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后续+全文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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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绣阁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提到孩子,陈知跟许纾和不由都有些尴尬。许纾和还算好,陈知脸皮子薄,耳朵都见红了。心说圆房都还没有呢,孩子的事情嘛...“多谢外祖母和舅母的一片心意了,我会好好给孩子存着的。”究竟许纾和心理更强大,笑着将东西给接了过来。清秋见状,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离开了。待她走后,许纾和就是深吸一口,旋即像是扔烫手山药般,将锦盒塞给了梅香。“拿去好好收起来吧。”“是。”梅香笑着接过。只当是两位主子刚成了亲,还面皮薄呢。这时候新月就笑眯眯的凑过,主动道,“奴婢去铺床吧,热水已经备下了,少爷和少夫人稍歇息片刻,就能沐浴更衣了。”说实话,原本陈知是要走的,但这会子新月一开口,倒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走了。想着这也有段时间没在许纾和这里留宿做样子了,便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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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提到孩子,陈知跟许纾和不由都有些尴尬。

许纾和还算好,陈知脸皮子薄,耳朵都见红了。

心说圆房都还没有呢,孩子的事情嘛...

“多谢外祖母和舅母的一片心意了,我会好好给孩子存着的。”

究竟许纾和心理更强大,笑着将东西给接了过来。

清秋见状,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离开了。

待她走后,许纾和就是深吸一口,旋即像是扔烫手山药般,将锦盒塞给了梅香。

“拿去好好收起来吧。”

“是。”梅香笑着接过。

只当是两位主子刚成了亲,还面皮薄呢。

这时候新月就笑眯眯的凑过,主动道,“奴婢去铺床吧,热水已经备下了,少爷和少夫人稍歇息片刻,就能沐浴更衣了。”

说实话,原本陈知是要走的,但这会子新月一开口,倒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走了。

想着这也有段时间没在许纾和这里留宿做样子了,便轻咳一声,道了句,“好,你下去吧。”

这话出口,许纾和忍不住抬眸瞧他一眼。

陈知顿时背后一紧,等新月出去后,才低声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夜就行。”

“额,好。”许纾和这会子也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

主要是她刚才有点怀疑,陈知说留下,是不是动了那方面的心思,结果人家不是。

咳,小人之心渡君子腹了啊,许纾和在心里警告自己。

两人分开沐浴,许纾和出来的时候,屋里头床铺已经收拾好了。

将两个丫鬟屏退出去,她便开始动手给陈知铺床,就睡窗边小榻上。

等陈知进来房里的时候,便见一窈窕身影在窗边忙碌。

今日许纾和没洗头,所以沐浴的时候将头发都挽了起来,梳做单螺髻,用两支玉簪固定着,露出光洁的脖颈,干净又利落,身上只着简单的素白色寝衣,宽松的衣裙上系一腰带,愈发显得女子腰肢纤细。

随着女子的动作,衣衫偶有贴紧在身上的时候,隐约可见里头肚兜和衬裤的痕迹,似乎是桃粉色的。

陈知耳尖微红,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虽说已有夫妻之名,但却两人并无夫妻之实,且目前相处的状态,有些偏向于友人,所以陈知总觉得不可逾越。

“咳,你放着我自己来就好。”陈知轻咳一声。

许纾和转头看他一眼,手里动作还是没停下,“没事,都已经要铺好了,你再稍等一会儿。”

她这么说,陈知也不好再拒绝,便站在门帘处等着。

见她铺完,起身站开些了,才走过去。

“多谢。”

“客气什么。”许纾和笑了笑,“早些睡吧。”

陈知点头,转身吹灭了自己旁边的蜡烛。

许纾和也就往里头床榻上去了。

一阵窸窣动静后,里头的蜡烛也被吹灭,屋里便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怎么的,陈知躺下后却有些心里不宁,翻了翻身,还是忍不住朝里头床榻上望了一眼。

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有围帐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陈知收回目光,在心中低声告诫自己。

深呼吸几下子,才闭眼入睡。

次日。

聚瑞堂。

陈锦和李明珠夫妻刚起身。

大丫鬟巧星进来伺候二人梳洗时,就低声在李明珠耳边禀报,“少夫人,下头来传话,说昨晚万爽斋的人趁夜出府了一趟。”

