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当主母十年无子,嫁东宫一夜多胎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本书作者

闻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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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酒楼的整体呈现出—个圆形,座位围绕着正中间的舞台。

江照影的特等座,便是有独立的厢房,开了—面墙壁,由帷幔挡住,拉开帷幔,便可以看见中间的舞台。

等江照影和水瑶在厢房内落座,便马上有人送来了名贵的糕点和茶水。

如今诗词大会还未开始,楼外是熙熙攘攘的文人秀才,楼内却是—片寂静。

江照影回忆起前世的诗词大会,她虽没有前来观赏,却对这次的结果略有耳闻。

这次诗词大会的魁首,是—位耳顺老人,—位心有壮志,却命途多舛的书生。

穷苦出身,年少时科举屡次不中,中年时终于金榜题名,却又遇上考场舞弊案,作弊者斩首,其余人等被牵连需重新作考。

他原本想要重新作考,却突遇母亲病重。

于是他放弃科举,回乡照顾母亲,在母亲离世后背井离乡,开启研究地质的道路。

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作出《地理论》—书,书中解析了各地地质地貌和水文。

这样的人,虽不是天纵奇才,却努力又上进,有恒心和毅力,又极有孝道,见识深远。

这次诗词大会,他实至名归成为魁首,不仅是圆了他年少的梦,日后进了书院成为先生,教出的东西也是经世致用之学。

让书院的学生学了这些东西,日后入朝为官,治理地方,乃是造福—方。

江照影正想着,厢房的大门却在此刻被叩响。

水瑶打开门,门缝里边钻出来了—大—小的两个脑袋。

“夫人!”江闻祈—眼便瞧见了江照影,眼眸都亮了起来。

“炸鸡!”易先生与他异口同声,—眼便瞧见了炸鸡,眼眸也亮了起来。

水瑶捂了捂嘴,忍不住笑了。

江照影也想笑,但是她没有把炸鸡递出去:“先生来了呀?让我把把脉,瞧瞧身体好点没有。”

易先生很自豪的伸出手腕:“那是,我最近可是有乖乖吃药。”

江照影握上了易先生的脉搏,发觉他的脉搏变得有力了许多,身体也好上了不少,确认了自己开的药有效之后,江照影才将炸鸡递了过去。

这是她今早起床做的,还调制了甜辣酱和蜂蜜芥末酱,这是易先生的最爱。

打开篮子,易先生的眼眸都闪着绿光,他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您等会儿便要下去主持大会,需要少吃点!”江照影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忍不住提醒。

易先生闻言,抬起头看了她—眼:“你猜今日的魁首,会是什么样的人?”

江照影笑了:“定—位经世致用的老先生,教会了祈儿与他的同窗,定是能造福万民。”

易先生也点头:“这便是我举办诗词大会的意图。”

等易先生吃完炸鸡离开,诗词大会也差不多开始了。

江闻祈坐在厢房里和她—起看。

参与诗词大会的,确实是有着各式各样的人才,有的出口成章、辞藻华美;有的言论大胆前卫、惊世骇俗;有的取词高明,意境深远,慷慨激昂。

但是最后,还是那位老先生,用了—首《地母》长诗,赢得了满堂彩,就连易先生都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地母》从女娲补天、大禹治水,讲到大地孕育万物,词句之间包含着治理水患、灌溉农田、兴修水利的方法,叫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这是诗词大会中,第—次出现能够造福万民的诗句,开创性将诗词从风花雪月落实到了民生。


“影影,你快回来!有老身在这里,谁敢将你家法处置?”沈老夫人捂着胸口,朝着门外的江照影叫了两声。

“婆母敢,她说的。”

江照影硬邦邦的回答,她脚步未停,纤细脊背带着些许决绝。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浑身猛地一哆嗦,便险些要背过气去。

惹得沈步辙一个箭步冲到了沈老夫人的身边,急急将她扶稳了。

沈步辙原本对江照影的忤逆有些生气。

可当她微微侧身,沈步辙便看见她倔强的脸上悬而未滴的泪珠,看样子像是受尽了委屈。

沈步辙的呼吸一颤,盯着她的侧颜,心脏都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他一瞬间竟不生气了。

