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全局
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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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熊猫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沈媚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只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窈第一次骑马,既紧张又兴奋。到了城郊的空旷地带,连翊就开始传授骑马的技巧和要领。“双手各持一缰,握于拳心......下马时要小心,先撤左脚......对,这个姿势骑马不易受伤,阿窈真聪明!”连翊对沈窈特别有耐心,在点出她的不足前总会先夸赞一番,自始至终没有半点不耐烦。喜怒无常根本不存在。沈窈学的很认真,每次纠正完动作,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无声的询问是不是这样。被这样一双映着自己倒影的眸子看着,连翊好几次险些破功,忍了又忍才没有做出会吓到女子的举动。不到半个时辰,沈窈就能独自驱使揽月开始小跑。连翊不放心,骑马护在她身侧。万一揽月受惊失控,他能及时救下沈窈。绿柳却很紧张,不错眼地盯着:“小姐才刚学,怎就这样着急,摔下来怎么办!”旁边的...

章节试读

沈窈第一次骑马,既紧张又兴奋。
到了城郊的空旷地带,连翊就开始传授骑马的技巧和要领。
“双手各持一缰,握于拳心......下马时要小心,先撤左脚......对,这个姿势骑马不易受伤,阿窈真聪明!”
连翊对沈窈特别有耐心,在点出她的不足前总会先夸赞一番,自始至终没有半点不耐烦。
喜怒无常根本不存在。
沈窈学的很认真,每次纠正完动作,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无声的询问是不是这样。
被这样一双映着自己倒影的眸子看着,连翊好几次险些破功,忍了又忍才没有做出会吓到女子的举动。
不到半个时辰,沈窈就能独自驱使揽月开始小跑。
连翊不放心,骑马护在她身侧。
万一揽月受惊失控,他能及时救下沈窈。
绿柳却很紧张,不错眼地盯着:
“小姐才刚学,怎就这样着急,摔下来怎么办!”
旁边的青羽笑道:“放心吧,有我家主子在,不会有事的。”
绿柳对未来姑爷不是很放心,抬脚就要冲上去阻止。
青羽一看,眼疾手快拉住她:
“你这丫头好没眼力劲儿,这般冲过去岂不是打搅两位主子。”
绿柳气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是担心我家小姐!”
青羽嘿嘿笑:“有我家主子在,你就别担心了。”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绿柳倒是冷静下来。
正好这时沈窈没有坐稳,身子失去平衡惯性的往后一倒。
连翊飞身而上,迅速托住女子的后背,才没有让她摔下来。
沈窈惊魂未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别怕,没事了。”
耳边传来男子温柔的安抚,沈窈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不由得身形一僵。
看着未婚妻迅速泛红,仿佛熟透的耳垂,连翊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阿窈初学骑马,想必累着了,不如休息片刻,然后回城吃饭?”
沈窈求之不得:“嗯嗯。”
连翊适时的翻身下马,对沈窈伸出手:“下来吧。”
这一次沈窈没有迟疑,握住男人的手小心下马,耳根的红却迟迟未消。
“小姐,你有没有事?”
绿柳紧张兮兮地扑过来,抓住自家小姐的手上下打量,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
“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还好小姐没事。”
说罢,她忍不住埋怨揽月,怪它跑的不稳,差点摔着人。
揽月再温顺也是有脾气的,冲着绿柳喷出一记响亮的鼻息,就跺着蹄子走到一旁吃草去了。
绿柳被喷一脸沫子,气得哇哇大叫:“你个坏马,就知道欺负人!”
