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汉良巧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逃不掉,少帅带崽追来了楚汉良巧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不系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畔身子一轻,被楚汉良打横抱起。男人的臂膀比从前还要坚实,这本该是一双保护她和孩子的壁垒,却不想成了他们母子的催命符。抓住毫无温度的小脚丫的触感侵袭着曲畔的神经,曲畔红了眼眶,扬手就是一巴掌。一声脆响,惊得刘伯下巴险些没脱臼。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楚汉良被打得头一偏。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到发麻的脸颊,楚汉良痞痞一笑,颠了颠怀里的人儿,冷然道。“看来不只要打断腿,还得打折了手才能老实。”少帅不但要打断恩人的腿,还要折了手?!这怎么行!刘伯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抱住楚汉良的腿大哭。“少帅,求您饶了这位姑娘吧,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冲我来。”楚汉良被气笑了,抱紧怀里的人儿,抬脚将刘伯从地上勾起。“去把我房间收拾出来,再让张勇弄个结实的镣铐来。”用...
男人的臂膀比从前还要坚实,这本该是一双保护她和孩子的壁垒,却不想成了他们母子的催命符。
抓住毫无温度的小脚丫的触感侵袭着曲畔的神经,曲畔红了眼眶,扬手就是一巴掌。
一声脆响,惊得刘伯下巴险些没脱臼。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楚汉良被打得头一偏。
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到发麻的脸颊,楚汉良痞痞一笑,颠了颠怀里的人儿,冷然道。
“看来不只要打断腿,还得打折了手才能老实。”
少帅不但要打断恩人的腿,还要折了手?!这怎么行!
刘伯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抱住楚汉良的腿大哭。
“少帅,求您饶了这位姑娘吧,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冲我来。”
楚汉良被气笑了,抱紧怀里的人儿,抬脚将刘伯从地上勾起。
“去把我房间收拾出来,再让张勇弄个结实的镣铐来。”
用镣铐肯定是怕人跑了,也就是说少帅答应不打断姑娘的手脚了。
只要保住姑娘周全,以后再找机会把人放跑就行,刘伯暗忖,连声应着,快步回了府里。
“喂!”曲畔急得叫刘伯,结果刘伯老胳膊老腿跑得还挺快,眨眼便没了影。
“楚汉良,放我下来!”
曲畔连踢带打,楚汉良双臂使力像两道铁箍,箍住曲畔动弹不得。
“再敢跑,我就去曲家宰了那敢换偷梁换柱的老贼。”
楚汉良恶狠狠的威胁,抱着曲畔大步走进府门。
“你个王八蛋,你才是老贼,你再骂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垂眸看了眼怀里凶巴巴的小野猫,忆起从前温柔可人的小猫咪,怎么就变得如此张牙舞爪了呢?啧。
不过,只要是他的猫就别想逃,楚汉良唇角上扬,恶趣味的俯首吻住不停开合的红唇。
这男人是狗熊转世吗?怎么力气这么大,她连动都动不了,他还能边抱着她边......
混蛋!畜牲!
曲畔张嘴就咬。
上次的伤还没好,又咬?
楚汉良及时避开。
怀里的人儿是鲜活的,会生气,会瞪他,气鼓鼓的小脸别提多好看了,就是比从前瘦了不少。
楚汉良在曲畔怒目而视下,抱着人走进自己卧房。
卧房大的很也空旷得很,除了必要的摆设外没有任何点缀,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
曲畔一眼便看到固定在金属床栏杆上的镣铐,顿时血往上涌。
“楚汉良,你敢!”
楚汉良将曲畔放到床上,不由分说,扒掉衣服,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憋了五年,好人都要憋坏了,曲畔必须负责。
“少帅!少帅!”
张勇冒死敲门,声音一声紧过一声。
楚汉良咬牙,抓过镣铐不由分说铐住曲畔,拉过被子给曲畔盖上。
打开门,楚汉良要杀人的语气。
“什么事?”