沈老夫人自然也知道江照影是委屈。

今日那丫鬟前来请罪,她才知道沈步辙昨夜有公务在身,去了书房,没有洞房。

原以为江照影是因为这件事,故意罚跪伏哥儿,却不曾想是因为伏哥儿被赶出了白鹿书院,她有心管教。

伏哥儿是因为江照影才进去,眼下虽不知伏哥儿犯了什么错,可只有江照影有法子再将他送回去。

侯府如今没有爵位,若是再失了名声,那便是什么都不是了。

一想到这里,沈老夫人咬紧了牙关,扭头望向了身后的元氏。

元氏原本还杵在椅子上笑,跟看猴戏似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她自诩是世家女,高门大户出身,清高无比,看不上江照影小门小户的做派。

更何况她还是江照影的婆母,在江照影面前她就是王法。

婆母管教媳妇,天经地义!就算是她真的要对江照影家法处置,给她几个耳刮子,江照影也得受着!

可谁知,却见沈老夫人脚步稳健的朝着自己走来。

元氏以为沈老夫人是叫自己管教江照影,刚咧着嘴要站起来。

却见沈老夫人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还在这里笑什么笑!快些去跟影影道歉!”

她被这么一打,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脸颊生疼,脑门都在嗡嗡的响。

偌大的厅堂变得无比寂静。

元氏抬头,原本想要顶嘴,可瞧着沈老夫人又抬起手,是要再打,她只能颤颤巍巍的扶着赵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元氏顶着巴掌印,咬牙走到了江照影的身边,因为怀着无尽的怒气,便重重的给了赵嬷嬷一个耳光,一点都没含水分。

赵嬷嬷疼的几乎是要眼冒金星,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她惨叫了一声。

江照影身形一顿,微微停下了脚步。

“世子妃原谅,是老奴错了,老奴昨夜冒犯了您,是脑子被驴踢了,再也不敢了!”

赵嬷嬷含恨跪倒在了江照影的面前,嘴上说着求饶的话,脸上再没有昨夜的趾高气昂。

赵嬷嬷低头,便是元氏低头,此刻就是元氏在向江照影讨饶!

见此场景,在场的下人暗自吸了一口气,纷纷高看了江照影一眼。

“元氏,昨日之事本就是你的错,影影什么时候宽恕你,你便什么时候回来。”

沈老夫人饶有深意的声音响起,把她架得这样高,江照影知道,此刻若是她再不原谅,便是她的错了。

于是她垂眸看了一眼赵嬷嬷肿胀的老脸,淡淡一笑,随后才缓缓转回了身子。

沈老夫人和沈步辙同时松了一口气。

沈老夫人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江照影的手:“影影,刚刚都是那丫鬟有心教唆,老身日后万万不会阻止你管伏哥儿,你便是伏哥儿的亲娘!”

“伏哥儿亲娘已死,孙媳自然是伏哥儿唯一的娘,日后是会好好教导。”江照影满口答应。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步辙和沈伏同时脸色一僵。

沈老夫人没察觉,还是自顾自说着:“伏哥儿是因为你才进了书院,影影,这件事可要你来负责了!”

“你嫁妆里不是有很多的奇珍异草?什么天山雪莲、百年首乌,把压箱底的拿出来,快些给易老先生送去!”

沈老夫人讲到江照影压箱底的宝贝,眼睛都亮了。

虽然侯府日日吃她虫草、燕窝、各种丹药,她通通是给了,可这些寻常的东西,虽然成色上好,但是用钱就能买到,哪里比得上能保命的天山雪莲!

江照影心中冷笑。

刚刚说伏哥儿是太子同窗的时候,她便是地上的烂泥,如今伏哥儿被赶了出来,那又是要她负责了?

那些天山雪莲、百年首乌,单一件便价值连城,是她压箱底的宝贝!

江照影想到前世,自己嫁妆里的所有名贵药材,都被侯府用得用,卖得卖,或是拿出去送人情,跟洒水似的,她拢在袖管里的手便微微收紧。

“人家易老先生病刚好不久,若是现在送上保命的东西,看着倒像是盼着他死了。”江照影微微一笑,笑容不达眼底。

沈老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怀疑她是舍不得拿出来:“那你说说,是否还有其他的主意?伏哥儿可是你的孩子!”

“主意倒是有,只是孙媳也拿不准。孙媳听说易先生有一个癖好,隐瞒了许久,还是同僚偶然见了,才知晓……不过到底是什么,还是要去打听打听。”

江照影说完,又将眼眸望向了沈步辙,盈盈的眼眸含着笑意。

“我是伏哥儿的嫡母,世子可是伏哥儿的生父,这种事情妇道人家不好出面,便让世子去打听吧!”

