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一口气说完我就断了连线。
抬头就看到众人比刚才更加愤怒，甚至有几个之前宋川帮忙说情过的下属挽起胳膊就要来打我。
旁边的周丽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尴尬地说家里人信息低头就要回。
我从她手里抽走手机，直接扔给了警察队长。
“好了，现在能找到绑匪的位置了。”

钱不救人就有错吗，大家觉得呢？”
周围人鄙夷和愤怒的眼神给了我答案。
办公室外面围观的员工，有愤世嫉俗者开始带节奏。
“没想到顾总是这样的人，这种为了钱连老公孩子都可以放弃的公司，留着干下去早晚也是被卸磨杀驴。”
“就是，我马上就去写辞职报告。”
“我记得宋先生这个人很和善的，见谁都笑嘻嘻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果然恶妻毁一生。”
“这么恶毒又无情的女人，我真的想上去打死她 。”
……
队长的脸上也染上了怒气。
“顾女士，我们是让你尽量稳住绑匪，不是让你激怒他。”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于是我在大家咬牙切齿的目光中，做了个更惊人的决定。
“如果有钱不救人也是错的话，那我就把钱全部捐出去吧，这样总归没有问题了吧。”
周丽瞪大眼睛看着我。
“顾总，你...”
在看到我把钱真的全部转到了寻找失踪儿童基金会后，婆婆直接晕了过去，公公也瘫软在地上。
现场的众人被我的操作也弄得一时愣住了。
电视屏幕再次亮起，画面里宋川背对着镜头卷缩在地上，怀里是已经停止哭泣的儿子。
地上到处是飞溅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两人都不知是死是活。
绑匪的声音响起，还主动发来连线。
队长再三叮嘱我不要说钱没了的事，先稳住。
“顾总，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珍惜的话，就等着给你老公孩子收尸吧。”
“现在他们已经失血过多，我保证只要钱到位，就告诉你地址。”
绑匪语气里是难掩的得意，我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怕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心提醒。
“绑匪哥，你不用给我机会了，因为我没钱了，就你连线前一秒我刚把钱全部捐出去。”
听到我话绑匪差点连伪装的声线都维持不了。
“你说什么，你把钱全捐了？”
“对啊，我接你连线就是想告诉你，别浪费时间了你赶紧回家吧，别管他们死活了，我也到时间下班了。”
“你别打我公司的主意，公司法人虽然是我，但还有其他的股东，我做不了主，所以
吧，临老了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孩子还这么小已经没了一根手指了，难道你要看着他整个手掌都没了吗？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啊。”
“你忘了前两个孩子没了后你多伤心吗，难道你非要在失去后才后悔吗，妈也是不想你再经历一遍那种痛苦啊，妈求你了！”
说完她就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透露着动容。
刚才被我凶了一直没说话的周丽，却开始为我说话。
“你们不要再逼顾总也不要误会她了，在知道宋先生被绑架时，顾总就已经调出了全部的周转资金，我想她一时没有答应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我看了周丽一眼，然后低眉思考了一会。
“我可以试着跟绑匪连线，至于能不能争取时间就不知道了。”
3
听到我这样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警方的人很快调整好专业设备，示意我可以申请连线。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拨打了三次对方都拒绝。
在我没了耐心想要挂断时，绑匪终于通过了连线申请。
但是他这次并没有打开摄像头。
“顾总，钱准备好了吗？别想着撒谎来稳住我。”
“没有。”
明明我按照他的意思说了实话，他又不高兴了，语气暴躁。
“没有？时间不多了，你不想办法筹钱，给我连线干什么？”
队长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尽量稳住对方，把时间拉长。
于是我憋了憋嘴开口。
“千二八百的我也就给了，但一亿的话，钱太多了，我舍不得。”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一时没有说话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
现场鸦雀无声，所以我的话清楚在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同时为我捏了一把汗。
因为是直播连线，所以网友也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无数的弹幕飘过。
“这个女人是不是蠢，这时候说什么大实话。”
“莫名突然有点想笑，这该不会是顾氏的什么新型宣传片吧？哪有人跟绑匪这样砍价的。”
“虽然说让我拿出全部身家救老公我也不会同意，那是因为他对我不好，但她老公这么爱她，她这样
个是你血脉相连的亲骨肉啊！”
我蹙眉想了想，婆婆说的也有道德。
