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温嘉意湛璟臻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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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将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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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淑妃一颗心都像是置于云雾,脸也渐渐染了红霞。
她满心都被湛璟臻的那一句重视填满,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把名字与喜欢放在一起说,好像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忽略了还跪着的温嘉意,又开始雀跃的给湛璟臻布菜斟茶。
温嘉意匍匐在地,听着二人还算融洽的声音,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
淑妃这一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但她无比清楚,淑妃走后,她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且不说湛璟臻还会不会跟自己去见姑母,就是他的追责,也是她不好应付的。
一顿饭用完,淑妃依旧依依不舍:“陛下,臣妾近来新学了支曲子,不知能否请您去云舒殿坐坐?”
乍一听到她这句话,温嘉意猛的抬了一下头。
陛下与淑妃现在的气氛也是水到渠成,他应该会跟着淑妃去云舒殿的,那见姑母的事就得往后推迟。
旁的也就罢了,但若是姑母知道淑妃在自己面前把陛下劫走,肯定又有意见。
稍作斟酌,温嘉意说:“淑妃娘娘,陛下之前还答应了要去寿康宫看太后,若是再跑一趟云舒殿,只怕身子会吃不消,不若臣妾去一趟云舒殿,替您把琴拿来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了,朕听着外面雨也停了,让母后久等不好,朕今日先与嘉美人去见太后,改日再去云舒殿。”湛璟臻直接下了定论。
淑妃眼睛里有失落闪过,她看了一眼温嘉意,试图从温嘉意脸上找到刻意争宠的痕迹。
但温嘉意始终都是乖顺的跪在那里,宽大的衣衫衬的身姿过于纤瘦,甚至她的脑袋冲着的都不是湛璟臻,而是自己,就像是潜心的向她跪拜一般。
淑妃终于道:“既是如此,臣妾先行告退,那就劳烦嘉妹妹今日代本宫照顾陛下了。”
温嘉意主动道:“陛下,臣妾送送淑妃姐姐吧。”
她觉得她还是得给淑妃解释一句,至少要说明她不是有意和淑妃抢人的。
方才湛璟臻直接拒绝淑妃,也是她没想到的。
“站住,你留下给朕更衣。”温嘉意还没爬起身来,湛璟臻的声音就传到了耳中,让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了些许。
她觉得就算淑妃方才没有恨上她,现在有湛璟臻这一句话,对方一定是对她生了意见了。
她垂着眸,思虑着此时还能再说句什么补救一下,就见淑妃眸光微变,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
就连赵公公也识趣的离开,龙宸殿里只剩下了温嘉意和湛璟臻。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捏住了温嘉意的下巴,直接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男人喑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朕警告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别把你的小主意打到她身上去。”
这个她,不用说也是指的淑妃。
温嘉意被掐的几乎窒息。
视线里是一双凶厉暴躁的瞳孔,比那夜她仓促间窥见的还要凶狠。
温嘉意心头闪过短暂的惊惧,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惊喜。
她好像想到该如何解脱自己现在这样的困局了。
手扒在男人的手腕上,勉强抓着他的手松了松,温嘉意说:“陛下,您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淑妃?”