张勇不敢去看楚汉良,低着头道。
“大帅来电,请您过府一趟。”
楚汉良蹙眉,但一想到明天的婚礼,还是得去一趟。
关上门走回床边,楚汉良居高临下的警告。
“老实呆着等我回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曲畔压下心头翻滚的恨,跪在床上抱住楚汉良。
“我不跑,把这些东西给我解开。”
“不跑不正好戴着,多好看。”
这是人说的话?曲畔气得磨牙。
“楚汉良,我迟早杀了你。”
闻言,楚汉良眼底闪过寒芒,勾唇邪肆一笑。
“不用你杀,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无耻!”
“这就无耻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惑人的妖。
大手流连地在曲畔身上游走,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困住曲畔,楚汉良附耳低喃。
“下次绝不放过。”
说罢,楚汉良放开曲畔,掸了掸弄皱的衣服,开门走了。
下了楼,楚汉良迎面见刘伯过来,把钥匙交给刘伯。
“把人看好,谁也不许进去。”
刘伯一肚子的话要说,接过钥匙道。
“少帅,曲小姐她......”
听刘伯提及曲畔,楚汉良打断道。
“以后不许叫曲小姐,要称夫人,还有,告诉小满,我没回来前不许打扰他姆妈。”
哎,哪怕曲小姐对小少爷动手,少帅还是铁了心要娶她,以后小少爷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刘伯难过,可他不能不管恩人。
刘伯待要开口求楚汉良,身后楚小满追了出来。
“阿爸......”
楚汉良转身,张开双臂接住楚小满抱起来。
“阿爸,你要去哪里?”楚小满要告状。
“去你爷爷家,你也想去?”
楚汉良单手抱着楚小满,朝停在小广场的吉普车走去。
“不要!”楚小满最讨厌去大帅府,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走到车前,楚汉良放楚小满到地上,楚小满吓得赶忙跑远。
楚汉良凉凉晲了眼躲到喷泉池边,还不忘探头朝他做鬼脸的楚小满,上车走了。
“哎!”
“哎!”
一老一小对着叹气,刘伯愁怎么救恩人出来,楚小满愁没机会跟阿爸告曲兰的状。
“刘爷爷,你怎么了?”楚小满凑过来问刘伯。
刘伯看着少帅唯一的儿子眼前一亮。
“宝贝,帮爷爷个忙好不好?”
屋里,曲畔活动着发麻的双臂,在心里把楚汉良的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拾起散落在四周的衣服,又全被撕成布条了,这还怎么穿!
楚汉良这个畜牲!
曲畔裹紧被子,随着动作金属碰撞的哗啦声吵得人心烦。
楚小满走到门口,仰头吩咐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
“我要进去看姨姨,开门。”
虽然少帅离开前有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但小少爷这么点的小孩,就算进去也没什么,守卫正要开门。
“小少爷......”张勇突然冒出来叫住楚小满。
楚小满记着张勇抓他不许他去找姆妈的事,绷着小脸不理张勇。
张勇走过去道,“你阿爸说了,这间屋子你不能进。”
“为什么?”楚小满皱起小眉头,十分的不高兴。
“这个你就得问你阿爸了。”
楚小满是帮忙刘爷爷偷偷进去见姨姨的,听张勇说让他问阿爸,先就心虚起来。
“我不进去。”
张勇达到目的,大手揉了揉楚小满的小脑袋瓜。
“小少爷别着急,等勇叔查清楚了,勇叔带你去见姆妈。”
“真的吗?”楚小满星星眼。
张勇郑重点头,“勇叔保证。”
楚汉良从没这么狼狈过,被一群佣人堵着要求负责,最后赔偿了一百大洋才脱身。
不过这事确实怪他,只因那人身材与妻子有几分相似,他便情急下失了分寸。
重新坐回老爷车,楚汉良整个人都麻了。
张勇扫了眼楚汉良铁青的脸,暗自叹气......
半路上遇到裁缝铺的车子,被他认出来多嘴告诉了少帅,少帅怀疑古宅的主人有问题,立即命他开车回去,结果却被当成登徒子打了出来,哎,这都什么事啊。
曲畔听到吵嚷声,开门问在廊下洒扫的秋菊怎么回事,秋菊忙跑过去问清楚缘由,跑回来告诉曲畔。
“那位少帅不知怎地,走了又回来,还轻薄了巧儿姐,赔了巧儿姐一百大洋呢。”
曲畔愣住,好半天才回神,想到楚汉良被一群佣人围攻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
笑着笑着曲畔就笑不出来了。
巧儿跟她的身量相仿,所以楚汉良把巧儿当做她了?
