。
马副所长直接给女孩看了视频,女孩看到自己咬断黄毛男子的手指,撕掉红毛男子的耳朵,并吃到肚子里,她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我怎么会这样。”
女孩说完这话,忍不住地呕吐起来,将之前吃进肚子里的手指和耳朵全部吐了出来。
在场的巡捕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干呕。
“马副所长,这女孩不是故意伤害他人的,她是被鬼附身后,才做出伤人的事。”
我找到马副所长,帮那个女孩说情。
“小伙子,你说这话我相信。我要是跟上头领导这样说,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
马副所长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反问我。
这件事处理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我是没有兴趣再玩下去了。
“于大宝,咱们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我想再玩一会。”
“那你自己玩吧,我回家了!”
于大宝没有理会我,他坐在电脑前玩得津津有味。
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在网吧发生的事,我为那个女孩感到担忧,这事就不怪那个女孩。
我走到村口处,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停下身子向后望去,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的后背是凉飕飕的。
我心里清楚,自己被阴邪之物缠上了。
当我感觉阴邪之物距离我越来越近时,我头也不回地向我们家方向跑去。
我奔跑的速度很快,两个后脚跟都碰到了屁股蛋子上。
我跑回到家中,来到爷爷的房间,就将挂在墙上的铜钱剑取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走到窗户前向外望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我找出两片施过法术的柳树叶贴在眼皮上,闭上眼睛,嘴里面默念着茅山鬼眼术咒语。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鬼站在我们家大门口处。
这个女鬼披散着头发,黑白色双眸布满红血丝,双眼球略微凸起,面色苍白,长长的舌头从嘴里面伸出来,耷拉在胸口处。
爷爷和我说过,人上吊自杀,被判绞刑,或者被勒死,就是这个样子,称之为缢鬼,吊死鬼。
此时我与女鬼四目相对,她双脚离地,飘进院子里。
女鬼想要推门而入,挂在门上方的八卦镜闪出一道黄光照在女鬼身上,女鬼不由得向后倒退三步。
“只是一个吊死鬼,没什么可怕的!”
我对自己念叨一句,就鼓起勇气,拎着铜钱剑向外冲了出去。
我推开门走到院子,挥起铜钱剑对着女鬼恐吓了一声“我劝你速速离开,不然的话,我请九天印元雷声普化天尊现身,劈你个魂飞魄灭。”
“九天印元雷声普化天尊,是做什么的?”女鬼歪着脑袋看向我询问道。
“那是我们道教雷租,一个很厉害的大神。”
“那你把他喊出来。”
女鬼说的这番话,把我给整不会了。我刚刚也是在女鬼面前吹牛,想要吓唬吓唬她,我哪有那个本事能把天上的大神请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一直是你吧!”
“没错,就是我。”
见女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收起戒备心,将铜钱剑收起来。
“对了,之前在网吧,是不是你附在那女孩的身上,对付三个流氓。”
“没错,是我干的。”女鬼停止抽泣,对我应道。
“她可能要面临刑罚,你害了那个女孩。”
“我不认为是我害了那个女孩,如果我不出手,她就要被那三个流氓害了。”
见女鬼这么说,我瞬间无语,因为我觉得她说的话有点道理。
“咱们俩不认不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我想让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把我的尸骨挖出来,我的尸骨就埋在隔壁村后山的乱葬岗上。”
“你这要求挺奇葩,居然让人帮忙挖你的尸骨。”我望着女鬼嘟囔一句。

张雨欣那口气卸掉后,面容变得正常。双眼还是睁开的,嘴巴大张。
我扛着张雨欣回到老李家,将尸体轻轻地放入棺材里。
我又画了一张镇尸符咒,贴在张雨欣的胸口处,镇住张雨欣身上的煞气和怨气,不让她作乱。
我想要找人把沉重的棺材盖子合上,结果没有一个人在。
“人呢!”我大喊一声。
吴先生推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问我“初一,她还会诈尸吗?”