沈窈忍俊不禁,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解释:“是我自己大意,不能怪揽月。”
绿柳听罢,这才停止骂揽月。
休息片刻,一行四人骑马回城,往明珠西街云客酒楼行去。
行至半路,前面有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连翊吩咐青羽:“去看看。”
青羽下马飞快挤进人群,很快挤出来向连翊禀报:
“主子,是一名女子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
沈窈有些意外,长这么大,这种事她只在话本子里见过。
没有多想,让绿柳拿出一两银子递给青羽:“给她吧”
一两银子不多,买一口薄棺安葬女子的父亲还是够的。
“小姐心善,奴才这就去。”
青羽笑着接过,再次挤进人群里。
只是下一刻,一袭红衣、冷若冰霜的女子分开人群,径直地走到沈窈的马前:
“我红烈从不欠人情,小姐给我银子葬父便是我的恩人,从今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
沈窈:“......”
她有绿柳照顾,身边不需要多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而且......
父亲死了,女儿却穿一身红衣,实在怪异的很。
“红烈姑娘,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不需要你报恩。”
沈窈委婉拒绝,对绿柳递了个眼色。
绿柳明了,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
“这些你也拿着吧,安葬好你的父亲,就找份活计好好过日子。”
这位红烈姑娘露在外面的指头布满粗茧,显然是个吃苦耐劳的。
便是父亲不在了,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红烈却没有看银子一眼,侧身让开道路。
沈窈以为她听进去了,见她不收银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对连翊颔首驱使揽月继续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绿柳不经意间回头,就发现红烈跟在他们后面。
她瘆的慌,不由得叫出声:“小姐,不好了,那个红烈黏上咱们了!”
沈窈顺着绿柳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人群中那抹火红的身影。
这时,连翊开口道:
“阿窈,这女子身世可怜,怕是无处可去,不如留下她。”
青羽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她长成这副模样,没有亲人护着很容易遇到坏人,沈小姐帮人帮到底,就留下她吧。”
绿柳听不下去了,两眼瞪得老大。
姑爷什么意思?
看那个红烈长得美,就动了花花心思,假惺惺的劝说小姐留下,等小姐嫁入侯府,他好把红烈收房?
不行,她不能让姑爷得逞!
绿柳不敢对连翊不敬,只好劝阻沈窈:
“小姐,红烈姑娘年纪大不好调教,还是牙子买几个调教好的更合适。”
沈窈哪会猜不到绿柳所想,看了眼主仆二人,又回头看了看红烈,一时没有说话。
连翊以为她不会答应,刚要开口继续劝说,沈窈突然开口:“那就留下吧,”
绿柳大惊:“小姐!”
沈窈抬手打断她:“我意已决,你去捎上她。”
绿柳无力改变自家小姐的决定,暗暗瞪了青羽一眼,跟吃了炮仗似的翻身下马。
没走几步,红烈就主动迎上来,动作利索的上马。
绿柳一看,顿时气得头昏,刚要发作突然腰间一紧。
“啊——”
一阵天旋地转,绿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真吵。”
红烈面色嫌弃,见绿柳小脸惨白,顿了顿继续道:“真弱。”
弱成这样,难怪主子要把她安排在未来主母身边。
目睹这一幕,沈窈的余光看向连翊主仆,没有错过他们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
原来如此。

沈窈简单一句话,吓的沈见望和老伯爷理智回归,彻底放弃进宫请罪的念头。
方氏也被吓得不敢开口,唯有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沈媚还在大吵大叫: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该嫁给又老又丑的老头子,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根本配不上宁安侯府世子,你——”
“啪”的一声脆响,叫嚣声戛然而止。
沈媚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见望:
“父亲,你打我?你竟然为了沈窈打我?”
沈见望怒道:“胡言乱语诽谤妹妹,打死你都活该!”
不长脑子的东西,真以为今日强逼沈窈嫁给老伯爷,她就能压在沈窈的头上?
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是一旁的老伯爷眼前一亮,一下子想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
见沈见望还要动手,他故作不满道:
“沈大人,你这样打新娘子,明日她怎么出门见人?罢了罢了,赶紧上花轿,别误了拜堂的吉时!”
看着火急火燎吩咐下人的老伯爷,不仅沈见望愣住了,在场的宾客也没有反应过来。
沈窈最是淡定,就算老伯爷没有来这一出,她也会“善意”提醒一下,给方氏和沈媚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不行,媚儿不可以,求老伯爷高抬贵手,放过媚儿吧......”