“去哪儿了?”李明珠敛眸,低声问。

巧星摇了摇头,“守门的也没套出话来。”

“这些个狗东西,两边讨好。”李明珠冷哼一声,“到底婆母掌家多年,如今一时失势,底下的人也不敢完全背了她去,到我跟前儿,话只露一半。”

巧星递上擦脸的帕子,“少夫人别恼,好歹他们知晓来说一声,可见心里也是敬着您的,还算是懂事。”

闻言,李明珠没说什么,接过帕子擦了脸,扔回铜盆里。

而后才淡淡道一句,“也罢,这回我能独自管家,也不过一时的,过几日禁足解了,还得还回去,倒也懒得计较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巧星指挥着小丫鬟把东西拿下去,又取了梳子来为李明珠梳头,“来日方才,奴婢瞧着,这三少夫人会折腾的很,夫人不一定是对手,她将夫人斗垮了,您正好能执掌中馈不是。”

听着这话,李明珠面色上才缓和了些,勾唇道。

“夫君是家中长子,婆母若是不管家了,这自然是我管着,没有让次子媳妇儿管家的道理。”

“少夫人说的是。”巧星立即附和。

不过等收拾好,到外厅用早膳的时候,李明珠看着丈夫那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又烦躁起来。

“今日又不去铺子里忙生意?”

“娘子聪慧,一眼就猜出来了。”陈锦笑眯眯的,讨好般给李明珠盛粥,“今日赵家四郎过生辰,赵家是做皮裘生意的,人家下了帖子邀我去喝酒,我怎好拒绝嘛。”

一听这话,李明珠顿时黑脸,将手里的筷子一把拍在了桌上。

“赵家四郎是个什么东西,成日游手好闲的,祁州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家里的生意都是他长兄打理着,与他有什么关系,夫君与他混在一处,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有空还是去自家铺子里瞧瞧吧,再这么下去,陈家的产业,日后就全是老三的了,我和妍姐儿就跟着你喝西北风去!”

陈锦登时就被骂得脖子一缩,面上讪讪的。

“哪有娘子你说的那么严重嘛...”

“好,我且问你家中铺子的生意如何?你只要答得上来一丁点儿,我就让你去!”李明珠瞪着他,可面上明明是凶相呢,眼眶却红起来,接着便是忍着哭意般吸了吸鼻子,“但凡你每天去铺子里待上一个时辰,我倒也不必这般凶你,坏人都是我一个做了。”

如此软硬兼施,陈锦本就是个没脑子的,一时就不知怎么办了,只得妥协。

而正当李明珠收拾好自家这个不成器的男人,早膳还没用几口呢,巧月又匆忙进来禀报。

“少夫人,大姑娘回来了,瞧着气势汹汹的呢,进了府里便直冲浮云居,念叨着什么要撕了三少夫人的嘴之类的话,下头的人都拦不住,您看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拦着,如今婆母被禁足,我管着家,家里还有周家的外客在,若是闹出什么不好看的来,公爹下一个就迁怒于我!”李明珠立刻起身。

顾不得还明情况,往嘴里塞包子的陈锦,快步往外头去。

她也是烦死了,这会子也已猜出,昨晚冯氏派人出府是去干嘛了。


“这意思是,五皇子想让我们在祁州给他挣钱?”

许纾和听完陈知所言,顿时面露惊讶。

“他就不怕我们亏了银子?”

“这话我也问了,五皇子倒是很相信我们。”陈知无奈的笑了笑,“说是在祁州看我们云裳阁重新开业,做的那些新手段,觉得我们一定能给他惊喜。”

说到此处,陈知顿了顿,又正色几分。

“况且,五皇子说他也只是先拨给我们一笔银子,试试水,若不成,也不怪我们,若成了,日后有他照应,我们也能把生意做的更大,他算是股东,此次也并非强迫我们答应,若我们不愿,此事也可作罢。”

一听这个,许纾和的眼睛就亮了亮,大金主,投资人啊。

确实,如今他们手下虽有了商铺,有了地方发挥,但若都要改革创新,这可是处处都要花银子的。

商铺的资金链不能断,所以得拿出一笔现金来做改革升级,许纾和这些天也有在考虑这笔银子从哪里出。

最优的打算便是等云裳阁挣出来,再拿这钱去投资其他产业,一个个慢慢来。

自然也是稳当可行的,但必定会慢很多。

不过要是有了五皇子的这笔资金注入,想要大展拳脚就容易了呀。

若顺利,那对陈知这商业属性的锻炼增长,肯定是十分有益的,也就意味着她的任务能更快完成。

三赢的事情,五皇子挣钱,陈知挣钱又提高经商本事,她任务完成进度加快呀!

