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其他类型 沈子菱秦文琮的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
沈子菱秦文琮的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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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子菱秦文琮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子菱秦文琮的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由网络作家“砸不烂的核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桂花母女忍着腹痛从房间出来,反复进出茅厕,上吐下泻,痛得嗷嗷直叫。母女俩从茅房出来,赶紧报警。警察来的时候,沈子菱正在给秦老做睡前针灸,看见警察同志,她和六婶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迷茫。沈子菱给老爷子扎了一针安眠,给老人捏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随警察来到院子里。老爷子的警卫员小吴存在感虽然低,但在关键会立刻出头。他见警察来势汹汹,问:“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老长官的家,大半夜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带队的警察同志指了指身后被女警搀扶着的崔桂花母女,说:“是这样的同志,我们呢接到这两个群众的报案,说有人在她们的食物里下毒。”崔桂花有气无力,颤颤巍巍指着沈子菱说:“同志、就是她!她给我们下毒!这丫头,对我是怀恨在心哪!真是不要脸啊,住我...

章节试读




崔桂花母女忍着腹痛从房间出来,反复进出茅厕,上吐下泻,痛得嗷嗷直叫。

母女俩从茅房出来,赶紧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沈子菱正在给秦老做睡前针灸,看见警察同志,她和六婶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迷茫。

沈子菱给老爷子扎了一针安眠,给老人捏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随警察来到院子里。

老爷子的警卫员小吴存在感虽然低,但在关键会立刻出头。

他见警察来势汹汹,问:“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老长官的家,大半夜的过来是有什么事?”

带队的警察同志指了指身后被女警搀扶着的崔桂花母女,说:“是这样的同志,我们呢接到这两个群众的报案,说有人在她们的食物里下毒。”

崔桂花有气无力,颤颤巍巍指着沈子菱说:“同志、就是她!她给我们下毒!这丫头,对我是怀恨在心哪!真是不要脸啊,住我秦家的,吃我们秦家的,还给我们下毒!心黑啊!”

崔桂花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她污蔑沈子菱的时候那些大话张口就来。

警察看向沈子菱,问:“同志,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子菱非常配合,说:“同志,我跟你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是没问题。可是,她们说我下毒,有什么依据呢?”

警察看向崔桂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崔桂花立刻就道:“同志啊,我来之前还好好的,我和闺女吃了她烤的牛肉串和烤板栗,就开始上吐下泻,人都差点没了!不是她下毒,还能有谁啊?您可以去这大院儿里打听打听,谁都知道,她沈子菱和我不对付。”

沈子菱一脸无辜看向警察:“警察同志,这烤牛肉串,是我给小吴同志和六婶做的宵夜,他们伺候老人一天,我特地做点好吃的犒劳他们。桂花婶儿和小珍,一向看不惯我,我就没做她们那份儿。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小珍会趁着我和六婶忙碌的时候,把刚烤好的牛肉串、刚炒好的板栗,偷走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委屈极了:“我都还想报警她们偷东西呢,她们倒好,恶人先告状了!警察同志,您不信,可以问小吴同志和六婶。”

警察锐利的目光扫向六婶和警卫员小吴:“是这样吗?”

六婶点点头:“是啊,人家子菱赚点钱不容易!可是小珍就那么不打招呼的把东西抢走了,一点不给大家留。子菱性格好,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就给我和小吴做了一碗辣子面。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存在感极低的警卫员小吴,目光坚定点头说:“是这样的同志。人家沈小姐压根就没想给她们吃,是她们硬要抢走的。”

沈子菱无奈地叹息一声说:“警察同志,看她们这么可怜,我就不追究她们偷我东西了。”

崔桂花气得大骂:“好你个沈子菱!现在被下毒的是我,你还颠倒黑白了?”

沈子菱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哽咽道:“婶儿,您还没闹够吗?您在慧春堂闹了这么几天,害我丢了工作,现在又自损一百,要污蔑我,让我坐牢,您是要毁了我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带着十足委屈的哭腔,偏人又长得好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女警看了都觉得心酥。

崔桂花还有力气说话,可秦小珍已经吐得没有力气了,加上听了沈子菱的话,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警察送母女俩去了医院,最后检查出来是食物相克导致的中毒!

