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糖糖贺黎明的女频言情小说《爱在黎明破晓前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路到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口的争论瞬间停止。林如烟眸中惊诧,不可置信。一阵细微的抽泣打断窒息的沉默。糖糖抱着娃娃站在门后,不敢哭得太大声,却嗫嚅着:“我不要妈妈爸爸离婚。”这次,林如烟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她警告地瞪了贺黎明一眼,推开他走进门。找了一圈没看到室内拖鞋,作罢,反手拿出纸袋里的娃娃。“看,你的生日礼物。”糖糖止住哭声,偷偷抬眼看贺黎明。林如烟注意到,直接抱起她,哄着:“这是妈妈送你的礼物,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听她自称妈妈,贺黎明不免抬眼看去。等了六年,终于等到这天。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许是那几千个日夜,已经耗费他足够多的精力。糖糖小声问:“我可以叫你妈妈吗!”“当然可以。”得到肯定答复,糖糖更小声的问:“那你今天会留下来给我讲故事吗?”“......
门口的争论瞬间停止。
林如烟眸中惊诧,不可置信。
一阵细微的抽泣打断窒息的沉默。
糖糖抱着娃娃站在门后,不敢哭得太大声,却嗫嚅着:“我不要妈妈爸爸离婚。”
这次,林如烟没有纠正她的称呼。
她警告地瞪了贺黎明一眼,推开他走进门。
找了一圈没看到室内拖鞋,作罢,反手拿出纸袋里的娃娃。
“看,你的生日礼物。”
糖糖止住哭声,偷偷抬眼看贺黎明。
林如烟注意到,直接抱起她,哄着:“这是妈妈送你的礼物,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听她自称妈妈,贺黎明不免抬眼看去。
等了六年,终于等到这天。
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也许是那几千个日夜,已经耗费他足够多的精力。
糖糖小声问:“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糖糖更小声的问:“那你今天会留下来给我讲故事吗?”
“......可以。”
最后林如烟光脚走进客厅。
母女俩难得聚在一起。
林如烟配合着糖糖的各种幼稚玩法。
而贺黎明则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观望。
不对劲。
林如烟是出于愧疚吗?
可是补偿得未免太多了。
又是礼物,又是允许糖糖叫妈妈,还打算留宿。
美梦,总是残忍的。
越圆满,梦醒时分就会越残酷。
刺耳的铃声响起。
林如烟拿着手机走去阳台。
她通话时,糖糖快速跑到贺黎明身边,满脸兴奋:“妈妈!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糖糖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
正巧林如烟推开阳台门,听到这话,顺嘴反问。
“嗯!”
糖糖重重点头。
林如烟盘腿在她身边坐下:“只要你帮妈妈一个忙,以后就可以和妈妈一起生活。”
还有这种好事!
糖糖几乎没有犹豫,两眼放光:“什么忙?!”
她眼中光芒过于闪烁。
林如烟忽而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半晌,抬手摸摸她的头:“今天太晚了,明天告诉你。”
见她露出犹豫害怕,林如烟又笑笑:“妈妈今天不走,给你讲睡前故事。”
真的是个慈母般。
那双爱意满溢的双眼,不像现实。
眼看着林如烟抱着女儿进了卧房,贺黎明猛地揪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逼出眼泪。
他大口换着气,偷偷地跟上去。
一墙之隔,林如烟竟然真的在讲睡前故事。
声线低缓稳重,故事绘声绘色。
不像是第一次讲。
乔远航和那个叫枝枝的女孩儿霎时闯入心头。
是给枝枝讲了多少次,才会这么烂熟于心呢?
糖糖小心翼翼珍稀的时光,不过是拾人牙慧。
她们正儿八经的母女,却仿佛小偷。
这片刻家的温暖,都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
贺黎明那点激动又渐渐淡下去,回去半窝在沙发上。
半小时后,林如烟走出来。
“家里洗漱物品在哪......”
“道歉他已经收到了,你快回去吧。”
贺黎明没动,裹着毛毯,平静地看着她。
林如烟板起脸:“不要说扫兴话。”
贺黎明神色不改:“刚才是乔先生给你打电话吧。”
换来林如烟的蹙眉不满:“你现在还管起谁给我打电话了?”
贺黎明没有力气再纠结,起身回到主卧,反手上锁。
那么骄傲的人,没有栖身之地,自然会离开。
一夜飞快。
贺黎明几乎睁眼到天明。
他不知道林如烟有没有离开,只是在夜里幻听好几次她开关门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糖糖嘹亮的询问叩响清晨。
是糖糖说的,她稚嫩的小脸上,此刻满是坚定。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林如烟眼角抽-动,透出惊愕。
不过须臾,贺黎明调整好表情,环视一圈,略带歉意地开口:
“今天请大家来也是想澄清这点。”
“糖糖的母亲在她出生前就过世了,童言无忌,但也希望大家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家长们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闻言纷纷过来安慰。
乔远航也假模假样地开口:“抱歉,我不知道......”