方氏脸色惨白,虚软的跪在老伯爷面前苦苦哀求。
沈媚也仿佛被刚才的一耳光抽醒了,跪在地上抱住沈见望的双腿痛哭流涕: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父亲别让女儿嫁给老伯爷,呜呜......”
宾客们也回过味来,纷纷看好戏。
一份礼金,居然能看到如此精彩的热闹!
值,太值了!
至于老伯爷究竟要娶谁,这并不重要。
到底是疼宠多年的女儿,这会儿沈见望有底气也不怕得罪老伯爷:
“所谓的结亲全是那日酒后的玩笑话,实在当不得真,还望您老见谅。”
老伯爷很不爽,拉下一张老脸:“沈大人,你要当众悔婚?”
沈见望怵了怵,又很快挺直腰板:“无媒无聘,不算悔婚。”
见他抖起来,老伯爷顿时气成猪肝脸。
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顾忌沈家和宁安侯府即将结为亲家,老伯爷只能忍下这口气:
“哼,沈大人好样的,老夫记住了!”
说罢,老伯爷一拂袖,被小厮背着离开。
逃过一劫的沈媚瘫软在地,两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沈窈有些遗憾,却没有多少怨恨。
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沈见望和老伯爷,她早晚找机会让这两个人自食恶果。
保住了心爱的女儿,沈见望和方氏也松了口气,打起精神招呼尚未离开的宾客,让他们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今日的桩桩件件,须得遮掩一二,不能流传开让外人看沈家的笑话。
尽管二人心里清楚,人多口杂根本掩不住。
沈窈没管这些,匆匆接受完宾客们或真或假的祝贺后,就要去巷口找绿柳。
如今危机已解,她们不必逃离京城,沈砚也能回孤云寺继续养病。
“小姐,呜呜,你没事太好了!”
沈窈刚走到门口,绿柳踉踉跄跄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绿柳,你怎么受伤了?”
见绿柳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沈窈心疼的红了眼眶:“谁干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绿柳摇了摇头,破涕为笑:“没事的小姐,都是一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刚才在巷口迟迟等不到小姐,她就知道小姐出事了。
本想闯进来救小姐,不想被永义伯府的人捉住,挨了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幸好,幸好小姐安然无恙,否则她以死谢罪都没脸去地府见夫人。
绿柳的皮外伤不算严重,大夫把过脉叮嘱两句,留下一瓶药膏就离开了。
沈窈关上房门亲自给绿柳上药,绿柳感动得泪眼汪汪。
小姐真是太好了!
悄悄抹掉眼泪,绿柳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姐,圣上怎会突然赐婚?这其中......”
她家小姐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但是宁安侯府的门第太高了!
高到她日日祈求月老给小姐牵一门好姻缘,也不敢奢望红线的另一端是宁安侯府世子。
况且小姐与宁安侯府世子并无往来,沈家小门小户更是入不得侯府的眼。
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赐婚来的委实蹊跷,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害怕小姐跳出沈家这个狼窝,又落入另一个更恐怖的虎穴。
“别担心,嫁入侯府的结果再差,也不会差过嫁给老伯爷。”
沈窈语气淡然,流露出不符合年纪的从容。
宁安侯府世子有所图怕什么,她亦有所图。
见自家小姐有成算,忐忑不安的绿柳放松几分:
“宁安侯府的名声向来不错,传闻世子文武双全并无不良嗜好,且又是圣上赐婚,日后小姐嫁入侯府不会受磋磨......”
绿柳越说越轻快,竟然觉得这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好姻缘。
好姻缘吗?
沈窈笑了笑,继续给绿柳上药。
宁安侯府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权门,世子连翊被圣上赐婚的消息,瞬间在世家豪门之间炸开锅!
哪家小姐如此有福气,竟能入得侯府的眼?
什么,这女子仅是一个七品小官之女?