牛肉和板栗相克,偏偏她们娘俩儿聊天时过于投入,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凌晨四点。

崔桂花母女俩躺在病床上,输了盐水,身体总算恢复一些力气。

秦小珍说:“妈,那个沈子菱一定是故意的!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劲,牛肉和炒板栗相克,她一个农村来的丫头,能不知道这个?而且,她干啥把牛肉串和炒板栗放在一个托盘里?这不摆明是为了方便我拿走吗!?”

崔桂花仔细一想,骂她:“你个蠢东西,你当时看这两样好生生摆在那里,就没多个心眼儿?你除了好吃懒做,还能干个啥啊?”

秦小珍在沈子菱身上栽了跟头,又被母亲谩骂,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暗暗磨着后槽牙,打定注意,明儿一早就回大院儿里,找到张晓军,给沈子菱一点颜色看看!

她要让沈子菱这个贱人,彻底身败名裂,被赶出秦家!

*

慧春堂那点儿微薄的工资,既不能给沈子菱的生活带来多大改善,失去了也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她照顾秦老,秦文琮答应给她薪资,虽不多,但能替补她在慧春堂那份儿工资。

不过这点工资,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是得想办法,找个长久靠谱的工作才行。

中午警卫员小吴和六婶推着秦老在大院里散步,沈子菱包揽了买菜的活儿,拎着菜篮出门了。

买菜回到大院,沈子菱被张婶喊住。

张婶:“子菱啊,你买菜回来啦?刚才六婶推着老长官往前面散步,突然发病,正手忙脚乱呢,你赶紧过去看看!就在前面胡杨林!”

沈子菱和张婶不熟,但也跟她去买过几次菜。

加上这里是大院儿,她也就没多想,拎着菜往前面胡杨林去。

这一片有两排废弃的老房子,没什么人。沈子菱到了没见人,准备往回走,树林子里却窜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张晓军老远就看见沈子菱,用馋腻的目光打量她。

沈子菱今天穿着白衬衣、军绿长裤,衣摆扎进裤腰,收得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细腰往上是起伏的曲线、纤白的脖颈,搭配那张纯欲精致的面庞,勾得张晓军浑身发酥。

在张晓军眼里,沈子菱看他一眼就是在暗送秋波。她抿抿丰润的唇珠,那是在对他表以暗示。

他顿时口干舌燥,上来就要拉沈子菱:“哎呦喂,长这么漂亮,相什么亲啊?秦臻不疼你,你晓军哥哥我疼你!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去家里,我可买了些好东西呢......”

沈子菱见男人的手伸过来,觉得恶心,下意识网友一退避开,满脸都是嫌恶:“你谁啊?”

这语气,这嫌弃的表情,张晓军这个人精哪儿能看不出来?

他当即火大,怒道:“搁这儿跟我装不认识呢?你要不是来和我相亲的,能来这里?你是沈子菱吧?”

沈子菱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张晓军却先她一步,双手一张挡住她的去路,直接朝着她扑了上来!




沈子菱当然没从她身上碾过去,在车轮即将压到秦小珍身体时,及时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这一下虽然没撞到秦小珍,但也把她吓得不轻,这也是沈子菱想达到的目的。

这个秦小珍,奸懒馋滑,欺软怕硬。

今天拎着包这么早过来,很明显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的,一定是崔桂花的授意来给她使绊子的。

如果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可能会觉得自己真好欺负。给她一个下马威,借此告诉她自己不好欺负,可以让她收敛些手段。

经沈子菱这么一吓唬,秦小珍确实怕了。如果不是为了巴结顾眉,她可能还真就拎着包走了!

她冷静下来,想起顾眉的“万元户”诱惑,咬咬牙,还是决定留下来!

六婶也不喜欢秦小珍,但她一个做保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迅速把客房给她收拾出来。

秦小珍指着沈子菱那间房问:“我要住那间房!凭什么那个贱人能住那么好的房间,我就只能住这里?”

六婶低声说:“你小叔特地嘱咐的。要不,等他回来,你问问他?”