难道他还没轻贱够她,误把巧儿当做她还要继续轻贱吗?
“您还笑呢......”秋菊嗔怪道,“巧儿姐都要哭背过气去了。”
曲畔并不担心巧儿,心里清楚巧儿哭不是因遭了轻薄,多半是被楚汉良的凶神恶煞给吓到了。
“去把我的安神药给巧儿送过去,告诉她今明两天都不用过来伺候了,让她好好歇歇。”
秋菊奇道,“小姐怎知巧儿姐是被吓到了?”
曲畔冷笑,“我会掐算。”
尤其会掐算何时是楚汉良的死期。
秋菊被凶巴巴的曲畔惊得倒退,扭身跑开。
望着秋菊逃走的背影,曲畔反思,自己最近好像戾气太重了些。
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到了孩子祭日的原因吧。
若不是三天后要手刃仇人,她真该去福县一趟,祭拜下她那可怜的孩子。
“小姐,不好了......”
秋菊去而复返,脸色焦急。
“老爷打电话来,让咱们赶紧都搬去城里。”
曲畔蹙眉,“怎么?”
“说是华南那边大旱,好多难民都跑来咱们华东,风城那边已经被难民占了,死了不少人,如今正往咱们兰城这边来呢。”
曲畔从小到大没见过难民,但她读过史书,知道人在绝望下会干出许多超出人性的事,立即吩咐下去,让佣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进城。
这边刚收拾好,那边曲瀚之派来的三辆汽车和一辆卡车便到了。
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巧儿,也被扶出来坐进车里。
巧儿哭得面目浮肿,看到曲畔时哭昏的脑子清醒过来,拉住正要坐进车里的曲畔。
“小姐,我小时候见过难民暴动,你这个样子不安全,你去换身下人衣服坐卡车里面,我坐前车。”
“这怎么行......”曲畔手里有枪,并不怕作乱的难民,唯独担心护不了跟随自己的十多名佣人。
刘妈和秋菊闻言也跟着劝。
“小姐万一出了事,我们怎么跟老爷交代,巧儿说的对,小姐就听我们一回劝吧。”
曲畔想着卡车在队尾,正好她可以持枪断后便同意了。
换上巧儿的蓝布对襟广袖短衫,下搭黑色灯笼裤,曲畔脚踩布鞋纵身跃上卡车。
裁缝铺的车跟着车队一起出发,极速驶向兰城。
行至半路,前方出现乌泱泱至少百人拦路,一个个破衣烂衫,目露凶光。
开车的都是老司机,身处乱世没少遇到这种事,前车放缓车速靠边让路,卡车自后冲出来直奔人群。
再是悍匪也不可能真的要钱不要命,人群迅速让到两旁,待卡车过去,立即再次堵住路口。
曲畔举枪对准人群中的头目,嘭地一枪。
人群顿时乱做一团,被拦下的四辆车随即卯足劲儿往前冲。
巧儿所乘车辆刚冲过去,突然一名浑身脏兮兮看不清面目的人拉开前襟,抓出藏在怀里的炸药包丢到车下。
轰!
炸药包爆炸,车子被掀飞出去,落地间油箱爆燃。
很快,整辆车被大火吞噬。
眼见包括巧儿在内一车四人葬身火海,曲畔目眦欲裂。
刘妈死死抱住曲畔,哭着央求。
“小姐,这个时候不能下车,无论怎样都等进了城再说。”
整个经过曲畔亲眼目睹,她可以肯定那个人是冲着要她命来的,结果巧儿却成了她的替死鬼。
“都是我害了巧儿......”
曲畔哽咽,可她想不明白,她是秘密回国,阿爸那边肯定不会泄露她的行踪,而老宅全是曲家亲信,怎么会有人如此精准定位痛下杀手?
