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秦止棉陆少寻写的小说你的世界,我曾来过
秦止棉陆少寻写的小说你的世界,我曾来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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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榆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止棉陆少寻的女频言情小说《秦止棉陆少寻写的小说你的世界,我曾来过》,由网络作家“梓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前脚刚迈进院子,后脚就看到多多缩成了一团,趴在别墅的门口前瑟瑟发抖。秦止棉大踏步的跑过去,“多多!”多多听到秦止棉的声音,立马打起了精神。可是它没有像以往那样跑过去,热络的迎接自己的主人。而是驻足在原地,迫切的呼唤着。秦止棉十分担忧的看着它,“你怎么在这儿?天气这么冷,干嘛要跑出来呢?”她边说边将多多揽在怀里,可当她双手触摸到多多的腹部时,秦止棉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她忙将多多翻倒在地,白色的皮毛上,已然凝固了一片血迹,秦止棉顿时就哭了。她敲打着房门,嘴里不停的唤着陆千寻。大概过了十分钟,林芊芊才慢悠悠的将门打开。见到脸色铁青的秦止棉,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早就来叫门,有什么事吗?”秦止棉对她这副女主人的架势,气不打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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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迈进院子,后脚就看到多多缩成了一团,趴在别墅的门口前瑟瑟发抖。

秦止棉大踏步的跑过去,

“多多!”

多多听到秦止棉的声音,立马打起了精神。

可是它没有像以往那样跑过去,热络的迎接自己的主人。

而是驻足在原地,迫切的呼唤着。

秦止棉十分担忧的看着它,

“你怎么在这儿?天气这么冷,干嘛要跑出来呢?”

她边说边将多多揽在怀里,可当她双手触摸到多多的腹部时,秦止棉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

她忙将多多翻倒在地,白色的皮毛上,已然凝固了一片血迹,秦止棉顿时就哭了。

她敲打着房门,嘴里不停的唤着陆千寻。

大概过了十分钟,林芊芊才慢悠悠的将门打开。

见到脸色铁青的秦止棉,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么早就来叫门,有什么事吗?”

秦止棉对她这副女主人的架势,气不打一出来,可她还是耐住性子问她,

“多多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少寻他人呢?”

林芊芊挽着耳后的发,表情里是十足的不耐,

“少寻就没跟你讲过,要尊卑有别吗?你这样大张旗鼓的直呼自己舅舅的名字,你的素质在哪里呀?”

“我不要所问非所答!”

秦止棉的语气急迫,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在问你它为什么会在这?陆少寻人呢?!”

秦止棉慷锵有力的质问,让林芊芊恍惚了半秒,随即她又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年轻人,还是违和一点比较好,动这么大气,会对皮肤不好的!”

秦止棉不想再跟她废话,抱着多多就要往屋里走,林芊芊却一把扯住她,

“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它这么脏,怎么可以抱进屋里来?它死了是小,我狗毛过敏是大,一个畜牲而已,干嘛那么金贵?!”

秦止棉被林芊芊一通言之凿凿的理论给气笑了,

“你懂得什么叫尊卑有别吗?多多待在这里的年头比你的脚趾头都多,照你所说,它理应是你的前辈,你后来者居上,你的素质哪去了?!”

说完,秦止棉不顾她的阻拦,硬生生闯了进去。

林芊芊一个没扶稳,跌倒在地。

陆少寻刚好闻声赶来,见到林芊芊倒地的刹那,他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秦止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从前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不予理睬,可你怎么能对芊芊如此无礼?她可是你的舅妈!”

舅妈?连证都没领就成了舅妈了?

秦止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多多是我的宝贝,我实在不忍心看它受冻挨饿,被某些存有恻隐之心的小人欺负!你们要是不爽,我现在就带它离开!“

陆少寻闻言愣了愣。

他虽然对秦止棉的态度产生了变化,但面对多多,他依旧一如既往的喜爱和呵护。

natural的狗粮,B市顶级的奢华宠物店,连狗窝,都是别墅里很精致的一间。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将目光转向林芊芊。

只是,没等他张口,林芊芊就痛呼的大叫起来,

“好痛!”