一听是秦文琮让的,秦小珍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去了客房。

家里所有小辈都怕秦文琮,小时候他们和秦文琮一起上学,秦文琮管着他们,碾压他们,把他们一行小辈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文琮对他们这些小辈,不仅是智商和辈分的碾压,也是绝对力量的碾压。

秦臻从小就是班里的匪头子,初中那会儿一拳能打倒十个混混。

可看似书呆子的秦文琮却能几招把秦臻撂趴下,秦臻成长时期被家人溺爱,秦文琮却没少揍他。

秦臻能从军,全靠秦文琮的棍棒教育。

这样的冷血冷情、高智商拳头硬的小叔,小辈们都很害怕。

要不是为了得到顾眉和她亲妈承诺的那点儿好处,她才不会搬过来住。

秦小珍见识到了沈子菱的厉害,不敢跟她正面干。

她闲着没事儿在大院里溜达,偶遇初中同学张晓军。

这张晓军是大院子弟,父母因公殉职,从小缺乏管教,是院里出了名的街溜子,被拘留过两次,全靠亲叔叔才能保下来。

张晓军跟她一样找不到工作,讨不到媳妇儿。

秦小珍看见张晓军,立刻有了主意,主动上前去把人叫住:“晓军哥,你想不想处对象?”

张晓军自然瞧不上其貌不扬的秦小珍,上下打量她,嫌弃道:“你?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秦小珍虽然不高兴,却也耐着性子说:“不是我,是一个保准儿让你看了走不动道的女人!那一身白皮子,哎呦喂,我是女人我看了都浑身发酥!”

张晓军来了兴趣,朝她凑过去:“真的假的?”

*

另一边。

沈子菱骑车一小时四十分钟,终于抵达药铺。

她把昨天晾晒好的药材,对应木质抽屉上的名称仔细分装好。

之前沈子菱因为要照顾林翠英,只在药铺里负责抓药,慧春堂病人多的时候她也会帮忙煎药。

沈子菱煎药的时候,崔桂花也掐着时间进了慧春堂。

崔桂花借口来看腰肌劳损,做针灸时候特地让沈子菱来给自己送药。

沈子菱去送药,房间内只剩崔桂花和她两个人。

崔桂花坐起身,端过药喝了一口,故意朝她“噗嗤”吐了一口。

沈子菱及时避开,冷眼看她:“婶儿,您这是腰肌劳损,还是嘴巴漏风呢?”

崔桂花朝着她呸了一声,取出一张手写的退婚协议书说:“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听秦臻说你已经同意退婚了,那就把这份儿协议保证书给签了!”

沈子菱看了一眼,上面竟写着沈子菱因为移情别恋,主动提出退婚。而秦臻尊重女孩意见,沉痛退婚!

沈子菱给气笑了:“婶儿,您好不容易从畜修成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跟人沾边儿的事,您是样样不做呗?”

崔桂花激动地要跳起来揍她:“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签了这保证书,你回川省的路费,我们秦家给你垫了。你要是不签,我让你在这京城,活不下去!还没钱滚回老家!!”

沈子菱冷笑了一声。

崔桂花:“你笑什么?怎么?心虚了?”

沈子菱语气轻松:“婶儿,我的心可是实实在在的,哪儿像你,这心口上全是一堆坏掉的眼儿。”

崔桂花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狐狸胚子心里头想什么。我们家文琮那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人家连空军大院长官的闺女都看不上,能看上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劝你,赶紧滚蛋!滚出京市!”

沈子菱的脸冷下来,反唇相讥:“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呢?婚我已经退了,你们还处处刁难。怎么?亏心事做多了?”

崔桂花当即把碗摔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她起身往外走,来到人流多的地方,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躺,开始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崔桂花一边打滚,一边叫道:“哎呦喂!哎呦喂!这黑心的医馆是给俺吃了什么黑心药啊,肚子痛!肚子痛!”