曲兰倒是会对她动手,可曲兰压根不知道她在老宅。
除非......楚汉良?
想到楚汉良看向窗口的那一瞥,难道他当时已经看到了她?
楚汉良,你真是好狠的心!
早知如此,之前在老宅就该杀了他,哪怕是当着他孩子的面也不能心慈手软,都是她的错。
“楚!汉!良!”
听着曲畔咬牙切齿念出楚汉良的名字,刘妈身子一个哆嗦。
小姐的杀意太浓了,可那人为什么非要小姐死?
“会不会是误会?”
曲畔摇头,“当初他与曲兰合谋害我,如今不过是变本加厉而已。”
“可小姐和少帅是夫人活着的时候定的娃娃亲,怎么楚家人会如此恶毒?”
提到早逝的母亲,曲畔神色黯然。
“阿爸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嫌弃楚大帅妻妾成群,担心我嫁过去吃亏......
想来爹那个德行,做儿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如果早知道自己救下的是一匹豺狼,当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管垂死的楚汉良。
想到自己曾满心憧憬,等待着他们的孩子降生,楚汉良却派曲兰亲手毁了她的期盼,曲畔怎能不恨。
刘妈叹气,“楚家人不好,可老爷找的那替嫁女也......哎!”
曲畔冷哼,“曲兰全是仗着少帅未婚妻的身份狐假虎威,可惜,她猖狂不了几时。”
就在主仆说话的功夫,卡车被拦在城门口。
“下车......”
守城门的士兵荷枪实弹,每辆车都得仔细盘查才能放行。
刘妈一探头又缩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少帅就在车外面......”
男人的衣服穿在曲畔身上长到大腿根,很好的遮盖住关键部位。
曲畔穿好衣服,留心观察车外情况,伺机寻找逃跑机会。
突然,有人冲到车前,楚汉良急刹车,发现拦车之人竟是少帅府管家刘伯。
“少帅,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刘伯跌跌撞撞跑到车门边,老泪纵横的哭诉。
“张副官送小少爷回府后就走了,小少爷嚷着肚子饿,要吃我做的小鱼饼,我就去厨房做了,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出来就找不到了......”
刘伯拿楚小满当自己亲孙子疼,平日里惯得不像话,楚汉良知道自己儿子有多淘气,倒没责怪老仆。
“我去找,你回去等着。”
话落,楚汉良启动车子,他知道楚小满会去哪里,他必须赶在楚小满出城前抓到那个小兔崽子。
吉普车直奔城门,到了城门口,楚汉良警告曲畔。
“老实在车里等着,别惦记着逃跑......”
“我知道,否则把我的腿打断。”
曲畔抢答,楚汉良深深看了眼曲畔。
“算你识相。”
楚汉良锁上车门快步登上城楼,接过手下递来的望远镜眺望。
曲畔视线随着楚汉良转,发现楚汉良的注意力没在她这边,迅速撬开车门下车,弓着腰一路小跑进旁边的巷子里。
“啊,你怎么光屁屁?”
奶声奶气的惊呼,臊得曲畔脸红。
曲畔暮然回首,身后一个小豆丁立于昏暗巷弄内。
小豆丁双手捂脸,小大人似的叫。
“非礼勿视,你快穿上裤子。”
曲畔被逗笑了,道,“我很穷的,没钱买裤子。”
她是真没钱,衣服全被楚汉良撕了,随身带的几块大洋全掉没了,如今的她真的是兜比脸都干净。
小豆丁默了默,放下手低着头,从自己的小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元。
“这个给你,去买裤子穿吧。”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曲畔厚着脸皮接过来。
“小宝贝,告诉我你家门牌号,等我回家取了钱给你送去。”
小豆丁摇头,“我家没门牌号。”
曲畔突然想起难民涌来兰城的事,难道小豆丁是难民?
“你的阿爸姆妈呢?”
小豆丁伤心了,“我就是要去找我姆妈的。”
小豆丁心地善良,万一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她不能不管,曲畔问小豆丁。
“所以你是跟你阿爸走散了吗?”
