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湘兰楚清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入宫勾帝心,首辅大人急疯了!湘兰楚清音全局》,由网络作家“竹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清音独自坐在房中,神色复杂。选秀的消息让她既觉可悲,又觉可笑。想她楚清音,十五岁与裴元凌相遇,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十六岁那年,她以侧妃之位入东宫。新婚当夜,红烛灼灼,裴元凌满怀歉意道:“音音,委屈你了,待孤登上大位,定会立你为后。”可等三年后,他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还是立了王氏为后。那夜他本该留宿皇后的凤仪宫,却醉醺醺地来了她的丽正宫,他搂着她,一遍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音音,你知道的,朕想立的皇后只有你。可王氏无过,又是正妃,大臣不会支持朕废了她的......”她本不想再理他的,可他是那样深情款款,捧着她的脸承诺:“再给朕三年时间,待朕稳住朝局,剪除世家势力,定扶你为后。”“音音,你信朕,这世间,唯有你我才是最般配。”山盟犹在耳...
选秀的消息让她既觉可悲,又觉可笑。
想她楚清音,十五岁与裴元凌相遇,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十六岁那年,她以侧妃之位入东宫。
新婚当夜,红烛灼灼,裴元凌满怀歉意道:“音音,委屈你了,待孤登上大位,定会立你为后。”
可等三年后,他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还是立了王氏为后。
那夜他本该留宿皇后的凤仪宫,却醉醺醺地来了她的丽正宫,他搂着她,一遍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音音,你知道的,朕想立的皇后只有你。可王氏无过,又是正妃,大臣不会支持朕废了她的......”
她本不想再理他的,可他是那样深情款款,捧着她的脸承诺:“再给朕三年时间,待朕稳住朝局,剪除世家势力,定扶你为后。”
“音音,你信朕,这世间,唯有你我才是最般配。”
山盟犹在耳,可她楚清音的坟头草都已经长出一茬了。
且距她除夕被毒死,才过去不到一月,他就迫不及待重开选秀。
当真是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裴元凌......”
就在楚清音思绪万千时,丫鬟湘兰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姑娘,您的茶来了。”
楚清音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味道清香醇厚,是她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前世在宫中,每次余杭得了新茶进宫,裴元凌都会分出最好的那一批到她宫里。
或许在那男人眼中,不过是打发小猫儿小狗儿的零嘴罢了,偏她那时有情饮水饱,当成了什么宝贝。
“湘兰。”楚清音放下茶杯,“你去打听一下,选秀消息一出,其他家的姑娘们都是什么反应?”
稍顿,她强调道:“尤其是李家、许家、陈家几个重臣之家。”
皇帝每三年大选一次秀女,上回选秀,还是裴元凌登基时。
那回她作为贵妃,本该和许太后、王皇后一起坐在上座,挑选着那些如花儿似的鲜嫩少女。
但她那时仗着裴元凌的宠爱,眼高于顶,懒得看那些小妖精,便没去。
倒是给了王皇后可趁之机,特地挑选那些和她相似的秀女,去分她的宠爱——
这招虽效果不大,但着实把她恶心得不行。
现在想起,楚清音蓦得闪过一抹灵光,搁下杯盏,快步走到铜镜前,端详着她现在这张脸。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尤其是那圆圆的鹅蛋脸,还有眉眼的形状,与她前世竟很是相似。
之前王皇后既然用“赝品”恶心她,那现下自己这个套着“赝品”皮的正主来了,或许能起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作用,反恶心王皇后一把?
一想到选秀现场,裴元凌、王皇后和淑妃等人见到自己的场景,楚清音嫣红的嘴角不禁勾起。
怎么办,忽然就有些期待了呢。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午后静谧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金碧辉煌的勤政殿。
一袭墨色暗龙纹常服的皇帝正一人独坐御座之前,面前的案头上大剌剌摆着一幅画像。
而那画中女子玉瓒螺髻,水眸灵润,柔靥如樱,明艳动人,正是已故的贵妃楚清音。
裴元凌盯着那幅栩栩如生的画像,良久,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画中人的脸庞。
仿佛想要透过纸张,触碰到女子那早已消逝的温暖。
“音音......”
