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瑶竹谢离危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宋瑶竹谢离危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陈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诗赛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场上的学子已经从百人减少到了二十人,宋瑶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身边的宋文悦无比嫌弃地挪了挪屁股,十分不想和她坐在一处。宋瑶竹问彩金:“找个包厢,我得睡会儿。”彩金瞳孔缩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应声去安排了。这诗集最是可以彰显才子佳人名声的时候,她家王妃不仅打哈欠,还中途离席去睡觉,都不用想也知道,外头人会怎么议论她们家王妃。台上的谢离危自然注意到了宋瑶竹的离席,秦羽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缘由,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若是他阿姐,才不会做出如此不端的行为!转头又想,自己怎么又拿她和阿姐作比,分明她连阿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才对!宋瑶竹进了厢房,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然后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彩金彩银二人看着...
宋瑶竹问彩金:“找个包厢,我得睡会儿。”
彩金瞳孔缩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应声去安排了。
这诗集最是可以彰显才子佳人名声的时候,她家王妃不仅打哈欠,还中途离席去睡觉,都不用想也知道,外头人会怎么议论她们家王妃。
台上的谢离危自然注意到了宋瑶竹的离席,秦羽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缘由,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若是他阿姐,才不会做出如此不端的行为!
转头又想,自己怎么又拿她和阿姐作比,分明她连阿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才对!
宋瑶竹进了厢房,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然后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彩金彩银二人看着,十分无奈,但也只能好言相劝:“王妃,您今日的举止实在不合礼数的。”
宋瑶竹自然知道,不过这样刚好符合自己是“乡下女”的身份。
“我下次会注意的。”她可不想听秦嬷嬷念念叨叨,先提前保证道。
躺上贵妃榻,宋瑶竹心里想着该怎么给宇文无极和宋文悦牵红线。宇文无极出一次宫可不容易,她得把握住机会才行。
彩金彩银见她阖目休息,只好出门去守着。
只是她没休息一会儿,宋文悦便端着一盘点心过来找她了。
宋文悦见她卸了钗环后更加明艳的五官,心头不免嫉妒。明明才回宋家的时候,她的皮肤粗糙得脂粉都敷不上,手上也都是干农活留下的细小口子。
可在宋家呆了三个月,因为不用干活,吃喝比以前好了些,她就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天生好的底子让她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儿。
“姐姐怎么躲到这儿来了,下面等会儿还有旁的才艺展示呢!”宋文悦笑着道。
宋瑶竹微挑的眼睛盯着她看了看,有了个主意。她起身接过宋文悦手上的点心,然后亲热地说:“妹妹坐,刚刚在楼下,我可没舍得将这茶叶拿出来给你们喝,现在就我们二人在,你快尝尝!”
说着倒了杯茶递给她。
宋文悦晃了一下神儿,心里暗嗤她上不得台面,但颇受用地伸手去接杯子。谁料宋瑶竹手松的早,一杯茶就那么洒在了她的身上。
“啊!”宋文悦惊呼一声,着急道:“我的裙子!我等会儿还有上台表演呢!”
宋瑶竹忙叫彩金彩银进来,“妹妹莫恼,我带了更换的衣裳,你换上我的吧,全当做是我给你的赔礼了。”
一般大族的小姐少爷出门都会带一身衣裳以防万一,但宋家没有那样的排场。
听到宋瑶竹说要将她的衣裳给自己,宋文悦的脸色才好了点。
她挑了件木槿花图案的粉色上衣,配浅紫织金蝴蝶扑花暗纹的马面裙,这么一穿,将她小女儿的娇嫩完全展现了出来。
“妹妹这么穿好看极了,只是这发式和衣服倒是不搭了。彩金,你给妹妹梳一个好看的发髻,簪子也别用太素。”
彩金不知道自家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听话给宋文悦重梳了发髻,又将宋瑶竹的几支簪子簪在她的头上。
一下子,方才还是弱柳美人儿的宋文悦立马鲜活夺目起来。她一直走的都是柔弱美人的路子,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适合明艳的打扮,漂亮极了。
“多谢姐姐了。”看来和宋三处好还是挺有好处的。
宋瑶竹笑着为她戴上面纱,道:“妹妹不是说等会儿有你的表演吗,你快下去,我随后就来。我可要好好看看妹妹如何大展身手。”
宋文悦高高兴兴地离开,宋瑶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收拾自己。
楼下诗赛已经结束,主持人正说着下一项活动,正是才女们表现自己的时候。宋文悦今日的才艺是弹琴,她一上台就惹得众才子们倒吸一口气。
待琴声响起,众人纷纷沉浸进去。
“不知是哪家小姐,琴声如此动人,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虽看不见脸,但看她如此出尘,想来必是天仙下凡!”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谢离危眸色沉沉。
方才宋四才登台的一刹那,他恍惚以为看见了阿姐。光瞧背影,她和阿姐十分相似。
抬头看到楼上的宇文无极,他心里冷笑。宋家这是准备一招鲜吃遍天?
