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女频言情 盖世英雄召唤神刀方荣韩钲全文
盖世英雄召唤神刀方荣韩钲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义车

    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荣韩钲的女频言情小说《盖世英雄召唤神刀方荣韩钲全文》,由网络作家“义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荣站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实不知如何是好。见二人比拼半柱香时间还是一动不动,正想提剑上前助师父,忽地墙上一响,司马尸以为自己人来了,不想却是另一人,心下颇为遗憾。那蒙面人本来见虚和与司马尸大吃一惊,但随即发现二人在比拼内力动不得,便跃下地面来往封琅阁门前跑去。方荣这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从门中冲出,闪到剑旁抽出长剑指住那人道:“大胆盗贼,竟敢来武当撒野。”那人回头瞧了瞧方荣,道:“原来是你?你不认得我了么?”方荣听出乃是甘丞的声音,道:“你为非作歹,我方荣要大义灭亲,不,你已不是我师父,你我再无师徒名份,你今日来了便休想再走。”甘丞道:“你我师徒一场,我也不跟你计较,我跟你说了吧,你可知道这座房子无论门、锁、墙壁、屋檐、房顶椽子都是...

章节试读

方荣站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实不知如何是好。见二人比拼半柱香时间还是一动不动,正想提剑上前助师父,忽地墙上一响,司马尸以为自己人来了,不想却是另一人,心下颇为遗憾。
那蒙面人本来见虚和与司马尸大吃一惊,但随即发现二人在比拼内力动不得,便跃下地面来往封琅阁门前跑去。
方荣这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从门中冲出,闪到剑旁抽出长剑指住那人道:“大胆盗贼,竟敢来武当撒野。”那人回头瞧了瞧方荣,道:“原来是你?你不认得我了么?”方荣听出乃是甘丞的声音,道:“你为非作歹,我方荣要大义灭亲,不,你已不是我师父,你我再无师徒名份,你今日来了便休想再走。”甘丞道:“你我师徒一场,我也不跟你计较,我跟你说了吧,你可知道这座房子无论门、锁、墙壁、屋檐、房顶椽子都是奇金所铸,坚不可催?唯一的办法只有开锁了。然这锁亦是非同一般,无论多高明的偷盗高手拿它也是没办法。哈哈,谁又有你师父我聪明呢?这锁虽然神奇,但总是人造的,因此你师父走遍天下明查暗访,天可怜见,终于被我找到造锁之人。”说着从袋中掏出一把奇怪的钥匙,道:
“瞧,便是这把了。让我将锁打开。”其余三人都甚是惊讶,方荣到底还是想瞧瞧这钥匙是否真能打开,放下了剑。
虚和大急,无奈不能说话,暗怪自己一时之仁不将那锁匠杀掉。
司马尸更是恨自己如此简单的方法也未想到,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想到了。但他转念疾快,将内力收回一分,虚和明白他之意,也将内力收回一分。
刚才两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念头化为罢斗之念。当下二人将内力一点点收回了。
甘丞早已打开锁进入屋内,方荣不敢入内,只立在当地。虚和一闪入内,不听一声呼叫,甘丞已飞出屋外,撞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
其实司马尸何尝不也想进去,然没虚和快,也不进去,两道电光忽往方荣扫去,方荣惊上加惊,知他要杀自己了,情急之下大叫道:“师父救我!”我字一出口,司马尸电般闪以方荣脸前,伸爪往方荣胸口抓去。
司马尸正得意自己得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觉自己眼前生风,便知虚和来袭,顾不上再杀方荣,忙收手招架。方荣总算得救,方荣吓得剑落在地上,但全身抖得厉害,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好容易蹬下想捡起剑,却怎么也捡不起来。
忽听虚和道:“方荣,快把门锁起来。”方荣这才回过神来,猛的拾起剑,将锁锁了起来,呆呆地瞧了那钥匙许久,刚想收起来,围墙上又是两响,又冲下两蒙面人来。
司马尸大喜,笑道:“裴兄,小弟来了救兵,这下看你怎么办?”虚和心下虽急,但相斗之时差不得分毫,也不敢分心,只求快快将司马尸打倒了。于是加快攻击。
司马尸暗偑他的镇静。其实自己体力已有些不支,暗怪自己功力不济,还不是武王对手。那两人一冲下地面便往方荣冲去。
方荣一惊,叫道:“师父救我!”虚和暗骂方荣没骨气,口中却道:“无须害怕,他二人根本非你对手。”方荣听了此言大喜,见一人已挥掌斩来,忙提剑横劈,本拟将之化解,不想那人手臂如蛇般绕过刃伸指往方荣面门抓来。幸而方荣变招亦奇快,直剑往那人腹上刺去,如此缓得一缓,总算捡回一条命,但脸上还是被抓破,鲜血流了出来。那人见一攻不下,也是一愣,暗怪自己太轻敌,忽地内力激增,挥掌往方荣腹上斩去。
方荣见他内力如此之高,掌掌生威,己所不及,暗骂虚和骗人,于是提剑又用上那套剑法来。
本来那人早已有破解之法,但想不到方荣内力大不同前,加之受虚和指点剑法,虽自己武功比之方荣高出许多,然暂时却也未能奈方荣如何。
司马尸看得心急,道:“温安,你在干什么?还不上前帮张康。”原来开始虽是二人同向方荣抢来,但二人已是一等一高手,怎么会二人来斗一个小角色来大shi身份?那一旁的温安闻言亦攻向方荣,方荣本来一人已难对付,现在前后夹击,方荣手中剑如同虚设,有如同无,不两招,剑便被激飞上天,忙用上刚学的点穴大法,手脚反而灵活起来,那二人想不到他武功招式转变这么大,几次差点被点中了。
原来这点穴之法专点敌人攻击之处,二人差点连手都不敢出了。但方荣少了临敌经验,很多机会能将对手点中,但一见另一人攻来,伸出的手马上缩回。
二人明白了他的招式弱点后,方荣再多出两招,被张康一掌正中正胸,飞出几丈远才落下地,喷出一口鲜血。胸中气闷,动弹不得。只叫出一句:“师父,救我!”张康沉声道:“想不到这掌也未能将你打死,不仅如此,你还能说话,这把年纪能练到这种程度你还是第一个。”温安道:“如此须留你不得。”方荣虽有九重天神功未受严重内伤,然外伤却不浅,神志更是清晰,知这次再也不能反抗,不禁大笑起来。其实是为自己就要死了悲痛之极而反笑。
张安道:“你笑什么?”方荣停下道:“我笑你们无耻。”温安也不管他到底笑什么,走到方荣身前,正欲取出钥匙,忽地一枚暗器往自己飞来,不及向方荣上手,只得先行闪开。只听墙上四响,跃下四个蒙面人来。
司马尸大怒,道:“别以为你们是崆峒派的我便不敢杀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去。”那四人不理,都挥剑往方荣这边冲来,温安两人见状,亦挥掌招架。虽是以掌对剑,以二对四,温安二人却反而占上风。司马尸道:“张康温安,今晚来此之人格杀勿论。再不杀鸡,其它猴子以为我司马尸好惹。”虚和道:“司马老弟可做得天衣无缝啊,不过也太过分了,人死在武当,死在贫道这里,以后贫道如何在武当立足?”司马尸本来在气头上,经虚和一搅,更是又烦又气,招式更落下风,暗道:“这次若不成功,崆峒派休得再过安宁日子。”张康温安得令,忽地变掌为爪,正是用来对付方荣之招,崆峒派之人本来对本门功夫不敢使太多,功夫大打折扣,又确实对司马尸心存忌惮,在这招上反而不及方荣,其中二人脸上马上面目全非,被撕下一大块肉来,惨不忍睹,二人气绝身亡。