裴元凌黑眸沉郁,低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要想不开,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等等朕。”
他知道楚家大姑娘一向骄傲恣意。
从少年时见到她的第一面,她一袭鲜艳石榴裙,策马扬鞭,就如一轮光芒灼灼的太阳照进他心里。
可这样骄傲的楚清音,为了嫁给他,宁愿做侧妃......
哪怕被王氏算计着失去第一个孩子,她也只是趴在他肩头默默流泪,并未怨怪他。
“六郎,我喜欢你啊,我最喜欢你了。”
她泪眼婆娑地抱着他问:“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对不对?”
他望着她含泪的眼眸,回抱着她,与她保证:“会的,一定会的。”
“音音,以后我们会有许多许多的孩儿,朕会让他们平安长大。”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在他心中,只有他与她的孩子,才是他最属意的。
可这些没出口的话,再也没机会说了。
就在裴元凌盯着贵妃画像黯然神伤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裴元凌回过神来,迅速收起画像,恢复了往日威严的模样。
“陛下,”灰袍太监恭敬地说道,“陆知珩陆大人求见。”
裴元凌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陆知珩大步走入御书房,向裴元凌行礼:“臣参见陛下。”
裴元凌摆摆手:“免礼。爱卿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陆知珩直起身,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案头刚刚被收起的画像一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知道那位乔大姑娘为何眼熟了。
那脸型与眉眼,活脱脱便与前不久病逝的楚贵妃有五成相似。
只是楚贵妃更加娇媚明艳,而那位乔大姑娘更为清丽温婉。
“陆爱卿?”裴元凌眯了眯黑眸。
陆知珩陡然回过神来,忙垂首道,“陛下,臣是来汇报选秀的准备情况的。”
裴元凌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知珩详细汇报了选秀的各项安排,裴元凌却明显心不在焉。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画像上,对于即将到来的选秀并不怎么感兴趣。
陆知珩注意到皇帝的心不在焉,想来还是念着故去的楚贵妃。
那位乔大姑娘今年十六,按理也在秀女之列......
若是往常,陆知珩或许会提上一句,可今日不知为何,话到嘴边,他忽然不想在皇帝面前提起那个与贵妃相似的女子。
薄唇动了动,他垂下眼,还是语气平静地继续汇报。
待到汇报完毕,裴元凌兴致寥寥地摆了摆手,“行了,朕知道了。”
“选秀之事交予你,朕很放心,你就放手去办便是。”
陆知珩颔首,“是,臣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又简单交代了两句,裴元凌示意陆知珩退下。
再次取出那幅画像,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画中之人。
“音音......”裴元凌轻声呢喃,“朝臣们都催着朕选秀,你若在天有灵,可会怪朕?”
定然会的吧,毕竟她是那样的一个小醋包。
御书房里,皇帝一动不动看着画像,逐渐昏暗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无端为这位年轻俊美的帝王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感。
金殿之外,陆知珩望着天边寡淡的云层,无端想起上午茶楼里,那双盈盈望过来的明亮眼眸。
她可会入宫选秀?
应当不会吧,毕竟前不久还为个穷书生要死要活的。
不对,自己好端端的关心这个作甚?
陆知珩浓眉拧起,轻晃了头,不再去想这些不相干的人与事。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前世她为贵妃,一心都扑在裴元凌身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陆知珩。
现在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楚清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负探花郎的美名。
只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想她楚国公府曾经是何等的显赫辉煌,都拜这个男人一封奏疏,让她楚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而他呢,从小小翰林,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首辅。
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楚清音面上不显,袖笼下的手指却是悄悄掐紧,低声行了个礼:“陆大人。”
陆知珩在看到楚清音面容的刹那,有些微诧。
没想到那为了个穷书生寻死觅活的草包千金,竟生得这样一张好皮囊。
雪肤花貌,明眸皓齿不说,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她额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愈发显得一双眼眸妩媚灵动。
只是这模样,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作为外男,陆知珩也不好久盯着她看,淡淡地移开目光,他回了个礼:“乔大姑娘。”
楚清音却盯着他道:“我不知陆大人与父亲在议事,若有打扰,还请陆大人莫要介意。”
陆知珩道:“大姑娘客气,我与乔尚书已谈完了。”
“那就好。”楚清音故作天真笑了笑。
陆知珩看着她这笑靥,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却也没有多说,只朝她拱了拱手,“陆某先告辞。”
他大步离去。
楚清音并未立刻走进书房,而是死死地盯着那道高大修长的背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都要将陆知珩捅成筛子了。
陆知珩似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
楚清音立刻垂下眼睑,装作在看庭院里的经冬不凋的翠绿松柏。
陆知珩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位乔大姑娘方才那个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恨。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她为何怨恨他?
