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怀孕六个月时,撞见老公和别的女人偷情。
女人发来挑衅的短信,“你辛辛苦苦试管怀上的孩子是我和季闻的。”
我难以置信宠了我六年的季闻,会骗我怀上他和别人的孩子。
直到医院检测出来的结果,我才相信季闻不仅出轨还骗我怀孕,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打掉孩子离开后,他却疯了般找我。
1
刚谈恋爱时,季闻和我一无所有。
我们相互扶持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结婚时他更是承诺我一辈子都会对我好。
他知道我对于出轨的爸爸耿耿于怀,结婚都没有邀请他。
季闻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发毒誓,如果以后他出轨一定不得好死。
婚后我身体一直不好,他让我在家好好调理身体不要出去工作。
我每天像是瓷娃娃一样被他伺候着。
身体变好后,我就一直想给他生个孩子。
可惜我的身体太差无法自然受孕,只好做受管婴儿。
还记得医生宣布我怀孕时,季闻感动到落泪。
他握住我的手向我保证一定会对我和孩子好。
可就是这样情深的男人,现在却在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偷情出轨。
在医院保胎的这些日子,季闻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床。
这晚我从梦中醒来,手向身边摸去却空无一人。
病房的房门未关严,门外的灯光露出了一条光线打在地板上。
我走过去想要关紧房门,却在这条缝隙中见到了我此生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不远处的沙发上,季闻衣衫不整。
他的身上同样坐着一个衣衫凌乱的长发女人。
季闻握住她的腰,他们正吻得难舍难分,安静的大厅里他们的喘息声如此激烈。
像是忍受不了一样,季闻的双手扯掉女人的上衣。
宽大的手掌在女人白皙单薄的后背上游走,最后又滑入女人的裙子里。
女人娇媚地喘息一声,又嗔怪他。
“怎么这么着急?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这里的监控我都叫人关掉了,别怕。”
我关上门不敢在多看,只觉得一阵恶心跑向洗手间,在马桶上狂吐。
不能哭,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不能哭。
我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小心翼翼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可眼泪还是会从眼角滑落。
睡梦中的我没有看到的是,结束后季闻将衣服丢给女人。
“陈若梦你要是下次再敢来医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要是你不小心让冉冉看到你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穿好衣服,季闻走进病房,身后的陈若梦怨恨地盯着病房的房门。
第二天我醒来,季闻已经摆好了一桌子早餐。
“怎么眼睛这么肿?昨晚没休息好吗?”季闻心疼地拿来湿毛巾想敷在我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我躲过他的手,自己接过毛巾放在眼睛上。
“昨晚我身体不舒服,醒来发现你不在,你去哪了?”
季闻正在为我乘粥的手一愣,然后淡定自若帮我拌凉。
“我出接了个电话,很不舒服吗?”他放下手中的碗,贴近我,“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现在都不疼了。”
还好我的眼睛上盖着毛巾,不然我的眼泪又要藏不住了。
季闻,你骗我。
你在我孕期出轨,当初你发的毒誓你都忘了吗?
季闻出去工作时,他还在叮嘱我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喊医生和通知他。
我在医院小花园里散步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季太太,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啊?”
“肯定没休息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是她,季闻的小三。
我捏紧了手里的手机,等待她下一条短信时仿佛呼吸都停滞了。
2
“你辛辛苦苦试管怀上的孩子是我和季闻的。”
什么?我的手机差一点从手里脱落。
我自己的肚子怎么可能怀上的是别的女人的孩子呢。
“受精卵试管时放进去的是我的卵子季闻的精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季闻喜欢我的身体,他可舍不得我因为怀孕变胖,肚子上长纹变丑,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你不是一直想生一个他的孩子吗?是不是你自己的也无所谓吧。”
女人继续挑衅,“姐姐就好好养胎吧,等生下孩子你就会被我们一脚踢开。”
我失神地拿着手机,看着春意盎然的花园。
正是气候最宜人的时节,我却觉得身后一阵恶寒。
季闻,你真的在这样算计我吗?