剩下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再也不理什么保护身分,反正这里所有人都知自己乃崆峒派之人,两人交剑使上两仪剑法。两仪剑法被二人使起来几近天衣无缝,攻中有守,守中暗藏攻招,双剑合二为一,又一分为二。加之张康温安二人手无寸铁,在双剑强大攻势下只有退后之份,已大落下风。
司马尸道:“两个废物,此剑法乃根据五行八卦之说而创,有何难解?”虚和道:“此两仪剑法在司马老弟眼里当然不堪一击,但在两位爱徒眼里却难啊,你不见他们本来功力相差不大,两名爱徒又赤手空拳,哪里那么容易破解?”行势也确实如此,张康暗暗感谢虚和替自己说话,马上闪出战斗,拾起地上长剑,又加入战团。
温安也学着他得了一把剑。四人终于不分上下。
司马尸明白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亦大落下风,道:“裴兄,你我罢斗如何?”虚和道:“好啊,不过你们三人得马上离去。”司马尸怒道:“刚才那小毛贼来时我不是也帮了你么?现在却不讲情面了。”虚和笑道:“司马老弟为人贫道是明白的。先前的罢斗还不是为了自己,想趁机夺宝,幸而是贫道先一步,不然那东西或许已在你囊中了,这回你想先解决那两人,然后三人联起来斗贫道,那贫道不是自己叫自己去见阎王么?现在贫道大占上风,不先将你打败,反而放你一马,贫道岂非成傻子了?”司马尸不理他奚落,一心只放在四人身上,司马尸忽地卖个破绽,前胸露出一块空隙,虚和见机一掌击去,司马尸往后飞去,正落在四人所斗之处,司马尸虽受伤,但对付崆峒派二人不在话下,还未开口叫张康温安二人闪开,崆峒派二人已成司马尸爪下阴魂。
那崆峒派二人一见司马尸在身前,吓得没反抗之力,司马尸也不知会如此容易,正欲骂张温二人废物。
忽地背上一震,天旋地转,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看来受伤不轻。许久才缓过一口气道:“裴兄,你暗箭伤人?”其时张温二人知虚和比师父还厉害,也不敢与之拼命,只扶起司马尸。
虚和道:“此次又非比武较量,也不是你我争个天下第一的时候,现在是你是来抢贫道东西,贫道是护宝的,贫道只想办法护住宝物而不择手段,贫道如此对你也不算过分,你不也是如此对付崆峒派之人的么?”司马尸只怪自己太相信裴灵为人。只道:“那你要如何处置我们?”虚和道:“念你也为一代武林宗师,你们三人马上离去。”三人谢过跃墙而出。虚和走到方荣身边查看了他伤势,道:“没事,只是外伤而已。你练功练得勤,那张康的通灵掌也未能让你去通灵。”方荣道:“何为通灵?”虚和哭笑不得,道:“叫你多念书,灵便是鬼了,见鬼便是通灵,要见鬼你就要变为鬼。就是要你死的掌法。”方荣大悟,道:“刚才师父怎么骗人?”虚和怒道:“你这窝囊废还好意思说,这么贪生怕死还在江湖上混,你不是跟那张康条了个平手么?”方荣道:“但他内力那么高,招数那么狠那么多,弟子怎么是他对手。”虚和道:“废话少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方荣喜道:“多谢师父。”虚和道:“快将这五具尸体收拾好了。贫道向来不杀人的,唉!”方荣不知师父感叹什么,只把尸体焚化了。如此天已大亮。
方荣一觉醒来,来见师父,问道:“师父,那司马尸是什么人呀?”虚和道:“你以后见了他多避着他点就是了,他武功与贫道相差无几你是知道的。”方荣道:“师父是武王,他是尸王,还有一个什么剑王,刀王的又是谁呀?”虚和道:“这说来对你也有用,尸王以凶残恶毒著称,他武功又高,武林同道给他取了这名号。他的徒子徒孙也是跟他一般人物。”方荣道:“那你为何又不杀了他为民除害?”虚和道:“一来他羽翼甚丰,二来他武功确实高强,三来,当时贫道也已重伤在身。”方荣惊道:“师父你没事吧。”虚和不答,道:“那时见那毛贼开锁之时你为何不阻止?”方荣道:“那时,弟子想瞧瞧里面为何种物,然后再阻止他不迟,不想师父先我一步了。”虚和哼了一声,道:“你的为人贫道不了解么?这只是刚开始,武林大会马上开始了,你我任务更加艰巨。”方荣道:“师父,弟子万死保护宝物,但师父也该让弟子知道为何物呀,不然别人大模大样将宝物拿走了弟子还知道。”

烈日当头燥,蝉鸣入耳眠。
今晨途经集市,方荣算了一卦,今有血光之灾,非死亦伤。方荣暗笑,行走江湖岂无血光之灾,这算命先生一定是看到自己这身打扮才敢有此一说。此去武当,谁知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念他也敢说不吉利之言,付了钱给他。卦上之言也不放在心上。
行至晌午,已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路上无几人,水袋已空,忽见不远处长杆上高高飘着个“茶”字。通身欢喜,忙跑上前去拣了一张凉快之处坐下。
小二贴近道:“客官喝点什么?”方荣身上没几文,而且不过是解解渴罢了,小声道:“白开水即可。”那小二虽有些许势利,但见他一付经常打打杀杀之人的打扮,却也不敢怠慢了。
方荣正喝一口茶,忽听一茶客道:“前几日刚从武当做生意回来,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武当有何宝,竟引得日日有盗贼来行窃,一刻也不间断。”方荣暗道:“真是大胆,敢上武当行窃?太不将武当放在眼里了吧?”他旁边一人喝了一口茶,道:“听说还闹鬼呢,也不知真假,而且连江湖侠客也来了。”临桌一人道:“世上哪来鬼来,多半乃一些不三不四、无赖小人搞出的名堂,想来个趁火打劫窃得宝物罢了。”众人见之,此人身上带了武器,想来一定便是江湖侠士了。
一黄衫满须者道:“传闻此宝物神通广大,藏着武功秘籍,藏宝图,百战百胜的兵法。有了此物定能一统天下,一统武林。所以人人欲得之。”方荣见这些人,有几人更是武林中人,他们大声谈此事也不知何意。方荣寻思:“此是何人,却听起来如此耳熟?”心中突然大惊,此人正是他以前师父甘丞。也不知甘丞是追随而至还是另有其谋,暗思:“如是追随而至,那他定知自己在此,可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他定是为别事而来,可能便是武当宝物之事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换了嗓子道:“小二,结帐。快!”此时完全换了一付老者声音,此技乃在易容庄所学。用处之大,在此便显了出来。
甘丞等人正专心谈论宝物话题,哪去顾及一个寻常茶客去留?
方荣正欲起身,忽听远处一里外有七八十乘健马啼声,声音之快之大如千军万马,一眼望去,尘土飞扬,转眼不足半里了。与之相差不过一丈,竟还有一书生打扮之人悠闲的走在路中间吹着动听的箫曲。对身后之凶险如耳聋眼瞎般不躲不闪。
七八十乘健马上坐的都是官兵,自不会把百姓放在眼里,没一点慢下来。各位茶客都试目以待,似乎要看一场好戏了,方荣一急,从布袋中掏出几粒嶙弹向马群掷去。顿时浓烟弥漫,只听烟雾中战马嘶叫不止,几十士兵落下马来大声呼喊。硝烟渐散,人仰马翻,那书生却已不见踪影。
方荣松了口气。见士兵的狼狈相心中暗笑。其他茶客却早已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逃之力都没了。
只见那将军稳稳坐在战马上,不由一惊,知非泛泛之辈,这次死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转念一想,此处与那相隔甚远,也不一定知是自己捣鬼,可不能做贼心虚。转念一想,不行,这些狗官兵作恶多端,草菅人命,百姓定是怕死他们了的,如把自己供了出去非死不可。
心下翻来去,马已上前,甘丞暗叹:“好快的马。”不由多想,一人已被那将军挥刀砍倒。茶客都吓得闪到一边,那将军钢刀架在一人脖子上,厉声道:“说,不然......”此人已被压得双脚跪下,一颗颗汗粒浸满全身,吞吞吐吐道:“这......这......是......那个......那个......”擅抖的手终于抬起了一点,想来此将军非耐心之人,一横刀,那人不知反应便倒下了。