四周的病人纷纷看过来。

医馆里出事故,这可不是小事,毕竟大家都很惜命。

沈子菱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看她表演。

崔桂花指着人群中的沈子菱,吆喝道:“好你个沈子菱啊,我侄子没娶你,你就怀恨在心,往我碗里下药呢!哎呦喂,我这个肚子,哎呦喂,肠子要断了!肠子要断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人群中的沈子菱,这一看就很难把视线挪开。

姑娘皮肤雪白,杏仁乌眸,巴掌大的鹅蛋脸,面颊粉嫩透红,像金山上一抹粲然白雪,过分耀眼。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我还纳闷儿呢,怎么长这么好看一姑娘搁这儿煎药,原来蛇蝎心肠,品德败坏!怪不得被退婚,活该!我看就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

大家看不明白什么情况,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大姐,您怎么知道是这小姑娘下的毒?小姑娘在这儿干挺久了,啥仇啥怨啊?下毒可是要坐牢的!”

崔桂花捂着肚子,面容痛苦:“怎么没必要啊?哎呦喂,就是她怀恨在心!这中医馆也好不到哪儿去,让一个只念过小学的农村丫头抓药煎药,这是不把大家的命闹着玩儿吗?”

崔桂花直接转移话题。

群众一听沈子菱小学文化,一阵哗然:

“什么?这不把大家的命当玩笑吗?医馆怎么回事儿啊?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啊,怎么什么破烂玩意都能行医治病了?”

“老板呢?陈医生呢?出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老医生带着几个徒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一下崔桂花的情况,心里立刻有了数。

不等陈老中医发话,沈子菱主动从人群走出去。

她从针包里取了一根粗长的银针,朝着正捂着肚子喊痛的崔桂花扎过去。

崔桂花吓得大叫:“你做什么!”




崔桂花可是见过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么一扎,面瘫流口水,几日才见好转。

这会看见沈子菱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扎过来,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弹跳起来。

崔桂花虽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针还是手快扎进了她大腿,导致她腿部肌肉出现条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弹跳,紧而连连后退。

崔桂花退进人群里,指着沈子菱骂:“死丫头!你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吧?”

沈子菱一脸淳朴,眸子莹润明亮,满眼都是无辜的神态,声音像细雨柔风:“婶儿,我爷爷是川省名医,我深得他老人家真传,您这是小毛病,我扎一针就好了。”

崔桂花气急败坏:“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啥也不懂的农村丫头,想扎死我呢!”

她被沈子菱那么一扎穴位,肌肉出现反应,一时之间忘记伪装,扯嗓门骂人的声音也如钟如虹。

刚才还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此刻活泼乱跳不说,骂声还苍劲有力,围观的人都看出猫腻。

刚才跟着迎合骂沈子菱的人,此时已经不敢说话。

倒是有几个在旁围观的,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这位婶儿,我瞧小姑娘那一针扎得很管用呢?简直是神医啊!就那么一针下去,你不仅从地上弹了起来,肚子的毛病也没了!”

“是啊是啊,这一针也太管用了?这是什么针灸法,这么神奇?我家那口子半瘫了,姑娘你能给扎一针不?”

沈子菱把银针收起来,不紧不慢,温柔地和路人解释说:“我这针是专门拿来治疗撒泼打滚毛病的,对其他病症,一针可达不到这种立竿见影、回光返照的效果。”

大家都听出沈子菱在一本正经开玩笑,一阵哄笑。

崔桂花脸上挂不住,也不管自己有理无理,直接敞开了大骂:“你这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我的病突然好了那是我身体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医馆老板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说:“这位大姐,我想我们医馆不欢迎你,你要是没问题了,就赶紧走吧!”

人群里围观的人也纷纷迎合:

“对啊对啊,快走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搁这儿演戏欺负人,倒害不害臊?!”

“这人怎么这样啊?若非人家小姑娘有点本事,可能真的就背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药物投毒,那可是要坐牢,犯法的!”

崔桂花就是一个从来不要面子的泼妇,对她而言,什么名声啊她都不在乎。

她最在乎的是自己没儿子,在意的是给秦臻出口恶气,解决沈子菱这个后顾之忧。

崔桂花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丝毫不惧,也不觉得丢人。之后更是每天来找茬,就是为了让沈子菱不痛快。

顾眉为了能让崔桂花每天坚持去中医馆闹事儿,会给她送现金、首饰珠宝、衣服。

如果没有沈子菱,她也不会被街坊邻居背后辱骂是搞破鞋。

这个沈子菱留在京市一天,她一天都不得踏实。

崔桂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街溜子在门口坐着,来慧春堂看病的人,根本不敢进去看病,走到门口就赶紧溜了。