“那看在他们跟我有关系的份上，如果死了我给他们选个风水宝地然后风光大葬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们，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踉跄着就要来打我。
一旁早就跟着进来的秘书周丽拦住了他们，想试图劝我。
“顾总，要不先答应绑匪的要求，先稳住他再想办法，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我冷眼看过去。
“你一个秘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这是我的家事就别多嘴了。”
“我现在答应了，万一他又坐地起价呢，所以还是一开始就不回应好。”
周丽只是个外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闭嘴，这时直播画面重新连接。
绑匪还是没有露脸，只传出声音，而且明显被处理过。
“十分钟又过去了，顾总还是不愿意出来救人吗？”
2
镜头里10个月的儿子被绑在婴儿车里哭声凄然，围布上还留有一滩血渍。
老公宋川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他旁边的桌子上有个自动切片机。
他的食指就被固定在锋利的刀片之下，而大拇指现在只剩下血淋淋的刀口。
即使这样宋川还是虚弱地对着镜头开口。
“老婆，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别管我救孩子就行，这样留下的钱也够你们母子下半辈子生活了。”
“老婆，你要记住我永远爱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说完他似不想让我看见他痛苦的表情把头埋进了臂弯，手臂却因疼痛青筋暴起。
这样一段深情的表白，也让看直播的观众都忍不住叹息。
“这男人也太好了吧，这种时候还想着给老婆孩子留钱。”
“这女人也太狠心了，怎么还不出现，老公不救孩子难道也不要了。”
“这男人好像是顾氏集团总裁的老公啊，难怪这么痴情，他是出了名的听老婆话，结婚15年没有一点绯闻，还为了支持老婆的事业主动做起了家庭煮夫的，前几个月还报道过顾氏为孩子举办了隆重的百日宴。”
网友们正在诧异被绑架的居然是我老公孩子时，绑匪的声音再次传出。
“顾总，没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气，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拖
还是太绝情了点。”
“我也觉得可能是恶搞，听说顾总年轻时有过一个女儿却走丢了，现在这个孩子出生后都是保姆保镖成群，怎么会突然被绑架呢？”
我正在佩服网友的脑洞，就听到绑匪恼羞成怒的声音。
“难道你真的想看到他们被我砍断手脚，折磨致死吗？”
我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急眼了呢。
我想不想看，还不是取决于你砍不砍，这也跟我有关系吗？
但现在是在直播，如果真的砍断手脚，好像确实很血腥，大家以后大概很长时间恶心得吃不下饭。
于是我体贴地说。
“那要不然直接撕票吧，这样没那么血腥，他们也少受点痛苦。”
话落周围人看我的目光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匪夷所思，大概我是第一个让绑匪撕票的家属吧。
反应过来的公公扑上来想打我，被几个警察拉住还捂住了嘴。
突然直播间传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接着就是宋川绝望的哭喊。
“儿子！啊啊啊啊啊！”
“求求你别伤害他，有什么你冲我来啊。”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把我儿子放了，他才10个月什么都不懂，求...”
话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直播间再次关闭。
警方的工作人员对着队长摇了摇头，很明显又没有追踪到信号来源。
大家都被宋川的哭声感染红着眼眶，只有我无动于衷。
“该做的我都做了，绑匪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
4
公公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这次冲过来没人拦住他，却被我一把推到地上。
“畜牲，你难道忘了当初为了这个孩子，你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去了多少次寺庙才求来的，你居然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砍断手掌。”
“我们家当初为了支持你开公司，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宋川为了支持你的事业甘愿留在家里，让你无后顾之忧，没钱就算了，现在有钱你都不肯救他们父子。”
“我儿子怎么就把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女人当成个宝，我们宋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才娶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进门。”
他这番话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