小豆丁,“嗯,不过等我找到我姆妈,我就带我姆妈去见我阿爸。”
看来小豆丁还是有办法联系上他阿爸的,曲畔哄道。
“现在城外全是难民,你到处乱跑特别危险,你告诉姨姨你姆妈在哪儿,姨姨替你去找好不好?”
“不要......”小豆丁语气坚定,“我能找到姆妈。”
说着,小豆丁转身朝巷子外走去,他得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曲畔看着小豆丁倔犟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酸的不行,紧追几步拉住小豆丁。
“姨姨陪你一起去。”
小豆丁头也不回,“你还是快去买条裤子穿吧,我不要你陪。”
曲畔低头看向自己光溜溜的两条腿,她这是被嫌弃了?
曲畔松开手,小豆丁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算了,她还是赶紧想办法弄条裤子穿吧。
曲畔跟刘妈学的轻功派上了用场,轻松越过院墙,在一片鸡飞狗叫中拿走晾衣杆上的衣裤,随手丢银元给拿着扫把冲出来的妇人。
妇人接住银元用牙咬了下,看到上面的牙印乐得眉开眼笑。
一套破衣裤就能换一块银元,明天她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挂上去,岂不是发财了!
曲畔翻出院墙,躲到没人的黑暗角落脱掉外套换上衣裤,贴着院墙朝外走去。
突然,曲畔听到有小孩在哭叫。
“我不要,我要去找姆妈,救命!”
是小豆丁!曲畔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你听话,难民暴动,张叔先送你回去,等情况好些,张叔带你去找姆妈。”
“不行!”小豆丁大哭。
曲畔悄悄从巷口探出头来,就见一个比楚汉良矮小半头的魁梧男人抱着小豆丁,小豆丁连踢带打闹得男人狼狈不堪。
曲畔抓起地上的一块砖头,蹑手蹑脚的靠近,蓦地大吼一声。
“放开他!”
张勇惊诧回头,曲畔一砖头砸在张勇脑门上。
张勇眼冒金星,手里一空,楚小满被抢走。
“姨姨快跑!”
楚小满认出是光屁屁姨姨的声音,抱紧曲畔的脖子大叫。
曲畔散腿就跑,张勇踉跄追了几步摔倒。
眨眼功夫,曲畔抱着楚小满跑出三条街,回头见没人追来,靠在路边的树上喘粗气。
“姨姨,那边的人在干什么?”
曲畔顺着小胖手看过去,街上的人们四散奔逃,有几个拿枪的匪徒在后面边追边不停的放冷枪。
看到无辜的人们一个个倒在枪口下,曲畔义愤填膺,但现在她手里没枪还多了个小豆丁,连自保都成问题谈何救人。
街上流弹横飞,此地不宜久留,曲畔一时竟不知何处可做栖身之地,不禁蹙眉。
“姨姨,去我家吧,我家可大了,那些坏人不敢去的。”
眼看拿枪的匪徒朝这边而来,曲畔扛起楚小满狂奔。
“你指路......”
“姨姨,我后脑勺没长眼睛。”
曲畔情急下将楚小满横在脖子后面,两手箍紧楚小满的后背和腿弯。
楚小满的小脸贴着曲畔脸颊,小胖手指向前方。
“左边......前面直走......右边......”
小豆丁指路,曲畔一骑绝尘,跑得脚底生烟。
跑到一堵高达六米左右的院墙外,楚小满叫停,指着院墙下的狗洞叫曲畔。
“从这里进去。”
曲畔,“你家没门的吗?”
小豆丁承认错误,“我是偷跑出来的。”
懂了,是阿爸不让小豆丁出门去找姆妈,小豆丁一身反骨钻了狗洞。
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就算是狗洞也得钻。
曲畔先把楚小满送进狗洞,接着自己钻进去。
“姨姨,用这个石头堵上。”
楚小满指挥曲畔,曲畔推动狗洞旁边一块大石堵住狗洞。
终于逃过一劫,曲畔抬手擦汗,头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上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曲畔,“......”