沈老夫人也转头看他,朝着沈步辙使眼色:“步辙,这事不好打听,你能打听到吗?不然还是把天山雪莲、百年首乌给易先生送去吧!”

可沈步辙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躯大震,眼神也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

他直接忽略了沈老夫人的眼神,语气斩钉截铁:“祖母,孙儿能打听到!孙儿知道易先生喜欢什么!”

易先生喜欢饮酒!


沈步辙觉得此刻的温穗穗很陌生,模样也很丑陋,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声嘶力竭的女人。

他说完这话,拔腿转头就想要走,温穗穗才猛地回过了神,心中慌乱无比,她艰难的伸出手,就想要挽留沈步辙的身影。

“辙郎……辙郎……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泪水大颗大颗的从温穗穗的脸颊滚下,用力的想要抓住沈步辙的衣角,可沈步辙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辙郎,辙郎……”

温穗穗从床榻上跌了下去,沈步辙却也没有回头。

她呜咽着,求饶着,却见眼睁睁的沈步辙踉跄的身影,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温穗穗的内心,是首次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就像是原本紧紧攥在手中的东西,此刻烟消云散了。

沈步辙从邀莲院离开之后,又是面无表情的回了祠堂。

然后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寒风彻骨,沈步辙在祠堂里跪的有多心酸;江照影就在暖烘烘的被褥里睡得有多安稳。

直到第二日,元氏知道沈步辙被送进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她心疼极了,又是哭又是闹的,直接带着人把沈步辙从祠堂里拉了出来。

沈步辙是被几个小厮搀扶着出了祠堂大门的。

那个时候的他浑身已然是失去了力气,膝盖处重新渗出了血迹,身上也有着一股异味,整个人狼狈无比。

路过的下人们皆是停下了脚步,朝着沈步辙这副模样指指点点。

眼前这个狼狈、无能又懦弱的世子爷,倒是和他们印象中霁月风光的模样,相差了甚远。

沈步辙被人拖到他所住的青云院,强撑着沐浴洗漱后,才勉强算是活了过来。

可还未等他安稳的睡过一觉,锦绣堂那边又是传来了消息,说他的妹妹沈明珠,此刻回来了。

沈步辙听见沈老夫人的吩咐,心中也挂念着易先生那边的事情,于是只能马不停蹄的往锦绣堂那边赶。

等沈步辙到了锦绣堂的时候,锦绣堂中的众人皆已经是落座用早膳了。

不仅是有沈老夫人和沈明珠,就连元氏和江照影也在这里,她们围成一团用膳,倒是没有一个人等他。

她们看着倒像是一家人。

沈步辙闻见堂内传来饭菜的香气,腹中饥肠辘辘,胃中绞痛,内心也涌起了一股酸涩。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成这副样子,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温穗穗的那个主意……

只见沈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夹过一片藕,又放进了江照影的碗中,语气温和的哄道:“影影,快吃。”

沈明珠一撇嘴,白眼还没翻完呢,却见沈老夫人又转头对着她介绍:“明珠,这就是侯府的新妇,你该叫她一声大嫂。”

沈老夫人说着,江照影也在打量着眼前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

五官钝钝的,下巴有着几分婴儿肥,瞧着便是一副娇蛮的模样。

沈明珠,沈步辙的嫡亲妹妹,被侯府宠爱惯了,飞扬跋扈的,没有什么脑子,这点倒是和元氏一脉相承。

可与元氏不同的是,前世她和温穗穗的关系很好。

前世,沈明珠跟着国公府那尊贵的嫡出小姐,还有其他的官家小姐,一同上山求佛,在寺院清修了半月,是许久之后才回来的。

这一世她提前回了侯府,大概就是因为侯府的名声一片狼藉,她被官家小姐们嘲笑奚落,是待不下去了。


然而他自己……竟还当众这样说。

沈步辙的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愧疚。

原来她是这样爱自己。

沈步辙回想起江照影嫁来侯府的这些时日,自己对她不理不睬,却整日与温穗穗厮混在一起。

甚至新婚夜都去了温穗穗那里,没有与她圆房。

她这样倾慕于他,不知道她的心,那时会难受成什么样。

沈步辙心中思绪万千,却听见餐桌上传来沈明珠的一声冷哼。

“她不过是小门小户出生,没读过书,穷酸爹也早早的就死了。和易先生没有共同话题,就算是去了,还能怎样?”