这怎么可能!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宁安侯府。
在赐婚圣旨下达侯府前,无人知晓连翊清早带伤进宫的目的。
接到赐婚圣旨后,侯府上下震惊之余,立即派人打听沈窈是何许人。
不到两个时辰,派去的人就回来了。
“好,好,一个身份卑微、攀附权贵的狐媚子,竟敢勾的翊儿违抗祖母,忤逆父亲!这种搅家精,老身决不许她进门!”
梧桐院的小厅里,老夫人宋氏怒气冲冲,扶着桌面站起身:
“老身现在进宫,舍下这张老脸求圣上收回旨意!”
坐在下首的侯府大太太许氏见状,连忙起身上前劝说婆婆:
“母亲,赐婚圣旨是世子求来的,定是早已对那位沈家小姐情根深种。您这样进宫求圣上收回旨意,待世子醒来怕是要对您心生嫌隙。”
闻言,宋老夫人怒意更盛,握紧手杖重重捣地:
“老身倒要看看,在他心里是祖母重要,还是那狐媚子重要!”
眼看拦不住,许氏急得向一旁淡定品茶的妯娌求助:
“殿下,你快劝劝母亲,万万不能为这点小事,闹得他们祖孙不和!”
荣华长公主坐着没动,说出来的话却噎死人:
“皇兄乃一国之君,断不会容忍旁人置喙他的旨意,便是母亲进宫哭求也无用,大嫂不必担心翊儿会对母亲心生嫌隙。”
许氏:“......”
宋老夫人:“......”

到了云客酒楼,一行人来到楼上的雅间。
见没自己什么事,绿柳就要抓红烈去衙门办身契。
哼,管姑爷是不是有花花心思,只要这女人的卖身契在小姐身上,谅她翻不出大浪来。
还是沈窈出声阻止绿柳,只说累着了需要她伺候,红烈的身契让青羽代办也一样。
在绿柳的连声催促下,青羽只好带红烈去衙门。
雅间向南,窗户大开,卷着暖意的风夹杂着一股栀子花香拂面而来,不冷不热很是怡人。
一束光越过窗沿倾斜而入,落在沈窈白皙如玉的脸上,细小的绒毛仿佛变成了透明,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这一幕落入连翊的眼里,不禁陷入前世与沈窈相处的那些静谧时光里。
沈窈抬眸对上连翊的眼,隐隐感觉到这双眼睛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他在看谁?
难道是他真正心仪的女子?
她和那女子长得很像?
沈窈蹙眉,又想到赐婚圣旨。
原本打算找机会问清楚,如今看来好像不该过问。
有些事说穿了,反而会陷自己于不利。
面前的男人心仪别的女子也无妨,她从未想过得到他的爱。
成为安宁侯府的世子夫人,坐稳当家主母的位子,爱不爱又有什么要紧的。
想到这里,沈窈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提起茶壶亲自为连翊斟茶:
“听说这里的茶是一绝,今日定要细细品尝一二。”
连翊不是第一次来,听未婚妻这么说,便一一为她介绍:
“这里的茶多来自江南,其中以雾山红茶最为有名,不过这茶算不得好,这壶崧湖碧螺春远胜于它......”
沈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连翊竟能对这些茶一一道来,个中优劣比她看过的那本茶经还要详细。
相识不过两日,便见识过他的威严冷厉,体贴温柔,博闻强识,像他这样的男子,相处久了很难不动心罢?
沈窈心里苦笑,同时提醒自己守住本心,万不可贪图情爱。
两人品完半壶茶,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端上桌。
这是沈窈第一次来云客酒楼,不清楚这里的口味,这些菜肴都是连翊点的。
她拿起筷子品尝第一道菜,意外发现与自己的口味喜好一模一样。
沈窈以为是巧合,开始品尝第二道菜,竟然也格外合胃口。
尝完最后一道菜,她再也忍不住看向连翊。
一道两道是巧合,道道如此,又岂是巧合这么简单。
“怎么不吃?不合阿窈的胃口?”