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你可以和我离婚,为什么还要让我怀上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呢?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跑了三家医院。
医院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不是孩子的基因母亲。
甚至有医生暗示我,要不要帮我报警。
我失魂落魄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监测结果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祈祷。
我多么希望这是我的孩子啊。
季闻真的对我太狠心了,他明知我身体不好要这个孩子有多么难。
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
这天我一直没接季闻的电话,瞒着医生带着保姆还有行李搬回了家里。
直到中午,我的手机一打开满屏的季闻未知来电跳了出来。
“冉冉,你去哪了啊?你怎么不在医院呢?”
“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要闹脾气,你还怀着孕呢,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可以吗?”
我回他,我在家。
季闻回家时一身狼狈,西装皱皱巴巴,裤腿上还沾有污泥。
他推开门看到我,立刻将我揽在怀中。
我推开他,告诉他胎儿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不想在医院住了。
他好像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什么事都依着我。
“太太你都不知道,司机和我说,上午的时候季总找您都找疯了。”
“开着车一圈一圈地找您,您常去的有湖的小公园,季总说跳就跳了。”
可是晚上家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若梦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将长发盘起,不化妆的脸淡雅秀丽。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手,“季太太您好,我是您的住家医生。您的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
“不要她,让她走!”我指着她对季闻吼,“季闻,你选我还是选她?”
季闻严肃地按住我的手,“别胡闹冉冉,你身体虚弱有个医生在家里照看你,我才放心啊。”
“陈医生很专业,她一定能照顾好你的。”
季闻不容忤逆的话点醒了我,我是没有选择权的菟丝花。
他高兴时可以什么都听我的,可他不想时我撒泼打滚也是没用的。
陈若梦就站在我的面前,嘲笑我的无能与脆弱。
“放心吧,季太太我会照顾好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3
陈若梦救这样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我的家。
这个原本是我和季闻避风港湾的地方,被他的情人入侵了。
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午饭时陈若梦撤走了我最爱吃的菜,她当着我的面将新鲜的虾仁倒进垃圾桶。
“你干嘛啊?”保姆从厨房跑出来,“太太一口都没吃呢。”
“从今往后,太太的食谱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她站在我身边,又端走一盘菜,“我是医生,这也是季总的意思。”
“姐姐会听话的对吧。”
餐桌下我的拳头都捏紧了,可是孕期的呕吐水肿让我想给她一巴掌都做不到。
“陈若梦,你这样欺负我,就不怕我告诉季闻吗?”
她扔完饭菜后,坐在我的对面,端起碗筷。
“那又怎么样,孕妇情绪不稳定闹小脾气而已。”她夹了一道菜到自己的碗中,“姐姐,我比你还重视这个孩子,你知道的呀。”
自从陈若梦搬进家后,季闻白天也很少回家了。
这天下午陈若梦罕见地没来监视我,季闻也早早地回家。
他照顾我洗澡,吃饭,又细致地在我的肚子上涂抹了一遍精油。
季闻趴在我的肚子上,“宝宝要乖乖地在妈妈的肚子,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出生呢。”
我看着对这个孩子满怀期待的季闻,他越是爱这个孩子。
我的心就越痛,他的好像钝刀割肉一样让我痛不欲生。
“季闻,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什么吗?”
他坐在我身边,轻轻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当然啊,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人。”他按揉着我脖子上的肌肉,“现在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我也会爱他的。”
“但是给你的爱会是最多的,冉冉你可不能吃孩子的醋。”
季闻浑身洋溢着幸福,如果不是中午我收到陈若梦的短信我真的会相信。
“老婆,公司最近有点忙,你能自己待三天吗?”