这天下午,老板把沈子菱叫到跟前,语重心长说:“子菱啊,不是我不收留你,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只要在一天,她就天天来闹事。咱们慧春堂规模本就不大,要开门做生意,还要养活这么多学徒,实在架不住她这样摧残,我呢还是把工资结算给你,这明天啊,你就别来了。”

沈子菱也没想到,崔桂花居然可以这么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非得把她的工作搞黄了才甘心。

沈子菱被开除,自然不会放过崔桂花。

*

晚间。

崔桂花得知沈子菱被开除,趁着秦文琮不在家,特地来老宅落井下石。

崔桂花刚一跨进门,就被秦小珍拉到房间里,小声说:“妈,你来得正是时候!沈子菱今天被开除,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安慰自己。这会儿正在厨房和六婶烤牛肉、炒板栗呢!满院子都是香味儿!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往外面厨房跑。

“出息!”

崔桂花看着闺女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声。

秦小珍趁六婶和沈子菱不注意,端着烤牛肉和炒板栗就往房间跑。

秦小珍回屋就把房门给拴上。

六婶从厨房追过来,隔着一道门喊:“小珍!你全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这牛肉串和炒板栗,可是人家子菱辛苦忙乎了好久的,你怎么全给拿走了呢?”

秦小珍有恃无恐冲外面喊道:“爱吃啥吃啥,我管不着!”

秦文琮不在家,秦老“傻”了,此时此刻这个家,谁还能管得着她秦小珍呢?

崔桂花瞧不上女儿的这股小家子气,可她今天心情不错,也就懒得点评女儿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作为。

崔桂花吃着闺女端进来的烤牛肉,压低声音说:“她今天被慧春堂给开除了,断了收入来源,我看她能在京城呆几时!”

这牛肉烤得极嫩,又腌入了味儿,吃得两人欲罢不能。

秦小珍吃完牛肉开始剥板栗:“可是妈,我听说,她给爷爷扎针,我小叔还给她开工资呢。”

崔桂花皱了皱眉:“还有这事儿啊?”

秦小珍为了在亲妈跟前表现,嘿嘿笑道:“妈,我有主意。小叔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明儿是周末,他一定会回来。我们趁他回来,让他目睹沈子菱身败名裂......小叔肯定不会留这样一个女人在家里给爷爷治病!”

她看了眼门外,把一颗板栗丢进嘴里咀嚼,等嘴里的食物吞咽入腹,才小声和崔桂花说了自己的计划。

崔桂花听了她的计划,眼睛发亮,立刻就道:“可以啊,你终于有股像我的聪明劲儿了。这事儿如果成了,那我们就可以说她沈子菱不检点,就说是她搞破鞋在先......”

秦小珍和母亲崔桂花相视一笑。

可两人笑了一会儿,突然胃部一种绞痛,粱肉都捂着肚子痛叫:

“哎呦......”

崔桂花的肚子里,就像有把刀在搅,没过多久便疼得捧腹满地滚。

“哎呦、哎呦......”




沈子菱虽震惊,可当下困境让她迅速冷静。

她对秦文琮点点头:“有把握,叔您别看我年龄大,我八岁就开始在医馆帮爷爷扎针,手可稳着呢。”

秦文琮点头,带着她往里走:“跟我进来。”

沈子菱深吸一口气,跟着秦文琮走进房间,脑子却在迅速思考。

秦文琮和顾眉头上的文字,同时出现,绝非巧合。

那些密集的文字像是顾眉的心声,却又没那么繁复。

沈子菱有了一个猜测,为了证实猜测,她往前一个趔趄。

秦文琮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单薄的肩。

这肩单薄,抓在手里有明显的颤栗感,他蹙眉:“不用怕。”

沈子菱确实害怕,毕竟顾眉头顶的文字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这种神秘的力量,不惧是不可能的。

她低低地道了声谢谢,再看顾眉时,对方头顶果然再次出现两段文字。

绿茶女炮灰沈子菱,在原著中展示中医术,成功留在秦家。如果不是给秦臻下迷药,手段龌龊,不会被秦文琮赶出去。

秦文琮过分理性,没有情感,是书中会早死的工具人。

......