她这一句话落下,那只掐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把温嘉意的眼睛里都掐出了眼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嘉意想要咳嗽,都因为窒息感咳不出来,眼泪更是愈发的汹涌,直接从眼眶里溢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到了湛璟臻的手上。
触及到滚烫湿热的温度,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的收了手。
温嘉意终于获得了自由,她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陛下,臣妾知道您心悦咳咳…心悦淑妃,只是您咳咳…您这样的态度,只会…咳咳只会让她寒心,就算…就算您今日要同臣妾见太后,也该先安抚她。”
温嘉意害怕湛璟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起初的时候,她语速极快,拼了命的想要在湛璟臻发怒之前将自己想说的说完。
但话说了一半,她又看到湛璟臻托着腮像是在认真思索,便渐渐的放慢了语速。
一段话说完,见湛璟臻没有打断的意思,温嘉意自知自己赌对了对方的心思,又说:“陛下如果真不知该如何和淑妃相处,臣妾愿意帮您。”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湛璟臻问。
听他还是没有否认他对淑妃的心思,温嘉意心头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她说:“陛下应该看出来了,姑母要臣妾接近陛下,如果臣妾失宠,姑母一定不会饶了臣妾,故而臣妾必须得为自己打算。
臣妾自知陛下心里的人是淑妃,从不敢妄想陛下的喜欢,臣妾愿意帮陛下表达心意,只求您时不时的召见臣妾两次,让臣妾能给姑母一个交代就好。”
她话说的半真半假的,语气倒是分外的诚恳。
之前她常常给湛璟臻送补汤吃食,好不容易换的对方态度缓和,但那一夜一碗药之后,一切都毁了。
姑母总逼着他来接近陛下,她却不能次次向今日这般使苦肉计才能进得龙宸殿的门。
同样的次数用的多了,就显得拙劣,她得有个长久的营生。
至少得先让姑母看到她的进展,这样映映才安全。
“你这是要与朕合伙糊弄你姑母?为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朕会信你?”湛璟臻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
温嘉意说:“陛下,臣妾不想死,哪怕前面只有一点点活着的可能,臣妾也会拼尽一切的往前爬。
姑母身边不要无用的人,臣妾没有信心完成她的要求,为了活着,只能这样做,请陛下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
她不再刻意的伪装柔弱,一双桃花眼里迸发出坚定灼热的光,就这样映照着湛璟臻的影子。
湛璟臻被她那双眼睛看得生了短暂的恍惚,他说:“朕愿意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但朕不相信你们温家人口中的任何话。”

温嘉意摇了摇头,她避重就轻道:“倒也不是,只是姑母没见过陛下那般,大抵是有些惊讶。”
湛璟臻说:“是朕思虑不周,让母后忧心,待雨停了,朕与你一起去寿康宫,去吧,先把衣服换了。”
伴随着他的话,赵公公正好拿了新的衣裳进来,温嘉意点头,转过屏风进了内殿。
几乎是她离开的一瞬间,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他伸手从赵公公那里拿了帕子,满脸嫌弃的擦拭着自己那双碰过温嘉意的手。
赵公公侯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烧了。”过了好一会儿,湛璟臻好似才终于觉得擦拭赶紧了,顺手将帕子甩进了赵公公怀里,“去库房寻些佛像之类的备着,朕等会去寿康宫赔罪。”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极重,像是压着恨。
“…是。”赵公公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出了门,却又很快转了进来,“陛下,淑妃娘娘来了,在门外候着。”
湛璟臻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他揉了揉眉心,重新在案前坐了下来,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好似浑身都被病气裹挟一般,瞧着便是一身颓败:“让她进来吧。”
温嘉意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湛璟臻身边多了个人,正殷勤的朝着桌上摆着汤粥。
能进得这龙宸殿的,除去有着太后撑腰的她,就只有一位,那便是代掌后宫的淑妃。
哪怕没有看到对方的脸,温嘉意也知道对方是谁,她屈膝行礼:“臣妾见过淑妃娘娘。”
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是不住的犯嘀咕。
她还以为这滂沱大雨之下,也就只有任务在身的她会冒雨来龙宸殿,没想到淑妃竟也这么勤奋。
她记得自己刚入宫时,万嬷嬷曾与她梳理过后宫的关系,这淑妃是湛璟臻的青梅竹马,按理说湛璟登基之时,她该封后的,却因为自家姑母从中作梗的原因,最后只得了个妃位。
即便这满宫的嫔妃没有一人能在位分上越得过她去,但这妃位和后位,毕竟是不一样的。
哪怕从没与她打过交道,温嘉意也清楚,她绝不会喜欢自己。
淑妃听到动静,有些错愕的转头看了过来,她眼睛里有几分晦暗一闪而过,随即便扯出了个还算得体的浅笑:“是嘉妹妹呀,快快请起吧,都是自家姐妹,妹妹无需客气,我让小厨房给陛下煲了些汤,妹妹既然也在,便一起坐下用些吧。”
她一出口,就是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愣生生的把先到的温嘉意衬得像个尴尬的客。
温嘉意知道,淑妃一来,自己与湛璟臻便是没有机会接触了。
与其再留下来接受淑妃不知真心假意的邀请,她倒不如识趣的离开,还能给湛璟臻留几分进退有度的好印象。
她道:“臣妾多谢姐姐记挂,方才陛下还惦念着姐姐呢,既是姐姐来了,臣妾便不打扰陛下与姐姐用膳了。”
她眼帘微垂,声音温温柔柔的,告退之前,还不忘替湛璟臻说句好话。
“那…”
“既是碰上了,嘉美人便留下一起吧。”
淑妃客套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湛璟臻打断了,像是没有看到淑妃有些惊讶的目光,他对着温嘉意招了招手:“过来扶朕。”
温嘉意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都知道陛下与淑妃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甚至在半月前的那场选秀之前,满后宫就只有淑妃一人。
现在淑妃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来扶?