我拽住他的上衣,抬头看他,“可以不去吗?我想你陪着我。”
“对不起,我处理好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陈若梦中午给我发消息,这次她传来了自己试婚纱的视频。
“姐姐觉得怎么样啊?季闻非要我穿这个有大裙摆的婚纱沉死了。”
“明天我就要和季闻结婚了,姐姐就在家安心养胎吧,我会把拍好的照片和视频都发给姐姐的。”
和陈若梦结婚就是季闻口中的公司忙,忙着和他的情人筹备婚礼。
临睡前,我对季闻说:“如果你爱上其他人了,我会主动离开的,我一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也不要来找我。”
他的眼睛有闪躲,可转瞬消逝。
“别说这种话,这辈子我只爱你,我发过毒誓的。相信我好吗?”
季闻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你说你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冒着流产的风险每天去打针。
那么长的取卵针扎进我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下了。
可换来的只有你的背叛。
当我因为孕反呕吐不已的时候,你在和陈若梦接吻。
当我身材走样的时候,他在抱着陈若梦的细腰。
季闻,我不会在被你骗了。
4
一觉醒来,我的身下一片潮湿。
掀开被子才发现我大出血了,鲜血都浸透到了床垫里面。
我愣在床上,明明失血这么严重可我为什么却感受不到痛呢?
季闻穿好西装走进来时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他人都快疯了。
他打横将我抱起,将我塞进车子里,打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快点,让你的人封路!我老婆大出血了,有人敢挡路你就给我撞飞他!”
很快马路上为我们让出一条道,车子在路上狂奔,季闻还是嫌不够快。
“再开快点!快!”
转身面对我时,季闻调整呼吸轻柔地安慰我,“老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季闻的额头还在冒汗,眼眶微微泛红。
我也好久没看到过这样失态的他。
医生检查过后,这是由于胎盘前置造成的大出血。
经过止血治疗,情况稳定了下来。
季闻被吓得不轻,直到医生宣布孩子目前没有事他才缓过神。
我躺在病床上,他的脸却比我还要苍白。
“还好你没事,还好我们的孩子也没事。”季闻握住我的手,放在额头前,“还好还好......”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挂断。
又响起,他再次挂断。
这么着急找他,一定是陈若梦在婚礼现场等急了。
我将手抽出,“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你才......”
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点头后他拿着电话走到门口接听。
打完这通电话后,季闻又折返到我的床前,“我去处理一下,晚上就回来陪你好吗。”
晚上陈若梦不会放你回来的。
我点头。
他离开后,我打开电视新闻。
娱乐八卦里铺天盖地是宣传神秘富豪包下酒店举办婚礼。
酒店被封锁,各个媒体都在猜测婚礼的主人是谁,鲜花、蛋糕、酒水源源不断地从后门搬进去。
他们不知道婚礼的内容,陈若梦可是一直再向我分享。
巨大的屏幕上,季闻和陈若梦身穿西装和婚纱在草地上散步。
“陈若梦我爱你”几个大字来回在屏幕上滚动。
我第一次给陈若梦回复消息,“你们这是重婚,法律不会认可你们的。”
“那又怎么样?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就好了,听说你今天大出血了。季闻不还是赶到我身边了。”
好,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直播的镜头里,季闻常开的那辆车到达了现场,他打着伞遮住脸走进了酒店。
我也走进了手术室,躺在了手术台上,等待医生进行人工流产。
舞台上,身穿婚纱的陈若梦美丽大方。
主持婚礼的司仪问季闻,“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她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这时我的手术已经结束,我拿着早就收拾好的所有行李离开了医院。
临上飞机前,我给季闻发去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打掉了你和陈若梦的孩子,我的身体不是你们的工具。”
季闻听着熟悉的誓言,想起了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和我宣誓。
对我的愧疚,让他的胸中压了一块巨石,这句“我愿意”他说不出口。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的心猛然一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兆。
季闻不顾陈若梦的疑问,拿出手机看到了我的那条消息。
对话框里还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明明白白写了孩子的基因母亲为陈若梦。
“怎么会这样?”
季闻震惊地看向陈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