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却也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陆鸣最后还是没舍得出这笔钱。
被缠着没办法就说：「你都嫁进我们家五年了，连个孩子也不愿意给我生。」
不知道为什么路漫漫没了这五万的礼物，连脸色也不好看了。
我如饥似渴的学着年轻人的手段，在家里放上了小型监控仪。
陆鸣整日早出晚归，行踪很好把握。
我也谎称又找了个工作，白天照顾苗苗晚上回家，不然路漫漫总想使唤我。
我看见她就想吐，哪有伺候她的想法。
还不如伺候金宝这条陪我多年的老狗呢。
终于有一天，她穿着性感的进了酒吧，直到深夜才回来。
「要不是超前消费，何至于沦落到老本行。」
同行正是牵线搭桥的人，笑着问她。
「要是让你亲亲老公知道，你打算怎么解释？」
「他可不是妈宝，我让他从我这小赚了一笔，加上陆总找了个算命的，说我是落难凤凰，说有我能让他十年的编考上去，他不得不信。」
「真是个傻蛋呢，不过你从来非富家公子不吊，怎么这次瞄准了个傻蛋？」
面对别人的好奇，路漫漫神秘的笑了笑。
「这是个秘密，不过我迟早会脱离这行，你等着看吧。」
两人大谈赚钱之道。
我使用这不太熟练的智能手机记录了下来。
只是，我确实不懂路漫漫想要什么。
她忙完抽着烟去了路边的小店，这是她长期买彩票的地方，什么时候兴致上来就买。
可惜，店员抱歉地告诉她。
「不好意思女士，咱们家的彩票卖完了。」
她骂骂咧咧的走出彩票店，艳红的夕阳打在她的脸上，确实美丽，但她失去了拥有财富的机会。
我包下了三个月的小店彩票。
我可以不要这笔横财，但路漫漫更不能有。

儿子以为儿媳是落难凤凰。
只要好好伺候就能飞黄腾达。
于是让我千般忍耐，榨干我全部的养分。
儿媳终于凭借一张彩票翻身，却将我送进养老院凄惨至死。
我还没死，儿媳就拍手恭喜我：
「妈，您这是喜丧啊，我绝对给您搞得轰轰烈烈热闹非凡。」
我儿子窝囊的在身后拎着包，接口道：「母亲有福气。」
直到停尸第三天，我才彻底咽了气。
再睁眼，重新回到儿子说儿媳是落难凤凰那一天。
……
夜晚，我和儿子跟儿媳得以团圆坐在桌子前。
不等我填饱一下饥饿的肚皮，儿子激动的告诉我：「妈，我可跟你说，漫漫就是咱们家的福星，今天我从老师傅那算出来的，漫漫就是落到咱家的凤凰，您就等着好日子过吧。」
他的神色难掩兴奋，路漫漫也捂着嘴笑。
我不像上辈子那样附和着吹捧。
而是淡淡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我心里压根就不信，觉得这是封建迷信，之前为了家庭和谐才捧臭脚呢。
如今这臭脚我不捧了！
儿媳就坐在我旁边顺手给了我一巴掌：「死老太婆，你才是鸡呢！你全家都是鸡！祖祖辈辈都是鸡！」
我儿陆鸣脸色黑了一瞬，又不能打我，左右一转头，冲着猛地吃饭的小孙女撒气，狠狠给她后背来了一巴掌。
一声哀嚎后，小孙女无助的仰躺在地上。
我一把推开面前人，将小孙女抱到厕所将她提起来用拳头冲击她的腹部，终于将堵塞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陆鸣，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苗苗她才多大啊。」
路漫漫双手叉腰俯视我们。
「老太婆，不过是前妻留下的贱女罢了，养了也是白养，不如早点找个人家给送出去，钱留着还是养孙子比较好，只有儿子孙子才是你的血脉啊，才能给你养老。」
苗苗攀着我的脖子，小声的啜泣还不忘告诉我：「苗
的，明白吗？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你还有理了？」
我睨她一眼，她就气冲冲的想打人。
我还没死呢，儿媳就把我的遗产当成自己的了。
真是让人心寒。
陆鸣上前架着路漫漫走了。
我隐约听见他们之间的争论。
「你就护着你妈吧，这栋房子你才是唯一的继承人。」
陆鸣劝阻：「咱家就这么一套房子，我们住在一起，我妈也好伺候你嘛。」
伺候，我伺候他大半辈子，还得伺候他找回来的女人，再伺候他的孩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那马上就是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了，你可得给我送我想要的礼物。」
「多少钱？」
「不贵，也就五万块的首饰罢了。」
路漫漫得意的钻回屋子。
留陆鸣在僵硬在原地，他一个编外教师一个月就两千块，五万就得不吃不喝两年才能攒出来。
这是她迄今为止要的最过分的一次。
果然隔天陆鸣就一步做两步的走到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希望我资助他一点。
「陆鸣，讨老婆欢欣是男人该做的事。」
「而且，她消费水平一直这么高，你供应不起啊。」
陆鸣以为我看不起他，要钱的态度也变得跟大爷一样。