文字消失。

沈子菱努力镇静,将信息内容消化。

她卖惨?她是真的惨。

她目前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自保和生存。

目前来看,只有在接触秦文琮的物件儿,或与他身体接触,才能看见顾眉头顶的剧透文字。

根据文字剧透,无论是靠秦文琮还是秦老都不会长久。

当下也顾不了太长远的事,先保住落脚处才是最要紧的。

黎医生见沈子菱镇静下来,帮助床上昏昏沉沉的老人侧过身去。

他用手指在老人腰背处点了点,问:“小丫头,你知道腰部三穴,是哪三穴吗?”

沈子菱胆怯地看了一眼正愤怒的秦臻,仿佛被他的眼神吓到,往秦文琮身后躲了躲。

秦文琮声音冷厉:“我说过,不用怕。”

她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看向黎医生,目光突然坚定:“阿是穴、腰四夹脊穴、腰部正中穴。”

黎医生点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坐在了床沿上。

他把腿伸出来:“子菱啊,黎伯伯我这个腿最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帮黎伯伯看看?”

沈子菱知道黎医生这是在考她,毕竟谁也不敢拿秦老的身体开玩笑。

沈子菱必须拿下帮秦老爷子针灸理疗的工作,如此,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被赶走,起码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沈子菱从斜跨包里取处针灸小包,蹲下后,卷起黎医生的裤腿,用手指摁压黎医生的大杼穴。

摁压穴位时,黎医生有明显的压痛感,而其它地方则没有。

她取针以火消毒,在双侧大杼穴扎针,而后起身:“黎医生,您走两步试试看。”

黎医生站起身走了走,腿部的不适感果然没了。

他连忙惊喜道:“子菱,详细讲讲,这是什么原理?”

沈子菱解释说:“你的膝骨关节炎症在骨,大杼穴施八会穴之一。骨会大杼,可疗骨症,所以有效果。”

黎医生立刻便道:“子菱啊,那就麻烦你给老长官施针,我在旁看看。”

“好的。”

沈子菱正要上手,秦臻再度出面阻止:“黎医生,我爷爷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不合适吧?”

顾眉也附和说:“是啊黎医生,这太冒险了。这种事,应该交给专业的,我可以出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我刚才说过了,这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儿。”黎医生哪里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立刻担保说:“理疗针灸技艺经验更重要,我虽有涉猎,但这方面不如子菱。放心吧,我已经替老长官试过了,子菱这个理疗护工,非常合格!”

秦臻还想再出言阻止,却被秦文琮打断:“让她试试。”

秦老此时还糊涂着,嘴里也跟着念念有词:“试试,试试,嘿嘿......”

沈子菱走到老人跟前,先用指腹摁压老人的太冲穴,这一记指压下去,老人明显吃疼。

她紧而一针,秦老又发出“哎呦”一声,竟条件反射自个儿坐了起来。

警卫员小吴都看愣了,扎针而已,咋就这么神奇?

六婶站在门口看见,也大呼神奇:“这刚才老长官还躺着坐不起来呢,这就好了?”

沈子菱赶紧扶着老人躺下,解释说:“这只是刺激穴位后的即刻反应,不算真的好,还是要多躺,多休息,慢慢调养。”

六婶咂舌:“子菱,婶儿这腰也疼,下来你也给婶儿看看。”

秦文琮脸上看不见什么情绪变化,等老人睡下,才低声说:“都出去吧。”

退出房间,秦臻心里头堵得慌,立刻讽刺说:“沈子菱,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呢?为了在黎医生跟前转表现,拿老爷子肉靶子。”

沈子菱那双莹润的水眸写满了无辜:“秦臻,行医救人,怎么能叫虚荣?林阿姨瘫痪,也是我给她扎针一年,她才能成功坐起来。你赶我走我认了,如今我能凭自己本事,留在这里,没有露宿街头,你怎么还咄咄逼人?”