她委屈又痛苦的神色,让陆少寻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赶忙蹲下身子查看。

只见林芊芊白皙精暂的手臂上,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极像过敏所致。

“阿寻,我好痒啊,求求你帮帮我!”

她娇嗔的呼唤,让躺在秦止棉怀里的多多愤怒的嘶吼。

边牧犬天生聪慧,加上秦止棉平时没少训练,所以它很能看出,此刻的林芊芊是在污蔑自己。

可它的叫声并没给自己带来成功的辩解,反倒是让陆少寻更加笃定,林芊芊的胳膊和多多脱不了干系。

他抬手将多多拽到了地上,而后目光冷冽的盯着秦止棉,

“我有没有交代过你,房间里一定要打扫干净,芊芊天生体质弱,最见不得猫狗的毛发!”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狗不懂人事,难道你也不懂吗?”

陆少寻尖锐又凌厉的话语,深深刺痛了秦止棉。

他可以不计多多的过失,但她却不可以。

秦止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你吩咐过的我都做了,但你总不能阻止多多新陈代谢吧?”

陆少寻的脸顿时暗淡下来,可他刚准备张嘴,就被一旁的林芊芊打断,

“少寻,你不要为了一只狗就动气,回头气坏了身子,我是要心疼的。”

林芊芊看似明事理的劝慰,实则却是指桑骂槐。

秦止棉别过头,本不想再予以理会。

可陆少寻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呵斥道,

“多多不明人事就算了,可你还不懂吗?跟芊芊道歉!”

秦止棉的心好似被万只蚂蚁啃噬般,疼痛又无法言喻。

见她不说话,陆少寻干脆按住她的脖颈,

“道歉!”

秦止棉吃痛,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可陆少寻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迫于无奈下,秦止棉微微张嘴,

一句“对不起”,将十年的爱慕全都掩埋了。

林芊芊得意的露出笑容,她娇嗔的让陆少寻把她抱回房间。

临走前,她还恶狠狠的瞪了秦止棉一眼。

秦止棉望着空旷又寂静的房子,一把抱住多多的头,

“对不起,可我要怎么照顾你呢?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能怎么办......”

秦止棉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把多多狠狠圈在怀里,这一刻,她是由衷的希望自己没有生病,那样,在余生的岁月里,她至少还能记得多多。

多多像是体会到了秦止棉的难过,它将头搭在秦止棉的手臂上,尾巴轻轻的晃动着,好像在告诉秦止棉,不要不开心,一切的难过都会过去。

以往,秦止棉每次遇到难过的事情,多多都会像个讨人欢心的小孩子,想方设法的作丑,哄秦止棉开心。

也正因如此,秦止棉在看到它摇尾乞怜的样子,哭的更厉害了。

好半晌,才平缓心绪。

她走进厨房,拿了些之前购买的狗粮和零食,昨晚走的仓促,她没来得及喂食多多,她本以为陆少寻会记得,可现在看来,他的眼里只有林芊芊。

秦止棉翻开橱柜,奇怪的是,满满登登的柜子,此刻却没有一样宠物用品。

秦止棉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翻遍了整栋厨房。

可每一个柜子,除了正常的餐碟碗筷,没有一样是属于多多的。

秦止棉顿时恍然大悟,林芊芊这是准备把多多也赶出去。

想到这,她毅然决然的抱起多多,拿着自己最近在网上售画的钱,带着多多去了医院。

距离回乡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决定跟多多先在画廊对付一段。

可笑的是,秦止棉从别墅搬出了好多天,陆少寻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哪怕多多不见了,他都没有问上一句。

这一次,秦止棉的心彻底的死了。




回去的路上,秦止棉一直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不由自主的会发呆。

陈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秦止棉,“作画辛苦,脑子会累,你要多吃些提高记忆力和免疫力的东西,这样才能画出更好的画。”