贺黎明淡漠打断:“不是值得抱歉的事。”
除开这个小插曲,生日会还算顺利。
糖糖扮演着小东道主的角色,把每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
看着她穿梭着的小小的忙碌的身影,贺黎明眼睛湿了又湿。
他的孩子,罪不至此。
生日会尾声,宾客走得七七八八。
糖糖失神地坐在爱心秋千上,盯着地面。
这是她一点点用花扎出来的,想和林如烟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可是现在别说照片,连林如烟都只是抱着那个枝枝不撒手。
贺黎明走过去蹲在糖糖跟前,温声问:“爸爸给你拍照?”
只一秒,糖糖眼泪决堤,躲进贺黎明怀里低声呜咽着。
贺黎明心疼得喘不过气来,紧紧地抱着她。
两人整理好情绪,已经是一小时后。
贺黎明牵着糖糖回家。
家里依旧空空荡荡的。
桌上只有她留给糖糖的惊喜,林如烟连生日礼物都吝啬留下。
林如烟在生日会中途就匆匆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了。
现在,只剩下九天。
生活了六年的家,琐碎太多。
贺黎明把糖糖哄睡着后,便开始独自收拾。
大多是留给林如烟备用的生活用品。
浴巾、毛巾、牙膏杯子、拖鞋......
有的直到放坏,都没等到使用它的人。
晚上十一点。
贺黎明丢完第二波,一出电梯,和林如烟四目相望。
她左手拧着手提袋,右手正要敲门。
看到贺黎明,她难得露出窘迫:“我......没有钥匙。”
她当然没有钥匙。
那时大吵一架后,她便亲手把钥匙拆下来,冲进马桶下水道。
贺黎明越过她开门,把她阻在门口:“糖糖睡了,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林如烟眉头拢紧,怎么回事,他从来不会这么对她。
这疑惑一闪而过,她便毫不在意地再度开口:“我今天打算在这里留宿。”
她以为男人会感恩戴德。
毕竟这是他最期待的事,像普通的一家人,吃一日三餐,晚上一起哄睡孩子。
贺黎明心里刺刺地难受。
曾经梦寐以求的待遇,他却只剩复杂心绪。
“别了吧,家里没有你能用的东西。”
放在几天前,贺黎明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拒绝林如烟的一天。
他仍然心痛,仍然受伤。
但不会放任自己一步步坠落。
林如烟心头堆出莫名的烦躁:“你在闹什么脾气?因为我那天在公司没有安慰糖糖?”
“还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去生日会?”
“是你教糖糖说妈妈死了的吧?有什么目的?”
他的正常回绝,换来林如烟三句咄咄逼人的追问。
贺黎明弯唇,抬眸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让他荒废了十五年光阴的人。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当初喜欢她的恣意风发,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恣意,变得更成熟内敛。
只是贺黎明,不再停驻于她。
他平静地回问:“糖糖有说错吗?”
“你对于我、对于她、对于这个家,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贺黎明嘴巴没停,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林如烟紧皱着五官,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忤逆自己。
“既然你这么多不满,为什么不离婚?”
“好啊,离。”
贺黎明一大早来到公司,打印好离婚协议,顺手开始起草辞职流程。
奋斗六年,他才成为TN集团的大区总经理,可现在也要放弃了。
因为林如烟是集团总裁,公司是她家的。
从初中到大学,他暗恋林如烟九年,追着她进了TN集团,在新人聚会上才得知她的身份,也得知了她原来是要和白月光乔远航一起创业,可乔远航忽然和国外某财阀继承人闪婚。
林如烟被打得措手不及,一蹶不振,摆烂来了TN。
当时林如烟喝得烂醉,贺黎明第一次萌生贪恋,顺势和她发生了关系,也开始热烈的追求她。
在林如烟发现怀孕后,她终于答应他的求婚,和他领证隐婚。
他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心爱的人,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乔远航的老婆怀孕了。
贺黎明当时虽然震痛,可还是相信自己能和她婚后生情,闪婚厚爱。
然而,六年了,他一直是林如烟搬不出台面的老公,连带着女儿如同私生女一般,见不得光的活着。
九年的暗恋,十五年的爱意,在六年婚姻的磋磨中,终于只剩一片狼藉。
这代价,太过沉重。
几乎毁掉他的人生。
贺黎明自嘲一笑,抬眼看到离职流程最后一步——是否确认。
眼中雾气氤氲,他果断地点击“是”。
纸质通知需要交到人事部。
贺黎明一跨进门,便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
林如烟正低头仔细交代什么,望着乔远航的目光温柔缱绻。
好一对郎才女貌。
愣神间,门口的同事小声八卦:“啧啧,林总亲自陪着来办入职。”
“我说怎么最近林总心情这么好,原来是红鸾星动啊。”
贺黎明听在耳里,心脏爬上密密麻麻的酸痛。
他垂眸把离职通知放在HR桌上,落手处忽然被一片阴影覆盖。
贺黎明愕然抬头,撞进林如烟暗沉的眸子里。
哪怕是磋磨至今,遍体鳞伤,这双深眸,依旧令他晃神。
“黎......”