野心不小啊!
“王爷,属下去问了,宋四小姐在王妃屋子里打翻了茶盏,王妃这才将自己的衣裳借给了她。”
谢离危拧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二楼雅间内的宇文无极看着台上正在抚琴的宋文悦,心中情绪翻涌。
她和婉清真像!
“这便是宋四?”
李维立马点头,“回皇上,那确实是宋家四小姐。”
“你告诉贵妃,朕很满意宋四,让她看着安排吧。”
李维连忙应声,背在皇上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还好还好,搞定宋四的难度可比抢臣妻简单多了!
谢离危对后面的活动不感兴趣,宇文无极走后,他便也下了台去找宋瑶竹。
宋瑶竹还躺在厢房的贵妃榻上,只是换了身轻便地衣裳,头发也简单挽着,没有过多的装饰,松散的眉目让她看上去像是慵懒地猫,贵气又骄矜。
可这两个词本不该和宋瑶竹这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有关才对。
“今日宋文悦的装扮是你做的?”
“妹妹的衣裙弄脏了,我只是借了身衣裳给妹妹。”
对上谢离危洞悉她的目光,她依旧不慌不忙。她死不承认,他又能奈自己何?
谢离危并未追问她,倒是走到桌前拿起一支金簪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
宋瑶竹抬眼看他,只见他又将金簪放下,换了只玉簪在她面前比划。最终将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谢离危的动作有点粗暴,宋瑶竹不免痛得紧皱眉头。
“以后少打扮自己,你不打扮的时候才是最像她的时候。”
厢房内陷入一场难以言说的静谧中,宋瑶竹是被无语住的。
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替身?
不对,谢离危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啊不对不对,谢离危这是在试探自己。
她的身份可是个从乡下来的目不识丁的“村姑”,可她重生到宋瑶竹身上后,就没想过要遮掩,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自然不符合“村姑”的人设,谢离危怀疑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这是怀疑自己刻意模仿谢婉清接近他?
宋瑶竹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玉簪,笑盈盈看着谢离危道:“王爷,我听说男子为女子簪发是表白的意思,王爷......”
她话还没说完,发髻一抖,那支玉簪被他拔下又扔回到桌面上。
“本王要回府了,你若不想自己走回去,就快点收拾!”说完他将垂到胸前的马尾撩到背后,大步出了门。
宋瑶竹看着他的背影,好笑着摇摇头。
虽然长大了,但还是挺不经逗的。
马车上,谢离危一边揉搓着发尾上的珍珠坠子,一边在脑子里复盘自己和宋瑶竹相处的点点滴滴。
教导她的人必定是个对阿姐十分熟悉的人,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为了什么?
看宇文无极的反应,他定然是不知情的。背后之人是冲他还是宇文无极来的?若是冲着宇文无极去的,那岂不是说明当年阿姐的死确实蹊跷!
他得想法子从宋瑶竹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才行,可她偏偏不怕他。
这些年,他可是很努力地在经营自己的恶名!连宋文悦听说要嫁给他,都吓得立马找宋瑶竹替嫁,可偏偏宋瑶竹不惧他。
这变相说明幕后之人也很了解他,而宋瑶竹从那人的口中了解到的自己,一点也不可怕。
说不定,宋瑶竹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他们都是要宇文无极死!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趣极了。
正想着,宋瑶竹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一入座,她便问:“王爷,今日的诗集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然宇文无极为什么会亲自来一个小茶馆?
谢离危抬眸睨了她一眼,打听消息倒是直来直去。
“本王作何要告知你?”谢离危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刚刚还敢言语调戏他,现在就来他这里要情报,当他是什么冤大头吗!