秦止棉也没有多想,因为她生病前经常吃这些,可架不住家族遗传史,她的外祖父和祖母生前都被确诊过阿尔兹,她本来担心的是秦母,可没想到头来竟落在了自己头上。

秦止棉笑着谢过,丝毫没注意陈甜那泛着波光的眼眶,她知道了多久,就哭了多久,可事实上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车子停在画廊前,陈甜因为不放心,也一起跟下了车。

不远处,一张阴到发黑的脸,正直直的瞪视着秦止棉。

陈甜想都没想就拦在了她身前,那种下意识的保护欲,让陆少寻顿时蹙起了眉,“老板谈话,你一个黄毛丫头杵在这干什么!”

听见陆少寻亳无厘头的指责,陈甜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没等她张口,陆少寻就将秦止棉拽到了一边。

“我给你立的规矩都忘了是吗?你走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芊芊因为你的不辞而别,愧疚到住进了医院,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

陆少寻一套指责下来,累的气喘吁吁,可依旧不想放过,

“你应该给芊芊个交代,跟我回去,好好向她承认个错,她要是消了气,我可以考虑你暂时不回乡下的决定。”

他大而有力的手,死死地拽住秦止棉。

秦止棉吃痛,陆少寻依旧奋力的向前。

陈甜见状冲了过去,她张嘴就咬在了陆少寻的手上。

陆少寻吃痛的松开手,虎视眈眈的看着陈甜,“你特么是狗吗!随便张嘴就咬人?”

陈甜也不让份,自打看见他晒出的朋友圈,他渣男本渣的人设就此坐实,她当即吐了口唾沫,随即道,“狗也比某些人强,吃着盆里看着锅里,颠三倒四,见异思迁,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恶心味儿!”

陆少寻对她这通指桑骂槐的言论,气的语无伦次,可想到还在病中的林芊芊,他再次拽起了秦止棉的手。

“说什么都没用,都怪我平日里太纵你过度,才导致你今日不明是非,冥顽不灵,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道歉!”

秦止棉被攥的手腕戳破了皮,她痛呼着求陆少寻松手,她很痛。

可他好似没听见,依旧使出男人十足的气力,狠狠地拖拽她。

陈甜瞬间就扑了过去,她拉着陆少寻,刚张口说了句,“你知不知道棉棉得了很严重的病,她。。。。”

陈甜没说完,就被秦止棉的一声,“我跟你去!”打断了。

陈甜双眸含泪的看着秦止棉,她却露出平静又温和的笑,“画廊的画该卖了,你去帮我打点一下好吗?。”

不等陈甜作何反应,她转身就上了陆少寻的车。

而此时的陆少寻,满脑子都是林芊芊生病的样子,根本没把陈甜的话放在心上。

车子一路行驶,秦止棉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外,而陆少寻的心里,始终都挂记着林芊芊。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医院外,陆少寻才开口,“芊芊现在心情不好,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待会你看我眼色行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秦止棉不禁嗤笑,可还是咬着唇点了头,其实她不来也没关系,明天就是她回到老家的日子,画廊今天也会按时关闭,只不过,她想彻底的跟陆少寻断绝关系,因为她知道,这是林芊芊故意放出的警告,她在告诉她,过了今天,她跟陆少寻,跟陆家别墅,就彻底画上了尾号。

只是临了,她还想大张旗鼓的捉弄她一下,秦止棉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陆少寻就是飞行八万里,也得把她从老家抓回来。

病房内,林芊芊面色红润的躺在床上,此刻的她,看上去甚至比秦止棉精神头还足。

见到秦止棉的刹那,她瞬间呼天喊地,“亲爱的我好痛,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病歪歪的样子,论哪个男人看了,心中都会泛起涟漪,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陆少寻。

陆少寻亲昵的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指尖抚摸着她的额头,样子要多恩爱就多恩爱。

秦止棉低着头站在房门口,大概过了十分钟,林芊芊才把目光转向她。

“少寻,对不起,没想到棉棉见到我,还是这么的不开心,我真是该死,我就不该回来找你的。”

说着她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陆少寻的脸霎时就黑了,“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给芊芊道歉!”