钢刀又架在另一人脖子上,和声和气道:“你说。”此人立马跪下,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上有七十三岁的老母,下有......”未等他说完,人头已落地,飞出几尺远,鲜血如注,惨不忍睹。手法干净利落,刀上绝无半滴血。
方荣忍无可忍,手中紧握几枚暗器随时待发。此时一人走出人群,正是神窃门掌门甘丞,只见他厉声道:“狗官兵,做事如此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今便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说完飞出四枚暗器。
那将军挥刀横挡,暗器尽数落下,那将军斜眼瞧着甘丞,道:“你是何人,敢来管老子闲事。活得不耐烦了?”甘丞取出利刃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便要死在我手下了!”那将军大怒,弃马一招横扫千军钢刀已从右至左向甘丞脖下砍来。甘丞忙用刀一挡,却不知这将军力大无比,甘丞哪里挡得了,连人带刀甩出几丈。
幸好梁上君子的轻功也甚是了得,一招蜻蜓点水站稳身子,一招猴子上树已欺到将军马下,将军手持钢刀左挥右砍,甘丞却在马下钻上窜下,一时奈何不了他,那将军已无耐心,飞身下马,往自己战马脚下横砍过去,甘丞哪会料此人作事如此辛辣干脆,连心爱的战马也不要了,只得又用刀抵挡,又被甩出几丈远,先前那一挡已伤内脏,加上这一震,甘丞扒在地上动弹不得,几士兵挥刀架住了甘丞。
方荣见甘丞今日也算作了一件好事,手中暗器一并齐发,围住甘丞的士兵尽数倒下。方荣一跃上前,一招猛虎扑羊,两名士兵被扑倒在地,又一招开枝散叶,一掌一脚一推一勾,也将几名围上来的官兵打倒在地,不过此几招只作突击所用,绝无半分巧妙之处,方荣并无高招,因此用了几招后便与官兵乱打一气来。
其实方荣便不比这些官兵厉害到哪里去,渐渐已非对手。
那边甘丞知方荣不是对手,忙飞起身窜至一骑兵旁,将他踢下马,自己翻身上马,一拍马背飞也似的跑了,最后竟还留下一句话:“今我没吃亏,得狗官一绿翡翠,赔偿本大爷之伤足矣。方荣,帐便就此一笔算清,我总是不好意思去阎王爷那去讨债的。哈......”一会人已不见踪影。
方荣一惊,一分心,背上手上都中招,鲜血飞渐而出。忙掏出失魂散一撒,身旁官兵倒下。其余官兵又围砍上来,方荣本已无力,又身中数刀,不多时被踢倒在地,五六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方荣暗道:“今晨算命先生果然没说错,确有血光之灾,早知如此,少管闲事。看来是到不了武当了。”不禁黯然泪下。
那将军勒起马缰,战马前蹄飞起,往方荣前胸踏来。方荣见事不妙,幸得那些官兵也都闪开,说时迟那时快,方荣用尽全身力气,用神窃门所学窃道则第六式缩骨屈肉,全身缩小,闪开了马蹄,迅速爬出几丈远,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将军骂道:“好小子竟然会缩骨法,老子今日让你缩个够!”说时已抽出长鞭向方荣袭来,幸好方荣轻功还可以,闪开了将军几鞭子,此鞭虽无招式,但所到之处都深深印下一条痕迹,可见力之大小如何。不多时茶馆被颤打倒蹋,方荣在为躲闪开压下来的横木时被铁鞭击中后背,惊叫一声倒下去了。
将军奸笑道:“臭小子放心,老子不会让你快快死去的,老子绿翡翠不在了,就由你来补偿。先让你尝尝断骨什么滋味,割耳什么滋味,挖眼珠什么滋味,再尝尝六虫七花丸什么滋味,切肉什么滋味,你若还不死,最后尝尝车裂什么滋味。来人,先让他尝尝断骨的滋味!”两彪形士兵步上前来。
方荣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更不用说跑了,暗摸布袋,却什么救命宝物也没有了,大吓道:“慢着,我死不要紧,将军,你不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么?那是中了我的碧莲金蛇胆所致,也不知它之毒性有无六虫七花丸之厉害,它也不过先腐烂肠胃,再腐烂五脏六腑,最后腐烂全身,好像很难看的样子。除我之处再无解此毒之人了,可惜可惜,一代大将军将丧命于此。”那将军脸色一变,干笑道:“我什么时候中了你那什么什么毒了?”方荣见此招奏效,心下暗喜,道:“天机不可泄漏,不然下次再用便不灵了。”将军喝道:“陆先生,来瞧瞧本将军是不是中了毒。”那陆医唯唯诺诺上前来,给那将军把脉,摸了一阵后拜道:“平将军无恙,是上了这臭小子当了。”平将军怒得拔刀而出,想立即将方荣碎尸万段了,忽地大笑道:“凭你这小毛孩子也敢骗本将军,那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方荣被吓得半死,抹泪道:“与其被你们这狗官折磨死,不如我......”没等说完,拔出袋中短剑往脖子上一划,顿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周围士兵见状吃一惊,猛踢他几脚,尸体一动也不动,又探探气息,看来是真死了。
那平将军道:“死也不能让他有个全尸,车裂!”五名士兵拿了绳索步上前来,正要套四肢与头颈,情急之下,方荣一跃而起,大叫道:“你这狗官,如此恶毒,我作鬼也不放过你。”平将军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好小子,原来装死,由得你玩了,这装死的本领了得,佩服!本来只道不好玩了,现在看来有更好玩的了。”方荣暗道:“神窃门对我不仁,那我对他不义,拉他与我陪葬。”笑道:“那是自然,我神窃门本领可不是泛泛之术,以后见了我神窃门小心些,他们定会为我报仇的。”平将军大笑道:“再厉害,也能与朝廷作对么?”又指着那些魂飞魄散之人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一个不留!”又指着方荣道:“这个留给我。”一听此言,全场之人躁动起来,百姓不管东南西北地四处逃窜。场面甚是混乱。
突然远处一声长啸,狂风大作,粉尘树叶等物四处乱飞,让人睁不开眼来。方荣双手遮住眼睛不敢乱动。但听四周叫声四起,惨不忍闻,正伤心处,突觉后领被什么东西提起,双脚离了地,也不知向哪飞去,过一阵,狂风也无声无息。
方荣慢慢睁开眼来,往下一望,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觉风劲十足,刮得脸生疼,只一会功夫,已飞出几十丈远,方荣往上一看,想知是何人救了自己性命,惊呼:“啊你是人是鬼?原来是你这书呆子!哦不,先生,多谢救命之恩。”方荣暗道:“他可真是好看,如那画中人一般,世上竟有这等人。我要是他这般,说不定能当驸马呢。看他脚踏青叶,乘着树叶之反弹之力加之自身之轻功真如飞鸟般自由自在,这是我十辈子也学不来的。”又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先生轻功真是天下无敌,小人是几辈子也学不到的,以前我以为我门轻功是天下无比了的,遇了先生才知我的轻功原来什么也不是,先生收我为徒吧。”那人瞧了一眼方荣,道:“你功夫倒不怎么样,胆却不小,敢与官兵作对,闯祸不小,可是起义军?”方荣道:“什么起义军?没听过,不过我差点没命可是你害的。”那人笑道:“有一点点道理,你真是虾兵救龙王,自不量力,却要我反过来救你,听那逃走之人叫你方荣?”方荣受宠若惊,道:“是,小人便叫方荣,不知先生尊姓大名。”那人道:“也不怕告诉了你,我姓韩名钲,那些狗官兵一路烧杀抢奸,无恶不作,我跟了几天几夜,此地赶上正欲教训他们,却被你破坏。不过你也是一片好意并无恶意,那也就此作罢,现在他们一样受到教训了。不过年轻人不可太冲动,不要与自己强之人明争,要用头脑暗斗。明白么?对敌人不能有君子之为,人死万事休,保住性命要紧。”方荣脸上一红,道:“听先生一席话,真是终生受用啊。”心中暗道:“你比我大么?”韩钲忽道:“糟糕,只顾救你,那些人却忘了处理了。”当即脚下一转落下地拉着方荣返回。