这话里充满了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几乎要哭出来。

黎医生虽不知道前因,但也猜出个大概。

他一向惜才,立刻出声打断说:“子菱啊,你有这本事,去哪儿都不会露宿街头。若秦家不愿意接纳你,你来找我。”

黎医生和秦老十几年的交情,如今秦老糊涂了,他作为老友,也不能容忍这么个好苗子被毁了。

“好了。”秦文琮出言打断,对沈子菱说:“安心住下,为老爷子针灸理疗,我会另外付给你工资。”

沈子菱没想到秦文琮会这么大方,当然她也不会客气。

六婶去给大家做晚饭,黎医生医院还有事,先行离开。

秦文琮看了眼秦臻和顾眉,淡淡道:“你还有事,不留你吃饭了。”

秦臻自小害怕秦文琮,刚才因为不想在顾眉跟前丢脸,这才硬着头皮多说了几句。

此刻秦文琮下逐客令,他下意识想拉着顾眉离开,女孩却掐了一把他的虎口。

秦臻吃痛,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鼓足勇气道:“小叔,这天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吃了再走吧。”

秦文琮目光阴沉下来,语气冷得像冰棱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秦臻被他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小叔,你对我是不是有误会?我——”

他话没说完,被秦文琮打断:“听不出来,我在让你赶紧滚?”




1987年,孟秋七月。

京市灰云弥漫,雨水密密斜织。

陆军大院里,柏杨树被吹得东倒西歪,秦家二楼小院被一排排平房衬得格外醒目。

秦家人集聚在客厅里,动静不小。

若非今日大雨,门口一定聚满了听墙根的老弱妇孺。

秦臻的声音如雷霆中厚:“沈子菱,这婚你不退也得退!我们压根没感情,强扭的瓜不甜,知道吗?”

沈子菱没有理会秦臻,而是看向一旁的准公婆:“叔叔婶婶,你们也同意吗?”

秦臻的父母秦文谦和林翠英闻言,一阵沉默。

在他们眼里,沈子菱这个未来儿媳妇是个小学没毕业的农村丫头,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当初若非老爷子执意要沈子菱嫁过来,他们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林翠英看向儿子秦臻带回的那个叫顾眉的女孩,时髦洋气,长得跟海港城女明星似的。

才十九岁,已经成为云市为数不多的万元户,接下来人家还准备考青北。

这样才华与美貌并兼的女孩,才是他们欣赏的儿媳。

加上顾眉是秦臻的救命恩人,即使闹到老爷子那,他们也理直气壮。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说服”沈子菱退婚,从他们家搬出去。

林翠英坐在轮椅上,假笑道:“子菱,你和秦臻婚礼还没来得及办,结婚证也还没领,不算夫妻。这一年,你住在我们秦家,我们秦家也不欠你的。”

经过这一年相处,林翠英和秦文谦都觉得沈子菱是个逆来顺受的农村丫头。

除了会伺候人,啥也不会,也没啥脾气。

林翠英见她连退婚这件事都要询问,更加觉得她好拿捏。

可沈子菱那张素来温柔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不欠?您是在说什么屁话呢?”

林翠英当场愣怔,还未有所反应。

平时温柔的姑娘,目光立刻变得冰冷:“你以为秦臻死了,受刺激中风在床。是我起早贪黑照顾你,为你施针煎药,才能让你有坐起来的机会。”

林翠英是个西医,瞧不起华夏岐黄之术。

她讥讽道:“那是医生技术好,怎么你还揽上功了?就你的心胸气度若非我们收留,你能在京市生存?”

沈子菱冷呵一声,今天才算看清林翠英的嘴脸。

一年前,秦臻在即将婚礼时被部队召回,执行任务时受伤,失踪整整一年。

林翠英受刺激中风瘫痪,是沈子菱悉心照拂,给她翻身按摩,端屎接尿。

西医给她宣判死刑,是她苦研爷爷留下的医书为她施针刺穴,才让她逐渐好转。

林翠英一直对她说,这日子苦了你了,等秦臻回来就好了。

现在秦臻回来了,他们对他带回女孩笑脸盈盈,反倒对自己横眉竖眼。

可这家人是吃定了她脾气好,是根路边野草便来随意欺辱。

一直没说话的秦文谦,恰时开口:“子菱,你是聪明姑娘,这一年你的辛苦叔叔看在眼里,叔叔会差人送你回川省,也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叔嫂重新给你寻个婆家。”

沈子菱看向伪善的准公公,心里只觉一片冰冷。

可这些人似乎忘了,野草在劲风折辱中即使被压弯腰,也会拼尽全力直起身。

沈子菱走到林翠英跟前,一脚将女人轮椅踹翻,冷声说:“这才是,两不相欠。”

林翠英尖叫了一声,大骂沈子菱是泼妇。

秦臻和顾眉赶紧上前把林翠英扶起来。

他们都震撼于沈子菱居然敢踹人!