秦止棉眸光向下,眼神平淡又冷静,丝毫没了往日里那个活泼少女的天真烂漫。

“对不起。”

“大点声!”

秦止棉缓缓抬眸,“对不起!”

林芊芊又哭了起来,“她是不是还是不肯接受,我嫁给你的事实?”

“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她边哭边用余光暼向秦止棉,眉梢眼角都透漏着,分外的得意和嚣张。

陆少寻拾起秦止棉的下颌,极其严肃道,“叫舅妈!”

秦止棉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如他吩咐,她乖乖的叫了一声,“舅妈”。

语气生涩,却格外认真,林芊芊顿时眉开眼笑。

她钻进陆少寻的怀里,两人肆无忌惮的亲吻着,丝毫不顾及站在一旁的秦止棉。

秦止棉嘴角轻扬,转头退出了病房。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您好,我要改签。”




她看了眼屏幕,上面跳跃的“寻哥哥”三个大字,顿时让她心头一凛。

这个时间段,他从不会踏进自己的房间,现在打电话过来,若不是林芊芊有什么指示,就是陆少寻想吃夜宵了。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

对面传来的不是说话音,而是男女欢好的暧昧声。

秦止棉的呼吸都僵窒了,但她很快明白过来,陆少寻之所以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提醒她,这个时间段,最好不要待在家里,不然他会很尴尬,林芊芊也会释放不开。

可他不知道,她已经从家走出来了。

秦止棉将电话挂断,数不尽的心酸和痛苦一并涌上心头。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陆少寻,竟为了同白月光私会,用这种不堪入耳的声音将自己赶出去。

真是可悲又可笑。

秦止棉擦干眼泪,回不去别墅,就只能去画廊应付一晚了。

她拦了辆计程车,去往画廊的一路,她都很失落。

可林芊芊偏要雪上加霜,她把自己围着浴巾和陆少寻亲吻的照片发送到了朋友圈。

配文:

五年不见,我的勇士又强壮了!

还特意@了秦止棉。

秦止棉苦涩一笑,“又强壮了”,是啊,陆少寻初来B市打工的时候,就结识林芊芊了,那时,他还是个小企业的打工人,每个月不足三千块钱的薪水,却十分有勇气的追逐上司林芊芊。

可当时的林芊芊对男朋友的期望很高,在两人误发生关系后,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陆少寻。

而陆少寻也因为感情受挫,颓靡了好一阵子。

如果不是秦止棉坚持不懈的陪伴和安慰,他大概是很难走出这段阴影的。

看着屏幕上两人肆无忌惮的撒狗粮,秦止棉默默点了个赞,随即退出朋友圈。

却在关闭手机的前一秒,收到了林芊芊的消息。

“不好意思啊止棉,你舅舅就是这么调皮,不过你今晚也可以不回来,毕竟我们许久不见,亲热劲儿一时半会都过不去,所以,你能暂时都不要搬回来了吗?”

秦止棉看着屏幕上的一字一句,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她大可以回怼林芊芊,可她发语音的时候,陆少寻也在,他却丝毫没有拦阻的意思。

这也就代表,这不只是林芊芊的意思,也是他陆少寻的意思。

秦止棉深呼口气,随即回了个“好”。

而此时的陆少寻,也随手转发了那条朋友圈,他学着林芊芊的样子,也@了一下,只不过,他@的不仅仅是秦止棉,是通讯录里的所有人。

秦止棉微笑着点了赞,然后将手机关闭。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陆少寻朝夕相伴的十年,会在弹指间灰飞烟灭,也没有想过,陆少寻竟真的可以为了她,将自己弃于不顾。