连翊心里一紧,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
“没有,这些佳肴十分美味。”
沈窈压下心头的疑惑,拿起一双公筷主动为连翊夹菜:“这道清蒸八鲜很不错。”
连翊受宠若惊。
阿窈竟然给他夹菜了!
前世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数日不能动弹,阿窈嫌弃他嫌弃的紧,都不曾给他喂过饭。
后来勉强能下地,阿窈就丢给他一把锄头开垦菜地。
一天开不完,一天没有菜吃。
连翊沉浸于前世的记忆,没有发现沈窈脸上的笑意淡了,给他添菜的动作没有停。
一旁的绿柳觉得奇怪,姑爷没做什么呀,小姐为何不高兴?
沈窈胃口不错,吃到最后都有些撑了。
连翊胃口更大,吃光了剩下的饭菜。
沈窈有些意外。
沈家不富贵,饭桌上却十分讲究,不会吃光所有的饭菜。
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规矩只会更多,昨日侯府的夏日宴,桌上的菜肴就剩下大半。
连翊看出沈窈的疑惑,轻声解释道:
“先祖定下的规矩,连氏子嗣不得浪费食物。”
沈窈了然,对这位连家先祖十分敬佩。
对这位遵从祖训的未婚夫,再次刮目相看。
没过多久,青羽和洪烈回来了。
青羽奉上红烈的身契:“沈主子,您看看有无不妥。”
沈窈笑道:“你办事我很放心。”
说罢,她接过身契一眼没看,收进腰间的荷包里。
待他们三人也用完饭,一行人走出云客酒楼。
天色尚早,连翊很想和沈窈继续游逛,只是体谅沈窈练骑术辛苦,便一路将她送到沈府。
“揽月送给你,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去郊外骑马。”
连翊亲自将缰绳递给沈窈,眼里流露出不舍。
明日他就要陪太子外出,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才能回来。
沈窈没有拒绝,接过缰绳:“世子保重,路上小心。”
连翊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嗯。”
目送主仆俩远去,沈窈才转身回府,将揽月交给府里的下人,言明是世子的马,务必仔细照料。
下人哪敢大意,忙不迭的应下来。
红烈容色出众,引起府里众人的注意,纷纷猜测她的身份。
方氏和沈媚听说后,急匆匆地赶到沈窈的屋子。
见红烈果真貌美,沈媚心生嫉妒:
“她哪来的?不会是世子从楼子里赎的吧?”
沈窈眉心一皱:“沈媚,你饭后不漱口吗?”
沈媚没听懂,直觉不是好话:“你什么意思!”
沈窈嗤笑:“口气太冲,熏到我了。”
沈媚顿觉被侮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沈窈,你怎么不去死!”
还没等她扑到跟前,脚底突然踩到什么,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到地上。
“哎哟——”
沈媚惨叫,手掌心被粗粝的砖石磨出一片血印。
方氏急忙扶起女儿,愤怒地指责沈窈:“媚儿是你姐姐,你怎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伤害她!”
说罢,她狠狠地盯着红烈,仿佛要生吃了她。
“姐姐口出秽语,不见母亲阻止,欲对我这个妹妹动手,母亲也视而不见。她自己不小心摔倒,母亲却诬赖我的人,呵——”
沈窈一派娴静的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方氏母女:
“身为沈府主母,母亲如此处事怎能服众?”
方氏眼皮一抽,哆嗦着唇指着地上的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这颗珠子就是这个女人扔到媚儿脚下的,窈窈想包庇她不成?”
沈窈有些厌烦:“母亲想如何?”
方氏自然想一把撕烂她的脸,却不能真这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红烈身上:“她哪只手扔的珠子,就废掉哪只手。”
沈窈一听,笑问红烈:“你意下如何?”
红烈面无表情:“但凭主子责罚。”
沈窈笑意加深,很满意这个回答:
“红烈护主有功,即日起升任一等大丫鬟,日后随我陪嫁到侯府。”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荣华长公主和章嬷嬷没说几句话,守门的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世子来了。
“这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人家小姑娘一到,他就巴巴的跑来本宫这里!”