地上展开轻功可比天上又快了几倍,在树林中穿梭,方荣脚力哪跟得上,只有被拖着走,身上脸上被横越出来的枝叶如一条条粗鞭般抽打,疼痛不已。暗暗叫苦,叫道:“先生快停下来,我受不了了。”韩钲只得慢下来。方荣暗叹:“武当山下真是藏龙卧虎,不简单,武当更了不得,武当是非去不可的,不如先拜他为师吧。”想罢跪在他面前道:“师父,请收下我这徒弟吧。”韩钲一怔,道:“不成不成,我韩钲从不乱收徒弟,我不乱收徒弟的原因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首先你会吹xiao么?”方荣忙道:“不会。不过师父教了,我不是便会了么?我可以慢慢学,只是吹xiao跟武功有什么关系么?”韩钲叹口气,道:“因为我的全部功夫都跟箫有关。而且是要从小学起的,现在,你已晚了。学了也难有小成。”方荣惑道:“武当也有吹xiao的道士?”韩钲不禁笑道:“你这是什么问题?这跟武当扯上什么关系了?”方荣心下更惑,道:“你不是武当山人?不是武当前辈?”韩钲道:“我并非这里之人,也不怕告诉你,我乃天地教之人。”方荣急道:“天地教?我作了师父的徒弟不也是天地教之人了么?”心中暗道:“原来不是武当山下人,却又冒出什么天地教,天下可真是无派不有啊,也不知哪个帮派最好。”韩钲对他无可奈何,只得道:“此事以后再谈,先做完眼前事再说吧。”原来再行得几步便已至茶馆,此处一片狼籍,却已不见一个百姓,只躺着那几个被平将军杀死的。但是那几十个官兵却一个个倒在地上,方荣走近一看,被吓一大跳,原来那一个个官兵全身筋脉皆已爆裂,鲜血也已凝固。
方荣心惊胆战,强笑道:“活该如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该多做善事了。师父之功夫确实厉害,万人难敌。”韩钲忍不住骂道:“不必师父长师父短的乱叫,我不会收你为徒的。这也不是我厉害,也是机缘巧合,也不知为何那时刚好起了一阵狂风,这个地方可是从未有过的。他们在混乱中才让我轻易得逞。快找找那姓平的将军。”方荣惊呼:“是呀,那平将军逃了,如此这般后患无穷,找找在哪里。”韩钲道:“看来早已逃之夭夭了,当时我记得共有八十六人,我却只点了八十五人穴道。”于是到处找了一遍却不见平将军,韩钲道:“方公子,我们得一起收拾这些尸体才行。不然被官府发现可不好,我们一走了之可不要紧,这里百姓可就糟了。”方荣尸体是不敢随便抬的,不过当年在盗墓派学的挖坑却是内行。于是道:“这个......好吧,那么小人负责挖坑。”在倒塌的茶馆中寻了一柄铁锄挖起坑来,也不过半个时辰已挖了一大坑。韩钲将那些官兵尸体拖入坑中,浇上茶馆中酒,放上些干枝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烧了。
方荣埋上土,又另挖了一小坑,火化三农夫后,立了一无名碑将他们葬了起来,心道:“若非为了我,你们也不会惨死,那韩先生功夫那么高强却也不早来救得你们,你们变鬼也要找那狗屁平将军,可不要找我。”韩钲也不理他默念什么,道:“此地不可久留,不知方公子要到哪里去,就此告辞,后会有期。”方荣忙拉住韩钲,又跪下拜道:“弟子就此拜师父为师,以后便服侍师父,跟师父学艺,加入天地教,不再浪迹天涯了。”韩钲道:“我早已说过此事休得再提,你若真无可去之处,咱们一同走也没关系。”方荣连忙点头道:“是,不知师父要到哪里去。”韩钲道:“跟我来便是了,你随便骑匹马吧。”方荣便选了一匹最普通的马,他乃是怕太特殊太彪悍的官马容易被官府认出来。再看那韩钲,他也找了一匹不起眼的马,方荣暗喜,想自己原来也如此聪明。
行了半个时辰,见远处一个破庙。韩钲道:“天色已晚,有此等破庙,方圆十里内大概无百姓人家,我们便在此借宿一晚吧。”二人进入破庙,门前蜘蛛网纵横交错,地上稻草满地,几只野鼠见了生人逃入洞中,连佛像也因久无人打扫而模模糊糊,已不知乃哪路神仙。
方荣知要让他答应收自己为徒,非要讨好于他,忙赶在他前面,道:“师父,您先坐一会,等弟子收拾干净。”韩钲果然赞道:“后生可敬。”方荣笑道:“师父,你一定跟弟子一般年纪吧?”韩钲竟脸上也是一红,道:“胡说八道,我已二十有八了。”方荣奇道:“真看不出师父比弟子大了整整十岁。若非师父显了那身功夫,弟子差点便要叫师父弟弟了。”韩钲笑道:“你还真会耍嘴皮子。”于是方荣忙碌起来。收拾干净,外面捡了些干柴生火,回来时却不见了韩钲。方荣大惊,忽尔见到韩钲行李并未带走方才放心。不久果见韩钲回来,手中还提了几只野鸡野兔。
方荣道:“师父想得真周到。”韩钲道:“打闹一阵,肚子空虚得紧。不吃怎么行?”方荣忙打点它们,兔烤鸡闷,还真是有香有甜,一餐好菜。
方荣等得正流口水,突然外边响起兵刃相交之声。韩钲迅速闪了出去,方荣不敢示弱,也展开轻功跟上,其实哪跟得上韩钲。远远见韩钲在一棵树后躲起来,忙也躲在那树后。
只见一三十五上下手持利剑的白衣男子正与八名手持大刀的蒙面人打斗。白衣男子被围在骇心,不过却是从容不迫,气也不喘,身上也不见半滴血,而八名黑衣人却心力不足般,显然方才的一番打斗是白衣男子占上风。八名黑衣人反而占下风。
方荣不知其理,焦急道:“一个打八个,那白衣人一定不是他们对手,师父,你快去救他吧。”韩钲摆摆手,轻轻道:“用不着,勿须多管闲事。”只听一黑衣人道:“敢问阁下何门何派,敢管本帮事务,下次本帮定会上门谢罪。”白衣人道:“何门何派你们几个还不佩知道,谢罪便免了,只是你们还是快快离去,休得上武当撒野。”那黑衣人大概气极,吩咐道:“八人阵!”原来这八人阵乃列龙阵之分支,列龙阵乃巨鲸派震门功夫,讲究快,猛,更重要的是专,即各人分工,攻头者专攻头,攻肩者专攻肩,攻双手者专攻双手,攻双足者专攻双足......不随意改变攻击方位谓之专。熟而练之便可快,猛,使之对手防不胜防。巨鲸派入门弟子都练此阵法,本阵法还能灵活应用,无论几人皆可应用。今日八人谓之八人阵。一个个黑衣人围着白衣人转圈,看来是在等白衣人露出破绽。
而白衣人双眼如电,八人行动全看在眼里。一黑衣人转到白衣人身后立即往他后背刺去,白衣人反手挥剑一格将之划开,与此同时又一黑衣人往他胸前刺来,一黑衣人往他双腿砍来,只见白衣人不避不闪,只一招顺水推舟将先前那黑衣人钢刀粘住至上往下推,挡开了胸前与脚下的袭击。
此招刚解,又见钢刀向头、腰袭来,一招鲤鱼翻身,跃上两黑衣人头顶,连环腿将两人踢倒。如此相斗一柱香时间,也不知接了多少回合,他们动作之快只看得方荣眼花缭乱、目瞪口呆。那白衣人看来早占上风,打斗许久竟还那么从容不迫,而八名黑衣人却已筋疲力尽、气喘不止。
方荣还不知理,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白衣人总被围在中间,逃也逃不出来,师父快去救他吧。”韩钲摇头笑道:“其实并非如此,在你外人看来如此,其实那白衣人早已占上风,这场是那八人输了,那白衣人若要胜他八人轻而易举,让他们罢了,不过此人正打在兴头,我们就不要搅和进去了。”方荣急道:“师父不救弟子去救。”韩钲拉住他道:“不要轻举妄动,此八人阵讲究群攻,多你一个不嫌多,少你一个不嫌少,你功夫如此之差,进去简直是送死,那时又得我去救你了,你瞎操什么心啊。你看——八人阵弱点出来了,那八名黑衣人动作虽快,却不讲究灵活变化,而且这八人阵法练得不精不纯,此便又逊一筹了,这便能让对手预先明白他们下一招,便可将之破解了。”这时白衣人飞左飞右,跳上跳下,在八人中穿梭,八人已攻不到白衣人分毫,八黑衣人又要追白衣人,又要躲开白衣人的攻击,是忙得不亦乐乎,却又半点不敢松懈下来。
方荣暗笑,道:“果然如此,太好玩了,师父,你跟那白衣人比起来哪个更厉害?”韩钲不答。过得一会只见八人个个扶着刀在喘气,已无力追白衣人了。
一黑衣人道:“阁下武功了得,在下万分佩服,不过本帮与阁下无怨无仇,为何非要管本帮闲事?