“陛下,让臣妾扶您吧。”淑妃猛地回神,伸手就要挽湛璟臻的胳膊。
湛璟臻躲开了她的手:“让嘉美人来吧。”
又一次被点名,温嘉意这次不能再装听不懂了。
心里的疑惑未散,她硬着头皮越过了淑妃,扶住了湛璟臻。
手指碰到湛璟臻胳膊的那一瞬间,她便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胶在自己的后背上,像是能将她整个人烫穿一般。
她心里一阵唏嘘,不用说,这会儿淑妃一定更恨她了。
她自己倒是也想知晓,湛璟臻怎么会叫住她。
莫非是因为忽然想明白了,觉得昨夜吓到她了,这会儿想补偿?
可就是补偿,当着淑妃的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还是他本就是故意的?
温嘉意不由的小心翼翼去打量湛璟臻的侧脸。
他眉目一如既往的温柔,嘴角还挂着和煦的弧度,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算计。
“爱妃这般看朕做什么?”湛璟臻问。
“臣妾…”
“陛下,你与嘉妹妹的感情好生亲厚,看得臣妾都有些羡慕了呢。”淑妃跟了上来,给湛璟臻拉开了凳子,嘟着嘴娇嗔道。
听出淑妃语调里的些许不满,温嘉意将湛璟臻安置下,便识趣的后退两步,试图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淑妃的娇嗔并没有等到湛璟臻的回应,偌大的大殿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低着头的温嘉意感觉到有些不对,她略微抬眸,便见湛璟臻绷着一张脸,像是在隐忍什么,又像是在抗拒。
而淑妃则是红着眼睛,好似要哭出来。
她自知这样的情况没有自己开口的份,便索性乖顺的给二人布菜。
淑妃站在湛璟臻旁边僵持一会儿,终于还是落了座,她看向温嘉意端着碗的手,状似无意道:“陛下,臣妾听闻昨日太医来了龙宸殿,可是您身子又不舒服了?”
温嘉意的手腕轻微的晃了一下,汤水洒出来一些溅在手腕上,她毫不怀疑,淑妃这两句话就是冲着她来的。
昨日在龙宸殿伺候的是她,她走后不久,湛璟臻就寻了太医。
即便下药侍寝的是被压下去了,但她害湛璟臻请太医一事,必然已经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了,淑妃这时候替,无非就是想再勾起湛璟臻的怒火。
“陛下,您的汤。”温嘉意声音怯怯的,赶在湛璟臻出声前,先递了手里的汤,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对。
昨日,就是她这么不遮不掩的把加了药的汤递到湛璟臻面前的,除去今日旁边多了一个淑妃以外,其他的场景可谓是一点没变。
湛璟臻伸手,把温嘉意手里的碗接了过来,视线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温嘉意被烫红的手腕:“嘉美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那边有药膏,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像是随口一句,又像是在避着淑妃的话。

温嘉意从龙宸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她没有看到花玉的影子,倒是赵公公迎了上来:“如今各宫都知道嘉美人又承盛宠的消息了,奴才恭喜嘉美人了,只是奴才多少要提醒嘉美人一句,陛下不喜张扬,您可莫要惹了陛下不快。”
温嘉意听出赵公公话里略有古怪的语气,她说:“恕我愚钝,还请公公明示。”
赵公公扬了扬脖子,态度有些不屑:“嘉美人与其问奴才,倒不如先问问您跟前的花玉姑娘,杂家伺候陛下那么多年,还头一次见主子在里边承宠,下人不再外面安心守着,反而四处炫耀的。
这也就是淑妃娘娘心善,不与她计较,若是换做婉嫔等人,呵呵…”
“淑妃娘娘昨夜来过了?”温嘉意心头一惊。
她也不知湛璟臻昨日为什么真就宠幸了她。
但她本也急于怀孕。
对方有兴致,她当然不会抗拒。
但她是万万没想到,昨夜淑妃竟然会过来。
她可是才与湛璟臻做交易会维护好他与淑妃的关系的。
现在好了,被淑妃现场撞破不说,听赵公公义愤填膺的语气分明是那花玉还与淑妃说了什么,赵公公这是为淑妃打抱不平呢。
“可不是吗,淑妃娘娘好心来给陛下送补汤的,被你那丫鬟一气,好好的汤直接撒了一地,杂家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丫鬟那么大威风的,还敢越过杂家阻拦淑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龙宸殿管事的呢。