但,伴君如伴虎,这事儿还是有风险。

倘若失败了,五皇子真有那么好说话么?

别是一个不高兴,直接让他们掉脑袋作陪吧。

许纾和略略琢磨一番,还是决定先问陈知的意思。

“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此事有利有弊,可得想清楚了才好。”

听得她问,陈知似乎是心中已有计较,沉吟片刻,便低声道。

“据我所探来的消息,五皇子在朝中并不受皇上宠爱,一直是皇子里不显眼的,夺嫡之争,在于太子和六皇子之间,与五皇子亲近,眼下倒是没有太多官场上被牵扯的忧虑,若能得其庇佑,我们的生意想要做大肯定会更容易,且今日相谈,我觉得五皇子并非言而无信之辈,只要我们办事真的尽力了,应当不会为难我们。”

“所以,我觉得可以一试。”

陈知语罢,抬眸望向许纾和,目光坚韧。

“你既然是想好了,怎的又回来问我,不曾直接答应?”许纾和不由问道。

虽说自己是心里把他当儿子,可他又不是真的是她儿子,没必要事事都商议的。

陈知抿唇,“事关重大,如你所说,有利有弊,风险自然也大,你与我夫妻一体,我若出事,你也难保安全,我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

不过这只是其一,另外还因为这段时间,有关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事事和许纾和相商,心里已经是有些习惯了。

总觉得此事得告诉许纾和一声。

再者,上一世,陈知心里记得,陈勋后来是科举中第,入朝为官了的,这一世看陈勋依旧在读书上用功努力,恐怕此事不会有变数。

陈勋是冯氏的亲儿子,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吃瘪,但陈知这血海深仇也是要报的。

所以要是能搭上五皇子这条船,也算是多一重手段,应对将来。

即便陈勋再厉害,初入仕途,定然也不敢与五皇子对上。

但这是心里话,他就没说出来了。

而此刻许纾和听得他这番言语,心里倒也熨帖。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吧,这举动是把尊敬她这个人给做到了,算是不错。

正好她也隐隐觉得此事是个机会。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就冲吧!

旋即勾唇,“你都说了,夫妻一体,那你的心意和决定,自然也是我的。”

闻言,陈知眸中也浮现些许笑意,旋即转为坚定。

“好,既如此,我们就应下了,你放心,我定会做好的。”

“嗯。”许纾和点头,以示鼓励。

长篇大论就不用了,看陈知这精神状态,不需要她给打鸡血。

况且这种决定要深思熟虑,也不该打鸡血太冲动。

事情定下了,陈知便遣章平去找了李惑。

李惑当时就让章平把话带回来了,表示等陈知离开京城回祁州的时候,就会把银票送到他手里。

另外也告诉陈知,周家在京城的安全不必太过担心,五皇子会照看一二,不让薛家动他们的。

得了这回应,陈知一时觉得五皇子像是早就确定,他一定会答应似的。

一时间,心里又隐隐感觉这位五皇子恐怕不及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

但既然已经是答应了,对方做事也够意思,那就不多想,等回祁州的时候,拿了银子,好好把生意做起来。

给自己喂了颗定心丸后,陈知也对周义清讲了五皇子会庇护周家一二的事情。

这段时间周义清一直在为女儿周灵的安危担忧,也已花钱走了些路子,但周家朝中无人,那些路子都不及五皇子这句话来的叫人安心。

所以得了陈知这消息后,周义清和林蕙夫妻两个都是安心不少。

当然了,也不敢就此大意,夫妻二人还是决定要约束一下周灵,不能再让她和从前一样,常常出府去,低调些的好。

另外,接下了五皇子的这桩活儿,陈知也跟许纾和商量着,再过上几日就回祁州。

此次进京主要是为了向外祖母请安,如今住了也有段时间了,也是差不多了。

许纾和自然是答应。

她也是不放心云裳阁那边,毕竟才刚有气色不久呢。

不过许纾和没想到,离京之前,又遇上一桩事。

“少爷,少夫人,四少爷来府上了,说想见您二位一面。”新月通传道。

陈知稍显意外,“他不是在董大人府上读书么,怎么忽然来找我们。”