「你也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我外面有二十个，就她温柔听话我才给带回来的，而且她一定会对我有回报的，她是真心爱我才愿意嫁到咱们家来的。」
「不然就咱们家的条件谁愿意嫁？」
陆鸣还有脸质问我，他考编就考了十年，他当初前妻在的时候就把路漫漫领回家来。
路漫漫脸蛋漂亮身材又高挑，肩膀挎着名牌包包，怎么样也像陆鸣能认识的人。
果然，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根本不够，甚至给老婆送礼都得给我要。
「条件？再怎么样我也在市里给你们买了房，她说给弟弟娶媳妇就给了？该给的我一样没少。」
我心里的愤怒根本忍不住，那房
面有很多虾仁，递给苗苗。
「吃了这碗面，我们都要长长寿寿的啊。」
何况那些菜量都不大，只是摆盘精致些，我都想好等他们走后，一周以内不需要做饭只吃这些剩菜就行。
真是辜负我一片慈母心，可是如今慈母已经死去。
上辈子，苗苗是在夜里丢的，路漫漫只说这小孩基因不好是个低劣种，必须好好教训才能懂事，结果夜里就把人从车上赶下去，隔了两个小时跑去找，人怎么可能寻得到。
她哭了好长时间，转头怀了孕，要去我的房子，说是奶奶送给孙子的学区房。
陆鸣自从算命的说路漫漫是落难凤凰命，对此百般相信无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她。
等我房子一到她手里，路漫漫就说我克孙子，必须搬出去才能缓解，她就此打牌顺带着买彩票。
我在养老院等着二人下场呢，结果她真中了大奖，一跃而上成了富贵命。
对此我儿更是深信不疑，连路漫漫不给养老院交钱都当看不见。
我孤零零的待了十年，求着养老院能给我一个打工还债的地方，从此我成了个免费的员工，活着就体验到了腐败的感觉。
快死的时候，他们带着一家八宝终于来了。
富贵真是养人，连路漫漫都褪去了戾气，双手合一眉眼弯弯向我祈祷：「妈，您这是喜丧，我绝对给您办的轰轰烈烈热闹非凡。」
我儿子窝囊的在身后拎着包，接口道：「母亲有福气。」
然后不顾医生的劝阻，直接通知了我的死讯。
我在空荡荡的停灵房放了三天，彻底咽了气。
好冷啊，那三天陪我的只有欲说还休的冷风。
吃完饭我将垃圾都喂给金宝，我左手牵着苗苗右手溜着金宝，替苗苗买了一些衣服，将小丫头照顾的服服帖帖。
我以找房子需要些时间为由，拖着些时间，终于将房子以低于市场价甩卖出去了。
不出一周，路漫漫就指着我鼻子询问我：「老太婆你到底在拖什么？这些东西都应该是我
苗不贱，苗苗再也不多吃了好不好，不要丢掉苗苗，苗苗以后挣了钱也能给养老。」
我苍老的手臂上滴落上温热的泪珠，却让我心底一烫，差点老泪纵横。
苗苗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重来一世我必定不让孙女受苦，也不要落得上辈子的凄惨境地。
儿子儿媳转身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满桌三十三道菜，是我送给儿子的生日庆贺。
他有些纳闷却只以为我是闲的没事干。
「妈我还是得说一句，太浪费了，哪怕身为儿子我也要批评一下你。」
陆鸣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大口吃肉一边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觉得可笑。
等他们终于扫荡一圈，路漫漫剔着牙挽着陆鸣的手就要离开。
出门前一刻，她还四处转悠了我的屋子。
不屑冷哼：「妈这屋子真是空旷，不过我们两个人住也算可以了。」
我才领着苗苗从角落出来，就听见这句话，难不成她还想住我的房子？
「什么？你们不回城里了？」
「诶呀，我弟弟正好需要结婚呢，那个房子就先让我弟娶媳妇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又眉眼弯弯笑着补充：
「不过身为儿媳收留你几日也不成问题，等找到房子你再搬出去就行，对了把那贱女也带走，省的我看了眼晕，我可是凤凰命呢，嫁进你家是你们八辈子的福气。」
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等我反应，两人就捧着肚子出门遛弯了。
我领着苗苗回答餐桌前，陆鸣说我浪费，他却把桌子上全部的肉菜挨个都吃了个遍，吃的犹如死猪过境，生怕吃不了最后一口似的。
苗苗最喜欢的虾也给吃空了。
她大大的眼睛眨啊眨，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小手从堆积如山的残骸中掏出没被彻底嚼烂的两只虾来。
「奶奶，苗苗想吃。」
「乖乖，不吃狗咬过的东西。」
我从锅中捞出预备好的长寿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