沈子菱目光像冰棱,冷冷地望着这屋子人。

秦臻立刻呵斥道:“好啊,若我今天不提退婚,你这没教养的一面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沈子菱,你可能真能装啊!”

而他身旁的女孩顾眉,却恰逢时宜开口劝说:“秦臻,冷静点,我们是文明人,心平气和好好商量。”

沈子菱看向顾眉,哪儿能听不出来她是在挑拨离间?

对方这是在用看似理智的话,加剧她和秦臻一家的关系恶化。

这是在提醒他们,她沈子菱就是个不文明且蛮不讲理的泼妇!

沈子菱看着这个自己期盼了一年的陌生丈夫,心彻底凉透。

爷爷去世后她失去靠山,叔婶要把她卖给县里的黑牙暴发户。

秦老把她接来京市,她出于感激同秦臻相了亲。

秦臻外表俊朗,温和有礼,说对她一见钟情,提出一个月内完婚。

沈子菱没有拒绝,她以为秦臻会是她以后的依靠,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没想到婚没结成,他在执行任务时遭遇意外,失联一年遇到了新的“真爱”。

他们的婚姻,成了儿戏泡影。

现在这个年代,听说过丧偶的,没听说过离婚和被退婚的。

她要是任由秦家把问题甩给她,旁人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把她淹死。

沈子菱自是委屈,却不允许眼泪倾泻:“我不是没素质,是没见识。从前只见过裹小脚的,今日倒是见识了全家裹小脑的!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家人过河拆桥,那她的隐忍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并不能博得同情。

她扫了一眼秦臻,又说:“当初我们定亲,领导亲朋可都是见证过的。这是军婚,你说毁就毁,我要去投诉你搞破鞋,看你这身军装还能不能保得住!”

秦臻冷呵:“沈子菱,你威胁我?你留得住我的人,留得住我的心吗?”

沈子菱:“你是猪心还是驴心?我留你的心是能爆炒还是清蒸?”

顾眉再次温柔开口:“沈同志,我们都是女孩,我知道你的感受。可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该对长辈如此放肆。你快跟伯母道歉。”

“道歉可以啊,你们都跪下听啊。”

沈子菱能在恶毒叔嫂眼皮子底下成功活到现在,自然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

顾眉批评她:“沈同志,我们都在好好跟你谈,你却像极一个泼妇!”

沈子菱瞪大眼,一脸无辜:“顾同志,你是不知道吧?早些年搞破鞋是要被下牛棚的,泼妇也叫泼辣妇女,在我们川省这是褒义。不像你这种搞破鞋的,是道德败坏,是贬义!”

就在沈子菱火力全开和这家极品争吵时,外面停下一辆大吉普,走下一个男人,撑伞进屋。

秦文琮停在屋檐下收伞,用手指掸去肩上的水珠。

他阔步而入,锋锐的目光扫向众人。

男人穿85式军装,气势凌人。侧颌线条犹如刀刻,高眉峰显得眼窝深邃严肃,长睫深眼,鼻梁挺拔。

他比秦臻大几岁,军装上的杠星将他衬得卓乎不群。

不等秦臻一家人有反应,沈子菱立刻收起方才的凶悍,眼神变得楚楚可怜,柔弱得几乎要碎掉。

她突然对着秦文谦和林翠英哽咽道:“爸妈,我知道我这个农村丫头,配不上秦臻。”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水晶珠,啪嗒啪嗒往下落:“可我也是秦家当众定了亲的,还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阿姨这么久,外头都认定我是秦家媳妇儿。你们现在赶我离开,我能去哪儿呢?”

沈子菱变脸太快,刚才还是气焰全开的泼辣,此时就变成了柔弱小白花。

秦文琮看了一眼沈子菱,目光又扫向屋内众人:“是这样吗?”