“奴婢也不知道呢,四少爷并未说明缘由,只说想见您。”新月摇头。

许纾和也觉得奇怪,但还是道,“他既然来了,估么有事,请过来吧。”

“是。”新月应声,立即快步出去了。

不多时,陈勋便跟在新月的身后来了周家客院。

见了陈知跟许纾和,先是行礼,不过这回他面色不太自然。

果然,开口便真是一桩难启齿的事儿。

“三哥,三嫂,此次入京,不曾想京城之中花销如此之大,我所带的银钱这些天已所剩无几,但在京城还要待上一月有余,实在是没办法,所以厚颜前来同三哥三嫂借些银钱。”


秦婆子说完,冯氏的眼神就立即投向了许纾和。

“老三媳妇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语气,像是在说,只要此刻许纾和认了,就不闹了,免得到时候脸上都不好看。

许纾和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在自己头上扣这么大的帽子呢,是什么招数,先叫她使出来瞧瞧,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于是对上冯氏的眼睛,便冷声道,“着人去搜查就是了。”

“好。”冯氏心底冷笑,旋即抬手,“颂秋,你即刻带人去搜查。”

秋妈妈站在旁边,早就等着了,这会子利落应声,快步就出去了。

看着一行人气势十足的离去,许纾和心里也已经快速盘算起来。

不多时,秋妈妈就捧着证据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冯氏没安排好,怎么会出手呢。

“夫人,这是在秦婆子包袱里头搜到的,两枚十两的银锭,还有一支玉镯。”

看着那被摆出来的东西,站在许纾和身边的新月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

而冯氏盯的紧呢,当即便道,“你认得这些东西?”

新月眉头紧皱,已然是急了,眼神里带着求救的看向许纾和,并不敢乱说话。

“新月姑娘自然认得这些东西,这都是她私下里拿给老奴的呀!”

其实不光是新月,这时候许纾和也已经认出来那个镯子了。

是她近日赏给新月的,上头刻着喜鹊花纹,很好辨认。

可这东西怎么会去秦婆子手里呢。

“老三媳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冯氏冷声呵斥,“这新月是你的陪嫁丫鬟,她行贿秦婆子,指使秦婆子在钧哥儿的吃食里动手脚,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贤良柔善的,不成想竟是这般的容不下人!”

“婆母息怒,弟妹怎么会是这般糊涂的人呢,别是误会了。”

旁边的李明珠立即开口,一副帮着许纾和的模样。

“这一样的镯子倒也不是没有,只要新月能把她自己的那只找来,咱们当场对质,可不就解开误会了么。”

边说,边看向那秦婆子,“这也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说话!”

“二少夫人明鉴,老奴绝没有撒谎,这些东西就是新月姑娘给奴婢的!”秦婆子又是一阵磕头,说的信誓旦旦。

李明珠这才收回目光,关切的看向许纾和,“弟妹,你瞧这...”

“多谢二嫂替我说话了。”许纾和面上也故做感激状,转而吩咐,“新月,你去你屋里把那镯子拿来。”

新月就等着要去找出东西来为自己和许纾和作证呢,这会子忙点头。

不过她还未动身,许纾和又道,“梅香,你陪她一起去,新月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平素丢了什么东西都糊里糊涂,别是一着急,又找不到了,不过想来,我这院子里一直伺候的人,应当是没有小偷小摸之辈的。”

说话时,她的眼睛紧盯着梅香,传递信息。

梅香也聪明,很快就领会了许纾和的意思,忙欠身,“是,奴婢陪着新月一道去找!”