谁料宋瑶竹忽地凑近他,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脸让他心头一跳——纯纯吓得。
“王爷这是吃软不吃硬?那妾身跟您撒娇呗,王爷就告诉妾身~嘛~”
谢离危被惊出一身恶寒,将她推到一边去,才沉声道:“今日的诗集是武定侯府的世子所承办。”
点到为止,若她是个聪明人,那她自然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宋瑶竹思索了一番,虽时隔十年,她对朝中的局势并不甚了解,但武定侯驻守在武定边关,轻易不得离开,世子却和文人走这么近,这难免涉及到站队问题。
而宇文无极如今未到四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就有不臣之心。
所以今日过来是为了视察啊。
宋瑶竹笑道:“原来如此,不然我就说,什么样的诗集值得王爷亲自去呢。”
谢离危半垂眼睑看向她,她是在试探他和武定侯的关系?
“本王天生爱凑热闹,不管是谁办的诗会酒会,只要给本王发帖子,本王自然不负相邀。”
宋瑶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边李维回了皇宫,亲自走了一趟未央宫。
贵妃正在院子里头听曲儿打发时间,看到李维进来,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子。
“皇上那儿有什么吩咐吗?”
李维看到这位主儿,脊背就开始冒冷汗。
“是,皇上说贵妃什么时候得空,可以在宫里办个宴席,邀请些夫人小姐们来赏赏宫里新得的花儿。正巧三皇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让您看着办儿,早点让三皇子娶亲生子,绵延子嗣!”
贵妃不动声色地应道:“本宫知晓了,待本宫选选日子就给各家夫人们发帖子。”
李维得了承诺,立马退出了未央宫。而他一走,未央宫内的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声。连台上唱戏的伶人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贵妃起身往殿内走去,一进殿,抬手抱起柜子上的花瓶就狠狠砸在了地上。宫内的奴才和宫女立马全都出去,只剩下亲信莫雨。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让本宫如何不气!谢婉清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就是投胎现在都能跑能跳的了,他还在想着她!”
当年皇上找到她,让她给谢婉清下毒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激动。她以为谢婉清死后,自己就可以当上皇后,可结果呢?
她还是贵妃!十年如一日!
他倒是成了深情如一的好皇帝!
“娘娘,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不会影响到您的位置的!”
“但是本宫看着膈应!”
贵妃怎么能不气,年轻的时候,她想要宇文无极独一无二的爱,可他全都给了谢婉清;后来她不奢求了,想要至高无上的位份,可他依旧为那个死人保留着!
“他倒是情深义重,让我母子三人受尽委屈!”
“娘娘慎言!”莫雨抚着贵妃的后背给她顺气,“就算娘娘不出这个面,皇上也有旁的法子让自己如意,您何不顺了他的意,还能让他记着您的好呢?”
“记得本宫的好?他倒是让本宫和儿子得到点好处呀!前朝让他立太子,他拖到现在!”
“娘娘!”莫雨急忙捂住贵妃的嘴巴,“不可妄议国事!娘娘要知道现在搏得皇上的好感,将来都能惠及大皇子和三皇子就够了。而且三皇子确实该议亲了,您只当这次的宴会是为三皇子选妃即可。”
贵妃冷笑连连,在屋中踱步,又喝了几杯凉茶才消下火气。
但她还是忍不住介意皇上的用意,道:“本宫听说,是因为那宋三肖似谢婉清,才让皇上动了宋四的主意?你将她的名字记上,回头给她送个帖子,本宫倒要看看,她有多像!”
莫雨闻言暗暗叹息,“是!”
宋瑶竹的一瞬失态让皇上不免蹙眉,皇上不悦道:“你便是宋太师家的三姑娘?”
宋瑶竹立马收回巨荡的心神,福身道:“臣妇失礼,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摆摆手,他听说过,宋家这个三小姐流落在民间,目不识丁。初见天子必然紧张。
皇上没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垂眸瞥了一眼,谁知只是这一眼,让皇上忍不住屏住呼吸。
宋瑶竹与他故去的皇后十分相像!
谢离危将皇上短暂的失态纳入眼底,眼中流露出嘲讽的痕迹。他阿姐生前为他劳心劳力,为了这个天下积劳成疾。若不是族老坚定江山不可易主,阿姐又因体弱不能有孕,不然早就废了这个皇帝垂帘听政了!