荣华长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生出一种儿大不中留的荒谬感。
章嬷嬷笑眯了眼:“世子这般是随殿下,当年殿下为见侯爷一面,不也是趁侯爷面见先皇,提前去御书房候着。”
乍一被奶嬷嬷提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事,荣华长公主的脸上浮现出恍然之色。
自己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连翊一进来,敏锐的发现母亲心情不错。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躬身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荣华长公主突然看这个儿子不顺眼,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早不请安晚不请安,这个时候过来,是怕本宫为难你的心上人不成?”
连翊直起身,在荣华长公主的下首坐下:
“阿窈温良贤淑,母亲明辨事理,自然不会无故为难她。”
荣华长公主冷笑:“本宫不吃这套,若是沈家丫头上不得台面,本宫会亲自进宫求圣上收回旨意。”
这逆子仗着身上有伤,日日窝在自己的梧桐院躲清闲,害得她一日三次的承受老夫人的唠叨。
嗤,她便是瞧不上沈家丫头,也不会松口让宋芳菲进门。
“阿窈很好,母亲定会喜欢。”
连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定的端起丫鬟端上来的茶水。
前世母亲见过阿窈,对阿窈极为赞赏。
那时的阿窈,却不是他的妻。
想到这里,连翊忍不住捂住胸口,这里仿佛还残留着锥心的刺痛。
这时,丫鬟进来禀报:“殿下,世子,沈家两位小姐到了。”
连翊神情一振,下意识起身往外走。
荣华长公主见状,不由得无语,却懒得提醒。
好在连翊理智尚存,刚走两步就察觉到不妥,转身径直走到旁边的屏风后面,坐在青羽搬来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两道轻盈的身影走进来,耳边传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声:
“小女沈窈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屏风外,沈窈垂首跪在地上给荣华长公主请安。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除了荣华长公主的视线外,似乎还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起头来。”
荣华长公主威严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下方缓缓抬起的脸上,脸上划过一丝满意。
这张小脸生的不错,比宋芳菲那张苦瓜脸讨喜多了。
这身衣裙和饰物也很配她,贵气不俗气,倒是极好的。
难怪这逆子迟迟不肯收用老夫人送去梧桐院的美貌丫鬟,跟沈家丫头一比到底差了一截。
“起来吧,赐座。”
荣华长公主不欲为难沈窈,瞥了屏风一眼就叫她入座。
“谢殿下。”
沈窈不紧不慢地起身,还顺手扶了不知是紧张还是腿麻的沈媚一把。
不然沈媚在荣华长公主面前失仪,这对她并无好处。
荣华长公主看到这一幕,不禁暗暗点头。
不错,是个识大体的。
荣华长公主要单独与沈窈说话,于是吩咐一旁的丫鬟:
“本宫的那只金丝手镯赏给沈大姑娘,你带沈大姑娘先去荷花池。”
沈媚没想到能得赏,当即眉飞色舞跪下来谢恩,完全没有只一面就被打发的失落。
荣华长公主摆摆手,丫鬟就领着沈媚前往荷花池。
其余丫鬟也在章嬷嬷的示意下退下,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沈窈、荣华长公主、章嬷嬷以及屏风后的连翊主仆。
沈窈不敢有丝毫懈怠,面上却没有一丝紧张。
荣华长公主威严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语气也跟着柔和几分:
“听嬷嬷说你今年才及笄,算起来比阿翊小三岁,瞧着倒是比阿翊稳重许多。”
沈窈起先没反应过来,意识到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大名叫连翊,她连忙说道:
“世子文武双全,在京中早有才名,小女岂能与世子并论。”
虽然不知道这位未婚夫是否名副其实,但是没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夸。
在荣华长公主面前,她只管把人高高捧起不出错就好!