嘉美人也知道,淑妃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您…”
“赵公公,我知道了,多谢您的提点,我这就去云舒殿找淑妃娘娘道歉,陛下那边,请您把今日的事如实禀报。”温嘉意根本没有心思再听赵公公说下去了。
淑妃昨夜受了委屈的事,根本瞒不住。
她现在也只能先在湛璟臻知道之前做出补救。
温嘉意也顾不得去寻花玉的行踪,径直朝着云舒殿而去。
目送着温嘉意离开,赵公公才进了龙宸殿的门。
湛璟臻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看到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事情办妥了?”
“回陛下,按照您的吩咐,昨夜已经把嘉美人侍寝的消息传到了云舒殿,淑妃娘娘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生着气走的。”
湛璟臻道:“走吧,等下朝后随朕去云舒殿看看。”
赵公公道:“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就不怕嘉美人…”
“她信誓旦旦同朕说替朕维护与淑妃的关系,朕给她这个机会,朕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可淑妃…”
听着赵公公欲言又止的话,湛璟臻眸光暗了暗,他想去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手指探过去,才发觉拇指已是空空一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扳指叫他随手丢给了温嘉意。
他缓缓道:“她是陛下喜欢的人,朕本就不宜与她见面,有人能哄她,告诉她陛下爱她是好事。”
赵公公听得缄默片刻,转移了话题:“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去上朝了。”
云舒殿里并不平静。
湛璟臻登基后并未立后,淑妃如今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又代掌凤印,满宫嫔妃都应该来云舒殿晨昏定省的。
但淑妃坐在主位上,她下首的位置却只零零星星的坐了几个嫔妃。
往日里的情况大多也如此,但今日淑妃却恼怒的砸了茶盏花瓶,怒喝道:“嘉美人呢?又没来吗?还有那林才人,许宝林,这一个个的位分不高,架子倒是不小,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吗?”
“谁不说呢?这嘉美人也就进宫当日来过云舒殿一回,其他时候便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两位,更是好笑,见嘉美人不来,竟也跟着不来,这分明是想巴结嘉美人呢。”
“可不是嘛,淑妃姐姐,您才是这宫里位份最高的,又代掌凤印,还是陛下的青梅竹马,她们那群人竟是这般不敬与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呀,尤其是嘉美人,仗着太后的关系,自入宫起就不把姐妹们放在眼里,昨日还得了圣宠,这以后尾巴可不得翘到天上去吗?”
“淑妃姐姐,您若是再不管,臣妾真怕这宫里以后就成她的天下了。”
淑妃话音一落,底下的嫔妃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却根本没有人在安慰淑妃,个个都是在拱火。
她们都是与温嘉意同一批入宫的嫔妃,到现在为止,却都从未见过陛下的面,本来心里就已经颇有怨言了。
但碍于温嘉意的身份,平日里也多是把这份怨憋在心里。
唯有今日,淑妃一顿发泄,算是给了这群人一个发泄的口子,让她们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怨气。
淑妃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被这么一拱火,更是忍无可忍,把桌案上仅剩的一个茶盏也丢到了地上。
管?
她如何管?
陛下都没有宠幸过她。
旁人都道她是陛下的青梅竹马,是陛下自己想要的人。
可她自进宫起,陛下见她最多也就是喝茶聊天。
便是她自己舍了面子,说要留宿龙宸殿,换来的也只有陛下一句身体不允许。
在她这里,是身体不行,到了那温嘉意那里,怎也不说身体不行了?