“陆大人,这边。”小厮引着陆知珩往外走。
“嗯。”
陆知珩敛眸,大概是错觉吧。
书房门口,楚清音也收回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便往书房走去。
“爹爹。”她推开门,脸上挂着甜美笑容。
乔公权刚与陆知珩谈完朝中要事,见女儿进来,还有些诧异:“音音怎么来了?”
“女儿这些日子在府中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楚清音撒娇道,“爹爹能否应允?”
乔公权毫不犹豫拒绝:“你风寒才好,安心在家待着,别再乱跑。”
楚清音早就猜到是这么个反应,连忙咬唇认错,“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前是女儿被奸人挑唆,猪油蒙了心,才干出那等傻事......”
她低下头,语气诚恳,“女儿与您保证,以后再不与林岳来往了。”
乔公权听她话中的“奸人挑唆”,眸光动了动。
再看她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终究是不忍心责备:“你真的知道错了?”
楚清音眸光一亮:“真的,爹爹若是不信,女儿可以发誓!”
她说着就举起手指,对着天道:“若我还与那林岳来往,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呸呸呸,大正月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信你便是。”
到底是发妻留下来的唯一孩子,乔公权叹口气,道:“也罢,你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多带些下人。”
“多谢爹爹。”
楚清音展开笑颜,行了礼,转身离开。
待坐上马车,她毫不犹豫直奔刑部衙门。
一路上,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她心思愈发沉凝。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刑部衙门外。
湘兰使了点碎银子让皂隶通禀,不多时,一个身着蓝色官袍,英俊年轻的男子快步走出来。
看到楚清音时,崔明浩愣住了,“表妹,你怎么来了?”
“表哥,”楚清音眼圈微红,袅袅婷婷行了个礼,“冒昧上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这下崔明浩更加惊讶了。
毕竟自从五年前姑母去世后,这位表妹在蒋姨娘的撺掇下,就极少和崔家来往了。
但到底是嫡亲的表妹,见她身形单薄、面色憔悴,崔明浩还是将人请进了衙门。
楚清音今日前来,主打一个卖惨。
屏退下人后,她先是哭哭啼啼做了一番忏悔,哭诉之前被姨娘和庶妹蒙蔽,才做出种种傻事,这次落水后才幡然醒悟。
末了,她抹着眼泪,哽噎道,“表哥,许是前阵子落水受惊,我这些日子总做噩梦。我听人说牢里犯人怨气重,若能给他们送些吃食,有消灾解难的效用,所以今日觍颜上门,也是想请你帮忙,带我去趟刑部大牢,布施一二。”
崔明浩皱眉:“刑部大牢哪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表哥。”楚清音拉住他的袖子,眼中含泪,“求求你了,我真的睡不好,整日惊惶,你让我送些东西给他们吧。”
崔明浩看着表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她方才哭诉的那些遭遇,到底心软了下来。
“罢了。”
他叹了口气:“你且等着,我去安排。”
“多谢表兄。”
看着崔明浩离去的背影,楚清音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下也暗暗松口气。
还好原主的舅家都厚道人,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
天色昏冥,刑部大门外的街上。
“主子,那辆马车好似是乔尚书府上的。”
赶车的侍卫凌霄忽然出声。
少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宝蓝色车帘,车内端坐的陆知珩淡淡朝外瞥去一眼。
果见刑部门口停着一辆挂着“乔”字灯笼的马车。
陆知珩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吩咐。
凌霄领命而去,陆知珩则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等待。
不多时,凌霄匆匆跑回,低声禀报:“回大人,那辆马车是乔大姑娘的。”
陆知珩闻言,脑中浮现不久前在乔府书房见到的那张娇媚的雪白面容。
一个大病初愈的深闺女子,来刑部衙门作甚?