“你是阿翊的未婚妻,还是圣上亲赐,不必妄自菲薄。”
荣华长公主听多了奉承,自然不会在意沈窈的话,却也不喜欢被敷衍。
沈窈呼吸微窒,谨慎应对:“是。”
屏风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连翊看着对面身形朦胧的少女,几乎要忍不住站出来替她回话。
阿窈一向从容自若,何时如现在这般小心谨慎,唯恐说错一个字。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荣华长公主也不想破坏气氛,便问起她的喜好和专长。
得知沈窈喜欢看书,荣华长公主目光如炬的看向屏风。
那日这逆子张口索要她珍藏已久的珍本,原来是巴巴给人家小姑娘献殷勤。
倒不见他对自己这个母亲如此上心。
再次感慨儿大不中留,荣华长公主也没有其它心思,只是笑着对沈窈说道:
“大师合过你与阿翊的八字,算出几个不错的良辰吉日,过几日本宫会与侯爷登门同你爹娘定下婚期。”
这话既是说给沈窈听的,也是在提醒屏风后的连翊。
实在是连翊对沈窈的在意,大大超出荣华长公主的意料,怕这个儿子在婚前逾矩,影响到两家的声誉。
沈窈不知屏风后面有人,以为荣华长公主认可自己这个儿媳妇,心里松了口气:
“是,小女和爹娘恭候殿下与侯爷的大驾。”
见她并不排斥与自己的婚事,连翊亦是心情一松,喜形于色。
方才阿窈夸他文武双全,现在又期待定下婚期,心里定是有他的。
可恨前世被那贼子捷足先登,斩断他与阿窈的姻缘,这一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阿窈!
此时此刻,连翊如同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再无一丝端方稳重。
一旁的青羽偷笑,更多的是困惑。
自那日清早醒来后,主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端方稳重像极了侯爷。
偶尔散发出来的冷厉教人害怕,再没有以往的肆意洒脱。
主子还时常做梦,梦里都在喊着未来的世子夫人的闺名。
只是他日日在世子身边伺候,并未发现主子与未来的世子夫人有往来。
若非世子对侯府的一切知之甚详,他都怀疑主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荣华长公主与当今圣上手足情深,当年圣上的太子之位不稳,荣华长公主没少出谋划策。
后来更是在宫变之时,替圣上挡下致命一剑,致使腹部遭受重创,无法再生育。
这些年圣上对宁安侯府荣宠有加,有一半原因是出于对荣华长公主的感激。
对此,宋老夫人和许氏心知肚明,便是心里不痛快,在荣华长公主面前也只能憋着。
屋内气氛沉凝,宋老夫人到底不甘心,转而鼓动荣华长公主:
“你是翊儿的母亲,沈氏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做你儿媳妇。若是你去面见圣上,圣上定会改变主意。”
荣华长公主随手放下茶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老夫人,翊儿自幼主意正,他看人的眼光我信的过。况且圣上是翊儿的亲舅舅,不会在亲事上坑害他。”
宋老夫人心头一梗,火气噌噌涨:
“翊儿真有眼光,万不会看上一个七品小官之女!这女人还差点成为翊儿表舅爷的续弦,此事传到外面,侯府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京中世家大族的关系盘根错节,细算起来永义伯府的老伯爷是宋老夫人的表弟。
平日里两家往来不多,逢年过节会走动一二。
“笑话侯府?本宫看谁敢!”
荣华长公主神情一肃,威严尽显。
宋老夫人和许氏齐齐一怔,实在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哪有做母亲的不想让儿子娶高门贵女?
她堂堂公主,真能看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儿媳妇?