“应该不会了,找抬棺匠,赶紧把尸体抬走送去火化吧!”我对吴先生嘱咐一句。
吴先生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之前抬棺的八个人,人家不敢接这活了。
接下来吴先生又给其他抬棺匠打电话,也是没人来。最终死者家属报了高价,才有抬棺匠接这个活。
我认为这件事让自己搞砸了,没好意思再要人家的钱。我本打算离开,吴先生怕再生是非,强烈要求我留下来。
我从吴先生嘴里面了解到,李云飞得知自己妻子服毒自杀,他怕被娘家人打,不敢回家,一直躲在外面。
中午十二点半,八个抬棺匠赶到老李家。
八个抬棺匠将棺材捆绑好,大家一同看向吴先生。
孝子堂前起灵棺,护法玄坛列两边。
先请黑虎赵元帅,提鞭斩关保平安。
门神护卫分左右,二十八宿护宝棺。
此处不是停灵地,亡人西方走一番。
“起棺!”吴先生对着八个抬棺匠喊了一声。
“一,二,三,起。”八个抬棺匠一同起腰,将棺材抬起来。
在这一刻,张雨欣家人们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处了,他们也怕再生意外。
接下来没有任何事发生,八个抬棺匠抬着棺材向村口处走去。
我们这里有个规矩,殡仪馆灵车接尸体,不准进入村子里。
大家认为灵车每天拉死人,进入到村子里,会给村子带来晦气。
村子里有人出殡,殡仪馆的灵车只能在村口等候。
八个抬棺匠将棺材抬到村口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需要将尸体换到纸棺,然后放入灵车,带到殡仪馆火化。
看到尸体被抬入灵车,我对吴先生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吴先生喊住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来。
“这是我从东家那里给你要来的辛苦费,希望你不要嫌少。”
我不客气地接过红包“谢谢吴先生。”
吴先生跟着殡仪馆的车离开后,我将红包拆开,里面装着一千块钱。
我骑着车子来到镇子上,给爷爷打了二斤白酒,买了酱牛肉,花生米,还有猪耳朵,这都是他老人家平时喜欢吃的。
我回到家中,爷爷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爷爷,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将白酒还有下酒菜放在爷爷面前。
“你小子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隔壁村有一个女子服毒自杀,一尸两命。今天早上出殡,抬棺匠去抬棺,棺材突然变得很重,压断了两根老龙杆......。”我将今天发生的事,对爷爷详细地讲述一遍。
爷爷得知张雨欣的事,气愤地骂着李云飞是个畜生。
“对了爷爷,我被诈尸的张雨欣咬了手臂,现在感觉不太对劲。”
我对爷爷说完这话,就将衣服袖子撸起来,此时我的伤口腐烂一片,向外冒着黑色的脓血,并带有一股腥臭味。整条左臂变得铁青,而且还冷冰冰的。
“你这是中了阴毒,而且很严重,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丢了一条胳膊。”
爷爷皱着眉头说完这话,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白布袋,里面装着一排银针。
“将衣服脱下来。”
我将上身衣服脱下来,爷爷拿起银针,在我的左边身子扎起来。没用上一会工夫,我的半边身子扎得像刺猬一样。
“阴毒已经侵入到你的血液中,我用银针封住了你的血脉,以免阴毒侵入到你的五脏六腑,接下来我要将你体内的毒血清理掉。”
爷爷说完这话,就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爷爷,你这是要给我放血吧!”看着银光闪闪的匕首,我心里有些发毛。
爷爷用匕首将我伤口处的腐肉割掉,此时我疼得额头青筋凸起,并冒出一身冷汗。
爷爷将伤口处腐肉清理干净后,他用嘴吸着我的伤口。
爷爷将毒血吐到地上,毒血呈紫黑色。直到爷爷吸出来的血变成红色,他才停下来。
我们家东面屋子有一个神龛,神龛里供奉着太上老君神像。
爷爷走到神龛前,从香炉里面抓起一把香灰摁在我的伤口处。
“啊”我疼得发出一声吼叫,差点晕厥过去。
香炉灰涂抹在伤口处,那感觉就像被火烧一般。
“你个小王八犊子,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爷爷指着我谴责一番,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在吃晚饭之前,爷爷带着我去东面屋子给太上老君上香。
我将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三根香突然炸出火花,散发出来的烟气是黑色的,黑色烟气向我的身上缠绕过来。
爷爷见到这一幕,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看向我。
“你小子这是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了。”
听了爷爷的话,我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一下,想起今天扛着张雨欣的尸体离开乱葬岗时,身后好像有东西在跟着我。
我回过头看了好几次,什么都没发现。
爷爷将挂在东屋墙上的铜钱剑取下来,向屋子外走出去。
爷爷手中所拿的铜钱剑,是由一百零八枚乾隆通宝编织而成,铜钱剑是我们茅山道士降妖除魔的重要法宝之一,将铜钱剑挂在门前,还可以辟邪挡煞。
制作铜钱剑一般都用乾隆通宝,乾隆通宝是乾隆时期的流通货币,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施展文治武功的治国策略,创造封建社会最后一个辉煌王朝。
民间百姓认为佩戴“乾隆通宝”铜钱可去灾辟邪。这铜钱经过大量的人手,积攒了足够的阳气,用来制作铜钱剑,便会成为一件很厉害的法器。
爷爷绕着我们家的房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爷爷回到院子里感觉到身后像是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爷爷回过头,看到大门口处的地面上冒出一团黑气。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擅闯我家。”爷爷说完这话,就将手中的铜钱剑对着大门口甩过去。
铜钱剑插在大门前,地面上的黑气向周围散去时,我和爷爷还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爷爷走到大门口,伸出右手刚将插在地上的铜钱剑取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隔壁村的牛老二骑着他那辆没有前后瓦盖和刹车的自行车冲向我们家。
“王大爷,快,快闪开!”
爷爷听到牛老二的喊声,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牛老二的自行车撞在爷爷的身上,“嘭”的一声,两个人倒在地上,摔得人仰马翻。
我惊呼一声“卧槽”,不忍直视地看向他们二人。
“王大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喊我大爷,你是我大爷!”爷爷没好气地对牛老二回了一句。
牛老二来我们家找爷爷,是因为老李家又出事了。
天色刚放黑,老李家西面屋子发出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
我和爷爷认为是张雨欣的魂魄回到家里闹。
只有寿终正寝之人,死后魂魄会被勾魂鬼差带入地府生活。
横死之人,阳寿未尽之人变成鬼魂,不会被勾魂鬼差带入到地府,他们只能在阳世间游荡,待到身上的怨气散尽,阳寿已尽,才会被带入到地府。
看到爷爷正在收拾东西,我对爷爷说了一句“要我看这件事,咱们还是别管了,就让她在家里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