阿姐生前不见他有多关怀,死后倒是情深义重。
“你让朕想起了婉清。”皇上叹息一声,身后的太监立马会意取出一份画轴展开,上面赫然是先皇后谢婉清的画像。
只见皇上站在画像前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帕子揩了下眼角,也不看谢离危夫妇,只对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朕和皇后待会儿。”
这一幕将宋瑶竹恶心得胃里翻江倒海。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个狗皇帝忌惮朝中大臣都和自己亲近,怕他自己成为她的傀儡,所以伙同贵妃给她下药,让她活生生痛了半个月才死去。
她被扔在冷宫里,贵妃划烂了她的脸,可皮肉上的痛远远不及五脏六腑被毒药侵蚀的痛。
她死得那样痛苦,可这狗皇帝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缅怀亡妻,真是令她作呕!
“陛下,逍遥王夫妻已经出了宫门。”太监小跑着进来禀报,此时皇上还站在先皇后的画像前。
皇上摆摆手,将擦眼角的明黄帕子扔在桌上,大太监李维走上前去将画轴收了起来。
“朕没想到,这个宋三小姐竟和婉清这样像。她简直就是婉清年轻时的模样。”
皇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惜,若是知道她和婉清那么像,就不会赐婚了。
李维站在一旁,眼珠子转了转,道:“陛下您忘啦,宋三小姐的母亲和先皇后的母亲是表姐妹,宋三小姐和先皇后相似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李维还打量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小声道:“听闻宋三小姐长在乡下,举止粗鄙,大婚当日还想逃婚,被宋家人绑了上的花轿。可那宋四小姐就不一样了,自小养在闺中,必定举止端庄典雅。”
皇上一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维。
“朕的后宫是不是许久没有进新人了?这事就让贵妃去办吧!”
李维连忙去了。
且说这边宋瑶竹和谢离危出了宫门,宋瑶竹再忍不住,趴在马车边干呕了起来。
谢离危踩着马凳走上马车,居高临下。
“真是不中用。”
啧。宋瑶竹瞪向谢离危,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后,她可就胆肥了。而且以往都是她说教他的份,哪有被他嫌弃的时候!
“是是是,王爷中用。只是一晚,妾身就开始孕吐,实在厉害!”
谢离危面皮一热,他瞪了一眼宋瑶竹,甩袖道:“让她自己走回去!”
宋瑶竹瞠目结舌,谢离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眼看着马车离去,宋瑶竹唇线抿得紧紧的。
臭小孩,看她怎么收拾他!
车上谢离危也在平息自己的情绪,狗皇帝那副假深情的模样让他作呕。还有他看向宋瑶竹的眼神,那模样,若不是他还有点理智,怕是要当场将宋瑶竹接进后宫。
恶心!
“王爷,您真就让王妃一个人走回去啊?”马车外跟车的秦嬷嬷紧张道。“明日你们夫妻不合的传言传出去,那可怎么办?”
“让她长长记性,以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秦嬷嬷嘟嘟了嘴,她也知道王爷留了个几个侍卫跟随王妃,保护她的安全,自己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等谢离危到王府的时候,宋瑶竹已经坐在大厅里喝茶吃点心了。
一旁的侍卫面色尴尬道:“王妃问禁军借了匹马,自己骑回来的。”
谢离危看向那女人,她一手托腮,一手捏着茶杯,神行自若,十分放松。那模样真是和他阿姐像极了。
谢离危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嘲讽,但满含试探意味。
“听闻王妃自幼长在乡下,谁教的你骑马?”
宋瑶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没骑过马,还没骑过猪吗?都是畜生,骑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呀!”
谢离危:“......”
他要毒哑这个女人!
一旁的秦嬷嬷立马拉过宋瑶竹,“王妃,奴婢带您逛逛王府!”
说完立马拉着宋瑶竹从谢离危的面前离开,宋瑶竹看向秦嬷嬷,她印象里,以前弟弟的身边并没有这个嬷嬷。
“嬷嬷,王爷今年多大?”
秦嬷嬷顿了一下,道:“王爷四年前及冠,至今才娶亲只是没找到心仪的,可不是有隐疾。”
宋瑶竹一愣,总觉得秦嬷嬷的话有点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离危二十四了,她死的时候对方才十五。她竟然死了快十年了。
“这十年,他是怎么过的啊......”宋瑶竹轻叹一声,只是自喃,却被秦嬷嬷听了去。
“唉,自从先皇后去了,王爷也遭遇刺客,险些没能救回来。后来捡回一条命,可又毁了容。皇上为了安抚他,给他封了王,可谢家满族却离开了京城。这些年王爷一个人过得挺孤单,现在王妃嫁进来了,这人和人一起过,虽然会有摩擦,总好过一个人形单影只呀!”