只开了个头,便看到乔远航走过来,手攀上林如烟的臂弯。
“这就是跟了你九年的小学妹吧?”
在他说话时,林如烟依然专注的看着他,眉眼弯起,是从来不属于贺黎明的温柔。
林如烟轻飘飘地回答:“是吗?记不太清。”
无声地拉开距离,急于撇清和贺黎明的关系,给乔远航表忠心。
贺黎明喉头发紧,眼眶热意翻涌。
结婚六年,林如烟连浅笑都很吝啬。
却这么轻易的、随意的、肆意的,释放给另一个人。
原来她不是冰山。
只是唯独对贺黎明,竖起坚硬厚重的冰墙。
林如烟对他贪心的惩罚,从未停止。
贺黎明长达六年的孤独支撑,沦为林如烟嘴里的“记不太清”。
谈自尊都显得太矫情了。
贺黎明扯扯嘴角,艰难地露出客套笑容:“巧合而已。”
本想至少当面和林如烟说一声自己要离开,现在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沈总,外面来了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说是您的女儿。”
门外有人着急喊着。
贺黎明怔住,一探头就看到糖糖头发衣服凌乱,身上沾着血。
糖糖看到林如烟,蓦地冲进来,高声哭喊:“他们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却不是奔着贺黎明,而是林如烟。
贺黎明吓了一大跳,忙要拦人,还是慢了一步。
糖糖瘪着嘴,苦兮兮地抱着林如烟的裤腿,却不敢喊妈妈。
只敢小声呜咽:“呜呜呜。”
如果妈妈能够抱抱她就好了。
那样就算小朋友骂她没有妈妈也没关系,她可以忍耐。
林如烟神色动容,嘴角微抿,余光看到乔远航后,便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再开口,冷漠至极:“贺总经理,管好你的孩子,公司不是托儿所。”
贺黎明心坠入无底洞。
糖糖惊愕又受伤,哭的更厉害了,却是无声的。
可女人已经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抽出腿,大跨步走出去。
林如烟和糖糖,明明流着一样的血,却比陌生人更陌生。
贺黎明给糖糖处理伤口时,女儿泪珠啪哒啪哒地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头酸涩,哑这嗓子哄:“不疼哦,爸爸帮你撑场子。”
这话一出,糖糖泪珠垂落得更急。
女儿哭的原因,他当然知道。
比起伤口疼,林如烟的冷漠更让她痛彻心扉。
可是贺黎明不能说明,也不敢说明。
一旦说出口,他的防线也会溃败。
他只能咬牙忍耐,强撑着支起女儿那片小小的天。
伤口处理完毕,贺黎明提前休假。
抱着女儿来到电梯口,正巧林如烟和乔远航有说有笑的在等电梯。
看到贺黎明的一瞬,林如烟神色莫测。
贺黎明自觉后退,转身朝对面楼梯间走去。
这里是三十二层,抱着孩子步行下楼不轻松。
但对他来说,好过电梯那几秒窒息的折磨。
他一层层往下走,听着身后低声笑语重新响起。
林如烟竟然连普通的挽留都不想说出口。
糖糖窝在贺黎明的颈窝,小声但坚定:“还有十三天。”
贺黎明眼眶瞬间湿-润。
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无情攥紧。
这么乖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连最简单的母爱都得不到。
“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
如果不是他贪心。
如果不是他......
女儿每年周岁时呆呆坐在窗边期待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时,贺黎明都心如刀割。
无数次想一了百了,可糖糖就像是他生命的光,他的救命稻草。
“爸爸,不哭。”
糖糖敏敢察觉,伸手笨拙地替他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学着他的样子抵住他的额头,含糊不清地安慰:“糖糖会一直陪着你的。”
下到一层,贺黎明的脚后跟已经都是血。
他浑然不觉,在前台担忧的目光里走出大门。
“电梯有鬼吗?不坐电梯非要走楼梯?”