听上去像极了天方夜谭,可却是真实存在,而且她还不得不接受。

秦止棉径直走进画廊,因为喜欢画画,所以钥匙会随身携带。

这里的每一副画,都是秦止棉对梦和期待的描述,虽然不切实际,但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秦止棉掀开那幅被黑布遮盖的画。

这是她专门给陆少寻画的。

上面有她,有陆少寻,还有那只边牧犬,“多多”。

画像上他们各个洋溢着笑脸,手里拿着的奶油蛋糕,被多多不大不小的额头撞翻,奶油四处飞溅,气氛却格外祥和。

这是秦止棉一直期待的。

也是她过去的十年里拥有过的。

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了,新年过后就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

可这次的生日,她也只能趁现在想一想了。

秦止棉将黑布重新遮盖,转头走进画室。

自从生了病,她的作息也不规律了,常常在深夜时睡不着,平日里重要的东西也会随手忘记。

她想趁清醒的时候,画上一副属于她自己的画像。

没有陆少寻,没有生活了十年的别墅,只有她和她的狗,多多。

秦止棉拿起画笔,一笔一笔的勾勒出自己的轮廓,可画到一半时,她拿着笔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要画什么,脑子里空白又茫然。

画笔在空气里胡乱划动,不断的将白色的纸张弄花。

秦止棉烦躁的将手里的笔丢掉,抱着头痛哭失声。

哭完了,她再次捡起地上的笔,打开手机,找出自己最美的一张照片,按照上面的样子,一点点的刻画。

画完后,她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可结果就是怎么也想不出。

“算了,长成这样子,即便以后看了也会忘掉。”

她随手将画纸撕碎,随即又开始刻画多多。

三通白脖。红褐色的皮毛,圆溜溜的眼睛,她照着图片上的样子,将多多完美的刻画了出来。

上面还明确标注了作画日期,多多的年龄,多多的生日,多多最喜欢吃的东西,多多最喜欢玩的玩具,唯独没有她自己。

待一切弄好,已是凌晨两点。

秦止棉将画廊里的凳子搭成一排,空调调制成二十五度,没有被子的夜晚,衣服也可以遮盖。

一觉到天亮,画廊里的学员们陆续走进来。

见到眼圈乌青的秦止棉,他们纷纷露出心疼的神色,

“棉棉姐,你怎么睡在这?天寒地冻的,开着空调也会感冒的!”

“就是啊,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跟我们说,没必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秦止棉听着他们的一字一句,心口泛起隐约的痛。

她知道,他们一定是看到了。

看到了陆少寻的那条朋友圈,也看到了自己在下方默默的,点下的那个赞。

相处五年,大家都心知肚明,秦止棉爱惨了陆少寻。

她为了他,可以放弃M国的画术深造。

她为了他,硬着头皮的画下他白月光的画像。

她为了他,将画廊里的每一笔收益都封存在卡里。

除了日常采购,她没有为自己留下一分。

秦止棉笑着迎合,

“哪有?左不过是,昨天想到了有一幅画没有作完,客户急着要,所以我只好通宵睡在这了!”

她说完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这个时间段她需要回去一趟。

因为多多还在别墅里,每天这个时间,秦止棉都要带它去附近的公园,跑上一圈儿。

所以在和学员们交代好画廊的事务后,便打车回到了别墅。




这一路,秦止棉都没有再感到任何的悲伤和难过,她依旧呆呆的望着窗外,就好似在畅享着某种向往。

回到画廊,她将学员们叫到一起,将自己准备关闭画廊的决定公之于众。

她顾不得大家的叹息和疑惑,给每个人发了应有的工资,是在学期间,学员们自己努力勾画出的作品费。

所有人都带着失落的表情接过了钱,唯独陈甜,孤坐在画室的角落独自抹泪。

秦止棉将钱塞进她的口袋,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那样坐着。

秦止棉突然想起了,陈甜刚来画廊时候的样子,阳光开朗,活泼好动,画术却是最差的一个。

每一次作画后,同僚们都会肆无忌惮的嘲笑,说她的作品连傻缺都不会要。

陈甜因此差点放弃了美术。

最后还是秦止棉,一笔一划的教她勾勒线条,绘画阴影,涂染上色。

春去秋来,酷暑严冬,秦止棉一刻都没有放弃过。

最后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陈甜在一次比赛中,拿到了一等奖,彻底的进击了美术界。