若真有对不起阁下之事,以后定登门谢罪。”白衣人收剑道:“贵帮列龙阵确实不错,可惜破绽百出,加之你们练得还不熟练,伤我不得。比之八卦阵、七星阵差得远了,区区八人阵敢上武当撒野,真是天大的笑话,快些离开此地,不然区区在下可不客气了。”此话八人哪受得了,如受莫大耻辱,又群起而攻上前去。这次那白衣人果然不再客气,利剑往地上一划,几粒小石如电般往八人身上打去,八人哪料此招,又哪料先前打斗他果然是客气的,现只有叫苦声了,一个个被打倒在地起来不得。
有二人功夫似乎高些,忽地一跃而起疾往白衣人砍去,却见白衣人还剑入鞘,再往前两点,正中二人胸前大穴,二人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白衣人道:“今日本人心情甚佳,且饶你们一命,你们也不必上武当了,免得丢人现眼,滚吧。”黑衣人无可奈何,只得互搀扶着离去。方荣万料不到一场斗争会如此了结。

走不过几里,突然想起武当掌门之信还被一起埋在那石岩洞中,没了那推荐信只怕给武当道士哄出来,左思右想,只得乔装入城才能将信取出来。
于是混入一农家,买了一套衣服,又将头发剪下一些沾在下巴以作胡子,将脸涂黑了。竟然也轻易混入了城中。寻到那桥边,记得那岩石,正欲挖出来,忽听身后一人喝道:“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方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知道的,想不到先前四周无人,怎的突然冒出一人来?回头望去,却原来是个十五六岁上下的乞丐,脸脏兮兮瞧不清面目,只刚才一喝声音稚音未脱,身形弱小。方荣惊恐之心渐去,道:“小兄弟,这是你的地盘么?以前怎么不知道,饿了吧,来,我这有一些碎银,拿去买些吃的吧。”说着掏出一些碎银放在那乞丐手中。
那乞丐接过银子,道:“这里十几年前便是我的地盘,快滚出去,不然老子不客气了。”方荣听他说得暗暗好笑,也不当回事,不过有他在此也不敢取信,道:“小兄弟,快去买东西吃吧,饿坏身子可就当不了这里老大了,这里可便成别人地盘了。我只在这里坐一会,你一回来我便不在了。”那乞丐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方荣道:“你瞧我这身打扮便知了。”那乞丐道:“这世上会乔装打扮的恶人多着呢。还不快说让你吃些苦头。”方荣再也忍耐不住,解开腰带,指那乞丐身后道:“看那是谁来了。”乞丐果然上当回头望去,方荣一扑而上,往那乞丐手上抓去,不料方荣快,那乞丐动作更快,不等方荣扑上,反手抓住方荣手腕,往后一扭,竟是上层擒拿手法,接着提膝往方荣后腰撞去,方荣早已动弹不得,往地上便跪,痛得哇哇大叫。
那乞丐取过方荣手上腰带将方荣手脚一起绑上了。那乞丐提脚一踢,方荣脸往地面贴去,口中进了不少沙土,方荣大气,吐了几口沙土,破口大骂:“臭叫花,恶叫花,杂种叫花,怪不得当叫花。”乞丐又一脚踢来,踢在小腹上,方荣脸终于朝天。那乞丐道:“再骂一句,挖了你眼珠子出来。骂两句割了你耳朵。”方荣毕竟非英雄好汉,保眼睛耳朵要紧,忙闭口不骂。乞丐见他不骂了,道:“快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方荣暗思:“我来这里他为何如此大反应?何要问谁派我来的?难道这叫花有什么仇家误以为我是他仇家派来杀他的?或者,岩石中秘密已被他发现了?但这只有我一人知道。绝对不会的!”便道:“我是来这散步的,你瞧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作什么?我是城外荷塘村人士,世世代代为农。可从未做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呀,大侠饶命。大侠要我走,我马上便走。这里银子大侠全部拿去,以后也再也不敢来此了。”那乞丐又是一脚踢来,正中后腰,又被脸朝地,全身更是酸痛。幸好以前是被打踢得惯了的。只是一呼吸,嘴巴鼻子全是泥土好不难受。乞丐见他受苦够了,才又一脚踢正来,道:“再不说实话先割了你耳朵喂王八。”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在方荣眼前晃来晃去,还不时拍打着方荣右耳。
方荣颤声道:“你杀了我吧,总有人会为我报仇的!你这叛徒、王八蛋、野杂种!”那乞丐大怒,猛往方荣身上踢去,直踢了三十几脚才停下来。方荣想不到他一个小孩竟有如此本事,有这么大力气,大骂一句:“你这不得好死的朝廷走狗!”一口气顺不过气来晕死过去。
那乞丐突然着了慌,只怕他真的死去,忙伸指探息,见他还有呼吸方松了口气。忙去找了一只破坛,装了水泼在他脸上,方荣被冲醒,又大骂起来。乞丐伸指点了方荣哑穴,方荣更是大惊,想不到这样一个小乞丐武功竟到如此地步。那乞丐见方荣脸上被冲洗干净,胡子也被冲落了许多,不禁嘿嘿笑道:
“原来果然是假扮的。差点真给你蒙骗了。”说完乞丐米牌铺扯ァ?
方荣暗暗叫苦,若被他认出自己乃朝廷钦犯,告之官府哪还有命在?刚才被踢条也未落泪,现在不禁想起自己苦命落下泪来。
不多时乞丐打了水来,道:“倒要瞧瞧你是怎生一副鬼面孔。”一把将方荣余下乱七八糟假胡子拨下来。突听得乞丐“啊?”地一声惊呼。脸上一副惊奇神色。
方荣暗道:“果然认出老子来了。”扭头不去理他。不久一双手在他脸抹来抹去,方荣只觉那双手说不出的柔滑细嫩,甚是舒服。
只听那乞丐惊道:“果真是你!”方荣心中道:“不错!正是你老子。”却见那乞丐帮方荣解开了腰带扶了他起来。方荣虽得自由,却不敢扑上前去。
那乞丐道歉道:“对不起,当真想不到是你,千万不要见怪。刚才踢的几脚没事吧。”猛地想起方荣被点了哑穴,忙又帮他解开了。
方荣怒道:“老子不吃你这套,要杀要剐随你便。”那乞丐道:“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幸好刚才我未当真割了你耳朵去。”方荣怒道:“少来这套,老子软硬不吃。”那乞丐忽然大哭起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你好嘛。要怪只怪你这般打扮。”方荣摸不着头脑,道:“别装腔作势了,不管你什么阴谋,我都不会上当的。”那乞丐道:“我又不是你说的叛徒,走狗,又不是......我有什么阴谋了?”方荣道:“那你捉我踢我打我干什么?”那乞丐突然笑道:“你自己扮成那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便是你,我以为你才是叛徒,走狗,王......
为了你,我只好对那长胡子伯伯不客气了,谁知道那长胡子伯伯就是你。”方荣被他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为了我?什么为了我?”那乞丐道:“你是不在此埋了东西么?”方荣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全身发颤,大热天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那乞丐笑道:“别怕,别怕,我又非你说的那样,不然你还有命在么?放心吧。”方荣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乞丐道:“这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谈吧。快取你的东西。”方荣对他再无怀疑,见四周无人,便将信取了出来,又将名册埋了进去。
那乞丐奇道:“为何不全部取出来?”方荣道:“信是我的,其他东西是别人的,再者带了那些东西非死不可,我可不敢拿,拿了也没用。它待在这里比较安全。”那乞丐道:“原来如此,跟我来吧。”方荣随了他去。

方荣离开怀兴,便往掌门住处行去,却见门是上锁的,忙又往练功房行去,却又是空无一人,再找了几处地方皆不见掌门。只得在武当几处师兄们练功之处偷瞧了一会,到得傍晚怏怏而回。
虚和盘坐禅台上,见了方荣这付模样,道:“见不到掌门却见到了什么事呀?”方荣道:“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弟子找遍了整个武当也不见掌门。”虚和道:“如此以后也不用再去拜见什么掌门了,今日到此为止,吃过饭后好好睡一觉。”方荣应道:“是,弟子这便做饭去。”封琅阁左右也只虚和与方荣二人,自从方荣来后做饭之事便由他来承担。道教虽不如佛教一般只吃素,但也是素多荤少,当下方荣烧好饭炒了一盘青菜豆腐同虚和吃了。
过后方荣偷瞧虚和神色,见他脸上现出了以往少有的微笑,心中大喜,机不可失,忙道:“师父,弟子有个请求。”虚和道:“什么请求说吧。”方荣道:“今日弟子遇到了怀兴师兄,谈了几句话,后来怀兴师兄言道希望弟子能常去他那儿看看他。弟子在武当除了师父也只与怀兴师兄甚是投缘了。盛情难却,而师父曾经说过弟子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因此......”虚和道:“本来甚好,难得同辈中有如此投缘的,好吧,怀兴师侄也只晚上有空余时间,那么你要去便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吧。不过也得一个月一次,今次不算,过几日又却看看他吧。”方荣脸现难色道:“师父,弟子可不可以在辰时至巳时去找他呀?”虚和忽笑,转而怒道:“贫道便知你想去偷看他们习武,辰时至巳时怀兴正在练功,你去干什么?