一想到这一出,淑妃就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但这一切她却没办法与外人说,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毕竟一旦让人知道她入宫这么多年从未侍寝,到最后动摇的只是自己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罢了。
“娘娘,嘉美人到了。”
就在淑妃几乎要遏制不住胸腔中的怨气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内侍的通报声。
一群义愤填膺的人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她今日来做什么?平日里从未来过,偏偏承宠之后过来,难不成是故意来炫耀的?”
“说不准呢,听说昨日她的丫鬟可是嚣张到把淑妃娘娘堵在龙宸殿外面了,说不准还真是来炫耀的。”
淑妃手腕都有些发抖,她冷声道:“让她进来吧,本宫倒要看看她是来做什么的。”

淑妃的指尖还在滴着血。
她拧眉看着温嘉意,眼睛里也尽是犹豫。
女子裙摆散落下来,盖住了膝盖,让人看不到她膝下的碎瓷。
但周围遍地都是散落的瓷片,她就跪在这里,让人看着也是忍不住的揪心。
黎才人口中的苦肉计三个字不断的在淑妃心上回荡着,淑妃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她确实被温嘉意的话说动了,想要看看对方如何证明陛下对自己的心意。
但此情此景之下,她亦是害怕温嘉意反咬自己一口。
“嘉妹妹,你这是…”
“淑妃姐姐,请您信臣妾一次。”
温嘉意开口,直接打断了淑妃的话,她的手按在地面上,手下正是一片碎瓷,掌心直接被割的渗出了血。
疼痛让她唇色都翻了白,额角也渗出了冷汗,她在心里祈祷着湛璟臻来得快一点,否则她都不知能不能撑到把这出戏演完。
“淑妃姐姐,您别听她的,她弄成这样,陛下看到,肯定会迁怒您的,现在赶紧把她送回去才是正道。”黎才人不依不饶道。
淑妃没有动静,她指挥不动云舒殿的下人,干脆直接过来伸手要拉温嘉意。
温嘉意说:“黎才人,你这么急切,是不是也知晓陛下对淑妃姐姐的心意,怕赌输了丢脸才这么急切的结束赌约?”
“你明知道淑妃姐姐最想看到什么,平日里见你日日与淑妃姐姐形影不离,我还以为你与淑妃姐姐是一条心的,今日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一己私欲扫淑妃姐姐的兴。”
“我没有,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只是替淑妃姐姐担心…”
“是吗,那黎妹妹的担心完全多余,可以明确的告诉黎妹妹,今日不管我受多么重的伤,流多少血,陛下进门只会看到淑妃姐姐指上的伤。”
温嘉意的声音振振有词,听得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就连黎才人在她坚定的语气之下,伸出去要把她拉起来的手也有些犹豫了。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内侍的通传,正好打断了温嘉意与黎才人的争执。
一众嫔妃纷纷起身行礼,湛璟臻缓步进殿,目光在温嘉意身上有短暂的停留,他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满地的碎瓷,女子发白的脸色,以及鲜血淋漓的手。
脚步有些许的停顿,但很快,他脑海里就开始回荡在门口时听到的温嘉意的那句话。
淑妃也受伤了。
再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径直越过了温嘉意,朝着淑妃走去。
湛璟臻走到淑妃面前,将淑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在她指尖找到那道细小的伤痕。
他眉心微蹙,又一次看向了温嘉意。
“今日不管我受多么重的伤,流多少血,陛下进门只会看到淑妃姐姐指上的伤。”
女子铿锵有力的话在他耳膜里作响,让他的脸色都有些阴沉,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温嘉意分明是拿他的心意在这里给人打赌。
真是好大的狗胆。
湛璟臻几乎要忍不住出声质问,温嘉意察觉到了他不善的视线,怯怯道:“陛下,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小心划伤了淑妃姐姐,求陛下恕罪。”
温嘉意不明白,自己已经把这么好的机会递到了湛璟臻面前,对方为什么没有立刻安抚淑妃。
但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才不允许自己的伤白受,于是干脆出言提醒,把淑妃的伤拦到了自己头上,直接就给了一个湛璟臻必须处罚自己的理由。
淑妃现在不就是因为自己侍寝的事担忧吗?