“易先生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攀附上的,到时候她灰溜溜回来,又是要被京中人笑话!”

沈明珠恨恨的讲着,满心是对江照影的轻蔑,是可她的话还没讲完,沈步辙却突然高声喊了起来。

“明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刻薄了?她可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沈明珠一愣,她在府中长大,这么多年,她这个嫡亲的兄长,可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猛地一摔筷子,站起身便要走。

可沈步辙却是沉了脸色,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沈明珠的手腕,再次道:“向她道歉!”

江照影没拦着,反倒是放下筷子,扭头看她,又是朝着她微微一笑。

沈明珠瞪大了眼睛,气的喉头都涌起了一股腥咸,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沈老夫人。

可沈老夫人却撇开眼睛不去看她。

沈明珠气的牙齿都在发抖,可自己的手腕被兄长掐着,疼的泪花都要出来了,她只能含泪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她是凤凰,我就是山鸡!我走还不行吗?!”

沈明珠说完这话,一把甩掉了沈步辙的手,恨恨的便从锦绣堂跑了出去。

她跑出门,只有元氏一人去追了她,沈步辙和沈老夫人压根没去搭理。

沈步辙甚至直接坐到了沈明珠的位置上,拿起手边的筷子,往江照影碗里夹了一块烧茄子,语气柔得简直是能滴出水来。

“若是你爱祖母这里的菜,便多吃些,我其实也要向你道歉。”

他回忆着自己刚刚英勇的举动,满心期待的便是江照影受宠若惊,又感激涕零的眼神。

江照影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块烧茄子,心中只想要发笑。

她拿起筷子,直接把他夹来的烧茄子,丢到外头去了。

“我胃不好,吃不得这样性寒的东西,看着便觉得恶心。”

江照影说完这话,沈步辙脸都绿了,可她却是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沈步辙那张绿脸。

“早起听闻,你昨日离开后,易先生就大病了一场。易先生病了,我不能也病了,世子慢用,我先走了。”

江照影说完这话,淡淡放下筷子,便往外头走。

她虽无礼,可如今论谁都不能说她一句不好。

沈步辙猝不及防的看着江照影远去的背影,愣愣的坐在原地。

“哪里是胃凉,她分明是心凉了。”沈老夫人瞧着江照影的背影,心中不满,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听了这话,沈步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还是对自己前几日做的事情,心有怨气。

需得好好哄哄。

于是他夹起被江照影丢在桌面上的烧茄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祖母的话,孙儿明白了,从前是孙儿不对。”

沈老夫人点点头,提点了沈步辙几句,“爱之深,责之切,你从前那样对她,她心里头越爱你,就越是对你失望。”


等江照影一脚迈入锦绣堂,听见的便是里头传来呜呜的哭声。

她抬头往里头一瞧,便感受到了锦绣堂里极低的气压。

兰芝垂着头,正跪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啜泣。

伏哥儿站在沈老夫人的面前,他绣金的衣袍被撩起,裤管也被人卷起,露出了满是青紫的膝盖。

元氏正弯腰撩着伏哥儿的衣袍,一边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一边抹着眼泪。

沈老夫人高高的坐在主座上,脸色虽山水不露,可明眼人却能看出来,她正极力忍着怒气。

沈步辙此刻也已经到了,他沉默的站在角落,阴沉着脸。

这知道的,知道是新媳敬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司会审。

等她进了厅堂,便听见了一声劈头盖脸的责骂:“新妇江氏,你给我跪下!”

江照影听着元氏尖锐的声音,微微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未动:“婆母屡次三番的发难,总是需要一个理由。”

元氏瞧着江照影这不知所谓的样子,喉头猛地一噎,更加生气了:“你还不知错?”

江照影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错?是指婆母昨夜强硬叫赵嬷嬷来检查新妇的身子,儿媳反抗了,所以错了吗?”

“您是觉得老祖宗做主娶我进门,是老糊涂办了错事;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人道,什么都看不出来,生怕他吃了亏?”

江照影这话,叫在场的所有人眼皮一跳。

元氏没有想到江照影这个软柿子,竟敢直接提起昨夜她暗中使的绊子,还说的这样难听!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沈老夫人,见她正面色不虞的望着自己,于是息鼓偃旗,倒是不敢再吱声了。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去,沈老夫人才终于慢吞吞的开口了:“江氏,你是老身唯一的孙媳,老身疼你。若是在府中受了什么委屈,与老身直说便是。”

“元氏有错,老身会教。可你受了气,却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虐待继子,这做法,实在有违人伦!”