那天,她们也是这样坐着,彼此畅谈到天明。

可是这次,彼此心里无论堆积了多少话,此刻却再也说不出口。

陈甜抱着秦止棉痛哭,她真心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可以让秦止棉重新选择,如果重来一回,她希望秦止棉可以勇敢的活出自己,做那个天真快乐的女孩,永远都不被爱情所束缚。

陈甜哭了好久,直到累的睡着,秦止棉才悠悠掏出手机,还有五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

她把钥匙放在陈甜的衣兜里,又给多多备了粮和水,宠物无法登机,多多只能走托运。

临走前,秦止棉细细看了一眼陈甜,就好似很努力的在将她的样子刻画在脑海中。

秦止棉带着多多来到机场,分别前,她摸着多多的头,“乖,你到了就在那里等妈妈,我下了机就去接你。”

多多兴奋的摇晃着尾巴,看着它消失在托运的出口,秦止棉才转身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陈甜就好似感应到了什么,醒来时,除了怀里的那把钥匙,整栋屋子都空荡荡的。

她霎时明白过来,秦止棉这是走了。

可她为什么连句招呼都没打,难道这么多年的交情,都不值得让她向自己道个别吗?

悲伤之际,她看到了放在不远处,那个被黑布一直遮盖的画框。

秦止棉从来都不让人动,可此刻,它却安然无恙的停放在那里。

陈甜将黑布掀开,陆少寻清秀俊逸的脸庞顿时浮现在眼前。

她也由此明白了秦止棉的决定,她是彻底的想跟陆少寻断绝关系了。

陈甜将画廊里余下的废纸都整理到一起,陆少寻却悄无声息的冲了进来。

他踢开面前的纸,语气格外的高亢,“秦止棉呢?”

陈甜别过头,不予理会。

“我在问你话!秦止棉呢?”

“她人呢?!”

震耳欲聋的声音蓦然在房间里炸响,陈甜闭着眼睛,随即看向陆少寻,

“她去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陈甜失魂落魄的看着他,“她走了,你以后都见不到了。”

陆少寻愣住,随即又是一副无所事事,“她能走去哪儿?左不过是跑到附近的网吧,玩上半个小时的王者,然后再癫癫的给我发个微信,求我去接她。”

陆少寻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刺激了陈甜,她红着眼眶一步步走近,“她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然呢?我看着她长大,她心里那些小九九,我再清楚不过。”

陆少寻堂而皇之的言辞再次激怒了陈甜,她揪着陆少寻的脖领,大声的怒吼,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生了病!”

“你不知道她生了一种永远都不可能痊愈的病!”




秦止棉查出阿尔兹海默症的那天,陆少寻正在为白月光接机。

她趁着自己意识尚未混浊,将在别墅里的东西全都销毁了。

陆少寻回来的时候,她的白月光正沉浸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他看了眼那张杂乱无章的桌子,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意,

“芊芊有洁癖,你怎么能把屋子弄成这个样子?”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秦止棉默不作声。

他不知道,她不仅要把他的话忘了。

人......也快忘了。

........................................

秦止棉手里的确诊单被攥的出现了褶皱,在得知自己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了,她和陆少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桌子,秦止棉心里蓦然涌上一股酸涩。

但她还是强颜欢笑的看向陆少寻,

“对不起,我待会就收拾干净,保证不碍芊芊姐的眼。”

陆少寻闻言蹙起了眉,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是你舅舅,芊芊马上就要跟我订婚了,按辈分,你理应叫她一声舅妈!”

秦止棉悬在空中的手顿时僵住。

她怎么会忘呢?