而见许纾和这么安排,冯氏身边站着的秋妈妈便上前道。

“这人多找的更仔细些,不如奴婢也帮着一块儿去找找吧。”

“自然不必劳烦秋妈妈再辛苦一趟了,秋妈妈能在秦婆子那里搜出我院儿里的东西,谁知道这再去一趟,又会在我院儿里搜出谁的东西呢?”

许纾和抬了抬下颚,目光锐利的看她一眼,旋即又对冯氏道。

“婆母,您说是不是?”

这番话一出口,冯氏自然不好让秋妈妈再跟着去了。

否则倒像是故意去搞栽赃陷害的。

于是开口,“颂秋,你就不必去了。”

“是。”秋妈妈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退了回去。

新月和梅香见状,立即就快步离开,去找东西了。

一番仔细搜寻,新月的脸色就越来越差,“真的丢了,镯子真的是丢了!”

“早该料想到的事情,你先别慌!”梅香年纪大些,立刻安慰,“别忘了少夫人叫我来帮你时,是怎么说的,咱们院儿里赶走了汀兰几个后,剩下的都老实,所以少夫人的意思是,新进来的手脚不干净,那就是照顾哥儿的那群人了。”

新月也冷静下来,点头,“对,我们都住在一块儿,她们的确是有机会下手偷东西的,那镯子我素日干活又是不便戴的,一时丢了也发觉不了,可咱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别人偷走的呀!”

“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也学一学她们的手段!”梅香立即道。

她这一说,新月马上就想到了法子,当即行动起来。

不多时,院子里就闹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咱们院儿里真的是遭了贼了!”新月先急匆匆的跑回正屋里,“奴婢的镯子的确是丢了,但不止是镯子,还有奴婢不常戴的珊瑚耳坠,和那鎏金孔雀簪子,都不见了,那可是奴婢攒的嫁妆呀!”

说话之时,新月几乎都要哭出来。

梅香这时候也跟着跑进来,白着一张脸,满眼焦急。

“少夫人,奴婢也丢东西了,是少夫人前两日赏的一支莲纹玉簪,还有奴婢的娘给奴婢打的一对金耳环,这些贵重物件儿,素日都锁在最底下的箱子里,不拿出来的!”

听得她们两人吵嚷,冯氏当即拍桌怒喝。

“让你们去找证据的,说什么丢东西的事儿,镯子找到没有?”

“婆母此刻还追究那镯子的事儿,就不管管眼前这府里出了盗贼的事儿么?”许纾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氏,气势全开,“这一个两个的都丢了东西,可见是有人偷盗,那新月的镯子究竟是怎么到了秦婆子手里,怕是另有说法。”

冯氏一时脸色难看,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而许纾和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继续,“偷盗已是大事,这偷了东西,做了恶,还要栽赃主子,更是大罪,你们还不快都回去找找,自己有没有丢什么压箱底的贵重物件儿。”

她这一开口,浮云居里,原本刚才就已经担心害怕起来的一众丫鬟,慌忙就跑了出去,各自查看起自己的私人物品来。

那些东西对主子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却都是她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呀。

一时间,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尖叫声,不少人都喊着自己丢了东西,登时乱作一团。

冯氏黑脸,“都闹什么闹,颂秋,还不去把这些聒噪的婢子们都管一管!今日查的是钧哥儿被害一事,都给我安静些!”

她话音刚落,许纾和就立刻高声接上。

“婆母说的是,这府里钧哥儿被谋害,是人命官司,我院中多发偷盗之事,亦是触犯律法,桩桩件件实在太过骇人,幕后黑手必得抓出来才是,新月,你即刻动身,出府报官!”


次日。

陈知是在新月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下意识的坐起身来,低头。

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喜服,不由松了口气。

原本他是打算装醉的,没想到酒量不行,喝的确实也不少,盖上被子一躺下,没多久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眼下他都闹不清许纾和是人是鬼,自己重生这事儿更是还没摸清楚,实在没心思感受劳什子的春宵。

定了定心神,抬头望去,就见许纾和睡在不远处的小榻上。

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没到榻上来睡呢?

陈知眸子动了动,不由猜测,难道对方也不愿意和他圆房?

“少夫人,该起身了,要去给老爷和夫人敬茶请安了!”