你这小鬼头一瞧便知你心里打什么阴谋,你在旁瞧着人家练功岂不坏了规矩?绝对不行。说戌时至亥时之间便戌时至亥时之间,若是不愿,那也不用去了。”方荣忙道:“好,便依师父。”暗思:“既然不能在旁偷艺,何不直接让怀兴师兄教我?若当真如怀兴师兄所言要五六年后方可开始学艺,不如现在便让他教会,几年下来不是学会许多?不知他肯不肯教。”怕师父突然改变主意,又道:“师父,昨日弟子曾大声大叫,却为何一个武当弟子也不来救我?”虚和脸现怒色,道:“贫道不是赶来了么?你若有生命危险,难道贫道不会救你。”方荣暗道:“我若当真有危险你怎么救我?”口中却不敢说出,道:“弟子并非此意,弟子只觉奇怪,这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武当弟子也不来管管,太不成话了!”虚和忽吓道:“大胆!你才来几天,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方荣大惊,心中大是害怕,忙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为师父打报不平。”经刚才一吓,现又真情留露,眼泪便落了下来。
虚和见了,又听了他这话,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不好,道:“什么叫为师父打报不平?”方荣道:“师父在武当少说也有几十年,贻风掌门却未教师父武功。”虚和道:“那是师父我生性懒惰,不愿受苦,还是贫道千求万求掌门才同意可以准许贫道不必起早练功的。这怪不得掌门,你要为师父打报不平,那是你自作多情了。”方荣道:“第二件是掌门竟让蚕食鲸吞人在这东南西北都不见人的地方看管这该死的封琅阁,这不跟作牢一般么,师父,这不是掌门一点也不将你放在心上么?”虚和道:“你又错了,贫道说过,贫道向来生性懒惰,不习武自然无颜见师弟们,加之贫道是个喜欢清静之人,于是跟掌门说要来这鸟语花香,幽香清静的封琅阁。你瞧这里,每日不过坐在这里不用习武,不用干活,什么事也不用管,有什么不好?你为我打报不平?怕在为你自己打报不平吧?”其实方荣倒未想到此点,经他一提,不禁想到:“我会不会也一辈子只在此看管封琅阁一生?这不比死还难受么?我可不是师父,这里除了他谁愿意来?等师父终于过世,这一职那不非我莫属?”泪簌簌而下,过了一会才道:“那么掌门令道武当弟子不得踏入封琅阁一步也是师父的意思而不是掌门之意?”虚和道:“不错!今日你问题可真多。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问不要知道,这可是江湖至理名言。”方荣道:“但是最近经常有武林高手来行窃,师父应该叫掌门多派人手才是呀。”虚和哼了一声,道:“贫道一人不是也没将宝物让他们盗去么?”方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没给偷去,难保以后也不给偷去。”虚和道:“掌门不是加派了你来么?”方荣道:“弟子武艺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像昨晚弟子便是自身难保,哪学能保护它?师父是取笑弟子。”虚和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贫道会慢慢教你练功心法,以你我师徒之力定能保得住的。”方荣暗道:“你会什么武功?拿什么教我?别说你没有,你便是当真有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不能一辈子守这该死的东西。糟糕,师父真要我守一辈子封琅阁了。”不禁暗暗叫苦。却装出惊喜之色,道:“多谢师父。有了师父跟弟子,还有还敢在武当撒野?”虚和道:“贫道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也不用装出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怕贫道一命归天之时便是你逃离正如你所言的牢狱之地的时候。”方荣想不到他能猜到自己心思,正欲狡辩,虚和道:“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该想的也不要去想。好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事,快睡吧。”方荣不敢再言,告退而出。
其后几日,方荣又将儒家十三经念完,每念完一篇,全身便觉暖气更多了些,筋骨也觉舒服结实一些,力气也更大一些。方荣问起何故时,虚和只笑笑不答。
当读到最后一篇《诗经》后,虚和道:“本来贫道还要你多念几篇,但贫道瞧你内功底子已然不错,想不到你能达到这种境界,这是贫道也意料不到的。”方荣又惊又喜,想到到这竟是修练内功之法门,平时虚和从旁指点一二时,幸好自己未加敷衍,一一记在心里。平日觉自己身体与以前大不一样时也不以为异,只道自己不过修身养性有了功效,岂知这便是内功之法?听了如何不喜?
虚和道:“也用不着高兴,你离一流高手还差得远呢,你只比同辈中人强些,而与那晚来的几个蒙面人还差这呢。”方荣还是很高兴,道:“弟子多加努力,定能超过他们的。师父,让弟子却瞧瞧怀兴师兄吧。”虚和道:“你要同他比武,对不对?”方荣道:“弟子与他多日不见,想念得紧,弟子只想将这好消息告诉他。至于比武之事弟子可没那意思。”虚和道:“不让你试试定然心痒难耐,不过是我教你的你不要说出去。”方荣本欲问为什么,但明白师父脾气,道:“弟子只与他较量,绝不说这事。”虚和道:“还有,你内功虽比他们高些,但拳脚功夫却非他们对手,或许你的剑法加上深厚内功可与他比上一比,然刀剑无眼,伤了死了谁也是不好。”方荣道:“那弟子只比拳脚功夫,不比兵器,硬对硬,看谁内功深厚些。”虚和道:“若只有内功便可天下无敌,那别人还练刀枪棍棒干什么?既然如此,那你晚上便去吧。”方荣大喜,回到自己房中,回忆那日偷看到的拳法,其实那日最记得清便是拳法了,似模似样的倒也记得四五层,而其它剑法掌法连一层也记不得。只是平时只民上心中不敢演示出来,现在也只模模糊糊记得二三成了。心中颇为遗憾,于是将记得的在房内练习了几遍,又凭自己聪明才智将断断续续的几招练得流畅连贯了些。不知不觉终于到了戌时,到虚和房内问过后便去了。
天青月明缀着几点白星,地银屋乌竖着无数苍松,方荣只觉今夜景色是无比美丽,心情更是舒畅,只觉事事顺心。
正所谓心情佳时事事好,心情歹时事事坏。三步并作一步不到怀兴屋处,轻轻敲了六,只听屋内喃喃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一道士打着哈欠开了门,见了方荣,道:“请问这位师兄找谁?”方荣忙道:“在下方荣,有事求见怀兴师兄。”这时怀兴出来了,方荣颇感不安,大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自己吵醒,忙道:“当真对不起,这么晚了来打扰各位师兄,只是师父只许我这地出来。实在对不住大家。”怀兴道:“你可有什么事么?”方荣直接道:“小弟是找师兄切磋武功的。望师兄成全。”怀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难道师弟你当时出来偷艺了么?若没学几招岂敢找我切磋武功。”方荣道:“不师兄,拳法是当时无意间学来的,不过绝非偷来的。说到拳法,小弟不及师兄万一,不过我自认为内功修为比师兄高些。”怀兴稍感诧异,道:“既然如此,方师弟要与我切磋武功,你要比什么,我一定奉陪到底。”方荣道:“就比拳法。”怀兴奇道:“既然拳法不及我之万一,为何还不自量力非要比拳法不可?”方荣笑道:“若是比刀剑的话,只怕刀剑无眼,小弟自然伤不到师兄分毫,但若师兄伤到小弟,小弟可有苦头吃了。再者,除了拳法不及师兄万一,只怕其它武艺更不及师兄之万万分之一呢,那是鸡蛋碰石头,不过小弟说过自认内功比师兄高些,因此小弟妄想用几招破招结合内功与师兄切磋武艺,败是一定会败的,小弟只是想让师兄指点一二,那也是受益匪浅。”其实怀兴早知他意,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轻轻一跃已至天井,与怀兴一房之人见怀兴要与人比武,本来白天累了,睡意正浓,也纷纷起床瞧热闹。
一人道:“在下怀宽,是他们大师兄,不知师兄是哪位,好像从未见过?”方荣向众人拱手道:“在下虚和座下弟子方荣。”众人哦的一声,一年纪较幼也只十三四岁道士道:“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竟有几人同时道:“是呀,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时的方荣羞得无地自容,暗骂自己不应该来此自讨没趣受辱。
只听那大师兄道:“其实我也只听师父说过,并未见过。怀兴师弟去见过几次,你们问问怀兴师兄吧。”怀兴道:“虚和师伯乃掌门第三弟子,生性淡泊,专于修道,因此对武艺只略知一二,暂在封琅阁执事。这位方荣师弟是虚和师伯唯一弟子。”方荣更是羞愧,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又想提脚跑回去,只是双腿不由自主一动也不动。不由对怀兴怀恨在心。其实怀兴全是一番好意,绝无半分恶意对虚和方荣师徒加意嘲讽,只不过方荣自己有心病会意反了罢了。