荣华长公主一掀眼皮,就看出了婆媳俩的想法,却懒的出言解释:
“圣命不可违,母亲再想让娘家侄孙女做孙媳妇,如今也只能放下这念头,免得白白耽误小姑娘的大好年华。”
被一语戳中小心思,宋老夫人脸色一僵,心里恨的牙痒痒。
翊儿随他母亲是个忤逆不孝的,前几日她苦口婆心的劝,他却宁肯挨他父亲一顿鞭抽,也不肯松口娶芳菲为妻。
原本她已经想到其它法子,谁知圣上突然下旨赐婚,一下子搅和了她所有的谋划。
宋老夫人越想越恼火,干脆摆起婆婆的架子:
“咱们侯府家大业大,翊儿身为世子,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需得一位贤惠媳妇替他打理后宅。
沈氏出身卑微,生母又早逝,断没有掌家之能,如何能为翊儿分忧?不如殿下出面替翊儿娶芳菲做偏妻,掌家之事便迎刃而解。”
所谓的偏妻,其实就是妾室。
宋老夫人自然不舍得让侄孙女宋芳菲为妾室,但是她的娘家日渐没落,一众侄女侄孙女婚事便成为老大难。
让宋芳菲入府做偏妻是权宜之计,宋老夫人自信有她在,早晚能让这个侄孙女坐上正妻之位,名正言顺的掌管整个侯府。
荣华长公主岂会看不出老夫人的算计,纵使心里赞同沈窈没有掌家之能,也不可能在儿子昏迷未醒的情况下替他做决定。
“老夫人,此事......”
荣华长公主刚要拒绝,内室的房门突然打开。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线虚弱却掷地有声:
“不可!”
此刻,男子高热未退,俊美的脸上泛着病气的薄红,一双凤眼不似平日清明,氤氲出几分急切:
“母亲,儿子的婚事已由圣上钦定,此生儿子唯娶阿窈一人为妻,断容不下第三人插足,还望母亲理解!”
话音刚落,他握拳抵唇猛地咳嗽起来。
侍从青羽急得满头大汗:“主子,您伤势未愈,太医说要卧床静养几日,您快回床上吧!”
连翊拒绝青羽的搀扶,固执地看着荣华长公主,清俊无俦的脸咳出一片潮红。
荣华长公主眼底闪过心疼,拿起帕子走过来给他擦汗:
“病成这样也不安生,快回房歇着,此事等你身子痊愈再议。”
连翊心底一松,又咳了几声:“多谢母亲。”
宋老夫人却不愿意等,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翊儿,你与芳菲青梅竹马,感情再好不过,你不愿娶芳菲做正妻,偏妻的名分总要给,不能让芳菲白白等你这些年!”
连翊眉头轻蹙,义正辞严道:
“祖母慎言,孙儿与表妹仅幼时见过几面,后来孙儿入国子监进学,便不曾见过表妹,与她称不上青梅竹马。”
不等宋老夫人回应,荣华长公主冷哼道:
“如今你连表妹的模样都不记得,倒是前几日因她挨了你父亲一顿鞭子,害得你至今高热未退,怕是她命格克你。”
仅凭这一顿鞭子,荣华长公主不可能对宋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有好感。
她这一记神助攻,直噎的宋老夫人喘不上气:
“你、你们......”
许氏急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母亲,弟妹和世子随口一说,您千万别生气。等世子的身子大好,再商议婚事也不迟。”
宋老夫人连喘几口粗气,心知今日讨不到好,只能顺势下台阶:
“好,好,你们母子主意大,不听我一个老婆子的话。等侯爷回来,老婆子亲自与他说!”
丢下这句话,她就在许氏的搀扶下拄着手杖气哄哄地走了。
荣华长公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挥手摒退屋子里的丫鬟奴才。
看着眸光熠熠、风华依旧,与前世一夜白头截然不同的母亲,连翊佯装咳嗽,垂首掩饰眼尾的红:
“今日儿子请旨赐婚,事先未同母亲提及,还望母亲见谅。”
荣华长公主脸色一沉:“哼,你自幼主意大,本宫哪里管得了。”
连翊一听,就要起身跪下请罪,却不想牵动后背的鞭伤,不由得脸色一白,倒抽一口冷气。
荣华长公主见状,没好气地按住他:
“好了好了,母亲没生气,你老实点别乱动!”
连翊泛白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抬起头时仅余孺慕和感激:
“谢母亲。”
荣华长公主无可奈何:“说吧,又有何事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