即便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记忆消散的也没那么快。

她只不过还想尝试着争取一下。

看看他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小舅舅,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要把自己送回到乡下。

只是没想到,结果依旧是这么的不尽人意。

“好,我记住了,等你们婚后我会改口的。”

秦止棉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装进了纸箱,她反常的举措让陆少寻一时讶异。

平日里的秦止棉,就好像只永远都打不死的小强。

整天围着他屁股后面“寻哥哥,寻哥哥”的叫。

即便陆少寻曾多次纠正和警告

“叫我舅舅,我大你十岁,是你妈妈的弟弟,不要叫哥哥!”

可秦止棉就好似没听见,依旧“哥哥,哥哥”的唤。

但她现在的样子,明显和以往大不相同。

“你怎么了?”

陆少寻试探性的询问。

秦止棉只是微微一笑,“没怎么,你说什么我听了就是。”

说完,她扭头就拿着箱子走回房间,没再看陆少寻一眼。

秦止棉将箱子搁置在地,这里的东西她原本是想烧掉的,只是没想到,陆少寻会回来的这么快。

生病的消息,她暂时还不想让陆少寻知道。

因为她不想仗着生病就摇尾乞怜,去换他心底里那份最卑微的怜悯。

她看了眼房间,这里的东西大多都烧了,唯独剩下这一个箱子,其实里面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她还是想烧掉,毕竟陆少寻说了,林芊芊有洁癖,她本就对自己寄宿在陆少寻家很介意,秦止棉不想临走了还给陆少寻添麻烦。

所以,她趁着陆少寻沉浸在和林芊芊久别重逢的欢愉中,偷偷溜出了门。

十一月的天气分外寒冷,秦止棉抱着纸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灯火阑珊,各家各户都充斥着烟火气,唯独她,像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猫,任凭冰凉的夜风吹打着。

她来到陆少寻经常钓鱼的河边,把纸箱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去。

风吹打动着纸张飒飒作响,秦止棉缩了缩肩膀。

“小可爱们,不是我不要你们,是我生了病,一种很常见却又治不好的病,我也想把你们一起带走,毕竟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你们陪我一同走过来的,可是…我怕自己会忘记,会把你们弄丢,弄脏了......”

秦止棉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这些东西是她刚搬进别墅时,陆少寻亲自带她买的。

那时,他就真的像个大哥哥,拉着秦止棉的手,

“棉棉喜欢什么尽管挑,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

秦止棉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寻哥哥说话作数,不管我喜欢什么,你都会送给我!”

那以后,陆少寻真就做到了。

秦止棉喜欢苏格兰牧羊犬,陆少寻不惜花费重金,硬是从国外空运回了一只。

秦止棉说向往巴厘岛的海神庙,陆少寻推了一百万的单子,只为带她去看上一眼海神庙。

秦止棉说待在家太过无聊,陆少寻便出手买下市区里最高档的画廊,只为哄秦止棉一笑。

可这一切的美好,都在陆少寻接到林芊芊回国的消息后,烟消云散了。

秦止棉擦掉眼角的泪痕,一点一点将陆少寻送给她的东西,扔进了火里。

就好似把她翘首以盼的十年,一并都烧了。

火苗熄灭,秦止棉扭头往家走,距离回乡下的时间还有一周,她还要把画廊那边的事打点一下,待一切都处理好,她就准备飞往乡下,回到妈妈的身边。

秦止棉是单亲家庭,秦父在六岁时意外出了车祸,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后来,乡里建起了福利院,秦母在一次赶早市的途中遇到了陆少寻。

他浑身脏乱不堪,双手冻的通红,手里拿着的包子也冻成了冰。

秦母可怜他,本想给他点钱,再将他送回福利院。

可陆少寻不肯,抓着秦母的手怎么都不松。

秦母无奈下将他带回了家。

日以继夜的照拂和关爱,他们逐渐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可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秦止棉沿着马路行走,在距离别墅不到两百米的位置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