长指轻轻敲了木质窗棂,他面无表情道:“马车靠边,且看看她要作甚。”
且说楚清音落水之后,乔公权就以管教不严的罪过,罚了蒋姨娘和乔清灵月钱,并禁足十日。
算算日子,今日刚好是第十日。
没想到这对母女俩竟这般迫不及待来了。
楚清音在宫里和那群女人斗了五年,什么阴私污糟没见过。
现下既已明白这姨娘庶妹是一路货色,心里半点不带慌。
且她楚清音行事,一向不爱欠人,既同叫清音,她便顺便替原主报个仇,就当作原主借身体给她的报酬吧。
果然,没过多久,蒋姨娘和二姑娘乔清灵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楚清音之前是见过蒋姨娘的,她保养得当,瞧着三十出头,一袭紫色常服,头簪金钗,周身透着成熟妇人的妖娆韵味。
而她身旁跟着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着件月白色绣兰花袄裙,肤白貌美,身姿纤细,瞧着有种弱柳扶风的清秀书卷气。
这便是尚书府的二姑娘,乔清灵。
“姐姐。”乔清灵一脸老实乖顺地行礼,“今日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蒋姨娘也上前一步:“是啊,你上次落水之事,我和清灵想来实在过意不去。”
楚清音眉梢一挑,示意两人坐下:“姨娘和二妹妹太客气了。来人,上茶。”
“听说姐姐要参加选秀?”
乔清灵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状似无意地道,“这倒是让人意外。”
蒋姨娘也跟着说:“是啊,你若是进宫了,那林公子他......”
“林公子如何?”
楚清音打断道,“姨娘难道忘了上次父亲怎么说的吗?他说若我再和林公子纠缠不休,便再不认我这个女儿。难道姨娘想我和父亲,父女决裂不成?”
这话一出,蒋姨娘面色陡然变了:“大姑娘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哦?姨娘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楚清音面色清冷地瞥了她一眼:“上次若非姨娘和二妹妹替我出主意,让我去投塘威逼父亲同意,我也不会一病这么多日,险些连命都丢了。”
这些时日,一些关于原主的记忆也陆陆续续浮现在楚清音的脑海里。
譬如原主要读书时,蒋姨娘怂恿下人带她出去玩。又譬如原主犯错时,蒋姨娘非但不加以管束,反而纵容着原主刁蛮任性。还有原主遇上那姓林的穷书生时,也是蒋姨娘替她遮掩,帮着他们俩见面......
怪不得原主堂堂尚书府千金,却做出那许多蠢事,原来是有这么一位“贤惠慈爱“的好姨娘啊。
楚清音心下冷嗤,这招捧杀,当真玩得妙。
想来原主和那林书生私自来往的事,也少不了蒋氏母女从中作梗。
“姐姐,你怎能如此说我姨娘,我与姨娘一直是真心实意替你着想的......”
乔清灵咬唇,一脸委屈道:“你怎么说成我们故意害你似的。”
“真心实意?”
楚清音眉梢一挑,忽的想到什么,看向乔清灵:“反正我与林公子大抵是缘分太浅了,二妹妹若是喜欢,我不介意成全你们。”
乔清灵脸色一变:“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楚清音轻轻搅动着茶水,“二妹妹不是一直对林公子青眼有加,一有机会就在我面前各种夸林公子吗,想来你对林公子也是有情意的吧?不如我现在就去回禀父亲,让他成全了你们,想来妹妹一个庶出的,父亲应当不会太反对。”
“你!”乔清灵猛地站起来,茶水泼洒在桌上,一张俏丽脸庞气到通红。
“清灵,别冲动。”蒋姨娘连忙拉住自家女儿,转而对楚清音道,“清音,你怎么能这样与你妹妹说话?”
“我说错了吗?”
楚清音神色平静,“还是说,二妹妹对林公子的心思,是见不得人的?”
乔清灵气得发抖:“楚清音,你别太过分!”