新月的声音再度响起,比刚才又高了几分,也成功打断了陈知的思绪。

同时,躺在小榻上的许纾和总算是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坐起身来。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起来了。”许纾和闭着眼睛,懒散答道。

陈知看了她一眼,撩开被子下榻,“进来伺候吧。”

听得他的声音,许纾和打了个激灵,立刻就精神了,赶忙睁开眼睛。

见陈知已经起身,便也立刻跟着爬起来,面上迅速摆出个贤良温柔的笑容来。

“夫君醒了,昨晚夫君醉酒,睡得太沉了,我怕扰了夫君安睡,所以擅自做主,没叫人伺候夫君沐浴,夫君睡得可好,没有头疼吧?”

面对她的关心,陈知有些不适应。

默默退开了半步,而后才道,“无妨,我睡得很好,那个,我先去沐浴更衣了,你慢慢收拾。”

语罢便快步离开了内室。

恰好新月应声进屋来伺候,就见陈知逃也似的往外走,不解的看了一眼,而后便压低声音对许纾喝道。

“姑爷怎么一大早跟见了鬼似的,跑什么呢?”

“你才是鬼呢!”许纾和抬手戳了戳新月的额头,旋即哼道,“我看啊,他是社恐。”

新月被戳的脑袋一歪,边往旁边躲,边问,“啥是社恐啊姑娘?”

“社交恐惧症。”许纾和道。

新月不解,“恐啥?”

“就是怕和人说话。”许纾和解释。

这么说,新月就明白了,点了点头,小声嘀咕。

“姑爷还是个脸皮子薄的。”

许纾和听着,心里也是吐槽,可不是么,白长那么大的个子。

而且这真要是社恐啊,那相处起来还有的费功夫呢,怕是不好养。

但嘀咕归嘀咕,正事儿还得办。

洗漱更衣后,夫妻两人就出发去给长辈敬茶了。

陈家是从商的,做的是布匹和成衣生意,家境不错,许纾和嫁过来,是两家早就定好的娃娃亲。

陈知的父亲,陈家如今的当家人陈怀谦,与许纾和的父亲许缙是年少好友。

多年前陈家不慎得罪某位官员,要不是许缙出钱出力相助,恐怕陈家那时候就覆灭了。

因此,陈怀谦主动提出日后让两家孩子结亲之事,许缙也爽快答应。

只可惜后来许缙因病早逝,只留下许纾和这么一个女儿,陈怀谦倒是膝下有三子一女,至今身体康健。

陈知是陈怀谦原配发妻所生,上头有一母同胞的姐姐,陈家长女陈玉蓉,已经出嫁了,再就是同父异母的二哥陈锦,是陈怀谦和继室冯氏所生。

还有个四弟陈勋,也是冯氏所出。

这冯氏呢,原本是陈怀谦的妾室,是陈知的母亲过世后,被扶正的。

许纾和心里复习着掌握的一些陈家资料,很快就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婆母冯氏住的院子,万爽斋。

“老爷,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到了!”

守在门口,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见了两人,立刻就笑吟吟的对屋里传话。

这幅热情模样倒是叫许纾和心里松缓了几分。

仆人如此,可见主子好应对嘛。

不过,许纾和的眼神瞥到身旁的陈知时,却发现陈知的脸色很是冷漠,甚至稍微有点阴冷之感。

这是怎么回事,人家不挺热情的吗?

难道,因为冯氏是继母,所以和陈知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心里有所猜测,许纾和便没有在见到公公婆婆后,表现的很亲近热络,只是先按着规矩行礼问安。

毕竟她如今和陈知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得先摆正立场了。

不过公爹陈怀谦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继婆母冯氏更是笑的和蔼亲切。

“来来来,快上前来叫我仔细看看,当真是个水灵的美人儿哟!”

冯氏满脸笑意的对着许纾和招手,待得许纾和走近,便牵起了她的手,眼神慈爱的打量。

“不错不错,和咱们三郎啊,确实般配,郎才女貌,老爷你说是不是?”