宋瑶竹心里思绪万千,她又不可能和谢离危做真夫妻。若是不做真夫妻,这么搭伙过日子也行,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吃自己弟弟的喝自己弟弟的,天经地义!
只是,她的复仇路漫漫,她不想扯上他和谢氏族人。
“哦,对了!”秦嬷嬷猛然一拍脑袋,“奴婢都要忘了,您三朝回门的归宁礼单还没给您过目呢!”
说完,她又劝宋瑶竹道:“王爷耳根子软,您别和他置气,好好哄哄他,到时候说不定能陪您回门。您说说,您一个新妇,回门没有相公陪着,娘家人该怎么想。”
宋瑶竹深觉秦嬷嬷说的对,要是回门的时候没有谢离危陪着,她还怎么狐假虎威?
她谢婉清以前从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可她宋瑶竹没势啊!仗别人的势怎么能叫仗势欺人呢!
谢离危的手很白,但他的手掌上有许多伤口,那些伤口都已经是陈年旧伤,像是几条肉虫一样在他的掌心纵横交错。
宋瑶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旋即将手覆上了上去。二人牵着手,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可宽大的袖子下,宋瑶竹紧紧捏着他的掌心。
谢离危不免蹙眉,微微侧身在她耳边咬牙低语:“王妃的手劲倒是不小。”
宋瑶竹嘴角的笑容还挂着,也学他的样子,嘴唇几乎未动地回道:“妾身第一次进宫参宴,难免紧张。王爷多多担待。”
袖子下两只手互相较劲儿,宋瑶竹敏锐发觉出,谢离危一个八尺男儿,但右手的力气竟然和她一个弱女子差不多大,这简直匪夷所思。
宋瑶竹微微侧首抬眼去看他,想知道他这么些年经历了什么,还有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怎么样了。
但她抬眼的瞬间,和谢离危垂下的眸子对上。那模样落在谢离危的眼里,像是在挑衅他......
谢离危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捏着她的手往宫门口走。
宋瑶竹踉跄了一下,立马跟了上去。
她哪里能明白自己的手劲儿有多大。原身在乡下的时候干了不少的农活,并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她单手提个十斤的水桶都不在话下的。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她嘟囔一句,只觉得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可这话还是被谢离危听到了耳朵里,更想原地掐死她了!
然而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少小姐夫人偷偷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等着看热闹。
就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袖子下的小手又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他见她狡黠一笑,“王爷可以欺负妾身,可不能让别人也欺负了我去。”
谢离危轻哼一声将视线撇开,“用得着你说,欺负你就是在打本王的脸。本王自不会让人这么干!”
很快宫门打开,贵妃身边的高公公亲自带着宫女出来迎接各位女眷去后宫。
“你自己小心。”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两方要各自先去拜见皇上和贵妃后,才会到御花园那赏花。也是为了方便男女双方“相看”。
宋瑶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才松开手和领路的小宫女走了。
而谢离危还站在原地,想着她方才提醒他的话,和她手指的触感。自从阿姐走了之后,就再无人这样关心他了。
他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像个疯子,可他又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疯掉。
这种清醒着的痛苦让他时常出现幻觉。起初见到阿姐的幻影时,他是高兴的,几乎日日沉溺于和阿姐见面的时刻。
自那时起,身边的人脸上的愁苦越来越深,逼着他喝药,喝完药后,他会很久都看不见阿姐。因此,他总是偷偷断药。
那段浑噩的时光,过去太久,以至于他都要想不起来自己每次见到阿姐时的欣喜。
如今,宋瑶竹频频让他幻视阿姐,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的幻想?
看着宋瑶竹渐行渐远的背影,谢离危也抬步往乾坤殿去。
宋瑶竹走在一堆命妇小姐之中,因着她品阶高,她走在队伍的前头。在她前面的只有年纪稍长的一品诰命和公主们了。
众人一一去了未央宫向贵妃问安,宋瑶竹还是头一回站在下手的位置去看贵妃。
贵妃高娉和她是青梅,二人自小关系要好,可自从她认识宇文无极后,这一切就变了。她真心对待她,她却亲自给她喂毒药。
可真是姐妹情深!