猝不及防的询问从左侧传来。
贺黎明猛地扭头。
林如烟身姿挺拔,面色不虞,扫过他的后脚跟:“不用搞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吸引我注意。”
他的成全和识趣,是她嘴里的不入流。
不爱,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贺黎明无力辩解。
他垂眼淡淡地:“知道了。”
林如烟意外他的顺从,正色打量。
但贺黎明已然转身,无力再应对她。
“三天后,我有空......”
男人背影顿住。
林如烟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是糖糖的生日。”
一大一小同时看向他,震惊如出一辙。
比见鬼更夸张。
贺黎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压着雀跃的心确认:“你要给她庆祝生日吗?”
他眼睛亮亮的,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糖糖的表情更不必说,仿佛即将成为最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林如烟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松动。
仿佛一直走过的平平无奇的路,多了分色彩。
“那天应该没事,糖糖有什么想要的吗?”
糖糖已经兴奋得不行,但还是克制着:“我......可以要个户外生日会吗?”
好多小朋友都办过,她很羡慕。
更重要的是,她想让别知道,她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贺黎明有些紧张地看着林如烟。
她那么抗拒妈妈的身份,不会生气吧?
两人仿佛在等着某种命运的审判。
林如烟沉默许久,终于道:“好,那就办户外生日会。”
贺黎明头一次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
以前他是在赎罪,是在偿还那一晚贪心的代价,是在等她原谅。
天真地认为,他们总会有微末感情。
原来,他只是被迷在自己的心雾里,困住自己。
在等待医院回执间隙,贺黎明回家签好离婚协议,迅速找好房子下家。
距离糖糖期末考还有三天,房子过户完毕,医院有了回执。
“不匹配。”
三个字,让贺黎明如释重负。
林如烟脸色却不大好看。
真可笑。
自己女儿没有卖命的机会,她倒还不开心了。
糖糖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却蹒跚着找到林如烟。
“妈——”
“谁是你妈妈?”
林如烟态度急转直下。
一张黑脸,阻止着糖糖的靠近。
似乎意识到不大好,她又忙解释:“抱歉,我只是心情不大好。”
说着,伸手想去摸摸糖糖的头。
下一秒,贺黎明直接抱起孩子,后退一步,冷冷盯着她:“林如烟,你很可惜她没有危及生命吗?”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做骨髓移植,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可林如烟从来没为糖糖考虑过。
“贺黎明,不要胡搅蛮缠。”
“爸爸,我......我头好晕。”
糖糖气若游丝地挤出这句话。
贺黎明肩膀一重,察觉到是她的脑袋耷拉下来,吓了一跳,急忙大喊:“医生!”
医生简单看过情况后,面色严肃:“快进手术室。”
一阵手忙脚乱。
贺黎明双手紧握,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杂乱脚步声响起,林如烟和乔远航走来。
都这种时候了,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着。
“她怎么样?”
不是女儿。
不是糖糖。
只是个冷冰冰的“她”。
够了。
这一切,贺黎明都受够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狠话:“林如烟,我们离婚,我放你自由。”
林如烟面带责备:“现在是说这话......”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谁是家长?”
“我。”
“跟我们进去。”医生顿了顿:“孩子妈在吗?她一直在念叨妈妈。”
贺黎明瞥了眼林如烟。
后者身形微动。
正巧枝枝从那头的病房跑出来,大哭着:“我不要打针!我要妈妈!”
林如烟瞬间回头,快步走向枝枝。
孰轻孰重,不必言语。
贺黎明心坍塌成废墟。
他回头低声道:“她妈妈死了,我进去吧。”
糖糖很坚强,挺过手术。
是急性感染,处理得足够及时,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尽管贺黎明并未说手术室外的细节,糖糖却像感知到什么,终日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期间林如烟毫无关心。
等到期末考当天,糖糖恢复得差不多,非要去考试。
考完出来,糖糖拉住贺黎明的手,仰头态度坚定地说:“爸爸,我想去一个四季温暖的国家。”
贺黎明短暂怔愣,泪水模糊视线。
“好。”
办退学、订机票、换汇率。
处理起来很快。
飞机起飞前一小时,贺黎明把离婚协议邮寄到林如烟办公室。
他耗时六年,认清她没有心。
他的人生课题,终于结业。
离婚协议就是他的结业证书。
快递员拿走的瞬间,她长舒一口浊气。
上飞机前两分钟,贺黎明编辑短信,打出熟悉的电话号码。
祝你们百年好合
发送成功。
贺黎明取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飞机直入云霄。
糖糖安静地在他怀里睡着。
他看着机翼穿过层层雾浪,一抹金色的光芒如箭射入。
随即是更多明亮的光。
直到眼前一片晴空。
结束六年漫长的黑夜,他的黎明,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