边说,边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怀谦。

陈怀谦自然也笑着点头,“都是好孩子。”

他们俩夸,许纾和面上也适当的露出几分害羞之色来,做足了新妇的样子。

“你娘的身体可还好?”陈怀谦又问道。

许纾和年幼丧父,由母亲一人照顾长大,自然少不得关怀几句。

“多谢公爹关心,我娘她身体康健,我来时,还叮嘱我日后要多在您面前尽孝呢,说您和我爹是至交,往后您就同我亲生父亲是一样的。”

许纾和乖巧道。

听罢这话,陈怀谦面上也露出几分感慨来,并点头道。

“对,我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嫁到我陈家来,往后自然不会有谁敢欺负你,你和老三啊,就好好的过日子,老三,你可记住了,一定要好好待你媳妇儿。”

“儿子知道。”陈知应声,表现的也算恭敬。

瞧着场面正和谐呢,旁边的冯氏忽而又笑着开了口。

“老爷就尽管放心吧,三郎是个会疼人的呢,我听说,昨日三郎房里出了点儿乱子,我还怕新妇脸皮薄,不会料理,准备叫颂秋去看看,没成想啊,都是三郎一手处置了,没叫他媳妇儿为难呢。”

这话听着是夸陈知,可实则却是把昨天的丑闻给扒了出来,登时就引起了许纾和的警惕。

啧,是真无心,还是故意的呢?

“昨日,出了什么乱子?”

果然,陈怀谦登时便皱起眉头沉声问了一句。

不过冯氏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许纾和抢了先。

“公爹不必担心,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是...”

说到这里,许纾和欲言又止的抬眸看了眼冯氏,随后才又低声道。

“是夫君房里的那个春柳姑娘,非要闹着来给我磕头,这才闹腾了一阵子。”

为何要看冯氏一眼呢,因为许纾和昨天打听过了,那春柳原先冯氏身边的丫鬟,是冯氏送到陈知房里的呢。

听得这话,陈怀谦顿时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首先他理亏啊,儿子婚前有个生了孩子的通房,他瞒着许家呢,其次,他刚刚还说日后府里谁都不敢欺负许纾和,偏这会子就蹦出个雷来。

还是冯氏调教出来的人干的。

他的脸是被打的啪啪响啊。


晚上,陈知回来的有些迟。

之前许纾和提了让他帮忙打理胭脂铺子,所以今天他忙完陈家的生意后,又花时间去看了看。

原是想着今儿回来的迟,就在前院歇着算了,不必去打搅许纾和,但却没想到许纾和派了梅香等着他呢,便就跟着往后院来了。

“你回来了。”许纾和见了他,唇角微勾了勾,“坐吧,我给你泡茶,还没用膳吧,我已叫人备好了。”

陈知坐下来,“怎么现在还未用膳,找我过来是有事儿?”

“想着等你回来了一道用膳呢,我下午多吃了些点心,也不大饿。”许纾和递上茶盏,而后看他一眼,直接道,“婆母今日叫我去说话了,让我把春柳抬为姨娘。”

听得这话,陈知端起茶杯的手就顿了顿,将茶盏又放回桌上,蹙眉道,“怎么忽然说这个,她错了规矩,受着罚,此刻谈什么抬身份。”

“看来夫君是还未曾听到府里的那些个闲言碎语。”许纾和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陈知确实不知道。

他这早出晚归的,哪儿有功夫听府里的闲话。

所以这会子立即就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新月。

新月也不含糊,利利索索的就把今天府里的流言给讲了一遍,听罢,陈知登时就黑脸。

“多半是万爽斋那位一手办出来的。”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许纾和瞧他一眼,心里估么着,陈知对继母的不喜,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呢。

但这会儿不是猜测他们关系好坏的时候,许纾和只做无奈状,问他,“那如今该怎么办呢,我想着还是同你商量商量。”

“不必理会。”陈知直接道。

“可这事儿闹起来,咱们没个动作,再传下去,恐怕你我都要坏了名声,说夫君你是薄情寡义,我呢,便是善妒不仁,流言猛于虎,总该想个折中的,合适的法子,应对一二。”许纾和道。

陈知皱眉,“你心里可有主意了?万爽斋那位此前还避嫌,不管春柳这些事,如今又主动跟你提,给春柳抬身份,八成又是揣了什么心思。”