温嘉意现在就是要告诉她,即便自己侍寝,湛璟臻对她也毫无怜惜。
湛璟臻的脸色更沉了。
温嘉意的小心思他看得明显,偏偏淑妃就在这里看着,他不得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声音冷厉:“恕罪?你好大的狗胆,淑妃的凤体岂是你能伤的?你便在这里跪到淑妃消气为止。”
“是。”温嘉意应了一声,头埋的更低了一些,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她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稍稍动了动,幅度不大,足够湛璟臻看到。
湛璟臻拧着眉,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扶着淑妃进了内殿。
“陛下,臣妾只是小伤,倒是嘉美人看起来伤的更严重,要不要等太医来了,先给嘉美人看一看,那样好看的一双手,若是留疤了多让人心疼。”
亲眼看到湛璟臻对温嘉意的冷漠,淑妃已经把温嘉意的话信了个大半,她犹豫一瞬,还是试探湛璟臻的态度。
说话前她有意的将手伸到了湛璟臻的面前,干涸的鲜血掩住了指上本就细小的伤痕,让那伤口几乎要寻不到。
湛璟臻不由得就想到了温嘉意那只完全被鲜血浸染的手。
短暂的恍惚之后,他说:“便是留了疤,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不知身份,胆敢伤了爱妃?”
“毕竟都是自家姐妹,嘉美人跪在那里,臣妾实在心里难安,陛下要不看在臣妾伤的并不严重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淑妃继续试探。
湛璟臻面不改色:“爱妃不必请示朕,既是她伤了爱妃,要怎么罚她全凭爱妃心意。”
淑妃脸上的笑有些掩不住,她放软了身子,朝着湛璟臻怀里靠去:“陛下,你待臣妾真好。”
“嗯。”湛璟臻随口应了一声,瞧着扑过来的温香软玉,他的脚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与淑妃拉开了距离。
淑妃踉跄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湛璟臻,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明明待自己确实够好,为什么在自己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却只说了一个“嗯”?
还有,他方才是不是退开了?
“陛下,您在避着臣妾吗?”淑妃强压着心里的不快,又开始试探。
她的手伸出来,想要挽湛璟臻的胳膊,指尖还没有碰到对方,湛璟臻忽然抬手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淑妃吓了一跳,忙问:“陛下,你怎么了?”
“咳…咳咳…朕…朕近来许是又染了风寒,爱妃还是离朕远些,朕不想过了病气给你。”湛璟臻说。

温嘉意站在云舒殿门口。
隐隐约约的将云舒殿里嫔妃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这宫里眼红她,记恨她的人多的是,她自己早就知道了。
她本也不愿意特立独行,但奈何刚入宫那几日,太后日日早上将她召进寿康宫训话。
每每出来的时候,都误了来云舒殿请安的时候。
这样的次数多了,温嘉意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母的用意?
她入宫那日,姑母就给她定的妃位,是陛下生生压了下来,最后就只封了个美人。
太后分明就是借这件事来给陛下下马威的。
她刻意不让温嘉意来云舒殿请安,就是在告诉陛下,她的人就算只是美人,也能和淑妃分庭抗礼。
宫中之人,个个都有自己的算计,温嘉意这个太后侄女的身份,自入宫起就足够引人注目,哪怕只是个美人,也时不时的有人来柔嘉宫讨好她。
她不来的这段时间,那些有心巴结太后的嫔妃也都大着胆子不来请安。
明明这不是她的安排,但是在旁人眼里,就好像那几人是站队到了她这边一般,硬生生地将温嘉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对于姑母的这种行为,温嘉意一点也不赞同,奈何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就这么被人推着与淑妃矛盾越拉越大。
伴随着温嘉意进门,云舒殿里的嫔妃们几乎同一时间将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这里多的是温嘉意见都没见过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人眼睛里的敌意。
温嘉意面不改色的越过了一地狼藉,恭敬的冲上首的人行礼:“臣妾参见淑妃娘娘。”
“嘉美人,真是稀客呀,本宫还以为你今日又不来了呢。”淑妃掀了掀眼皮,并没叫平身,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风凉话。
温嘉意道:“前段时日姑母身子不适,臣妾在寿康宫侍疾,没能给娘娘请安,是臣妾的过错,今日臣妾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淑妃娘娘赔罪。”
“呵,赔罪?谁不知嘉美人的靠山是谁?你话都说到这里了,若是娘娘让您赔罪,岂不是对太后不敬?嘉美人是在给娘娘下套吗?”
