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包车上,纹路诡异,更像是一种特殊的驱邪符文。
兵哥习惯性的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我在一旁坐立不安。
半晌,他对我说:“那老黄皮子不可靠,百年道行,就差临门一脚,到时候邪性重。”
我听得一愣:“兵哥,啥意思,压不住吗?”
兵哥点头:“是的,你姐不在,我压不住,到时候真成就了那老东西,会死不少人。”
老黄皮子,东北那边属于出马五仙家之一。
收人间香火,出马供奉,极为邪门。
我承受它的气运,虽然能保身,但也不知道多久。
于是问兵哥怎么办,兵哥想了想,嘿嘿一笑,说他算计好了,这老黄皮子过一段时间,是最虚弱的时候,到时候就把它给摁在地上揍一顿。
敢揍出马仙家,除了兵哥,我真想不出谁有这魄力。
然而,兵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有点惊掉下巴。
“你是童子身,阴物惦记,你姐说过了,让我给你找个老婆。”
“啊,兵哥,我还小啊!”我吓得一哆嗦。
“小个屁,老子在你这年纪,女朋友都谈了八个。”兵哥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
弄得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
一路上,我脑子里头有点乱,也有点惶恐,但更多的是刺激。
这波澜的江湖,或许能让我改变这普通的人生。
车子一路开,再一次来到了之前的桥头上,前方,隐约间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人,或许是动物,影影绰绰的。
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怪异。
“兵哥,又来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下去,拿着我的鞭子,抽它们。”兵哥将鞭子递给我。
本来我还想拒绝,但他脾气太臭了,没敢顶嘴。
只能硬着头皮下车,一股阴风袭来,我手拿着鞭子,在面包车的掩护下,悄悄的摸了上去。
却发现桥头上,有两道纸人漂浮着,张牙舞爪的,仿佛在嘲笑着我。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颤抖着手,怒骂道:“滚,别来骚扰我!”
那两个纸人在黑夜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又似乎很生气,突然间要冲上来,我手持着鞭子,突然吧嗒一声,抽了过去。
但没抽中,两个纸人扭着身子靠近。
慌乱中,恍惚间,我感觉身子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上身。
紧接着,两道纸人猛地一烧,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场面相当瘆人,这时候兵哥开车过来说:“呵呵,那老黄皮子倒是守信用,护着你,老子也就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兵哥这是故意试探的。
上了车,接下来的路子就顺畅了许多。
等回到工地宿舍后,兵哥跟着我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尤其是那一袋子的黑金,他悄无声息的抬上了车。
临走时,我叫醒隔壁的工友,让他替我跟包工头说一声不干了。
工友一脸迷糊的点点头,在工地上,经常离职的事倒也不是啥新鲜事。
一夜过去,我也变成了借尸运的走阴人,还有黄皮子护佑。
更重要的是,我继承了我姐百万的存款。
兵哥带着我,一路开车,来到了离杨老板米铺不远的城中村,地处郊区,老楼林立。
然后将面包车停靠在一个偏僻且破旧的老公寓前,边上有条小河。
老公寓内估计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居住,晚上特别死寂
一下车,我就看到旁边的保安亭内,有个七老八十的保安大爷盯着我们,就像看贼一样。
“老东西,看什么,老子回家!”兵哥冲着老头骂了一句。
那老头看到兵哥,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无奈摇头,问兵哥以后就住这吗。
“你以为老子给你找个别墅,配几个保姆,当皇帝啊!”兵哥大大咧咧。
我心生不满,这家伙,为啥脾气这么臭,肯定是被女人抛弃才这么多怨气的。
随后,我俩上了三楼,打开一个公寓房间。
本来我还挺嫌弃这兵哥的,但没想到公寓内倒是挺整洁的。
兵哥舒畅的将鞋子一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里头有个房间,以后你跟着老子混,保证你四菜一汤。”
我很好奇兵哥的往事,想问他为什么踏入这一行。
但兵哥这种人虽然暴躁,但心思却很缜密,他盯着我。
那眼神中透着一种杀气:“别多问,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干这行,天命不祥。”
后面四个字,兵哥说的很沉重。
他似乎有不想回忆的往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踏入这一行,就代表往后的日子,再也享受不到平静的生活。
我脑子迷糊,一晚上下来挺累的,索性也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或许是潜意识有危机感的原因,睡梦中,我恍惚间又听到了外头有一阵阵妖风和诡异的脚步声。
它们似乎想进来,但是却被一只老黄皮子阻在外头。
唯有我知道,那是九德,这老东西秉承诺言,气运缠身,守我三百里。
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也不怕,反正有九德在,一切都安然无恙。
这一觉,我睡了有十多个小时左右。
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时分,外头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还有兵哥的怒骂声。
我心里头一惊,下意识的冲出去一看。
结果看到有一伙人闯了进来,五个人,领头的是个纹身的小黄毛。
叼着根烟,手里头拿着一把小刀,这帮人进来后,打砸了一通。
兵哥坐在沙发上,小黄毛特别嚣张:“王兵,你这老东西欠的钱该还了。”
兵哥一脸淡定:“杂毛,老子输了点钱,何必动手。”
我看到这一幕后,有点懵逼,兵哥这家伙还爱赌钱。
黄毛显然是急不可耐,要动手,我吓了一跳,急忙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为啥打人?”
那小黄毛一看到我,上下一打量。
“小东西,不关你的事,别他么插手,这王兵欠了我们老板钱,今天不还,就给他放放血。”
尖刀摇晃,兵哥神色淡然,他起身冲着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吱声。
“杂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没钱,你可以用其他条件!”
一听到这话,那小黄毛愣了下,紧接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