“两省百姓无辜。”
不该成为他二人斗气的牺牲品。
曲畔望着楚汉良,眼里满是讥讽。
“楚汉良,没想到你竟如此无耻。”
“不顾他人死活就不无耻?”楚汉良眼底暗潮汹涌。
曲畔莞尔,“捐赠书在我父亲手里且我已签过字,少帅,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楚汉良抓住曲畔皓腕。
“回答我的问题。”
楚振海看了半天热闹,插嘴道。
“还有我,你总不能撇下我不管吧。”
一个赖着不让她走,一个想她给他正骨,曲畔视线在兄弟二人之间逡巡。
“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楚振海诚意满满。
曲畔觑着楚汉良的眼一字一句道。
“在婚礼上杀了曲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不可以。”楚汉良回绝。
曲畔甩开楚汉良的手,“既然你做不到就别来烦我。”
楚振海仰天大笑,“曲大小姐想要杀曲兰,是准备自己嫁过来吗?”
曲畔冷笑,“婚礼已成,杀也是你们楚家人杀楚家人,跟我们曲家有什么干系。”
门外,金达开敲门,叫楚振海。
“二少爷,大帅让您马上下去。”
叫了几声,门便开了,楚振海脸色煞白的从门里出来,腿脚似乎有点跛。
“您没事吧?”金达开吃惊于楚振海的状态。
楚振海虽然脸色很差,却是笑容满面。
“没事。”
见楚振海很高兴的样子,金达开给楚振海正了正歪掉的领结,这才同楚振海一起下楼。
门内,楚汉良将曲畔困在墙壁与两臂之间。
曲畔怒目楚汉良,“马上放了刘妈。”
如果不是楚汉良拿刘妈威胁她,派人暗杀她的楚振海绝不会轻易脱身,曲畔把账全算在了楚汉良头上。
“放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曲畔忽然就想通了,“你是不是觉得活埋我,杀死我的孩子都不是事,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继续爱你?”
毕竟当初她那么爱他,爱得他自信嚣张到连杀人都可以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楚汉良蹙眉,“我什么时候杀死我们的孩子了,再说,我怎么可能活埋你,当时你没了呼吸和心跳,我以为你死了......”
提及当年的绝望,楚汉良胸口发闷,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真以为我死了,为什么不给我办葬礼,而是偷偷摸摸让人用破棉被将我卷了,大半夜的埋进乱葬岗?”
楚汉良一头雾水,“不可能,我的副官特意派人将你好好安葬......”
“那你呢,你去了哪里?”曲畔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战事一触即发,父亲特命我去解决三省争端,我根本没空料理你的后事,只能带着孩子即刻出发。”
“那坟坑里的孩子哪来的?”
一想到她可怜的孩子,曲畔便恨不得当场崩了楚汉良。
“我哪知道......咱们的孩子好好的,你不是已经见过了。”
曲畔想起那个追着她叫姨姨的小家伙,楚振海说了他叫楚小满。
“你的意思是楚小满是我的孩子?”
楚汉良点头,“孩子在你去裁缝铺订礼服时就认出你了,只可惜我没信,否则也不至于让你误会这么深。”
曲畔呵呵地笑,“你计划很久了吧?”
楚汉良???
见楚汉良不答,曲畔又道。
“你知道我父亲把他名下一切全给了我,只要我死了,所有资产立即会分成四份落到其他四位军阀手里,而唯一的要求是,他们替我报仇,灭了你们楚家。”
楚汉良瞳孔骤缩,仿佛不认识了般看着曲畔。
曲畔回视楚汉良,眼里满是戏谑。
“所以,你拿跟别人生的孩子冒充我的孩子,为的就是保你们楚家,保你的荣华富贵。”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实在是曲畔的歪理邪说太圆满了,楚汉良有口难言。
“那你要我如何想你?我让你杀曲兰你不肯,不就是欲享齐人之福,把曲家牢牢控制在手中吗?毕竟对外曲兰才是曲家大小姐......”
这个女人的这张嘴怎么变得跟刀子似的,楚汉良俯首吻住开开合合的唇。
曲畔被迫承受着楚汉良的掠夺,藏在唇齿间的细小针筒被拿走,待要去抢,已被楚汉良捏住下颌吻得没了力气。
吻到曲畔两腿发软,楚汉良抱起曲畔出门。
守在门外的霍润铎一言不发在前带路。
在走廊尽头的客房里,看到双腿缠着绷带堵住嘴绑在床头的刘妈,曲畔粉拳捶打楚汉良。
“放我下来!”