袖子下的手指交叠,因为用力而泛白。宋瑶竹面上并未显露出其他的情绪,她和其他的命妇们一同行礼,而后被安排坐下。
坐在凤位的贵妃和几位老夫人寒暄了几句,又单独和大皇子妃说了说话,这才不疾不徐地出声问道:“今日逍遥王妃可来了?”
在场众人纷纷朝宋瑶竹投去目光,宋瑶竹落落大方地起身走到殿中,对着贵妃福了福身子。
“妾身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像个棒槌一样狠狠敲在贵妃以及在场几位后妃的心上。
先失态的是淑妃,她猛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盯着宋瑶竹,又慌乱地向贵妃投去目光。
“淑妃。”贵妃沉声道,“你今日身子不爽可以不用来向本宫请安。”
淑妃艰难咽了咽口水,立马行礼,“妾身今日身子不好,扰了诸位兴致,妾身先行告退!”
贵妃摆了摆手,淑妃像是逃难似的立马出了未央宫,路过宋瑶竹的时候,她险些因为腿软摔倒,还是宫女扶了她一把。
她失态得太过,令在场的女眷们都提起了疑惑。
高居凤位的贵妃也捏紧了扶手,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未料到宋瑶竹会和谢婉清这样相似!
原先的宋瑶竹只是容貌上的相似,可现在的宋瑶竹,她的仪态气度都令贵妃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谢婉清!
深吸一口气,贵妃才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听闻你早年在民间吃了不少苦,现在可还习惯?”
“回娘娘,妾身如今过得很好。”
这世上几人能得她的机遇可以重来一次?只要还活着,以前的账可以慢慢清算。
“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好侍奉逍遥王。”贵妃又说了几句,道:“今日宋大夫人可来了?”
宋大夫人立马走到人前行礼,“臣妇在。”
“听闻你和先皇后姐姐的生母是表姐妹?”
宋大夫人点点头,但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个早死的表姐。她嫁得比自己好,还生了个有凤命的女儿,发达后并未惠及到她,且每每提及,公公都要训斥她一顿。因此,她在外都不说自己这个身份的。
加之谢婉清死了快十年了,众人也都淡忘了此事。
“原是如此。”贵妃淡淡道,“方才见到逍遥王妃的时候,本宫还以为见到了姐姐呢。”
她这话不轻不重地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些年长的命妇们都是人精,她们自然早发觉了端倪,都目不斜视,也不说话。
“本宫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了姐姐红颜薄命,这些年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我们三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唉......”
众人听到她长叹一声,又说:“今日宋四小姐可来了?”
宋文悦头一回儿进宫,十分紧张,听到贵妃点她的名字,紧张不已地走到人前行礼,因为太紧张甚至还磕绊了一下。
高贵妃见到她,心里十分不满,单看外形,她和宋瑶竹很像,和谢婉清也颇像!
若也是个像的,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个隐患。
她袖子下的手紧了紧,目光也凌厉起来,对宋文悦道:“摘下面纱,让本宫瞧瞧。”
“王爷,咱们有必要这么‘夫妻情深’吗?”宋瑶竹的细眉紧拧着,谢离危捏着她肩膀的手在用力,疼得她微微蹙眉。
这家伙的右手没什么力气,左手劲儿倒是不小。
“哦,本王没注意。”他敷衍了句,松开了手。
实在是刚刚被宇文无极恶心到了,看到宋瑶竹的那刹那没能控制住外泄的情绪。
宋瑶竹倒是没放在心上,理了理裙摆,问他:“皇上什么时候来?”
“你想见他?”
宋瑶竹听出他语气里的火药味儿,知道估计是又在宇文无极那儿受了气。
但他受了气,拿她撒什么火?
宋瑶竹不客气地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力道不重,但刚好踢得谢离危顿时眼神清澈,过了一息后他才反应过来。
“你敢对本王动手!”他嘶了一声,语气里都是难以置信。
“我只动了脚。”宋瑶竹纠正道,且装无辜解释:“妾身只是想活动下腿脚,谁让王爷偏偏站在这儿呢。”
谢离危将唇线抿得紧紧地,除了他阿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动手!
又气又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只能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你现在简直无法无天!”