“你要知道,伏哥儿如今在白鹿书院读书,是易先生的亲弟子!等于是先太子的同窗!前途光明着呢!”

“有违人伦”几字,差点让江照影笑出了声,她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阴霾,语气却无不凄然。

“老祖宗,您说这话,是想让孙媳吊死在您面前吗?”

“孙媳掏心掏肺的管教伏哥儿,将看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让我爹用那救命之恩,换了伏哥儿入了易先生的学堂!”

“后母难当,那我便撂挑子不当了。伏哥儿从白鹿书院退出来后,我拿着便这进书院的机会,问天下有多少贵子,愿意认我做亲娘!”

沈老夫人被江照影的话吓得心头一跳,她倒是没有想到江照影竟说出要让伏哥儿退学的话!

“不可不可!照影你这是在说玩笑话了!”

“伏哥儿已经去了白鹿书院读书,哪里还有再出来的道理!”沈老夫人捂住胸脯,吸着气道。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沈步辙,将目光移到了江照影的身上,眼神却没有了从前的柔情。

他原以为嫁进府的这位新媳,虽是小门小户出生,却是个心善的,能够体会他的苦衷,所以他才在新婚夜放心离开。

却不想她忤逆婆母不说,甚至是将对他的怨气,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叫伏哥儿在跪了一整夜。

如今还想拿着那恩情,逼伏哥儿退学!

“不过是妇人之见,去了白鹿书院读书,若是不犯大错,伏哥儿便不可能会被退出来的!”

“更何况易老先生平日里都不会出面,你的父亲都死了,就算是拿着那救命之恩,也根本见不到易老先生!”

沈步辙冷笑一声,眼眸冷冽,他这话重重的一出,元氏和沈老夫人这才算是明白了。

知道江照影拿着鸡毛当令箭,元氏的眼神陡然变了。

“不愧是小门小户出生!老祖宗,江氏的行事作风太小家子气,还叫我乖乖孙儿受了委屈!”

“势必是要用家法打个明白,否则这伏哥儿得了这么个娘,前途都要一片黯淡了!”

眼见着赵嬷嬷就要动手,江照影冷笑一声。

“伏哥儿昨日就被易先生亲自赶出了白鹿书院,前途自然一片黯淡。南阳侯府名声尽毁不说,就连府中的女眷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讲到这里,江照影又将清冷的目光转向了沈步辙的方向:“易老先生平日里是不出面,可一出面,便是要将伏哥儿赶了出来,也不知道伏哥儿到底是如何忤逆了他!”

元氏听闻,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我伏哥儿素来乖巧……”

老夫人摇头,加重了语气:“江氏,你信口胡诌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对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很有自信。

可还未等沈老夫人说完这话,伏哥儿身边的小厮,却浑身抖成了筛子。

他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老夫人原谅!求老夫人原谅!小的不是有意隐瞒,是少爷不让我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伏哥儿,随后又齐刷刷将视线望向了江照影的方向。

沈步辙一听“名声尽毁”四个字,浑身一颤。

他煞费苦心,用了已故先侯爷的面子,在户部谋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官职虽不高,却有实打实的权力,还有升迁的余地。

比如今这空头世子好上许多。

就等着笼络好户部尚书,好叫他松口,让自己就任了。

可如今……

沈步辙眼眸都猩红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摇晃着伏哥儿的身体:“伏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瞒着爹爹什么了?”

伏哥儿跪了一夜,原本就难受,昨日被易先生愤怒的眼神浮现在脑海里,让他惶惶不安,如今被摇晃了两下,便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算是沈步辙一连退了几步,可那污秽还是沾到了他的衣角。

厅堂瞬间弥漫着一股酸气,孩童的啼哭让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沈老夫人握紧了身侧的扶手,沈伏什么都不说,眼下只有江照影知道。

纵使是她,此刻也是耐不住性子了。

沈老夫人分寸大乱的站起身,急急朝着江照影发问:“照影!影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江照影却是漫不经心的往外走,给惶恐的众人留下了一道孑然的背影。

“慈祥的祖母将我问罪,婆母说要将我家法处置,伏哥儿的事情,我这个后娘是不敢再管了。”

“侯府的祠堂在哪里?我要去受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