楚汉良坚决不放,“乖乖跟我参加婚礼我就放了她。”
刘妈跟了她五年忠心耿耿,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妈出事,曲畔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刘妈的安全。”
楚汉良吩咐霍润铎,“你亲自把刘妈送去我府里。”
霍润铎当即向曲畔保证,“只要你把枪还我,我保证刘妈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真当她是软柿子,一个两个的都得寸进尺。
“若我不答应呢?”她不介意手里再多条人命。
听出曲畔话里的杀机,霍润铎担忧的瞥了眼好友,道。
“我的枪有标记,万一被人拿去杀了哪位要员,咱们华东三省就别想太平了?”
倒是她误会他了。
曲畔道,“你的枪就在你家衣柜左边从上数第三隔里。”
霍润铎感激不尽,“多谢,请曲大小姐放心,霍某必保刘妈安全。”
楚汉良将曲畔放到地上,牵着曲畔柔荑往外走去。
一出门,便听到楼下响起鼓乐声,婚礼开始了。
是杀还是暂时不杀,曲畔内心纠结。
似是猜到了曲畔的想法,楚汉良附耳低语。
“先别急着杀我,就当给我们和孩子一个阖家团圆的机会。”
他知道曲瀚之的小动作,却自傲的认为一切皆在掌握中,没想到却让曲畔误会至此,如今再解释为时已晚,他只能强迫她顺从,直到解除所有误会。
想到此处楚汉良恨不能活劈了曲瀚之那个老贼......
“商会会长改为曲畔,曲瀚之,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曲瀚之,“祭奠爱女之举,少帅也要插手?”
什么祭奠爱女,分明就是给他挖的大坑。
打开门,曲畔单手拖着楚振海走进走廊,数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曲畔。
楚雄站在手持步枪的士兵中间,瞥了眼曲畔手里的楚振海,深沉眸色又暗了几分。
曲畔丢开楚振海拍了拍手,楚雄的副手金达开带人上前扶走楚振海。
“你是曲家什么人?”楚雄开口便是送命题。
曲兰是曲家找来替嫁的假千金,这件事楚曲两家心知肚明,但曲畔的‘死’已经让假变成了真,所以曲畔若是敢回答是曲家真千金,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曲畔打量楚雄,高大威猛却眼神阴鸷,五官像是女娲娘娘玩泥巴时随便捏出雏形便不管了,英俊却模糊,帅气又囫囵。
楚振海完美继承了楚雄的长相,偏糙的样貌偏要装斯文。
而楚汉良却像是在楚雄基础上的深加工,既继承了楚雄高大挺拔的身材,五官却精致到巧夺天工。
总的说,楚雄是初稿,楚汉良是名画,完全没可比性,可任谁看一眼都能看出二人是父子,让曲畔一见楚雄便想笑。
曲畔笑着道,“我是谁大帅再清楚不过,何必问我。”
曲兰从门里走出来,眼里含泪。
“大帅,姐姐她......”
曲兰衣衫不整妆容潦草,站在一侧的曲畔旗袍窈窕眉目如画,楚雄扫一眼便沉下脸来。
“伺候的人呢?”
语气已是极为不悦。
曲兰没等来楚雄的偏袒,反而遭了嫌弃,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父亲......”