靠淑妃最近的位置,一名蓝衫女子质疑。
温嘉意看了一眼,在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勉强翻出了此人的身份,黎才人,自入宫起,就经常来云舒殿走动,和淑妃几乎形影不离。
温嘉意之所以能记得她,除去她和淑妃走得近以外,还有自家姑母前两日刚骂了她父亲定清侯不识抬举。
事关前朝,温嘉意也不敢多打探,只知道她那姑母极看不上这位。
现在听到这黎才人的语气,温嘉意便觉得这位未必不知道太后不喜欢她。
温嘉意说:“臣妾今日过来,特地给淑妃娘娘备了一份大礼,不知娘娘可否同臣妾移步殿外?”
“什么礼还要劳烦娘娘移驾?拿进来不就是了。”黎才人说。
温嘉意道:“臣妾不敢脏了娘娘的地方,斗胆请娘娘移驾一观。”
淑妃拧着眉,眼睛里渐渐浮现了几分好奇。
她虽是郁气未消,这会儿却也被温嘉意勾起了好奇心,她手搭在了宫女的手背上:“本宫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嘉意低着头,等淑妃的布置越过了她,才敢抬脚跟上。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
殿外的青石板上还尽是未干的水渍。
雨后的空气清新。
但此刻却不知怎么混杂了一股浓烈的腥气。
那分明是血的味道。
一众嫔妃出了门就纷纷皱起了眉,视线同时望向了院子中央。
只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一摊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她满身血污,衣衫也有些破烂,身上还流着被藏着之后的血痕。
“嘉美人,你这是做什么?”黎才人问。
温嘉意看也不看她,恭恭敬敬的对淑妃道:“听闻昨日就是这贱婢冲撞了淑妃姐姐,臣妾今日特地带人来给姐姐赔罪,不知姐姐可还满意?”
那瘫在地上的人正是花玉。
她来之前仔细斟酌了一下,自己既然要帮湛璟臻哄淑妃,若是不拿出诚意来让人消气,后面的根本进行不下去。
她必须得先让淑妃看到她的诚心。
温嘉意清楚,为了不得罪姑母,她以后还是不会日日来云舒殿晨昏定醒的,故而在那个话题上,她模棱两可的越了过去。
直接引着淑妃的注意力到了昨日的事上。
看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淑妃的心里隐秘的闪过了几分快意。
犹记的昨日就是这贱婢顶撞于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太后的人,说罚了她就是在打太后的脸。
让她只能强行咽下这口窝囊气。
便是淑妃再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否认,温嘉意这礼是送到了她心坎上的。
“姐姐不说话,那便是不满意了,没关系,臣妾既是赔罪,并一定会让姐姐满意,昨日是她这张嘴顶撞了姐姐吧,那臣妾就亲手割了她的舌头,让她再没办法顶撞姐姐,如何?”
温嘉意话说着,径直朝着花玉面前走去,她的手捏住了花玉的下巴,将人的脸抬了起来,正冲着淑妃的方向。
花玉并没有昏过去。
相反的,疼痛让她很是清醒。
温嘉意的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立刻怒目圆睁:“我可是太后的人,你怎么敢…”
“老实一点,你只是姑母身边的贱婢,可有可无的棋子,我与姑母可是流着同样的血,便是我杀了你,姑母还能因为一个玩物迁怒与我?”温嘉意呵斥一句,转而看向淑妃,“臣妾今日是诚心来赔罪的,姐姐要臣妾怎么罚她,臣妾就怎么罚如何?”
淑妃看着距离她仅有几步远的温嘉意,眼睛里闪过了些许的恍惚。
昨日在陛下面前,这女子如一只幼猫一般柔弱乖顺。
今日再望向她时,她字字句句都在征求她的意见,看起来也依旧乖顺,但淑妃却忽然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她摆摆手道:“妹妹的诚意本宫看到了,这奴婢也受到了惩罚,今日便算了吧。”
算了二字出口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不是傻子,正如温嘉意所说的那样,她是太后的侄女,她就算是杀了这宫女,太后也不会如何,但太后的怒火一定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女人,恭敬的背后是在给她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