“王爷您就是妾身的天,妾身恨不能将您捧在手心上,怎么可能无法无天呢!且王爷仁慈,若是换了旁人,妾身还不敢呢!”宋瑶竹捧着手心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小样,还拿捏不住你”的模样。
谢离危深吸一口气,攥住她的手腕暗暗用力,咬牙切齿道:“本王会让你知道,仁慈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瑶竹忍痛地皱起眉头,嘴上却道:“王爷,有人看着呢,我们卿卿我我地不太好吧?”
谢离危:“......”
服了,怎么会有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女人!
谢离危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恢复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模样。
“今日是促成你四妹姻缘的大好时机,你自己把握吧!”
说完,他在凉亭一角坐下,一双冷眸看向御花园内,不再搭理她。
别以为她耍了点小心机,就能那么轻易地让宇文无极看上宋四。若宇文无极真是那样一个草包家伙,也不会做到皇帝的位置。
宋瑶竹自然也知道这点,空有皮囊相似,那宋文悦也只能短暂地吸引住宇文无极。等到他兴趣没了,也就不会再想这件事了。
她得添一把火,让宇文无极心中的欲念烧得更旺一些。
不多时,受邀的公子小姐们都聚集到了御花园,有夫人“适时提议”吟诗接龙,还自吟了一句让人来接。
园子里的氛围瞬间炒了起来,原本胆小的小姐们也怯生生地展示着自己。
宋瑶竹远远看着,看了一会儿后,转头看向谢离危。
“王爷,您不去点评两句吗?”
谢离危一副看傻子模样地看向她,“你当本王像你一样闲?”
“那王爷先前还去给武定侯府的诗集作评委了呢。”
“那是给银子的。”
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探听消息!
宋瑶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脸上的惊诧都没能掩饰一二,呆怔地看向谢离危。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谢离危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挂不住。突然有种在外面接私活被媳妇发现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本王只是为了更好的打听消息!”他解释道,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只见宋瑶竹缓缓伸出手,从他的手中抽走纨扇,挡住自己悲悯的表情。
“王爷不必解释,妾身都懂。”
“......”你懂什么了!
谢离危咬紧后槽牙,不再去管这个女人。他又不在乎宋瑶竹想什么,只要她不给自己惹事就好!
目光再落到御花园内,众人已经结束了一轮诗词接龙,现在已经让宫人摆出了书案,开始研墨作画了。
宋瑶竹将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缓解自己脖子的压力。
“宫里每年来来回回都这几样,真是无聊。”她嘟囔了一句,又转头问谢离危:“皇上什么时候来?”
从她做皇后开始,举办的相亲宴的流程就这样。先看相貌,再看才艺,然后再看看两家孩子聊不聊得来,私下再定亲。
谢离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说的“每年”,就好像她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宫宴似的。
可哪怕宋瑶竹从小就在宋家长大,也不够格年年参加宫宴的。她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离危再次打量起宋瑶竹来,忽然发现她今日的妆容十分的熟悉。原本自己习惯了她和长姐相似的脸,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看,她今日扮长姐扮得有些“刻意”了。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二人相似似的。
看破这点,他明白了宋瑶竹为什么今日会问了他两遍“皇上什么时候来”。
她是想凭自己和长姐相似的样貌,吸引住宇文无极的目光,继而再勾得他抓心挠肝,退而求其次地纳宋四进宫。
但她凭什么觉得宇文无极能看上她?
谢离危心里嗤笑,面上也冷言冷语:“王妃,本王面前你屡次提旁的男人,怎么,是想让本王休了你?”
宋瑶竹看向谢离危,眸子里一丝嫌弃转瞬即逝。但她还是顺毛撸,道:“妾身的眼里心里都是王爷呀,难道王爷见妾身提了两次皇上,所以吃醋了?”
谢离危冷冷扫了她一眼,这样的插科打诨,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他也就烦了。
“哼,别让本王给你收尸就行!”
“那王爷记得,我喜欢山茶花,若是我死了,就让我给山茶花作肥。”
谢离危眉头狠狠皱起,他阿姐也喜欢山茶花!
御花园内的诗句接龙才开始第二轮,众人只听见凉亭内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呼。
只见逍遥王妃被掀翻在地,逍遥王浑身肃穆,他看着地上的女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后拂袖离开,毫不怜香惜玉。和先前二人夫妻情深的模样大相径庭。
“快,去将王妃扶过来!”贵妃忙让人去将宋瑶竹扶起来。然后她话音才落下,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先一步到了凉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