楚汉良走过来,一双桃花眼落在曲畔身上。
楚雄冷哼,“看看你惹的烂事。”
见曲兰泪眼婆娑,楚汉良横在楚雄与曲畔之间。
从曲兰的方向看,楚汉良是在护着曲畔,而从曲畔的方向看,楚汉良有维护曲兰之嫌。
楚汉良长臂圈住曲畔纤腰,笑容颇有些凶神恶煞。
“听说你想毙了我。”
听张勇说,如果不是儿子及时出现,自己恐怕早就做了曲畔枪下冤魂,这个黑心肝的女人。
曲畔感受到危险逼近,手肘狠狠撞在楚汉良肋骨上。
听到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曲畔唇畔勾起一抹坏笑。
“若是怕了就离我远些。”
楚汉良疼得蹙眉,自上向下欣赏着曲畔小狐狸似的笑容,不自觉的也跟着嘴角上扬。
“我说过,要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曲畔抬眸凶巴巴瞪楚汉良。
曲兰听得脸都绿了,心里暗骂曲畔这个娼妇,也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得少帅不顾脸面什么混话都敢说。
楚雄虽是情场老手,后院有数不清的女人,可如儿子般当众孟浪的事却没做过,当即黑着脸叱道。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成何体统。”
楚汉良斜睨楚雄,轻嗤一声。
“我与媳妇说话,你们偷听还有理了?”
楚雄,是他要偷听的吗?这臭小子怎么有脸说的。
“混账东西......”
楚汉良打横抱起曲畔,抬脚踹开门走进去,嘭地关上门。
骂人骂到一半,楚雄脸色铁青,带着人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眼见大帅在楚汉良面前都讨不到半分好处,曲兰眼神怨毒地盯紧对门。
来为曲兰上妆的喜娘和佣人恰好看到这一幕,各个噤若寒蝉。
今天她是新娘,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只要顺利嫁给少帅,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曲畔。
曲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
楚汉良抱曲畔进门,坐到沙发上将人困在怀里。
“咱们好好聊聊......”楚汉良心平气和。
曲畔抿唇,她跟杀人凶手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不想跟我聊?”
楚汉良单手抱紧随时想要落跑的小狐狸,一只手捏住小巧下颌,强行将人掰过头与他对视。
“与其让我跟你聊,不如让我的枪跟你聊聊。”
楚汉良邪肆一笑,“你没枪。”
曲畔手悄悄伸进打开的手包里,“是吗?......”
大手夺过手包丢到一边,楚汉良抓住曲畔嫩白素手摁在自己胯间。
“你有?”
曲畔木着一张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待回过神来,瞬间双颊通红,猛地抽手,却被楚汉良抓得更紧。
“楚汉良,你要不要脸!”
“不要......”楚汉良一脸痞坏,“谈不谈,不谈我就用我的枪谈。”
这人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可一想到两人间悬殊的体力与武力值,曲畔只能选择示弱。
“好,谈什么?”
楚汉良啧了声,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可我现在只想用枪谈......”
不等楚汉良说完,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楚汉良被激怒,将曲畔压在沙发上,鼻尖贴着鼻尖。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充斥鼻腔,曲畔磨牙,“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
楚汉良,“我是真......”
突然,掌风袭来,楚汉良纵身避开,曲畔趁机翻身跃起,站到刘妈身侧。
“小姐,你先走。”
话音未落,刘妈已与楚汉良拳来脚往战在一处。
刘妈只几招便知自己不是楚汉良对手,招式更加凌厉,逼得楚汉良竟一时抽不出手去拦曲畔。
曲畔打开门疾风般消失,刘妈甩手两柄飞镖直奔楚汉良面门,扭身朝门口奔去。
楚汉良侧身避开,随手抓住飞镖红缨尾,甩出一圈寒光,脱手飞向刘妈。
刚迈步出门的刘妈两腿巨疼,摔倒在地。
守在楼梯口的守卫没拦住曲畔,见门里又窜出个人来,忙跑过来。
“押下去严刑拷问。”
马上就要问清楚曲畔原委,却被老婆子坏了好事,楚汉良动怒,恨不能扒了刘妈的皮。
刘妈被拖下去,身后拉出两道骇人血痕。
霍润铎从楼下上来看到,劝楚汉良。
“这人是曲畔亲信,你若真把人怎么样了,曲畔肯定跟你没完。”
楚汉良郁闷地在原地转圈,闻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曲畔恨我,她恨不得我去死,润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俩口子的事我哪知道,霍润铎挠头。
“要不问问曲老板?”
问曲瀚之那个老贼,还不如去问会叫的驴。
楚汉良抬眼,视线落在欠了道门缝的对门上。
曲兰躲在门后偷瞄,突然撞上楚汉良投过来的视线,猛地拉开门,朝楚汉良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