听得他这么说,许纾和就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孩子不笨嘛。

而后便道,“将春柳的身份抬起来,她也就在咱们院儿里站稳了,比起其他眼线或许更好用,我最近也想着,找了合适的机会,身边有些个心思不纯的,该赶出去了。”

陈知听罢敛眸,“那就先解了春柳的禁足吧。”

“这样也好。”许纾和点头。

“就是没达到那位的目的,恐怕她还要有动作,你在府里怕要不顺心。”陈知又道。

许纾和却只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应对的法子。”

“今日专门请夫君过来,除了这个,还有桩事儿。”许纾和继续谈要紧的,“刚才夫君也说了,万爽斋忽然有动作,怕是有事儿,我来府里时日短,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怕不好查,夫君平素总和公爹在一处做事,倒是能从公爹处探听些消息。”

陈知听罢便点头,“好,我会留意打探的。”

两人沟通好了,彼此也都有了接下来的安排,这才一道去用晚膳。

而当晚,春柳解了禁足的消息就传开了,冯氏得知,果然还是有些不满意。

不过对她的计划来说,春柳能解禁足也算是暂时够用了,至于抬身份,只要计划进行的顺利,往后也能办到。

只不过冯氏想的很美好,但顺心的事儿哪能都给她占全了呢,被膈应了一下的许纾和,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咽下这口气的。

这不,娘亲郑氏次日中午就往陈家来了。

来时,差不多都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这个点儿来,此前还没有递帖子,算是突然上门了,任谁都瞧得出这是有事儿。

冯氏心里打着鼓,也不敢耽搁,急忙去花厅里会客见人。

“亲家母,您过来怎么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倒是怠慢了!”冯氏扬着笑脸,一进花厅就寒暄起来。

不过面对她的热情,郑氏却是一声冷笑,“要是提前给时间叫你们准备了,我又岂会察觉我的女儿在你们陈家受了怎样的委屈!”

她这番不客气,一时叫冯氏面上僵了僵,不过随即就又赔笑。

“哎呦,亲家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没有闺女,如今得了儿媳妇,都是当亲生闺女疼爱着的,哪儿会叫她受了委屈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郑氏冷声反问,随即面露恼意,抬手拍桌。

“此前我纾和回门,同我提了女婿房里那个通房丫头的事儿,我当时就要来讨说法的,纾和还拦着我,替你们说好话,我见女婿懂事,倒也忍了,如今倒好,我女儿退了这一步,你们倒是越发得寸进尺了,竟要逼她把那通房给抬为正经姨娘,是当我许家没人了,这样欺负我的闺女?!”

虽之前为着两家的婚事,和郑氏也见过几面,但那时候郑氏都是一派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今日气冲冲的来,倒是骂的冯氏一时有些接不住。

心里缓了缓,才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赔笑脸。

“亲家母,那通房丫头的事儿,当真不是我逼迫的呀,叫老三媳妇给那女子抬身份,实在是为了他们夫妻感情和名声着想...”

“我呸!”郑氏直接打断她,毫不客气,“这话你拿去忽悠一下我那闺女也就罢了,还敢拿来诓我,若是女婿为着那个通房丫鬟要和我女儿生出嫌隙隔阂来,那便是宠妾灭妻,若是这般,那就趁早一纸和离书拿与我来,我带着我闺女回家去,养她一世在家也养得起。”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嗤笑,瞥了冯氏一眼。

“倘若是为名声,那就该把那不守规矩的通房,或打死,或发卖,或赶去庄子上再也不见,倒也算你陈家家门严谨,却没有叫两个主子为了个奴婢让步的理儿,还是说,真同外头传的一样,亲家母你和我那女婿并非亲生母子,那通房却是你屋里出来的,为此,你要为了个丫鬟筹谋,苛待了我闺女?”

这一番输出,冯氏算是彻底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里暗骂许氏个小贱蹄子,又摆她一道。

昨天晚上说通陈知解了春柳的禁足,肯定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障眼法,实则根本不想给春柳抬身份,暗地里给娘家传了信,叫人来撑腰。

可现如今想明白了也是枉然,郑氏有理有据的闹上门来,她现在就是完全不占理的那方,只能由人骂。

而且,外头的传的话,又是什么?

正当冯氏有些无力应对时,门口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来者正是陈怀谦和陈知父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