“过分?楚清音轻笑,“比起某些人装模作样来道歉,实则打探消息,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叫蒋姨娘和乔清灵都惊愕不已。
见势不对,蒋姨娘赶紧拉着乔清灵告辞。
临走前,乔清灵怒意难消,还狠狠地瞪了楚清音一眼。
楚清音却是半点不以为意,看着两人灰溜溜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茶水微凉,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平淡无波。
毕竟这些后宅妇人的招数,在经历过宫斗的楚清音眼里,实在是不够看。
“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
一旁的湘兰却是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崇拜,“那些话说得简直太痛快了,蒋姨娘和二姑娘肯定气得半死!”
“这才哪到哪。”
楚清音不紧不慢捋了下耳畔碎发,淡淡道,“她们从前在我这占的便宜,害我吃过的苦,我会一样一样,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这般,也不枉原主借了她这具躯壳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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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正院书房。
案几上一盏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男人俊美清冷的面容。
陆知珩拿起案几上的秀女名单,手指划过,突然停了下来。
那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乔清音。
“竟然真的要入宫......”
他蹙眉,视线再往下,又看到了一个名字——乔清灵。
“倒是野心不小,连庶女也要送进宫。”
难道这位乔大姑娘突然要入宫,是乔公权逼迫的?明明前几日还为个书生要死要活,突然改变了心意,实在是蹊跷。
但凭着他对乔公权的了解,这老丈为人虽古板,对亡妻却是情深义重,至今尚未续弦,导致膝下只有个嫡女,连个嫡子都没有。
若是想送女儿入宫挣权势,送个庶女也就够了,现下竟是两个女儿一道都放在了名单上。
长指轻叩了叩桌面,良久,陆知珩唤来凌霄:“去,查一查那个姓林的书生现下在哪。”
凌霄有些懵:“哪个姓林的书生?”
陆知珩抬眼:“乔大姑娘的情郎。”
凌霄反应过来,忙应下,只是等走出屋子,才有些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
真是奇怪了,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怎么忽然对乔大姑娘这般上心了?
门房连忙按吩咐去了。
门外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那林岳见楚清音出现,立刻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音音,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楚清音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
原主当真是瞎了眼,连这种货色都看得上,都是尚书千金了,好歹吃点好的吧。
她站在台阶前,八风不动地上下打量了那个体态清瘦、勉强算的上清俊的男子,淡淡开口:“你是何人,有何事?”
林岳闻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音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声情并茂地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可是你亲手写给我的情诗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这番话,皆是啧啧出声:“没想到这乔大姑娘瞧着斯斯文文,背后竟然与人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是啊是啊,这也太不要脸了,还尚书府千金呢,真是丢人。”
“也不知道乔尚书怎么教女儿的,竟教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和质疑,楚清音依旧保持着冷静。
她冷冷地看着林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林公子,我劝你说话之前三思而后行。”
楚清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你口口声声说我与你有约定,那我倒要问问你,是谁指使你来我尚书府门前诬蔑我的清誉?又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里演这出戏?”
林岳脸色微变,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楚清音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锋利:“别装了。你念的那首诗是前朝诗人的《无题》,我怎么可能写给你?再说,我乔清音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你今日来这里,无非是想借此败坏我的名声罢了。”
说着,她又环顾四周那些看热闹的,“我也劝诸位别被这没皮没脸的登徒子带偏了,这登徒子是脑子进水不要命了,但诬蔑尚书府千金清誉是何罪过,你们可要与他同担?”
话音一落,周围看戏的百姓们皆悻悻的闭上了嘴。
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平头老百姓可惹不起这当官的。
下首的林岳也被楚清音的气势所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里满是狐疑。
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糊涂蛋吗?
怎的数日不见,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楚清音自也察觉到林岳疑惑的目光,不过她也没必要浪费口舌与这种人解释,只转头对身边的侍卫道:“这个无赖来我家府上闹事,败坏我的闺誉,你们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到官府去!”
“是!”侍卫们立即上前,准备动手。
林岳见情况不妙,顿时慌了神,大喊道:“等等!等等!音音,你不能这样对我!”
楚清音嗤笑:“还不能这样对你,你以为你是谁?”