方荣见其他人并未讥笑,只道是装模作样怕被自己发生也克制住,道:“时候不早了,怀兴师兄,咱们比吧。”说完脚下一跃,也跃在怀兴面前,怀兴见他轻功果然了得,稍加戒备,作了架式。
方荣双拳紧握,喝道:“看招。”身子下沉,右拳突地往怀兴大腿击去,怀兴沉臂用掌格住,不想击腿乃是虚招,左拳空突地上勾,正中怀兴小腹,内功到处,怀兴只感小腹剧痛无比,便如肚中肠子一根根断了般,被震退几步捂着肚子。
过了一会道:“这招是青龙拳中的遁地冲天,不错,果然是那日见过的。你的内功果然厉害,对不起了,我只好全力以赴。”方荣见第一招便伤了他也感意外,道:“小弟早已全力以赴了。”怀兴道:“你使青龙拳,那我也只使青龙拳,看到底是你偷学到的厉害些还是我每日勤学苦练的厉害些。先出招吧。”方荣哪里还怕他,握拳往怀兴攻去。再使几招,果然不过是青龙拳的只鳞片爪。
怀兴都用青龙拳一一化解,只是先前见方荣内功果然比自己深厚,心有顾忌,又确想知道方荣到底偷学到青龙拳多少招式。因此两人势均力敌。
怀兴边守边解道:“这招是天公地道,这招是天翻地覆,这招是天罗地网,双龙出洞,一飞冲天——”原来是将方荣使出的一招一式叫破,直使了几十招怀兴继续叫破道:“脱颖——不对!”原来方荣使了一招万寿无疆将怀兴击退,双拳藏背后,正是脱颖而出的前半招,若是使全了这招实是厉害阴招。然当日怀兴的师父背对方荣,方荣并不知前面他如何使,又不得怀兴师父在旁指点,双拳藏背后迷惑对方,劲力却聚于双拳,在对手不知所措时双拳齐出,对手不中则已,一中非重伤不可。
方荣也不知招数到底如何,只好自己杜撰出招数,双臂乱挥,怀兴先是一怔,不明何意,不敢硬对,忙往后跃开,其实方荣此笤正如无赖打架,破绽实多。
方荣使完此招又将所知青龙拳使完了。怀兴见方荣使了青龙拳十之三四时又回头重新使过,则其中又颇多奇招,并非青龙拳中招数,再给他合一会,恍然大悟。明白了方荣原来不过如此。
那些所谓奇招其实并无多大厉害,还不如青龙拳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招。且方荣使的招式只具外形,如何运气却是一点不懂。正所谓武功招式只是壳,如何运气使力才是核,不然江湖中各门各派武功随便也能让人学会,早不分帮派。因此方荣内功虽比怀兴高,但却是首先气喘不止,筋疲力尽。而怀兴邓形若无事。
见方荣已然如此,本欲报那一拳之仇,心有不忍,退开几步道:“方荣师弟技艺高超,与我过了几十招未露败迹,兄弟万分佩服。师弟内功更是出神入化,兄弟自愧不如。”其余人亦是赞叹不已,其意甚诚。方荣暗息调顺气息,也不理他们说些什么,喝道:“再来!”挥拳攻上。
怀兴无可奈何,见方荣使的一招乃是双龙出洞,知方荣右拳击胸,左拳击****,出招奇快,已挡无可挡,忙移步换位闪到方荣身后,方荣挥臂后捞,却捞了个空,见怀兴双手藏后,知正是那脱颖而出,大惊失色,正想看看后招如何,不禁呆了一呆,怀兴正寻此刻时机,突地一招天翻地覆,方荣只觉脸上一痛,右肩一痛,左胸一痛,右腹一痛,左腿一痛,身不由己往后便倒,脑中突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觉后腰一紧,本来往后倒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原来是那怀宽上前拉住了他。
只听怀兴道:“师弟不要紧吧,刚才我一时胡涂鲁莽了,希望师弟不怪见怪,请师弟恕罪。”方荣只觉今晚在此丢尽了脸面,道:“这说哪里话来,小弟我自己技不如人,只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在此丢人现眼,让师兄们见笑了。”怀宽道:“贫道斗胆指点师弟几句话。”方荣大喜,道:“愿听大师兄指教。”怀宽道:“师弟底子打得好,早已超过我们,只是贫道见师弟使拳时运气法门不对,实时虚,虚时实,顺时逆,逆时顺,难怪体力反不如怀兴师弟,而运气时机亦是不对,强时弱,弱时强,使时息,息时使,难怪错过许多打败怀兴师弟的机会。而反而让怀兴师弟以逸待劳胜了你。当然怀兴师弟平时勤加练习,对青龙拳又熟之甚熟,又比方师弟多了许多临敌经验,也难怪方师弟会输了。”方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怀兴师兄指教,多谢怀宽师兄指点。让小弟茅塞顿开。”忽地跪倒在地,道:“请怀宽师兄将青龙拳全都教与小弟吧。”怀宽忙扶起,为难道:“这如何使得,不得师父许可,怎可随便将武功传授给你?这可是犯大忌的。”方荣道:“只是指点而已,并非传授。不管怎么说小弟也是武当弟子呀。”怀宽不明白何意,另一人道:“对,大师兄,你不过是指点方师弟而已,他明白他的造化,他不明白也只怪他天资愚昧,大师兄绝非传授武艺。”怀宽道:“师弟的意思贫道明白了,不过方师弟来武当不过几日,至于刚才学的青龙拳最好也不要再使了,不然被执法师伯知晓了会多生事端。”方荣甚是焦急,忙道:“只要师兄将青龙拳在此讲解使一遍,让小弟开开眼界,方荣学成之后,绝不在武当将青龙拳使出来。否则方荣不得好死,活不过二十岁。”怀兴等人见方荣其意甚坚真怕他一跪不起,其实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其心皆善,都帮方荣说话,怀宽无奈道:“今晚时候太晚,只怕将劳动保险师兄弟吵醒了,不如明日戌时再来吧。”方荣大是为难,忙道:“小弟现时精神正旺,而且大师兄不将拳法传授给小弟,小弟只怕这晚睡不着的了,这样吧,大师兄将青龙拳一招一式演示出来,将运气法门指点出来,何时实,何时虚,何时顺,何时逆,何时使,何时息,何时中,何时弱说将说来,小弟也是受益匪浅。”怀宽喜道:“你记得倒清楚,好吧,我便将青龙拳全部使出来。”说完果然一招一式不快不慢演示出来,边使边讲解其中精意。
方荣眼也不敢多眨,口不敢多动,耳也加倍聪明起来。有时不知不觉跟着比划。怀宽使的每招每式都虎虎生威,非同凡响。便如那****师父使出来的一般。其他师弟见了也不禁暗叹不如。怀宽直使了一个时辰才将之使完。
方荣也当真聪明,边听边看,已领会十之八九,不禁暗喜,寻思:“回去多加练习定能胜过大师兄。”怀宽收式道:“不知方师弟领会多少?”方荣忙道:“小弟愚蠢,只领会十之七八。”怀兴等人“哦”地齐呼,怀兴宽道:“方师弟果然聪明,平时师父传授我们武艺,使过一遍领会十之二三已然非常不错了,想不到师弟史见过贫道使过一遍便领会七八层,那是绝顶聪颖了。”方荣忙道:“那都是师兄过谦,其实先前小弟本来已然记得一些,这回记得多些不足为奇,小弟哪及师兄。”怀兴宽道:“不然,平时师父传我武艺时,一般直教了几遍才勉强能领会十之六七,因此只有平时自己多加练习才能赶上其他人。”怀兴道:“我们更加不如大师兄了,师父直教了几十遍才能领会十之六七呢。”方荣大惊,自己领会十之八九只说领会十之六七以为很谦虚了,想不到他们还要谦虚,只怕被他们笑话,道:“其实小弟大吹牛皮,小弟所说的十之六七是指领会了先前领会的的三四层的六七,也就是只会青龙拳的二三层而已。”怀兴道:“是不是方师弟谦虚只须方师弟将领会的青龙拳全使出来便一切知晓了。”其余众人随声附和。
方荣无奈,暗道:“说不得人有将会的全使出来才不能让他们笑话。”便道:“那小弟在此献丑了,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师兄一定指正。”当下将青龙拳一五一十使将出来,虽不如怀宽那么流畅自如,但竟也将青龙拳每招每式使了出来,只几个细节稍有不对,且运气使劲也正确无误。说到威力处只怕怀兴也还不如。
怀宽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青龙拳一共六六三十六招,每招又分六六三十六种变化,便如有一千二百九十六招。想方荣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方荣使完最后一招回头是岸,收式道:“让各位师兄见笑了。”却见他们一个个呆呆瞧着自己,一言不发,脸现奇怪之色。
方荣大羞,不禁面红过耳,只以为怀宽等人在取笑自己,只怕他们发呆沉默之后便是爆发大笑,只怕多在经站一会便多丢一分脸面,不欲见到这种场面,忙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各位休息还请恕罪,告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脚步飞快,不时听到他们呼喊之声,只方荣脑中混乱,也未听清,其实更是不敢听他们说些什么。

二人趁守兵换班时混出城外,方荣也不换装,一直扮作乞丐。
路上见了许多乞丐,他们都与程灵兮打招呼,方荣暗道:“丐帮势力可也不小,遍布大江南北无几个帮派能比的。”路上两人也不用讨饭,自有叫花送好饭好菜来。方荣奇道:“你可真是好,连作叫花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人送吃送喝。谁说叫花不好了,若我也作到你这份上我也愿意作叫花。”程灵兮道:“没出息。我是没办法,我才不愿作呢。”方荣笑道:“我是开玩笑的,若我整日里如今日这般那可永远娶不到媳妇。”程灵兮听了此言脸上一红,道:“你若再如以前一般做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梁上君子之事,你便是打扮成王子模样也没好姑娘喜欢你。”方荣羞道:“哥哥我也是没办法呀,哥哥我又无一技之长,又要养活自己,只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了。不过今后可不用了。我可是武当弟子。而且我又遇上你这位贵人,这几日尽过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便是有银子落在地上也懒得去捡了。”程灵兮被他说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道:“说你没出息就是没出息。”方荣道:“我一向喜欢开玩笑的,你可不要当真,不然被你讨厌起来,我这做哥哥的可没脸做人的。”程灵兮笑道:“我自然知道的,你这种人就喜欢耍些嘴皮子。”路上两人相互照应,感情渐深。