稍顿,她眸光轻眯,厉声道:“若不想去官府也行,只要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的,我或可饶过你一回。”
那林岳面露迟疑:“这......”
“呵呵,看来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清音扯了扯嫣色唇瓣,大手一挥:“来人,押上!”
“别别别,我说!我说!”
楚清音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冷冷地看着林岳:“说吧,若有半句虚言,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话锋凌厉,林岳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道:“是......是蒋姨娘!是蒋姨娘指使我来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楚清音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寒光。
她盯着林岳,继续道:“说清楚,她是怎么指使你的?给了你多少钱?”
林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蒋姨娘找到我,说只要我来尚书府门前闹一场,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她还将这封情诗给了我,教我该怎么说......我......我实在是缺钱用,才......”
楚清音打断他的话:“就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就不顾他人清誉,甘愿做这种卑劣的事?呵,亏你还是读圣贤书,有秀才功名的人。”
林岳面色窘迫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楚清音深吸口气,转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声音清晰有力:“诸位乡亲父老,你们都听到了。这人不过是被人收买来诬蔑我的。我乔清音行得正坐得直,从不做那等有辱门风的事。今日之事,还请大家明鉴。”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我们都听到了!乔大姑娘清清白白的!”
“呸,还亏你是读书人,实在不要脸!”
“不过那个蒋姨娘是谁?尚书府的姨娘?”
听到这话,楚清音乌眸一闪。
对外已经证明了清白,接下来就得关上门处理家事了。
她正愁过段时间进宫了,或许腾不开手收拾府中这对母女,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她们自投。
这主动送上门的把柄,她若是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事或许涉及我家家务事,来人,先将这书生扣押,带进府里。等到我父亲忙完了,再由他定夺!”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林岳拖了起来。
眼见着林岳被带入府中,朱门再次合上,看热闹的百姓们也纷纷散了。
楚清音知道陆知珩这会儿还在府中,本想等陆知珩走了,再将人押去乔公权面前,未曾想乔公权那边已经知道门外的动静,派人将她请了过去。
待她带着人来到正厅,乔公权和陆知珩皆端坐厅中。
“音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公权浓眉紧锁,面沉如水。
楚清音朝上盈盈行了一礼,再次抬眼,她沉声道:“还请父亲,有人想要陷害女儿。”
说着,她简明扼要地将林书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乔公权听完,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阴沉得可怕:“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乔家门前生事!”
刚想斥责那战战兢兢匍匐在地的林岳,余光瞥见一旁的陆知珩还坐着,乔公权深吸口气,尽量冷静道:“陆大人,你我公事已商谈完毕,若无其他事,您先回府歇息?我这边也好处理一会儿家务事。”
这逐客令已经是明明白白。
陆知珩却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看向乔公权:“乔公,按说你府上家务事,陆某的确不该久留。只是此事关乎乔大姑娘清誉,而她又在此次选秀名单之上。”
“陛下将选秀之事交予我,若是即将入宫的秀女名声有碍,又未得到妥善处理,难保不会引起朝野议论,没准陛下还要算我一个失责之罪。”
男人端着青花瓷盏,慢条斯理浅啜一口,而后悠悠看向乔公权:“乔公说呢?”
这个消息如同一阵喜气洋洋的春风,瞬间吹散了寝宫内的沉寂。
宫女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太监们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今日才入选,便被陛下召见,这是何等的殊荣!
楚清音心里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裴元凌竟这般耐不住,面上却是很配合地摆出一副少女娇羞模样,“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公公。”
她边说着,边朝秋竹使眼色,秋竹立刻会意,忙将准备好的银子塞给那传话的小太监,“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
那太监掂了掂袖中沉甸甸的荷包,见这位新入宫的乔嫔主子这么上道,面上笑意也更加灿烂:“乔嫔主子客气了,快些梳妆打扮吧,轿辇就在外头候着呢。”
话音落下,秋竹一声令下,“快快为主子梳妆打扮!”
整个叠翠轩顿时忙碌起来。
楚清音坐在镜前,任由宫女们为她梳理长发、涂抹胭脂,目光透过铜镜,落在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
十六岁的少女容颜,白皙娇美,唇红齿白,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稚嫩,额心的那颗朱砂痣却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