不一日来至武当山脚下。竟发现许多武林人士在各处走动。方荣暗暗奇怪,暗思:“难道果真为了什么宝物?”问道:“灵兮,你知道为什么么?”程灵兮笑道:“这你也不知道?亏你就是武当弟子了,再过不久可就是武林大会了。而且地点正是在武当。”方荣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死皮赖脸跟我来呢。”程灵兮气道:“谁死皮赖脸了,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要来还不容易么?难道要跟你才能来武当呀?”方荣忙道:“喂,开玩笑的。怎么又忘了?男子汉大夫丈不记仇可是你说的。”程灵兮道:“我才不是男子汉大夫丈。”方荣道:“对对对,你不是大丈夫,你还是需要哥哥我照顾的小孩子。乖,弟弟不要生气了。”程灵兮被他说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理你。”分手在际,方荣紧握程灵兮手道:“程弟,多多保重。不知何时我们再有相见之日?”突然落下泪来,续道:“我一定会找你比武的,以报几十脚之仇。你可也要跟着爹娘好好习武,不然被我擒住可也要踢你几十脚。”程灵兮也早已泪流满面,道:“你可也要用心,不然再被小弟踢上几十脚你可真没脸见人了。那时我更加不客气。你找我之时便去我们第一次相见那破庙,我便会知道的。”方荣道:“嗯。不见不散。”方荣依依不舍放开他手,十步一回头往山上走去,终于再也见不到程灵兮身影,顿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叹一口气,径往山上走去。
方荣将至山门之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路朋友光临武当?可是丐帮么?”喝声甫毕,门内闪出二名道士来。
方荣忙道:“在下方荣,得武当掌门推荐,来武当拜师学艺的。”说着掏出信递与一名道人。
那道人接过信瞧了一瞧进去了。方荣站在原地不敢妄动,道:“请问师兄叫什么?”剩下这道人知方荣定是不识字之人也不生气,道:“在下道号怀兴,入内禀报的是师兄怀仁。”方荣道:“你武功一定很高吧。”怀兴见他果然尽问些这类难以让人好好回答的问题,道:“在下辈份最小,所以这里以贫道最差。”其实方荣也知他在谦虚,道:“师兄真会开玩笑,将来还要请师兄多多指点。”怀兴见他终于说了一句让自己高兴的话,道:“哪里哪里。师弟是掌门亲自提拔的人,将来一定不简单的。”方荣暗喜,道:“果真如此就好了。”那怀仁疾步而至,道:“有请方荣方公子。”于是方荣随二人入内,也不知武当山多大,左转右拐不知到了何处。
走至一大屋前,怀仁道:“请方师弟沐浴更衣,然后去见贻元代掌门。”方荣羞得无地自容,这几日都作乞丐打扮竟成习惯,连上山时也忘了换回。方荣沐浴完换了一身道服。见了这身甚是合身的道服,暗道:“看来确是要出家作道士了。”怀仁将方荣引入紫霄宫三清殿内,不多时出来一位六十上下清瘦的神仙般道士来,方荣忙跪下道:
“弟子拜见掌门。”方荣猜得没错,此人正是贻元代掌门。贻元坐下道:“快快请起,在这里你也不用客气了。”方荣也不客气,果然站了起来,道:“多谢掌门。”贻元道:“听掌门师兄说方公子要拜本派门下,既然有掌门师兄的信,那一切也不必多问,怀兴,安排蜡烛,让方师弟参拜列祖列宗灵位。”怀兴应声而去,片刻间安排已毕,贻元引方荣至后堂。见贻元跪下,方荣忙跟着跪下参拜。
不多时又见来一白发道士,比贻元还大上几岁。却见他也跪下道:“虚和拜见师叔。”方荣正感奇怪,只听贻元道:“师叔知你有要事在身,本不愿让你过来,但掌门师兄言道方荣世俗之气未脱,先随师侄修道,化去世俗之气。方荣,快拜见师父。”方荣暗喜:“有掌门的信他们果然对我另眼相看,虚和师父功夫定然在贻元代掌门的高。”忙道:
“弟子方荣叩见师父。”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
虚和扶他起来道:“有你太师父的推荐,看来你也有过人之处。那么随我来吧。师叔,弟子退下了。”贻元道:“好,虚和先带方荣到封琅阁,然后由怀兴带他在武当四处走走,认识众位师兄弟。”于是虚和带方荣离开,怀兴随着他们而去。左转右转来到一清静之处,终于见了两排房子。四下里其它一座小房子也没有了。
虚和道:“这便是我们将来住的地方了。左边一排房子放了许多东西,这里叫作‘封琅阁’。师父我便是看守这些东西了。我们便住右边的房子。”方荣随虚和进了右边房子。虚和盘坐在禅台上,方荣只得在下首正对他跪下。
虚和道:“你太师父在信中也未为你取道号,那便是俗家弟子,不过武当戒条你还是要守的,现贫道背诵本派门规,好好记住了。”当下一一将武当门规背了出来。
方荣道:“是,弟子谨记门规,努力遵行,不敢违犯。”虚和道:“你知贫道在道中是做什么的么。”方荣道:“弟子知道,师父是保护这里宝物的。师父责任重大,弟子一定努力练武,好助师父一臂之力。”虚和笑道:“你说得倒富丽堂皇,什么助师父一臂之力?你是贫道弟子,那么你的任务便也是看管这封琅阁。贫道也不会半点武功,也不会教你半点武功。只教你念这封琅阁中经书。”方荣暗道:“你若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这里东西,不愿教武功也找其它理由好让我心服。”道:“那师父什么时候教弟子功夫?”虚和道:“入门三年,需修身养性,练武之事不可性急,身性修好了,办功才可大进,以后练功才会突飞猛进。俗语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功’便是这个道理。”方荣惊道:“要三年么?这么久?”虚和道:“你也算半路出家,或许有了些底子,可能只要三年,若是别人,非要六年七年不可。又或许你邪气太多,要去除这些要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那要看你的造化。贫道得知你在江湖上曾经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掌门便是要你去除这些邪气,多读圣贤书,那也是一种造化。总之武功之事那是以后之事。”方荣顿时凉了半截,却又不敢发作,只唯唯诺诺应答。
虚和道:“这看管封琅阁的规矩也得跟你说明白了。”于是又将这里规矩说了一遍。方荣也记不了那许多,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
虚和忽道:“你在外面是朝廷钦犯,听说还与那八仙有关。这八仙本来也是行侠仗义之士,只是做起事来也是肆无忌惮,因此既得罪了正派也得罪了邪道,既得罪了江湖又得罪了朝廷,两边不得好。幸好八仙与武当并无纠格,你大可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借此与你为难。”方荣道:“是,不过八仙确实是侠义之人,弟子亲眼目睹那八仙的吕梁帮着本派呢。听说有个什么帮派要上武当偷抢什么宝物的,吕梁遇到了教训了他们打发他们走了。那吕梁剑法好生了得。有几人布阵也非他一人对手。”虚和听了微微变色,暗道:“莫非八仙对宝刀也有了争夺之意?”道:“真有此事?我为什么要帮武当呢?”方荣道:“这是侠义之士应做之事嘛,遇到不平事便要拨刀相助,哪还用问为什么的。武当有了这强援还怕什么?”虚和不语,似乎想着什么事情。过了许久才道:“怀兴,带方师弟出去逛逛吧。”怀兴道:“是,师伯。”方荣起身道:“有劳师兄了。”怀兴带着方荣出了屋,走了一会,方荣忙问道:“师兄,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练武的呀。”怀兴道:“你想学武,怕是不可以的。”方荣忙道:“为什么?”怀兴四处瞧了瞧,道:“虚和师伯是看管封琅阁的,你可知道虚和师伯收过几个徒弟?”方荣摇摇头。怀兴伸出一个食指。
方荣道:“一百?”怀兴摇摇头。方荣道:“一千?”怀兴轻声道:“一个!”方荣惊道:“怎么会?这么说我是师父第二个弟子了?”怀兴笑道:“师弟是虚和师伯第一大弟子。”方荣受宠若惊,道:“为什么不收徒弟?”怀兴道:“虚和师伯虽是贻风掌门的弟子,但他一入武当便是在封琅阁执事,掌门未曾教过虚和师伯武功。也便是说虚和师伯其实不会武功。”方荣想到怀兴说的跟虚和自己说的一个样,顿时从轻飘飘的云端坠入万丈深渊,心中不知是什么味儿,道:“我忽然全身酸痛,旅途劳累,甚是难受,我还是不去见众位师兄了,也不去四处走了,等改日吧。师兄请回。”怀兴道:“我跟你说的话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言,但师弟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给虚和师伯听到了总是不好。”方荣道:“这个理会得。告辞了。”方荣听了虚和不会武功,一来心情不佳,二来无脸面见这里人,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